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謊言(MENDACIA) “凱撒將軍,還請你再重複一遍任務的內容。”不是我沒有聽清,而是實在不想去相信自己所聽的東西是事實。 “好吧,”凱撒說道。 “今年的戰爭基本上快要結束,接下來的壓力會小不少。我的(孫)侄女,奧克塔維亞已經不小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所以我想讓你…… ” 想讓我? “所以我向讓你帶著我的信去羅馬,一封給我的侄女,阿提亞,另一封則交給克拉蘇。也給你自己放一個小假吧,過了冬天再回來。 ” “將軍,在這之前我能問問奧克塔維亞大人已經有指定的結婚對象了嗎?” 凱撒點了點頭,“嗯,我比較偏向小克勞迪烏斯。” 那個快四十歲的禿子? “怎麼了,看起來你很關心這件事情啊。”凱撒皺眉問道。 我連忙擺手,“不不不,因為在下和小主……和奧克塔維亞大人的弟弟屋大維大人有一面之緣,所以處於好奇問問……” “哦對了,”凱撒說道。 “告訴屋大維不要天天躲在家裡看書了,多出去干點別的事情,如果他願意的話,你這次回去就教教他怎麼戰鬥吧。”他將手中的信件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解散吧。” “喝!”拿過這兩卷信,我拼命地讓自己保持著自然的表情,等走出了軍帳,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給克拉蘇大人的信怎麼樣都好,另一封信可是關係到了我今後的幸福。 …… “喲!小子。”牽著馬,帶上了充足的糧草,正要離開軍營時阿爾布斯叫住了我,他走過來說道:“凱撒將軍真是疼愛你啊,每次都讓你回羅馬過冬,留我一個人陪著這群如飢似渴的士兵,他們就差找根木頭抱著睡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是我的話,就不會因為這趟回到羅馬而感到高興了。” “凱撒將軍又給你出了什麼難題?強制讓你在技院裡待幾天嗎,還是和大象單挑?” 我輕笑道:“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真願意去和大象單挑,也不想接這個活。” “我知道了,”阿爾布斯睜大了他的獨眼,“能讓你這麼煩惱的,恐怕也就只有一個人了。嘛,加油幹吧!”語罷他拍了拍我的背就回去了。 一路騎行,穿過了納爾維人、雷米人、塞誇尼人、赫爾維提人的部落,有著凱撒印章的信卷讓我暢通無阻,在米蘭稍歇半天之後,通過拉文納最後到達羅馬。 城中還是像往常一樣熱鬧,跟兩年前比較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凱撒的侄女,阿提亞的宅子相對於西塞羅與凱撒的離廣場和元老院更遠一點,不過也只有幾百步之隔。 來到門前,對了對地址並沒有發現錯誤,我向看守的奴隸說道:“你好,我是凱撒第十一軍團的百夫長副官,有信件需要親自交給你們的女主人。” 那奴隸點了點頭,向內院裡走去。 不過一會,一個更加年老的奴隸出現在了我面前,看他的衣著要比普通的奴隸更加整潔一點,不像是做苦力活的。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士兵?只是作為記錄。” “當然,我叫塞克斯都。” 那老奴隸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隨即邊喊著“主人(Domina)”,邊向宅內走去。 這次出來的終於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了,只見一個雙肩披著女式斗篷的貴婦來到了門口。 “士兵,”她微仰著頭說道。 “有什麼信交給我的管家就好了,為什麼需要我親自過來領?親愛的,你怎麼也過來了?” 話說到一半,奧克塔維亞也從門廊中走了出來,站在她母親的身旁。 那個原來只能勉強達到我胸前高度的少女,現在竟然高過了我的肩膀。 見她穿著淡紫色金邊的披肩,看樣子是已經成年了。 “無所謂了,”阿提亞輕嘆了一口氣,“士兵,到底是什麼信?” 奧克塔維亞也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 “啊,不好意思,我弄錯了,”我撓了撓腦袋。 “這是昆圖斯特使要交給屋大維大人的信。” “(小)西塞羅?給屋大維?”阿提亞皺著眉疑惑地盯著我。 “平常每個月他都有寫信給姐弟倆,這次怎麼派人親自來了?” “母親,”只聽內院中傳來清新的聲音,一身穿紅邊白色丘尼卡,淡金發的男孩快步走到了三人旁邊。 “你好啊,士兵。”見到是我,他鼻子輕哼了一聲。 “屋大維大人。”我則向他敬了一禮,對一邊還沒了解情況的阿提亞說道:“大人,凱撒將軍這次特意派我過來,就是為了探望屋大維大人的狀況的,順便讓我教他一些軍隊中的東西。” 聽言阿提亞哈哈笑了起來,“我早就這麼覺得了,真正的男人可不會整天待在家裡捧著一堆破書。” “媽媽,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看的這些書的意義遠比武夫之事要深奧得多……” “你又來了,尤里烏斯家族的每一個男人都是能以一人之力打敗十個野蠻人的好手,你怎麼就不跟你的前輩們多學學呢?” 屋大維翻了翻白眼,沒有繼續爭辯下去,向我問道:“塞克斯都,聽你的意思,你是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咯?” 我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凱撒將軍讓我在冬天結束之前,一直陪你練習一些格鬥技巧。 ” 阿提亞一臉得意地看著屋大維說道:“既然是(祖)叔父的命令,我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拒絕的藉口。” “士兵,”她招來了一邊待命的奴隸,“我這就讓他們給你安排房間。”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屋大維一把拉住了剛要離開的奴隸,“讓他和其他奴隸住在一起就好了。” “弟弟,”奧克塔維亞帶著些許責備的語氣問道。 “你為什麼要為難他呢?” 屋大維斜著頭笑了笑,“塞克斯都自己都沒說話,姐姐倒是比他還急,不會我這個安排為難到你了吧?” “你……”少女瞟了我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榮幸之至,屋大維大人,”我鞠躬道。 “在下早已經習慣了軍隊中的艱難環境,在馬厩雜草里睡覺反倒更加親切。” 這個小屁孩,真是一個人精啊。 |
第69章屠殺(STRAGES) 在趕到里格爾河北與軍隊會合時,凱撒先召集了所有高盧部落的代表,互相交換了情報後,凱撒鼓勵他們積極抵抗入侵者,而羅馬也會想三年前一樣保護著他們。 即便多次表明自己需要的軍事援助要比往年還要多,最後他也只是湊到了五千騎兵,這個數量在以前,一個艾杜維部落就能提供了。 即使軍隊已前進到了梅納皮人的領地,快要看見日耳曼部落時,他們的使者還在嘗試著拖延時間。 凱撒的帳營內,就沒有安靜過。 “尊敬的羅馬人將軍,我們日耳曼人從來沒有想要與貴國發生戰爭,但也從來沒有膽小到一味避免戰爭;如果我們被激怒了,日耳曼人會像他們的先祖一樣,拼死戰鬥到最後一刻,捍衛自己的部落,抵抗所有威脅著她的勢力; 但我們不想這樣,因為羅馬與烏西佩特人沒有敵對的必要,如果羅馬人願意將我們當做朋友,我們一定會作為比高盧人更加忠誠的盟友,效力於你們…… 我們沒有蘇維匯人那麼厲害,諸神也不會與我們平起平坐……” 凱撒不耐煩地說道:“我已經講過很多遍了,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待在高盧,共和國是不會接受你們的盟友請求的。” “將軍!” 一士兵焦急地衝進了軍帳,行了一個軍禮,“日耳曼人派出了幾百騎兵進攻我們!五千高盧騎兵與他們介入戰鬥但是被打敗了!” 如果兩方正在通過使者談判,那麼大家都是處於默認的停戰狀態,日耳曼的突然進攻,明顯打破了這個規矩。 “我就知道你們的真正目的是這個……”凱撒起身冷冷看著使者,“你應該已然做好覺悟了吧。” 使者淡然一笑,被趕來上的兩個衛兵押了出去。 日耳曼人違背了所有人都認可的法律,凱撒也沒有留情的必要了。 軍隊急行六日,中途沒有多少停歇,穿過了莫薩(Mosa)河,抵達萊茵河西,日耳曼人的駐營之地。 雖然只有幾百騎兵進攻羅馬的營地,但這也給了凱撒想要的開戰藉口,一個元老院以及他的敵人都無法反駁的理由:復仇背叛。 日耳曼人的記性從來沒有好過,軍團的行軍速度又一次勝過了他們。 萊茵河岸,日耳曼人的營地從北一直擺到南,根本看不到盡頭,可當他們見到了凱撒的八個軍團時,卻徹底慌了陣腳,甚至沒有抵抗的意思! 當整條萊茵河都染成了紅色之後,才知道他們慌亂的原因是自己部落的首領還沒有到達戰場。 我不想再描述這場戰役發生了什麼,因為我見證了又一次屠殺,像赫爾維提人和維內蒂人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的人數起碼有四十萬。 軍團的到來讓所有日耳曼部落民逐隊成群地向河的另一邊撤退,他們沒有足夠的船,也沒有橋,很多直接跳下去的人都死於溺水。 至於其他那些沒能逃走的,都在凱撒的命令下迎接了死亡。 這是將軍一貫的作風,面對這些野蠻人背叛的行徑,他的做法從來沒有改變過。 可這一次又一次殘忍的處罰不但沒有壓制住野蠻人的反叛心理,反而讓軍隊中的一部分士兵產生了質疑。 殺死手無寸鐵之人,並不會增加他們的名譽,也不能作為獻給戰神的祭品。 明明可以作為奴隸賣了,平分給軍隊的每個士兵作為獎勵,為什麼要繼續做著毫無意義的屠殺呢? 戰鬥結束後,我和阿爾布斯,以及其他百人隊中的士兵,士氣都沒有因為這場“勝利”而高漲到哪裡去。 “吶,長官,”我向坐在身邊的阿爾布斯說道,“我也有點開始擔心高盧的情況了。”之前就听他說過,物極必反,凱撒不斷地屠殺野蠻人,若是高盧人的憤怒多於恐懼,那自然就不會繼續乖乖聽話了。 “小子,”百夫長搖了搖頭。 “高盧的情況只是次要,羅馬的情況才是我真正顧慮的。” “凱撒將軍在高盧做了什麼,能關係到羅馬?” “殘忍的屠殺對軍隊本身沒有多大的影響,但這些行徑都將變成凱撒將軍在別人手中的把柄,他的政治對手會不斷大肆宣傳。”阿爾布斯嘆道。 “在和維內蒂人交戰之前,將軍他變得更加易怒了,在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元老們,共和國的人民們啊,如果你親眼看到凱撒為了他個人的恩怨,殘忍地殺害了幾十萬無辜的生命的話,我相信你們也會跟我一樣震驚氣氛!……我們所愛的共和國,正被一個嗜血無情的野蠻人帶領著!” 光是閉眼一想,就能看到西塞羅在元老院內把這個事情當做他首要的演講材料,日復一日地抨擊著凱撒的場景。 不能再糟糕了。 等等,西塞羅? “長官,你說將軍在維內蒂人叛亂前情緒發生了一定變化嗎?” “嗯,是啊,”阿爾布斯答道。 “在那之前,他還會天天修理頭髮,之後他對奴隸的態度變得更差了,修整頭髮也變成了兩天或者三天一次。” 這跟頭髮有什麼關係…… 不過在和維內蒂人的海戰發生之前,我剛剛向凱撒將軍匯報了西塞羅在軍中安插內奸,與卡托暗地勾結的事情。 這兩人的關係甚是古怪,在明處他們互相給對方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尊敬,可到了暗處就沒見過西塞羅說過一句好話,凱撒…… 不,他不會真把西塞羅當成朋友了吧? 之前聽到了西塞羅要被流放的消息,他表現出來的焦急也不像是裝的,現在越是抱著這種懷疑去想,聽到西塞羅在軍中有內鬼時凱撒的表情在憤怒中更多的卻是一股悲傷。 搞不懂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 軍隊並沒有在萊茵河西逗留太久,而是破天荒的開始建橋,準備穿過萊茵河,進攻日耳曼人。 幸運的是,我不需要繼續跟著軍隊戰鬥。 不幸的是,只不過被給予了一個更艱難的任務。 |
AD LECTORES MEORUM salvete,cari`lectores, I`guess`I'm`done`for`now.When`I`was`considering`to`write`a`book,that`is,Sextus,I`was`extremely`excited`about`it. I`love`history,just`like`you`guys. However`recently`I`began`to`feel`that`I`lost`more`happiness`than`I`got`at`this. I`don't`know`what's`going`on`but`that's`definitely`not`the`thing`I`want. My`head`was`going`to`explode`in`every`single`night, And`I'am`tired`of`typing`for`no`one. I`only`read`four`books`about`this``before`I`started`to`upload`Sextus. And`now`it`did`not`reach`my`goals`and`requirement,I'm`doubting`whether`the`readers`care`about`history`of`Antiquity`at`all. I'm`not`writing`to`earn`,but`writing`to`learn,I`don't`need`any`extra`money. ,the`new`semester`is`coming,it`is`the`time`to`get`back`to`the`true`work. I`won't`disappear`forever,but`for`now,please`let`me`say`goodbye`and`sorry`to`you`guys. I`know`you`all`will``me`to`continue, But`I've`lost`my`real`pleasure`in`this. VALETE! PS:Leave`your`comment`if`you`want`me`back`somehow,I'll`see`if`there's`enough``can`bring`me`back`to`this 我也不知道作者貼這是甚麼意思 |
第68章舊敵(VETUS INIMICUS) “啊!” 猛然一抬頭,發現自己根本不在什麼森林裡,而是在帳篷中。 “小子,你幹什麼啊!半夜鬼叫的,讓不讓我睡覺了……” 我按著胸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場夢。 不過這夢的內容,真是讓人毛骨悚然,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怪異的夢。 可能是在高盧的冬天比在羅馬的無味太多了,只好在夢境裡創造點刺激。 …… 凱撒將軍在四月回到了軍隊中,與他一起到來的還有日耳曼人已經穿過萊茵河的消息。 羅馬人的老對頭,又一次挑釁著共和國。 顯然高盧地區的混亂提供給了他們趁虛而入的絕好機會。 撤營出發前,待在冬營的指揮官們都聚在主營外,等待著凱撒的命令。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昆圖斯說道。 “三年前我們就把這些野蠻人打的屁滾尿流地跑回了自己的屎坑里去了吧。” “他們可從來沒有過好的記性。”(D.)布魯圖斯在一旁嗤笑道。 他好像取代了普布利烏斯的職位,拿到了一個軍團的指揮權。 “朋友們,”凱撒在兩個奴隸的跟從下走了過來,“這次的敵人將不僅包括之前敗給我們的蘇維匯人,其他日耳曼部落也會加入戰鬥,到時候可別被他們的數量給嚇到了。” “將軍。”所有人都稍稍彎身行了一禮。 在高盧待了這麼久,日耳曼人與高盧人的區別並沒有我之前想像中的那麼小。 日耳曼人更加狂熱好戰,在他們的尚武社會裡,每一個人都是出色的獵手。 即便是在寒冬裡,也只用一些動物的皮作為衣服,還在河中繼續洗澡。 他們的馬訓練有素,騎兵下馬戰鬥時,它們不會因為受到驚嚇而逃走,等騎手結束了戰鬥,戰馬還保持在原地。 雖然被羅馬的軍團打得潰不成軍,但蘇維匯人還是在在日耳曼人之中最為驍勇善戰的,據說他們有一百個州區,每個州區有一千名戰士,每一年都要派出一大部分作為侵略戰爭的軍隊,剩下的則當成駐軍在當地生活。 可他們居無定所,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年以上,不喜歡吃穀物,或者說這種生活方式讓他們沒法培養農田,只鍾愛通過打獵獲取的肉與牛奶。 “情況比三年前比起來更加複雜,”凱撒皺眉道。 “日耳曼人的目的更像是移民。” “像赫爾維提人一樣嗎?”昆圖斯問道。 凱撒“嗯”了一聲,“這次的規模更加龐大,至少有十萬。 我懷疑高盧的一些部落已跟他們達成了秘密協議,不然日耳曼人不可能一路無阻,行軍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 ” 他繼續補充道:“在日耳曼地區北方的烏西佩特人(Usipetes)和騰克特里人(Tencterii)以前一直受到蘇維匯人的進攻,如今蘇維彙的實力拜我們所賜,已大不如從前,這些日耳曼人把注意力轉到了西邊。” “他們現在到哪了?” “恐怕在邊界的梅納皮人已經被消滅了。”這個時候奴隸已經牽來了凱撒的白馬,凱撒一腳踏在奴隸背上,跨上了戰馬。 “並不是一個壞的結果,在日耳曼人傷及我們的高盧附庸部落前,一定要阻止他們。” (D.)布魯圖斯向軍團招了招手,“號手,奏行軍樂!” (軍歌) “這裡到處都是霧和黑暗中的石群, 我那曾在頓格里睡過的親愛女孩, 她給我的愛早就輸給了骰子和酒, 唉! 我真想讓她和軍餉都回到身邊! ” (SAXA-CANA-UBIQUE-NUBES-OBTEGIT-CALIGINE, ER-SOLUS-DORMIO. ITUMPST-IN-ALEA, DERO-STIPENDIUM.) 除了八個軍團,將近的五千高盧輔助騎兵和僱傭弓箭手,忠心於凱撒的部落都提供了一部分他們的勇士作為支援。 但這數量相比與以前對陣反羅馬聯盟時還要少,野蠻人似乎不知道忠心是什麼東西,維內蒂人的反叛,以及日耳曼人的移民入侵把凱撒的精力轉移,讓他們又有了想要脫離羅馬統治的慾望。 當軍隊一路向東行進,快到抵達莫薩時,一個日耳曼的使者擋在了軍團面前。 “尊敬的羅馬軍隊的將軍,”那使者下馬,牽著韁繩走了過來。 “我是……” 凱撒舉手打住了他。 “我知道你是什麼部落派來的,有話快說,別試圖拖延時間。” 使者點了點頭,說道:“烏西佩特部落並不願意與羅馬發生糾葛,如果將軍允許我們保留著已經征服了的土地的話,大家將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和平。” “如果是為了這個的話,你可以回去準備與我的軍團戰鬥了。”凱撒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已經踏入了共和國和她盟友的邊境,還未經我的允許穿過萊茵河移民?現在卻要凱撒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們的酋長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可是在這邊的烏比人(Ubii)已經答應讓我們在他們的地盤棲息……” “你是不是沒有弄明白什麼?”昆圖斯問道。 “高盧所有的部落聽從的都是凱撒的命令,他們許下的任何的承諾若沒有將軍首肯,就只是一句空話而已!” “可……” “帶著你的矮馬滾回森林吧,日耳曼人!”小西塞羅吼道。 “你已經聽到我們的回答了。” “不退回到萊茵河的東邊,就是戰爭。” 知道了凱撒的態度後,使者悻悻地回去了。 在那之後,軍隊每隔幾日都要碰到其他趕來的日耳曼使者,在一邊協商條約的同時,一邊請求凱撒放慢行軍步伐,好讓他們回去通報部落的元老們,讓其撤離。 凱撒從來沒有信任過野蠻人的話,更別說是曾經想要設陷阱謀害他的日耳曼人。 頻繁地派出使者,只不過是拖延時間,好讓部落建造防禦工事,或等著全部部落民都轉移到萊茵河西,做好迎戰準備。 |
第67章先知(VATES) 夏天已經結束,凱撒沒有像去年一樣早早搭建冬營,而是帶著軍隊一路向東,重新在納爾維人的領地與薩比努斯、昆圖斯還有拉比努斯會合。 如果說與維內蒂人的戰爭是鎮壓反叛的防禦,那麼接下來和莫里尼人與梅納皮人的交戰則充滿了侵略性。 整個高盧地區,西至維內蒂人的海岸,南至阿奎塔尼亞,東至萊茵河,北至比利其,前三者已然變成了羅馬共和國的邊界,至於最後的比利其,在成功地擊敗了反羅馬聯盟之後,只剩下最北面的沿海部落(現荷蘭西部,包括法國加來),莫里尼與梅納皮沒有屈服的意思。 元老院似乎沒有閒暇顧及凱撒將軍在高盧的行動,軍團在他們的邊界紮營,與此同時普布利烏斯帶著第七軍團趕到,八個軍團又聚齊了。 離納爾維人最近的是莫里尼部落,他們連一個像樣的村莊都沒有,一直居住在森林和山洞裡,果然離羅馬越遠的地方就越野蠻。 …… 還在做著搭建帳篷的準備時,只見普布利烏斯全副武裝,帶著兩個步兵大隊在和其他軍官交談著什麼,接著就跨上戰馬帶著部隊離開了。 “(小)克拉蘇長官!”見他行軍的方向是南方,我跑上前問道:“你剛剛才回到本營,就又要去別的地方執行任務了嗎?” “塞克斯都?”普布利烏斯叫停了隨行的士兵,笑著回答:“我已經沒有任務了。” “那這是……” 他看向南方,“我想自己在高盧的戰爭已經結束了,父親將我召回羅馬了。” “我可以問問羅馬出現了什麼糟糕的情況嗎?” “哈哈,我也不知道,在高盧呆的時間也夠長了,我只是回去像其他人一樣,加入政治。”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從政需要帶著兩個步兵大隊回去。” 我覺得普布利烏斯在瞞著什麼東西,這次突然離開的原因絕不可能是回去從政這麼簡單。 “嗯……”他說道。 “父親當上執政官之後,羅馬城內的混亂也在慢慢恢復,只是還有很大一部分的暴民繼續擾亂著首都的秩序,這兩個步兵大隊是維持城內治安的……” “祝你好運,長官。” 聽言普布利烏斯輕笑了一聲,揮了揮手讓軍隊繼續行走,“你也一樣,士兵。” 帶著一千老兵,和自己這幾年裡取得的輝煌勝跡,再加上自己父親是克拉蘇,他應該能在羅馬的政治生涯裡一帆風順吧。 普布利烏斯的離開並沒有拖延軍隊進攻的計劃,莫里尼人和梅納皮人也在看到我們的出現後直接縮回了自己的森林和山洞裡。 由於樹林的密度和高度對軍團的陣型影響不小,同時也會失去互相支援的能力,遭到伏擊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凱撒接下來採用了一種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砍樹。 如果他們躲在樹林裡面,就把這些樹全部砍了,讓他們無處可藏。 八個軍團加上整個工程隊伍都投入進了這個項目中,慢慢地向北面推進。 所有被砍伐的樹木都被做成了尖木樁組成的防禦工事。 軍隊的進程很快,在前進的過程中已經接觸到了敵人的輜重部隊,切斷了他們還來不及撤退的的補給線,繳獲了大量的牲畜與馬車貨物。 但這一次,凱撒沒有他在那場海戰時那麼幸運。 突如其來的暴風,還有提前降臨的寒冷氣候,擋住了軍隊前進的腳步。 他將軍團撤至靠近里格爾河的海岸(今法國諾曼底)搭建冬季營房,自己則回到了山南高盧。 我與阿爾布斯都沒有收到隨行的命令,待在了高盧。 為了在冬天保持和平常一樣的格斗量,每個軍團都會建造一個帶頂的訓練房,每個入伍了的士兵都會從之前用兩倍重量的木劍進行刺擊木樁的練習,轉為用與戰鬥武器相同重量的木劍一對一格鬥訓練(armatura)。 “小子!”但見阿爾布斯披著一件獸皮衣服,背著弓箭站在訓練房的門口。 “跟我出來打獵怎麼樣?” “長官你就結束訓練了嗎?”跟面前的士兵打了個招呼,我放下木劍走了出去。 “整個冬天一直窩著也太無聊了,正好南邊就是森林,指不定能逮著一頭熊呢。”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直接把我帶出了營房。 “可是我不會射箭啊。” “哈哈,沒事,”阿爾布斯說道。 “我一個人找不到藉口出去,帶著你就可以說是一起去周圍巡邏了。” “……”我的作用還真大。 向守衛打了一聲招呼後,我們兩人離開了哨塔,跑到南面的森林裡尋找獵物。 “長官,這個大冬天的,哪有什麼獵物啊。” 尋了半天,別說動物了,連個爬蟲的影子都沒看到。 “別急啊小子,熊可能沒有,但鹿還是能碰到幾頭的。” “隨便你吧……” 就在我打算找個石頭坐下來時,不遠處的樹枝突然動了一下,我趕忙悄悄地示意阿爾布斯。 “什麼也沒有啊,”百夫長瞇了瞇眼睛說道。 “你是不是看錯了?” 潛意識告訴我那邊一定有什麼東西,我將腳步放輕,一步一步謹慎地向樹枝處靠近。 在那背後不是什麼動物,卻是一個人! 他的全身都被黑袍罩著,只留著一張嘴巴,我根本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就跟在日耳曼人的軍營旁見到的薩滿一般。 發現了我的存在,他轉過頭望著我,此時自己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想開口問點什麼,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動了動嘴巴,喃喃說道:“你的國家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而你將在這個災難中失去一切……一切……” 黑影不停重複著這句話,話語猶如穿透了我的耳膜,直達思維一般。 “小子?你怎麼了?”阿爾布斯從後面趕了過來,見我正咬牙抱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 面前的黑袍人忽地伸出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沒有一點辦法將其掙開,我也逐漸不能呼吸…… |
第66章神賜予的風(VENTUS DEI) 這場海戰從一開始就有著不小的風險,敵人對這種外海十分熟悉,而羅馬的水手們之前只在地中海中航行過,兩種不同類型的海水勢也有著極大的區別。 相比於這邊的一百艘槳帆船,維內蒂人的船隻明顯要遠超了這個數量,拉開的艦列足足是(D.)布魯圖斯這邊的兩倍還要長。 凱撒認真地俯視著戰場,眼中沒有一絲擔憂。 戰鼓響起,(D.)布魯圖斯的艦隊率先向敵方劃去,野蠻人也即刻響起號角做出回應,兩方伴著鼓與號角的節奏慢慢接近。 在領頭的戰船快要撞在一起的時候,羅馬的艦隊突然改變方向,避開了船頭的碰擊,兩兩一對插進了敵人的戰線中。 羅馬的船頭和船尾比維內蒂人的要矮上不少,在搖槳加速的能力上有一定的優勢。 只見每兩支載滿了軍團士的船紛紛拋出了幾十根鉤子(Falces),剎那間,掛住了敵船的桅杆,勾住了連接著帆桁與船帆的纜繩。 接著,兩邊的船各自向左右劃行,將那中間的船帆直接扯倒了,整個船也因此失去了行動能力。 士兵們這才將長板子搭在敵船上,另一艘船則著手尋找其他目標。 當將海戰變成他們熟悉的陸戰時,一切都變得簡單。 這樣的戰術重複了幾次以後,每一艘被鉤子勾到了的維內蒂船,都立刻投降了。 見狀,山丘上的軍團都開始大聲呼喊慶祝,這群野蠻人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大船被羅馬人的鉤子弄的沒有一點反擊的能力。 沒有看到勝算,敵人調轉船頭打算撤退。 陡然間,剛剛依舊是風平浪靜的海面激起了層層波瀾。 一陣狂風,直接撲在了我們的臉上! 凱撒閉上了他的眼睛,似想要掩飾住自己喜悅般地努力抿著嘴,最終還是大笑了起來。 他抬頭對著天空說道:“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大風,徑直地逆著羅馬艦隊前進的方向,讓維內蒂人的艦隊徹底分散,別說是撤退了,他們現在連保持自己不衝進羅馬船隻的鉤子陣中都做不到。 幸運早就和凱撒是老朋友了,這次也不例外。 所有敵船都被捕獲或是摧毀,這場海戰以(D.)布魯圖斯和第十二軍團的完胜結束。 和它一起結束的,還有所有反叛部落的好日子。 艦隊封鎖了所有的海灣,凱撒與三個軍團再度進軍維內蒂人的部落。 這次等待著他的不是空蕩的村莊,而是跪在他面前懇求著仁慈的叛軍。 “我的朋友們,只有當失去了所有的戰士和船隻之後,你們才會去反省自己犯下的罪過嗎?你們也一定清楚,抱歉已是太遲了。”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軍隊,高聲說道:“本以為你們是真心想要和羅馬保持友好的關係,就像跟艾杜維人一樣。我的士兵們從來不會背叛他們的將軍,因為他們不僅有著值得尊敬的品格,他們還知道背叛的下場!而作為附庸國,你們卻把宗主派來的大使扣押,作為要挾的籌碼! “我只能向你們保證一點,維內蒂人將會作為一個完美的例子,每當其他部落想要違背自己的條約時,他們都會想起今天的這個時刻,凱撒是怎麼對待這些叛徒的。” 凱撒將軍對背叛行徑的態度一直是深惡痛恨,他將所有的維內蒂元老全部處決,有價值的部落民全被當成奴隸送回了意大利。 通過這次的殘酷鎮壓,凱撒向其他附庸部落展示了背叛共和國的後果。 我想不止是其他部落,這也是對軍隊中的其他勢力的警告。 凱撒與(D.)布魯圖斯和維內蒂人的戰鬥就此告一段落,其他戰場紛紛也傳來了的消息。 北面戰區,(Q.Titurius.)薩比努斯通過將一個假裝逃兵的間諜投靠敵營提供錯誤情報,引誘烏內利人貿然進攻,最後大獲全勝。 南面戰區,普布利烏斯將趁機發起突襲的阿奎塔尼人徹底擊垮,把他們也劃入了羅馬的名下。 …… “塞克斯都。”在收到了在南北戰線的捷報後,凱撒將信使遣走,把站在門外的我交了進去。 “凱撒將軍。” 但見他托著下巴問道:“你對那個叫布列塔尼亞的地方感興趣嗎?” “布列塔尼亞?” “嗯,現在整個高盧除了一小部分的部落外,都又重新恢復了他們的'忠心',我想也是時候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可是……”比起另一場探險,我更擔心其他地方的情況。 “可是將軍,你不擔心羅馬的情況嗎?” 他啐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才要求延長五年地方總督的任期?混亂遲早會有結束的一天,況且這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凱撒看向背後的地圖說道:“現在擋在兩岸(英吉利海峽)的只有莫里尼人(Morini)和梅納皮人(Menapii),他們從來沒有派出使者交涉過,這也是整個高盧地區剩下的獨立勢力了。 “士兵,先把羅馬放在一邊吧。我不知道你在城裡經歷了什麼,但在這之前別忘記了自己的本職,你是軍團的一員,更是他們的楷模。 不要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明天撤營向薩比努斯的方向集合。 ” “喝!” 剛走出帳篷,阿爾布斯就忙湊上來問道:“小子,凱撒將軍和你講了什麼?” “叫士兵們都做好行軍的準備吧,凱撒將軍明天就要撤營往納爾維人的方向趕路了。” “哦……” “長官,你怎麼了,情緒看起來不怎麼高漲啊。” 阿爾布斯將我拉到一旁,捂著嘴巴問道:“你不覺得這次凱撒將軍做的太過了嗎?” “你指什麼?” “就是對待維內蒂人的處罰啊,我知道他想罰一儆百,可這是第幾次屠殺了?”百夫長的語氣有點擔心,“我怕到時候反倒起了反作用,激起了這些野蠻人的抵抗心理。” “長官,”我說道。 “還是跟以前一樣,相信凱撒將軍的判斷吧,他從來沒有失敗過,不是嗎?” “唉,但願是我多心了吧。” |
第65章風險戰(BELLUM PERICULI) 聽完(D.)布魯圖斯的匯報,凱撒才猛然清醒,原來自己這幾個月和三個軍團的努力都在做著無用功。 維內蒂人和他盟友部落的船隻數量之多,足以將整個村莊的人口和屯糧全部一趟從海灣運到別的城鎮去。 他們的船多為平底,使其在內陸航行更為得心應手,而高船頭與船尾則對波浪的衝撞有著良好的抵抗能力。 整個船體由成熟的橡木製成,每個部分都被三十厘米左右的鐵扦覆蓋,錨也有鐵鍊連接著。 沒有一支能和維內蒂人匹敵的艦隊,我們將依舊毫無進展。 “凱撒將軍,”(D.)布魯圖斯有點難堪地說道。 “因為中途出現了一點小狀況,船的建造被拖延了很久。我們缺少海港,加上水手們從來沒有體驗過海潮……” “你就說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做好海戰的準備吧。”凱撒將軍已經放棄了堅持了幾個月的水堤作戰方案,只有限制住敵方的海軍才能防止他們從海灣撤離。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個夏天結束時我就能帶著一支規模可觀的艦隊加入戰鬥。” “很好,”凱撒說道。 “我和軍隊將在維內蒂灣(ticus,現法國布列塔尼以南的基伯龍灣)等著你們,那個時候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船隊,不然就準備交出你的軍旗吧。” 聽到凱撒的威脅,布魯圖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行了一個軍禮便急忙離開了。 軍隊撤營退回了更南方的維內蒂灣,除了保持每天的訓練外,便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 “塞克斯都長官!” 正在營地裡啃著麵包,木欄門口傳來了蘇魯斯的聲音。 “蘇魯斯,”我起身捏了捏他的肩膀。 “嗯,看來你一直有好好鍛煉啊,現在的樣子可比幾個月前好多啦。” “謝謝你,長官,”蘇魯斯笑道,隨即壓低了聲音。 “自從你要我多多關注卡託後,他越發覺他的行為有點古怪。” 這個內鬼終於露出馬腳了。 “你都發現了什麼?” 蘇魯斯坐了下來,從腰間掏出一卷羊皮紙說道:“卡託他經常偷偷地寫著什麼東西,然後藏起來,等每一個月的第一天再將這些都寄出去。” 他將信卷交給了我,“我偷偷從他的包裹裡取了一封出來,也許長官你能看懂裡面寫了什麼。” 連忙將其打開,這信中內容的第一行就讓我驚詫萬分: “至尊敬的M•圖留斯•西塞羅大人, 凱撒今年在鎮壓維內蒂人的叛亂中毫無收穫,現在他甚至想冒著風險進行一場海戰,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 不過一場慘敗才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估計馬上(D.)布魯圖斯就會帶著第十二軍團介入戰鬥,若要是失敗了,軍隊的士氣將受到嚴重的打擊。 在這之前,我們算是被拖在高盧了。 說到這裡,羅馬的狀況怎麼樣了,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您就是這個共和國最後的希望了。 等待您的指令,我也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做出下一步行動。 您忠誠的僕人,卡托。 ” 我緊抓著信紙問道:“蘇魯斯,你確定這是從卡托那裡找到的?” “千真萬確,”蘇魯斯顫顫地回答道。 “長官,這裡面都說了什麼?” “哼,說的都是如何背叛凱撒將軍。” 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西塞羅竟然與軍團中內奸有著直接的聯繫。 虧昆圖斯那麼信任他,這些貴族已經沒有了任何榮譽感。 “蘇魯斯,以後要是看到卡託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點了點頭,“長官,你打算怎麼辦?” 我將手中的信紙收了起來,“我會把這個交給知道如何處理叛徒的人。” 蘇魯斯行了一個軍禮,便趕忙離開了。 既然知道了幕後的指使者是誰,也是時候將這個情況匯報給凱撒將軍了。 肆意破壞羅馬秩序的護民官普爾切,四處高呼要拯救共和國的貴族黨卡圖和多米圖斯,表面上友好實際上卻妒心極重的龐貝和克拉蘇,還有偷偷監視著軍團的西塞羅,到底誰才是凱撒的敵人? 或許他們都是吧。 …… “西塞羅?”凱撒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紙,搖頭說道:“如果不是看到這封信,我永遠也不會相信我的朋友竟然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 他雙手撐著頭,目光在信紙上凝滯著。 “我也不想去相信這是真的,但是這就是事實,將軍,”我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卡托這個叛徒該如何處理?” “嗯……”凱撒終於把注意力從放在了信件之外的地方,“什麼都不用做。” “為什麼?我們已經知道是誰安排的內奸了,沒有必要再留這種人在軍團中了吧!?” “冷靜,塞克斯都,”凱撒說道。 “因為我要讓他們看到,凱撒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擊敗與他為敵之人的。” 聽言我無奈地含笑道:“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 “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了。” …… 在回到自己的營地前,我向軍團的信使要了紙筆,寫了兩封信交給了特使昆圖斯,一封寄給屋大維,用來匯報凱撒將軍在高盧的行動,另一封我想你們都知道是寄給誰的。 確認了都是給尤里烏斯家的阿提亞後,昆圖斯在信卷封口蓋上了自己的章子。 …… 軍營的旁邊就是海岸,向遠處望去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世界盡頭的海與天連為一體,海風徐徐拂過,伴著海燕的叫聲。 隨之而來的不是暴風雨,卻是陣陣划槳聲。 (D.)布魯圖斯在夏天還沒結束前,就帶著一百艘戰船抵達了維內蒂灣。 在與凱撒的三個軍團會合,擬定好了作戰計劃後,布魯圖斯將艦隊列成一排,向北進攻,維內蒂人也帶著他們的船隻在海域上做好了迎戰準備。 而凱撒則帶著我們登上了不遠的山丘,整整一萬五千人將作為這場海戰的旁觀者,激勵著在船上的第十二軍團。 |
第64章海潮(AESTUS) 凱撒繼續說道:“普布利烏斯帶著第七軍團在安德人(Andes,現法國西部比斯開灣海岸旁)的部落邊紮營過冬,因為糧草有些不足,派出了多名地方行政官(prefect)與他們溝通,尋求一些穀物,誰知道安德人竟然聯合其他部落把這些前去外交的人扣下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解地問道。 “安德人是維內蒂人的附庸,包括烏內利人(Unelli)和庫里歐索里泰人(Curiosolitae),高盧的西海岸可以算是一個整體勢力,由於之前他們向羅馬臣服,交出了一點人質……” 看來與共和國保持友好的關係都要付出一點代價。 “現在,他們想用我們的官員交換之前自願交給我們的人質,”凱撒嚴聲說道。 “如果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那其他的部落也都會效仿維內蒂人。人質是作為投降的象徵,而大使則是受到了神聖法律保護的,如此輕易地不遵守諾言又違背了法律,我要是放過他們,那羅馬在整個高盧建立的一切,都將形同虛設。” 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在等待這個冬天結束的時間裡,凱撒下令讓在留守在高盧的軍團開始建造船隻,另一邊則從靠近地中海的普羅旺斯(Province)調集水手。 當雪融化到可以行軍的狀態時,他與加爾巴帶著第十二軍團,穿過了艾杜維人的領地,與其餘七個軍團會合。 迎接完凱撒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他匯報敵軍的情況。 里格爾河以南的冬季營房外,士兵們正做著撤營的準備,而主營內的凱撒與他的軍官們則在討論著今年的計劃。 “凱撒將軍,”普布利烏斯站在一張掛著的大地圖旁說道。 “因為維內蒂人屬於沿海部落,常年與同是靠海的西班牙和布列塔尼亞部落進行貿易,如果不將他們的海岸封鎖,敵人的補給將會源源不斷。再加上維內蒂人處於這幾個部落之中的西北角,其城鎮也被附屬部落保護著,陸軍並沒有很好的辦法接近。” 拉比努斯指著海岸旁的其他內陸地區,“最靠近我們的安德人,北方的烏內利人,以及緊靠在維內蒂人旁邊的庫里歐索里泰人,都與他們的宗主部落一起造反了。” 凱撒點了點頭,“嗯,(德奇慕斯)布魯圖斯(Decimus.***nus),我交給你的任務處理的怎麼樣了?” 只見一人身穿盔甲站了出來,此人約有三十左右,中等身材,長著一頭較長的烏黑捲髮,還留著一嘴很少見到的濃密鬍渣。 “將軍,”他回答道。 “根據您的吩咐,我從地中海帶來了一些槳帆船,在附近海岸的部落那也藉了一點,但規模恐怕還不足以對維內蒂人形成有效的威脅。” “很好,”凱撒將背靠在了他的凳子上,“我們有的是時間建造新的船隻,在這之前,我想先試試我的方法。” “(小)克拉蘇,你帶著第七軍團及第十軍團的兩個步兵大隊駐守在南方的阿奎塔尼亞,防止他們與維內蒂人有任何勾結,再帶走一部分騎兵吧,數量你自己來判定。 “拉比努斯,你帶著剩餘的所有騎兵和僱傭軍前往比利其地區,我要確保雷米人和那些比利其人不會趁亂背叛,也要注意一下萊茵河的另一邊,日耳曼人穿過河來的第二次進攻也不是沒有可能。 “(D.)布魯圖斯,我將第十二軍團交給你,作為艦隊的戰鬥力量。” “加爾巴與提圖里烏斯(•薩比努斯),第八、十三、十四軍團放在你們的名下,西方的安德人與北方的烏內利人就交給你們了。” “第九、十、十一軍團將由我親自帶領,即日穿過里格爾河向維內蒂人發起進攻。”凱撒盯著地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叛徒行徑付出該有的代價。” “喝!” 就這樣,軍隊被劃分成五部分,派往不同的方向。 我所在的第十一軍團,在確認了輜重的到達後立刻向維內蒂人的領地進軍。 看到了他們的城鎮後,我才明白這場鎮壓反叛的戰爭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維內蒂人的部落,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軍團接近! “這是什麼東西啊?”阿爾布斯望著遠處,抱怨道:“這破村子四面都是水,時高時低的,一點也不像平常的海,遊也遊不過去啊。” 他們的村落都建在高丘上,周圍都是尖木樁製成的牆,再往下才是淺淺的沙地。 因為處在海岸,這些沙地基本上都被海水覆蓋著,時高時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沒有任何與其他陸地連接的路或是橋。 “羅馬的水手們對這種水勢太陌生了,”凱撒站在村莊的對岸,“漲潮時,水在最高處,船隻才能順利靠岸,可一旦退潮,艦隊將會毫無疑問擱淺,以致不能自衛。” “潮?將軍,什麼是潮?”阿爾布斯問道。 凱撒輕笑一聲,轉頭對著軍團說道:“看,這就是普通羅馬水手的反應。” 士兵們立刻發出了陣陣哄笑。 “就在這里扎營吧,”凱撒說道。 “如果這些野蠻人不想造橋,那就幫他們建一個!” 說是建橋,其實是兩個平行的河堤,為了達到比漲潮時還要高的高度,這個工程所需要的時間和材料比以往要多不少。 但完工後,所謂的水潮就將被完全隔開,軍隊也可以輕鬆地進行陸地進攻。 整整一個月都用來搭築水堤,等它終於有對面的牆那麼高了,凱撒帶著三個軍團和攻城道具以不可阻擋之勢殺進了敵人的城鎮。 可在那裡,除了空無一人的屋子,就沒有別的東西剩下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軍隊又建造了三個大水堤,拿下了三座空蕩的村莊。 每當凱撒開始建好了水堤準備進攻時,這些敵人和儲備就直接消失了。 如果不是(D.)布魯圖斯帶來的情報,估計凱撒帶著我們周而復始到過冬也沒辦法在這場捉迷藏中取得任何進展。 |
第63章從野蠻返回野蠻(CRUDUS AD BARBARUS) “小子,你知道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嗎?”阿爾布斯問道。 “安全的地方?” “嗯,我現在也是滿頭霧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些元老暫時需要保護。” 要說安全的地方的話,受到米羅幫派的西塞羅家應該是個好去處。 我點頭說道:“知道了,這邊走。” 在我的帶領下,護衛們攙著一些受傷的元老到了西塞羅的家裡。 “快叫你們的主人出來!” 奴隸剛剛跑去通知,西塞羅就急忙地走了出來,只穿著一件短袖布衣。 “卡圖?多米圖斯?”看著受傷的元老,他一臉驚愕,向我問道:“士兵,這是怎麼回事?” “西塞羅大人,執政官選舉時有一個步兵大隊殺進了戰神廣場,把他們打傷了。” “快去叫醫生來!”西塞羅上前扶著那個黑衣老人,小心地將他倚放在了內院的石柱旁。 “這簡直就是暴政!”那人說道。 “用武力來控制神聖的選舉?真是對宗教和政治的褻瀆!” 西塞羅蹲在他的面前問道:“卡圖,你可知道這事是誰幹的?” 原來這個人就是卡圖。 他身穿黑色的長佈衣,露著右肩,身體瘦到能明顯看到骨骼的程度,幹皺鬆弛的皮膚使得他看起來起碼有六十多歲。 “哼,龐貝、凱撒、克拉蘇,都有可能。” 一旁的多米圖斯也捂著他左臂的傷口說道:“還沒有上任就做出如此暴行,不敢想像接下來的一年有多麼糟糕。” “絕對不可能是凱撒將軍!” 西塞羅瞇著眼看向我,“士兵,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啊,我知道了,畢竟你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英雄',維護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老頭,你說話給我小心點!”阿爾布斯直接大吼著逼了上去,嚇得西塞羅連退數步。 “不是我和小子帶著兄弟們救了你的這些朋友,他們早就被剁成碎塊了!” 我拉住了阿爾布斯,說道:“凱撒將軍的命令是維持秩序,以免有暴民出來擾亂選舉。我們根本沒有理由去攻擊你們。” 即便你們的行為也跟暴民沒什麼區別。 至於是誰下的命令襲擊卡圖一幫人,我也毫無頭緒。 既然三巨頭已經達成了共識,選民已經被他們掌控了,為什麼還要派兵過來製造混亂,強制宣布選舉結果? “西塞羅,”卡圖說道。 “你必須得做點什麼啊,如果再坐視不管的話,共和國就即將滅亡!” 西塞羅緊皺著眉,沒有說話。 “西塞羅!”多米圖斯也發出了懇求的聲音。 “你們覺得我又有什麼好辦法嗎!?難道你們要我拿著劍,佩著盾和他們戰鬥嗎?”他向著這群元老們咆哮道,接著又轉身深嘆了一口氣,“我想共和國已經死去了,因為我身邊全是一群只為了自己利益考慮的人……” “走吧,小子。”阿爾布斯說罷便招呼著身邊的士兵準備離開。 “西塞羅大人,我們需要回到山南高盧與凱撒將軍會合了,我想米羅他們應該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他“嗯”了一聲,我也微敬一禮,離開了這個混亂的城市。 …… 護衛隊騎行了一天,在拉文納南邊的一個小村莊休息過夜,明天就能抵達米蘭。 “小子,冷靜點,別轉來轉去了,我快被你弄暈了。” “冷靜?”我重複道。 “我剛剛經歷了這輩子裡最瘋狂的事情,你叫我怎麼冷靜……倒是長官你顯得異常淡定,你就沒一點想法嗎?” “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阿爾布斯回答道。 “我只要遵從凱撒將軍的命令就夠了,而且在我看來,這兩邊都不是什麼好人。” “什麼意思?” “龐貝、克拉蘇、卡圖、普爾切還有西塞羅,這些人都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什麼狗屁為了共和國,在他們的權力紛爭下,共和國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 “哎,別想這些事情了,我們在高盧的戰爭還沒結束呢。” 我輕笑一聲,“也是。” “小子,我問你,你跟奧克塔維亞大人怎麼樣了?” “突然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哈哈,沒什麼,我已經從你的表情裡面得到答案了。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什麼嘛……”不可思議,百夫長一改以往的態度,竟然給了我一個祝福。 …… 稍事休整了一晚上,我們在第二天順利回到了山南高盧的米蘭城,卻沒有在老地方找到凱撒將軍,一打聽才知道,他隻身前往了西北方的奧托都斯山谷(Octodorus )援助加爾巴的第十二軍團。 在山底搭建冬休營的加爾巴,遭到了在高處的高盧部落的突襲,現在還在交戰中。 於是我們又火急火燎地向戰場趕去,抵達時戰鬥卻已經結束了,所有鄰近的部落全部投降,山外高盧至山南高盧的這條道路徹底安全了。 “凱撒將軍!” 在營地裡,凱撒正和加爾巴討論著什麼,其他士兵們則在慶祝剛剛取得的勝利。 看到我與阿爾布斯,凱撒停止了對話,帶著加爾巴迎了過來。 “凱撒將軍,特使加爾巴。”我向他們依次敬禮。 “阿爾布斯,塞克斯都,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選舉的事情怎麼樣了,我本來想派第十二軍團過去幫助你們,誰知道加爾巴還在這裡惡戰。” “將軍,選舉當天有一個步兵大隊沖進戰神廣場襲擊了卡圖一幫人,克拉蘇與龐貝將軍被選舉為執政官的結果也被他們強制執行了。” 聽言,凱撒皺眉問道:“你們可知道是誰的軍隊?” 我與阿爾布斯相視,隨即都搖了搖頭。 “既然龐貝和克拉蘇還是順利當上了執政官,也無所謂了,”凱撒說道。 “冬天即將結束,普布利烏斯那邊也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聽凱撒的說法,他大概沒有短期內回到羅馬的打算,五年的地方總督延期也應該收到了。 頭頂那不能再眼熟的阿爾卑斯山脈還是被白雪覆蓋著,不知道在另一邊的高盧和羅馬比起來,哪一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野蠻。 |
第62章暴力(VIOLENTIA)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年輕人,”西塞羅說道。 “如果你是凱撒派過來試探我的,那就把我的答案告訴他們,龐貝將軍把我從流放中救了回來,這次西塞羅不會反對他們的提議。而至於卡圖他們是什麼企圖,我也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重新在西塞羅家取回了包袱,我也與他告別了。 西塞羅隔壁的房子,還是被人偷偷拆了。 現在的自己比誰都要清楚,所謂的維持秩序,只不過是武力壓制那些反對的人。 這次穿在身上的盔甲,比在高盧時要沉重了不少。 想起凱撒提到的新盾牌之事,我又往西來到了將軍的家門前,與其侍從解釋了一遍後,他們將一面嶄新的盾牌交給了我。 只見這盾牌在月光之下閃閃發光,方盾的中間雕刻著太陽,而這鍍金了的圖像,則和戰神瑪爾斯手中的盾牌雕飾一模一樣。 拿著盾牌,自己都不禁笑了出來。 我只是一個連誰是正確的都看不出來的士兵,這麼配得上戰神化身的稱號。 為了保持戰神廣場的秩序,阿爾布斯命令著護衛隊在午夜之後立即佔領廣場,在那之前則是自由“活動”時間。 是的……又是要去佔領。 抬頭看了看月亮,離午夜還有一小段時間,我決定先過去等著他們。 剛到廣場,我卻依稀看到了人影,走近才發現是瓦羅帶頭的普爾切幫派。 “瓦羅!” 聽到叫喊聲,瓦羅一揮手讓其他人都放下了武器。 “老弟,你可終於來找我了!”他憨笑了幾聲。 “我的天啊,你這是當了什麼軍官?穿成這樣。” “這個說來話長,瓦羅哥,你們大半夜在這廣場上乾什麼?”看他的臉上有多了一道傷疤,估計是跟米羅派的衝突中留下的。 “嘿,我們正在佔領廣場!這是普爾切大人的命令。不知道米羅這混蛋會不會過來,現在還沒等到他。” “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估計等到的不是米羅,而是凱撒將軍的軍團了,”我向他們說道。 “明天這裡有一場重要的執政官選舉,凱撒將軍派我和其他士兵來監督秩序。” 聽到有正規軍,瓦羅的臉色有些變化,“那……那我還是先帶著小子們走吧。” “等等,瓦羅哥,”我喊住了他。 “你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向我解釋吧,當初與你在羅馬城見面,為什麼要撒謊說自己是第十軍團的人?” 他繞著頭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說道:“老弟,我是第十軍團的並不假,但由於出了點小狀況,不得不離開軍隊……” “你就不知道,如果你的懦夫行為被發現的話,是要被掛在十字架上的?” 真是一個不能再差的藉口了,自己的發小竟然是個逃兵。 “並不是什麼人都喜歡士兵生活的,老弟……” “那花天酒地,整日荒度人生就有意義了?”我搖頭說道。 “你小時候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榜樣般的存在。” 瓦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停住了,嘆了一口氣便招呼手下離開了。 普爾切一派的出現又提供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護民官也想佔領戰神廣場,干擾這次選舉。 龐貝將軍提到了克拉蘇收買了普爾切,這次普爾切卻依舊沒有順從。 西塞羅則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至少對凱撒聲明了中立。 這場羅馬城內的紛爭,遠遠比平民與貴族的矛盾要復雜的多,現在已經出現了多個不一樣的派別。 …… “佔領”行動順利地進行到了第二天清晨,各色各樣打扮的人已經聚集在了廣場,多米圖斯則是第一個到來的候選人,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穿著黑色布衣的短髮老人。 在看到多米圖斯時,周圍貴族打扮的人們紛紛歡呼起來,加入了他的陣營,對著我們衛兵大喊著。 “為什麼?哦,為什麼?又要讓龐貝和克拉蘇一起競選執政官?難道他們沒有其他同事嗎?想必在我們這群人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們兩人吧!” 克拉蘇與龐貝將軍遲遲沒有現身,而多米圖斯一派的人則一直在譏諷著,甚至把發爛了的菜葉扔了過來。 就在一片混亂之中,一支整齊的軍隊從東面趕來,規模足足有一個步兵大隊之多。 沒有與我和阿爾布斯交流,他們直接拿起短劍沖向了多米圖斯和他的跟隨者們! “你們在幹什麼!?”阿爾布斯大吼道。 “士兵們,保護元老們的安全!” 場面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了,選民們開始四處逃散,聚在多米圖斯那邊的多半是手無寸鐵的貴族,其他則是拿著木棒的平民,面對著千人數量的重步兵,跟本沒有招架之力。 在阿爾布斯的指揮下,護衛隊擺成了一個比較常規的迎戰陣型,衝進人堆中將多米圖斯和之前在他身旁的老人救了出來,這時他已經身受重傷了。 看到有羅馬士兵在幫助多米圖斯,那步兵大隊中的百夫長衝上來向阿爾布斯質問道:“百夫長!請不要妨礙我們!” “你們是誰派來的?”我走上去反問道。 “凱撒將軍命令我們保護克拉蘇大人和龐貝將軍,不是去殺其他人的!” “凱撒的領地在高盧,這裡是羅馬,我們不受凱撒的命令。 ”那個百夫長走到了廣場的中心,大聲宣佈道:“明年執政官的選舉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就是龐貝•瑪格努斯和馬庫斯•克拉蘇! ” “嘖,快走,小子!”阿爾布斯正和幾個士兵撐著受傷了的老者。 “我們人手太少了。” “可是……可是就這樣放著其他人不管嗎?” 和前幾天的不解相比,現在我是徹底被羅馬城內的瘋狂所震驚了。 “還能怎麼辦?事已至此,等安排好了這幾個老頭子,我們也得趕緊離開羅馬了。”阿爾布斯說道。 “這爛攤子就交給這些人吧,我們只顧跟著凱撒將軍就行。” 護衛隊帶著一群傷員趁亂離開了戰神廣場。 今天,我看到了本該保護共和國的士兵們,殘殺著貴族與人民的場景。 而原因只是簡單的政治敵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