第二十四章 李代桃僵計中計 日升株式會社和日盟風險投資公司的董事長在同一晚上自殺的消息很快上了報紙的頭條,不同的是一個服藥自殺,一個採用了跳樓這樣激烈的手段。 這是警方經過細緻調查後得出的最終結論。 一條以軍方特別保密技術搭建的通信線被啟動起來,大和株式會社控股的十幾家投資公司的董事長都應召進入東京。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入東京城內,一輛輛防彈車將他們從機場接到了東京郊區的一個私人城堡裡。 城堡正是當初那名叫吳釗長利的華裔監視過八木盛男的地方。負責迎接客人的仍然是那名臉色蒼白的被八木盛男稱做吉利君的年輕人,他的全名叫東條吉利,是日興銀行的保安經理。日興銀行的董事長,就是他的哥哥。 這個私人城堡據說是江戶期一坐兵營的遺址,後來被日興銀行斥鉅資購買。周圍的山地也被一同買下,雖然不禁止民眾進入,但也有許多地方有人看管。 兵營本來就在一個四面空曠的小山包上,後來被修建成一個巨大的城堡樣子,很在江戶時代的特點。同周圍管理寬鬆的山地不同,這座城堡是不允許私人靠近的。 整個小山包周圍,都拉上了鐵絲網。鐵絲網內每隔一二百米,就有一個木制哨塔,上面有兩個哨兵,配二隻惡犬,一隻警犬一隻土佐。據說這裡的保安全部是從自衛隊退伍的特種兵,人人都有持槍證,而且人數眾多。 整個城堡,只有一條直直的山道通到山包前的公路上。 又是一輛防彈車開到了城堡的大門口,一名保安人員上前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兩位年輕的女性。一位手裡牽扯著兩個小男孩子,一位身後跟著一個半大小子。 牽扯著兩個小男孩的女性是板垣志信的遺孀土肥惠子,兩個男孩一個是他的侄兒一個是他的兒子。他們代表著日升株式會社。 帶著半大小子的是土肥垣的遺孀板垣木子。後面是他的兒子。他們自然代表著日盟風投。兩家公司的總部都在東京市,兩家人又是親家。土肥惠子是土肥垣的妹妹。而板垣木子是板垣志信的姐姐,因此兩人是一塊被接過來的。 五人被接入了城堡裡。 這是帝國復興會臨時召開的議事會,原因是在調查土肥垣和板垣志信自殺的事情中發現,近半年來,日升和日盟兩家公司投資的資產都牽到海外經營,而這幾家公司在獲得投資後,並沒有將投資用於申請的專案上,而是將資金抽調一空。公司成了空殼。 這是大事件,比兩個人死更嚴重的事件。 聯想到多半年以前,倆人的父兄都離奇死亡,所以將兩人的遺孀和子女都邀請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負責會議安保的是東條吉利,這是一個以冷酷而聞名復興會的年輕人。 這兩天已經有幾名進入復興會這片東條家的私人領地後,看起來不那麼老實的人被殺掉了。當然,這種情況肯定要花費時間和精力來擺平。不過,帝國復興會有強大的律師團隊和雄厚的賠嘗資金,加上也有不少願意頂缸入獄的狂熱軍人。因此幾位平民的死亡,根本一點浪花都沒翻起來。 即使是這樣,東條吉利還是有些憂心忡忡。因為這兩天日本山口組、稻種會和駐吉會跟黑龍會在東京的衝突越發升級了,雙方都動用了槍支。 大量的警力全都消耗在制止衝突上。 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高層已經受到了警方的嚴重警告,但卻仍然不能平熄戰火。因為他們的中層在這次衝突中傷亡太多,所以組織的核心對整個組織的控制力正在減弱。畢竟中層才是溝通高層和底層人員的橋樑。 警事廳已經向市政廳求助,正在討論要不是出動自衛隊。 這一切都讓東條吉利感覺到有些不安,對這次議事會的安保工作也是空前重視起來。在城堡裡本來就駐紮著一百名由自衛隊退伍特種兵組成的衛隊,平日裡是五十名一組進行安全保衛工作,基本三天一輪休。 每年議事會召開時,則一百名保衛人員就全體上崗。不過。最近的種種事情,讓他仍然不放心。決定通過退伍兵俱樂部,準備再調集一百名自衛隊退伍特種兵。 帝國復興會通過退伍兵俱樂部資助退伍的自衛隊隊員。從而將這些退伍的戰士聯繫起來。在經過精心篩選後,控制著幾千名最優秀的退伍軍人,做為復興會豢養的武裝力量。 這些人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在退伍兵俱樂部繼續進行軍事訓練,從而保證戰鬥力不會減弱。當然相應的,他們所在的企業也能得到一定的財務補嘗。 當然,其中最優秀和對帝國最忠誠的人的員,則做為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長期接受軍事訓練。這部分人分散在全國各個退伍兵俱樂部,人數保持在一千二百人左右,是一股有相當實力的軍事力量。 帝國復興會還通過這些人,對自衛隊進行滲透,從而保證對日本自衛隊的一定控制。這股准軍事力量就控制在東條吉利手中,他是帝國復興會的軍事負責人。 東京退伍兵俱樂部大約有三百人,是集中了這一千二百人中最優秀和最忠誠的戰鬥力量。因此東條吉利從東京俱樂部調動一百名戰鬥人員,充實這次的議事會保安工作。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平常燈火通明的俱樂部大門有些黑暗。 東京退伍軍人俱樂部今天沒有營業,平日裡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冷冷清清,在俱樂部的大廳裡,一百名身穿迷彩衣的俱樂部工作人員正在檢查武器裝備,倆名前來調兵的復興會衛隊軍官正在同俱樂部負責人進行交接手續。 兩輛三菱52座客車停在東京退伍軍人俱樂部門前,前面是一輛三菱越野車。 客車上的司機是東京退伍兵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平常的主要工作就是接送俱樂部的退伍兵參加軍事訓練。身上的衣服類似於日本自衛隊陸軍服,這是俱樂部統配的工作服。 兩名同樣服裝的俱樂部工作人員從大門處的陰影裡過來,每人手裡搬著一箱水。走到車門旁,舉手示意。司機打開車門。倆人將水拿上車子後,就又回到俱樂部大門裡,但並沒有走進大門,而從大門旁的陰影處往兩邊隱入黑暗中。 很快的,兩名衛隊軍官就帶著一百名徵調人員走了出來,每輛車上五十人。他倆則上了前面的越野車。 車子啟動起來,順著大街向前開去。在第二輛大轎車的後面,悄悄地跟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子裡面。一台手提電腦上,兩個小紅點正在一幅東京的衛星地圖上移動陶韜。 嘀嘀的警報聲響起時,李莫奇就直起了身體,紅點的前面,是一個丁字路口。 在十字路口的兩側,有一串綠點正往十字口靠近,李莫奇的手摁在電腦的鍵盤上。眼看著頭一個紅點靠近十字口時,他猛地摁下了鍵盤,十字口的綠燈立刻就變成了黃燈。 前面一輛大轎子車立刻停了下來,而那輛越野車已經轉過丁字路口去。 此時。十幾輛小卡車組成的一個車隊從對面開來,上面有穿著節日盛裝的日本男女在敲著太鼓,唱著歌曲。在車上歌舞著,似乎是社團在做什麼慶祝,速度不是很快。每輛車上都豎著高高的看板,將整個丁字路口擋得嚴嚴的。 停在路邊的越野車在等著後面的大轎車,但一輛警車剛好開過來,車上的員警指了指路邊的禁停標識,示意他們的車子繼續往前開。 越野車只得往前開了有兩百米的樣子,剛停下來時。兩名廣告裝修工人抬著一塊大大的廣告板過馬路來,從越野車的後面通過。正好被慶祝的車隊擋住,只好放下廣告板。等待車隊通過。 此時,在丁字路口的另一邊。李莫奇再次摁下一個按鈕,前面兩輛車子的兩箱水中就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響,混在水中的兩隻瓶子就裂了開來,一股無色的氣體就從中散發出來。一股微微的帶著香味兒的氣體就散發出來。 “什麼味道?”有比較警惕的人就問旁邊的人,但立刻感覺自己頭腦開始發昏。 “不好,這是麻醉劑……”說著就想站起來,但已經感覺力不從心。這明顯是特工應用的高效麻醉劑。有人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兒,大叫著司機打開車門。 但此時外面鼓聲震耳,聲音就被淹沒在鼓聲中。 李莫奇心中計著數,當數到第六的時候,再次摁下一個按鍵。此時,前面車子的箱子裡,又有幾個瓶子發出砰砰的破裂聲,更多的香味瞬間充斥了車廂裡。 那幾個略微還保持清醒的人再也無法保持清醒了,一個個都很快失去了意識。 十幾輛車繼續慢慢地往前走,在車隊的後面,兩輛和東京退伍軍人俱樂部大轎車一模一樣的車子跟著車隊的後面,緩緩地開過丁字路。 車隊終於開了過去,抬看板的兩名工人將看板抬到馬路中間的廣告架下。兩輛大轎子車也跟到了越野車的後面,越野車就開了起來,轎車跟了上去,消失在東京的馬路上。 此時,黑暗中就走出一群人來,將馬路中間的廣告架,以及丁字路口的車輛禁停標識,就拆卸得一乾二淨,運上車子拉走了。 黑暗中,王軼胖乎乎的身體就走出來,抹了一把汗道:“可緊張死老子了!”(未完待續。) |
第二十三章 我持正義願入魔 內田省吉摔完了杯子,終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中不停地暗示自己“制怒!制怒!”,終於漸漸地平淨下來。 這麼多年,自從他坐上內田家長的位置後,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他此時心中充滿了後悔,其實圖越佳兵衛早就聲明退出了黑龍會。也因此才受到黑龍會總部和山口組聯合對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打擊。 只不過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圖越佳兵衛在返回九州後,竟然沒有對部下宣佈這件事情。因此,這次同山口組衝突時,他耍了個小聰明。 在他分析看來,圖越佳兵衛只所以不宣佈九州黑龍聯合會所脫離黑龍會,就是還想掛黑龍會的牌子。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只能是九州黑龍聯合會所中支持黑龍會的人很多。有了這個解釋,他才想噁心圖越佳兵衛一把。 而且,在他心中自然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因為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在圖越佳兵衛的帶領下,訓練了大量身手不錯的武士。在黑龍會特別是內田家武士損失慘重的時候,他很想分裂九州黑龍聯合會所,能引一部分武士為自己所用,從而鞏固自己在黑龍會的地位。 而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聯合對黑龍會的進攻,就給他提供了一個契機。 他以黑龍會的名義,徵調九州黑龍聯合會所武士支援黑龍會總部。圖越佳兵衛肯定不會領命。這樣一來,就會惹得那些支持黑龍會的人不滿。從而分裂九州黑龍聯合會所。 他根本沒想到圖越佳兵衛會出兵。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圖越佳兵衛出兵了,竟然直接帶了二百名武士進了東京。 於是內田省吉又想,將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馬派在四戰之地,讓他們在這次衝突中損失慘重些。這樣一來打擊圖越佳兵衛在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威信,二來削弱圖越佳兵衛的實力。他相信圖越佳兵衛帶來的人。都是九州的精英。 一旦打亂了。自己肯定能收編一部分。 再深入下去,就能插手九州和四國本島。 但沒料到,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爆出這麼大一個冷門,竟然避實就虛,一舉拿下了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指揮總部,甚至將那些在“山口家私”享受特殊服務的金融大享和帝國要員也擄了一批去,山口組、稻種會和駐吉會高層更是被俘受辱。 而更可氣的是,對方在惹出這麼一大波事後,竟然撤退了……撤退了! 現在可以想像得來。在那些非富即貴的帝國精英的壓力下,在山口組、稻種會和駐吉會急於板回面子的壓力下,黑龍會東京總部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怎麼辦?內田省吉頭一次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發虛。 果然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山口組、稻種會和駐吉會開始向東京大量增加人手。而黑龍會一些據點。卻開始受到警方的“例行”檢查。 內田省吉此時不得不和頭山熊再次攜手,畢竟在東京的事務關係上,頭山熊比他更有親和力。 而謝寸官並沒有返回九州,他只將九州黑龍會所的那些打手遣派回去。他和郭踏虜、張博然、陳檑、李道以及戴若夕都留了下來。 之所以在接到內田省吉別有用心的調令來到東京,是因為他有更大的計畫。 王一丙已經啟動了那些早就聯繫並付過訂金的傭兵,包括得用巨額財富新組織的十幾個小型傭兵組織。這些人都以旅遊的名義,開始進入日本各地。 而日本幾個龍翰分公司的情報處也都動作起來。開始走私各種軍火進日本。軍火被通過種關係存放在不同的秘密地點,有專門的人照看。 甚至為了保密,照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照看的是什麼東西。 給悍刀傭兵準備的武器也已經到位,只不過這些武器並沒有配到他們手中,還是集中管理。甚至這些武器被配置了三分,就是怕出什麼意外。 在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馬還沒有完全調到位的時候,黑龍會引動了第一波衝突。衝突是在一個雙方對峙的據點發生的。 本來雙方都比較克制,因為雙方高層都對大規模的衝突有所顧忌。 東京的警方已經接到來高層的命令,讓他們彈壓雙方衝突,促使雙方談判。這是黑龍會做出的努力,畢竟他們是帝國復興會的民間勢力代表。這也是頭山熊和內田省吉在被大和株式會社的高層罵得狗血淋頭換來的支持。 所以雙方雖然在很多據點都發生了對峙,但都很克制。 甚至有許多消息靈通的武士,已經得到了雙方準備坐下來談判的內幕。而且,小道消息已經聽說大和株式會社已經準備了巨量錢財,想要平息雙方的矛盾。 當時山口組的人只是謾駡而已。 那名小組長的弟弟在“山口家私”事件中被斷去了一條腿,因此在幾天的對峙中,一直在對保持克制的黑龍會武士進行謾駡。黑龍會武士們雖然氣憤到極點,但卻在接到上面嚴令不能動手的情況下,沉默應對。 所以當一枝長箭呼嘯著穿入那名山口組小組長的咽喉中時,雙方的人都驚呆了。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但卻沒人知道,這一箭是誰發的。只在黑龍會一方人站立的區域內,發現一根被掩藏在雜物中的長弓。 更驚人的是,在掩藏長弓的那堆東西中,竟然發現一隻箱子,箱子打開時,裡面是五六支手槍。山口組進來檢查的人感覺自己人上當了。什麼談判的都是假消息,黑龍會方面是準備大幹一場。 於是他想拿走那些槍。黑龍會的人自然不讓。 衝突開始,雙方殺成一團,於是那五六支手槍就被人使用了。 雙方衝突終於由武士刀上升到了槍戰。日本雖然喜歡用刀解決問題,但並不是他們搞不到槍。大家都只將用刀解決問題做為保持生存的一個規矩。其實在許多靈星的衝突中,已經有年輕一代開始用槍。 山口組在這一次衝突中損失慘重。 衝突終於在就要被撲滅時全面暴發,而且。做為哀兵的山口組表現出驚人的爆發力。他們是新一代。勢力遍佈世界各地。走私軍火本來就是他們重要業務之一。原本在國內克制用槍,只是不希望引來警方的高壓打擊。 全面槍戰暴發,讓黑龍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坐在自己父親平常坐的位置上,板垣志信臉色蒼白地看著謝寸官。從噩夢來臨的那一天到現在,過去只有大半年時間,板垣志信的頭髮已經花白了,臉上滿是一臉死氣。 和他交好的人都以為他是接受不了父親和哥哥死於非命的變故,都以為他是至純至孝的道德高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蒼老源於心中這個魔鬼般的男人。 謝寸官這半年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東京龍翰專門出資註冊了一家空頭公司,利用日升株式會社的權利,通過了幾家有海外投資背景的公司的信貸方案,投資額已經無限接近了日升在日興銀行的最大許可權。 坐在謝寸官身邊。是已經恢復傷勢的張翻進。 “將資料給他!”謝寸官對張翻進道。 戴著橡膠手套的張翻進就將手頭的一疊檔從桌上推過去。 板垣志信拿過文件來,看了一眼,手就不由地顫抖起來,口中忍不住惡狠狠地罵道:“魔鬼,你們真是一群魔鬼!我已經這麼配合你們,你們還要殺了我!” 謝寸官靜靜地看著他道:“七十多年前,在中國南京。有三十萬人都看到了魔鬼!直到今天,魔鬼的子孫們不但心無歉意,還想將當年的禽獸之事再行一遍!殺你,只是因為你該死!簽了這份檔,能保證你的妻子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已經是我比你們這些魔鬼子孫們尚太多的地方了!你要不願意簽我不會勉強你的!” 板垣志信拿著那份檔,手一直抖個不停,終於在檔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倒一杯你最喜歡的紅酒吧!”謝寸官輕聲道:“其實這樣未必不好,你的子侄從此不會再步入魔鬼的世界,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去……” 簽了檔,板垣志信的臉色更加蒼白,但手卻意外地不再發抖。他起身到旁邊的書架上,拿起一瓶紅酒有一個酒杯,又坐回到桌子前,倒上了一杯酒。 張翻進就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一顆膠囊,小心地掰開,將裡面的粉沫倒在酒中,然後拿起酒杯,輕輕地晃動,白色的粉沫很快消融不見,只看到醇紅的酒。 酒杯被再次放在板垣志信的面前。 板垣志信看著那杯酒,又看看那疊文件,終於將手伸向了酒,慢慢地放在自己嘴邊,猶豫了又猶豫,最後終於一仰頭,一口就喝了下去。 喝下酒後的他,臉色瞬間變得潮紅起來,也鎮定了許多,看著謝寸官道:“你們能不能出去,讓我靜靜地走!” “不行!”謝寸官搖搖頭道:“我必須看著你死!” 板垣志信就慘笑起來道:“你真是個魔鬼!”說著話,突然就用手緊緊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但幾乎瞬間,就猛地一抽,然後慢慢地倒在桌子上,壓翻了酒杯,殘餘的紅酒傾在他身下的檔上,雖不是血,但勝似血。 謝寸官伸手在他頸側感覺了一下脈膊,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張翻進此時就站起來,將謝寸官和自己留下的痕跡一一消除,甚至板垣志信頸側謝寸官挨過的地方,也輕輕擦了擦。 與此同時,在日盟株式會社的大樓上,土肥垣已經瘦了不少的身體被陳虎和王強狠狠地慣出窗外,慘叫著掠過一層層窗戶,最終狠狠地砸在東京街道上,汙血四濺。(未完待續。) |
第二十二章 音容笑貌卻宛然 張博然帶著埋伏在樓梯間的人沖出來時,就對上了鬼野生右側的那名山口組武士。這名武士名叫鬼野武,也是鬼野家的子弟,從輩份上講,是鬼野生的子侄輩。 不過,鬼野武雖然低了一輩,但年齡卻只比鬼野生小了兩歲。 鬼野武身材不高,但卻生得墩墩實實,是鬼野家這一代中有名的大力士。而張博然的身材卻屬於略瘦欣長的體型,因為臂力小,所以他手中提的刀是一把脅差。 鬼野武步快力猛刀長,離張博然還有三四步遠時,就已經竄步出刀。 同內田家武術愛用拔刀流不同,山口組鬼野家喜歡用劈刺術出刀。他們一般在沖向對手時,刀都是虛虛地擔在肩頭上。在靠近對方的瞬間,腳下躍步的同時,雙手下沉,靠杠杆作用將刀頭從肩上彈起,然後右手推,左手拉,用錯勁將刀頭劈刺出去。 這樣刀的好處,就是不需要用手勁克服刀頭靜止的慣性,因而刀加快。而前推後拉式的出刀,充分利用了杠杆加的原理,刀頭弧度小,距離近,用勁道上綜合的劈與刺的優點,起易快難提防。 張博然的刀法是在印尼跟梁山學的。 倒不是他們門裡沒有刀法,只是他當初學拳根本是出於愛好,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走上需要同人殺伐拼命的一步,所以一直重視拳法,對器械看得輕。然而,師兄李佛協的死,讓他認識到武術的真諦,才對器械重視起來。 梁山給張博然傳了兩式刀法,一式就是刀法中的纏頭過腦。這一勢刀法中規中矩,只不過將其中的解法說盡了。另一勢刀法就是抹刀法,左抹右搬獻把反抹,循環往復。 這與梁山的性子有關,他自己練拳,就是求精不求多。一輩子就好窩心腿和蠍子卷尾腿,練拳只練一套虎翻身,刀法也就練了三招五勢。因此他教人也是這樣,只教幾個勢法。但將每一勢刀法都解盡了,真正地將竅要告訴你。 鬼野武一刀劈刺而出,刀光一閃,直取張博然的頸側。張博然右手持把,左手扶刀背。刀尖斜眉,抹刀勢就封了自己的頸肩。封了勢,張博然就毫不畏懼地進步前逼。他的刀是梁山一手一手喂出來的,兩人雖無師徒之名,但已經有師徒之實了。 鬼野武的長刀叮噹地一聲就劈中了張博然手中的脅差,張博然的手不由一抖,心中暗道幸好自己看對方身體墩實,判斷對方肉厚力猛,採取了雙手持刀的抹刀勢。否則,真要被對方這一刀殺散了拳架。 刀刃相擊。錚地一聲就濺出了火花。 火花一閃中,張博然立刻腳下摧勁,推刀進勢。刀刃相擦,發出刺耳的尖鳴,刀身格了對方的刀,刀尖斜斜地切向對方的肩頭。 鬼野武看張博然刀進之勢,心頭暗暗一驚,對方脅差雖短,但刀勢守得極嚴。而且,守刀卡位嚴謹。角度自帶攻勢,他不得不往側面讓開半步,立刀橫位封門,腳步一到位。立刻前推後拉,長刀再次劈刺而出,換個方向,再取對方頸部。 張博然進步不停,只將手中刀由抹變搬,再次封住刀勢。而脅差的把手。已經撞向對方的刀鍔。刀接長兵用鍔,短刀破長刀也要作用於對方的刀鍔。因為雙刀交鍔時,基本長不占優,短不處劣,甚至短刀因比長刀旋餘地更大而占先機。 張博然一逼刀鍔,鬼野武就退不及了,只好奮力推,不能讓張博然占了中線。 張博然力氣比對方小,自然不能硬抗。而在抹刀勢中,刀鍔自帶變化。力強的直逼進把,力弱的則挑把進勢。當時手一轉,刀把就翹入鬼野武雙手之間,然後以手為托,左手將刀頭往下一拉,一股杠杆力就以右手為支點出,直接將鬼野武手臂撬起。 一招得勢,理不讓人!張博然立刻身體下潛,右手捋背推刀,刀頭就直接切刺進去。 鬼野武手上一空時,就感覺情況不妙,立刻想縱身跳出圈外。但人跳躍時總有微微一點蹲勢,就在他微頓的時間,張博然刀頭早已經劃過他的小腿,在脛骨上留下一道柞寬的口子。鬼野武此時跳出去,就濺出幾點血在地上。 此時,那邊陳檑已經打倒了自己的對手,戴若夕也擊落了空中的鬼野生。 鬼野武腿上中刀,再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就生了怯意。身體快轉向,面對張博然,向門口正在廝殺的山口組武士靠近。張博然這時看清形勢,臉上不由一熱,陳檑和戴若夕都搞定了對手,對孩子氣還重的他自然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當時就清叱一聲,往前進步直逼。 鬼野武見狀,大喝一聲,擔肩長刀再起,刀頭帶風,弧光閃起,直劈張博然的頭部。顯然是想以力搏人,殺退張博然,找出退路。 張博然見狀,心中微微凜然,對方的力量顯然不是自己能抗衡的,但他被梁山操練許久,早已經養成迎進不退的習慣,當時橫刀垂尖,左手擔天,斜門封戶,刀勢走纏頭過腦就迎了進去。 噹啷一聲響中,鬼野武的長刀就劈中的張博然手中的脅差。因為他刀尖垂下,就自卸了三分勁力。鬼野武的長刀被滑向一邊,而此時,張博然的人就從自己刀下往前鑽進一步,進入了鬼野武的刀刃之內。 進這一步,是刀法纏頭過腦的一個核心的東西。 過去老師教這一勢刀法時,總會說纏頭過腦蹺跨過的意思門檻。不過這一步,就進不了門,進不了對方的門,那短就破不了長。 這一勢的意思,也相當於將身子掛在手上,手不停,身在進。 一步進了對方刀勢中,張博然的刀過頸擔肩,手往下一壓,刀頭由肩頭彈起甩下,一刀劈在對方的刀背上,此時他腳下再進一步,左手一伸。就把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 刀法中說單刀看手,意思就是看輔手能不能把住對方的兵器或手腕。 在纏頭過腦的刀法中,刀的每一動,輔手都在動。輔手一般藏在刀後。刀過手出。 剛才第一勢纏頭過腦時,本來也可以出輔手抓兵器,只因為對方用的是長刀,未過刃部,張博然不好抓。第二步過了刃。他就一把抓了對方的手。 一抓住對方的手腕,張博然手中脅差反撩,一刀就從鬼野武的雙腿間反切上去。鬼野武手腕被抓,已經知道大事不好,當時就奮力後退。他身體墩實,量力驚人,張博然就被他帶著往前步。隨著進步,刀勢展開,就直接就在鬼野武大腿上劃開一刀。 這一刀可雙剛才一刀重了許多,鬼野武下體吃疼。不由得大叫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張博然已經手劈刀,第二刀就劈在他持刀的手臂上。鬼野武慘叫聲中,鮮血濺起,右手臂從肘關節處,幾乎被切成兩段,當時身體一軟,就要跌倒。而張博然刀勢不停,往前突刺,一刀就刺入了他的胃脘部位。 鬼野武軟軟地癱了下去。鮮血就濺了張博然一臉。 張博然一時就呆在那裡,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想起了倒在印尼拳臺上的李佛協,想起了醫院病床上的李佛協,音容笑貌依稀還在眼前。一時間淚水潰堤般地流落下來,重重地跪在地上,低著頭,泣不成聲。在他的身旁,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已經殺了上去,將已經失去士氣的山口組武士紛紛劈倒。 消息傳到東京黑龍會總部時。內田省吉第一次失去冷靜,摔了茶杯。 他一切都計畫得非常完美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竟然完全放棄了內田省吉給他安排的防守區域,任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在黑龍會的地盤和產業中長驅直入。而他們則直接殺到了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指揮部,將對方的高層一網打盡。 這讓接下來黑龍會希望的雙方談判變得渺茫起來。 失了面子的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問責的電話立刻打了過去,那邊謝寸官只了一句: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存。而且,指責內田省吉將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安排在四戰之地,存心不良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這些話,堵得內田省吉無話可說。因為最新消息傳來,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已經馬一槍,將佔據了黑龍會據點的那些人殺散去。甚至已經被對方逼迫得退無可退的頭山雄人馬,也趁機反攻了去。 這一戰,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可以說大敗而歸。 內田省吉卻有些欲哭無淚不過,好在有了九州這股勢力,想來也能震懾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讓他們短期內不敢釁戰。這樣,他還有機會請人說話,讓雙方能坐下來談判。但接下來的消息,卻讓內田省吉幾乎狂。 九州黑龍會所不但抓了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而且將許多在“山口家私”享受特別服務的帝國高層也抓了去,而且竟然對這些人加以審問。雖然沒有刑訊,但也讓這些人斯文掃地,被活生生侮辱了一番。 更讓內田省吉難以接受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這麼大事情的九州黑龍會所,竟然以內田省吉削弱友軍,其心不純為理由,將掠來的人全部釋放,直接退九州去了。 內田省吉本來還想這些人在手上,趕緊彌補說服一番,這下也沒有機會了。 摔摔杯子使勁摔這是內田省吉這會兒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未完待續) |
第二十一章 凌空一棍震敵膽 儘管保安已經抬起手臂來格擋李道,但他倉促起手,臂力未注。況且李道身高力壯,一身的力氣根本不是他能抵擋的。當時一條手臂就被李道一勢橫掃千軍打散了拳架。 李道一招佔先,勢不饒人!右臂往下壓入,左手早起巴掌,一勢抹眉從懷裡直出,如風掃葉,掌緣掃過對方額頭,拇指和四指抹過對方雙目。對方立刻淚流不止,心慌意亂之時,李道的手掌已經勾在他後脖頸上,往懷裡一帶,右肘早抬,打一個懷中抱月。 同時右肘提起,就撞在對方交襠裡。 一米八左右身材不輸于李道的保安就滿臉開花,蝦米似地蜷縮在李道的腳下,一張染血的大餅臉漲成了紫紅,顯然疼得狠了。 左邊的保安抱起拳架,眼前的對手卻突然轉身,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夥伴已經倒下。心中立刻有了怯意,但李道肘打膝撞收拾了右邊的保安,左手已經五鬼罩面,從上到下,反臂抓出。這名保安雙臂本能架起,就聽啪地一聲響中,李道肥碩的身體一跟步,左腿已經橫蹬而出,一個側踏踹中了對方的腹股溝,對方腿根受勁,支撐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李道身體微轉,右腿橫掃,一腳掃在對方的頸側。這名保安就側倒下去,雙臂連扶地的意識都沒有,顯然已經被踢昏了。相比郭踏虜一式劈拳的乾脆,李道這幾下打得兔起鶻落,手法繚亂。煞是好看。打完後得意地看了一眼郭踏虜,胖胖的臉上。得意洋洋,風情盡現。 就聽身後陳檑輕聲嘀咕一場地:“傻逼!”。才不由地垮下了臉,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哥。也難怪陳檑罵他,他這幾下打得漂亮是漂亮,但這是力弱的人對付力強的人用的節節上的打法。明顯兩名保安的力量速度都不如他,他沒有直接攻擊,而是玩了諸多花樣,明顯耽誤時間。 在此期間,謝寸官步履不變,已經走到了電梯旁邊。在按下電梯按鈕的同時,轉頭對陳檑道:“幫我看好若夕!” 陳檑點頭,已經帶人將保安隊長和兩名保安往旁邊的保安室拖去。其他幾名保安此時反應過來,抽出橡膠棍,卻根本不敢上。這邊,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打手早一擁而上,手裡的長刀連鞘亂打,直接將四名負隅不頑抗的保安淹沒在人群中。 戴若夕聽了謝寸官對陳檑的叮嚀,俏臉微微一紅。卻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走過去,對著兩名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山口組前臺接待說了幾句日語。一名接待員則戰戰兢兢地來到謝寸官身邊,另一名接待員就帶著她進到一旁的休息室。 片刻後。電梯下來,謝寸官就帶著那名接待員、李道以及六名身手最好的打手一起上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他看到戴若夕已經從休息室出來。已經穿上了前臺的制服。 電梯門閉合的瞬間,戴若夕已經坐進了接待櫃檯後面。她一直有意無意避開謝寸官的眼睛,此時卻看向電梯已經閉上的門。 此時,陳檑已經換上了保安隊長的衣服。帶著幾名扮成保安的九州黑龍會所的打手回到大廳裡,保安們散在大廳裡,陳檑則站在離接待櫃檯幾步遠的地方。 看到陳檑出來,郭踏虜已經到了大廳門邊,對著外面一招手,張博然就帶著大批人馬就黑壓壓地擁進來,將近二百人。郭踏虜一揮手,近五十名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打手就跟他一起走上了樓梯。他這邊上去,進了一樓時,張博然就同樣帶了五十人進了樓梯。 這五十人進了樓梯後,就兩人一台坐在樓梯臺階上,後面的繼續往上走。 這邊近百人上了樓,外邊陳檑就開始佈置,很快地,五十名打手消失在“山口家私”大廈的外面。其餘的三十人除分出四人看守那些已經被自己皮帶捆起來的保安和兩名除了外衫的女接待外,都站坐在大廳兩邊的休息區,黑壓壓一片。 樓上,郭踏虜的人一層一層掃過去,遇到的人,不管男女,不管高低貴賤,全部用易紮帶綁起來,扔到地板上。等他一路到頂層時,謝寸官這邊也已經控制了局面,山口組的客人包括副部長鈴木良志和部長谷口見喜都被捆起來,斜躺在地上。 在那名接待員的悄悄指認下,山口組今天在“山口家私”的高層人物被一網打盡。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一名山口組負責經濟的副部長小鹿含光也在其中。 當然稻川會和駐吉會這次來的人也都在這裡議事,因此也被一網打盡。 山口家私三層是服務場所,裡面形形色色的器械充分展現了島國人在某些方面的天才想像。郭踏虜直接讓人拿上來一堆堵口器,將山口組在這裡的中層、高層,以及那些尊貴客人全部堵上嘴巴,直接讓人押下去。 外面早有東京龍翰準備的運生豬的貨櫃車,裡面還裝著今天剛被殺的生豬。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尊貴客人就和這些豬肉一起,像豬玀一樣被裝車運走。 在郊區早有王一丙安排的悍刀傭兵接應,將這些人弄到一處海運倉庫中,隔離審訊。 一輛輛裝滿人的車子終於回到了“山口家私”的大廈外,撲空了的鬼野生終於帶人回到了大廈。不過,去的時候帶了三百多人,回來的卻只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他人的自然是佔領黑龍會的各個據點。出動一趟,總得留些成果。 鬼野生進入大廳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 按照山口組的規定,前臺接待必須是倆人,而這時只有一人。大廳休息區坐了許多年輕人。都是一些生面孔,這也不合規矩。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安。這是因為他被很多目光關注的感覺。更況且這些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但此時他已經進了大廳中間,離接待櫃檯只有五六米的距離。 此時,他的目光就和戴若夕的目光對在了一起,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女接待不是山口組的人。因為山口組接待長期做下人,那目光是一種謙卑與臣服的神情,而這個女子的眼光卻是一種不卑不亢的謙和。 “小心!”鬼野生本能地心生驚兆,忍不住大喝一聲,伸手就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他的身邊兩名山口組武士會高手已經將刀拔了出來。身後的武士們紛紛拔出刀來。而旁邊休息區的黑衣漢子已經站起來,手中竟然也是清一色的武士刀。 “退出去!”鬼野生大叫著,對身後的山口組武士發出命令。 因為進來的人太多,感覺刀都有些揮舞不開的感覺。身後的山口組武士就往門外退,但身後暗處突然就沖上來一隊人馬,對著他們亂砍亂殺。 這些人原本隱在暗處,此時突然殺出來,處在明亮處的山口組武士措手不及,當地就倒了四五個。其餘的一面揮刀抵抗,一面就往大廈門裡擠,一時間裡面的出,外面的進。亂成一團。鬼野生只感覺身冒寒氣,他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對方是誰了! 這些人都是九州的武士!自己去撲了一個空。他們卻殺到了自己的大本營。 此時,樓梯間的門打開。張博然帶著五十名生力軍已經支援出來。 “殺!”退無可退的情況下,鬼野生大喝一聲。揮舞著長刀,就直奔戴若夕。那邊陳檑已經抽出了保安配備的橡膠棍,迎擊過來。但鬼野生左邊的那名武士揮刀迎向他,右邊的武士則提刀迎向張博然。 三對三瞬間就沖到了一起。 對上陳檑的山口組武士身材高大,武士刀橫掃揮出,攔腰斬出。 陳檑右手持把,將橡膠棍往腰間一豎,左手掌心往棍頭上一捂,雙手將棍固定在體側,直往前沖,一步就跨進了刀光之中。 長刀切在橡膠棍上,直接切開膠皮,蹭地一聲切入進去。 陳檑在刀切入橡膠棍的瞬間,雙手用力,猛地扭動棍子。對方的刀就被別錯得轉起來,直接脫手。陳檑的腳已經踢向長刀的把手,同時雙手放脫了橡膠棍。 武士刀就斜飛出去。 鬼野生長刀擔肩,直沖向接待台後的戴若夕。 戴若夕盯著猛撲過來的鬼野生,左手一伸,已經將斜靠在櫃檯裡的牛筋棍捉在手中,豎在體前,右手順手持把,棍頭就露出了櫃檯寸許。 鬼野生最後一步大喝一聲,跳躍起來,雙後下沉,左推右拉,擔在肩上的長刀就像是從肩上彈起一般,閃著寒光,往前劈刺而出。 但就在他身體離地的瞬間,一把飛來的長刀就撞在他的腿上,讓他心神一驚,身法微微有些錯亂。而戴若夕此時已經站起了身體,手中牛筋棍往外一扯,右手瞬間滑把、緊把,然後刺出,直接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鬼野生只感覺眼前一黑,就如中槍的飛鳥,從空中直直地跌落到地上。 陳檑一腳將對手的長刀踢向沖向戴若夕的鬼野生,已經撞進了撲向他的高大武士的懷裡,雙手齊手併發,雙釘捶直取對方的心窩,正是紅拳通背裡雙蛇出洞。 高大武士雙手合擊,將他的雙手在雙小臂間堪堪夾住。 陳檑雙肩一攔,側身換膀,雙蛇出洞就變成了鬼扯鑽,左後滑掛開對方的手臂,右手釘捶就嘣地一聲擊打在對方心窩上。高大的武士眼神瞬間一定,只感覺心窩處似被大捶擊中。而陳檑的左腳早已經尋隙納縫,踢入他的襠部。 陳檑一招得手,定下心思正準備援救戴若夕時,正看到戴若夕淩空一棍點落了空中的鬼野生,當時不由地目瞪口呆。雖然和戴若夕已經認識好幾天,卻還從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潤潤甜甜的美女,竟然有著不輸于男人武力值。(未完待續。) |
第二十章 聲東擊西巧算計 因為日本政府承認黑社會的合法性,所以黑社會組織在日本比較成熟,他們用類似於企業的方式進行管理,當然,在競爭中免不了暴力。 暴力未必就是不好的東西,畢竟人分九等,百人百性。在原始社會,工具不發達的時候,是健壯的人制定規則,體弱的人執行;到了現代社會,是聰明人制定規則,智慧弱的人執行。其實,現代文明的規則更具掠奪性,從實質上來講,並不比野蠻時代高尚,甚至更惡劣。 原始的社會制度靠暴力壓制弱者,現代社會則靠智慧、金錢和權利奴役弱者。 一頭強壯的公獅靠自己的暴力交配了一頭母獅,導演靠潛規則玩弄了一個女演員。導演就比公獅高尚嗎?原始社會最強壯的頭領不過是多占幾名雌性,多吃幾塊肉,而現在社會中的大鱷們,動輒幾十億甚至幾百億地佔有地球資源。不適應這種規則的人的嬰兒在餓死,適應這種規則的人在洗牛奶浴,文明和野蠻的區別,還真看不出來。 日本黑社會之間的衝突一般都會在隱蔽的情況下進行,暴力事件也儘量在黑社會的地盤裡進行。於是一場場類似於純二酒吧的衝突在東京不同的角落裡上演,從人數上占盡優勢的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因為思想上準備不足,一時間被黑龍會壓著打。 這就是黑社會勢力間鬥爭智慧和軍方鬥爭智慧間的區別。 黑龍會二戰時服務於日本軍方,內田省吉平日裡讀的書多是兵法,因此。在谷口喜見拒絕和平的第一時間,就發動了戰鬥。而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用的是黑社會嚇阻的方法。更多是想恐嚇內田省吉做出讓步,因此在打與不打間還在猶豫。 於是就被內田省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次衝突。給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帶來了大量的傷兵,幾家黑社會控股的醫院裡,滿是受傷的人員。而且,許多組織成員也被嚇破了膽子,一時間士氣低落。 但相比而言,僅山口組的勢力都比黑龍會要大得多,何況加上稻川會和駐吉會。於是,大量的人員再次從東京之外調入,向內田省吉控制下的東京黑龍會施加壓力。 內田省吉向北海道幾家訓練營和內田家在全日本的道場發出。許多訓練還沒完成的成員,都被調入東京,應對壓力。 九州和四國的黑龍聯合會所,終於接到了內田省吉要求支援的命令。 謝寸官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將早就徵集到一起的黑龍聯合會所的人馬調往東京。當然,馬炮兒、郭踏虜、張博然、陳檑和李道跟他一起趕赴東京。 本來的計畫是讓戴若夕、衡玉鎮守九州,但戴若夕明確拒絕,非要跟謝寸官一起去。謝寸官沒能拗得過她,最後不得不做出調整。讓馬炮兒和衡玉鎮守九州。 現在倆人雖然還沒打破僵局,但彼此心裡都有些與以往不同的感覺,特別是謝寸官,越來越感覺自己難以拒絕若夕的要求。而若夕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出了什麼。以前總是事事順著他,現在也越來越堅持自己的主意了。 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很快就發起了對黑龍會的報復行動,於是。東京的許多娛樂場所衝突不斷,畢竟娛樂場所多數都有參與經營。甚至已經影響到東京人下班之後的消遣和娛樂。警方自然也有了感覺。大量的警力開始控制和監視與有關的場所。 內田省吉給九州黑龍聯合會所部署的地方,都是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勢力比較的強大的地方。在周圍也沒有部署東京黑龍會的人員形成呼應,從部署上看,甚至有一種讓九州黑龍會所孤軍深入到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包圍中的感覺。對於頭山熊的勢力,毛利三郎和毛利康雄等人,內田省吉也做了同樣的安排。 內田家的人馬,則安排在兩者中間,將兩者隔離開來。 這是內田省吉有意面為的,他甚至讓人將部署的情報洩露給山口組。 在他的計畫中,黑龍會突然出手,主動出擊,對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形成第一波兇狠打擊。這是向對方顯示實力,要打得對方感覺到疼。 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受此打擊,高層心疼之餘肯定要報復,否則面子上過不去。這時,他就把頭山雄的人馬和九州的人馬故意安排到兩邊不利的位置,送給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出氣。一方面讓對方找回面子,一方面削弱頭山熊和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勢力。 在內田省吉的算計中,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在開始被自己打疼後,又在後面的報復中找回面子,那麼坐下來談判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繼續衝突的可能性,但這個時候,內田省吉相信,已經被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馬,經過毛利康雄和圖越佳兵衛的人馬損耗過後,也很難從內田家的武士手中討得好去,最終就是大家坐下來談判這一條路。 要內田省吉打得盤算確實不錯,因為在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報復行動中,頭山熊本來已經不多的勢力一下子被打得七零八落,就連毛利康雄都被傷了一條腿。許多本來支持頭山熊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投了內田省吉。 但內田省吉對這些投靠過來的人,也沒有客氣,直接安排到內田家勢力的最週邊,給內田家武士充當第一道防線。 然而,九州黑龍聯合會所那邊卻出了大問題。 因為九州聯合會所這次抽調了十個組將近二百人進入東京,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高層非常重視,他們決定集中精兵。給九州黑龍聯合會所以毀滅性打擊。 因為九州黑龍聯合會所是黑龍會在外分部中最大的分支,而黑龍會在日本全國有許多分支。他們想通過對九州會所的打擊,震懾各地的黑龍會分支。讓他們不敢派人支援東京。於是,由山口組武士會頭目鬼野生為首出動山口組精英武士一百余人,稻川會和駐吉會各出動武士一百人,組成三百人占絕對優勢的隊伍,殺向九州聯黑龍聯合會所駐守的區域內。當鬼野生等人沖入區域內黑龍會的產業中時,竟然沒有遇到一個抵抗者。 怎麼回事!鬼野生憤怒地咆哮著。 “山口家私”四個字在夜色中閃爍著,雖然不像周圍的燈光那麼奪目,但卻顯示出一種沉澱的厚來。玻璃門內,大廈內一片燈火通明。將內部輝煌的裝飾映到門外,顯示出一種華貴之氣。那怕在晚上,前臺的漂亮的接待也顯示出超人的顏值來。 這個大樓正因為不高,才在寸金寸土的東京顯示出它的不凡。 這裡有東京城內最好的天然溫泉水眼,裡面也有最好的服務人員,只不過實行的是會員制,從來不對普通人服務。 當一群年輕人突然推開大廈的玻璃門時,由山口組武士會最精英的組員組成的保安人員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多少年,從來沒有人敢在“山口家私”大廈來搗亂。因為這裡是山口組東京的第一份產業。來這裡的客人非大富即大貴,是山口組重要的臉面之一。 而且,因為山口組正在同黑龍會開戰,所以今天鈴木副會長和谷口部長正在招待幾個政府中擔任要職的人員。希望在隨後的事件發展中,能獲得他們的支持和庇護。 “幹什麼?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正在值勤的這組保安的組長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帶兩個手下過去阻攔。 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直往電梯走去。 而年輕人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高大健壯的漢子,在保安組長帶的人接近時。突然就加快了步法,從年輕人身邊沖出來。 左邊一個年齡長些,顯得成熟的壯漢迎向了保安組長,在兩人接近到攻擊距離時,突然往前一竄步,左手一所就抓向保安組長的臉。保安組長大叫道:“大膽!”迎進一步,將自己右手招架上去,準備出拳擊倒對方。 但對方的手一挨他的手臂,立刻往下一扒往前一帶,右手就從左手上面劈撞出來。 啪地一聲響中,保安阻長的臉上就被一掌劈個正著,當時鼻樑骨折,鮮血飛濺,一個仰躺就砸在地上,頭砸在地板上,發出嗵的一聲滲人的聲響。 另一邊略顯稚氣的胖子已經沖上前,迎上了兩個保安。 兩個保安也是山口組能沖能打的年輕人,雙方一接近,就本能地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夾擊上來。胖子李道腳下發出吱地一聲響,身體陡然加速,左手往上翻背一叫手,右手拳一個黑虎掏心就擊向自己左前方的保安。 這名保安腳下步子頓,雙手一前一後抱了拳架,格擋李道的拳頭。右邊的保安也加速沖上來,接應自己的同伴。但李道的拳還沒出到一半,突然雙腿一開步,左腳撐地,右腳就滑開去,身體向自己右前方滑進,肩膀一用力,右手就向外橫擊出去,擊向右側的保安。 這個保安正往前衝,對方突然轉向,已經躲閃不及,只能雙手往前拼命撐擋。 倆人咚地一聲就撞在了一起。(未完待續。。。) |
第十九章 出其不意攻無備 內田省吉的書房裡,谷口見喜跪坐在小桌前,面對著內田省吉。他沒料到內田省吉並沒有在會客廳裡見他,而是將他請到了書房裡。這自然也是內田省吉做出的姿態,因為會客廳一般是接待外人的,而書房一般是朋友才能進來的地方。 書房裡除了內田省吉外,只有一個看著極年輕的女子。此時,女子正跪坐在幾子的側面,給倆個人泡茶,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快而不浮,穩而不滯,煞是好看。 終於,一小杯紅若琥珀的茶湯被送到了谷口見喜的面前。 對面的內田省吉伸手邀客。 谷口見喜就端起茶湯,在鼻端輕輕一嗅,然後分三口飲盡,長吐一口氣道:“好茶!” 內田省吉也將茶湯送入腹中,輕輕吐出一口氣道:“這是來自中國夷山的大紅袍,雖然還不能算是極品,但已經非常少見了……” 谷口見吉輕輕點頭道:“內田君好雅致!不過,今天請我過來,總不是專門為了品茶,可是事情有了結果?” 內田省吉輕輕搖頭道:“慚愧,對方佈置可謂天衣無縫,並沒有查出什麼線索!” “哦?”谷口見喜聽了,臉上表情不變,卻躬身道:“既然如此,那我想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見喜告辭!”說著,就欲起身。 “見喜部長可否耐心聽我一言!”內田省吉將女子送來的第二杯茶端在手中,一飲而盡,才對著已經轉身欲行的谷口見喜輕聲說道。 “內田君請講!”谷口見喜轉過身來,再次面對內田省吉。 “我想說的是黑龍會和內田家並不畏戰!”內田省吉將身體往後微微坐去,仰面向站在不遠處的谷口見喜道:“只是感覺我們這一戰好沒道理!固然說財帛動人心,但見喜部長認為內田家會如此短視,採用如此愚蠢不堪的手段來獲取財富嗎?” 谷口見喜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內田省吉。 “而且見喜部長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吉田信一的屍體被發現有些太巧合了些!幾個人恰好去山口組開辦的浴池去喝酒,而且酒後洩露了情報。黑龍會的人趕過去時,恰好遇到搬屍體,而且就是吉田的屍體……然後車子橫在路上,恰好擋住了山口組的車子。於是搬屍體的人跑得一個都不剩,難道他們事先知道山口組會來!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屍體為什麼不拋進大海,反面要搬到什麼地方……見喜部長難道沒有嗅到陰謀的味道?”內田省吉的眼睛真盯著穀口見喜的眼睛道。 “內田君,你能想到的。相信我們山口組的人也都能想到!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想到想不到的問題,山口組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混生活,自然需要保持相當的震懾力!總不能因為一點分析,就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有時候,明知道是錯的,也必須做,因為山口組的面子不能丟!”谷口見喜毫不示弱地回望著內田省吉,冷冷地道:“山口組是黑社會,要是事事都講道理。那還算是暴力社團嗎?” “明白了!”內田省吉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我就不送見喜部長了!” 谷口見喜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內田省吉的書房,他一出門,立刻兩個等在門口的山口組衛士就跟了上去。 書房內,內田省吉緩緩地端起一杯新茶,微笑著對年輕的女子道:“菊子你的茶泡得越發好了!” 女子躬身行禮道:“都是老師教導得好!” “收了罷!”內田省吉將懷中茶飲盡,就站了起來。 此時,竹簾一挑,內川噬虎就走了進來。對著內田省吉道:“談崩了?” 內田省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光陰森著道:“黑龍會鼎盛的時候,有那個組織敢瞧不起?現在卻落到這個境地!非血不可以洗恥!菊子。通知大家立刻開戰!” 正在收拾茶具的年輕女子低頭應了一聲是,就站起身來,到書桌旁拿起了電話。 純二酒吧是黑龍會的一處據點,外面掛著裝修的牌子,已經歇業兩天了。酒吧裡卻一片寧靜,根本沒有任何裝修的動靜。從外面走過,還以為裡面沒人。 然而,酒吧裡此時卻坐了不下二十名腰負武士刀的漢子,不過,二十個人坐在酒吧,卻都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有幾個閉目養神的,甚至有幾個在打瞌睡,特別是坐在裡面角落的一個,竟然打起了長長的呼嚕。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竟然是一聲很萌很蘿莉的歌曲,而接電話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五短身材、留著仁丹鬍的中年漢子。 “……明白!……明白!……遵命!”中年漢子接完電話,就站起身來道:“開戰!” 早被電話驚醒的漢子們嘩啦一聲就站了起來,然後就聽撲嗵一聲,在裡面睡覺的那位,竟然被驚得跌倒了,爬起來時,還莫名所以地喊叫:“什麼事?” 屋子裡的人都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一個人說話。 “將刀都隱蔽起來,從側門走!”接電話的中年漢子下令道。 於是所有的人都將手裡武士刀裝在刀套裡,貼身拿好,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發現。因這種刀套是日本習練劍道的人用來裝木刀的。 酒吧的一個貯物間被打開,裡面是平平整整的牆壁。領頭的漢子走過去,伸手在牆上摸著,遇到一處軟的地方,一用力,就撕開了牆上的壁紙。伸手進去,拉開一個栓子,然後用力一推,灰塵飛楊處,牆上的壁紙就被完全撕破,露出一個門來。 打開後門,就進入一間屋子。屋子裡住著一位中年人,少了一條胳膊。看見這麼多人突然從自己後門進來,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這是黑龍會因為傷殘退休的武士,他們住在黑龍會提供的房屋裡,為黑龍會的據點守著後門。 在純二酒吧的對面,是一家茶室。雖然開著門,但當有客人要進時,總會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理著板寸頭的年輕人過來客氣地告訴你,茶室被他們包下來了。 如果是熟客要起爭執的樣子。年輕人就擼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刺青。客人立刻明白遇到黑幫組員了,立刻識相地離開。 漸漸地,周圍的人都知道茶室裡有人,附近的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這裡。 加上正是上班的時間。來往的人本來就少,街道就有些冷清起來。 在茶室裡,二十多個山口組成員散亂地坐著,看著茶室的服務人員給他們表演茶道。也有不愛喝茶的,就幾人一堆擲著骰子,賭酒喝,不時地有放肆笑聲傳出來。 還有十幾個稻川會成員混在山口組人員間,同他們一起笑鬧。 另有十幾個駐吉會成員則將身體崩得緊緊的,坐在一個角落。他們副會長小倉被內川噬虎殺掉,感覺很沒面子。正處在同仇敵愾的情緒中。 “渡邊,你該出去站崗了!”一個中年漢子紅著臉對著站在門邊喝酒的年輕人叫道。 “組長,讓我再休息會兒,喝完這瓶酒!白骨一個人守在外面可以,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跟鬼屋差不多,有什麼看的!”渡邊陪著笑道。 “你喝快點兒……兔崽子,總是偷懶,一點也沒有我們那個時候……”中年漢子紅著臉嘟囔著,又拿出一支啤酒。 外間。一個留著仁丹鬍的中年人向茶室走來,手裡提著劍道裝木劍的袋子。 坐在門柱旁椅子上的白骨立刻擋了過去。 “哎——”他伸手攔住了對方:“這裡被人包了,不營業了!” 中年人“啊”了一聲,理解地轉身就走。白骨也轉過身子,準備坐回自己的位置。但就在他轉過身的時候,那個中年人突然回過頭來,手中劍道袋準確地斜劈在白骨的頸側。白骨只感覺自己的脖頸幾乎被打成兩截,直接斜跌在地上。 中年人迅速往前一步,一伸手扶住了他的腰。將已經失去意識的他往前挾持而行,放在門柱旁的凳子上。在他身後,二十名黑龍會武士已經迅速靠過來。 刀上的套袋被解開,一把把長刀輕輕地被拉出來。 一腳踹開了茶室的門,仁丹鬍大喝一聲,持刀就闖了進去,長刀揮出,一名正在驚訝中的山口組成員就被一刀削斷了手臂,正是站在門邊喝酒的渡邊。在渡邊的慘叫聲中,身後黑龍會武士蜂湧而入,寒光閃爍,狼奔豕突,整個茶室亂成一片,山口組和稻川會的人紛紛倒下,而茶室的門被最後進來的黑龍會武士緊緊關上。 茶室的服務人員立刻往牆腳靠去,貼住牆角蹲下來。 黑龍會的武士、山口組的組員、稻川會的成員殺成一片。但沖來殺去都避開那些服務人員。這是日本衝突的規矩,不能輕易傷害平民。 除非是平民和黑幫有糾紛,否則,在與黑幫的衝突中,傷及無辜平民,法律是從嚴懲處的。而且,就是之間衝突,也都是殺傷為主,少有置對方於死亡的。 因此,山口組和稻川會倒下去的人中,多數是手臂和大腿受傷的。 此時,角落裡坐著的十幾名駐吉會武士就沖了上來,他們因為一直處在警惕中,所以不慌不忙,甚至還列著參差不齊的陣列。但一接上手,黑龍會武士立刻就有傷亡出現。(未完待續。) |
第十八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內田省吉站在書房的台案前,手裡拿著一支毛筆,面前的宣紙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在台案側前方,管家正微微躬著身子,對他彙報著調查吉田信一等人屍體的事情。 “……到目前為止,我們在與那國島上的人還沒查到任何有用的資訊,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一般,初步判斷這些人根本不是當地人……幾波被懷疑的人都是生面孔,從瞭解的情況來看,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被看見過兩次……”管家說到這裡,就抬頭看了內田省吉的臉色。 毛筆被輕輕地擱在筆架上,內田省吉的眉頭皺著,顯然事情的複雜超過了他的預料。對方在一次地方做事,竟然每次派出的人都不同,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勢力呢? 要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要心思非常細膩並有相當能力的人來做,任何民間的組織裡這樣的人都不會太多。除非是官方,但自己背靠大和株式會社,有著濃厚的官方背景,誰又能在官方層面將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難道是境外的勢力? 想到這裡,內田省吉心中不由地一動,一連三個秘密基地沒有一個順利拿,這種種意外也太不可思議了。就是一國政府,也很難作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次次截胡,難道是柴田弘和別人勾結?想到這裡,內田省吉的臉色就微微有些改變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也只有柴田弘做內應的話,能做到這一點。 “讓情報部將調查對象放在柴田家族!”內田省吉越想越感覺柴田家嫌疑最大。 “是!”管家應了一聲。 “目前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情況怎麼樣?”內田省吉又問道。 “最近他們調集人手的速度放慢了,但已經進入東京的人正漸漸地向我們的人包圍過來,有些地方已經有小股摩擦,傷了近十個人了……”管家輕聲回應道。 “山口組這次是誰主事?”內田省吉眼光一閃。問道。 “總體協調的是副會長鈴木良志,具體指揮是武士會的頭目鬼野生,同稻川會和駐吉會聯繫的是谷口見喜!” “哦?其他兩股勢力呢?” “……稻川會就是谷前延吉主持。駐吉會來了另一位副會長川島四郎……這次駐吉會一共聚集了將近兩百名核心武士,幾次小摩擦都是他們挑的事……” “看來這次真的是要有一場苦戰了!幫我約谷口見喜吧!”內田省吉輕輕地吩咐道。卻是提起筆來,揭過寫了道字的那張宣紙,在紙上大大地寫了一個殺字。毛走龍蛇,氣勢逼人,躍然紙上。內田省吉盯著這個字看了半天,才對自己的管家輕聲道:“去準備吧!” “是!”管家躬身後退幾步,出門而去。 內田省吉擱了筆,走到旁邊的刀架前。輕輕地抽出最上面的一把武士刀。 這把刀刀鞘破舊,刀柄上纏著褐黑色的皮繩,刀鍔磨損的痕跡非常明顯。而在刀柄一處沒有纏皮繩的空白處,銘刻著一個田字。在刀柄看不見的另一面,是一個內字。 內田省吉輕輕地將刀拔出來,比起平常的武士刀,這把刀的刀刃已經磨得有些細窄,顯然是經過無數次的廝殺與磨礪,已經失去了當年剛打造出來的鋒銳與霸氣,但偏偏地讓人感覺到一種歲月積累出的凶煞之氣。 這把刀是有些年代的東西了。據說是內田家祖上用過的刀。 內田省吉將刀插回鞘裡,再將刀連鞘插入自己的腰帶裡,緩緩地走到書案前的空地上。從那裡看出去,巨大的玻璃窗外,是一顆蛇扭龍虯的老梅樹,光禿禿的枝幹上,沒有一片葉半瓣花,但卻能感覺到一種生命的不屈之勁。 這棵老梅樹據說是內田良平親手栽植,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內田省吉的對著那棵老梅樹,緩緩地蹲低了身體,身體突然間前竄兩步。一揮右手,刷地一聲。寒光閃出,然後又飛快地入鞘。 接著他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簡單直接,沒有任何花哨。 一連揮出三百多刀,內田省吉才平心靜氣,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你的劍法又進步了不少!”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內川噬虎此時才開口道:“果然像當年我父親說的一樣,只有壓力才能讓持劍者新生!” 內田省吉轉過身來,看著內川噬虎輕聲道:“對不起!不得不讓你捲入這些世俗之事當中!” “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劍道再怎麼精研提高,也無法代替利刃入肉瞬間的那種美麗!我的劍道這幾年幾乎沒有再進步,就是少了劍術的那種殺戮之意,所以這次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磨礪劍道的一個機會!承平歲月,很難有這樣的殺戮機會……”內川噬虎平靜的聲音,但卻怎麼都壓抑不住眼睛中的那股興奮與狂熱。 內田省吉點點頭道:“我會先儘量和他們溝通!老師的弟子中,就不要召喚九師弟了,內川家劍法總有留一個傳承人……” “恩,九師弟新婚,正是心中殺氣最弱的時候,就不召喚他了……就讓我們內川流八劍,鬥一鬥日本最大的三股勢力吧!”內川噬虎森森地笑道。 “真不想動用老師留給我的這股力量!”內田省吉歎息著道:“這是內田家最後的一股力量了!當然也是緊強的力量!” “刀不磨不快,劍不磨不利!劍道終歸是要殺人的……”內川噬虎不以為然地道:“內川流八劍久不殺人,還能留多少鋒銳呢?” “是啊!”內田省吉一直平靜的眼光中就流露出一股傲然之意:“內川流八劍久不殺人,世人就真道我內田家可欺!” 東京一處不很起眼的大廈,在周圍高穿入雲的新建築中顯得有些老舊。 大廈的名字也很普通,在樓的一側,原本醒目的“山口家私”四個字在歲月風雨的侵蝕,已經斑駁不堪。這是山口組在東京購置的第一份產業。當年也是東京為數不多的標誌建築。但隨著歲月遷移,滄海桑田,這裡已經成這一片最不起眼的地方。 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廈的門口。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字樣,正是內田省吉的那位管家。 “幹什麼的!這裡不對外開放。閒人不要停留!”兩個穿黑西裝的山口組組員立刻從門內走了出來,開始趕人。 “麻煩通報谷口見喜部長一聲,就說內田春暮前來拜訪!” “內田春暮?內田家的人?”年齡較長的那名組員驚訝地道。 “是!” “稍等!”那名山口組員說了一聲,就對著年輕一點的組員吩咐了兩句,然後那名年輕人組員就快步走進去,到前臺開始打電話。 山口組的經營完全是企業化管理,組織設置企業沒有什麼不同。 一會兒之後,年輕的組員就匆匆跑出來。對著年長的道:“見喜部長讓將人帶上去!” 谷口見喜穿著一身浴袍會見了內田春暮,見面寒暄兩句就問道:“內田管家來見我,可是內田省吉君將事情查出眉目了?” “家主讓我邀請見吉部長,我就來了,至於具體什麼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知道的,見喜部長有什麼決定,我都會帶給家主!”內田春暮恭恭敬敬地道,卻不露一點口風。 “好!那就麻煩貴管家回報一聲,明天上午我便前來拜訪……”谷口見喜見內田春暮嘴嚴。就不再囉嗦,直接回了個見面的時間。 目前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已經集中得差不多了,是打是合也需要儘快決定來。不然上千號人在東京城裡。人吃馬嚼都是費用。而且,駐吉會這次非常憤怒,一直求戰不已,因為內田省吉終於沒將小倉的屍體送回去,而是直接火化後讓人將骨灰送到駐吉會的總部。 送走了內田春暮,谷口見喜就和副會長鈴木良志通了電話。 鈴木良志自然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只讓他注意安全,並讓武士會頭目鬼野生給谷口見喜派得力護衛,並安排人員準備接應。畢竟目前雙方關係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雖然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想來內田省吉那怕就是要開戰。也不會為難谷口見喜,但也要防止他狗急跳牆。因為從各方面消息來看。內田家目前實力大損,根本沒有對抗三家聯合的實力。 這裡既然安排見面,那邊也就和稻川會和駐吉會通了氣,讓兩家集合武士做好準備。明天無論怎樣,也已經到了開牌的時間,一旦內田省吉不能給出滿意的答覆,那麼就直接開戰,挾勢進逼,讓內田家感受三家的實力。 這樣打過之後再談判,估計內田家就會老實一點。 畢竟實力決定一切,否則一切都是小孩子過家家,自已哄自己玩兒。 當天晚上,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馬趁著黑夜調動不休,將黑龍會東京的各個據點全都圍了起來。因為東京是國都,所以這種大規模火拼行動不可能明目張膽時間太長。當然,各種各樣的掩蓋手段也都準備就緒,一切就要看內田家給出的答覆如何了。(未完待續。) |
第十七章 只是當時已惘然 謝寸官將身體向後靠去,伸手揉了揉眉心,長時間看電腦,讓他眼睛有些酸澀的感覺。但目前這兩天,他一直坐在電腦前面,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在與那國島行動的人是王軼帶領的週邊人員,和悍刀兩個小組配合的行動。 目前,謝寸官在日本能調動的人員分成了五個部分,戰鬥力最強的自然是王一丙領導的悍刀小組,這些曾經的軍中精英,無論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都不下於人;其次就是目前和他一起呆在九州的陳檑、郭踏虜等人,都是冷兵器高手;然後就是日本龍翰公司的保衛人員,也都是精挑細選的人傑精英;而王軼帶領的龍翰週邊,也比普通人要厲害一些;最後就是最早一批隨他過來的情報人員,隨著槍王劉凡和任盈的回歸,加上朱棣和朱向輝,主要在東京龍翰的配合下,漸漸地向帝國復興會高層滲入,同時收集大和株式會社的情報。 這五個部分互不統屬,但卻都對謝寸官負責。 當然,還有九州和四國兩島上的黑龍聯合會所,雖然不能直接調動,但卻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這次謝寸官還將劉十三調了過來,讓他主要跟著衡玉和李莫奇,保護兩人安全。而悍刀的情報高手高超凡小組也歸衡玉調用,他們的作用一方面是整理處處傳來的情報資訊,傳送給謝寸官供他決策,另一方面,通過衡玉經營的黑龍聯合會所的產業。和已經被控制的板垣志信、土肥垣一起,通過種種投資計畫。騙過日興銀行,從而將大和株式會社那些掠奪自亞洲各國的錢套取出來。 綜合這麼久的情報收集。謝寸官已經知道,所謂的黑龍會其實就是大和株式會社組織的一股隱藏在民間方便他們行事的武裝力量,主要是對付日本民間反對軍國主義力量。而帝國復興會的武裝力量,卻是滲透在日本自衛隊裡。 大和株式會社和帝國復興會是同一股力量的兩種表現,都是日本軍國主義組織,只不過一個是在民間活動,一個是在政府和軍隊裡活動。 政府和軍隊裡比較敏感,所以謝寸官和顏裴商議之後,決定將突破口放在大和株式會社。希望通過對軍國主義在民間力量的打擊。引動復興會的反應,然後能在集中一擊中,對這股勢力進行毀滅性的一擊。 因為對政府和軍中要員的攻擊,只能有一次機會。 發生在與那國島上的事情,自然是謝寸官安排的,就是要挑起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間的矛盾。目前看來,效果不錯。因為從各方面傳來的情報來看,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已經將人馬往東京調動,顯然是要對黑龍會和內田家採取行動。 從最近的情報來看。內田省吉得到了大和株式會社高層的全力支持。雖然頭山雄仍然擔任著黑龍會的會長,但隨著船越次臣的退隱,謝寸官扮演的圖越佳兵衛因為和內田省吉不對路領著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就被內田省吉挾內田家回歸之勢。漸漸架空了。 不過,內田省吉卻沒有去當那個名義上的會長,而是以副會長的身份。行會長之事。 所以,黑龍會目前已經和內田家是兩位一體。成為大和株式會社打擊對手的主要力量。 不過,這次臺灣之行。內田家的力量損失驚人,內田省吉對黑龍會的控制已經弱了不少,但他還是不得不從一些不太重要的位置將人抽回去。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馬調動,內田省吉豈會不知,因此,已經將各地黑龍會精英和內田家精英往東京調動。 這個時候,最令內田省吉鬱悶的是,大和株式會社的高層也對潛艇失蹤之事有了懷疑,因此不願意出面幫助內田省吉擺平此事,而是隔岸觀火,希望通過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行動,逼迫一下內田省吉,讓他能將秘密基地的東西交出來。 內田省吉一時間有苦難言。 雖然從爭鬥方面來講,東京並不是合適的地方,畢竟一國之都,是法制最森嚴之地,爭鬥,最容易惹來警方的注意。但內田省吉卻沒有辦法,畢竟內田家已經元氣大傷,再如果離開東京,很容易被頭山雄重新掌控黑龍會。 而且,盤居東京,內田省吉未嘗沒有憑藉警方力量威懾對方的意思。 因為警方的高壓之下,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肯定無法組織大規模的進攻,在這種情況下,黑龍會的精兵優勢才能顯示出來。否則,對方人多勢眾,如果用群狼圍虎的戰術,那黑龍會鐵定要吃虧。 謝寸官今天已經派出陳檑、李道、馬炮兒和張博然去了東京,目的就是相機行事,儘快挑起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戰火。而他和郭踏虜待在九州,整訓黑龍聯合會所的精英打手,就是在等候內田省吉的召喚。他相信一旦內田省吉撐不住的時候,就會召集自己這個九州黑龍會分會的人馬支援。 雖然前面雙方有矛盾甚至有衝突,但畢竟自己是黑龍會的人,相信在危急關頭,內田省吉寧可給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分享一定的權利,也不願意被山口組和稻川會逼迫。 而謝寸官就需要這個契機,將九州和四國能夠左右這場爭鬥的力量,帶到東京去,混水摸魚。只有當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地步的時候,相信帝國復興會的高層一定會研究解決這件事,那麼這就給悍刀的斬首行動帶來了契機。 而且,謝寸官還依照當年在印尼的行動模式,正多方聯繫傭兵組織,進入東京。 這次他並沒有聯繫那些惡名在外的老牌傭兵組織,而是聯繫了一批新興的傭兵組織。甚至有一些還是讓王一丙出錢,請一些國家的退伍軍人出面組織成新的傭兵小組。安排不同的身份,隨時待命進入日本。 在謝寸官揉著眉心時。戴若夕就悄悄地走了進來,她給謝寸官擺在桌子上的茶杯續上水,欲語還休地看了他一眼,終於咬了唇準備出去。 “若夕!”謝寸官突然輕輕叫了一聲。 戴若夕不由地身體一頓,停住了腳步。 謝寸官叫了一聲,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這次回到日本,他確實動了重新追求戴若夕的心思,但倆人的相處卻彆扭得厲害。過去淡淡地相處,倆人說話客客氣氣。倒也沒有什麼。而這幾天倆人相處,謝寸官明明想和她拉近關係,但卻似乎比原來客氣時更生疏了。 “有事嗎?”戴若夕見謝寸官叫了她一聲,卻不再說話,忍不住就問了一聲。 其實謝寸官的彆扭戴若夕也有感覺,敏感的她也隱隱地知道怎麼回事兒,開始時,若夕還是有一些怨氣的。雖然她心裡極愛謝寸官,但做為一個女子。被心愛的男人拋開,儘管知道原因後,並不反感他的選擇,但總是有一些難以釋懷的地方。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善良的若夕感覺到了謝寸官的彆扭,卻不由地同情起他來。這時候的彆扭。正說明謝寸官的在乎!他當初自己離開若夕,現在回過頭來。想讓若夕再次接受他,就感覺難以開口了。因為他沒有把若夕看成一個他可以予取予求的人。 “沒……沒事兒!”謝寸官臉上不由一熱,平生第一次感覺說心裡話竟然這麼難。 “沒事我出去了……”戴若夕看了他一眼,心裡不由地有一絲失望。 “你早點睡覺,不用招呼我……”謝寸官神差鬼使般地寒暄了一句。 “哦?是我打擾到你了?”若夕大大的眼睛裡寫著一個問號。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累……”謝寸官急忙解釋道。 “我不累!”若夕輕輕搖頭,再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看著若夕的背影,謝寸官忍不住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明明是想說另一句話來著,怎麼就說成這了,這樣若夕會不會以為自己不喜歡她陪。 聽到聲音,若夕本能地一下子回過頭來。 “蚊子,我在打蚊子!”謝寸官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忙解釋道。 戴若夕再也忍不住了,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就出去了。 謝寸官看著她的背影不由一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戴若夕這樣的表情。一刹時,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初入學時在火車站初次見到她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外表是那麼的陽光,她清脆的聲音如在耳邊。 “戴若夕,山西人,人大新生……” “謝寸官,上海人,人大……什麼,你是人大的新生?” “是呀,怎麼了?”。 “我原來不相信緣份,現在信了……我也是人大新生……我們真是有緣!”他的笑聲裡分明帶著三分得意,七分豬哥。 “才怪!”那一刻白眼的風情,恰如剛才那一眼。 “什麼?” “沒什麼,你說是猿糞就算是猿糞吧!”她看著他,擠出一個你是白癡的大大笑容,燦爛明媚,卻又意味“深刻”。 謝寸官一時間有一種立刻追出去的衝動,但他卻終於沒有動,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將頭仰向椅背,閉上了眼睛。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只是當時……已惘然…………(未完待續。) |
第十六章 勾心鬥角黑吃黑 山口組負責搜尋的高層很快到了現場,這個人的身份也查清了,是內田家參與搜索行動的一個小頭目,在內田家的地位雖然算不上核心,但也是有一定身份的。 因為對方剛才的談話中提到了魔鬼灣,山口組立刻就派人去魔鬼灣查看。正好看到一輛卡車停在路邊,而不遠處正有人往過抬東西。山口組車一靠近,那些人的速度立刻就快了起來。山口組的車子靠過去,對方就拔了刀,人不多,就五六個,但人人都帶著摩托頭盔。 五六個人身手都挺好,一陣廝殺之後,山口組的先頭部隊傷了好幾個。 隨著後續車子靠近,山口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就立刻奔到卡車旁邊,竟然一人一輛摩托,撤退了。就連卡車司機,都被最後一輛摩托帶走了。 而那輛卡車橫在那裡,擋住了本來不寬的海邊公路,山口組的車子根本開不過去。上了卡車,才發現卡車鑰匙早被拔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轉過前面的路口,消失在暮色中。 當對方丟在卡車邊上的那個袋子被打開時,就出現了吉田信一已經腐爛的臉。 然後,沿著對方剛才上來的方向搜索,就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礁洞,還有幾個斂屍袋,忍著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兒,打開袋子,裡面是稻川會、駐吉會失蹤的人。 於是,結論就呼之欲出。 消息傳到了東京,一直在這裡和內田家協調對接的谷口見喜、谷前延吉和小倉就找上門來,向內田省吉興師問罪。 內田省吉聽了谷口見喜的話。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但他卻根本想不到對方是誰,難道是柴田弘?但柴田家雖然還算是日本望族。卻那裡來的這麼大實力?當然這樣的小設計沒有問題,但一艘二戰時的運輸潛艇,以柴田弘家的實力,要想無聲無息地將其掩藏起來,還是力有未逮!難道柴田弘還引入了外部力量? “我們的人不能白死!那批財貨數額巨大,內田家必須將我們應得的部分拿出來!”看內田省吉聽了谷口見喜的話,一時竟然無語,小倉那裡又叫了起來。 輕輕地抿一口茶,內田省吉恍如沒聽見小倉的話。而是面向谷口見喜道:“見喜部長,你的話我都見了,但情況不明,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我只能以內田家的信譽擔保,這事情不是內田家做的!“ “內田家的信譽?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內田家還有什麼信譽!”內田省吉的無視讓小倉更加惱火,當時就發作出來。 內田省吉聽了小倉憤怒的呼叫,緩緩地轉過頭來。直視著小倉的眼睛,淡淡地問道:“小倉君,你是在質疑內田家的信譽嗎?” “這批財貨在座的幾家都是出了力的,內田家憑什麼獨吞……”小倉臉色通紅地道。 “我問你是在質疑內田家的信譽嗎?”內田省吉的臉色依然平靜。 “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來講信譽……”小倉兀自道。 “內川!”內田省吉輕喝一聲。 一旁的內川噬虎突然就站了起來,疾速劍步,小換快行。瞬間就撲到了小倉面前。小倉身後的兩名反應快的手下立刻手捉刀柄擋過來。瞬間三人就衝撞到一起,內川噬虎一式拔刀流勢。寒光閃出,眼看著長刀柄幾乎在原本一轉。刀光就切過前面一個人的咽喉。稍一回轉,就往前送出,直接穿過第二人的咽喉。 而此時,第一個駐吉會的衛士的長刀才拔了一半,第二個的刀才拔出鞘,卻根本沒有機會劈出去。 內川噬虎的長刀穿過第二人的咽喉,並不停步,繼續住前突進,直到手中的刀直沒至柄,刀尖透過這名衛士,竟然準確地刺入了小倉的咽喉,瞬間抖動刀柄,將小倉的氣管真接豁開,然後小倉和最後被殺的衛士幾乎同時軟倒。 等小倉背後駐吉會的衛士反應過來時,內川噬虎已經收到退開,幾步就退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坐了下去。那幾名衛士都拔出了刀,但卻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沒有人能質疑內田家的信譽!”內田省吉看著小倉的屍體,輕聲說道。然後他的眼睛就直盯著谷口見喜,厲聲道:“谷口部長,你也要質疑內田家的信譽嗎?” 這一聲呼喝,中氣十足,加上剛才血淋淋的場面,讓谷口見喜不由得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黑龍會雖然一直表現低調,但實力卻一點也不比山口組差,內田家族雖然沒落,但仍然是日本最有影響力的幾個家族之一。 而且拋開火器而言,內田家的武裝力量也是最強的。 “內田家的信譽,谷口見喜是不敢質疑的!但今天這事情,總需要內田家給我們一個交待!否則,除非內田君手中的刀可以讓山口組百萬組員全都閉上嘴!”谷口見喜看了一眼小倉的屍體:“小倉君的屍體,就麻煩內田家代為收斂吧!此事山口組與駐吉會共進退!” 一番話說下來,雖然沒有和內田省吉針鋒相對,但話裡卻仍然藏著骨頭。 一旁稻川會會長谷前延吉此時也開口道:“此事稻川會也與山口組和駐吉會共進退!” 內田省吉心中不由地輕籲一口氣,今天這事情頗出他意料之外,但應對到目前,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好的了。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三方,駐吉會是力量最弱小的一個,而且,因為會長身體抱恙,所以來的只是一個副會長。 而且,在圈子裡,小倉這個人性情浮淺,威望不足,並不是很受駐吉會重視。內田省吉從一進來。故意不理他,有意激怒他。就是在做局,準備拿他來立威。 山口組做為日本最大的黑幫。出面一個部長也要比駐吉會一個副會長有份量得多。就連稻川會的會長谷前延吉在坐位時,都要坐在谷口見喜的下首。 而谷前延吉是稻川會會長,對於任何一個組織來說,會長如果被殺,那肯定是不死不休。因為對於新要上位者來說,只有為前會長報了仇,才能名正言順。 惟有小倉做為一個副會長,在駐吉會裡肯定有利益也有對頭。而且,有更能拿事的駐吉會會長在後頭。事情總是有可商量的餘地。 今天的事情,對方要是已經打算翻臉的話,就不可能上這裡來問罪。上門問罪的意思,就是還不打算翻臉。但對方三股勢力上門來,自然就帶著不小的壓力,非常不好處理。如果內田家表現得太過強勢,那麼很容易將對方逼到翻臉的地步,肯定得不償失。但如果表現得太過懦弱,讓對方感覺內田家可欺。對方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逼得內田家不得不翻臉。 這個度很不好掌握。 所以內田省吉就不在事情本身上多糾纏,而是先激怒小倉,讓他對內田家不敬。然後。將事情咬在他對內田家不敬的這一點上,悍而動手殺人,既起到立威的作用。讓對方不要小看內田家,又不至於逼得三方立刻翻臉。 “多謝見喜部長對內田家的信任!此事請見喜部長相信。內田家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個交待!”內田省吉緩緩地向谷口見喜鞠了一躬道。 谷口見喜不由一滯。顯然內田省吉偷換了概念,將他不質疑內田家的信譽,說成自己對內田家的信任。不過,他也是梟雄式的人物,知道今天來,不過是給內田省吉施加些壓力。至於後面如何應對這一事件,還是需要山口組高層定奪的。 一旦高層決定對內田家和黑龍會開戰,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谷口見喜和谷前延吉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就站起來道:“此事我並沒有決定權,只能彙報給組織上層,請他們定奪!如果事情真如內田君所說那樣,還請內田君儘快拿出個能讓山口組接受的結果!谷前君,你的意思呢?”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稻川會和山口組、駐吉會共進退!”谷前延吉重申道。 穀口見喜就站了起來道:“內田君,我們告辭了!” 谷前延吉隨著他站起來,根本沒有給內田省吉打招呼的意思,卻是對那幾個正無所適從的駐吉會衛士道:“你們幾個跟我們一起走吧!” “可是小倉會長的屍體?”衛士中一名年紀稍長的開口道。 “就放在這裡吧,相信內田家會妥善處理的!”穀口見喜看了一眼小倉的屍體,開口道。說實話,他對小倉這個人也不感冒,但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被人殺死,心裡也總不是個滋味兒。雖然因為沒有得到山口組高層的準確命令前,自己不能過激地處理此事,但兔死狐悲,畢竟是自己一方的人被對手殺死,怎麼能完全做到無動於衷。 這種之間的流血衝突,當然不會報警,一般都是自己人處理屍體,然後報仇。但此時谷口見喜卻讓駐吉會的人將屍體放在內田家,也就意味著把麻煩扔給了內田省吉。因為小倉的屍體,內田省吉肯定不能像對內田家人一樣處理,直接報個死亡送火葬場。因為雖然駐吉會勢力弱,但畢竟也是日本最大的組織之一,如果太過不尊重對方,極有可能引起大衝突,那麼對內田家也不會太過輕鬆。 而尊重對方,也就意味著內田家要將屍體想辦法送回給駐吉會。 相信任何一個駐吉會的分部,都不會隨意接收小倉的屍體,那麼就需要和駐吉會的核心人物商量,這樣一來,內田家自然就必須就此事給駐吉會一個說法。 當然也不排除內田省吉將小倉的屍體隨意處理掉,那麼肯定會和駐吉會起衝突。而這種衝突,也是山口組的立場樂意看到的。 雖然說三方同進共退,但有人充當先鋒,也是一件好事情。(未完待續。) |
第十五章 神祕莫測計中計 聽了管家的話,內田省吉眉毛不由一挑,顯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要知道,最近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一直同內田家保持接觸,四方一直在共同搜尋高橋春城等人的下落,隸屬于黑龍會、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漁船、遊艇、運輸船等,都在日本到臺灣的海域之間,尋找著潛艇的下落,而這幾人正是三方勢力配合內田家的主事人。 “到底怎麼回事兒?”內田省吉臉色不變,整理著身上的和服。 除了少數正式場合,內田省吉會穿西裝之外,平常居家,都是傳統和服。 “聽說是發現了他們在潛艇上的屍體……”管家忙上前一步,幫助內田省吉整理身上的衣服。內田家的管家都是由家族旁支的人擔任,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像這位中年管家其實是內田省吉的堂叔,除了處理日常事務外,還有一身好武藝,所以動作雖然快,但卻毫不顯浮勁,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沉穩。 “你不用招呼我,先將他們帶到會客室,我稍後就來!”內田省吉抬手制止了管家的動作。 管家躬身退下,內田省吉摁下了桌上喚人的按鈕。 片刻間,一個年輕的女子就和一個年輕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女子手裡托著一個帶蓋的黑色漆盤,走過來,就將漆盤放在桌子上,幫忙他將和服不妥當的地方整理一番。 男子則深深鞠躬道:“老師有什麼吩咐!” 內田省吉聽任女子在自己身上動作著,對著青年男子吩咐道:“請你六師叔陪我見些客人!” 青年男子臉色微微一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後退幾步,才轉身出門去了。 女子幫內田省吉整理好衣物後,就揭開漆盤的蓋兒,裡面有兩個紅色的食盒,一個放著幾樣小點心,一個放著幾樣清口小菜,旁邊一個白瓷小碗。熱湯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內田省吉在桌旁跪坐下來,開始用食。 女子在旁邊跪坐下來,靜靜地陪著,直到內田省吉將兩個食盒裡的小菜和點心全部吃完。又將最後一口熱湯喝完,女子才站起來,伸手托來刀架上的一把脅差,交給內田省吉插在腰間。又捧過刀架上的太刀,幫著他把長長的太刀插到腰帶中。躬下身子,靜靜地等內田省吉出門,才去收拾桌上的食盒。 內田省吉走出自己居住小院的木門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正抱著武士刀,靜靜地站在門邊,聽到他出來的動靜,男子就轉過身來,躬下身子道:“省吉師兄!” 男子叫內川噬虎,是內田省吉劍道老師內川井一的兒子。 內川井一的父親早年投入內田家,因此。內川家也算是內田家的家臣。不過,隨著社會發展,家臣已經成了一種名義,沒有當初的那種約束力。 內川家在日本各處開了許多劍道館,內川井一也已經是日本有名的劍道大師。 內川噬虎按年齡在老師的弟子中排在第六位,從小就被嚴格地訓練武技,成人後專門精研劍道,因為癡迷於武技,對其他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甚至不願意去父親的武館裡幫忙帶弟子。所以內田省吉就將這個師弟養在家中。 一方面隨時可以切磋劍藝,另一方面,內川噬虎對劍技的癡迷,並不僅僅是研究那麼簡單。他喜歡劍刺入人體的那種感覺,更喜歡將自己的劍刺入高手的身體中。 如果說高橋春城的眼神像毒蛇的話,內川噬虎的眼神更像一塊冰。 高橋春城的眼神中,你能看到兇狠的神情。而內川噬虎的眼神中,你是看不到情緒的。但此刻面對走出門的內田省吉,內川噬虎的臉上有了些許冰山化凍般的笑意。 在內川噬虎心裡尊敬的人中。除了自己的父親,就數內田省吉了。 父親那是引導內川噬虎走進劍道的人,而內田省吉則是支持他堅持劍道的人。而且,父親精湛的劍技,也是小時候內川噬虎最敬慕的東西,到後來雖然他的劍技已經遠遠超過了父親,但兒時的那種敬慕,卻是他一輩子不想翻越的山峰。 對內田省吉的劍技,內川噬虎也是極佩服的,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勉強和他在劍道上鬥個旗鼓相當的人。但內田省吉的手搏技術,卻遠遠地超過了他。 內田省吉之所以叫內川噬虎來,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內田家這次損失不可謂不重!六十餘名內田家武士,都是從內田家在全國各個道場中選來的精英。而高橋春城和內田孝恩帶去的近三十名內田家衛,除了目前被臺灣那邊扣押的十幾名外,也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內田家固然家底雄厚,但這麼劇烈的損失,也讓內田省吉手下可用之人,一時間捉襟見肘起來。畢竟,各地的武館需要高手坐陣,各地黑龍會的關健處,也需要有能力的人。所以現在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逼上門來,他不得不叫出從不問外事的內川噬虎撐門面。 因為總不能遇到一點事情,他這個家主就親自上場。 走近會客廳時,幾個侍女正在匆忙地進出,個個臉上都沒有絲毫笑意兒,看到內田省吉,才露出一絲禮貌的笑容,但轉過臉就瞬間消失,顯然裡面的氣氛壓抑。 內田省吉進入會客廳,內川噬虎比他往後半個身位。 正默不作聲站在那裡當門神的管家看到內田省吉進來,忙過來,引他到主位上坐下來。內川噬虎則默不作聲地坐在他下首的地方。 對面客座上,依次坐了黑龍會的外務部長川口見喜、稻川會谷前延吉和駐吉會的小倉。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七八個壯實的漢子。不過,山口組的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西裝,而稻川會和駐吉會的衣服卻沒那麼統一,顯然和已經加際化的山口組沒法比。 看到內田省吉進來,率先忍不住的是駐吉會的小倉,揚聲道:“黑龍會這次做事情,太過份了!吞了我們的財寶,竟然還殺了我們的人,這是要向我們三家宣戰嗎?” 能在外面混,都不是笨人。 按說駐吉會在三股勢力中,是最弱勢的一個,說話本來輪不上他。但小倉是個急性子人,忍不住先開了口,但言必稱我們,開口就將三家合在一起,給內田省吉施壓。 內田省吉看了小倉一眼,舉起手中的茶杯,對著山口組的川口見喜和稻川會的谷前延吉道:“這是來自中國秦嶺山裡的高海拔茶,味道不錯,請見喜部長和延吉會長嘗嘗!”說著話,竟然看都不看小倉一眼,端起旁邊的茶盅,輕輕地喝了一口。 山口見喜和谷前延吉對視一眼,卻都沒有動眼前的茶,等內田省吉放下茶杯時,川口見喜才開口道:“內田君,今天我和谷前會長卻不是前來喝茶的!小倉會長雖然性子急,但話卻說得不錯,內田家吞了我們山口組應得的一份財貨,而且殺死了我山口組吉田信一,稻川會麻里囤和駐吉會的木村幸至一行六人,這事需要個說法!否則,我們三家就只能對黑龍會開戰了,否則,我們還怎麼維持組織……。” “哦?”內田省吉露出驚訝的神情:“這幾天我們不是一直在同諸位協調搜索失蹤的人員嗎?見喜部長何出此言?” “你們黑龍會的人在搬運吉田的屍體時,被我們山口組的人撞見了!後來我們又發現了麻里囤和木村幸至的屍體……”川口見喜臉色嚴肅地說道。 原來昨天晚上,在沖繩縣與那國島山口組一個提供色情服務的浴池裡,來了五位客人,點了酒店裡最紅的幾個妓子,鬧酒一直鬧到半夜,酒喝多了,就聽那幾個人說最近真晦氣,每天看守那幾具屍體,臭得人死的心都有了,幸好今天終於可以解脫了。 這些妓子中正有兩個是山口組專門探聽消息的,聽到這些話,心中一動,越發奉承起來。那幾個人領頭的那個已經醉得人事不省,靠在陪他的妓子身上睡得和死豬一樣。另外幾個酒後吐真言,說是他們黑龍會前段時間在魔鬼灣那兒走私了一批貨,不過,留下了幾具屍體,讓他們看著。 最近一段時間,山口組正全力以赴地在海上搜尋潛艇,自然讓這些收集情報的妓子也打聽消息。於是消息很快就傳到專門做皮條生意的小頭目耳中,小頭目立刻往上彙報。上面立刻下僅,穩住幾個人。然後,很快就有戰鬥人員趕到現場,結果,那幾個人倒也警醒,一看到戰鬥人員,竟然立刻反應過來,當場就發生了火拼。 而且,這五個人顯然是黑龍會有經驗的戰鬥精英,當時三人斷後,一人扶起已經醉成半死的那個,竟然在一陣拼殺中,傷了山口組兩名武士,突圍出去。 七八名山口組武士竟然對付不了五個醉貓般的內田家武士,這也太恥辱了!於是山口組武士不屈不撓地追殺下去,結果對方四個人逃脫,只扔下一具屍體。 而這具屍體,正是那個已經醉得人事不醒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是山口組的戰鬥人員殺死的,而是被對方自己人殺死的。顯然帶著這個人是逃不掉的,對方就殺死了自己的同伴。 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要掩蓋些什麼?(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