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開天靈根

    注視著一幅幅壁畫，江寒不斷從中汲取精華，令他對水系法則的理解不斷提升。

    短短時間，江寒感覺自己距離掌控整條水之法則都快了。

    這也因為他已獨自參悟了許久，且已感悟出了大道真意，對自己所感悟的法則已融會貫通，所以才能提升如此快。

    如果換個一個普通的天地境，這些畫壁或許有幫助，但效果不會這麼明顯。

    許久。

    「這無數的壁畫，便是以水之法則為基礎的一招秘術。」江寒露出一絲笑容：「我來試試。」

    嘩！

    他以手指為刀，周圍的空間中都出現了許多水流環繞，這些水流中的每一滴水都蘊含著無比可怕的威能，水流所至便令空間近乎凝滯。

    這已經接近神之領域的威能，其實所謂神之領域，關鍵便在於仙神完全悟透了一條法則之道，能夠借用完整的法則本源之力配合神力。

    現在的江寒，距離悟透水之法則還差一些，但憑藉這一招秘術，也有了神之領域的部分威能。

    「走下去。」

    江寒一步踏出，很快便通過了這一段通道，而在接下來的通道中，依舊是無數的壁畫懸浮在兩側的通道上。

    「又是以整個水之法則為基礎的一招秘術，不過角度卻完全不同。」江寒觀看了許久，直到能夠將這一招秘術完美施展，才繼續走了下去。

    一路前行。

    通道兩邊的壁畫數以百萬計，構成了足足上千招秘術，每一招都是單純的水之法則秘術，威能雖然只是仙神層次，卻都堪稱達到了水之法則的極限。

    像江寒，他花上十年百年能悟透水之法則，爾後創出一兩種圓滿秘術...但想要創出十種立意完全不同的秘術都無比困難。

    但在這一條通道中，足足有上千招這樣的秘術，何等不可思議。

    僅僅以一條基礎法則之道，便能創出如此多的圓滿秘術？

    一路行走，江寒一路參悟著每一式秘術，一邊借鑑這些秘術的精華融合已身，不斷完善著自己對水之法則的理解。

    「這條道路，確實是水之法則修行者的天堂，即使神淵的聖道塔的效果都不如它，或許也就帝塔能相比。」

    「但帝塔在於廣，更適合聖境、仙神層次以上強者參悟，而這條通道則更專注於單一法則的本身，更適合剛入門的修行者。」

    江寒心中愈發震撼。

    耗費了一月有餘，江寒終於將所有的秘術悟透，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盡頭卻是一道門，門足足有數百米之高，門上是一幅巨大的法則秘紋圖。

    只是，這一幅法則秘紋圖，卻是殘缺了大半。

    「第一道門？」江寒暗自思索，迅速來到了門下。

    在這巨大秘紋圖旁有著一行字，字的內容便是：「完善法則秘紋圖殘缺秘紋，形成一完整秘術，即可進入下一階段考驗。」

    江寒注視這幅法則秘紋圖，僅僅數息時間便皺眉自語：「怎麼回事？這幅圖上的秘紋竟然只要求世界境層次的法則感悟？」

    搞什麼鬼？

    江寒心中嘀咕，這就是對自己的考驗？

    太簡單了吧！

    猶豫了片刻。

    心念一動，江寒已引動周圍的天地之力，瞬間在這幅法則秘紋圖上補充了殘缺道法則秘紋，令其完整如一。

    若是一幅天地境層次秘術的法則秘紋圖，江寒或許還要耗費不少時間，但世界境層次？當年他參加諸界域會時法則感悟就已達到了這個層次。

    「轟~」

    通道大門打開，隨即一股無形的力量作用在江寒的身上，江寒便已消失在原地。

    ...

    恢宏神殿中。

    「耗費了一個月才進去，我還以為他一會就進去了。」白幽神使笑道：「看來通道兩旁的壁畫，讓他耽誤了不少時間。」

    「確實，第一道門的考驗，其實是針對蠻荒界和神府天地中那些剛接觸宇宙法則本源的戰士...若是要求才這麼低，對他確實沒難度...」黑袍女神使輕聲道：「只是不知，通道中的秘術對他幫助有多大，借助神果的力量，能否讓他在百年內通過第三道門。」

    「他已感悟道意...百年時間，問題不大。」血甲魁梧神使笑道。

    「等著吧！」

    三位神使繼續等待，他們有些焦慮，也對江寒充滿了期望。

    ...

    空間漣漪陣陣。

    在水之法則通道的第一道門後，江寒憑空從虛無中走出，降落到了地面上。

    「這是...」江寒觀察著四周：「還是通道？只是...祭壇？」

    他的眼前，依舊是一條深不可測的寬闊通道，在通道的兩旁則是一幅幅壁畫，和第一階段通道中的壁畫相似，只是在江寒身前，卻有著一座祭壇。

    祭壇莊嚴肅穆，瀰散著驚人威壓，在這高達十餘米的祭壇面前，江寒感覺自己無比渺小，就如同面對大能者一樣。

    霞光釋放，令祭壇顯得神聖，在祭壇前有著一屹立的石碑，當江寒來到石碑前，石碑便自動浮現了一行行道紋，片刻所有內容都呈現了出來：「闖關者，恭喜進入第二階段考驗，你有資格獲得神果獎勵。」

    道紋完全浮現，繼而又隱沒了下去。

    江寒則是觀察著祭壇周圍，想要看看這一直只聽說卻未曾見過的『神果』到底是什麼樣的寶物，突然在祭壇頂端的霞光耀眼了十倍不止。

    緊接著一團青色氣流匯聚。

    「這氣流中，便是那神果寶物嗎？」江寒暗自思索，站在原地等待著。

    嗖~

    青色氣流從祭壇頂端漂落在了江寒的面前。

    雲霧消失。

    呈現在江寒面前的是一枚通體晶瑩的青色果實，果實不過拳頭大小，卻環繞著青色氣流，散發著濃郁的水之法則波動。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神果』。

    「這是什麼神果，這明明就是傳說中的悟道果。」界木的驚呼聲音響起：「真不知道這神府神關到底是誰建造的，你這一路來的獎勵可真夠驚人的。」

    「悟道果，什麼東西？」江寒一愣。

    「悟道果，是一種輔助修行感悟法則規則的寶物。」界木解釋道：「和你曾經使用過的天成葉效果上有些相似。」

    「輔助修行的寶物？」江寒微微點頭。

    輔助修行的寶物，江寒很清楚，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像天成葉這種消耗性的，一種是像他在火雲洞天的悟道殿的那種靜室類的。對如今的江寒來說，不要說靈階天成葉，即使聖階天成葉的效果也有限，或許也就神階天成葉算是一寶物。

    但悟道果，他從未聽說過。

    「悟道果，和神階天成葉的效果相比如何？」江寒詢問道。

    「不能比。」界木連道：「你要知道，道法樹雖然稀少，但那隻相對一個大世界而言，若是放眼諸天寰宇，道法樹這種寶樹就多了，而且即使是神階天成葉，效果其實也就那樣，對仙神強者幾乎沒太大效果...因為仙神強者，他們都已經感悟出了自身的大道真意。」

    江寒點頭，這些他都清楚。

    「而悟道果，其實是一種統稱，準確來說，唯有開天靈根結出的果實，才能稱為悟道果。」

    「開天靈根，又被稱為木祖，最為著名的幾種便是界木、人參果樹、蟠桃樹、黃中李、扶桑木...這其中，界木和扶桑木都是無法結果的。」界木說道。

    江寒的心中卻是一跳，看著手中的這一枚青色果實，竟然是開天靈根所結？

第689章 神果

    「既然出現在第五關世界，看來他已經完成第四關任務，整整七十年，這是有史以來第四關任務中耗時最長的。」白幽神使連聲道：「就是不知道他收穫了什麼...我感覺，他的氣息似乎發生了些變化。」

    「嗯，呆了七十多年，肯定有大收穫。」血甲魁梧神使肯定道：「這第五關，對其他戰士或許很難，但對這江寒，應該是最簡單的關卡。」

    白幽神使和黑袍女神使一愣，隨即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都笑了起來：「確實，算起來，這五關對他是最沒難度的。」

    「第五關對他沒有絲毫難度，但從第六關開始，每一關都會無比艱難，不知道他能不能一飛衝天，直接闖入第九關中，若是能闖關成功，我們也就不用呆著這神府世界了。」

    「這江寒能被兵主收為弟子，天賦絕倫，他的實力我們也都見過，確實難得一見。」

    「定然能闖入第九關中。」

    三位神使再度沉默下來，只是他們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期待。

    ...

    第五關世界。

    江寒小心觀察著，不過因為融合界木令自身實力大進，他也更有自信闖過剩下的幾關，畢竟論正面攻殺戰力他比之前強了足足十倍。

    「嗯？就我一個嗎？」江寒思索著：「也對，我在第四關耽誤了數十年，他們恐怕早就闖過了，只是不清楚小盤和余依的情況怎麼樣。」

    其他人用不到江寒來操心。

    但身處這神府中，江寒也只能感應到小盤的神魂無虞，至於交流？暫時被阻隔了神魂交流。

    「先看看這五關的情況。」江寒環顧四周，他所處的是一片廣闊恢宏的大殿，大殿的四周是一條條延伸而去的通道。

    站在江寒的角度，在每一條通道上的牆壁上，似乎都有著無數的壁畫。

    「又是選擇嗎？」江寒暗道。

    「呼~」

    忽然無形的波動籠罩在江寒周身，隨即一道冰冷聲音響在江寒的耳畔：「闖關者，第五關的考驗，是考驗你的道法天賦，你和宇宙法則本源的隔絕即將消失。」

    「你的任務，便是挑選一條法則通道，爾後借助通道兩邊的壁畫，十年內通過通道中的第一道門，即可獲得神果獎勵，百年內通過第二道門，即有資格闖第六關。」

    「若連第一道門都通過不了，則視為失敗。」

    「開始吧！」

    江寒的瞳孔微微一縮，這第五關，竟然是考驗道法天賦？須知，像雪村的聖境戰士，都是不懂任何法則的，戰鬥完全依靠本能。

    由不得江寒多想。

    伴隨著冰冷聲音落下，江寒只感覺神魂一顫，緊接著無形的波動便由四面八方蔓延開來，令江寒彷彿能感應到了什麼。

    「宇宙法則本源！」江寒的眼眸微微一動，他感應到了。

    他已經超過七十年沒有感應到宇宙法則本源了。

    真舒服。

    就彷彿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

    「我要選擇哪一條道路呢？」江寒望向了大殿四周的一條條古老幽暗的通道，每一條通道都散發著少許氣息，讓江寒能分析這些通道屬於哪一條法則之路。

    「金、木、水、火、土、風、雷、時間、空間。」

    只有九大法則通道，卻沒有一條規則通道。

    「能讓我選的，也就水系或者空間一道。」江寒思考著：「空間一道深奧莫測，我未必能快速通關，法則感悟一次性數十上百年都有可能，我還不知道後面幾關的考驗是什麼，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來到這蠻荒界都七十餘年，算起來離開源界火雲洞天都超過八十年了。

    再耽誤下去，江寒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回去。

    「就選擇水系法則通道！」江寒做出了選擇。

    對水系法則江寒還是頗為自信的，畢竟他已經感悟出了道意，高屋建瓴之下，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有可能直接將水系法則完全悟透。

    ...

    神府世界的白色塔樓中。

    「可惜了，他竟然選的是水系法則。」白幽神使輕嘆道：「五行基礎法則，以他的天賦，給他足夠的時間，他都能夠悟透，這九條通道，真正珍貴的在於時間、空間兩條通道。」

    「時間、空間兩條道，才足夠珍貴。」

    白幽神使和黑袍女神使都頗為惋惜，她們兩個都很清楚，以江寒的天賦，感悟五行法則根本沒多大難度，唯有空間、時間這兩條道才是真正的無上大道。

    「他選的也未必錯。」血甲魁梧神使低沉道：「選擇水系通道，對他而言沒有絲毫難度，但倘若選擇空間通道，他通過第二道門沒問題，但未必能走到第三道門，有時候，能抓在手上的，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道門。」

    白幽神使和黑袍女神使者也不由陷入了思索。

    ...

    江寒進入了水系法則的通道中。

    通道寬闊無比，通道的頂部是一顆顆晶瑩的寶石，令整個通道宛若白晝。

    「借助通道中的壁畫？」

    「這些壁畫，是什麼呢？」

    江寒從通道入口處開始看著，開始他還有些疑惑，但很快他便發現...眼前的這些壁畫看似都是些塗鴉一般的線條，但實則每一幅壁畫都是水系法則的一種基礎意境，若是將一幅幅壁畫勾連起來看，則是水系法則一絲本源奧義。

    而一幅幅壁畫延伸下去，更隱隱是一個整體，就彷彿是在闡述整個水系法則的本源一樣。

    「從最基礎的意境，再到相互組合成為一絲本源奧義，最後更是所有的本源奧義融合，成為一條完整的法則之道！」江寒的心中頗為震撼。

    論法則感悟，他距離悟透整條水之法則都不算太遠，畢竟他已經達到天地境，已經悟出了道意。

    但他也最多也只能做到將一種種基礎意境演化出來，至於更高深的？他明白，卻很難向他人說清楚，這便說明，他在水之法則上還有些許多缺陷。

    「一條法則，一條道，想要悟透，便一定要將其作為一個整體來參悟。」江寒的心中隱隱有了明悟。

第688章 他日我為帝

    「嘆天地誰與爭鋒。」

    江寒一字一句念出，雖然過去了不知多少歲月，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其中散發的澎湃氣息，以字窺人，江寒便能判定，寫這幾句話的人，恐怕是位大能者。

    目光移轉，江寒仔細探查，才發現在這幾句話後面的落款是『瀘水』，卻是一位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竟然是瀘水仙皇，他來過這裡？」界木突然驚呼起來。

    「界木，你知道他？」江寒疑惑道。

    「對，我知道。」界木嚴肅道：「不知道你可知曉命運瀘木？」

    命運瀘木？

    江寒點頭：「我知道，是草木精靈類生命中最可怕的生命之一，當初在諸界域會的通天畫卷考驗中，我和化神境級數的命運瀘木交過手，非常難纏。」

    「這命運瀘木的源頭血脈，便是這瀘水仙皇。」界木低沉道：「我聽永月仙皇說過，瀘水仙皇於太古年間成道，自巫妖終戰中活了下來，甚至活到了中古時代...在中古時代，論聲威，即使兵主都不及他。」

    從太古活到了中古？

    江寒眨巴下眼睛，真是個老不死啊！

    江寒心中暗自感慨，一邊又繼續繞著石鐘搜尋著，果然他又看到了不少字痕，只是這些字痕都很淺，從氣息感應而言，實力都只是紫衣仙神層次。

    想要在這石鐘前的地面上留字，最底也要紫衣仙神的實力，起碼江寒無法留下半點痕跡。

    從這些字痕，江寒也隱隱能推測，這座神魔妖陵的存在似乎不是大秘密，因為有許多強者都來到過。

    「他們都沒能拿走這石鐘。」江寒搖頭，環繞著石鐘走著，在這裡，他的一切靈覺都失效，只能依靠肉眼來觀察。

    很快，他又看到了數行字跡。

    「你為太古第一帝，我號萬古第一妖，可惜！可惜！可惜！未能與你相見...你站在命運長河的上流且看著，看我去踏破那人族聖城，讓我妖族再度君臨這大千，君臨這萬界...」字跡的落款人是空聖。

    江寒的腦海中如同劈過一道閃電。

    萬古第一妖！

    萬古第一妖！

    他想到了一名神話中的偉大存在，一位曾威壓諸天，壓的整個人族都差點抬不起頭來的蓋世強者，他的名號為妖帝。

    以妖為帝號。

    他是東帝之後妖族的又一個頂峰，他是古妖族一脈最後的輝煌。

    「太古第一帝，萬古第一妖...」江寒喃喃自語，他能遙想，在漫長歲月之前，一位橫推諸天無敵的蓋世人物站在這石鐘前。

    這位妖帝感嘆的不是東帝的的輝煌，而是無法與東帝一戰。

    不知覺間，江寒又想到了屹立在初始之地晗域大陸上的那座巍峨雕像。

    「一人蕩平諸天，一人獨尊千域，一人睥睨萬古，只恨此生不與天帝同代。」江寒不知覺念了出來：「或許，對他們而言，同代無敵不是欣喜，而是一種寂寞。」

    無敵的寂寞啊！

    只可惜，對東帝、晗天帝、妖帝這樣的帝者而言，能夠一戰的對手，卻未能生於同一個時代。

    此為人生最大的憾事。

    想到此。

    江寒依舊向這空聖妖帝的字跡微微躬身，雖然這位妖帝曾奴役無數人族，給人族帶來了難以想像的災難，但這無損於江寒對他的尊重。

    他是妖，生來的使命，便是要為妖族為戰。

    「而我為人，我受父母養育之恩，受人族教育之恩，我便要為人族而戰。」

    「若有一日，我能為帝，必將踏遍諸天，斬盡異族，還我人族一個個郎朗萬界。」江寒喃喃自語：「東帝，妖帝，你們且看著吧！」

    這並非是誓言。

    這是江寒不自主生出的一種信念。面對真正值得尊重的敵人，你能做的，便是傾盡全力去戰，去向他們證明。

    隨即，江寒直起身，朝著石鐘外走去。

    就在他踏出古道進入墓碑群中時。

    突然，周圍的時空泛起了絲絲漣漪。

    「恭喜你，成功完成第四關任務，準備片刻，將直接進入第五關之中，希望你能闖過神府九關...」恢宏而冰冷的聲音在江寒的耳畔響起。

    轟隆隆~

    只見江寒的時空景象開始變幻，他的身體也漸漸消失在這神魔妖陵中。

    江寒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落在遠處的石鐘上。

    能有幸進入這神魔妖陵，有緣拜見太古東帝遺留的至寶，最終卻是一無所獲，江寒的心中也有遺憾。

    但他很清楚，像一些大能者，在遺留寶藏給後來人時，大多會設置一些條件，倘若能夠達到，寶藏便會自動出現或降下考驗。

    就像當初他進入神淵，得到神淵傳承一樣。

    「看來，我並非有緣人。」江寒看著石鐘：「也對，借助這神魔妖陵，將喚醒界木與我的體內世界相融，已是天大的幸運，天大的收穫。」

    「更何況。」

    「見到東帝的遺蹟，能見到妖帝和一位仙皇的字語，這才是我進入這神魔妖陵最大的收穫。」

    這是心靈上的洗禮。

    法則可以慢慢感悟，寶物可以慢慢尋找，唯有心靈的成長，最是艱難，最是難以察覺，卻又最為重要。

    ...

    神府世界。

    白色塔樓最高層的廣闊殿宇。

    白幽神使、黑袍女神使、血甲魁梧神使坐在王座上，他們依舊在靜候著，在他們的眼前，是顯露神關第四層場景的一幅幅光幕。

    「神關中，這一次闖關的其他幾名戰士早就結束了考驗，厲害的如同那雷蕭，在第五關得到神果也早就離開了...唯有這江寒，他在第四關中已經呆了超過七十年了，不清楚他接受的到底是什麼考驗。」白幽神使輕聲道。

    「普通第四關的考驗，我們都能看到，但一些很特殊的，我們是看不到的。」血甲魁梧神使低沉道：「那些很特殊的，大多是神女大人專門為有可能得到傳承的闖關者留下的。」

    白幽神使和黑袍女神使點頭。

    神府中很多東西屬於秘密，他們沒辦法也沒資格去探查，尤其像神關的最後幾關考驗，他們更是沒有資格瞭解。

    忽然。

    原本平靜的光幕上，忽然場景變幻，緊接著憑空出現了一道青甲身影，這青甲身影正在小心環顧著周圍的情況。

    眼前頓時一亮。

    「第五關世界，這江寒，進入第五關了！」黑袍女神使者的聲音因為激動都拔高了幾分。

第687章 嘆天地誰與爭鋒

    雖然對太古遺秘瞭解不多，但江寒在封神塔的訊息中，也瞭解到了太古妖族一些名傳萬界的偉大存在，其中一些妖族大能，即使在億萬年後，他們的傳說依舊在諸天世界中流轉。

    如

    毫無疑問。

    這無數聳立的陵墓，恐怕就是這些太古妖神的陵墓，而在這些墓碑的下面，或許就埋葬著這些妖神的遺物乃至屍體。

    想一想，江寒的頭皮就發麻。

    太古時代，聖境如雨露，仙神如草芥，那個繁盛的修行大時代，能名震洪荒的妖神，恐怕都是稱皇的偉大存在，起碼也是稱王大能。

    「界木，你之前說這裡是神魔妖陵，你難道早就知道這裡面的景象？」江寒詢問道，現在他唯一能詢問的，也就只有界木了。

    「我也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界木喃喃道。

    頓了頓。界木才述說道：「我也是聽永月仙皇說過...太古巫妖終戰，雖然最終結局是兩族衰落，但從當時戰爭的結果來看...妖族算是獲勝的一方。」

    江寒點頭，起碼無盡歲月後的今天，妖族聯盟借用古妖族的名號依舊是諸天中有數的強大勢力...至於巫族，是否還存在都要打了問號。

    「傳說在戰爭後，洪荒破碎，災劫不斷，妖族中僅剩的一些強者，將隕落的諸多強者的屍骸、法寶收集，分別葬再一些萬界隱秘之地，專門修築了一座座妖神陵園，並設置了許多強大封禁陣法，永遠封存了。」

    「上古時代，這個傳說流傳開，曾有許多強者搜尋這些妖陵，希望能得到一些隕落妖神的傳承和法寶，卻一無所獲...後來伴隨時間流逝，這也就變成了一個傳說。」界木道。

    「很顯然。」

    「我們現在所來到的，應該就是其中一座妖陵。」

    江寒環顧著這些金光燦爛的墓碑，沒有去撼動它們爾後探尋這些死去妖神遺留寶物的想法，因為他想到了在血霧大陸上看到了一具具仙神屍骸。

    「看來，外面的那片被血霧籠罩的大陸，恐怕就是太古巫妖之戰的一處戰場...時光之力下，連神兵都腐朽了。」江寒的目光落在這些墓碑上。

    墓碑光華而聖潔，任誰也無法想像，它們已經鑄就了近乎三個紀元。

    「這些墓碑的材質，恐怕神兵都不及，又豈是我能撼動的？」江寒又想到了神府神關，修築這座陵墓的主人，和神府，恐怕有些關係。

    「按道理，我使界木誕生，這神府的監察者應該就會將界木抓走，但他們卻放任我融合了界木。」江寒思索著：「即使他們的初衷是讓我來煉化界木，但如今我也算完成任務，為何還不提醒我？卻要放任我進入這座神魔要陵？」

    「這神府的主宰者...是想讓我知道些什麼嗎？為何又不直接告訴我呢？」

    妖族...陵墓。

    界木也沒再說話，他除了瞭解一些妖神的傳說，對這妖陵也不太清楚。

    「只有半個時辰，先找尋看是否有出去的路。」

    江寒開始沿著墓碑之間的路行走著。

    向前行走了數里之遠，不知不覺之間，突然，江寒發現，在他數里之外，聳立著一座巨大的石鐘。

    在他眼前。

    再沒有一座墓碑，而是一條寬闊的古道，在古道的盡頭，是一座高大的石鐘，高約十餘米，顯得厚重無比，散發著無盡古老的氣息。

    「這...古鐘。」江寒心中一驚。

    此刻他才隱隱發現，周圍所有的墓碑似乎都是排列成為一個圓形，一層層疊加，而在這些圓形墓碑形的中央，便是這石鐘。

    這時

    「江寒...」界木突然開口，他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你踏上古道，去那石鐘處看看，不過萬萬小心，一旦事不可為，立刻撤離，我會盡力護你周全。」

    感受著界木聲音中的顫抖，江寒心中一凜：「好。」

    輕輕踏出一步，江寒便能感受到周圍一直存在的無形殺念消失，去的代之的，是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壓迫，蘊含著一股至高意味。

    即使有界木相護，江寒依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這股氣息，比我感受到的所有氣息都要強，都要恐怖。」江寒心中震撼，即使昔日他面對神淵主宰的殘念、面對紫血主人的虛影，他都沒有如此感覺。

    相比較起來，似乎都不如這裡的氣息之雄渾。

    「江寒，繼續向前走。」界木催促道。

    江寒承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壓迫，繼續向前走著，僅僅數里之遠，短短不過數十息，江寒卻彷彿走了千萬年，走了無盡漫長的路程。

    待走到石鐘之前，江寒的心神已經疲憊到了極致。

    不過。

    石鐘前，那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似乎消散，令疲憊的江寒清醒了過來，他不由望向了近在眼前的石鐘。

    相對江寒見過的一些巍峨神殿和一些巨型建築，這石鐘並不算高大，但此刻，這座石鐘在他眼前卻彷彿有億萬里之高。

    朦朧間，江寒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無邊的星河中，一座金色的巨鐘橫貫星河，綿延億萬年，彷彿真正的天宇降臨，直接撞擊在了一顆巨大的星辰之上，輕易將其撞的崩裂開來。

    金色巨鐘降臨，籠罩了一方浩瀚的世界，這一方世界的無數咆哮的高達千丈萬丈的人形神魔，瞬間被巨鐘鎮殺成為虛無。

    無盡浩瀚的大地上，一名巍峨巨人屹立大地之上，他彎弓搭箭，彷彿要將蒼穹射破，但是巨鐘僅僅在遙遠時空外顫抖，便令巍峨巨人被滅殺。

    ...

    「你見到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你想的沒錯，那畫面中的金色巨鐘，便是傳說中東帝的兵器——帝鐘，太古第一至寶，無可爭議的最強兵器。」界木低沉的聲音響起。

    帝鐘！

    江寒的心中一震，他又望向了眼前的這座石鐘。

    「這石鐘，應該是東帝曾模仿帝鐘製造了九大古鐘之一，威能雖不及帝鐘百一，卻依舊堪稱至寶，不過它也不是你能強行攝取的。」界木輕聲道。

    「東帝製造的古鐘之一？」

    江寒心中有一絲渴望，即使威能不及帝鐘百一，也絕對遠超尋常神兵，若是能獲得，恐怕足以憑藉這古鐘斬殺仙神。

    但接下來，無論江寒如何努力，使用何種辦法，都無法撼動這石鐘分毫。

    「看來，你確實與這古鐘無緣...也對，你修煉的八九玄功，和東帝的修行路完全不同，也很難獲得這古鐘的認可。」界木輕嘆。

    江寒的心中亦有一絲不甘，其他妖神的寶物伴隨他們長眠於墓中，他不敢打擾，唯一有可能獲得古鐘卻又無緣。

    有幸來到這神魔妖陵，卻無緣帶走片瓦。

    江寒遺憾倒退了幾步，對著古鐘躬身執禮，這無關於族群，僅僅只是面對太古最偉大存在留下遺蹟的一種尊重。

    低頭的剎那。

    江寒忽然發現，在地面的石板上，竟然有著幾行字。

    「一人持鐘，寰極御宇，嘆天地誰與爭鋒。」

第686章 遠古妖神們

    將界木煉化為自身體內世界的本源，使基礎生命層次提升至兩千倍，實力暴漲了足足十倍不止。

    「有界木在，自然要去看看那城池中到底有什麼。」江寒心中暗道，他可是頗為好奇的。

    沒有猶豫。

    江寒便起身，再次踏入了城池古道上，脫離血霧的籠罩，隨即便感受到了周圍空間中濃郁的混沌之力...以及那股意志衝擊。

    「果然。」界木道：「江寒，你可知道界木為需要在此地誕生？」

    「為何？」江寒詢問道，這是他好奇的地方，如果只需要界木芯殘片吸收濃郁的混沌之力便能化為種子，以永月仙皇的實力，恐怕早就做到了。

    「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之前的本體，乃是界木的神魂之芯殘片。」界木接著道：「神魂之芯蘊含魂魄，生命之芯提供本源，兩個合一，才有可能化為種子。」

    江寒眼眸一動。

    「你是說，之前和你融合的那一截殘片，屬於生命之芯？」江寒開口道。

    「對。」界木感慨道：「洪荒時代的那株界木毀滅，剩下的界木芯殘片寥寥無幾，當年永月仙皇機緣巧合下，也才得到一小塊，真不知道你所在的這所謂神府神關背後到底是誰，竟能擁有一截生命之芯殘片。」

    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那神女大人很有可能就是琴兒，但這神府的展現的手段已經超過了一位仙神能擁有的。

    所以。

    「琴兒，或許只是這神府所屬勢力的一員。」江寒猜測著：「但這神府，又怎麼能知道我就差這一塊生命之芯殘片就能孕育出界木種子呢？」

    須知，界木芯江寒一直隱藏的很好，即使在諸界域會上都沒暴露過。

    思索間，江寒對這所謂的神府忌憚又加深了一層。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神魂之芯和生命之芯融合是化出種子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吸收足夠的木王源靈。」界木道。

    江寒疑惑道：「木王源靈？那是什麼東西？」

    「世間一切生命皆可成靈，草木植物自然也有修煉的機會，只是更加艱難。」界木道：「而草木類生命，若是修煉至稱王境，便被稱為木王...它們死後，本源便會化為源靈。」

    「你是說，這座城池中，蘊含著木王源靈？」江寒心中一驚。

    「錯，準確的說，是蘊含著木皇源靈。」界木輕聲道：「稱皇級數的草木類強者...。」

    「木皇源靈？」江寒也是一愣：「和黑魔神皇、永月仙皇一個層次的強者？」

    他不由望向了遠處的城池...埋骨城...其中埋藏的到底是什麼存在？

    「走吧，稱皇存在的氣息...還不止一位。」界木輕聲道。

    江寒一呆。

    這一刻，他都有退走的心思了，難怪之前他進入城池中，那股殺念會如此驚人，這裡埋葬了不止一位稱皇的偉大存在。

    即使他們身死，也不是一個聖境可以窺探的。

    「不要擔心...或許這裡有昔日縱橫天地的大能，有稱霸一極的皇者，但到今天，他們也只剩下一股殺念，如果你有我的幫助，連這股遺留殺念都害怕，又怎麼能成為超越他們的偉大存在？」界木適時開口道。

    江寒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明白了。」

    修行者。

    面對強者，可以尊重，可以敬畏，可以敬佩，但絕不能有害怕的想法。

    「前人開闢了道路，我沿著前人開闢的道路，終究會在條修行路走的更遠，過往已逝去的偉大存在，我佩服，我尊重，但給我時間，我必將超越他們。」

    沒有再多想。

    江寒迅速朝著城池中走去。

    以江寒如今的實力，一路沒有太多耽誤，很快他便踏入了城門，並迅速接近城門的另一端出口，看見了城門道路兩旁開的繁盛的扶桑花。

    「滅。」

    無形的至高氣息從城門另一端從席捲而來，緊接著殺念便再度降臨，帶著無盡悠遠的氣息，直接滲透進入了江寒的神魂深入。

    冰冷之感。

    即使實力暴漲，但面對這種神魂和意志上的絕對差距，江寒依舊毫無反抗之力。

    「凝~」一道清脆聲音響起。

    只見他體內世界中不斷生長的界木突然爆發出磅礴意念和一絲神聖氣息，將他徹底籠罩住，屏蔽住了那道殺念的侵襲。

    「江寒，不要耽誤，我終究還只是幼生期，且論先天根基我比洪荒時的那株界木要差很多，按照我的估計，只能幫你抵抗半個時辰。」界木快速道：「超過半個時辰，我的神魂之芯便會受損。」

    江寒點頭。

    半個時辰，足夠了。

    一個閃身，江寒便已真正踏入城池中。

    江寒眼前時空悄然變幻，再沒有什麼城池，什麼血霧，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無盡的扶桑花海，無邊無際，鋪就在大地上。

    而在扶桑花海中。

    有著一座座、一層層雄偉的高達數丈的墓碑聳立在他的左右。

    單單他目光所及，墓碑便已超過萬數，高的墓碑約莫三丈，矮的也有丈餘，密密麻麻，不知是扶桑花包裹著墓碑，還是墓碑間長出了扶桑花。

    同時，每一座墓碑之前都流轉著一絲絲金光，籠罩一片區域。

    金光流轉，令每座墓碑都顯得神聖難言，甚至隱隱散發著一股股令人臣服的氣息。

    而在這些金光中，則浮現出了一幅幅圖案，有的人身龍首，掌中一柄三叉神兵，周圍是無盡的風暴環繞，在他的腳下，則是一流淌著鮮血的死去的巍峨人形生靈，赫然是一名巫神。

    有的陵墓前的金光圖案中，長有九頭的生靈，體長綿延不知幾萬里，兩柄半月形的兵器橫貫天宇，撕裂了一方方宇宙時空...

    有的金光圖案中，卻是真正的妖獸模樣，形似水牛，生有巨角，卻是煞氣衝天，就彷彿一方太古凶獸降臨塵世間。

    有的金光圖案，又極為美麗，一隻青色神鳥翱翔天地...

    ...

    一幅幅金光圖案，在江寒的周圍沉浮。

    每一幅圖案，都彷彿是一段影像，不斷浮現，爾後又緩緩消散，週而復始，不斷循環。

    雖然不是每一座墓碑前都有金光，但江寒一眼掃視便能發現，他所處的地方恐怕就是這無邊墓碑群的核心地帶。

    而浮現出金光的墓碑，起碼有數百之數。

    「這些...」江寒看著那一幅幅景象，心中震撼無比。

    「計蒙、英招、九嬰、鬼車...無一不是太古時代縱橫天地，嘯傲諸天的的妖族大能。」

第685章 神魔妖陵

    界木本源。

    這些能量，乃是木祖之一的界木的精華，是其根本，但此刻它卻源源不斷融入了江寒的世界本源中，令江寒的世界本源開始產生蛻變。

    每一個時辰，每一天，世界本源都在發生質的改變，江寒的生命本源都在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生命層次在躍升...作為聖境強者，真正的核心就是體內世界的世界本源——聖淵。正常而言，當江寒跨入天地境後，他的生命層次便已達到了一個巔峰，除非再突破跨入神靈境，不然即使體內世界擴張，聖淵也不會有變化。

    但現在，他的生命本源卻在不斷蛻變。

    就彷彿當初他在先天走過再塑真我之路，在真丹境融合永恆真血，令他的生命層次得以暴漲，可以跨越一個大境界廝殺。

    此刻，也是如此。

    修行者。

    在先天時，想要提升生命層次（基礎力量層次）是非常困難的，但跨入聖境後想要提升便容易一些...想要突破至神靈境，其中一條要求便是百倍基礎聖力層次。

    但是，再容易提升，那都是指在生命層次很低的情況下，像江寒融合了永恆真血，達到了千倍基礎生命層次，想要再提升，幾乎是難於登天，比如普通聖境，倘若能修煉八九玄功，都是能大幅度提升生命層的。

    但江寒，修煉八九玄功，對他的生命層次提升卻沒什麼幫助。

    為何？

    宇宙是公平的，須知，即使是紫衣仙神，九成九以上都達不到千倍層次。

    而現在。

    「轟隆隆~」江寒體內世界本源卻在不斷蛻變，令他的體內世界、肉身都在進化著。

    轉眼，便是兩年時間。

    一直盤坐的江寒睜開眼，輕聲道：「融合了約莫四分之一，如今我的基礎生命層次...已經達到了一千三百倍。」

    一千三百倍。

    從一千倍到一千三百倍，看起來提升的不多，但這已極為逆天，且如今才融合了四分之一的界木本源。

    「繼續融合。」

    江寒再度閉眼，繼續將世界本源和界木本源融合。

    這種隨時能感受到生命層次的提升，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美妙感。

    又是兩年。

    融合了超過一半的界木本源，而江寒的基礎生命層次，也達到了一千六百倍...再過去兩年，江寒的基礎生命達到了一千九百倍。

    一切都無比的順利。

    時間流逝。

    將界木和體內世界融合，伴隨彼此本源融合的加深，愈往後，也愈發的艱難，融合的速度也開始緩慢了下來。

    「我的基礎生命層次，已經突破一千九百倍，無限接近兩千倍。」江寒盤膝而坐，他的身軀釋放的磅礴氣息，早已超越之前。

    須知從千倍到近乎兩千倍，這不是一倍的實力差距，而是十倍的實力差距。

    「仙神境中，從太古時代到今天，單論生命基礎層次，恐怕都沒誰能超越我。」江寒輕聲自語：「開始吧，只差最後一絲，就能完全融合了。」

    「最後一絲。」

    江寒充滿著期待。

    完美融合界木，這是江寒早就期待的。

    他的基礎生命層次，也是逐漸提升著，從一千九百二十倍...逐漸朝著一千九百五十倍靠攏...「快到兩千倍了。」

    江寒靜待著，而他和界木也在交流，界木同樣在等待著徹底融合。

    基礎生命層次沒有像前面那樣的不斷飆升，提升幅度在不斷縮小，但確實在不斷提升，終於漸漸逼近了兩千倍的關卡。

    許久。

    全身心融合之下。

    界木本源和體內世界本源終於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而江寒的基礎生命層次也不再提升...這一刻，他的生命層次也恰好達到兩千倍。

    「不多一點，也不少一點，比之前剛好提升了一千倍。」江寒感受著自己的體內世界，感覺著自己肉身的一寸寸肌膚，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

    「界木。」

    內視自身。

    此刻，原先的界木幼苗，已經完全融合進入體內世界中，正好紮根在內海核心的聖淵上。

    「生長！」

    洶湧的聖力湧入界木中。

    自今日起，界木便要永遠融合在體內世界中，界木即使想要出去，也只能練就一具化身罷了。

    原本不過數丈高的界木，在江寒聖力的幫助下，高度開始暴漲...嘩嘩嘩~聖力洶湧而來，令界木不斷成長...僅僅數日間，便已達到了數百丈之高。

    「界木，以我的聖力，只能幫助你快速成長到這個地步了，再往後，便需要你自己來成長了。」江寒傳音道。

    催化界木成長太消耗聖力，僅僅成長至數百丈，便令江寒磅礴的聖力完全消耗乾淨了。

    「嗯。」界木點頭。

    嘩啦啦~

    高達數百丈的界木，迅速紮根進入虛空中，透過體內世界和外界的隔膜，延伸進入了諸多維度空間中，大量澎湃的天地元氣被界木吸收進來。

    這些天地元氣，大半都被界木吸收成長自身，剩下的小部分，則源源不斷轉化為了江寒的聖力存儲進入了聖淵中。

    「這種轉化速度，比我自己吸收天地元氣要快上百倍千倍都不止。」江寒暗自心驚。

    像他，憑藉對空間法則的感悟，能夠吸收諸多空間中的游離元氣補充自身消耗，但和界木比起來，吸收速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有了界木，我的戰鬥續航能力，便相當於強了百倍千倍不止。」

    界木即使只是幼生期，它的神奇也遠遠超過了江寒的想像，能夠輕易汲取萬千世界本源來修煉自身，想不變強也難。

    「江寒，我現在還在成長中，想要完全掌控整個體內世界，將其凝練歸一，恐怕還需要數百年時間。」界木道：「待我脫離幼生期進入成長期，有我的鎮壓輔助，你的體內世界還可以大幅度擴張。」

    「體內世界，擴張？」江寒一愣。

    「對，大能開闢的真實界，論面積甚至不亞於許多大世界，你以我作為世界樹，有我的幫助，將來你的體內世界廣闊即使不如大能的真實界，也足以媲美許多頂尖仙神。」界木道。

    江寒點頭。

    體內世界能擴張，自然是好事。畢竟，體內世界越強大，世界領域的威能便會越強，根基更渾厚，聖力存儲也更多。

    總之，好處多多。

    唯一需要的，便是時間。

    「走吧，進入這座城池，去你口中的神魔埋骨地看看。」界木道。

    這十年間，江寒在和界木交流中，也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訊息告訴給了界木，這是小盤都沒有的待遇，畢竟，界木作為他的本命法寶，是絕不會背叛的。。

    界木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座所謂的神魔埋骨地，很有可能是一座神魔妖陵。」

    「神魔妖陵？」江寒自語。

第684章 十年驚變

    「那一場浩劫，大戰中，永月仙皇算是被偷襲，在隕落前，都沒有和我說過是誰出手，我雖然有些猜測，但也不能和你說。」界木低沉道。

    「不能說？」江寒一愣。

    「一旦說出口，你和他的因果便會大幅度提升，或許就會被對方感應到。」界木道：「透過因果，對方能確定你的存在，甚至能直接隔著時空將你滅殺。」

    「因果？」江寒沉思。

    第33章十年驚變

    「你和人廝殺，拜師，結交好友，只要你和任何生靈產生關聯，彼此都會產生相應的因果線，只是有的因果大，有的因果小。」界木道：「普通的凡俗、先天乃至聖境都很難感應到因果，但一旦跨入仙神境，處於命運長河中的源點之身會初步掌控自身命運，便能感應到因果。」

    界木繼而道：「我本是永月仙皇開闢出的真實界的世界樹之靈，你如今又將我煉製成本命法寶，你將來肯定會繼承永月仙皇遺留的寶物，從某種程度上說，你算是永月仙皇的傳人，你說...你和對方的因果有多深？」

    江寒心中一凜。

    確實，自己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永月仙皇的傳人，這份因果小不了。

    「當然。」界木說道：「你和永月仙皇從未見過，我也相當於轉世重生成為界木，你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彼此的因果現在還很淡。」

    「嗯。」江寒點頭，突然又道：「中古時代，距今天都如此漫長歲月，昔年偷襲永月仙皇那群強者難道還活著嗎？」

    從自己現在已經瞭解的訊息，顯然在太古、上古、中古各個時代中，都誕生了不止一位帝境，但在這個紀元，鮮有帝境的蹤跡，起碼自己還未曾聽過人族有什麼帝境強者。

    「還活著嗎？」界木同樣一愣，沉思片刻，才輕輕搖頭道：「距離那場浩劫都約莫一個紀元了，如今漫長歲月，或許他們中很多存在都隕落，但要說全部隕落，我不相信...那個層次的強者，尤其是帝境存在，擁有的神通威能早已超乎你的想像。」

    江寒點頭。

    但他也不在乎。

    帝境？人族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帝境，更何況漫長歲月之前可能存在的大能們？即使有威脅，那也是在遙遠的將來。

    「那我什麼時候能知道那些可能存在的敵人？」江寒詢問道。

    「等你跨入神王境，或者將八九玄功修煉至第六轉，有一定自保實力且能屏蔽因果線，我自然會告訴你。」界木道。

    江寒眼眸一動：「你知道我修煉了八九玄功？」

    「哈哈，江寒，你也太小看我了。」界木笑道：「且不說我巔峰時實力媲美紫衣仙神，就算現在，我也是界木，更是你的本命法寶，對你的感應自然驚人，我不但知道你修煉了八九玄功，更知道你的聖力層次超過了五百倍，只是具體多少我還不好確定。」

    江寒點頭。

    對啊。

    界木，能鎮壓諸天，在時空一道上極為擅長，肯定擅於探查，且自己還將其煉製成了本命法寶，自己體內世界和肉身的特殊之處，肯定瞞不過它。

    幸而，界木還探查不到自己融合過永恆真血。

    「界木，既然當年永月仙皇是被偷襲隕落，那為何你會出現在葬皇界？」江寒詢問道，這是他很疑惑的事情，按道理，被不止一位帝境圍攻，永月仙皇死無全屍的肯定性恐怕更大。

    「我也不清楚。」界木搖頭道：「當時我只感應到永月仙皇快隕落了，爾後便陷入了沉睡，再醒來時，已經和荒將處在葬皇界中，中間發生過什麼我並不清楚」

    江寒點頭，他又想起年少時在神淵中的那次經歷，葬皇界，肯定埋藏著大秘密。

    想要知道其中秘密，恐怕要詢問當初那位神秘神魔，才能瞭解一二。

    「界木，我已經將你煉化成為了我的本命法寶，現在需要怎麼做？該如何使用你？」江寒詢問道，對於界木的作用，他還是頗為期待的。

    「我現在還只是幼生期，想要成長至巔峰不知要多漫長的歲月，我對你最大的幫助，便是現在和你的體內世界融合，化為你體內世界中的世界之樹，令你的體內世界變得強大、穩固。」界木道：「同樣，在幼生期，我成長都是吸收各個空間本源的力量成長，有你的體內世界加持，我的成長速度會更快。」

    江寒點頭。

    其實，界木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它的經歷和眼界對自己也是很大的幫助。

    「聖境修行者，以界木在體內世界化為世界之樹？我可是聞所未聞。」江寒心中頗為期待，據他所知，一般而言，只有大能者將體內世界演化為真實界，才會自然誕生出一株世界樹。

    而自然誕生的世界樹，論先天根基，又豈能和界木相媲美？

    「我擁有永恆之血，已是千倍聖力層次，且體內世界演化至方圓億裡，就已媲美一些神靈開闢的神界，若有界木作為世界樹，又會強大到何等層次？」

    「是會變得更穩固？還是變得更龐大？」

    「界木，開始吧！」

    此刻的江寒已暫時離開了城池範圍，盤膝坐在無盡的血霧中，開始將體內世界本源和界木本源煉化融合在了一起。

    雖然界木已是他的本命法寶。

    但想要將兩個融合，也不是易事，幸而界木全力配合，且憑藉傳承記憶，有諸多神奇的秘術手段，借助於這些手段，才能加快兩者的融合。

    「開始融合了。」

    若說將界木煉化為本命法寶，江寒能初步掌控，那麼現在，江寒就能感覺，界木似乎真的在成為自己身軀的一部分。

    兩者能夠融合，卻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畢竟這是將界木完全煉化成為體內世界的一部分。

    即使界木全力配合，即使江寒的體內世界根基雄厚，但按照江寒的估計，想要等兩者完全融合，恐怕也需要十年時間。

    「嗡~」「嗡~」

    世界本源和界木本源。

    一個強大渾厚，一個弱小。

    一個僅僅聖境層次卻能媲美神靈，一個雖然剛剛誕生卻有成長至鎮壓諸天萬界的潛能。

    彼此融合。

    一股股界木本源之力融入了世界本源中。

第683章 界木的往事

    江寒靜靜聽著，雖然他作為紫衣聖境，在人族中勉強算是一高層，能夠瞭解許多訊息。

    但對於中古紀元之前的時代，封神塔中的訊息講述的都極少。

    界木軀幹上形成的臉龐，五官都十分清晰，只見他的眼神複雜，有著追憶之色，開口道：「我所知道的，都是老主人，即永月仙皇告訴我的...太古時代，諸天萬界還是一個整體，被稱為洪荒，在洪荒的中央，有著一樹一山，樹為界木，山為不周，兩者皆臣服於東帝，托起了妖族天庭，並鎮壓了洪荒天地，令浩瀚洪荒可以完整存在，不至於分裂開來。」

    「有界木和不周山，整個洪荒才不至於分裂？」江寒頗為震驚。

    「傳說，在盤古開天之後、鴻蒙初判之後，整個天地同樣發生過多次浩劫，令洪荒崩潰成諸多世界。」界木冷靜道：「後來東帝太一，以界木重定洪荒，才開啟了太古紀元最繁盛的時代。」

    江寒點頭，太一治世，乃是和盤古開天、鴻蒙初判並稱的偉業。

    東帝，不愧其太古第一帝的稱謂。

    「妖掌天，巫管地，兩大天地至強族，最終爆發了一場席捲洪荒的浩劫之戰...對這一戰，我瞭解不多，永月仙皇也未多說，只知道，在這一戰中，不周山倒塌，界木破碎，曾經威壓洪荒的巫妖兩族盡皆衰落...」界木道。

    江寒點頭，若非巫妖大戰，太古時代弱小的人族又豈有機會崛起，更不可能開啟後來十帝同輝的盛世。

    「界木破碎，它的本源界木芯大多在激戰中被毀滅，僅留下少數的幾塊存留了下來...而我，可能是它的界木之芯的一部分。」界木道。

    「可能？你不確定？」江寒疑惑道。

    「巫妖之戰，毀滅的不止兩個族群，更是一個時代，多少傳承斷滅，多少繁華只剩下殘垣，當時的諸天僅有一株界木...除了東帝和界木自身，誰又能瞭解？」界木搖頭道：「我源自界木芯，還是永月仙皇的推測。」

    江寒點頭。

    「不過，永月仙皇的推測，可以說正確，又可以說錯誤。」界木輕嘆道：「當我覺醒成為真正的界木，得到關於界木的部分傳承訊息，我便清楚了，準確來說，我最初的，應該是界木神魂之芯的一部分。」

    「神魂之芯？」江寒疑惑。

    「嗯，界木和普通的樹木不同，其本源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生命之芯，一部分是神魂之芯，就如同你的肉身和你神魂的關係一般。」界木道：「昔日永月仙皇得到界木殘片，用盡辦法卻無法喚醒界木芯的靈智，更別談化為界木種子乃至幼苗，直到後來，永月仙皇開闢真實界，將界木芯和他的那世界樹融合，才使我真正誕生，能施展出界木的一些手段。」

    江寒明白了。

    說起來，之前的月木，並不是真正的界木芯，它只是融合了界木芯部分碎片的一株特殊的世界樹。

    「雖然那一截界木芯只是界木的一部分神魂之芯，但卻令世界樹不斷蛻變，令永月仙皇的實力不斷強大，再加上其他一些特殊機緣，令永月仙皇真正窺探到了至高的一步...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帝境。」界木道。

    「帝境？永月仙皇窺探到了？」江寒震驚。

    帝，古往今來真正的至高，能夠稱帝者，無一不是橫推諸天，站在萬界絕巔的人物。

    「窺探到一絲而已，遠遠談不上跨入那個至高境界...別的不說，永月仙皇曾說過，論實力，人族的兵主早已站在帝境門檻，在某些方面甚至不亞於帝境強者，可漫長歲月，他依舊未能踏入帝境。」界木唏噓道。

    「兵主？我的那位師尊？」江寒心中一緊。

    雖然師兄羅刀神將曾說過一些有關兵主的事，但羅刀神將終究只是一仙神，而永月仙皇，卻是窺探到了一絲帝境，他的話更可能。

    「更何況，永月仙皇是在中古隕落，那時候，我的這位師尊就站在帝境門檻...如今又已過去足足一個紀元都不止，他的實力如何？」江寒越想就越震撼，據他的瞭解，即使是大能，在以紀元為單位的時光中都會逐漸走向衰亡。

    而兵主呢？

    上古時代，中古時代...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經歷的第三個紀元。

    「再往後來的事，你應該就瞭解一些，一場浩劫席捲，永月仙皇被迫參戰...最終隕落了...而在最後時刻，他也只能保存下世界樹的本源精華——樹芯殘片，讓我的靈智留存在殘片上，等待將來。」界木低沉道：「而這一等待，便是超過一個紀元。」

    「浩劫？參戰？你當初不是說，是『他們』來將永月仙皇殺死了嗎？」江寒疑惑道，他依舊清晰記得當年第一次和月木碰面時月木說過的話。

    「確實是他們...都是一場陰謀，倘若不是他們聯手攻殺，憑藉永月仙皇當時的實力，又豈會在短短時間隕落？」界木憤恨道：「我敢肯定，圍攻永月仙皇的強者中...帝境，就不止一位。」

    「不止一位帝境？」江寒心中暗驚。

    「中古時代，那是人族最繁盛的時代，十帝同輝的大世，何等璀璨？論整體實力甚至還要超過太古時代的巫妖，也就沒有東帝那等蓋世強者。」界木道：「而在當時能和人族斗的幾大勢力，實力又能弱到哪裡。」

    江寒恍然。

    對啊！

    中古時代的人族雖強，但也不是沒有敵人，而敢和人族斗，在最頂尖戰力上即使有差距，可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人族有十帝，對方肯定也有帝境。

    對這些秘密，江寒算是有一些瞭解和猜測，他突然問道：「界木，你說是諸多強者圍攻永月仙皇...是哪些強者呢？有人族的帝境嗎？」

    即使當時的天地強者如林，但稱帝者，站在諸天萬界之巔，絕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而且，既然是一場浩劫，作為天地霸主的人族，絕對首當其中。

    甚至...這所謂浩劫，就是當時人族發動的也未必沒有可能...而人族十帝時代終結，或許也和這場浩劫相關。

第682章 本命法寶

    洶湧的聖力澎湃。

    空間漩渦遙遙對著界木幼苗。無比強大的吞吸力量持續發動，令這界木幼苗不斷顫抖，甚至那晶瑩身軀上都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痕。

    但整株界木幼苗依舊緩慢朝著空間漩渦飛去。

    「不，吾秉承天命，注定主宰諸天，讓界木一脈的威名傳播萬界，怎麼能隕滅在這裡。」界木之靈瘋狂咆哮，作為木祖之一，只要給它足夠時間，它就能成長至巔峰，最終鎮壓諸天無盡世界。

    但它才剛剛誕生，出生還不到一刻鐘。

    「不要擔心，你死後，我便是界木。」月木的聲音冷酷：「我一樣會讓界木之名傳遍萬界。」

    「滾，我才是界木。」界木之靈不甘咆哮。

    「我們本是一體，而且我的本體才是真正的界木本源，算起來，你叫我一聲父親未嘗不可...不過，我不需你這個逆子，安心去死吧！」月木瘋狂和界木之靈爭奪著控制權。

    空間漩渦迅速擴大。

    終於，界木幼苗被完全吞吸了進去，墜入了江寒的體內世界中。

    作為江寒完全主宰掌控的世界，想要封禁一株剛剛誕生的界木幼苗，江寒還是能做得到的。

    嘩嘩嘩！

    體內世界。

    浩蕩的內海中，聖淵之上，洶湧的聖力瘋狂湧入界木幼苗的身軀上，每當觸碰時，便有大量的聖力被界木釋放的木之元力消融掉，但隨著時間流逝，界木幼苗也無法抵抗江寒聖力的侵蝕。

    江寒作為世界主宰者，對體內世界任何微小的變化都一清二楚。

    他能感受到界木幼苗的反抗力量在變弱。

    「煉化。」江寒操縱著，他和月木交流，很明白要怎麼樣才能真正煉化這株界木幼苗。

    嘩啦！

    終於，界木幼苗扛不住洶湧聖力的侵蝕，聖力直接衝入了樹苗軀幹中，而一入樹苗軀幹，江寒便能感受到在界木幼苗中有著兩股力量正在不斷爭奪著。

    一股力量龐大，氣息卻顯得有些凌亂，正是界木之靈掌控的力量。

    另一股力量要弱很多，正是月木掌控的本源力量。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幫助，伴隨時間推移，月木肯定會被界木之靈完全吞噬。

    但現在。

    「江寒，界木難以滅殺，更無法被奪舍的，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先煉化我為你的本命法寶，讓你的體內世界本源和我融合為一，到時我是你體內世界的一部分，自然能借助你的力量完全吞噬這界木之靈的本源。」月木連道。

    江寒點頭。

    要煉化這界木，最簡單的辦法便是直接滅殺這界木之靈，但那樣會使界木損失掉大量生命本源，得不償失。倘若月木完全吞噬這界木之靈，那便不會損失什麼了。

    沒有任何猶豫。

    「嗡~」

    攜帶著江寒生命印記的聖力和月木的本源融合在一起，令整株界木的氣息都產生了一些變化，和江寒散發的靈魂氣息都有了一些相似。

    「能夠以界木為本命法寶，想必常人想都不敢想。」

    不過，想要完全掌控這件本命法寶，首先便是要將界木之靈滅殺。

    「滅殺吧！」

    江寒沒有任何猶豫，浩蕩的聖力加持在了月木的本源中，如今月木作為江寒的本命法寶，從某種程度上，月木已經是江寒的一部分。

    界木之靈被隔絕了空間，無法吸收外界的元氣。

    而月木有著江寒的聖力補充，所掌控的力量開始暴漲，很快便發動了對界木之靈的吞噬攻擊。

    「不！」界木之靈絕望嘶吼。

    但彼此差距太大了，甚至它都無法自爆本源，因為月木也掌控了一部分本源，它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掌控的本源力量被逐漸煉化。

    最終。

    「除了這界木之靈被核心的一點靈光，其他界木本源盡皆被煉化吞噬。」江寒聖力感受著，不是不想煉化那一點靈光，但除非界木之靈像月木一樣願意認主。

    但界木之靈又怎麼會認主？畢竟一株界木只能有一道靈智，而江寒肯定更相信月木。

    界木之靈，滅殺！

    「哈哈，終於被我完全煉化了。」月木在瘋狂大笑著：「主人，你當年是多麼渴望，但昔年的我終究不是真正的界木，始終無法幫助你跨出關鍵的一步，但從今天起，我便是真正的界木，真正能溝通宇宙本源的木祖！」

    江寒靜靜感受著月木的精神波動，沒有打擾它。江寒知道，月木口中的主人應該就是『永月仙皇』，那位埋葬在『葬皇界』的神秘稱皇大能。

    「主人。」月木喃喃自語：「荒將當初說是你的指引，讓我跟著江寒這小子，我當初是有些不願意的，可沒想到，他獨自一人，短短時間竟走到了如此高度。」

    「有我的幫助，他一定會走的更高更遠。」

    「終有一天...」

    月木的精神波動逐漸平復，最後的話語江寒沒能聽清楚。

    終於，月木完全平靜了下來。

    嗡~這一刻，界木幼苗終於發生了變化，在它的軀幹中央，隱隱浮現出了一孩童的臉龐，只見它直接開口道：「江寒。」

    「月木，這是你以前的模樣？」江寒詢問道。

    「嗯，這臉龐，是我當年行走諸天化為人形時的模樣。」月木點頭道：「自今日起，我便不再叫月木，而是界木，江寒，我如今成為你的本命法寶，也算是真正認你為主...江寒，謝謝你，若沒有你，我恐怕要永遠沉睡下去。」

    「你沉睡，本來就是因為我，而且，能擁有一株界木作為我的本命法寶，是何等幸運之事。」江寒頗為感慨，確實，即使昔年的東帝，也只是令界木臣服罷了。

    當年，現在的月木，哦不，界木剛剛誕生沒多久，想要成長為至巔峰，不知要何等漫長的歲月。

    「界木，你能告訴我，你為何會突然覺醒，還演化出了本體。」江寒詢問道，這是他頗為好奇的，畢竟算起來，當年的僅僅只是一快殘片。

    界木搖曳樹枝，沉思片刻，才道：「倘若是你幼小時，我是不願告訴你的，畢竟知道的太多對修行沒什麼用，但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的。」

    「一切，要從太古時代談起。」

第681章 煉化

    「好可怕的意志衝擊，那種恐怖的殺念，起碼是一位大能...乃至是更強者釋放出來的。」

    江寒暗道，同時他也能感應到依舊在心臟中依舊在成長同時抵抗著恐怖殺念侵襲的小樹苗。

    「這...便是催發到第一階段的界木嗎？傳說中鎮壓洪荒天地的界木？當真無可匹敵，僅僅剛剛誕生便有如此強大的威能？」江寒心中暗驚。

    按照他的估計，若想獨自抵禦這股意志衝擊，恐怕要紫衣仙神才能做到。

    而這株小樹苗才剛剛誕生。

    雖然他聽過不少界木的傳說，也知曉界木的神異，但當真正一株幼生界木將威能展現在他的面前，他依舊震撼無比。

    他能感受到，處於心臟中的小樹苗，雖然看似已完成蛻變，但它還在不斷成長，有形的根須在緩慢生長，無形的根須則是蔓延至無數的空間維度中，吸收著來自各個空間維度中的天地元氣。

    江寒能確定，眼前的這株小樹苗，似乎天生就能演化不同的空間和世界，它就彷彿直接進入了一方方世界的本源，從根本上去煉化各自世界的本源力量。

    「剛剛誕生，便有如此威勢。」江寒暗道心驚：「若是成長至巔峰，豈不是真的延伸至諸天無盡世界...真正鎮壓萬界。」

    這一刻，江寒的心中有無數念頭生出。

    忽然。

    「江寒，我剛剛醒過來，才掌控這株幼生界木，快和我一同將它煉化進入你的體內世界，不然再拖下去，它再成長，它的本源之靈便會真正覺醒，到時我被反噬，你也會被它吞噬掉一切。」一道略顯陌生而又熟悉的焦急聲音在江寒內心深處響起。

    「月木？你甦醒了？」江寒又是驚訝，又是驚喜。

    「快，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月木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它的本源之靈在覺醒...快，江寒！」

    「我要怎麼做？」江寒不敢大意連忙詢問、

    眼前的界木雖然只是幼苗，但它也堪稱是諸天萬界天賦最可怕的存在，太古時代不周山上的那株界木鎮壓諸天，未必比帝境強者弱。

    「我現在在幫你抵抗死去神魔匯聚的殺念，你速速退出這埋骨城。」

    「死去神魔匯聚的殺念？是這侵襲而來的殺念？」江寒的心中一凜，這和他的猜想相差無幾，但他明愛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

    「速度要快，走！」月木急促道。

    嗖~

    江寒不敢遲疑，立刻轉身朝城外走去，瞬間就將速度飆升到了最快，幾乎剎那間就衝出了城門的範圍。

    一出這「埋骨城」的城門。

    原本那籠罩江寒全身的恐怖殺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強大的意志衝擊，不過，這股意志衝擊雖強，但和城門中的殺念相比，無疑是天差地別。

    江寒一鬆的同時，也能感覺到界木幼苗彷彿也卸下千斤重擔，成長速度瞬間暴漲，它的枝葉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

    「快，江寒。」

    「將心臟通向你體內世界的通道打開，將界木幼苗送進去，然後用世界之力隔絕你體內世界和一切外在空間的聯繫，限制界木幼苗的成長，再和我一同煉化這株幼生界木，將他和你的體內世界完全融為一體。」月木的聲音急促而堅定：「到那時，這界木會和你體內世界同步生長...倘若有一天，你開闢真世界，它便是你的世界樹。」

    以一株界木作為真實界的世界樹？

    江寒微微一愣，突然聯想到了永月仙皇，想到了月木曾經說過的話，之前未曾相通的種種，在這一刻似乎明悟了大半。

    但這一刻，他沒有絲毫停頓。

    「轟隆隆~」

    江寒的心臟中，界木所在的區域，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漩渦，正是通向他自身體內世界的通道，

    嘩啦~

    空間漩渦瘋狂扭曲，可怕的吞吸之力作用在界木幼苗上，而原本一直成長的界木幼年，也猛地開始震顫，那已經成長到丈許的軀幹的瘋狂顫抖，並帶動無數的樹葉和枝丫。

    「你是誰...怎麼敢打擾吾的成長。」一股波動從幼生界木中傳遞出來，繼而道：「將這吞吸的空間漩渦消散，幫助我，待吾成長起來，吾一定會餽贈你，讓你變得無比強大。」

    「你...」江寒微微一驚。

    「江寒，不要聽它的話，它是這界木誕生後自然覺醒的本源之靈，雖然只是剛誕生，擁有界木一脈的先天傳承記憶。」月木的聲音急促響起：「我的本體雖是這界木本源一部分，但也只掌控這新誕生界木的一部分，我所能繼承的界木部分傳承記憶告訴我...界木在未成長到巔峰前，就彷彿一頭饕餮，會吞噬一切能吞噬的東西，名為界木，同樣是吞噬無數世界的樹木。」

    「一定要煉化界木，不然它從你的心臟中成長，肯定會吞噬掉你。」月木急切道。

    江寒頗為凝重，月木的話說到他的心坎上了，放任這樣一頭不斷吞噬成長的界木在自己肉身的心臟中，絕對是寢食難安。

    「別掙扎，乖乖讓我煉化，你和我的體內世界融為一體，我自然不會讓助你成長。」江寒向界木之源的傳達道：「即使昔日鎮壓洪荒天地的界木和不周山，同樣是臣服在東帝之下，托起了煌煌古天庭。」

    「轟隆隆~」在江寒催發之下，空間漩渦的吞噬力再度暴漲。

    界木雖然有近乎無限的成長空間，但它終究才剛剛誕生，且還有月木掌控了一部分身軀，和這界木之靈爭奪身軀的控制權。

    故而，這株幼生界木的根須雖紮根在一處處維度空間中，被拖著朝空間漩渦而去。

    「滾開！」

    「人類，你又是什麼東西？」一股憤怒咆哮的波動傳遞而來：「吾為界木，生而神聖，注定會站在這諸天萬界的頂峰，就算是臣服，也是臣服於東帝、天帝這樣的蓋世強者。」

    「讓吾臣服你，還和你的體內世界融合為一？若你將來連真實界都無法開闢，我豈不是要同你一起隕滅！」界木之靈傳來的波動帶著一絲瘋狂。

    「站在諸天巔峰的是太古時的那株界木，你還配不上。」江寒聲音冰冷：「既然不願意臣服，那就讓月木來當真正的界木之靈，反正這身軀，本就有一部分源自於它。」

    「月木，一起動手。」

    「滅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