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聖門 作者:龍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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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7-11-18 19:04

正文摘要:

【小說書名】:武聖門 【作者概要】:龍人,男,網絡寫手。   龍人在他已問世的《滅秦》《軒轅絕》《封神天子》《正邪天下》《戰族傳說》《魔鷹記》《無雙七絕》《無賴天子》《奇門風雲》《聖魔天子》等20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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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37
第七卷第十章權傾神州
  六人圍著武皇聖吼叫連天,全力出擊,一時之間風聲大作,劉雪柔和鐵成武功最弱,連忙退在一邊。

  突然間,“奪命神尼”啊的一聲,雙目流下兩股鮮血,跟著東方岳、上官痴都先後受傷,東方岳的一條手臂竟被硬生生地切落在地,上官痴的手臂也中了一刀。

  “奪命神尼”聽到上官痴負痛呼叫,當下也不多想,和身撲上,竟牢牢抱住武皇聖的雙腳,武皇聖一掙竟沒掙脫,同時姜古莊的血刀和南宮傾城的長劍同時刺入了武皇聖的胸前,從後背穿出。

  武皇聖身子一顫,竟沒倒下,姜古莊和南宮傾城同時抽出兵器,躍在一邊,武皇聖身上血如泉湧,就是不倒下。

  眾人都驚駭地看著他,武皇聖苦笑道:“天意,天意,我武氏一脈再也不能穿皇袍了。”

  說完,身子一晃,滾落在地,“奪命神尼”已是氣絕,但還是牢牢抱住他的雙足。

  原來武皇聖足下一運勁,將“奪命神尼”的心脈震斷。

  姜古莊回頭一看,月光下已是慘不忍睹,屍橫遍野,不由搖頭苦笑。

  這時,一縷琴音傳來,那聲音特別柔和,是兩個人彈奏的,像是兩個人在一問一答,更見淒清。

  隨著琴聲響起,突然從地上爬起幾十個人來,眾人嚇了一跳,這幾十個人身上都血跡斑斑,如鬼魅再現,仔細一看,卻是丐幫倖存子弟。

  原來,倖存的丐幫子弟觀看六人和武皇聖生死相鬥,由於內力相差太遠,全都昏倒。

  如水的月光下,“叮叮咚咚”兩琴聲在交談,眾人都定定地站著,一動也不動,直到琴聲戛然而止,傳來東方雪的聲音道:“緋緋前輩… …”

  眾人趕到馬車車廂邊一看,車廂裡點上了蠟燭,慕容緋緋古色古香的六弦琴已根根而斷,琴的主人已伏在琴上死去,眾人默然不語,南宮傾城說道:“表妹,緋緋前輩跟你談了什麼?”

  東方雪說道:“緋緋前輩給我講了我們祖上的故事。”

  南宮傾城道:“你能講給我聽聽嗎?”

  東方雪道:“當然,這也是我來的一個重要目的。”

  南宮傾城道:“你的另一個目的是什麼?”

  東方雪道:“天機不可洩露。”

  南宮傾城道:“好吧,我們就听聽表妹講的故事。”

  大家都依言在地上盤膝而坐,東方雪道:“這故事是發生在二百年前,二百年前有一個江湖異人,名叫陳精,也就是我們後人稱做的陳精者祖。

  “陳精老祖有六個徒弟,分別是東方千秋、慕容滅世、南宮絕命、任逍送、段絕義和武嘯天。

  “這六個人分別得陳精老祖的六項絕技,只有武嘯天一人不會武功,但通曉經文,有過目不忘之能,其他五人都有一身蓋世神功。

  “這六人助李世民成就霸業,建立大唐盛世,李世民登上皇位,心想,我既能從別人的手上奪得皇位,六人同樣也能從我手上奪得皇位,於是成天憂心忡忡。

  “但李世民畢竟是李世民,經過幾天的思索,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將六人的功績詔告天下,封疆裂土,最東的封為東方世家,最南的封為南宮世家,北面的封為慕容世家,西邊的封為西域雄鷹堡,西南封為大理段王爺,中部朝陽峰武嘯天,一來可以為他看守四方,江山永固,二來可以將六人勢力分散,彼此制約。

  “六個師兄弟間,武功最高而又最桀驁不馴的是六師弟南宮絕命,也是李世民最為頭痛的一個人。

  “三大世家,一個谷主,一個堡主,一個王爺,從此都過上了錦衣華食、無比尊貴的生活,這種安逸舒適的生活消磨了他們的鬥志。

  “但李世民還是於心不安,因為只要六人還在,他就始終感到一種威脅的存在,經過深思熟慮,李世民又心生一計。

  “他將六人召在一起,說道六位愛卿為朕立下汗馬功勞,可以說沒有六位愛卿,就沒有朕的江山,也沒有今天的太平盛世,朕始終覺得無以回報,心中不安。前幾天,一代高僧唐玄奘從西天佛國取回真經和雕圖玉佩,這經文我送給武愛卿,可雕圖和玉佩必須聯繫在一起,據說裡麵包含了一套最為上乘的內功心法,可雕圖和玉佩只有一件,可五位愛卿……唉,我真是想不出一個好主意給你們。

  “武嘯天說道,不如讓五位師兄來比武而定,誰的武功最高,誰就得雕圖和玉佩,五位師兄都是稱霸天下的武林高手,比武定輸贏,這樣最公平。

  “經過三天三夜的角逐,南宮絕命打敗了四位師兄,奪得了雕圖和玉佩,並得到李世民的大量賞賜。

  “四位師兄懷恨在心,都同時斷絕了與南宮絕命的來往,南宮絕命雖然得到雕圖和玉佩和李世民的恩寵,但這些對他是一場災難,他過得一點也不快樂。

  “嫉妒是仇恨的種子,終於在一天晚上,四位師兄聯手,血洗了南宮世家,南宮世家兩百人,只有南宮絕命逃脫。

  “滿懷仇十艮的南宮絕命無路可走,便到了朝陽峰,“就在朝陽峰上發生了一段不該發生的愛情,因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個愛情的結果是一個悲劇。

  “武嘯天有一個妹妹,叫武則天,武則天乃人間尤物,有傾國駭俗之容貌,任何世間男子只要看她一眼,就會不能自拔,而且風情萬種,她是天下最完美的女人。

  “一個最完美的女人,只可能被貴為龍種的九五至尊所擁有,但不幸的是,命運的陰差陽錯,南宮絕命和武則天在朝陽峰上相愛了,所以它是一個悲劇!

  “英雄美女,這是他們相愛的基礎,南宮絕命是天下武功第一的大豪傑,武則天是當世第一大美女,他倆不可救藥地相愛了。

  “擁有愛情,擁有了人間碧玉武則天的愛情,對南宮絕命來說,就擁有了一切,他再也不奢求什麼,因為其它對他來說已無所謂了,甚至他還厭倦了江湖,他想把過往的一切都忘了,徹底的忘了,他想過一種極為平淡的生活。

  “於是,他就帶著武則天隱居在南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人最普通的生活,兩人生活了一年,就有了他們的女兒,但武則天並不快樂,她認為自己消磨了一個大丈夫的鬥志和雄心,美麗是二個女人的資本,何況她有蓋世容顏,她不甘心生活在這平凡的勞作之中,這種生活使她簡直要發瘋。

  “於是她終於走了,留下了一幅絹圖和剛滿周歲的女兒,一個人走了。結果她找到了施展她資本的地方,美麗對於男人的誘惑是永遠存在,李世民為這個絕色女孑所傾倒,將武則天留在他身邊。

  “李世民駕崩後,唐高宗接著擁有這份驚世駭俗的美麗,可武則天不想讓這份美麗僅僅只是一個被人玩賞的花瓶,她要用美麗征服天下,扼殺一切,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是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她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中原第一代女皇帝,改國號為周。

  “武則天的出走,帶走了南宮絕命的所有,他由一個世界上最富有最快樂的人變成一個最貧窮、最痛苦的人,他一無所有,除了他的蓋世武功和一顆冷酷的心。

  “他這才明白,他錯了,他違背了一條江湖規則,那就是江湖永遠是一條不歸路!

  “作為一個有蓋世武功的人,走上了江湖這條不歸路,他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自我滅亡,一個是將別人滅亡!

  “這樣,南宮絕命重出江湖,他抱著他的女兒,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江湖浩劫,江湖人都稱他為'絕命魔尊”因為他的到來,就是一種死亡的到來,是一種絕望的降臨。

  “在這緊急關頭,慕容世家、東方世家、西域雄鷹堡、大理段氏空前的凝集起來,他們四人都悟出一招最精妙的招式用來對付死神的到來。

  “五人激戰了一天一夜,最後四人聯手一擊,這驚天動地的一擊終於使南宮絕命倒下,關在慕容世家的密室裡,奪得了雕圖和玉佩。

  “四人都一致認為,南宮絕命之所以武功如此霸道,皆是他習得了雕圖和玉佩的內辦心法,其實他們都錯了,南宮絕命的武功遠遠高出他們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他有一顆仇恨的心。

  “四人都想得到雕圖和玉佩,於是四人又廝殺起來,他們因利而合,最後又因利而分,南宮絕命乘他們激鬥的時候,從密室裡逃了出來,但他們再也不能同心了,因為他們彼此有了猜疑。四人都這麼想:女,果自己出全力,將南宮絕命打敗,那其他三人不就得到好處了?

  結果是南宮絕命大敗四人,四人為了保住性命,各自將最精妙的一招留在雕圖裡。

  “就在南宮絕命將女兒放在一邊,將雕圖和玉佩揣進懷裡的時候,慕容滅世突然發難,將南宮絕命的女兒搶了過去。

  “南宮絕命在四人的再次聯手下,特別是四人用女兒抵擋他的進攻,南宮絕命身負重傷,但還是將幕容人滅世的兩個孿生姐妹擄去。

  “四人本想殺了小南宮,但慕容滅世堅決不同意,因為他的兩個妹妹在南宮絕命的手裡,何況他們四人都知道,武則天走後,女兒是南宮絕命的惟一精神支柱,殺了他女兒,只會引來南宮絕命瘋狂的反擊,於是這苦命的嬰兒就留下來了。

  “南宮絕命將慕容緋緋和慕容心怡劫到華山,失去精神支柱,勞累和一串串絕望的打擊,終於使南宮絕命倒下,奄奄一息。

  “女人崇拜強者,同時也同情弱者,兩個女人同情南宮絕命遭遇,用她倆纖細的力量和博大的愛心使南宮絕命活了下來,在一個月生死與共、並肩戰鬥的日子裡,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了南宮絕命。

  “令慕容滅世、東方千秋、段絕義和任逍遙意外的是,被南宮絕命擄去兩個月的幕容姐妹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四人雖然對兩姐妹如何逃脫南宮絕命有所懷疑,但也不怎麼往心裡去。

  “兩姐妹在當天晚上就再次失踪,井帶走了南宮絕命的女兒,兩姐妹帶著小南宮回到南宮絕命的身邊,並且女人的愛心慢慢撫平了南宮絕命的心裡的創傷,加上女兒失而復得,南宮絕命再次厭世,三人帶著小南宮隱居華山,南宮絕命將自己渾身的武功教給幕容心怡,而將琴棋書畫交給慕容緋緋。

  “愛使三人凝結在一起共患難,同時愛又使他們在平靜中醞釀矛盾,終於慕容心怡用劍在幕容緋緋的臉上劃了兩道劍跡,毀了容的慕容緋緋離開了華山。

  “慕容心怡知道自己釀成大禍,也出走江湖,因為她知道自己從此永遠失去了深愛的南宮絕命。於是江湖上又多了一個使人聞風喪膽的'奪命神尼'!

  “南宮絕命回到華山,一切都人去樓空,但這次他反倒平靜了,他什麼也沒做,抓來黑白二雕,帶著女兒一起在山間玩耍,他以為慕容兩姐妹和武則天一樣離他而去的,經過這麼多次,他恍然明白,他永遠是一個失敗者,人想通了,反而不那麼痛苦。

  “歲月才是最無情的,對皇帝也是一樣,武則天死了,她的皇位又被李家取代。

  “武皇帝曾多次派人打探南宮絕命的下落,但結果不得而終。

  “一個平常女人的心思就極難揣測,常說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天生尤物的武則天?

  她找尋南宮絕命的下落,是一種思念,還是想知道一種結果?抑或……這只有她才能理會。

  “武則天在臨死的時候,回了一次朝陽峰,和她的兄長武嘯天做了一次長談,武嘯天了悟玄機,洞窺天理,武則天問他兄長這樣對南宮絕命是對還是錯,武嘯天說世上本無所謂對錯,這只是你的選擇需要罷了,武則天怒道,世上怎會無對無錯,那這麼講,我若殺了你,你說是對還是錯?

  “武嘯天說道,皇上息怒,這樣吧,我先給皇上講一個故事,說是唐玄奘到西天取經,一路上要經達九九八個一難,凶險無比,他帶了五種動物上路,五種動物分別是孔雀、大象、老虎、狗和猴子,由於一路凶險和坎坷,在路上他必須有所放棄,以皇上之見,你是怎樣放棄呢?

  “武則天笑道,當然是孔雀。猴子、狗、大象和老虎。

  “武嘯天說道,這就是了,武則天說道,就是什麼?武嘯天說了一番話,武則天仰天長嘆,心中默然。

  “武則天又問道,我武氏的皇家氣數如何?武嘯天道,我已從唐玄奘帶回的西天佛經恬出世上最高的武功,我會將它傳給後世,能不能再成帝業,就看兩百年以後了“武則天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會喪失帝業,武嘯天說道,皇上,天意不可違啊,我已將兩百年後的天機畫在你的目像裡,說著拿出一張目像給武則天說道,請皇上將這幅月像轉交給武氏後代子孫,武則天道,你為什麼不交,武嘯天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已有殺我之心。

  “武則天將目像圖撕得粉碎,喝道,將武嘯天推出去斬了,可等人進來時,武嘯天已死了,

  “沒過兩天,武則天就駕崩了,唐中宗即位,唐中宗即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朝陽峰。

  “就在武氏家族慘遭滅門之災的時候,'絕命魔尊'出現了,'絕命魔尊'身入千軍萬馬中出入如無人之境,一把將唐中宗擒住,要居中宗下令永遠不再為難朝陽峰的人。

  “唐中宗嚇得面如上色,但也提出兩個條件,一是武氏家族不得為官,二是不得習武。

  就這樣,朝陽峰就劫後餘生了。

  “唐中宗心裡恨極南宮絕命,再次詔令九大門派殲殺南宮絕命,九大門派掌門受命皇恩,到處尋找'絕命魔尊'的下落,可誰也沒發現'絕命魔尊'。

  “因為天底下只有慕容心怡和慕容緋緋知道'絕命魔尊'在華山的藏身之地。

  “'絕命魔尊'已被囚禁在華山水洞,而幕容緋緋卻無人知曉隱在何處。

  “一百年過去了,華山派的掌門人收了三個徒弟,一個叫肖源,一個叫孫鑄,一個叫譚劍鋒,本來南宮絕命這個人已隨著時光流逝,成為一個美麗的江湖傳說,已被江湖漸漸淡忘了,但華山派掌門人的二弟子孫鑄卻告訴師父說南宮絕命還活在世上,於是九大門派的掌門人聚集華山之巔,和南宮絕命展開了一場生死決鬥。

  “經過三天三夜的激鬥,雙方最後同歸於盡,孫鑄就是武氏一脈的第八代子孫武皇聖,武氏一脈住在朝陽峰,每天翻閱祖上留下來的讀書心得,竟發現是一本驚世的武功秘笈,於是他們就暗暗的習練,等到武皇聖這一代,他已練成了蓋世神功,武氏後代都肩負著再次成就帝業的重任,但時機都不成熟。

  “到武皇聖這一代,朝陽峰羽翼漸豐,武皇聖心機過人,他明白任何皇帝都是首先置身於江湖,先有江湖,後才有帝業。·

  “於是,他就想到一個一箭雙雕之策,先殺掉孫鑄,取而代之,然後讓九大門派和'絕命魔尊'同)/!於盡,爭得華山掌門人之位,同時取得雕圖和玉佩,以使武功突飛猛進。

  “可誰知'絕命魔尊'滾落華山萬丈懸崖之下居然沒死,早就將雕圖和玉佩藏在嵩山,但武皇聖終還是成了華山派掌門,並成功地組建神宮,經過幾十年的處心積慮,終於一統江湖。

  “古往今來,失人心皆失天下,最終的結果還是功虧一簣,如果他看到他的先祖武嘯天留下的諭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武嘯天心思深遠,能知天機,將諭示繪在絹圖裡,可惜被武則天撕毀,武皇聖也知道這件事,就叫'畫聖'遊雲龍老前輩幫他修補絹圖。

  “遊雲龍嘔心瀝血,終是不能將絹圖恢復原樣,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參悟出來。”

  姜古莊好奇地問道:“那絹圖是怎麼說的?”

  東方雪道:“裡面藏了一句偈語,大意是說百年後,武氏家族有滅頂之災,並諭示兩百年後的皇帝是趙匡胤。”

  姜古莊愕然道:“趙匡胤已死了。”

  東方雪臉色有些蒼白,笑了笑道:“不,他沒有死。”

  上官痴急道:“明明是我殺死的!”

  東方雪道:“那就叫天意,因為他沒有天子之命。”

  姜古莊忽然問道:“東方姑娘,你說武則天聽了武嘯天一番話,心裡默認,武嘯天說的是什麼?”

  東方雪笑道:“莊哥哥真是一個細心的人,如果你是武則天,你該怎樣回答武嘯天提出的問題?”

  姜古莊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是這樣放棄的,狗、猴子、大象、老虎、孔雀!”

  東方雪眼睛一亮,說道:“你為什麼這麼想?”

  姜古莊道:“我只是認為孔雀那麼弱小,在危難的時候,我怎會先捨棄它呢?”

  東方雪莞爾一笑,說道:“武嘯天這個絹圖中的五個動物都有所喻意,孔雀代表妻子,老虎代表權欲,大象代表父母,狗代表朋友,猴子代表子女,一般的人都會丟棄孔雀,因為每個人先是將自己放在第一位考慮,再考慮其他入對自己有沒有用,再次決定取捨,這就是孔雀的悲衰。”

  眾人一片靜默,各自想著心思,姜古莊遙望空中的星星,只見一顆暗淡的流星墜入天際,根著升起一顆明亮的星星,不由得怔怔出神,回頭看時,其他人都已睡著了。

  可姜古莊毫無睡意,心意暗想:那武皇聖就是知道了他的祖上武嘯天的諭示,難道真的會有其它的選擇。

  不!不會的,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他不會放棄的。

  假如武皇聖當了皇帝會怎麼樣,他也會血洗李家嗎?這樣一報還一報,天下蒼生還不還是處於戰亂之中。

  姜古莊一個人坐著默默的思索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天已大亮。

  突然一陣驟急的馬蹄聲傳來,眾人皆從睡夢中驚醒,抬頭一看,只見前方山道灰塵漫天,少說有幾百人馬。

  大家都紛紛站起來,操起兵器,東方雪笑道:“大家不要緊張,他們是來接趙大哥的。”

  東方岳奇道:“哪個趙大哥?”

  就這一會兒,一行人已到了山谷,停在陳橋驛,為首一行人紛紛滾落下馬,跪在地上,齊聲道:“屬下參見趙統領。”

  東方雪從馬車車廂裡取出一件黃袍;遞給東方岳,小聲道:“給莊哥哥披上。”

  東方岳接過龍袍,披在姜古莊身上,大聲喝道:

  “大膽,有這樣參見皇上的嗎?”

  那些首領一愣,忙又道:“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萬歲!”

  姜古莊說道:“平身!”眾將領一齊站起,頓時,陳橋驛一片歡呼雷動,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陳橋驛兵變。

  宋太祖“趙匡胤”,在東方雪、南宮傾城、東方岳、鐵成、任秀敏、上官痴、劉雪柔的幫助下,三下南唐,一統天下,改國號為宋,成為宋太祖。

  歷史給人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宋太祖趙匡胤的真名叫姜古莊!

(全書完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36
第七卷第九章決戰神峰
  鐵成說道:“師兄,我聽你的,你下令吧。”

  姜古莊道:“你先將人員分好。”

  眾丐幫弟子見姜古莊指揮若定,心裡均感踏實,不一會兒,就整成四個隊伍,姜古莊略微交待了兩句。

  神宮的人突見這麼多人從天而降,不由一陣騷亂,馬上與丐幫弟子混戰在一起,南宮傾城抬頭一望姜古莊和鐵成、任秀敏,知道外援來了,不由精神大振。

  本來他們已激戰了一個下午,雖然南宮傾城已悟出了雕圖上的四式武功,武功已和“奪命神尼”相提並論,加上“奪命神尼”本人、東方岳和南宮傾城收的四個徒弟,武功都是已臻絕頂,但敵我雙方人數懸殊太大,已使南宮傾城這邊累得無暇他顧,丐幫弟子的武功雖然和這些每個人都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相比尚有一段距離,但現在已是大大緩解了局勢。

  忽然聽到一陣尖細的聲音說道:“姜古莊,朕在落日峰上放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這般固執,自投羅網,這下可就怪不得朕了,不過,你現在棄暗投明,交出玉佩,也算為時不晚。”

  這聲音是一個地道的女人聲,尖銳刺耳,使人聽得極為難受,姜古莊心裡雪亮,不錯,這是孫鑄的聲音,可孫鑄不是被譚劍鋒殺了嗎?

  姜古莊心念甫動,大叫說道:“者賊,做你的千秋大夢吧,我姜古莊今天就要見識見識你這個裝神弄鬼的老狐狸。”

  說著,身子一欺,向龍椅上的人撲去,突然,四條黑影躥出,已攔住他的去路,跟著嗚嗚之聲大作;一們目輪自己飛到。

  姜古莊一看,是一個鷹鉤鼻的老者發出的怪異兵器,見銅輪飛來之勢極為剛猛,不敢伸手去接,頭一低,銅輪從頭皮飛掠而過,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回到那鷹鉤鼻的手中。

  就這樣微一耽擱,其他三個黑衣人跟著趕到,四人將薑古莊團團圍住。

  只見白刃閃動,刀光耀眼,四人手中均已執了兵器,左邊的一個臉色蠟黃人的手中執了一條鑲金嵌玉的金軟鞭,後邊的一個身子瘦長的拿著兩柄銅錘,右邊的一個身子矮小的拿著一條鐵鑄的靈蛇短鞭,在他手臂上盤旋吞吐,宛如一條活蛇。

  四個人嘰哩呼啦的說著話,姜古莊一句話也聽不懂,心想:這四人都是域外高手。

  姜古莊見四人奔跑的身形和取兵刃的手法,四人中以臉色蠟黃的人較弱,當即雙掌拍出,擊向身邊瘦長人的面門,那入突然銅錘一立,一鎚頭的尖端向他掌心點來。

  姜古莊大喝一聲,右手迴轉,一招“雲龍布雨”已抓住了臉色蠟黃人的金鞭,他正要抖鞭回擊,鞭梢已入敵手,當即順著對方一扯之勢和身向姜古莊撲去,左手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姜古莊雙手同施擒拿,右手卻是抓住金鞭不放,左手徑直奪對方的匕首,這樣兩人的雙手已成交叉之勢。

  就在這時,鷹鉤鼻的銅輪和瘦長人的銅錘已同時攻到,姜古莊一扯金鞭不下,大喝一聲,一股罡力自金鞭上傳了過去,臉色蠟黃的那人胸口就如被大鐵鎚重重一擊,眼前金星亂舞,“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三個黑衣人見姜古莊在一招之間就讓同伴倒地,俱都大驚,不敢冒近,嚴密守住門戶,姜古莊見招拆招,突聽一人虎吼連連,大踏步而來,魁梧異常,彷彿一座肉山,姜古莊識得這人是崑崙派的掌門人來自理,他手持長劍,身子躍起,半空朝姜古莊劈下。

  四太高手激鬥正酣,各人嚴守門戶,絕無半點空隙,蠟黃人的掌風、鷹鉤鼻的銅輪、瘦長人的銅錘、矮小人的鐵蛇來往交錯,織成一道無形的力網,朱自理這一劍劈下,給四人合織的力網一撞,“砰”的一聲,反彈而上,他一覺不對,大喝一聲,勁貫雙臂,硬生生地將長劍止在半空,饒是如此,雙手虎口已震得鮮血長流。

  這時上官痴身子一欺,長劍顫動,向未自理一劍刺去,朱自理連忙撤劍回架,但已是手忙腳亂,不住倒遲。

  上百痴的個性是得理不饒人,你越退,她越追,長劍急速,迫得他一步步退後,朱自理腿長腳大,一步足足抵得上常人兩步,退了十餘步,他越是退,上官痴出手越是辛辣,“啊”

  的一聲,上官痴一劍已刺到他的左肩,要不是他塊頭生得大,這一劍已是穿喉而過,朱自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轉身就逃,剛跨出兩步,就撲倒在地。

  姜古莊大叫道:“癡兒,小心:”他已知道龍椅上的人發出毒針將朱自理射死。

  上官痴正自詫異,聽姜古莊一喊,驟生警覺,長劍一挑,當的一聲,長劍已脫手斜飛,只得就地一滾,才避開這餘勁未歇的毒針,心驚不已,龍椅上的人發出一聲冷笑。

  這時暮色越來越濃,山谷裡吼叫連天,兵器相交,慘叫聲不絕於耳,姜古莊遊目四顧,見丐幫弟子已佔上風,不覺豪氣一生,愈鬥愈勇,一招“龍躍深淵”向三人拍去。

  三人見他掌勢如此凌厲,哪敢硬擋,紛紛後退一步,這時他身後的十餘名穿著黑衣服的“天聖門”門徒十餘柄長劍刺向他的背心,姜古莊雙臂一振,“嗆啷”“嗆唧'之聲一片亂響,十餘柄長劍散落在地。

  姜古莊反手一抓,抓住兩名嘍哆向鷹鉤鼻擲去,鷹鉤鼻側過左肩一撞,兩名嘍哆飛出丈外,銅輪猛然向姜古莊胸前砸來。

  姜古莊伸手奪下三柄長劍向前擲出,這擲出的長劍去勢並不勁急,甚是平緩,三人一愣,各揮兵器擋架。

  三柄長劍眼看到了三人跟前,突然方向一變,帶著呼嘯的風聲,向三人交叉急射,三人哪見過如此招法,“卟卟卟”同時中劍倒在地上。

  暗器在空中增加勁力,先緩後急,內力達到一定的火候,倒不怎麼奇怪,可姜古莊擲出的是長劍,而且在空中自動改變方向,這可是將蓋世內勁運到恰好,妙到毫巔不可。

  姜古莊力劈四太高手,已是豪氣沖雲天,渾身是勁,愈戰愈勇,一提氣,大吼一聲向龍椅上的人撲去。

  突然被南宮傾城逼到一邊的悟性大師和沖虛道長揮劍向姜古莊刺到,此時的薑古莊豪情滿懷,渾然不理,一招“龍行天下”,“砰砰”兩聲,分擊兩人,只震得兩人全身發燒。

  但兩人畢竟是當世九大門派的第一高手,悟性大師著地滾進,長劍挺上,劍尖已觸到姜古莊左肋,危急中只得左肋陡然向後縮了半尺,總算避開沖虛道長的右側進攻,但悟性大師的長劍還是刺入他肋中數寸。

  姜古莊一運氣,肌肉回彈,長劍進勢受阻,再難深入,突然悟性大師長劍落地,姜古莊只聽見“十'的一聲,“奪命神尼”已將”悟性大師”的頭抓了五個血洞。

  沖虛道長急忙將長劍一挑,架開上官痴的長劍。

  上宮痴一連幾劍將朱沖虛道長逼得奪路而逃,心裡有數,更無懼意,長劍急刺沖虛道長,可沖虛道長是武當派的掌門人,而武當派是使劍的大家,沖虛道長長劍斜刺,劍尖所指,正是上官痴的右腋,上官痴劍招使老,來不及回封,直驚得花容失色,長劍落地,木然站立。

  南宮傾城隋知局勢凶險無比,一招“風沙狂湧”,刺向,十虛道長,頃刻風沙漫天,遮天蔽日,沖虛道長胸口著劍,站立良久,向前撲倒。

  上官痴閉著雙眼等死,只感到肩頭一陣巨痛,跟著一個人撲在自己的身上,睜開眼睛一看,見是一個滿臉鮮血的道士雙目圓睜,倒在自己懷裡 ,嚇得一聲尖叫,昏倒過去。

  接著姜古莊又聽到一聲尖叫,雙目電射過去,只見劉雪柔滿身血跡,雙腳被兩名倒在地下的大漢匏住,身子向前倒下,前方一個黃衣大漢正舉刀朝她頭上砍去。

  姜古莊大急,伸手抓起一柄長劍向那黃衣人擲去,“撲”的一聲,黃衣人中劍,向後倒下,姜古莊這一擲運了巧勁,長劍受阻,向後回彈,將黃衣人拉著向後倒下。一百多名沒有戰死的丐幫弟子,見姜古莊如此神勇,都歡聲雷動。

  全場都靜止下來,現在只剩下身穿龍袍的神宮主人坐在龍椅上,他面帶垂簾,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一陣尖細的怪笑聲傳來,龍椅上的人慢慢揭開面紗,眾人都屏住呼吸,連“奪命神尼”

  也靜立不動,一齊注視著面前這位驚天動地、威震當世的神宮主人到底是何廬山真面目。

  眾人齊齊“啊”了一聲,在場的十有八九都認得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孫鑄,華山派的掌門人孫鑄,十有八九的人也知道孫鑄已被譚劍鋒殺死。

  可眼前的人就是孫鑄,姜古莊心想既然天底下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趙匡胤,這人和孫鑄長得一模一樣,也就不足為奇了,姜古莊喝道:“你是誰?”

  那人尖聲道:“姜少俠,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分手幾個月,你就不認得我了,我就是在華山送你和漂亮姑娘的武皇聖。”說著向上官痴一指。

  上官痴已從地上爬起來,見孫鑄誇她漂亮,高興說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和莊哥哥還看到你的墳呢。”

  那人尖笑道:“孫鑄是死了,但是我沒死!”

  那人道:“我是武嘯天的第八代子孫武旦聖。”說著從臉上揭下一層臉皮,眾人又是一聲驚叫,揭去臉皮的武皇聖竟然是一個細皮嫩骨的書生。

  武皇聖嫵媚道:“小姑娘,你猜我多大歲數?”武皇聖說話神態極為嬌豔,給人一種不男不女的感覺,尤其在這種場合下談笑自若,眾人無不覺得詭秘。

  上官痴笑道:“我看你年紀和我差不多。”

  武皇聖道:“如果我倒回六十年那還差不多。”

  姜古莊J心裡一愣,暗道:這人有八十歲。

  只聽見武皇聖又道:“在六十年前我就殺了華山的孫鑄,並成功地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人,這一切,姜少俠,想必那肖源已都和你講過,其實我也是逼不得已,唉眾人無不相顧駭然,人人想笑,只是這情狀太過詭異,卻都笑不出來,只有胸無城府的上官痴天真地和他一問一答。

  姜古莊只感到一陣噁心,說道:“武……皇聖,原來你早將孫鑄移花接木,處心積慮女k起武林紛爭,奪取雕圖和玉佩。”姜古莊覺得他的名字也是彆扭至極。

  武里聖說道:“姜少俠你還算脫明,怪不得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南宮姑娘,你說是不是?”

  南宮傾城面上一紅,突然武皇聖咦了一聲,道:“南宮姑娘,你也戴了面具,這多可惜,如此美妙面容子願世人知道。”說著身形一晃,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南宮傾城一聲驚叫,眾人又是“哦”的一聲,只覺得眼前一殼。誰也沒見過如此傾城傾國的少女,南宮傾城滿面緋紅。

  而武皇聖已坐在龍椅上,尋上已拿著一張人皮,原來他已在電光火石間揭下了南宮傾城的面具。

  這種手法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就連“奪命神尼”也沒看清他是怎樣出手的,簡直來無影去無踪,形如鬼魅。

  更為可怕的是,武皇聖只揭下南宮傾城勝上的面具,卻絲毫沒傷她,這種分寸的掌握,在場的其他人沒有誰能做得到。

  眾人大駭之下,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姜古莊左手將劉雪柔一扯,自己擋在她面前,一時之間,四周一片寂靜,誰也沒喘一口大氣,彷彿聽到那皎潔月光的流淌聲。

  劉雪柔輕輕碰了姜古莊一下,姜古莊一回頭,手中已多了一把刀,低頭一看,卻是他遺失了一個多月的血刀,兩人相視一笑。

  武皇聖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就算是生得傾國傾城,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讀得懂你,給這些凡夫俗子看,也是暴殄天物。”

  南宮傾城哪敢答話,手握長劍,屏息凝氣,竟半分不敢分心。

  武皇聖又道:“算起來,南宮姑娘,我倆還是一個親戚,我的先人武嘯天還是你祖上的親舅子,沒想到今天,我們卻要兵刃相見,這確實使我好生為難。 ”

  眾人聽到他尖著嗓子說話,漸漸手心出汗,令人心中發毛,武呈聖突然神色黯然道:“唉,說起來也算是我武氏先人先對不起你南宮世家,讓南宮絕命老姑爺成了一個眾矢之的第一大魔頭,可人各有志,勉強不得,武則天皇帝可謂是我們武氏家族的驕傲,鳳凰不棲無寶之地,我相信南宮姑娘作為一個文韜武略的女中豪傑,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奪命神尼”哈哈一笑,說道:“武氏一脈果真沒一個好人,二百年前出了一個天下第一毒女!武則天,現在又出來一個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不倫不類的武皇聖,真是好笑。”

  眾人見“奪命神尼”說出這樣的話,無不捏出一把汗,姜古莊提起血刀,指向武皇 聖的胸口,只要他四肢微動,便立即挺刀疾砍,任秀敏、南宮傾城、東方岳三人也目不轉睛地註視武皇聖,防他暴起發難,因為武皇聖出手太過迅捷,如電閃,如流星,事先又無半分徵兆,委實可怖可畏。

  武皇聖卻並沒出手,目光緩緩移到“奪命神尼”臉上,說道:“原來是慕容世家的二小姐,真為你高興,你終於可以更見天日了,囚禁三十年了,你的脾氣一點也沒改,還是這麼壞,出口就傷人,難怪南宮絕命不喜歡你。”

  “奪命神尼”面如死灰,只覺得自己耳中嗡嗡作響,不知武皇聖在說什麼。

  武皇聖冷冷一笑,又道:“如果說好人,我個人認為我的先人還算過得去,不像東方世家和西域雄鷹堡、大理段皇爺、慕容世家,為了獨吞武功秘笈而聯手殺南宮絕命,這種行徑的確使人汗顏。”

  姜古莊說道:“兩百年前的功過是非已有定論,這可不是由你在妄自評判,現在關鍵的是,你是武林一大公敵,我們已認清了你的真實面目,你就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眾人聽姜古莊這麼說,都是一驚。

  武皇聖雙目凝視著他,眉毛漸漸豎起,臉色發青,說道:“姜古莊,七年前你沒死是我一丈失誤,所有的計劃都是被你破壞,但血債血償,我今天要你們一個個的死在我面前。”

  突然間人影一晃,一把匕首向姜古莊疾刺。

  姜古莊早有準備,只見他衣袖微擺,便“刷”的一刀,一招“龍行天下”向武旦聖砍去,這一刀去勢極快,武皇聖若不縮身,立即就會被砍個正著,同時姜古莊只覺得左頰微微一痛,跟著血刀向左蕩開。

  月光下的武皇聖身影如鬼魅飄忽,出手之快,實在難以筆墨形容,只在一觸即發之際,他已用匕首在姜古莊的臉上劃了一下,接著又縮手撥開姜古莊的血刀。

  幸虧姜古莊這一刀是全刀砍出,並且用的又是“龍行八式”的最厲害的一招,武皇聖不得不自救,所以才沒取了姜古莊的,陛命。

  姜古莊大驚之下,知道對方的武功的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已是深不可測,但他此時沒有退路,因為只有稍給對方一個空隙,自己的性命就會不保,當即也不多想,一氣使了“龍騰四海”、“龍飛鳳舞”、“龍躍深淵”、“龍在九天”,向武皇聖狂砍四刀。

  武皇聖“咦”了一聲,說道:“果真了得!”身形微動,“噹噹噹噹”四響,在移動間已擋了姜古莊的四刀。

  姜古莊攻了四招,只感到自己手臂酸麻,差點把持不住,血刀脫手,但見黃影一閃,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眼戳來。

  姜古莊連忙血刀化作長劍也向武皇聖左眼急刺,這一招正是濟慈大師所傳的“屠龍劍法”。

  武皇聖嘖嘖連讚道:“刀作劍用招式。”但手中的匕首絲毫不慢,已在姜古莊的頸上劃了一道血口。

  姜古莊自知已是凶險異常,乾脆豁出去,血刀暴風驟雨般向武皇聖狂刺亂劈。

  “奪命神尼”和南宮傾城見形勢不對,同時上前夾攻。

  三人可謂是當世三大絕頂高手,三人聯手出戰,勢道何等厲害,但武皇聖卻在三人之間,穿來插去,趨退如電,竟無半分敗象,任秀敏和東方岳、上官痴邊揮劍而上,形成六對一的格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34
第七卷第八章百年修為
  任秀敏一愣,但又見她面帶笑容,並沒什麼惡意,可怎麼說話又不倫不類的,但又不好說你擲長木那份內力真是了得,只好說道:“欽佩,欽佩!”

  這話上官痴在宮中倒經常聽到,一抱舉說道:“哪裡,哪裡,雕蟲小技,讓任兄見笑了。”在宮時,經常有人對趙匡胤說道:“統領大人這真是妙計,欽佩,欽佩! ”趙匡胤總是說:“哪裡,哪裡,雕蟲小技,讓某某兄見笑了。”

  任秀敏心想,這還算是雕蟲小技,足可見一斑,不知她還有什麼能耐,正要說話,見上官痴已轉過頭去,也跟著往前一看。

  姜古莊和四公子沒有一點聲息,四公子站成一條直線,冷心公子站在最前面和姜古莊雙掌對立於推,其他三公子依次貼在前面一個人的背上。

  上官痴大驚,四公子和姜古莊在比拼內力。

  原來,姜古莊施展“龍行八式”,內力不絕,四公子被迫得近身不得,他們哪裡知道姜古莊的內力已和兩百年修為的“奪命神尼”不差上下,姜古莊只要一掌拍出,四公子都分別感到一記悶鎚敲在自己的胸口,四公子分身作戰,時間一長,生命只是在呼吸之間。

  於是四公子一聲低嘯,四人將內力相加,共同抵擋姜古莊那浩瀚無邊的內力,這種方法和大理十劍士的一樣,叫做借力傳功。

  四人畢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形勢馬上有所改變,姜古莊只感到四人的內力簡直出乎意料的強,在他的想像中,四人的內力相加,他會抵住的,可事實並非如此,四人的內力像是同時增加兩倍,姜古莊將內力增到十成,只得全力一拼,雙足深深地陷進地下,可四人的內力還在激增,這使姜古莊奇怪不已,但此時'生命攸關,容不得他分心考慮,只感到胸口慾裂,他已是全力施為。

  高手比拼內力,沒有退路可言,除非一方死在內力之下,姜古莊大驚,心想:只要對方再增加一點內力,他就會死的。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轟”的一聲,四公子全都向後翻而去,咚咚咚咚落在地上,旁邊兩匹馬被姜古莊暴飛五六丈的內力所擊,兩聲長嘶,倒地而死,甚是觸目驚心,塵土飛揚。

  姜古莊就像一個用盡全身力氣的大力士去推一個沒有重量的物體,那奔騰而出的內力將自己帶著往前衝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令他想不通的是,四公子的內力為何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踪,彷彿在突然之間全都猝死一般,真是令人費解。'而上官痴和任秀敏及三劍女不這麼想,任秀敏心想:那四公子無論是內力和武功都與我在伯仲之間,我四個任秀敏與姜少俠比拼內力,結果……只怕“奪命神尼”也只是如此。

  上官痴一聲脆笑道:“莊哥哥,你內力真是了得,跟我娘差不多了,欽佩,欽佩!”

  任秀敏更是吃驚,不知誰是上官痴的娘,這少女竟有如此厲害的娘,心裡暗暗將江湖上的女人論資排輩也想不到這女人是誰。

  姜古莊滿臉疑惑,心道:好險,轉頭對任秀敏道:

  “任堡主,你們是怎樣抓到'回天聖手'的?”

  任秀敏道:“不是抓到的,是我們準備趕去和南宮姑娘相會,在路上的時候碰到'百步追魂'領著四公子追趕上官慈,上官慈求我們保護,並且說有重要事情告訴我們,所以我就帶著他,被他們追到這裡,幸好剮1騎的都是西域良馬,要不然……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姜少俠和這位

  上官痴微微一笑說道:“我叫上宮痴。好啦,沒事兒啦,莊哥哥我們走吧{”

  馬背上的上官慈突然翻滾下馬,一雙小眼睛放射出異樣的光彩叮著上官痴,喃喃叫道:

  “癡兒,癡兒,你真是癡兒?”

  上官痴嚇了一跳,說道:“你怎麼認得我?”

  上官慈如痴如醉般的看著上官痴,萬分欣喜地說道:“不錯,你是癡兒,你一定是癡兒,十六年前你剛生下來沒幾天就讓那雕抓走了,我到處找你……”

  上官痴的確是被黑白二雕抓到華山水洞裡供“奪命神尼”練丹的,後來“奪命神尼”正準備抓破她心臟的時候,上官痴突然微徽朝她一笑,就是這一笑,“奪命神尼”就留下了她,也是一千零一個剿L中惟一聿豐者,這些姜古莊都知道,從上官慈的眼神中他想到了曲杏娥那雙眼神,都姓上宮,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上官慈由江湖上有口皆碎的“回天聖手”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武聖門主,帶著血盟五殺,毀了兩個幸福的家庭,使姜古莊在七年前的一夜間成了一個孤兒,雖然血盟五殺都得到他應有的下場,上官慈如不是“絕命魔尊”的真元讓自己放了他,姜古莊在那破廟裡就可以殺了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其實姜古莊救上官慈有他自私的想法,他不想讓自己的仇人死在四公子的手裡,甚至他想再放他一次,到第三次無論如何要將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親手殺掉,可沒想到竟是癡兒的父親!

  任秀敏也是大出意外,這就是說那個她想不通的女人就是這個怪怪的少女的娘,是上官慈的老婆,其實她還有想不通的是江湖傳聞說“回天聖手”上官慈是神宮“武聖門”的門主,並且她的三個侍女都見識過上官慈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可現在的上官慈卻一點武功都不會,她不知道姜古莊已使上官慈的武功盡失。

  上官痴大窘,臉一紅說道:“聽娘說被他抓的都是罪大惡極的人,你是壞人l”

  上官慈不知道十六年來上官痴一直叫“奪命神尼”叫娘,老淚縱橫地說道:“對,我是壞人,十惡不放的壞人……”說到後來已是聲淚俱下,轉過頭對姜古莊說道:

  “姜少俠,謝謝你不殺之思……我對不起你… …”

  上官痴柳眉一豎,說道:“莊哥哥,什麼時候殺了他!”

  姜古莊冷冷說道:“你別說了,我不想第三次看到你!”

  上官慈說道:“不,我有一些事情告訴你們,等說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姜古莊心中一動,說道:“好吧,你講!”幾人走進里屋,坐了下來。

  上官痴說道:“你們記得江湖中人以前稱呼我什麼嗎?”

  姜古莊不知他要說什麼重要事情,冷冷說道:“你,儘管往下說吧”

  上官慈尷尬笑了笑說道:“江湖上人稱我為'回天聖手”那時我醫術高明,但卻手無縛雞之力,為了保命,我醫好一個武林人物的同時,他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任秀敏好奇地問道:“什麼條件?”

  上官慈道:“在我有危險的時候,必須到忘魂谷。最初的想法,我是想讓他們以感恩的心理幫我,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上官慈籲了一口氣又道:“神宮的人將我抓去,那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神宮的主人隔壁傳功,在兩三天的時間可以使一個平庸的人變成一個江湖高手,而且在我身上種下了'忘魂丹'!”

  上官痴問道:“忘魂丹是什麼東西?”

  上官慈無限憐愛地看了一眼上宮痴,說道:“忘魂丹是一種控制人的藥物,服了它你必須聽一個人的命令,這個人就是神宮主人,並且他還需將你的內功增加,你所受到的控制也增強。”

  姜古莊心想:怪不得少林寺方丈和武當的道長這樣的一代宗祖都迷失了本性而聽命於神宮,那忘魂丹的確了得,說道:“你見過神宮的主人?”

  上官慈搖搖頭說道:“沒有,神宮四千多人中,只有秦黑衣和袁紫衣二使見過他。”

  姜古莊心想:神宮原來有這麼多人,那黑衣左使原來叫秦黑衣,問道:“那神宮主人的武功如何?”姜古莊想到在落日峰頂,那發射暗器的人。

  上官慈道:“武功沒失以前,在他的手上只能走過八招。”

  任秀敏一直凝神聽上官慈和姜古莊的談話,突然問。道:“你說你沒見過那神宮主人,更談不上過招,怎知你只能走過八招。”

  上官慈說道:“每年八月中秋,主公他都要印證一下我們的武功,他坐在布簾之內和我們過招,然後按過招的數目論資排輩,我能過八招,就任命我為'武聖門'的門主,左右二使分別能過二十一招,也就是武功最強的了,像湯鎮業和四公子,以及少林方丈和沖虛道長這些頂級殺手都是在十招以上。”

  姜古莊心中大駭,那神宮主人的武功真是太叫人不可思議了。

  上官慈又道:“當然像我們門主級別的人只有幾十人,其他的人由於入門較遲,所以武功還沒速成。”

  任秀敏費解道:“他是用什麼方法使人在兩三日內武功激增的?”

  上官慈痛苦道:“其實這是一種很殘酷的方法,主公將一種內力誘入你的體內,激發人的潛力,我是行醫的,明白這個道理,由於內力的作用,激發人的所有元氣,能使你的內力和武功一日千里,但那是很痛苦的,人的真元喪盡之後就會死的,進了神宮後你的壽命最長也只能活十年,當然你武功越高,你就活得越短,死得越快,剛才四公子和姜少俠比拼內力,就是耗盡真元的。”

  姜古莊恍然大悟,原來四公子不斷摧加內力和自己相抗,達到一定的階段,就全都心碎而死,不由心裡駭然,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沒有解救之法。”

  上官慈苦澀地說道:“神宮內的人將我帶到神宮之內,是讓我研製出一種解藥,但一物降一物,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只有雕圖和玉佩才行。”

  姜古莊心想:隆不得神宮的人拼命的爭奪雕圖和玉佩,不禁問道:“雕圖和玉佩是怎樣能解救你們的。”

  上官慈說道:“江湖人都只知那雕圖上含有四招天下武功絕學,只要學成一項,就能縱橫江湖,揚名立萬,殊不知雕圖上包含著一種內功心法,這種內功心法在雕的眼睛裡,必須用玉佩在正午的時候映照雕眼,那玉佩發生的光就能將藏在雕眼的一種內功心法現出來,有了它,就能將主公誘入體內的內力化為已有。”

  上官癡不以為然道:“既然武功越高,壽命越短,那我不練這武功不就成了嗎!”

  上官慈嘆了一口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人誰不想技高一籌,所以明知很痛苦,但還是不斷地增加自己的內力。”

  姜古莊怔怔出神,突然叫道:“好險惡的計劃!”

  上官痴說道:“莊哥哥,你想到什麼?”

  姜古莊雙目精光暴射,說道:“七年前,你們武聖門處心積慮追殺我們,就是為了得到雕圖和玉佩?”

  上宮痴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怒道:“你果真 個壞人,莊哥哥的父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那麼做!”說著,“刷”的一劍刺過去,上宮慈雙目一閉,毫不躲閃。

  姜古莊伸手拉住癡兒,說道:“沒想到這幾年,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入你的圈套。”

  上官慈神情淒然說道:“神宮想一統武林,我們在摩天嶺下開會,因為當時神宮的勢力,還不能和江湖各大派抗爭,所以上公絕不能讓我們的秘密洩露出去。

  “可是後來我們改變了主意,因為我們都知道,'中原劍魔'劉孝邁不僅武功高絕,而且機智過人,最致命的是他義字當先,於是我們袱:J用了他的缺點和優點。

  “先用摧心掌傷了你,並且故意讓他救你出去,以他的為人,他絕對會千方百計救活你,這會導致兩個結果。

  “一是讓九大門派的掌門合力為你療傷,傷了元氣後,我們可以一舉殲滅九大門派,二是讓劉孝邁帶著你去找'奪命神尼”將'絕命魔尊'的藏寶圖引出來。”,姜古莊道:“結果你們女口願以償了!”

  上官慈道:“沒有,玉佩還在你身上,當然神宮的人不會善罷千休的,神宮觀在已吞併了九大門派,舉目江湖,只有三大世家、西域雄鷹堡和大理、丐幫沒有收服,主公已知你和三大世家的人在一起,所以就帶神宮的人圍攻三大世家,並許諾殲滅了這幾股勢力之後,自然地會取到五佩的,到時候就會為我們解除痛苦,所以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姜古莊冷冷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這對於你來說是怎樣嚴重的後果,你不知?”

  上官慈道:“入神宮後,我一直生活在無窮的痛苦之中,我上官慈這雙手是用來懸壺濟世的,可現在我卻用這雙手草芥人命,我一直想擺脫這種控制,但又沒有勇氣,直到你廢了我的武功,我反而想通了。我之所以苟活到現在,到處躲避神宮人的追殺,就是想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你們,唉,我終於遂願了。”

  姜古莊道:“你們主公僅僅想一統江湖?”

  上官慈說道:“當然不是,人的慾望是無窮的,等統一了江湖,他就會帶兵殺進長安,他要當九五至尊,甚至皇袍都做好了。”

  姜古莊暗道:師父“獨臂神丐”果然所料的沒錯。

  眾人默不作聲,上官慈喃喃地說道:“癡兒,爹對不住你,爹這一生殺孽太重,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天啊,這是報應!”

  姜古莊聽了他自言自語,大生感慨,人的一生變故大多了,而緊要的就是那麼幾步,純粹是一念之差而遺恨終身。突然,上官慈從凳上翻倒下來,接著臉色變得青黑,已是中毒身亡,原來他嚼碎了事先含在嘴裡的毒物。

  上官痴扶起他的屍體,哭道:“爹爹……”畢竟是骨肉情深,血濃於水,淚水由她那美麗的雙眸傾注而下。

  看著上官痴將“回天聖手”埋下,姜古莊心中暗道:“現在最後一個仇人也死了,師父說國仇大於家仇,我這樣一報還一報,人生還有什麼快樂可言?不行,男兒大丈夫當志存高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神宮的主人一手操縱的,他才是最大的真兇。”

  突然,他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如滾滾的春雷向這邊湧來,少說也有千餘人,姜古莊大驚,心想:難道是神宮的人,手一揮,任秀敏從他的臉色感覺到情況有導,趕快躍進里屋,全神戒備。

  不一會兒,大聲的喧嘩聲進入街口,轟隆的腳步聲將房子震得直晃,姜古莊往外一看,不由大喜叫道:“鐵成師弟!”跟著身子一躍,到了街中。

  來人一愣,見是姜古莊,也是大喜,兩人抱在一起,鐵成激動地說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姜古莊笑道:“我在這裡等你呢!”

  鐵成往前一看,見到四公子和湯鎮業,驚說道:

  “你已和他們幹上了,是你殺了他們。”

  姜古莊搖搖頭笑道:“不是,他們都是自殺的。”見鐵成滿臉不解,又道:“這些人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你還沒告訴我你帶著這麼多弟子到哪裡去?”

  鐵成回頭說道:“弟子們,這位就是我和你們提到的薑師兄,大家見個面。”

  姜古莊往鐵成身後一望,只見街中已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全是一些衣服襤褸的丐幫子弟,手裡拿著打狗棒,肩上搭著布袋子,並且還不斷地往裡來,少說也有千來人,姜古莊大聲說道:“兄弟們好!”

  丐幫子弟也大聲喊道:“姜師哥好!”並且有規律地杵著打狗棒,那“嘟嘟嘟”之聲和齊聲吶喊匯成一 起,猶如千軍萬馬。

  姜古莊內力充沛,聲音遠遠送去,個個聽得見,但不覺得刺耳,丐幫子弟大受鼓舞,歡聲雷動。

  姜古莊見群丐聲音洪亮高吭,前面幾排的丐幫長老個個太陽穴高鼓,顯然內力精純,心裡也是大為高興,因為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很少有人這麼鬥志昂揚,為師父“獨臂神丐”一手整治丐幫大為高興。

  突然又傳來一陣大喊“姜師兄好!”姜古莊一愣,旋即明白,原來後來的丐幫弟子雖然聽到姜古莊的問候,但由於相隔太遠,不明白怎麼回事,交頭接耳詢問一番,這才搞清楚,於是喊起來慢了半拍。

  這時任秀敏和三侍女、上官癡也出來與鐵成相見,上官痴見這麼多人,不由破涕為笑,說道:“莊哥哥,這些都是你朋友?”

  姜古莊點點頭,鐵成不認識上宮痴,問道:“師兄,這位是……”見上官痴滿面含羞,嬌不可言,連忙說道:“哦,這位就是師嫂了!”

  上官痴儘管性子直,生性單純,但畢竟是女孩家,不由低下了頭,但心中自是萬分欣喜。

  鐵成突然問道:“師兄,師父近來可好?我給他帶來夕壇極品汾酒。”

  姜古莊果見他腋下夾著一壇酒,不由眼圈一紅,將“獨臂神丐”遇害的事說了一遍,丐幫弟子放聲痛哭,頓時嚎啕當空,鐵成一抹眼淚,大聲說道:“各位長老及兄弟,思師雖身遭不幸,但罪禍魁首卻是神宮,我們一定要為思師報仇。”

  丐幫弟子將打狗棒高高舉起,齊聲吶喊:“消滅神宮,為恩師報仇。”

  千人吶喊,聲威氣壯,響徹雲霄,姜古莊這才明白,鐵成是被五位師父在一月前派去聯絡天下丐幫子弟,來抵抗神宮的。

  丐幫弟子群情振奮,加快趕路,在黃昏的時候已到達了大宅子附近。

  這時落日熔金,暮色四合,姜古莊將手一揮,大家全都停下,可以清晰地聽到前面谷里傳來刀劍相交和大聲吶喊之聲,心想:難道神宮的人已和南宮傾城幹上了。

  登上山坳,見山谷中彩旗飛揚,那旗上龍飛風舞地寫著一個斗大的“武”字,迎風招展,幾百人分穿著紅、黃、白、黑四色衣服,圍成一道圍牆,中間的是南宮傾城、東方岳、羅方、羅圓、馮不敬、高祥……和少林寺的

  悟性大師、武當的沖虛道長、四大門主、左右使……激烈的相鬥。

  兩邊背向太陽的地方放著一把龍椅,鋪著錦緞,上面坐著一個頭戴皇冠,身著龍袍的人,臉上用一層薄紗遮著,身邊站著兩名宮主模樣的十六七歲少女,手裡持著風牌和龍牌,四角站著四個黑衣老者。

  上官痴一聲驚叫道:“皇帝老兒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姜古莊說道:'他不過是神宮的主人!”

  鐵成怒道:“師兄,我們殺過去。”

  姜古莊沉吟道:“鐵成,我們丐幫弟子有多少人?”

  鐵成答道:“有一千二百多人。”

  姜古莊道:“我們分成四股,每股三百來人,我、你、任堡主和三劍女每人帶領一股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襲擊敵人。”

  上官痴急道:“那我呢?”

  姜古莊知道癡兒儘管武功了得,但叫她帶兵那是不行的,說道:“你跟著我。”癡兒儘管不高興,但能跟著姜古莊,也就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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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七章命由天定
  月兒偏西,已是更深器重,姜古莊將五位師父的屍體背進石洞,並排放好,將“不戒酒僧”和“獨臂神丐”放在一起,將紫色的酒葫蘆放在他倆中間,出了洞,反手一掌,那石洞轟然塌下,碎石飛落,餘勁未歇。

  上官痴默默地看著姜古莊,心裡駭然,幾個月不見,莊哥哥的內力已是精進於斯,其實姜古莊自己也是沒想到,這是他人達到極度悲憤的時候,使出的一掌,沒想到力量如此之大。

  姜古莊飄然而下,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走過去將他們堆在一起,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趙匡胤,心中一動,想道:我真是忘記了,怎麼不告之關於他母汞的消息,轉而又想,這個人心機太深,人自私得緊,未必肯認他母親,突然奇怪一想,不知這趙匡胤的腳趾間有沒有那新月的胎記,一脫趙匡胤鞋一看,一隻沒有,另一隻腳趾真有一處胎記,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在他的

  左腳,自己在右腳,心想:天下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巧合。

  這難道是上蒼冥冥安排的一種緣分,因為他管曲杏娥叫了娘,也就是這個人陰差陽錯地成了他的兄弟了。

  忙了一陣,月光西沉,隱約聽到山下雞叫頭遍。

  上百痴在這種氣氛中,也不好和姜古莊說,加上內傷初癒,兩天來擔驚受怕,所見所聞無不觸目心驚,人已感到累了,就偎著姜古莊的身邊睡著,不一會兒,姜古莊就听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姜古莊看到癡兒那睡熟的臉龐微微帶著笑意,心想:普天之下只有癡兒沒有煩惱。想著僅僅兩三天的時間,經手就埋了那麼多熟悉的人,他們一個個都死了,五位思師都棄他而去,現在世上真的沒有他什麼樂人了,心裡空落得一陣冰涼,幸好癡兒的體溫讓他感到一絲溫暖,陡然問感到一種蕭索的寂寞,甚至還不清楚癡兒是願意和他走,還是要到皇宮裡去,真想把癡兒叫醒問問她,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彷彿全世界的人都要棄他而去。

  再說就算癡兒願意和自己一起去,又能到哪兒去呢?去將柔兒接到身邊?然後……

  現在父母大仇已報,似於是了無牽掛,回到大荒山去,不,我不想過父親和劉叔那種遁世的生活,姜古莊的腦海中再現了一路上骷髏白骨散處長草之間的情景,責備自己不該因小安而失大志,對,自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為蒼生謀幸福的大英雄。

  想到這裡,姜古莊只覺得自己全身發熱,彷彿天底下有太多的事要等著自己去做一樣。

  人一旦有了目標,他的生存就再也不惘然了。

  姜古莊覺得自己周身熱血沸騰,一下子理清了自己的頭緒,自己再不是一個多餘的人,而是有很多人需要他。

  就這樣,他一個人坐在石洞前想了許多許多,直到天快亮時,才睡去。

  上官痴醒來後,見自己被姜古莊摟在懷裡,心裡甚是高興,心想:怪不得昨天睡得那麼安穩,也不願起來,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姜古莊的懷裡,看著天一點一點的放殼,烏兒在枝頭跳來躍去,心中說不出的舒J心愜意。

  姜古莊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見癡兒依然睡在自己的懷裡,發出均勻的呼吸,/心想:

  癡兒,真的很快樂

  推了推癡兒,痴/l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莊哥哥,這麼早你就叫醒我幹什麼?”

  姜古莊笑了笑道:“貪吃貪睡不可教也,你看現在天已大亮了。”

  癡兒“扑哧”一笑,心想:“你才不可教也!”

  姜古莊道:“你笑什麼?”

  上官痴道:“莊哥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你當上皇帝,真的是威風。”

  姜古莊一愣,心道:“我還忘了問你,看來你還是留戀皇宮的生活,唉,也罷,就讓你回到皇宮裡去吧。”面容一肅說道:“癡兒,你定願意回到皇宮裡去,還是和我一起走?”

  上官痴翻身坐起,急道:“你又在找藉口不要我,休想,你這次可跑不了,你到哪裡,我跟到哪裡。”

  姜古莊笑了笑,道:'其實我還怕你不要我呢!”

  土官痴知道自己尺把莊哥哥和趙匡胤混為一談,突然說道:“莊哥哥,憑你的武功,我們到皇宮去殺了那討厭的皇帝老兒,然後由你來當皇帝,那可威風哩,天天山珍海味,並且好多人要討好你,陪你彈琴說話,拍你馬屁,見你叩頭!”

  姜古莊心中一動,心想:天真無邪的癡兒,都知道皇上的威風,她在皇宮內耳濡目染,想那李煜尋歡乍樂,不務正業,置民生疾苦而不顧,江湖傳言看來是真的,說道:“你莊哥哥才不願當那樣醉生夢死的皇帝呢!”

  上官痴心想:那裡帝老兒身邊那麼多美女,如果莊哥哥成了他,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忙說道:“對,對,莊哥哥,當皇帝一點都不好,成天愁眉苦臉的,很是不開心,並且一天到晚都有人找,煩都煩死了。”

  唐末,烽煙四起,奏章不斷,上官痴住在皇宮裡經常看到有人找皇上,李嶧心中也並不快樂,“問君能有幾多愁,,哈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就是抒發他自己的心情。

  姜古莊笑道:“那也不一定,那要看什麼皇帝,如果國泰民安,當皇帝當然就開心了,如果不順乎民意,百姓生不如死,邊城告急,當皇帝當然不舒服,這叫玩物喪志!”

  上官痴覺得姜古莊沒說到點子上,嗔道:“莊哥哥,不要講這些?,你說吧,我們到哪兒去?”

  姜古莊哪裡明了上官痴的心思,心想:癡兒對這些不感興趣,與她說她也不愛聽,就道:

  “走,我們去找你娘去!”

  上官痴歡呼起來,連忙去將一隻沒吃的兔子拾過來說道:“娘最喜歡吃我燒的兔子。”

  這個世上她只有兩個親人,一個是“奪命神尼”,一個是姜古莊,除了兩人,其它的什麼,上官癡也不感興趣。

  一路上,姜古莊給癡兒講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上官痴聽了樂不可支,問這問那,大是興奮,心想:都怪那趙匡胤,要不是他我和莊哥哥在—起,那多開心!

  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到了朱橋鎮,由於前天和神宮二使在酒樓里大戰一場,鎮上許多人都認得兩人,兩人一入鎮,人們都四散而逃,大叫道: …陝逃啊,前天那惡人又來了。”

  再看前天吃飯的酒樓已是關門大吉了,姜古莊不由搖頭苦笑。

  上官痴笑嘻嘻說道:“莊哥哥,沒想到別人這麼害怕咱倆,真是好玩,我們正好吃點東西吧。”

  姜古莊大聲叫道:“鄉親們,前天那兩個惡魔已死了,我倆是好人,不會害你們的!”

  聲音經內力傳布,傳得遠遠的,餘音不歇。

  他不喊則罷,這一喊,普通百姓哪見過如此大嗓門的,反而逃得更快,一個不剩,無影無踪。

  上官痴哈哈大笑,給姜古莊舀了一碗粥,說道:“客官,你慢用。”

  無奈,姜古莊只好坐了下來,剛吃完一碗粥,只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來,兩人循聲望去、只見四匹快馬飛馳而來,眨眼之間已到街口。

  姜古莊“咦”了一聲,上官痴問道:“莊哥哥,你認得她們?”

  說話間,四騎已到了跟前,走在前面的少女一勒馬,那馬唏津地立住,後面兩少女也勒住奔馬。

  顯然那少女不相信是姜古莊,“咦”了一聲道:

  “你可是姜少俠?”

  姜古莊說道:“任姑娘,你們從哪來?”

  這時後面的三位少女也都認出了姜古莊,紛紛下了馬來。

  上官痴眼前一亮,見前面的女子身穿淡黃羅衫,下身繫著翠綠裙子,膚色白嫩,甚為好看,不由哼了一聲,

  姜古莊介紹道:“癡兒,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西域雄鷹堡堡上任小姐。”

  上官痴聽姜古莊說任秀敏給了他一粒靈丹,心中馬上有了好感,朝任秀敏微微一笑,這也算給了天大的面子。

  任秀敏答道:“我們趕去和南宮姑娘會合,沒想到話還沒說完,五匹快馬已入街口,姜古莊一驚說道:“你們也碰到神宮的人……”

  上官痴上前拉著姜古莊的手說道:“莊哥哥,他們又是誰?”樣子甚是親密。

  小紅在一邊說道:“湯鎮業和四公子。”

  上官痴搶白道:“誰問你來著?”

  小虹從未見過上宮痴,想不起在哪裡得罪過她,心裡不悅,但還是忍住沒說什麼。

  五人在兩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最前面的是面如黑漆、滿臉鋼須的“百步追魂”湯鎮業,身後的四人都穿著一襲白衣,分別是虛偽公子、無情公子、冷心公子、多情公子。

  五人見到姜古莊也是大感意外,湯鎮業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姜少俠,聿會,怎麼這麼巧。”

  姜古莊笑道:“湯老英雄,這不算巧,這是必然的。”

  湯鎮業一愣,說道:“這麼說姜少俠是在等我們,我們和酉域雄鷹堡之間有些私事,既然姜少俠有事找我們,我倆借一步說話。”

  湯鎮業雖然沒有正面與姜古莊交鋒,但知姜古莊的功力傳聞厲害,所以想將薑古莊引開,然後由四公子對付西域雄鷹堡的人。

  姜古莊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只是好奇,湯老前輩和任大小姐之間可有什麼誤會。”

  湯鎮業說道:“是這樣的,主公命我們將叛逆上官慈帶回,誰知任大小姐卻反過來庇護上官慈,你說這有沒有道理。”

  姜古莊一看,果見上官慈精神委頓地被橫放在馬背上。

  上官慈在楓樹林的神廟內被自己廢了武林,怎麼會和任秀敏在一起。

  任秀敏一聲冷笑道:“姓湯的,這個人對我們有用,所以我們暫時藉用一下。”

  湯鎮業仰天哈哈一笑,說道:“哪有借人的,任大小姐不會看上一個糟老頭的吧!”

  任秀敏臉一紅,身子掠起,一劍指向湯鎮業的咽喉。

  湯鎮業用語言激起任秀敏,任秀敏一個女孩子哪沉得住氣,湯鎮業舉起鐵手往上一格。

  上官癡不知湯鎮業裝的是鐵手,嚇了一跳,心想:這人武功怎麼這般了得,用手去擋劍。

  月聽得“當”的一聲,火星四濺,湯鎮業鐵手疾翻,向長劍抓去。

  任秀敏劍走偏鋒,橫削中盤,湯鎮業騰身躍起,任秀敏的長劍在馬鞍土一點,身子向上躍起,“叮叮噹當”一陣亂響,任秀敏的長劍和湯鎮業的鐵手在空中已相交十來下。

  “百步追魂”身子一飄,丈踏步向屋脊上跨出,每跨出一步,身子要躍前兩丈,姜古莊心想:果真了得,不愧為“百步追魂”,看來非浪得虛名。

  二人越打越快,眨眼間,聲音遠去,不一會兒又在鎮東方向響起,過一會兒又出現在屋脊之上,乖乖,只一會兒,兩人已繞著來橋鎮轉了三圈。

  湯鎮業在江湖上成名數十年,和江湖五怪、中原一月、神州一劍都是同名人物,沒想到鬥一個小姑娘就這麼難纏,不由得有知心浮氣躁。

  女喝一聲,雙掌猛往任秀敏左右雙肩拍去,任秀敏馬上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呼嘯而來。

  任秀敏不敢硬接,身子一偏,像一隻雄鷹沖天而起,緊接著又俯衝而下,只見一道白光自天而瀉,銀光點點,籠罩湯鎮業上身的三十六處大穴。

  姜古莊從沒見過西域雄鷹堡的武功,想不到這般刁鑽怪異。

  湯鎮業滿以為自己這全力一掌會將任秀敏打得倒飛出去,所以招數使者了,一時收勢不住,“轟”的一聲,對方的屋脊被他打挎了半邊,抬頭見頭頂銀光閃閃,不由大駭,展開“百步追魂”的步法向前躥出,只見他雙腳在:空中劃動,如天馬行空,人已到了對面的屋脊。

  湯鎮業雖然逃得快,但頭髮還是被削下一塊,在朝陽中隨風飄逝。

  任秀敏豈能錯過這個機會,劍尖一點,人平飛出去,如一顆流星,直刺湯鎮業的後背,湯鎮業反手一掌,青衫拂動,那屋上的瓦片被他的內力激動,呼嘯向任秀敏擊去,無數的瓦片在空中一陣亂飛。

  任秀敏長劍連挑,瓦片向兩邊翻飛,但還是阻了阻。

  湯鎮業穩住身形,一爪向任秀敏抓去,這一抓速廈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陣勁風直襲任秀敏的胸前。

  任秀敏人剛落地,湯鎮業攻勢快,她的反應也絲毫不慢,猛一吸腹弓纖腰,劍光閃動之下,鐵手已被震開。

  湯鎮業猛喝一聲“好!”腳步輕滑,向後退了兩步,再次向任秀敏抓去。

  姜古莊心想:哪裡有這種打法,退後一步又怎樣去抓別人,可出他意料的是,只聽見呼的一聲,湯鎮業的鐵手竟然暴長兩三丈,帶著風聲向任秀敏抓去。

  原來湯鎮業的鐵手是用一報鐵鍊繫著的,可以當飛爪使用。

  這一下大出人意料,但任秀敏卻並沒亂了章法,人如飛鴻,又似一個有形無質的、存活在兩度空間的幽靈,便那麼精確,又那麼其快之極地在飛爪中間閃騰,於有限的縫隙裡將身體做者各種不同的扭曲翻滾姿態,間或劍出如虹,照舊是有打有還。

  湯鎮業的飛爪如萬蛇齊躥,神出鬼沒,任秀敏身法輕盈,游刃有餘,兩人準也沒佔著便宜,不相上下,姜古莊不由暗暗喝彩,上官痴暗嘆,這幾天怎麼都遇著這般高手。

  突然,一條白影急掠而起,向任秀敏馬上的上官慈抓去,跟著三條紅影夾著三聲嬌叱,虛偽公子飄然落地,“噹噹當”擋開三劍說道:“西域雄鷹堡果然名不虛傳。”

  小紅想到在營救堡主的時候,被他輕薄一下,心裡就有氣,說道:“姑奶奶讓你見識見識。”說完,平胞一劍刺了過去。

  姜古莊對上官痴說道:“癡兒,你留意任大小姐。”

  癡兒脆笑道:“好,我聽你的。”

  臉色蒼白、身體僵硬的冷心公子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帶點斜角的瞅著姜古莊,冷冰冰地道:“姜古莊!”

  他不認識姜古莊。

  小紅。小翠和小青知道姜古莊的武功,見姜古莊出手幫助,都心裡一喜,退在一邊。

  姜古莊硬梆梆地回答道;“不錯!”

  冷心公子依然冷冰冰地道:“傳聞姜古莊武功出神入化,且機智過人,武功怎樣我不知道,但機智過人確是虛言。”

  姜古莊道:“都是江湖朋友的抬愛,不知怎樣做才叫機智過人?”

  冷心公子道:“和神官作對的人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自尋死路,可謂不智之舉。”

  姜古莊哈哈大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方顯英雄本色,此乃大智大勇。”

  冷心公子一聲冷笑道:“那我倒要見識見識!”話音一落,半空中人影倏閃,銀光乍現,宛若凝電,快得碓以言喻的指向姜古莊。

  姜古莊雙手疾翻,知形電轉,冷心公子凌空騰舞,劍勢矯卷如靈蛇飛鴻,接觸到一剎,冷心公子已被逼退九步,臉色更加慘白。

  姜古莊輕鬆一笑道:“素聞神宮四公子同氣連枝,你們一起上吧!”

  虛偽公子陰陰一笑道:“姜古莊,那我就告訴你一句話,丈話可以說一百次,但人只能死一次的,生死只有一念之差。”

  姜古莊大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放手過來吧”

  無情公子大喝一聲:“我操!”長劍若夜空中殞星的曳尾,猝然刺向姜古莊,同時多情公子和虛偽公子從兩側同時攻到。

  四公子的確配合有形,同時出手,不帶一絲招呼的痕跡。

  姜古莊雙掌一擺,一招“龍躍深淵”,雙掌拍出,兩股天地罡氣如排空巨浪向兩側的多情公子和虛偽公子攻到……

  多情公子和虛偽公子不敢硬接,身子凌空暴退,姜古莊身子溜溜亂轉,身子微弓,避開冷心公子和無情公子的前後夾擊。

  龍行八式是“絕命魔尊”縱橫天下的掌法,雖是八式,反複使來連綿不絕,只見漫天的掌影已將四公子罩住。

  小紅、小翠、小青和上官痴都退到一側,一時看看屋頂上的任秀敏和湯鎮業,。一時又看看姜古莊和四公子,真是目不暇接。

  上官痴心里大喜,心想;離開莊哥哥只有幾個月的時間,莊哥哥的武功可以和娘相比了。

  突然任秀敏一聲驚叫,上官痴抬頭一望,只見任秀敏左肩吃了一飛爪,身子一晃,腳步下已踏空,向前撲倒。

  湯鎮業左手鐵爪向前疾抓,任秀敏只得身子一倒,從屋頂向下滾落,湯鎮業舞著鐵爪向前追打,只聽見“砰砰”大響,房頂的瓦片大量塌下。

  三劍女見堡主有難,齊聲驚呼,就要搶步而上,上官痴從地上撿起一根長長的木頭,運勁一擲,木頭呼嘯一聲向湯鎮業勁射。

  湯鎮業猛見一條人影直直向前飛來。連忙一飛爪抓了過去,“卟”的一聲,飛爪深陷木頭之內,湯鎮業猛的一拉,飛爪帶著長木向後猛縮,湯鎮業的左手一爪抓過去,又是“撲”

  的一聲,飛爪雙抓陷進木頭之內。

  湯鎮業丈驚,雙手就像被人鎖住一般,腳下一滑,也滾落在地,任秀敏一劍刺去,湯鎮業一聲慘叫,骨碌碌往下滾,“咚”的一聲落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上官痴擲長水原想救一下任秀敏,沒想到這個結果,走過去一看,湯鎮業已是氣絕,任秀敏的長劍穿胸而過,不覺咋舌,心想:看來天下不只是我一個女子心黑手辣。

  任秀敏淡黃羅衫和翠綠裙子已是臟得像塊大抹布,臉上也是一臉黑灰,頭髮凌亂,提著長劍,兀自心驚,猛見上官痴望著她笑,連忙福了一福說道:“多謝姑娘,姑娘內功真是了得。”

  上官痴學著姜古莊的樣子,雙手一抱拳道:“都是江湖朋友的抬愛,不知怎樣叫做了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25
第七卷第六章殺戮武林
  想父親和劉叔被武林尊稱為“中原一刀”和“神州一劍”,可謂是使刀和使劍的大行家,但為了一個小家而遠避遁世,結果還是沒逃脫神宮人的追殺。

  突然段豪說道:“那麼我父皇呢?”

  黑衣左使說道:“大理段皇爺更是不足道哉,雖然將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國治理得國泰民安,樂得個親子愛民的美譽,但只安於現狀,燕雀之志,夜郎自大,帶著大批珍寶到中原來,尋找雕圖和玉佩,想長生不老,永享富貴,只可惜,唉,沒想到讓自己的兒子小命都丟了。”

  出入意料的是,段豪平靜說道:“可玉佩真的能使人長生不老嗎?”

  黑衣左使道:“難道你父皇沒2眺說嗎?”

  “獨臂神丐”和姜古莊同時一驚,想不到被大家爭來奪去的雕圖和玉佩居然如此神奇。

  段豪道:“我父皇安於現狀,有什麼不好,他將大理治理得物豐民旺,又有什麼錯,想長生不老又有什麼不對?”

  黑衣左使大笑道:“小王爺,你們大理民旺物豐,可都是每年向南唐進貢多少金銀珠寶和美女換來的,你心理最清楚,想長生不老那更是自私,是你父皇想永享榮華富貴,直至萬世。”

  段豪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神宮戮殺武林,掀起江湖浩劫,爭奪雕圖和玉佩,難道就是理所當然?”

  黑衣左使道:“什麼叫殺戳武林,什麼叫江湖浩劫,江湖中為何有派系之分,彼此間互相仇殺,還不是誰不服老子天下第一,我們主公應天而行,統一江湖,從源頭阻止這些仇殺,至於雕圖上面所記載的非凡武功,恐落在歹人手裡,更是武林一大禍害,玉佩讓你們拿去的確可以長生不老,而我們主公卻想用來解救神宮數十人的痛苦,這才叫大丈夫行徑。”

  姜 莊大怒,說道:“呸,你這叫什麼狗屁邏輯,神宮在江湖惡行累累,想一統江湖,也要以德服人。”

  黑衣左使脆聲一笑道:“姜少俠,不要激動嗎,江湖本來就不存在邏輯,所謂弱肉強食,女,果我們神宮沒有足夠的實力,還不是被九大門派等所謂的正義之人所殺,我怕對待我們的恐怕還要慘,連我們神宮的土皮也會被掀起三尺的。姜少俠,你此時心裡是不是恨不得將我刀刀碎屍,方解心頭之恨!”

  姜古莊道:“哀莫大於心死,你本來早就已死了,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個殺人工具而已。”

  黑衣左使笑道:“姜少俠,你難道不是被人利用嗎?能被M,j用,說明有你存在的價值,怕就怕在被人利用的價值也沒了。”

  姜古莊想到自己被譚劍鋒和孫鑄利用,而致使濟慈大師身亡,心中不由一動,說道:

  “我被誰利用了?”

  黑衣左使道:“姜少俠是個聰明人,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源身在此山中,我們神宮橫掃整個武林,為何南宮世家、東方世家、西 雄鷹堡、大理能得以獨存?”

  段豪嘿嘿冷笑道:“兩百年前的一場浩劫,都沒使我們大理滅掉,你們神宮又能奈何!”

  月亮的清輝照在他的滿面鮮血的臉上,看了使人不寒而悚,姜古莊彷彿又想起擁有這樣的臉已有七年,恍若在一場噩夢中。

  黑衣左使始終沒有正眼看他,說道:“小王爺真是井底之蛙,你可記得是誰從你手裡取走雕圖的?”

  段豪道:“擁有雕圖,又能給你們帶來什麼,你們還不是得了一張沒有用的雕圖。”

  黑衣左便道;“雕圖上有四招絕世武功,練成這四招武功,可以天下無敢,只是我們還沒參透罷了。,,

  段泵突然放聲大笑道:“天下無敵,不錯,可以天下無敵,好一個陰險的計劃……”話還沒說完,就“咚”的一聲,栽倒在地,竟巳氣絕。

  黑衣左使一聲驚呼:“主公!”跟著也向後翻倒。

  姜古莊大驚,駭然之下,從地上拾起一把長劍,“叮叮”兩聲,將分擊上官痴和宮己的兩枚徽小的東西擊落。

  姜古莊只感到虎口一陣微麻,長劍幾欲把持不住,往地上一看,竟是兩口細針。

  上官痴一聲嬌喝,身子就要掠起,姜古莊忙道:“癡兒,不要……”上官癡想到自己上次去追那老頭,錯認了一個莊哥哥,心想再也不能離開莊哥哥。

  其實姜古莊是怕癡兒有危險,雖然他沒見到敵人,但對方的內力已是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自己用長劍撥他發出的小針,居然感到微麻。

  姜古莊一點也不敢大意,站起身來、遊目四顧,聽見東北角處有人發出尖尖的笑聲,餘音未歇,聽起來已在幾十丈之外,真是快女,鬼魅,如水的月光下,哪裡有什麼人影。

  姜古莊鬆了一口氣,見段豪和黑衣左使的臉上一片紫黑,仔細一看,只見兩人的太陽穴,分別有一個黑點,心想:難道是“奪命神尼” ?這個世上似於只有“奪命神尼”才可能在幾十丈之外,並且在月光下有如此之準,可

  “奪命神尼”不是那樣笑的,剛才那人的笑聲似乎在哪裡聽過,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獨臂神丐”也是一臉惘然,上官痴在一旁說道:

  “莊哥哥,誰是主公?”

  姜古莊這才想起黑衣左使臨死時的驚呼,“主公”那聲調甚是駭異,這麼說來,這個人絕對是神宮的主人,可從那笑聲中,自己分明和這個人打過交道,姜古莊不由將識得的人在腦海中想了一遍。

  “獨臂神丐”問道:“莊兒,你認得這個人?”

  姜古莊惘然搖頭,說道:“我曾聽見有人這樣笑過,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上官痴說道:“莊哥哥,華山派的那個臭老頭,叫…—叫什麼是這樣笑的,笑得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姜古莊頭腦中電閃一般,不錯,孫鑄在送他和癡兒出門的時候,曾這般詭秘的笑過,這笑聲特別得很,聲音尖細,像一個女人,當時癡兒還說這個人怎麼怪怪的……上官痴雖然記不得孫鑄的姓名,但對這笑聲印象太深刻了,因為她條件反射地兩次起雞皮疙瘩。

  可姜古莊馬上又否定了,因為那孫鑄的武功和剛才那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曾記得在華山之巔,上官痴身子一欺之間就打了他一耳光,而剛才發笑的人的武功已是到了神出鬼沒的境地,何況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連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都存在,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獨臂神丐”淡然說道:“莊兒,別想了,那人是誰不要緊,但你要記住,他可是神宮的主人,也是武林同共的敵人。”

  姜古莊點點頭,“獨臂神丐”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和那幾顆淡淡的星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嘆聲像一記悶錘,敲在姜古莊的心上,他知道師父“獨臂神丐”的性情是最豁達開朗的,觸景生情,英雄長嘆,姜古莊忍不住流下淚來。

  “獨臂神丐”突然猛的咳了起來,咳到最後,哇的吐出一口淤血,姜古莊趕忙運氣過去,“獨臂神丐”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說道:“莊兒,沒用的,師父我自己知道,不行的……你坐好,師父有幾句要緊的話跟你說。”

  姜古莊的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說道:,“師父,你不會的……”

  “獨臂神丐”怪眼一翻,臉一闆說道:“莊兒,你這是怎麼啦,沒出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上官痴真想走過去給這老頭拍一巴掌,她的心裡可沒什麼大義,男人好漢,憂國憂民,她只知道誰對莊哥哥不好,那這個人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壞人,可“獨臂神丐”盤坐在地,如一尊塑像,神威凜凜,悍然不可侵犯,她也只好收斂小性,但還是將嘴撅得老高,不高興地坐在姜古莊身邊。

  “獨臂神丐”口氣緩了緩,說道:“師父是這脾氣”

  不說還罷,姜古莊一聽淚水忍不住又流下來,但還是強自忍住,“獨臂神丐”說道:

  “那女娃子說得對,我們五怪雖然一生行走江湖,問心無愧,但的確只能算是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士,不能算是大丈夫,莊兒,大丈夫應該以民族和百姓的害危為己任,眼下生靈塗炭,唉,大丈夫應以國仇為重,然後才是私仇,現在你武功已臻化境,為師很高興,但師父不想你只是一個武功絕頂的莽夫,所謂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師父希望用你的武功去為天下黎明蒼生謀一些幸福,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姜古莊只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獨臂神丐”所說的話,就是他這幾天所思所想的東西,被師父一點撥,陡的覺得心胸開闊了不少,心中少了許多悲情。

  上百痴在一旁聽得索然無味,站起身來,說道:

  “莊哥哥,我去尋幾隻野兔來,你肚子肯定餓了,好久沒有烤兔肉給你吃了。”

  姜古莊心想:師父“獨臂神丐”生平最愛的是吃野味和喝酒,說道:“癡兒,快去快回,小心』”

  上官痴見莊哥哥對她如此關切,心中一喜,輕快一笑道:“知道了!”然後電射而去。

  歇了歇,“獨臂神丐”接著道:“在兩百年前,三大世家,西域雄鷹堡和丈理,以及朝陽峰谷主。大唐李家他們之間有著極深的淵源,由於時間相隔太長了,只是聽師父講,後來由於一件事,他們都土崩瓦解了,'絕命魔尊'南宮絕命一世高人,也……唉!”

  話還沒說完”“獨臂神丐”唏噓不已,姜古莊說道:“師父,他們是不是為了雕圖和玉佩,才……”

  “獨臂神丐”笑了笑,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與這肯定有關係。聽師父說兩百年前南宮絕命和東方千秋、慕容滅世、武嘯天以及任逍遙五人是同門師兄弟,他們的師父是前世奇人陳精老祖,陳精老祖世間傳他一睡百年,其實只是他憂心天下紛亂,百姓受苦,分別教他五個徒兒一人一項絕技,他五個徒兒自然個個武功蓋世,當世無匹,當李世民打天下立了汗馬功勞,後來李世民登基,陳精老祖哈哈大笑,喜歡得從驢子背上掉下來,說道天下從此太平了,唐太宗仁厚愛民,天下蒼生的確是得了他不少好處,後人都知叫貞觀之治。

  然世事輪迴,天下之治,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蒼生到現在又是一片哀號,載看需得一個明君再世了。”

  姜古莊聽得心神攸往,熱血沸騰,說道:“我輩男兒明知其不可亦當為之,這才是仁人俠士行徑,”

  “獨 臂神丐”含笑點點頭道:“像李世民那樣的皇帝可遇而不可求,那是百姓的聿事。”

  姜古莊道:“如今的幸煜,只知道吟詩作賦,花鳥蟲草,琴棋書畫,宮娥彩女,把太好的江山弄得如此烏煙瘴氣,真是令人氣憤,這和禍國殃民的大奸臣有什麼分別。”姜古莊此時激憤,神情有些激動。

  “獨臂神丐”說道:“依你之見,該當女p何?”

  姜古莊說道:“我進京殺了那不務正業的狗皇。帝。”

  、“獨臂神丐”哈哈一笑道: “莽夫,你一個人有多大能耐,想當年三大世家何等聲勢,到後來還不是落得…”

  姜古莊一愣,俊面一紅道:“師父,三大世家為何日益衰落?”

  “獨臂神丐”說道:“三大世家助李世民登上九五之尊,李世民豈容得他們!”

  姜古莊恍然不解,“獨臂神丐”又道:“所謂兔死狗烹就是這個道理,唐太宗繼後唐高宗,可到後來還是讓一個女人給奪了皇位。”

  姜古莊道:“武則天!”

  “獨臂神丐”點點頭道:“武則天就是朝陽峰谷主武嘯天的妹妹,一個女人能指天笑罵,代天行權,自有她的過入之處,據說武則天生得傾國傾城,有絕世之容,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看了她一眼,沒有不為他心甘而死的,傳說他曾為南宮絕命生下一女。”

  姜古莊嚇了一跳,想起南宮絕命交給他一張絹圖上的女人,難道世間真有這樣的女子?

  不由呆呆出神。

  “獨臂神丐”獨自又道:“但女人畢竟是女人,武則天並沒坐多久,皇位又回到李家手裡。”

  姜古莊知道師父的性格打心眼裡看不起女人,但他卻不這樣認為,南宮傾城和東方雪兩人的心智和膽略就是讓他欽佩,使他覺得滑稽的是,“絕命魔尊”一代武林怪魔怎會與宮中的武則天聯繫在一起,這真有點叫人難以置信。

  “獨臂神丐”道:“目前中原武林形勢危極,神宮野心勃勃,欲一統江湖,現在情況越來越明朗,如果那神宮就是朝陽峰,我看事情遠非那麼簡單。”

  姜古莊正襟危坐,心潮澎湃,忍不住問道:“神宮如是朝陽峰,說明他的主公就是武氏一脈的。”

  “獨臂神丐”嗯了一聲,道:“對,歷代朝廷易主都是先從江湖上起的。”

  姜古莊驚道:“難道神宮的人還想推翻李煜不成?”

  “獨臂神丐”說道:“這只是我的推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莊哥哥,你看。”上官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見她手裡提著兩隻肥大的野兔,笑吟吟地站在身後。

  姜古莊心裡一驚,心想:自己聽故事聽得入迷了,癡兒走到身後也不知道,要是敵人來了,那可就凶險了。

  “獨臂神丐”微微閉上眼睛,聲音平和地說道:

  “莊兒,我只能講這麼多了,我先睡一會。”說完,抱著“不戒酒僧”的:葫蘆睡了。

  月光如水,使人微微感到有些寒意,姜古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獨臂神丐”,轉身說道:

  “癡兒,你自己先燒吧。”

  上官痴笑道:“本來我想到下面去偷兩隻雞來烤,又怕你不要我走了,所以就沒去。”

  姜古莊想起第一次和癡兒偷了人家的雞,再看癡兒笑意盎然天真的模樣,彷彿就在昨天,柔聲說道:“莊哥哥什麼時候說你不好,我們是兩口子對不對!”

  上官痴俏臉緋紅,說道:“誰跟你是兩口子!”但心裡卻是喜悅無限,她在宮中住了數日,自然明白兩口子所指,說完一扭身,轉過臉去,撿了一些柴火。

  姜古莊坐在那裡回想起師父往昔對自己的關切和愛護,現在由於自己都命喪荒山,心中無限傷感,不由怔怔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上官痴歡喜喊道:“莊哥哥,熟了。”姜古莊望去,見癡兒灰土黑臉,甚是滑稽,正招手向他喊叫,一股兔香味撲鼻而至。

  姜古莊看了看惟一還活著的師父“獨臂神丐”,心想:師父最喜歡野兔燒雞的,癡兒別的不會做,燒了十來年的野味,這個倒在行,師父定然喜歡,現師父沒動,又想道:“師父已是累極,讓他多睡會。”姜古莊向癡兒搖搖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兩人在洞中住了一天一夜,僅靠喝些雞血,起先姜古莊還不覺得餓,現在看到黃澄欲滴的兔肉,真的感到餓了,接過癡兒遞過來的兔腿,三啃兩啃就變成一個骨架了,癡兒見他愛吃,心中比什麼都高興,又扯了一隻腿給他,兩人將一隻肥兔吃進肚裡,覺得很舒服,見師父還是沒動,姜古莊不由納悶,走過去叫道:“師父,師父!”

  “獨臂神丐”還是伏著沒動,姜古莊心中一登,搬起師父,一探鼻息,竟是氣絕,臉上兀自留下兩行已乾的淚痕。

  姜古莊心中大慟,抱著師父的屍體痛哭起來,癡兒一驚,也連忙跑過來,雖然她第一次見到江湖五怪,更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想到“奪命神尼” ,也想:這人和莊哥哥之間也就是我和“奪命神尼”的關係,心中不覺惻然,站在一旁也是冥名其妙地流下淚來。

  五位恩師叱吒風雲,在江湖上何等威名,今日為了他全都戰死荒山,姜古莊已是痛不能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21
第七卷第五章神丐之死
  姜古莊看得目齜盡裂,全身熱血如沸,突然站起,上官痴馬上應聲而倒,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復又蒼白。

  姜古莊大驚,連忙復又坐下,將上官痴扶起,呼吸幾下,心中的憤怒和煩惱之氣才減少,見上宮痴臉上佈滿細密的汗珠,神情委頓,心裡不安,心想:姜古莊啊姜古莊,就算你下去也於事無補,癡兒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中,只要稍一走岔,這一天多的時間就馬上要付諸東流,想到這裡,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趕忙收攝心神,全神貫注與癡兒療傷。

  幸好,二使己完全凝神於場上的惡鬥,上宮痴的驚呼聲沒人聽見。

  剛才文曲星不顧自己的性命殺了三名劍士,天煞地罡陣馬上一亂,虛無子長劍暴閃,片刻之間連下七八招殺手,剩下的七劍方寸大亂,只聽見兩聲慘叫,段豪和他身邊劍士的耳朵一人被割下一隻,頓時血流如注。

  前排左右劍士一雙劍齊出,連綿而上,虛無子凝神接了數招,其他的人乘這一空隙,紛紛變了陣形。

  姜古莊心驚不已,這大理七劍士變幻的是道教的北斗七星陣,對方的變陣之快,的確出人意外。

  北斗七星陣比起天煞地罡陣威勢要小,但江湖五怪現在只剩下江湖四怪。

  虛無子大叫一聲,“你奶奶的還有這般看家本領。”說著,“噹噹當”四劍,蕩開頭尾四劍士的聯手。

  姜古莊知道師父除非怒極,極少出口罵人。

  江湖五怪中定性師太武功最弱,但峨嵋派的武功以圓潤見長,他施展峨嵋劍法,在陣中滴溜溜亂轉,倒亦是有驚無險,身形靈動劍影翻飛,劍招中虛少實多。

  姜古莊經她傳授武功時講到,峨嵋劍法五虛一實、七虛一實,沒想到在危急關頭,定性師太竟是五實一虛,七實一虛,這純粹是不要命的打法。

  忽聽啊的一聲,接著姜古莊又聽見二使一聲驚呼,心想:那趙匡胤看著十人相鬥,漸覺頭昏目眩,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七劍士牢牢站定方位,奮力抵擋,知道只消一人稍有疏忽,今日大理十二劍士就會全軍覆沒。

  這時太陽的餘輝己失,暮色四合,十人拼命激戰,兀自未分勝負。

  此時姜古莊已用內力助上官痴將體內一團熱烘烘的內息運行了兩週天,遊走周身大穴,上宮痴的臉色紅潤,神光燦然,心里大喜,心想,只要幫痴兒將內息納入丹田就算功行圓滿。

  同時他心裡清楚,這是最後一關,須得十二分的小心,否則前功盡棄。

  而此時定性師太、獨臂神丐和虛無子都緩步而行,長劍一劍一劍的慢慢刺出,每一劍的刺出都帶有風雷大響。

  姜古莊明白師父們都使用最上乘的內功與敵人較量,此時已到勝負即判、生死立決的緊要關頭。

  大理七劍士也是齊聲低嘯,呼吸急促,互相吆喝招呼,七人的頭上冒出騰騰的熱氣,身上的黃衣盡被大汗浸透,像是在水里浸過一樣,雙方的招數越來越快。

  虛無子見“姜古莊”低啊一聲,心裡一緊,一瞥之間,見“姜古莊”往後昏倒,以為“姜古莊”已遭二使的毒手。

  心頭一緊,神誌一亂,這時處在天樞和天璣位置的兩劍士的長劍一前一後刺到,虛無子一聲低哼,如沉雷滾地,揮劍一擋,反手道袍向後一拂,突然如一隻大鳥沖天而起,向二使拍來。

  二使大驚,雙雙迎上,“砰”的一聲大震,虛禾子的身子倒飛出去,同時二使也重重撞在石壁上,翻滾在地,委頓不起,袁紫衣已是筋脈寸斷,當場氣絕,黑衣左使吐了一口鮮血,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趙匡胤滾落一邊。

  “獨臂神丐”雙眼血紅,臉上肌肉扭曲,神情甚是駭人,帶著“不戒酒僧”一聲虎吼。

  當打狗棒橫掃出去,夾攻虛無子的兩名劍士一個被他打得上身一歪,腦袋旁垂,另一名天靈蓋擊得粉碎,腦漿進裂。

  誰也沒想到虛無子會沖天而起,襲擊二使,因為這個時候,大家比拼內力,不會有驚世駭俗之舉,虛無子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激發體內所有潛能,這一掌已耗他所有內力,可謂獨到,開山裂石。

  七劍士猝死兩人,處在無極位置上的段豪連忙,陝步槍過,長劍直刺“獨臂神丐”的後背,而“獨臂神丐”此時已是怒極,只攻不守,門戶大開,打狗棒橫掃直劈,盡挑其他四劍士,對段泵的來劍視若不見。

  定性師太腳步一錯,腰身一擰,越過斗柄上的兩名劍士,剜了兩朵劍花去刺段豪的雙眼,旨在救起“獨臂神丐':。

  雖然北斗七星陣由於兩名劍士而亡,但後著並沒大亂,處在天璇、玉衡、開陽和搖光位置上的劍士趕快四劍聯手,救天權位置的段豪。

  定性師太如果撤劍回救,剛好和“獨臂神丐”合二為一,完全可以將五劍士一舉擊滅,但此時已戰到白熱化的階段,雙方都殺紅了眼睛。

  定性師大不但不回救自己,反而長劍的去勢更快,段豪的長劍已刺向“獨臂神丐”,大驚之下,只得向後一仰。

  可定性師大的長劍跟踪而至,段豪只覺得雙眼一黑,兩道鮮血奪眶而出,負痛大叫一聲,身子向後翻去。

  而定性師太的身上已插著四柄長劍,四劍士還沒來得及拔劍,甚至叫都沒來得及,就被“獨臂神丐”的打狗棒敲碎腦袋,定性師太慘然一笑道:“老叫化子,沒想到我幾個者根被他們折了……”然後緩緩倒下。

  “獨臂神丐”怔怔地站著,秋風吹來,不由得淚如雨下,提著打狗棒向段豪擊去。

  段豪側耳細聽,將一柄長劍舞得呼呼上風,護住前胸,他一雙眼睛已是瞎了,眼珠子掉在眼眶外,甚是駭人,大聲叫道:“江湖五怪,我們大理跟你們有何怨何仇,你們為何要害我們?”

  叫女臂神丐”心想:不明不白與大理十劍士大戰一場,更不明不白結下了深仇,真是好沒由來,看到其他四怪都氣絕而死,望望懷裡的好友,與自己喝一生的酒僧,數十年來,五人為了江湖安危,攜手對敵,如今只有他一人,再沒人和他爭著喝酒,心中甚是傷感,忍不住又是熱淚長流。

  姜古莊看到這一切,不覺也是流下淚來。這時夜幕降臨,山洞裡已是漆黑一片,但上官痴卻看到姜古莊的臉上佈滿淚光,柔聲道:“莊哥哥,你那……他們是你師父?”

  姜古莊沒有回答,從上官痴身上收回手掌,他已將癡兒身上的內息歸於丹田,也就是說功行圓滿,上官痴的內傷已完全無礙了。

  上官癡不知說什麼好,期期艾艾地道:“他們都死了!”

  姜古莊心神傷淒,說道:“還不是……唉!”本來他很想將上官痴責備一番,但她在事件中也是無心的,伺況怪她也沒用。

  上官痴低下頭,說道:“莊哥哥,我又惹你生氣了,你……你打我吧。”以前在石洞裡,只要“奪命神尼”一生氣就打她。

  姜古莊心中痛極,上官痴又道:“我真的沒想到那趙……匡胤和你一模一樣的,他… …

  我以為就是你。”上官痴有點語無倫次。

  這時只聽見趙匡胤的聲音說道:“師父,快殺掉那瞎子。”

  原來趙匡胤武功低微,神心受刺,被眼花繚亂的身影弄得昏了過去,經過山風吹拂,已悠悠醒轉,醒來後見揚上只剩下兩個站著的活人,心驚肉跳,趙匡胤帶兵打軟,在皇宮裡廝混,頗工心計,馬上就想到這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別說是趙匡胤,就是以前天天看到“奪命神尼”樂的上官痴,也沒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空中瀰漫著一股重重的血腥味。

  段豪雙眼已瞎,聽得趙匡胤的驚叫聲,就提劍向那個方位刺了一劍,這時他已是全身虛脫,只要趙匡獅個指頭一點,他就會倒下的,但趙匡胤目睹十劍士圍攻五怪,知他武功厲害,所以大叫“獨臂神丐”。

  “獨臂神丐”抱著“不戒酒僧”的屍體,定定地看著趙匡胤,沉聲說道:“莊兒,你穴道已解開了嗎?”

  趙匡胤道:“解開了,師父,就是這瞎子在皇宮裡點了我的穴道。”

  “獨臂神丐”冷冷說道:“你知我的外號叫什麼嗎?”

  趙匡胤心裡一驚,心想:這斷臂的老頭已識破了我不成,但他從沒見過江湖五怪,在皇宮裡也沒聽過,哪裡知道,饒是他心思百出,也突然間不能給5,J人想一個外號。

  “獨臂神丐”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是莊兒,我們都……哈哈!”笑聲極盡淒蒼,笑聲未歇,龐大的身軀向趙匡胤掠去,舉掌一拍,只可惜經過一天的惡鬥,掌力甚微,趙匡胤就地一滾,躲過了這一掌。

  要是“獨臂神丐”沒有受內傷,這一掌下去,就是十個趙匡胤也沒命了。

  趙匡胤出了一身冷汗,可沒想到這麼輕面易舉的躲過這一掌,趙匡胤不躲還好,因為莊兒哪是這麼蹩足的武功,“獨臂神丐”身子一欺,反手一掌,這一掌雖然力道已失,但方位和準頭卻在,經他一代宗師使出,那趙匡胤如何躲得過,“啪”的一聲,左臉頰中掌,但出趙匡胤意料的是,居然只是輕微的吃痛,突見“獨臂神丐”身形一晃,跟著兩晃,站著再也沒動。

  “獨臂神丐”知自己性命不保,勉強使了兩掌,想殺了假姜古莊,但已是力不從心,強力將吐出來的血含在嘴裡,一雙眼睛嚴厲地看著趙匡胤。

  趙匡胤捂著臉,被“獨臂神丐”看得發怵,僵持了一會兒突然冷笑起來,道:“哈哈,缺手的老頭,你再來啊,老於本就是趙匡胤,可你們全都像瘋子一樣,硬說我是姜古莊,還說什麼玉佩,把我從皇宮抓到這裡來,你不打我,那我殺掉你!”

  說著從地上拾起一把劍,比劃了幾下,“獨臂神丐”依然沒動,趙匡胤知道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確,放f心挺劍向“獨臂神丐”刺去。

  “當”的一聲,趙匡胤手上的長劍脫手斜飛,從空中躍下一個人來,趙匡胤一看,大叫一聲:“鬼啊!”說著拔腿就跑。

  山上淒風慘慘,十來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確令人毛骨悚然,在慘淡的月光下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突然從天而降,趙匡胤嚇得魂不附體。

  還沒跑出幾步,一把利劍已從他背後透胸而過,上官痴走了過去,趙匡胤圓睜雙目,叫道:“癡兒……”

  上官痴杏目圓睜,冷哼一聲,道:“騙子!誰叫你裝莊哥哥來騙我!”

  趙匡胤哪能回答,脖子一歪,竟然死了,他圓睜著雙目,怎麼也想不到平時如此纏著自己患得患失的癡兒殺了他。

  人在情感上的轉變,的確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淪,就是上官痴此時的心情也是矛盾的,的確,她在洞中遇到姜古莊,然後和他一起出來,她將十六年的情全部傾注在姜古莊身上,他對趙匡胤只是把他當做姜古莊來愛。

  上官痴一劍殺了趙匡胤,就像是從一場夢中驚醒,就像是自己一劍斬斷了昨日的情,殺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對錯,在她的頭腦中只存在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或者更簡單的說,你跟我玩,心痛我,我就百倍的回報你,如明白了趙匡胤不是當初那疼她的薑古莊,反而心中有一種踏實感。

  段豪終於靜了下來,身上濺滿鮮血,提著劍站著不動,突然放聲痛哭起來,道:“爹爹,豪兒沒找到玉佩…”

  “獨臂神丐”唔的一聲,將滿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也跟著向前撲倒。

  姜古莊叫了一聲“師父”,飛身一掠將“獨臂神丐”抱在懷裡。

  “獨臂神丐”的命已在呼吸之間,乍見徒兒,驚喜交集,恍在夢中,吃力地說道:“莊兒,真的是你?”

  姜古莊點了點頭,將師父放在地上坐好,手掌抵著他背心,催動內力護住他的心臟,“獨臂神丐”笑了笑,說道:“莊兒……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姜古莊把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獨臂神丐”說道:“好,大丈夫行事本當如此。”

  姜古莊不知師父稱讚

  他哪一件事辦得好,見師父已是性命不保,還依然豁達,不由心中一酸,哽咽道:“師父,你……”

  “獨臂神丐”張開那蒲扇大的手掌,撫摸姜古莊的頭說道:“傻孩子,我們這把老骨頭總有一個死的時候,只可惜沒有死在殲滅神宮的戰鬥中,卻讓大理他們給碰上,我們之間本不應該……”

  接著又道:“也怪我們,雖然那趙匡胤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但卻性格迥異,可我們沒看出來,唉… 這怕是劫數已到,莊兒,除魔衛道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上官痴見“獨臂神丐”的大手撫摸著姜古莊的頭上,宛如撫摸在自己的頭上,心中一片暖和,心想:莊哥哥比我好多了,那麼多人喜歡他,疼他。

  沉吟了一會兒,“獨臂神丐”突然說道:“莊兒,你認為南宮世家的丫頭怎麼樣?”

  姜古莊並非木石,南宮傾城對他一顰一笑,以真面目相視,無一不在向他流露少女的情懷,但這些事怎好講,說道:“南宮姑娘不但武功超群,而且/心計過人,非常人所能及,現在已練成了雕圖上的武功,恐怕已在徒兒之上。”

  “獨臂神丐”說道:“那雕圖上的武功據說是大理段氏、東方世家、慕容世家和西域雄鷹堡二百年前四人各留下精妙一招,幸好沒落於神宮人之手,但不知那玉佩上又有什麼……

  莊兒,玉佩還在你身上吧?”

  姜古莊道:“徒兒一直帶在身上……”

  話還未說完,姜古莊只感到身後兩股勁力襲來,剛要反擊,只聽得兩聲慘叫,上官痴比他還快,雙手一探,已將突然襲擊的黑哀左使和段豪的手腕給折斷,雙手一鬆,跟著向兩人的頭頂抓去,姜古莊喝道:“癡兒,不要殺他!”上官痴縮回手,退在一邊。

  黑衣左使突然大笑道:“嘿嘿,他們穿的衣服都不一樣!”

  姜古莊穿的是東方雪為他縫製的衣服,而趙匡胤穿構是繡滿錦花的長袍。

  上宮痴怒道:“你笑什麼,再笑,我殺了你。”

  黑衣左使說道:“姑娘,你兇什麼?你很喜歡你莊哥哥是吧,但和南宮傾城、東方世家才姐相比,你的心機可是最差的,到時候可有你哭的。”

  上宮痴沒想到黑衣左使會反唇相譏,不過上官痴此時的心情和在皇宮裡可不一樣,她在趙匡胤身邊一點都不踏實,而在姜古莊身邊她覺得沒了那份擔憂,因為她的莊哥哥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都沒舍她而去,但黑衣左使的聒使她弄了個大紅臉,想到以前爭風吃醋的似乎不是她一般。

  姜古莊說道:“心機多並非是一件好事,像姑娘你這樣,誤入歧途,為神宮做了一個殺人工具和一個白痴又有什麼區別呢。”

  黑衣左使冷哼一聲道: “虧得你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少俠,如此雞腸小肚,不成氣候,說出這種酸不溜秋的話來,算什麼大丈夫。”

  姜古莊冷靜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姑娘的眼裡,怎樣才能稱得上大丈夫。”

  黑衣左使道:“大丈夫要么為天下百姓蒼生創一番偉業,要么一統江湖,完成千秋霸業,天下惟我獨尊。”

  姜古莊一時倒也啞然,想不到黑衣左使居然有如此驚人鴻論,黑衣左使望了一眼“獨臂神丐”,自顧自又道:“江湖五怪在江湖的名頭,可謂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生行俠仗義,可謂義薄雲天,但談不上救世濟天,充其量算是個俠士,而不能算作丈夫。”

  “獨臂神丐”沒有吱聲,望著秋夜的星空,想著心思,此時俠士和偉丈夫對他來說已不是那麼重要,江湖五怪在江湖上行俠仗義,且脾氣古怪,可五人沒有回天之力,唐末之年,朝綱混亂,民不聊生,五人的武功再高也是無濟於事,不能助蒼生出水深火熱之中,而且五人都有縱橫一世的武功,命喪黃山之巔,還不如不會武功,悠然遁世算了。

  姜古莊也陷入沉思,父親、母親、劉叔、劉嬸、思師是世上最親的人,一個個的棄世而歸,現在雖然自己父仇已報,可自己並不快樂,特別是這幾個月來,沿途兵革之餘,城破戶殘,屍骨滿路,所見所聞,盡是怵目驚心之事,到處生靈塗炭,回想起來,那情那景歷歷在目,不由得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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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四章全軍覆滅
  “不戒酒僧”內力充沛,大笑之時已潛運內力,直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上官痴身子一震,差點把持不住,姜古莊連忙催動內力傳了過去。

  姜古莊心裡暗道:者天爺保佑,師父你不要再高聲大笑了,否則癡兒性命難保。

  “不戒酒僧”一邊大叫一邊“呼”的一刀向袁紫衣砍去。

  袁紫衣一矮身,右手手腕抖動,劍尖舞起七個圈子,快速無倫的刺向“不戒酒僧”的胸口。

  “不戒酒僧”橫過刀身,以橫破圓,斜劈連削,那柄寬如長桌的大刀在他手裡舞得呼呼生風,聲勢甚是駭人,將袁紫衣的七劍盡數化解了。

  和袁紫衣斗在一起的是“獨臂神丐”,袁紫衣的軟鞭如蛇吐信,在五人中飛舞穿梭,宛如活物,端的是精妙。

  “獨臂神丐”喬老三龐大的身軀極是敏捷,在鞭影下橫空直插,猶女,蜂翩蝶舞,令人眼花繚亂。

  黑衣左使軟鞭突地劃了一個大圈,向一丈開外的“不戒酒僧”的手腕卷去,“不戒酒僧”

  大吼一聲:“我操你奶奶的!”身子向後倒翻而去,大刀已是脫手。

  “獨臂神丐”倏地伸出竹棒,棒頭搭在軟鞭的梢頭,袁紫衣軟鞭一收,大刀已摔向半空,“獨臂神丐”的打狗棒向下攢落,這一接力道雖輕,但力道的運用妙到毫巔,竟將大刀吸附在棒頭上,打狗棒一桃,大刀向“不戒酒僧”手上飛去。

  “不戒灑僧”在空中按住大刀,“呼”的一聲凌空向袁紫衣劈下。

  袁紫衣纖腰一弓,大刀竟貼身砍下,碎石飛揚,平台的巨石被砍了一個大坑,袁紫衣長劍疾翻,貼著大刀的刀背向上橫削,“不戒酒僧”連忙運動回縮。

  黑衣左使見“不戒盾僧”後背露空,軟鞭疾掃,將“獨臂神丐”迫得後退一步,軟鞭向下一帶,那鞭像活人的手腕一般,一伸一縮,猛點“不戒酒僧”後心的“強閃'、“風俯”、“大堆”、“靈臺”各大要穴,這些穴道均在背脊中心,只要被點中,非死即傷。

  姜古莊不由暗暗喝彩,要知道軟鞭被人潛運內力可以當鋼棍來使,可黑衣左使卻使軟鞭的後段堅硬,前面如人手一般點穴,這不僅僅是內功深厚可為之,而要極強的技巧,軟鞭法和內力融入一爐才成。

  左側的虛無子和文曲星大驚,迅如脫兔,雙劍分刺黑農左使的雙目。

  黑衣左使一聲嬌笑,身子向後暴退,她這一退速度極快,幾乎是滑出去的,手中的軟鞭收回,然後橫著脫手向虛無子和文曲星撞去。

  兩丈來長的軟鞭在空中陡然伸直,變成一條長長的銀棍,棍的兩頭分擊二人。

  江湖五怪在江湖上成 名數十年,經歷無數次凶險,但此時也是微微一驚,因為一個高手比鬥,極少將自己的兵器脫手的。

  虛無子左手一抓,將鞭梢抓住,大喝一聲,向黑衣左使擲去,軟鞭成了一條銀白色的直線,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向黑衣左使刺去。

  黑衣左使一聲嬌笑,身子一彎,卻不偏不倚地落在趙匡胤面前,反手一摳一帶,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趙匡胤拉到懷裡,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天。

  被虛無子擲出去的軟鞭,“錚”的一聲插入對面的,石壁之中,竟有四分之一深,石屑四濺,餘勁未歇。

  大理十劍士觀看江湖五怪和神宮左右使惡鬥,誰也沒想到趙匡胤僱一眨眼間被黑衣左使擄去。

  姜古莊驚嘆黑衣左使不僅武功高絕,而且機智過人,她當先攻擊“不戒酒僧”的是一式虛招,旨在劫持趙匡胤。

  她明知虛無子和文曲星從兩翼來救援,所以就把軟鞭脫手阻了一阻,而一舉成功。

  誰也沒有想到,在猝不及防中,黑衣左使單人闖入地罡大陣,將趙匡胤劫持。

  其實段豪根本沒有防,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失手。

  “嘩”的一下,大理十劍士從各自站的方位將黑衣左使和趙匡胤圍在中心,輪番走動。

  姜古莊自小從父親和劉叔那裡知道一些布陣的竅門,後來經虛無子指點,但看不出大理十劍士是什麼陣法”他知道天煞地罡是由十二個人來完成的,虛無子也只講一個大概,只說天煞地罡大法,是修習上乘武功的基本法,陣式變法極其微妙深奧,可這大理十劍士只有十個人。

  大理十劍士擺的的確是天煞地罡陣,但由於在皇宮內被上官痴殺了兩人,所以就變換了一下陣形,但整個大陣依然按天煞地罡運轉。

  “不戒酒僧”在後退時,暗叫“不好”,他心裡明白背後賣給了別人。

  “獨臂神丐”打狗棒一點,徑直點向袁紫衣的手腕。

  袁紫衣只得長劍一擋,格開“獨臂神丐”的打狗棒,“不戒酒僧”鬆了一口氣,袁紫衣習慣性的砍向“獨臂神丐”的左手,可誰知“獨臂神丐”之所以稱為獨臂,他的左手沒有,袁紫衣一招落空,心裡一驚。

  高手比鬥,勝負只 一念之中,這時“不戒酒僧”的大刀迎面向他拍來,而這時袁紫衣的長劍撇在一邊,眼看無回天之力。

  可出人意料的是,“不戒酒僧”一聲慘叫,仰倒在地,竟是氣絕,一口銀針,穿喉而過,顯然這銀針巨毒無比,見血封喉。

  姜古莊大驚,心神一亂,馬上感到上官痴身上的內力倒湧而來,臉色一陣發白,連忙收攝心神,他只知道上官痴的生死懸於一線,係於一念,大意不得。

  姜古莊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袁紫衣在生死一刻的時候,左手一拍胸脯,那枚銀針是從她胸間射出的。

  如果大明大白的用暗器手法,“不戒酒僧”是絕不會輕易中的,而是誰也沒想到她的胸部之間藏有暗器,叫人防不勝防。

  “江湖五怪”彼此間感情深厚,驟見“不戒酒僧”倒地身亡,驚憤不已,文曲星抱起“不戒酒僧”,見他面色變黑,說道:“可恥之至!”

  姜古莊知道文曲星說出這話已是氣極之言,而袁紫哀長劍在地上一點,人已掠起,掠在山壁邊,背靠著岩壁。

  饒是虛無子和文曲星足智多謀,突遭大變,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因為形勢逼人,“姜古莊”大聲叫道:“師父,快來救我!”四人將袁紫衣一舉擊斃,那是不成問題的,但只要黑衣左使手上一使勁,“姜古莊”就會沒命。

  虛無子心裡最氣的是“姜古莊”在那里大呼小叫,姜古莊是他們五人選出擔當武林大任的人選,無論是資質還是秉性都深得五人的認同,江湖五怪無不慶聿,所以每人都將渾身絕技傳給姜古莊。

  姜古莊被南宮傾城叫去接東方雪,江湖五怪老大不放心,等了幾天,南宮傾城閉門參悟雕圖裡的武功,江湖五怪閒著無事,就一同出來找姜古莊。

  當天下午在觀音橋就碰到大理十劍士帶著“姜古莊”向西南方向疾馳,五怪大驚,於是一路追趕,

  大理十劍士知道南唐御林軍在到處找他們,所以專揀小徑走,沒想到在這裡碰上江湖五怪,他們知道江湖五怪武功了得,所以邊打邊退。

  江湖五怪知道莊兒的武功已超過他們任何一個,憑大理十二劍士是很難將他擒獲的,估計對方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趙匡胤見有人來救他,心中大喜,弄不懂這五個古里古怪其中有道士、尼姑、書生和斷臂的,不知是什麼身份,但他心思頗多,從大理十劍士的話中,得知這五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怪,且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薑古莊的師父。

  也許是巧合,十劍士被五怪追上落日峰的時候,碰巧讓姜古莊將神宮二使引上峰來,姜古莊抱著上宮痴鑽進山洞時,黑衣左使突然看到來人挾看“姜古莊”向另一過急逃,於是就追了上去。

  江湖五怪一見神宮二使就打了起來,大理十劍士就逃到下面平台處,準備來個決一死戰,因為這樣帶著一個人逃來逃去,終不是個辦法。

  誰知情況急轉直下,黑衣左使冒險從段豪手里奪取了“姜古莊”,袁紫農用極陰險的手段射殺了“不戒酒僧”。

  可以說神宮二使已完全佔據了場上的主動權。

  但趙匡胤和五怪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師徒感情,而黑衣左使的手已扣住了他的咽喉,只要稍一使勁,他便沒命了,趙匡胤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在“不戒酒僧”剛一死時,就大聲叫道:

  “師父,快來救我!”聲音甚是驚恐。

  剩下的四怪聽得無不心寒,沒想到自己調教出來的解除武林浩劫的後人這般貪生怕死!

  趙匡胤極善觀言察色,見四人臉上籠罩冰霜,知道宮己的表現大不妥當,趕忙裝出憤憤之色,叫道:“師父,別管我,你們走吧!”並且張口咬黑衣左使的手腕。

  他這一咬,只是將嘴張得大大的,在黑衣左使的手上親了一口。

  黑衣左使黑臉一紅,左手一掌拍下,趙匡胤頸後著掌,慘叫一聲。

  這一切姜古莊和上官痴看得清楚,上官痴臉通的一下紅了,她想起趙匡胤也曾這般吻過她的手,那時她是多麼的幸福啊。

  姜古莊心裡叫苦不迭,那趙匡胤和自己長得實在太相像,居然能騙得師父虛無子和文曲星相信,也的確了得,若不是癡兒性命攸狀,他早就跳出去,解開這一劫了。

  “獨臂神丐”一聲大喝道:“不可傷了莊兒!”言語之中大露關切之情,五位師父中,“獨臂神丐”的脾氣最為火爆,外冷內熱,雖然黑哀左使傷的是趙匡胤,但在“女臂神丐”的心中卻是自己,姜古莊心中暖暖的感動,又想到“不戒酒僧”突變遇害,追究起來,一切皆是由於他,心中又是一痛,不由感到煩躁,但馬上又震懾f心神,憐愛地看了癡兒一眼。

  上官痴哪裡知道此時姜古莊的心裡翻江倒海,起伏不定,只感覺到莊哥哥的內息時而平緩,時而紊亂,心想:都是那趙匡胤害了莊哥哥,但她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捉莊哥哥,而且以前也沒聽莊哥哥說他有五位師父,從他們的身手看,一個個武功都高出自己之上。

  正在兩人思索之際,平台上的局勢突地發生變化,大理十劍士突然嘩的一下,將天煞地罡陣敞開一道門戶。

  黑衣左使劫持著“姜古莊”也是一愣,掄起右掌護住胸前,不知十劍士為何有這一舉動,十劍士都停止了轉動,站在原地凝視著黑衣左使。

  黑衣左使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一步,十劍士依然沒有什麼動靜,這時朝陽四起,陽光映在她的臉上,她鼻翼滲出細小的汗珠,可見她也是極為緊張。

  這下黑衣左使再也不遲疑了,帶著趙匡胤一飛而起,向山壁掠去。

  虛無子見對方一動,跟著身影一晃,想在空中攔截黑衣左使,這時段豪也沖天而起,挺劍向虛無子刺去,虛無子大感意外,左掌斜拍,兩人同時落在地面,跟著其他九劍士一聲吶喊,將江湖四怪困在天煞地罡陣中,黑衣左使帶著趙匡眉'退到山壁邊,和袁紫衣站在一邊。

  兩人相視二眼並沒走開,可以說兩人剛才知江湖五怪一戰,可以說是平生相鬥最大的勁敵,要不是一個當機立斷,另一個有絕招護身,那今日實在是凶險之至,兩人事著山壁嬌喘微微,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似於有一種逃脫大難、恍若隔世的感冗。

  兩人都不明白大理十劍士為何放脫黑衣左使,難道是怕了神宮。

  神宮收服了九大門派以及江湖各堡、東海各島的島主,一統江湖就指日可待了,幾個漏網之魚就三大世塚和西域雄鷹堡、大理段氏一脈。

  三大世家和西域雄鷹堡、大理段氏之間有極深的淵源,經過兩百年的相互制約,勢力日衰,其中慕容世家已不存在了,只有東方世家、南宮世家、西域雄鷹堡和大理才後繼有人,神宮的下一步目標就是消滅這些殘餘力量,當然還包括神龍不見首的江湖五怪。

  大理段氏地處我國西南,平時極少來中原走動,所以這一脈的武功變得有些詭秘莫測,沒有人對大理的武功實底知根知底的。

  兩個人凝視著場上的動靜,姜古莊見十劍士放棄了黑衣左使和趙匡胤,也感大為意外,旋即馬上明白,因為趙匡胤的一句胡謅說玉佩在五位師父身上,而十劍±旨在奪得玉佩,所以馬上轉攻四位師父。

  虛無子不是這麼想的,以為大理十劍士和神宮串通一氣,將“莊兒”讓給黑衣左使,來對付四人,不禁大怒,人一落地就想再次飛身躍起,右手劍護身,左爪迎頭拍下,姜古莊知道師父這一撲凌厲狠辣,委實難擋,段豪武功雖高,卻也不能硬接硬架。

  誰知段豪踩個方位依然不動站在原地,既不抵擋,也不閃避。

  神宮二使暗道:這段豪這麼託大,江湖上誰都知道江湖五怪的名氣,繼絕命魔尊和奪命神尼,當推江湖五怪才能代表中原絕頂武功。

  說時遲,那時快,虛無子這一爪便要抓到段豪的頂門。

  突然,虛無子只感到左右兩股劍風撲到,是站在段豪兩側的劍士刺來的。

  虛無子左手繼續發勁,右手長劍橫揮,要擋住兩側的長劍。

  誰知兩人的勁力合流,一陰一陽,相輔相成,力道竟是大得出奇,遠非兩人內力相加可比。

  虛無子在空中受到這大力的激盪,頓時再向上彈起,左手急忙變爪為掌,猛擊之下,身子向後翻出,兩條黃影也騰空而起,左右夾擊,再次將虛無子攔截在天煞地罡陣之內。

  二使不覺微微一驚,心想:這陣式端的是變化莫測。

  姜古莊更感意料之外,心想:二劍士功力再高,二人的合力,也決不能聯劍一擊將師父彈出去,如果是“奪命神尼”、南宮傾城,二使也不為奇,十劍士哪有如此本領。

  江湖五怪縱橫江湖,哪受到今天這般挫折,“獨臂神丐”將“不戒酒僧”未冷的屍體用右邊的空袖一裹,抱在懷中,大喝一聲,手中的打狗棒突然像活物一般,直中帶曲,曲中帶直,棒頭直指段豪前面的劍士。

  打狗棒是丐幫的傳幫之寶,能將打狗棒使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地步,沒有驚人的功力是不行的。

  江湖五怪中,“獨臂神丐”和“不戒酒僧”最是交好,姜古莊見師父在緊急關頭仍將“不戒酒僧”師父的屍體抱在懷裡,心里大為感動。

  這一棒來得雖慢,似於是不經意地向那劍士揮去,卻帶著嗤嗤的風響,眼看再進數寸就要點到那劍士的胸口,忽然綠影一晃,就像一條青蛇被人砍了一刀,筆直向“獨臂神丐”反沖過來。

  “獨臂神丐”大驚,身子一躬,打狗棒橫掃段豪兩側劍士的下盤,兩人仍是沒動,後排的兩劍士卻出劍將打狗棒格開。

  數招既過,姜古莊已看得清清楚楚,十劍士都是右手出劍,左手搭在另一人的肩頭,心想,這和我與癡兒療傷的道理一樣,他們十人之力合而為一,師父哪能抵擋得了?

  原來天煞地罡陣是大理段氏最上乘的玄門功夫,是兩百年前的段王爺花無數心血參悟出來,輕易不會使出來,二百年前曾用此陣圍攻了“絕命魔尊”,激鬥一天一夜,但“絕命魔尊”是如何了得,不僅武功蓋世霸道,而且了悟玄機,幾個時辰後就找出了破綻,使大理十二劍士除段王爺一人外無一倖免,段王爺也武功盡廢,當然,“絕命魔尊”也受內傷,江湖五怪的武功相加也敵不過一個絕命魔尊,加上這天煞地罡陣聯手搏擊,化而為大,可用於戰陣,敵人來攻時,正在首當其衝者不用出手招架,卻由身旁劍士夾攻反擊,由於數人合擊一人,確是威不可擋。

  江湖五怪左沖右突,各人的兵器被十劍士因勢帶引,揮出去的圈子漸漸縮小,而十人出招一招快似一招,首尾連動,中間遭擊,首尾馬上接應。

  神宮二使不識得此陣,初看甚感迷惘,大理十劍士零零落落站著與江湖四怪相鬥,竟然已佔上風,看了下去,愈看愈是玄妙,心驚不已,心想:要是我倆困在裡面,只怕已成了十劍士的劍下亡魂。

  文曲星被分割在後排,短鬚飄動,身形微晃,反手就是一劍,後排中間的劍士不動,兩側的劍士雙劍急振,向文曲星胸口合刺。

  文曲星渾然不理,身子後仰,但長劍還是縮回一些,只聽一聲滲叫,中間那名劍士咽喉中劍倒地。

  同時,兩側劍士的長劍已刺入文曲星的胸口,文曲星一聲悶哼,長劍疾翻,鮮血四濺,兩名微微一怔的劍士的頭被削落在地,跟著文曲星也慢慢倒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13
第七卷第三章登峰造極
  姜古莊心裡更急,當下足底加快,再不從小徑上山,而是展開輕功,徑直筆直往上爬去。

  姜古莊自小得父親薑一刀和黑道梟雄劉孝邁的真傳,後來又得“千嬰之丹”的內力和“奪命神尼”的武功,以及濟慈大師和江湖五怪的傳功,近幾個月的歷練和參悟,他的內力和武功可以說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幾個起落,過不多時已將兩人拋遠,他足下不停,梅臉捱過去和癡兒臉頰相觸,覺得尚是溫暖,稍感放心,叫了幾聲,上官痴卻仍不答應。抬頭見離峰頂不遠,心想: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救醒癡兒再說。遊目四顧,見左上方三十餘丈外黑黝黝的似有一個洞穴。

  姜古莊也不理洞內有無危險,提氣躥去,直闖進山洞,將癡兒輕輕放在地上,將右手放在她後心的“靈臺穴”上,助她順氣呼吸。

  幸好,黑衣少女和袁紫衣沒有上來,不過,此時在姜古莊心裡,如有千軍萬馬在眼前,他也要救醒癡兒再說。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癡兒“嚶”的一聲,悠悠醒來,低聲叫道:“莊哥哥。”

  姜古莊大喜,俯身說道:“癡兒,我在這裡。”說著握住癡兒涼冰冰的小手。

  這時,姜古莊聽到洞外傳來腳步聲,連忙將癡兒手放下,走到洞口,橫掌當胸,決心和神宮這兩個左右使拼個你死我活。

  不一會兒,兩人腳步停下,姜古莊心裡萬分緊張,知道兩人在四處觀望,搜尋他的身影。

  袁紫衣的聲音道:“咦,怎麼突然不見了?”

  黑哀少女冷靜道:“哼,我想他手裡抱著個人,定不會跑去很遠。”

  姜古莊將全身內力運到雙掌之上,只要兩人一踏入洞口,馬上全力擊去,她知道這洞口雖然隱蔽,但兩人只要上來搜尋,遲早是會發現的。

  這時暮色四合,洞內已是漆黑一片,姜古莊渾然忘了飢餓和疲勞,嚴陣以待。

  突然聽到袁紫衣一聲驚呼,低聲叫道:“在那邊!”

  姜古莊側耳一聽,果然聽到那邊隱約有腳步聲傳來,一陣風動,兩人身影一晃,向那邊追去。

  姜古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扶起上官痴,輕聲呼道:“癡兒,癡兒!”

  上官痴嗯了一聲,道:“莊哥哥,我胸口痛。”

  姜古莊也顧不了那麼多,由於他功力已是集大成,在黑暗中猶能視物,解開上官痴的衣服,見她雙乳之間有一塊紅色的掌印。

  姜古莊大吃一驚,深知上官痴所受內傷極重,要不是她內功高,只怕不會拖到現在,現在惟一的辦法是依據“萬魔心經”上的法門,運氣用功,助她治傷。

  可這種運功方法,必須經過一天一夜,雙手抵著癡兒的前胸不得片刻離開。

  這療傷之法與一般的打坐修煉的功夫相同,在功行圓滿之前,只要有片刻受到外來的侵襲,或是內心魔障干擾,稍有把持不定,就會走火入魔,不但前功盡棄,而且小則受傷,大則雪上加霜的要喪身,所以極是凶險。

  姜古莊想到這裡,輕聲說道:“癡兒,不要緊,你的傷我一定能治好,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上官痴被姜古莊解開衣服,已是萬分嬌羞,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聿好黑暗中,姜古莊看不到,聽了姜古莊的話,燦然一笑,點了點頭。

  姜古莊身影一晃,如一隻巨雕飛出洞口,上官痴心想,原來莊哥哥真的對我一個人好,看到姜古莊萬分焦急的樣子,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大是慰藉,湧動無限柔情,真想一直如此重傷下去。

  不一會兒,姜古莊已迴轉,手裡提著幾隻野雞,這些野雞都是活的,姜古莊將雞脖子一扭,遞到上官痴面前說道:“癡兒,我要助你療傷,這次療傷至少要兩天兩夜,你先將這幾隻雞血喝下去。”

  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上官痴哪敢喝,但看到姜古莊面色焦慮的樣子,索性眼睛一閉,大口大口將雞血喝下去,一股熱流滾下,頓覺舒服了不少。

  一口氣上官痴喝了三隻雞血,姜古莊將剩下的兩隻雞血也喝了下去。

  姜古莊將洞口用枯草隱蔽好,轉身將上官痴扶著靠在石壁坐好,然後和癡兒講了一些運功的法門,癡兒用心記住,覺得這里和皇宮不好比,但姜古莊在她身邊,宛如比在皇宮好上十倍百倍的地方。

  她從小缺少人愛,現在得到姜古莊的細心呵護,心裡的喜悅難以筆墨形容。

  姜古莊盤膝坐在她的面前,雙手抵在她的胸前,兩人的心從沒這麼貼近過,癡兒感到姜古莊博大的內力由手掌溫暖了她的全身,心中一陣暖和,眼眶竟自濕了。

  姜古莊見癡兒怔怔地望著自己,說道:“癡兒,剔分神,我們抓緊時間。”在特殊的環境下,癡兒突然真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以前皇宮裡的莊哥哥和現在的莊哥哥真的不同。

  皇宮裡的莊哥哥,雖然使她天天開心,樂趣無窮,給人的感覺就像天上的流雲,虛無縹緲,而此時的莊哥哥給她的感覺是多麼的實在,彷彿一下子讓她擁有許多許多。

  突然上宮痴說道:“莊哥哥,你說有一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這可是真的?”

  姜古莊沒想到癡兒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問這個問題,點了頭說道:“嗯! ”

  上官痴說道:“莊哥哥,這對我並不重要,而重要的是你觀在在我身邊。”

  姜古莊一時也沒領會上官痴的話,怕上官癡想得太多,傷神岔氣,輕聲說道:“癡兒,現在不要想那麼多。”

  上官痴卻說道:“莊哥哥,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然我就不要你給我療傷!”

  姜古莊點點頭,癡兒說道:“等我的傷好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去和那東方雪的女才子好?”

  姜古莊忙安慰道:“癡兒,你別這樣想,莊哥哥會永遠照顧你的,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姜古莊這話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在華山石洞裡癡兒是第一個不嫌他醜的人,兩個人身世相同,癡兒的天真無邪使他產生了割捨不了的情結。

  癡兒聽了,再也不吱聲,姜古莊只感到自己手上已滴下了兩顆淚水。

  虛無子教過姜古莊的內功療傷之道,姜古莊用自己純厚的內力,幫助癡兒調理真元治療內傷。

  上官痴已是心滿意足,潛心隨著姜古莊的深厚內力運轉,練了兩個時辰,漸漸感到壓在胸口的悶寒微有鬆動,從莊哥哥的掌心傳過來的熱氣緩緩散入自己周身百骸,胸口的疼痛竟也稍減,心裡升起極高的希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聽到洞外有烏的嗚叫聲,不一會兒就有朝陽射了進來,原來兩人在洞中已過了一個黑夜。

  上宮痴感到胸口舒暢得多,連姜古莊也大感神清氣爽。

  自運功以來,兩人在一夜裡再沒說話,但又覺得彼此之間一直在說,像兩個JL時的朋友在促膝談心。

  黎明已至,洞內已現明朗,姜古莊側目透過洞口枯草的空隙,突然發現洞口正面是一個平台,長著幾顆歪脖子的松樹,幾隻覓食的烏鴉在樹枝頭上呼兒喚女,竄來竄去,一切盡收眼底。

  原來兩人是坐在洞的後方,而這山洞的洞口是向下斜的。

  姜古莊一點也不覺得疲倦,看到癡兒的臉色已顯紅暈,反而感到精神特旺。

  突然,姜古莊聽見幾個嘈雜的腳步聲從山的另一側傳來,兩人面面相覷,均感錯愕。

  不一會兒,來人已到洞口下的平台,兩人向下一望,出現的是段豪和手下的九名大理劍士。

  大理本來是十二劍士,姜古莊以前見過,而上官痴還和他們在皇宮裡搏殺一番,殺了其中兩名劍士。

  這十劍士神情甚為狼狽,個個身上血跡斑斑,頭髮散亂,氣喘吁籲,像是被什麼厲害的人追趕一般,與姜古莊在一個月前看到的氣宇軒昂。有王者之風的小王爺相比,簡直有乞丐和皇帝之分。

  段豪的腋下夾著一個人,將那人重重的放在地上,說道:“好,我們和他們拼了!”、姜古莊不知他們指的是誰,望那地上的人一看,不由一驚,差點氣息岔亂,連忙穩住心神,坦然觀看。

  那坐在地上的人,眉毛、眼睛、鼻子,臉無一不像自己,天啊,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還真的不相信天底下有這等怪事,有一個和自己長得絲毫不差的人!

  上官癡也看到了,一時之間看看下面的人又看看姜古莊,差點驚叫出來,姜古莊趕緊噓了一聲,上官痴這才大張嘴巴,沒有叫出來。

  姜古莊心裡明白,那人就是他極想見到的趙匡胤。

  兩人惟一的區別,就是趙匡胤的衣著華麗些,而姜古莊的衣服是東方雪所縫,當然樸素得多。

  趙匡胤顯然穴道被點,表情木然地坐在地上,除了眼珠偶然轉動外,全身都不能動彈,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一個背對著洞口、頸上有一道長長疤痕的人氣憤遣:“小王爺,這姓薑的小子成天胡言亂語,我想那玉佩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知在哪裡,累得我們帶著他被別人追趕,不如我們將他殺了!”

  段豪籲?一口氣,將雙手負後,圍著趙匡胤轉了一個圈,說道:“姜古莊,只要你說出玉佩的下落,我們就會安全地將你送到皇宮裡去!”

  姜古莊心想:又是玉佩,他知道雕圖和玉佩的關係已極為重要,但一直沒搞清楚這雕圖和玉佩為何引起江湖上這般血腥的爭奪。

  雕圖已被神宮奪去,但裡面的夾層讓南宮傾城抽出來,不用說南宮傾城將黑雕擊斃,使用的肯定是雕圖上的武功,剩下的玉佩還在自己懷裡。

  神宮的主人派左右使出來向自己索要,而大理的人卻跑到皇宮裡向趙匡胤索要,真不知這玉佩是什麼聖物。

  趙匡胤一臉的苦相,說道:“我真搞不懂,我跟你們說了一千遍,我不是你們要找的薑古莊,我叫趙匡胤,聽到沒有。”

  段豪眉頭一皺,說道:“就算我們相信,可你五位師父為什麼拼命追我們,還有那皇宮裡的少女也喊你叫莊哥哥。”'

  趙匡胤道:“你們都認錯了人,我和那個他媽的什,麼姜古莊長得一模一樣,現在這些倒霉的事全讓我碰上了,操!”

  有比較才有鑑別,上官痴心想,我怎麼這麼傻,居然和這個假的莊哥哥相處了幾個月卻渾然不知。

  “嗆”的一聲,頸上有刀疤的劍士不耐煩地拔出長劍,喝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一時說自己是姜古莊,一時又說玉佩在李煜那裡,一時又說自己是趙匡胤,你想消遣我們,我一劍宰了你!”說著拿劍下砍。

  趙匡胤面色大變,高聲叫道:“劍下留人,我招,我招,我是姜古莊,不是趙匡胤!”

  語氣卻是倜侃的味道。

  若在以往,上官痴早就“扑哧”笑出來,但此時她哪有這個心思,她有點恨他。

  段豪用手製止了那人,那人氣極沒對象,揮手一劍向一顆歪脖子的松樹砍到,松樹攔腰而斷。

  段豪口氣一軟,說道:“姜少俠,那枚玉佩對你也沒有什麼作用,而對我們大理來說卻至關重要,只要你交出來,我們一定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趙匡胤呆呆望著天,不緊不慢地說道:“對你們大理有什麼作用?”

  段豪簡直氣苦,但他耐心極好,咽了一口氣說道:

  “這塊玉佩和雕圖是一個聖物,本來就是我們大理的,後來讓奸人盜去,流落江湖,所以我們一定要將它追回來。”

  姜古莊心想,這真是大白天說瞎話,雕圖和玉佩什麼時候成了大理的聖物,再說那玉佩定然不是聖物那麼簡單。

  趙匡胤笑道:“小王爺,你也不要這麼說,那玉佩可是要緊之物。”

  姜古莊從上往下看,趙匡胤的笑有點嬉皮笑臉的揶揄,心想: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可是換了我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場面。

  段豪面容肅然道:“你還知道什麼?”

  趙匡胤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上官痴心知要是趙匡胤的雙手能動彈,決然會雙手亂搖的,突然,她心中有一絲厭惡,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看。

  趙匡胤看了看段豪的眼色,悠然道:“小王爺,你加心,那玉佩就算是通靈之寶,我趙……姜古莊也是不要的。”

  段豪道:“姜少俠深明大義,我大理百萬人都很感激少俠,那玉佩現在哪裡?”

  顯然,段豪他們已搜過趙匡胤的身子,趙匡胤無奈說道:“可惜,可惜……”

  大理的十名劍士都緊張地望著趙匡胤,似乎怕他嘴裡吐出什麼不吉利之言。

  趙匡胤連說了兩個“可惜”,就低下頭沒有了下文。

  其中一名劍士暴喝道:“你小子說話吞吞吐吐,存心戲弄我們,我割掉你的滑舌,看你說不說。”

  匡胤道:“你割我舌頭,我怎麼說,對不對,小王爺!”

  段豪道:“姜少俠,你也別拖延時間,讓江湖五怪來救你,我們在這裡就是準備和江湖五怪決一死戰,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救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你。”

  趙匡胤道:“那玉佩在我五位師父的身上。”

  十劍士互相看了一眼,段豪道:“姜少俠,說的可是實話?”

  姜古莊越聽越糊塗,江湖五怪是我的師父,而從段豪的話意中,似於五位師父就在後面追他們,五位師父不是住在南宮世家的大宅子裡嗎?更奇怪的是那玉佩怎麼在五位師父身上,這趙匡胤信口胡言,可有一個老大的破綻,玉佩只有一塊,怎麼會在五位師父身上!

  上官痴見姜古莊的臉上有疑惑之色,身子前傾說道:“莊哥哥,那趙匡胤十句話有九句話是假的,信不得,他哪有五位師父。”

  姜古莊心想:果然,這趙匡胤就是先前說的一句話是真的,其它倒句句是假話,江湖五隆收自己為徒,結識南宮傾城和柔兒重逢,這些事癡兒還一點都不知道,以後再慢慢說與她知,癡兒一定會減少不少的誤會。

  突然,山道上傳來一陣叮叮噹當的兵器相交之聲。

  十劍士立刻四散而開,排成前三、後三中四的隊列,段豪將趙匡胤帶到中間,姜古莊識得這是一種陣法。

  來的如果是五位師父,為何又和人相鬥,這倒是想不通。

  果然看到趙匡胤面露喜色,高聲叫道:叫6父,快來救我!”

  一個聲音大聲斷喝道:“小子,你這般沒出息,大呼小叫的。”

  姜古莊已聽出這是師父“獨臂神丐”喬老三的聲音,儘管語氣是對趙匡胤大聲喝呼,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趙匡胤果然不再吱聲,只聽見“不戒酒僧”的聲音說道:“你們兩個女魔頭,幹嘛纏著我們!”

  姜古莊J心想:兩個女魔頭不知是誰?、

  一個女子的聲音尖銳道:“是我纏住你們,還是你們纏住我!”。

  姜古莊一愣,這說話的是黑衣左使,師父所說的兩個女魔頭想必就是神宮裡的左右使,他們怎麼纏斗在一起。

  果然,袁紫衣的聲音道:“你們五位誤會了,我倆並沒有加害姜少俠的心意,這樣鬥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一會兒,一行七人已到洞口下的平台,黑衣左使和袁紫衣頭上的面罩已失,姜古莊第一次看到黑衣女子的真實面孔,臉上的皮膚有點黑,但眉目之間盡顯妖豔之色,她和袁紫衣雖然頭髮散亂,但五位師父中的定性師太的長袖也被割下一塊,“獨臂神丐”的左肩還被劃了一道劍痕,心裡一驚,這黑紫二使的武功也的確了得,五位師父聯手,居然沒有討得便宜。

  “不戒酒僧”突然仰天狂笑,說道:“呸!呸!就算你不如害我們那不中用的徒兒,憑你倆是神宮的人物,我們也要誅而後快,你們神宮興風作浪,在江湖上殘殺異己要獨霸武林,我們豈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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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二章神宮使者
  上官痴一聽馬榮成含糊其詞的話,倒不在意,“姜古莊”背著她偷香竊玉,扦心眼裡她還喜歡莊哥哥這樣自命風流,只要莊哥哥沒事就好,就領著馬榮成急急追了過來。

  果然如此,姜古莊還是好端端的,再看東方雪冰清玉質,嫵媚天成,不由爐火上升,使她意外的是在這里居然碰到了媽媽“奪命神尼”。

  姜古莊色迷心竅,不肯回到宮裡,使她大為傷心,可和南宮傾城一交手,卻知自己武功已非人家敵手。

  所謂急中生智,上官痴現在緊貼著姜古莊,心裡無比溫馨和踏實,甚感得意,惟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將母親“奪命神尼”帶回來。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南宮傾城現在和姜古莊近在咫尺,她做夢也想不到。

  上官痴帶著姜古莊一路奔跑,到晌午的時候才到朱橋鎮。;朱橋鎮面積不大,在兵荒馬亂的年月更見蕭條,上官痴將薑古莊扶下馬,她不敢解開姜古莊的穴道,因為剛才交手,她深知姜古莊的內功已高出她多多,她心裡詫異莊哥哥的武功為什麼忽高忽低,但也沒有怎麼往心裡去。

  上官痴找了最好的一家客棧,剛一上樓,從窗戶上就看到了南宮傾城她們也進入了朱橋鎮。

  上官痴大驚,連忙叫小二將馬牽到馬棚裡藏好,小二大是不解,但還是照辦,因為這年頭經常有一些江湖怪客,做些他們難以理解的事。

  上官痴將薑古莊拖入二樓的一個暗閣,大氣也不敢出。

  幸好南宮傾城她們在街邊吃些小吃,個個愁眉不展,吃完了就匆匆上路。,南宮傾城一行人剛走,上宮痴好不得意,不由眉開眼笑,將薑古莊扶下酒樓,大聲吆喝道:“小二,上萊!”

  酒樓裡已坐滿了人,靠東窗坐著兩個頭戴黑色面罩和紫色面罩的人,眾人一聽上官痴脆聲吆喝,都好奇的朝這邊一望。

  戴紫色面罩的人往這邊一看,目光停在姜古莊的身上,不由“咦”了一聲。

  小二忙不迭的跑上來堆笑道:“小姐,要什麼菜?”

  上官痴頭一歪道:“莊哥哥,你喜歡吃魚唇羹、銀耳蒸童雞、霸王大鴨和脆皮乳鴿,哦,還來一碗一品百花湯,好啦,就這些。”

  幾個月來,趙匡胤帶著上官痴在皇宮裡吃遍了山珍海味,她知道“莊哥哥”喜歡吃這幾樣萊,就信口點來。

  可她哪裡知道,在這小鎮上,一般的酒家連稍微高檔的菜都拿不出來,更別說這些宮廷萊,這些菜店小二聽都沒聽說過。

  上官痴見小二愣在那裡吏著她,柳眉一橫,道:

  “怎麼,怕我少了你的銀子。”

  說完,騰地一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元寶,足有四五百兩重,酒樓上的人哦了一聲,吃驚不小。

  這群煙四起的年頭,在這小鎮上難得有人這麼闊綽,更何況即使腰纏萬貫也不會像上官痴這樣大張旗鼓、毫無防範的顯山露水,還是一個女孩子家,夫免有點驚世駭俗。

  姜古莊像一個木偶一樣坐在那裡,不能動彈,這時他心急如焚,因為他看到了東窗的桌子上坐著的兩個戴面罩的居然是神宮的左使和右使。

  '心想:神宮裡的人要攻打南宮世家,到現在他對神宮的底細還知之甚少,但神宮既然能將九大門派中的七大門派掌門人收歸門下,可見是何等了得。

  戴黑色面罩的少女他和師父虛無子見過,紫衣少女他和東方岳見過,兩位既然是神宮裡的左右使,地位之尊僅在主公之下,那武功是可想而知。

  她們怎會出現在這不起眼的小鎮上,難道是和攻打南宮世家有關?

  可是上官痴並不認得這兩個人,有點惱怒地目T著小小二圓睜著眼睛看著上官痴手裡的金元寶,這一輩子他都沒見過,緊張地說道:“不,不……不是,小姐,你要的萊,我們這小店裡沒有。”

  上官癡不解地說道:“廢話,那菜都跑到哪兒去了?”。

  酒樓上的人聽了上官痴的話,忍不住好笑,但又不敢大聲笑出來,都被上官痴的氣勢嚇住了。

  袁紫衣冷眼看著姜古莊和上官痴,心裡感到非常納悶,心想:這少女不知是誰?不知是什麼來路?更為奇怪的是姜古莊坐在那里木然不動,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只知道姜古莊和東方岳去接東方雪,剛才還看到南宮傾城過去,那姜古莊為什麼不和他們在一起?

  黑色面罩的少女雖然不認得姜古莊,但從袁紫衣的身上已看出有情況,所以也靜觀事態的發展。

  小二討好地說道:“這樣吧,大小姐,我們將我們客棧最好的菜給你二位上來,你看怎麼樣?”

  上官痴肚子已餓得慌,不耐煩說道:“好,有什麼好萊儘管端上來。”

  說著將金元寶遞給小二,小二說道:“大小姐,你身上可帶有碎銀,這……我們可找不開的。”

  上官痴秀眉一揚說道:“哪來這麼多廢話,不用找了。”,

  眾人大嘩,要知道光這一錠金元寶,別說吃飯喝酒,就是擺上幾百桌宴席也花不光的,上官痴在宮裡過著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生活,哪知黃金這般貴重。

  小二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大小姐,你這是不是開玩笑?”

  上官痴疑惑地看道:“我哪有/心情給你開玩笑。”

  小二觀顏察色,見上官癡不似開玩笑的,這才相信是天降橫財,忙不迭道:“多謝大小姐,我這就去……”

  說完,將金元寶往懷裡揣去,突然一根筷子破風而至,小二手裡的金元寶被筷子撞得徑向前飛去,“卟”的一聲,全元寶鑲在木牆之上。·小二嚇了一大跳,不明白怎麼回事,袁紫哀走了過來,從牆上取下金元寶,笑吟吟地站在上官痴面前。

  上官痴大吃一驚,心知來人僅憑一根筷子就將金元寶撞入木牆之內,這份內功已在她之上,這兩三天來,上官痴連遇高手,再也不敢托大。

  從面罩中隱約可以看出裡面的臉孔的確妖艷無比,上官痴驚問道:“你是誰?”

  袁紫衣笑道:“我是姜少俠的朋友!”

  上官痴朝姜古莊看了一眼,心道:“你在外面可真風流,認識的朋友都是這些武功高強的美女!”

  袁紫衣轉向姜古莊說道:“姜少俠,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會面了,我想你已將東方姑娘接回來了,不過這位定不是東方姍&,素聞東方姑女暖天下聞名的才女,她不會出手如此闊綽的。”

  上官痴自出華山的水下石洞以來,哪裡受過這般奚落,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柳眉一挑,說道:“我叫上官痴,不是什麼東方姑娘,西方姑娘的,我也沒讀書,更不會是什麼天下聞名的才女,我花我的銀子,關你什麼事來!”

  上官痴明白這個頭戴面罩的少女所說的東方姑娘就是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東方雪,心裡更加有氣,所說的都是氣 。

  少女最討厭的事就是在她心上人面前將她和別人比來比去的,更何況袁紫衣明顯地有點不遜她之意。

  袁紫衣嬌笑道:“哦,原來是上官姑娘,上官姑娘何必發那麼大火呢,我只是好f心而已,這麼一大錠金子花掉可惜,不如這樣,今天我做東,請姜少俠和上官痴吃個便飯。”

  說著,將金元寶遞給上官痴,又道:“上官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和姜少俠真是一對璧人,不過,姜少俠似乎今天老大的不開心。”

  上官痴聽袁紫衣稱讚她,特別是那句“和姜少俠是一對璧人”聽起來特別受用,從袁紫農手裡接過金錠,笑嘻嘻說道:“莊哥哥可不是不高興,他被我點了穴道。”

  上官痴心裡藏不住東西,心裡想什麼,臉上露什麼,跟著嘴上說什麼。

  姜古莊心想:糟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袁紫衣聽了上官痴的話,再看姜古莊的神情,的確是被人用重手法制了穴道,心裡不由納悶,心想:聽江湖傳聞姜古莊的武功已臻化境,而眼前這丫頭年齡不過十六七歲,女p何將薑古莊給點了穴。

  可從這少女的言談和舉止上,似於和姜古莊的關係不同一般,顯然對姜古莊J心儀已久,為何將他點了穴。

  袁紫衣不露神色地笑道:“上官姑娘真會捉弄人,不知為何要點上姜少俠的穴道?”

  上官痴儘管直言直語,但“我怕他和別的女孩跑了”這話她也說不出口,臉一紅,支吾道:“和他鬧著玩的。”

  袁紫衣微微一笑,轉身對痴傻而立的小二說道:“還不快去弄些熟菜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他們的算在我的賬上。”

  小二見自己到嘴的肥肉讓人奪回去,心裡老大的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

  不一會兒,小二端上熱氣騰騰的酒菜,肉絲炒黃瓜,肉片炒青椒,肉片炒木耳,肉片湯。

  袁紫衣道:“請!”

  上官痴皺了皺秀眉,但此時腹中已餓,也顧不J那麼多,正準備吃飯,馬上想到姜古莊,心想:我真傻,莊哥哥肯定也是餓極,我點了他穴道,他如何吃飯,可我只要一解開穴道,他不和我回去,那不更糟!

  袁紫衣似乎看出了上官痴的心思,說道:“上官姑娘,我請你吃飯,同時我也想請你幫個忙。”

  上官痴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袁紫衣道:“我想讓姜少俠和我們去一趟,談一個交易,不需很長的時間,就會將薑少俠毫髮無損地交給上官姑娘。”

  袁紫衣講話一直笑吟吟地,口氣似乎和上官痴打個商量,但話語之中似是已作決定,我只是跟你說說,你答應和不答應由不得你之意。

  上官痴一怔,騰地站起,可袁紫衣比她還快,話一說完,紫影一閃,向姜古莊的肩頭抓去。

  菩古莊黽不能動彈,本能地將身子一傾,上官痴大駭,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險惡之心,一面笑嘻嘻地說些不要油鹽的話,一面卻已然出手。

  情急之下長劍斜揮,幻出萬點銀光向袁紫衣急刺。

  袁紫農沒想到這個毫無心計、口是心非的小姑娘這般了得,無奈之下,只得身子斜躥,避開劍花,但紫色的面罩還是被割下一塊。

  頓時酒樓大亂,人們奪路而逃,一片嘩然,只剩下黑衣少女端坐在那裡作壁上觀,見袁紫衣的面罩被上官痴割下,心裡一驚,將桌子一推,那桌子“呼”的一下向上官痴撞去,跟著人又凌空竟向姜古莊抓去。

  上官痴陡逢大故,精神為之一振,頭也不回,反手一掌向後擊去,“砰”的一聲大震,木片橫飛、桌子已被她的掌力擊成碎片。

  陡然瞥見黑衣女子去抓姜古莊,心中立感慌亂,一聲嬌叱,人劍合一,快如閃電向黑衣女子刺出。

  但此時袁紫衣已緩了過來,纖腰一挫,一掌拍向上官痴的後背。

  袁紫衣和黑衣女子分別為神宮的左右使,平時絕不可能兩人聯手對付敵人,但今天上官痴倒是她們第一次碰到的高手。

  上官痴竟不管身後的一掌,長劍依然向黑衣女子的手腕斬落。

  黑衣女子身子上翻,從腰間解下軟鞭,往下倒捲,同時上官後背中掌,腳步一個踉蹌,正好讓黑衣女子的軟鞭捲著,長劍拿捏不住,頓時脫手。

  但此時的上官痴已是豁出去了,不等長劍落地,一伸左手,又已抓住,2晡反手一劍,指向身後袁紫衣的朐口。

  袁紫衣身子一弓,暴退三丈,“嘩”的一聲,酒樓的木牆被她撞塌一大塊,雖然躲開上官痴這當胸一劍,但身形已是極為狼狽。

  黑衣少女軟鞭一帶一甩,將木然而坐的薑古莊纏往從窗戶中摔了出去。

  上官痴大驚,長劍在柱上一點,人已從窗戶上疾飛而下,反手一抄,已將薑古莊抱在懷裡,滾落在地。

  緊跟著黑衣少女和袁紫農飛身而下,上官痴剛一站直身子,袁紫衣的掌風即至頭頂,同時黑衣少女的軟鞭已向她腰上纏來。

  上官癡不理會袁紫衣的掌力,左手橫抱姜古莊,右手一探,竟向黑衣少女的鞭梢抓去。,黑衣少女沒想到上官痴會如此不要命,軟鞭一收,將上官痴和姜古莊拋起,“砰”的一聲,袁紫衣的一掌已結結實實地打在上官痴的胸前。

  上官痴雖然內功奇高,但哪受得了袁紫衣當胸一掌。

  袁紫衣這一掌是由上而下的,有開山裂石之功,上官痴抱著姜古莊像斷線的風箏,從空中翻滾在兩丈的地上,但姜古莊還是被她抱在懷裡,絲毫沒有受到損傷。

  上官痴從小沒有父愛,與“奪命神尼”在華山水下石洞裡一住就是十六年,後來,遇到姜古莊,雖然後面的薑古莊被換成趙匡胤,但在她心裡,她從沒懷疑過趙匡胤,反而從趙匡胤的甜言蜜語中享受到最純的愛,至少她右裡是這麼以為的,不容置疑的是姜古莊就是她的生命。

  上官痴掙扎了一下,已無力站起來,瞬時臉色慘自,“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這一掌幾平使她內臟俱裂。

  黑衣少女和袁紫衣都俱吃了一驚,她們知道,只要上官痴放棄姜古莊完全可以脫身,可事實是上官痴卻固執地護著姜古莊,兩人相視一眼,不由怔在那裡。

  上官痴卻無視兩人的存在,柔聲道:“莊哥哥,你不要……離……開……我!”話還沒說完,人已是昏死過去,軟倒在姜古莊的懷裡。

  突然,半天一句話都沒說的薑古莊翻身坐起,托起上官痴,一探鼻息,竟是氣若游絲,沉聲說道:“癡兒,你這是何苦。”

  黑衣少女和袁紫衣嚇了一跳,同時後退一步。

  姜古莊身上穴道被制,眼看上官痴在黑衣少女和袁紫衣的夾攻下險象環生,但自己被制毫無辦法,只得默運內力沖開穴道,被黑哀左使摔出窗外,經上官痴一抱一接,在滾落地的時候,穴道終於被沖開。

  姜古莊冷冷地抱起上官痴,向前走去,袁紫衣伸手一攔,說道:“姜少俠,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沒談呢。”

  姜古莊停了下來,沒有答話,袁紫衣已感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口氣一軟說道:“傷了上宮痴姑娘不是我們的本意。”

  姜古莊還是冷冷地站著,袁紫衣又道:“我只想姜少俠到我們朝陽峰去一趟。”

  姜古莊冷冷地道:“要是我不去呢?”

  袁紫衣道:“我們土公只是非常賞識姜少俠,望姜少俠識時務為俊傑,收拾江湖殘局已是指日可待,只要姜少俠能入我神宮,並且交出玉佩,我想姜少俠定當前途無量,要是姜少俠不去,我們可只有強請了。”

  姜古莊心中驚怒交集,左手抱住上官痴,右掌一招“龍行天下”,向袁紫衣拍去。

  “龍行天下”是“龍行八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馬上幻出滿空的掌影。

  這一掌明明是向袁紫衣拍去,但掌風所及,已是同時拍向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和袁紫衣雖然從未和姜古莊正面交鋒,但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兩人只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當胸湧來。

  兩人急忙回掌橫擊,三人掌力相交,砰砰兩聲,黑衣少女和袁紫衣同時退後兩步,而姜古莊也後退一步。

  這一交手,雙方高下立判,但此時姜古莊關心癡兒的生死,哪肯戀戰,乘兩人一遲疑,拔步飛跑。

  卻聽到身後風聲颯然,顯然袁紫衣和黑衣女子又攻了過來。

  姜古莊更不回身,右手一招“龍行九天”,向身後拍到。

  這是龍行八式中的第四式,也是一個救命絕招,他在情急之下使出來,更是威力倍增。

  黑衣少女和袁紫農哪敢硬接,兩人同時向後倒翻出去。

  姜古莊心裡明白,憑他現有的武功,並不能三招兩式將兩人打敗,兩人合力起來纏他半天是足有可能,而神宮的人神出鬼沒,還不知暗處有人沒有,加上癡兒的性命已是危在旦夕,所以一提內息,抱著癡兒飛奔而去。

  跑了一炷香工夫,見兩人緊追其後,這時前面一座大山擋住去路,姜古莊想也不想,只得向峰頂攀援而上。

  忙亂中一探癡兒的鼻息,卻無呼吸,急叫“癡兒,癡兒!”始終未聞回答,就只這麼稍一遲疑,黑衣少女和袁紫衣已追得相距不遠——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9 13:09
第七卷第一章十二劍士
  姜古莊說道:“癡兒,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叫趙匡胤,你和他差不多相處半年了,而我卻一直在到處留意找你。”

  上官痴驚叫道:“莊哥哥,你現在越來越會騙人了,你怎麼開這麼大的玩笑,我上宮痴一次一次的上你的當,不過,說也奇怪,你有時是被他們稱做趙匡胤,還有你在洞裡不是和我講你有個劉叔,還有個雪柔妹子什麼的,可你卻似乎什麼都忘記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那個樣子。”

  姜古莊知道怎麼說癡兒也不明白的,乾脆就不提了,問道:“那次我叫你去追人,後來你跑到哪兒去了?”

  上官癡想了一會兒道:“追人?哦,我想起來了,那老頭子武功的確了得,我一路追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在一處幽谷裡,眼看我要抓到他,誰知他一閃就不見了,正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就碰到了你,不知你怎麼出現的 我記得我和那譚老頭已逃出很遠!”

  姜古莊大吃一驚,心道:見鬼了,當時我還在“藥王廟”和濟慈大師在一起,這麼說來,被癡兒追的人是孫鑄,他清楚癡兒的脾氣,越是抓不到,她越要追下去,難道那孫鑄是故意引癡兒和趙匡胤相見的!

  姜古莊大是好奇,問道:“那當時我見到你是怎樣一副情形?”。

  上官痴道:“你還問我,想起來我就生氣,你像不認得我似的,直到我叫你好幾聲,你才答應我,事後我才知道你住在宮裡,神氣得很哩!”說完嬌聲一笑。

  姜古莊奇道:“癡兒,你說我住在哪個宮裡?”

  上官痴笑道:“皇宮裡嘛,你可是那皇帝老兒身邊的紅人,說實話,莊哥哥,我一點也不喜歡那皇帝老兒,成天像死人一樣板著個臉,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宮裡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莊哥哥,我們回去吧!”

  姜古莊沒想到癡兒所說的宮里居然是皇宮,想必她所說的皇帝老兒就是當今的聖上李煜,癡兒似乎很喜歡宮裡的生活。

  這也難怪,癡兒十六年住在華山的水下石洞,突然被趙匡胤帶到宮裡,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兩種生活的極大反差,一個不懂世事的少女她肯定喜歡富麗無比的皇宮。

  妥古莊心裡不由一陣難過,說道:“你變了,要回去你就一個人回去吧,也許皇宮的生活更適合於你。,,

  上百痴“哼”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你這樣!”

  姜古莊正要答話,突然只感到自己腰間的“大呂”、“山神”穴道同時被制,剛要喊,上官痴又是一點,姜古莊就說不出話來了。

  姜古莊大驚,沒想到天真無邪的癡兒有這一手,連忙丹田運氣,想衝破被封制的穴道,但痴幾點穴手法甚重,臉憋得通紅都沒沖開。

  上官痴似乎看到他的意圖,又伸手點了他上身九處要穴,姜古莊馬上感覺到全身氣血受阻,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上官痴。

  上官痴滿面微笑,從姜古莊手裡接過韁繩,調轉馬頭,向相反的方向急馳而去。

  南宮傾城獲得了雕圖夾層裡的秘笈,在大宅子裡參悟了幾天。

  這秘笈的確有四招高深的武功,這四招武功概括在一句話裡便是“傾城傾國美人誌,大浪風沙烈士心”。

  即在東方世家的“大浪滔天”,慕容世家的“風沙蔽日”和大理段皇爺的“傾國紅塵”

  以及武氏一脈的“傾城,挺r每” 。

  二百年前四大家絕頂高手將他們各家至高無上的武學悟出一招藏在雕圖的夾層裡。

  雖然只是簡倘單單的四招,但就是這四招幾於包羅了他們各自武功精要,的確博大精深。

  今天在危急關頭,南宮傾城初顯神手,就把祖上的黑雕斃於掌下,在欣喜之餘,心裡並不好受。

  將黑雕打死,並不是她的初衷,當時的情形容不得她多想,只是看到姜古莊處在危險之中,她不想姜古莊受到危害,所以她出手了。

  南宮傾城是南宮世家惟一的傳人,她的心裡埋藏有太多的秘密,一個關於二百多年前的秘密,這些錯綜複雜的東西一直擾亂她的心智,實際上她沒有心思考慮她個人的情感,但在她的心中一直縈繞著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一姜古莊。

  這個想法使她害怕,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表妹東方雪。

  她驚嘆表妹的美麗,這種美麗使人震撼像深邃的泉水,給人的感覺清風拂面,那麼恬淡,那麼從容,充滿了睿智。

  表妹這個譽滿中原的才女真的能解除她心中的疑慮嗎?真的能解釋二百年前的恩怨情仇嗎?

  第一次見到東方雪,更加堅定了這個信念,因為東方雪是在剛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了她的真實面目,可以說除了南宮世家的人,還有姜古莊,這世上再沒有人看到她的真實面目。

  為什麼要讓姜古莊看到?因為姜古莊是她看得起的惟一男人,這個理由是不充分的,她突然變得有局心浮氣躁起來。

  因為她聽到上官痴那心悅的淺笑和看到上官痴那張青春洋溢的臉。

  南宮傾城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像上官痴那樣,敢愛我所愛,恨我所恨,和心愛的人同乘一馬浪跡天涯,她心裡甚至有點羨慕和嫉妒。

  一想到浪跡天涯,突然南宮傾城/心裡驀的一驚。

  似於是心有靈犀,東方雪也是驚呼一聲說道:“表妹,我們被上宮疾給耍了!”

  南宮傾城連忙迴轉馬頭,轉過山坳,哪裡還有上官痴和姜古莊的影子?

  南宮傾城驚出一身冷汗,暗想:上官痴難道是官府派來的,和李家有所牽連,越想越怕,縱馬急馳,泥地裡,那雜亂的馬蹄,誰辨得清楚。

  南宮傾城心急如焚,但上官痴在暗,她在明,是很難找到他倆,胡亂跑了一陣,大道上滿是饑民,詢問了幾個人,那些饑民茫然搖頭不知,無奈,南宮傾城只好回來再作打算。

  上官痴挾著姜古莊縱馬而行,路上的行人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富家小姐和一具神情呆板的年輕人共騎一馬風馳電掣而過,不由紛紛側目,上官痴更感到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突然,上官痴勒住狂奔的馬,作深思狀,將馬繩一帶,轉向另一條小道,竟微微一笑,竟向南宮傾城去的方向而去。

  南宮傾城只以為上官痴將薑古莊帶走,往前猛追一陣,誰知道上官痴帶著姜古莊往她相同的方向,哪裡能看得到姜古莊的影子?

  在上官痴的心目中,她已認定了這個與她共乘一馬的薑古莊就是和她相處幾個月的趙匡胤。

  趙胤匡的父親叫趙楚才,是南唐帳下的御軍總尉,在揚州妓院和曲杏娥好上了。

  本來像他這樣的官場上人,在外面尋花問柳,一夜風流的事太多了,趙楚才回京後,也沒太在意這件事。

  誰知過了兩年,傳說那一夜風流使曲杏娥為她生了一個兒子,趙楚才已年過四旬,惟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兒子,這個消息使他大為心動,但他在京城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又不能將曲杏娥接到京城,於是派人到揚州將剛滿兩歲的趙匡胤搶了回來。

  趙匡胤從小就伶牙俐齒、能言善辯且頗多心計,趙楚才老來得子,心中大慰,悉心教授他武功。

  趙匡胤果然不負父望,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成為李煜身邊的紅人,封為總兵統領,在一帆風順的環境下長大,使趙匡胤成了驕橫暴戾的秉性,且又生性風流。—

  那天他帶著幾名親兵到大樟山狩獵,因追逐一隻梅花鹿和親兵走失,突然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條灰色人影一晃就不見了。

  這個人就是被上官痴追趕的孫鑄,孫鑄陡見姜古莊站在他的面前,吃了一驚,連忙縱身一躍,閃入旁邊的灌木叢中。

  趙匡胤哪裡見過這麼高的輕功,只當眼花了,正在詫異間,突然見一個花容月貌的少女突飛而至。

  京城的皇宮內院美女如雲,但和眼前橫眉豎目的上官痴相比,都顯得俗不可耐。

  行軍打仗,爭權奪寵和討女孩子歡心,可是趙匡胤的拿手好戲,所以他反而不大驚訝,對怒氣沖衝的上官痴微微一笑。

  上官痴驟見趙匡胤也是一喜,叫道:“莊哥哥,你笑什麼,那賊人呢?”

  '趙匡胤一愣,旋即馬上領會,一個姑娘家稱呼一個人這麼自然,肯定和這個人關係非同一般。

  連她自己的心上人都認錯了,說明自己和那人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不是一模一樣,但憑他的心智和口才一定能哄上所有的人。

  可上官痴和姜古莊從華山的石洞出來還不到十天,是一個毫無心計的女孩,趙匡胤沒費多大口舌就把癡兒帶到京城。

  皇宮里山珍海味和富麗奢侈的生活,對在石洞裡住了十六年的上官痴來說,哪一樣不是新鮮的,再加上趙匡胤甜言蜜語,雖然她不諳世事,但那少女的情懷是一構的,上官痴對趙匡胤更是癡情一片。

  本來趙匡胤雖然和姜古莊的身材相貌一般,但他倆的性格卻絕然不同,可上官痴如何分辨得出來,扦心眼裡他還覺得莊哥哥越來越可愛。

  趙匡胤從癡兒的口中得知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薑古莊身世,也是驚嘆無比,心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地造化,怎會有這般巧合。

  癡兒的天真無邪和野性十足使他大感新奇和刺激,和“奪命神尼”純粹是母女情深,而趙匡胤的得體舉止和女,糖似蜜的談吐真的讓她陶醉,這一切就促使了上官痴將少女的嫉妒發揮得淋漓盡致。·

  趙匡胤為了上官癡也收斂了不少,最主要的是上官痴的武功比他何止高出十倍百倍,但暗地裡還是溜出去偷著樂。

  上官痴知道後,對他盯得更緊,更為可怕的是上官痴似乎一天比一天聰明,居然能識破他的話十有四五在騙她,為此趙匡胤大為苦悶,卻又無計可施。

  這天,趙匡胤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因為前幾天他手下的馬榮成在京郊剿匪,說是抓回了一名絕色美女,他想單獨去會會,可得先過上官痴這一關,如果讓她知道了,儘管不會對他怎樣,但那美女定會讓癡兒一抓,馬上腦漿進裂而香消玉殞,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在他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的時候,突然幾條人影破窗而入。

  四個人握著長劍迅速地佔據各自方位,將趙匡胤圍在中間。

  趙匡胤大驚,喝問道:“大膽!你們是誰?竟敢夜闖皇宮。”

  為首的人笑道:“姜少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大理十二劍士,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

  四人對趙匡胤似乎頗為忌憚,都全身戒備地站著。

  趙匡胤知道這四個人又把他認作姜古莊了,反而擔然說道:“哈哈,原來是你們,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為首那人道:“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 ”頓了一頓,那人又道:“不過,我們跟姜少俠無冤無仇,只要姜少俠能將那塊玉佩交出來,其它的什麼都好商量。”

  趙匡胤心想:鬧了半天,原來是為了一塊玉佩,呈宮裡的金銀珠寶玉佩多得很,於是笑道:“哦,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玉佩,我們皇宮裡玉佩多得很,什麼雞心的,瑪瑙的,七彩的應有盡有,不過,你們也未免大大膽了,哪有用這種方法取東西的!”

  趙匡胤鎮定下來後,心想:不知這大理什麼十二劍士有什麼斤兩,竟敢闖皇宮禁地要玉佩,他哪裡知道十二劍士的武功任何一個已勝出他多多。

  四人一聽他稀奇古怪的話,以為趙匡胤故意小看他們,其中一個說道:“小王爺,我看這小子一點沒誠意,既然我們來了,就…—”

  被稱做小皇爺的少年審視了趙匡胤一眼,一下倒還吃不准,說道:“我段豪和姜少俠也算有個一面之交,姜少俠的武功和心得的確令人佩服,不過,那塊玉佩我們志在必得,如果姜少俠有什麼為難之處,我想我們也好商量。”

  段豪穿著一襲金黃色的長袍,相貌端的威嚴,趙匡胤笑道:“哈哈,真是笑話,在皇宮裡還有什麼小王爺的人,我們皇上哪來你這麼一個乾兒子。”

  段豪一愕,趙匡胤乘機從床上抽出寶劍,一招“仙人指路”直刺段聚。

  趙匡胤武功自得趙楚才真傳,再加上上官癡也經常傳他一些“奪命神尼”的武功,自忖對付這四個人還是綽綽有餘,所以有恃無恐地就是一劍刺過去。

  段豪沒想到“姜古莊'招式這麼平凡,而且攻勢也極為普通,大感詫異,但還是不敢怠慢,長劍斜上封擋

  “姜古莊”的劍,“當”的一聲,趙匡胤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內力從對方的長劍上傳來,馬上虎口巨痛,寶劍拿捏不穩,脫手斜飛。

  這一下倒出四人意外,沒想到一招就把“姜古莊”給制服了。

  趙匡胤只覺得脖子一涼,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已架在他的脖子上,嚇出一身冷汗,大叫道:

  “你們找錯人了,我是趙匡胤,不是姜古莊。”

  這時大院里人聲沸動,一片嘈雜之聲向這邊湧來,顯然他們的行踪已被發現。

  跟著窗外一片叮叮噹當的聲音,一個少女焦急大叫道:“莊哥哥,你沒事吧!”

  趙匡胤大喜,叫道:“癡兒,有刺客,快來救我!”

  窗外驚呼聲聲,段豪知道被自己留在窗外的八名劍士聯手鬥一個,並且還是個少女,心想:皇宮之內還有這等好手,能敵得住大理八名劍士的聯手,頗感意外,連忙伸手點了“姜古莊”的穴道,冷哼一聲說:“撤!”

  然後挾著“姜古莊”向皇宮外急掠而去,上宮痴見“莊哥哥”被人帶走,心中大急,急攻數劍,砍倒兩個。

  但餘下的六人個個非弱手,叱喝五聲已是將她迫得手忙腳亂,時間一長,六人已佔上風。

  六人也是初遇勁敵,沒想到對付一個少女,武功已是如此不可思議,且出手如此辛辣,見小王爺已逃走,一聲呼哨,飛奔而去。

  京城統領趙匡胤被大理十二劍士抓去,在皇宮裡鬧得沸沸揚揚,李煜大為光火,御林軍兵分幾路到處追捕大理十二劍士。

  上官痴悶悶不樂,“趙匡胤”不在她身邊,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最著急和牽掛趙匡胤安危的人還是她,每天到四處查訪,還要讓御林軍每天向她匯報情況。

  別看趙匡胤武功不高,可治軍很有一套,京城幾萬名官兵都對他心服口服,大軍都知道上官痴和他的關係。

  馬榮成深知主子貪戀美色,從山西帶回一個絕色美女,但這一消息還是被上官痴知道了,上官痴這次倒沒剜去他的雙眼,而是讓他戴罪立功,命他在三日之內必須將趙匡胤抓住。

  馬榮成帶著一百多名唐兵四處打探,碰巧在路上碰到江南七俠,也算得是奇功一件,說不定皇上龍心大悅,會放他一馬。

  南唐末年,朝綱混亂,民不聊生,各路豪傑紛紛自立山頭,賊寇流行,李煜對這些反賊甚為忌憚,對此大塚都心知肚明。

  誰知就要將江南七俠捉拿之時,失踪幾天的趙匡胤突然從天而降,而且武功似乎是一日於里。

  馬榮成大喜過望,因為他知道上官痴命他三天找到趙匡胤等於叫他自尋死路,茫茫人誨,哪裡去找,更何況對方武功那麼高,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他無意中在這裡見到了“趙匡胤”。

  可趙匡胤突然身懷絕技,出入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入之境,馬榮成心裡發懵了,心想:

  統領大人怎麼打起了自家兄弟?

  再往他身邊的東方雪一看,嚇了一跳,人間竟有如此美女,趙匡胤第一個救的是遊柯兒,遊柯兒也是美倫美奐,陡地心裡雪亮,統領這是經常在美女面前演的英雄救美的雙簧戲。

  平時趙匡胤總叫手F的人欺侮已盯好的少女,然後他突然橫空出世,將凡人暴打一頓,救下那名少女,少女感激子已就喜歡上他。

  所以馬榮成馬上心裡雪亮,這次美女可以說是美得空前絕後,比上官痴還要幕上幾分,所以統領大人才花大力氣,想到這裡,馬榮成就知趣地跛子拜年就地一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