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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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8-3-9 12:33

正文摘要:

【作者概要】:一景之月,男,小說閱讀網與起點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軍事 > 戰爭幻想 【內容簡介】:   元末天下,群雄並起,江山如畫,美人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朱元璋、張士誠、陳友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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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8

平易近人陶凱

  最近不少書友問陶凱。

  這裡小景說明一下:陶凱教授鄉里,他知識淵博,尤工于詩,時于同輩張仲舉、朱昌齡等人,以詩文相往來,以詩畫相交友。明李贄說他“姿性過人,才高學博,識見卓遠,為文千言立就”。這個評價是很高的,的確陶凱也成為當時文壇之首,名聲越來越大。他的一生,只求學名,不求官名,亦非常難得的。當時,凱撰寫的《政績錄》、《四庫全書存目》,嘗主杭州施氏家塾,明太祖聞名造訪,求籌進取策,曰“群雄所據地,未可與爭,元雖有地,政衰民怨,是空地耳,取之易也”,太祖奇之,謂凱曰:“會有重遇日。”時後,洪武元年,明太祖遣官奉書,送陶凱之故里,勸他進京當官,他不願入仕,即離家遠走,遊學湖海,期限已到,仍不回來。激起明太祖大怒,再發諭旨,“陶凱不應詔,可取族人首級回”,得知諭旨下達的消息,陶氏族人,人人大懼,派人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陶凱,陶凱經三思熟慮。他說,不遵諭旨,陶氏百姓必遭殃禍害,造成生靈塗炭,闖下天大的罪。為使全族免於滿門抄斬。他不得不下決心,應詔進京。

  陶凱進京後,即令他修《元史》,成書後,授以翰林應奉,纂編《大明集禮》,後做了大本堂老師,教授王子楚王。洪武三年,凱當了禮部尚書後,先在乾清宮左邊建奉先殿,制定軍禮及品官墳瑩之制,《明史》修編,又制鄉飲酒禮,採用周官《儀禮》及唐、宋之制,參定其儀。凱獨任,定科舉式,明年會試,凱允主考官,取吳伯宗等百二十人,程文進禦,凱序其首簡,遂為定例。太祖嘗諭凱曰:“事死如生。朕養已不逮,宜盡追遠之道。”洪武六年為湖廣參政,八年,起為國子祭酒,後改晉王府左相,先後與張籌編集《昭鑒錄》,與詹同更撰九奏樂章,又修《洪武正韻》等。“凡稽古禮文事,多公論定,又兼領翰林學士,詔令封冊,歌頌碑碣,時時命公,文章逐盛傳於世。”從上看出,陶凱對於制定明代樂章禮儀,典章制度,用盡精力,付出心血,作出努力,做出貢獻。命詹同更撰的是凱首唱,諸臣俱和。明太祖稱“一時詔令、封冊、歌頌、碑碣、多出其手”,又稱“措辭陳義,各當其體,沛然為一代之用。”

  陶凱非常關心族人和家鄉的生產、生活,他在已修元史時,於洪武三年以禮部尚書十八世孫的名義,為族譜作序,記述長潭村從唐末以來的歷史和村莊的變化。並對長潭村附近,進行考察,作出了《長潭八景記》,即象鼻赤壁、鶚翥翠屏、岩門過月、石室棲雲、山亭陳跡、龍湫奇蹤、長湖坐釣、後嶺觀耕。景景有詩,如《長湖坐釣》,陶凱作有:“不用扁舟過遠方,祗將蓑笠釣湖旁。斜風動處心仍靜,細雨飄時趣亦長。渭水披綸稱呂尚,富春隱跡有嚴光。晚來折取垂絲柳,穿個鮮鱗入醉鄉”詩歌,為《長湖坐釣》增添詩意和景色。

  陶凱之死,是明代典章制度而造成的,陶凱是一位博學多才,很有遠見,交友甚廣,見聞甚多的人。朱元璋看中他的賢慧高智,淵博學識,問求於他天下太平之策,凱本于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向朱元璋奉計獻策,朱元璋閱了陶凱的不少書籍,為求天下太平,得益匪淺。後來,朱元璋心裡矛盾重重,覺得陶凱的存在,對自地位不利,沒有陶凱,于國不利。但他對陶凱嫉忌在心,常常做夢,夢見陶凱家鄉住宅有飛龍出現,處處紅光閃閃,加上陶凱自稱“耐久道人”,他越想,越覺得陶凱的存在,對皇帝寶座不利。朱元璋從夢想變成真,又嫉忌變怨恨,埋下殺心,以各種手段要處死陶凱。傳說有一天,朱元璋和文武百官看“吞舟之術”表演,沒有看出訣竅,唯獨陶凱一人看出真相所在。朱元璋暗想,皇帝是“真龍眼”看不出妖術,陶凱能看出,難道“真龍天子”不是我朱元璋,而是陶凱嗎?他的眼力這樣好,勢必家鄉有“名堂”。朱元璋約請陶凱,以商量國事為名,探問他,家鄉有何神秘的東西。陶凱已知,朱元璋心懷惡意,便順口答道:“臣家東有獅子(指當今的小海門獅子山),南有大象(指下洋顧村的象鼻岩),大象鼻子下水潭有塊浮岩,此岩變化多端,忽而浮出水面,忽而深沉水底,常伴溪水漲落,上下升降。浮岩上還刻有宋代進士張俞仲“曾入蒼舒萬鬥舟,至今象准蘸清流;君王玉輅催行駕,安得身閑伴白鷗”的一首詩。陶凱說的浮岩刻詩一事,心裡也很緊張,因陶凱知朱元璋生性多疑,要派人前去驗看,如發現浮岩無字,就要犯欺君大罪,就必斬之。陶凱,連夜差人,趕至家鄉,即請刻石師傅,儘快地刻上詩篇,說來也奇,這塊浮岩,昨天沉在水下,今天露出水面,待字刻好後,浮岩又沉下去了。

  儘管陶凱想方設法,避去朱元璋的懲罰。但朱元璋始終認為,陶凱存在,心中不安,皇帝寶座不穩,非殺不可,便借陶凱當禮部尚書時,部屬“誤用符驗”將其處死。朱元璋既殺陶凱,又推禦責任。朱元璋之子——楚王朱楨亦痛其師之冤,自投于金水橋下。其實,陶凱在官位,朱元璋贈以“丹書鐵卷”(即免死牌),然而到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免死牌”也成了一紙空文。

  明洪武元年,朱元璋召陶凱到南京,與宋濂同修《元史》。書成,授翰林應奉。又編纂《大明集禮》,並為楚王傅。三年,任禮部尚書,制軍禮,定科舉式,致力於規章制度和禮儀制訂,草擬對外關係往來的文書。四年,任會試主考官。五年,奏請仿漢、唐、宋輯《會要》,被朱元璋採納。又採集歷代宗藩事蹟,彙編成書,由朱元璋定名《昭鑒》,頒發給藩王。六年後,歷任湖廣參政、國子監祭酒、晉王府左相。

  工詩文,常隨侍朱元璋,凡朝廷詔令、封冊、歌頌等多出其手筆,並參與編修《洪武正韻》。著有《陶尚書集》。因自號“耐久道人”,朱元璋視為影射自己殺戮功臣,被羅織罪名處死。楚王因之悲痛萬分,自投金水橋死。

  陶凱是一位平易近人,顧全大局,熱心教育,堅持正義,敢於承擔責任,在明代歷史上有一定地位,其為國為民影響於各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8

鹽徒曾起白駒場

  廟鐘山黯夕陽,

  一龕猶自祀張王,

  吳中花草憐焦土,

  海上風雲憶故鄉;

  霸略已銷黃蔡葉,

  鹽徒曾起白駒場,

  行人掬取春泉奠,

  疑帶當年禦酒香。

  這就是張士誠一生的寫照,對於這個人,小景還是很有好感的。恰好這幾日小景趁著假期去了一趟蘇州,並專程去拜祭這位元末一代梟雄,但走到張王殿前,但見殿中供張王二像。前一尊龍目海口,身著龍衣,腰系玉帶,手執紙扇,雄姿英發,氣宇軒昂,坐像後一尊在磚臺上,容貌與前一尊相同,為“坐像”。像後磚台更高處有三尊女像,為張王的三個妃子——劉妃、郭妃、梁妃。整座廟宇很大,但我所見的景象,著實讓我大吃一驚,前些時日,雖不是五一長假,但蘇州遊人雖少,但張王廟前卻是遊人不少,極為熱鬧,不少人遊客正在向張士誠的像鞠躬,頓時讓我大吃一驚,心道:“這個傢伙,不是反賊麼,怎麼這麼多人來瞻仰!”

  就在我驚訝之際,一個遊客恰好在身旁,不免心中好奇,就上前詢問了一番,這才知曉,他們乃是江蘇的大學生,學的是歷史系,這些時日恰好在讀書時看到了這段歷史,對這位昔日的梟雄好生敬仰,特意趕來瞻仰。說完便不再理會我,巴拉著手中的相機頻頻按快門,一時廟宇內電光閃閃。

  趁著這些遊子拍照之際,我在廟宇內好生觀望了一番,但見廟宇的後面有一塊石碑,那石碑高約4~5m高,寬約2米,我見這麼大的一塊石碑,心中好奇,不免上前望瞭望,卻見上面用正楷的大字刻著這位昔日梟雄的生平事蹟。這裡有幸就附注出來,讓各位書友們一目究竟,也好生看看這位昔日一代梟雄的風範。

  張士誠,小字九四,乃泰州人。他自年輕時代起,就做當地鹽場的幫閒記帳一類雜差,很能損公肥私,憑關係讓三個弟弟幹上操舟運鹽的營生,順便走私販鹽。這性質與現在派出所所長讓親戚開歌舞廳按腳房一樣,不算什麼大惡,卻無職業“道德”可言。當然,鹽鐵在封建社會一直是國家嚴管專賣產品。由此,利潤頗豐。手中有了錢,張士誠自然輕財好施,很似《水滸傳》中的“及時雨”宋江,頗得當地老百姓歡心。從人品上講,張士誠為人是元末群雄中數一數二的“好人”,不奸險,能容人,禮待讀書人,但亂世大偽,既然他沒有殺妻滅子的“氣魄”,根本就熬不到“最後勝利”的那一天。

  由於張氏兄弟向壽州附近諸富人家賣鹽期間多受淩侮,不少大戶還欠錢不給,加上鹽場一個保安(弓手)丘義沒事就辱駡張士誠,惹得張氏兄弟殺心頓起。恰值當時天下已亂,於是他們便於元順帝至正十三年(1353)年夏天,忽然起事。加上張士誠和他三個弟弟,以及一個名叫李伯升的好漢,當時一夥人一共才十八位,起事時,他們並無遠大理想,只是殺人洩憤而已。就這十來號人,先沖進鹽場保安室把弓手丘義亂刀剁死,然後遍滅周圍諸富家,放火燒掉不少大宅院。由於當時鹽場工廠生活極其艱辛,苦大仇深,見有人帶頭挑事,紛紛報名加入,共推張士誠為主,百多人聚集一起,一下子就“攻克”了泰州。接著,他又破興化,佔領重鎮高郵。勝利如此容易,張士誠便自稱“誠王”,國號“大周”,開始過稱王稱帝的癮。

  轉年,張士誠樹大招風,大元朝的丞相脫脫親自率百萬大軍來攻,把高郵團團圍住,當時的張士誠,叫天不靈,呼地不應,悔得腸子都青,連扇自己嘴巴怪自己招搖惹事。最慘的是,他想投降都不行,脫脫鐵定了心攻下高郵後要盡屠當地兵民,以在江南樹威示警。人算不如天算,脫脫遭朝中奸臣算計,元順帝一紙詔書把他就地解職押往吐蕃,半路毒酒賜死。至於那“百萬大軍”,一時星散,群龍無首,張士誠終能逃出生天,率一股人馬逃出高郵當流寇去也。

  在天下大亂的“革命”形勢下,張士誠很快東山再起,並迅速佔領了江南最富庶的常熟、平江兩個重鎮。平江即蘇州,糧倉,衣倉,錢倉,真正的大富之地。而後,張士誠勢力發展極為迅速,湖州、杭州、諸全(諸暨),紹興、宜興、常州、高郵、淮安、徐州、宿州、泗州以及朱皇帝的老家濠州,全部被其所佔領。劉福通如此勇武之人,也被張士誠手下大將呂珍包圍于安豐(壽縣),出戰時被殺。如果朱元璋不來救,連小明王韓林兒也會被張士誠軍隊活捉。

  有一點要弄清,張士誠打韓福通,不是所謂的“起義軍”內訌,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派系。

  江南群雄,分為兩大派系,即劉福通和徐壽輝的紅軍系,以及張士誠、方國珍的非紅軍系。紅軍系又分東西兩派,東派名義上以“小明王”韓林兒為其主,實由劉福通掌握,郭子興、朱元璋這一支其實就是東派紅軍系,在淮水流域四處闖蕩。西派紅軍包括徐壽輝、陳友諒以及日後割據四川的明玉珍,他們的活動地點主要是漢水流域。“紅軍”之間,平時互相爭得你死我活,所以,張士誠打劉福通(又是從開封被趕跑出來的敗寇),可稱是天經地義之事。而且,張士誠和元朝的關係也很好玩,起事當年他就受朝廷“招安”,還弄了個官做。但當元廷要他出兵去打濠州等地紅巾軍時,老張怕吃虧,推託不去,而是徑直占了高郵當起自封的王爺來。脫脫丞相大軍百萬來攻,張士誠差點就被抓住碎刀淩遲。時來運轉後,他改平江為隆平郡,開弘文館,招賢納士,提前幹起“賢德”帝王的營生。後來受苗軍楊完者部的打擊和朱元璋的擠兌,老張又接受元朝江浙行省右丞相達識帖木兒的“勸告”,再次投降元朝,當起大元的“太尉”來。扯虎皮做大旗,老張在幾年間據地兩千餘裡,北逾江淮,西至濠泗,東達至海,南連江浙,儼然江南一國。再往後,張士誠要當真王爺,元朝不答應,老張就自立為“吳王”,和元朝基本鬧翻,連糧食也不往大都運送了。

  朱元璋、張士誠二人的衝突,源於至元十六年。本來降附朱元璋的“黃包頭目陳保二忽然倒戈,逮捕朱元璋派來的將領,向張士誠投降。當時老朱正忙於西線作戰,起先還不敢與張士誠鬧翻,派人送信一封,以“隗囂稱雄”的字眼奉承張士誠,希望兩家“毋生邊釁”。張士誠左右不少文人,他自己也讀書,深恨朱元璋信中以“隗囂”比擬自己,如此,朱元璋就是“漢光武”劉秀了。就因這幾句話,張士誠把老朱的來使扣壓,不肯講和。

  於是,朱元璋派大將徐達進攻常州,張士誠派弟弟張九六來援。徐達設伏,活捉了張九六,“(張)士誠陷郡縣,(張)九六力為多,既被擒,(張)士誠氣沮。”不久,華雲龍等將又在舊館大敗張士誠另外一個弟弟張士信。連敗之下,張士誠與朱元璋書信,表示願意送黃金五百兩,白銀三百斤以及糧食二十萬石,雙方講和。老朱得理不饒人,覆信歷數其罪,要對方放人讓他。結果,和議不了了之。

  圍了數日,朱元璋軍隊終於又奪回常州。徐達善戰,又順利攻克常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老張二次受元朝“招安”。

  冤家易結不易解。1358年春,朱元璋派大將廖永安、俞通海、桑世榮等人大張旗鼓去“討伐”張士誠,並派出鄧愈、李文忠、胡大海等人從徽州顯嶺關攻取了張士誠的建德路。張士誠大惱,複遣兵反攻常州、常熟,均失敗而歸。

  東邊損失西邊補,這年秋天,張士誠以計殺掉元朝的苗軍元帥楊完者。楊完者一部苗軍乃元政府為了平息江南叛亂從湖廣召來的少數民族部隊。這部苗軍燒殺搶掠,備極慘毒。在所有江南一帶打仗的軍隊中,“天完”政權紀律最好,其下依次是劉福通紅巾軍、張士誠軍、朱元璋軍、元朝政府軍、陳友諒軍,最差的就是楊完者的“苗軍”。所以元朝江南行省的達識帖木兒才與張士誠暗中約定聯手做掉這個驕橫濫殺的“苗帥”。

  張士誠殺楊完者,不僅是為民除害,為元除害,也是為朱元璋除害。殺掉楊完者,張士誠很快佔據杭州和嘉興兩處要地,益無所憚,再不把元朝的官員達識帖木兒放在眼裡。

  張士誠正在興頭上,派兵攻常州,被湯和擊敗,順便又丟了宜興。朱元璋手下水帥大將廖永安乘勝入太湖,深入追擊,反而被張士誠大將呂珍候個正著,生俘了廖永安。朱元璋想以俘獲的三千張士誠兵將換廖永安一個人,張士誠不答應,他提出要以廖永安換自己弟弟張九六(張士德),朱元璋又不答應。害怕張九六乘間逃出為其兄平添羽翼,老朱先下手宰了張九六。

  1359年(元至正十九年),胡大海、李文忠又攻下老張的重鎮諸暨州。張士誠遣將攻江陰,被守將吳良打得大敗而去。“(朱元璋)得江陰則(張)士誠舟師不敢溯大江,上金(州)、焦(州)。自是侵軼路絕。”

  數敗之下,張士誠不甘心,1359年秋天,他仍舊派人攻常州,又敗;1360年派兵侵諸全,殺守將;又派大將呂珍入長興,也敗。1361年,朱元璋遣胡大海進攻紹興,不克而還。同年冬天,張士誠大將李伯升率精兵十余萬進攻長興,水陸並進,先勝後敗,最終遭朱元璋守將耿炳文和常遇春內外夾擊,狼狽而去。

  否極也有小泰來,元至正二十二年,守金華的朱元璋大將胡大海被屬將蔣英、劉震殺掉。蔣劉二人本是苗帥楊完者部下,張士誠殺楊完者,二人向朱元璋投降。胡大海喜二人驍勇,置於麾下,待之不疑。二人日久思變,約定幾個苗將,準備起事。他們邀胡大海到金華八詠樓觀射弩。老胡很高興,如約而來,想視察將士操弩演兵。還未下馬,蔣英袖中突出鐵錘,把胡大海腦袋擊碎,然後,又殺胡大海兒子胡關住及金華數位文武官員。起事後,幾個人心中也害怕,忙派人向張士誠投降,大掠金華而去。

  ……

  趁亂,張士誠派其弟張大信和大將呂珍率十萬兵馬包圍諸全。結果,守將謝再興與朱元璋外甥朱文忠設計使呂珍分兵,又以炮銃等火器相攻,以少勝多,打得張士信倉皇逃走。

  1363年,氣急敗壞的張士誠派大將呂珍集十萬大兵進圍安豐,殺掉了紅巾軍“革命領袖”劉福通。老劉辛苦數年,為老朱除殘去穢。張士誠殺劉福通,其實也是為朱皇帝做事前的“驅除”工作。由於名義上的“共主”韓林兒從安豐跑到滁州被呂珍追打,老朱不得不救,親率徐達、常遇春移大軍而來,終於擊走呂珍。當是時也,險過剃頭,如果西面的陳友諒傾國順流直下建康,老朱玩完矣。

  朱元璋正擦冷汗,忽然傳來一個大壞消息:諸全守將謝再興(朱元璋親侄朱文正的岳父)叛降于張士誠。

  謝再興之叛,緣自老朱待人太苛:老謝為了賺錢,暗中不時派軍士私攜銀兩往張士誠所佔據的杭州買東西,帶回來低買高賣。朱元璋怒,嚴責謝再興,並下令召他回金陵,以他將替代其職務。此外,謝再興二女兒在建康,老朱不打招呼,擅自將她許配給大將徐達,有如分配軍需品,也惹得老謝惱怒。謝再興深知老朱殺人不眨眼,惶懼之下,殺掉知州欒鳳,率諸全守軍赴紹興向張士誠投降,不久便率更改服色的“吳”軍攻擊東陽。幸虧李文忠聞亂後從嚴州急馳趕到,諸全方面才沒出大漏子。

  這時,老朱正在前線指揮軍隊與陳友諒幹仗,無暇東顧。元至正二十四年,秋,張士誠逼元朝江浙行省長官達識帖木兒自殺(前一年九月他已經自稱“吳王”),基本上獨立,不過年號仍用元朝的“至正”。

  江浙富庶地,竟成溫柔鄉。蘇杭的張士誠部伍很快就從上至下腐化得一塌糊塗。方圓兩千餘裡,甲士數十萬,又據天下富庶勝地,老張不得不感覺良好。特別是其弟張九六(士德)在時,已經延致了不少著名文士,諸如高啟、楊基、陳基、張羽、楊維楨等人,終夕飲樂於幕府之中,唱和往來。張士誠和張士信也一樣,喜歡招延賓客,又向這些文人墨客們大贈輿馬、居室、文房精品,遠近潦倒的文人雅士,一時爭相趨之。

  張士誠為人,“外遲重寡言,似有器量,而實無遠圖”,其實是個見好就收的厚道人。“(張士誠)既據有吳中,吳(地)承平久,戶口殷盛,漸驕縱,怠於政事。”其弟張士信和其女婿潘元紹特別喜歡聚斂,“金玉珍寶及古法書名畫,無不充溢。日夜歌舞自娛”。

  窮人乍富,也不是多麼反常。可怕的是,張士誠手下軍將也腐化至極,“每有攻戰,輒稱疾,邀官爵田宅然後起。(將帥)甫至軍,所載婢妾樂器踵相接不絕,或大會游談之士,樗蒲蹴鞠,皆不以軍務為意。及至喪師失地還,(張)士誠概置不問,已而複用為將。上下嬉娛,以至於亡。”

  相比之下,老朱兢兢業業,朝夕不寐,逮誰殺誰,從嚴治軍,連他自己都說:“我無一事不經心,尚被人欺。張九四(士誠)終歲不出門理事,豈有不敗者乎!”

  從前陳友諒要張士誠一起夾擊朱元璋,老張不出手。現在,老陳已敗亡,張士誠反倒來了精神。元順帝至正二十五年春,他派大將李伯升與朱元璋叛將謝再興一起,率馬步舟師二十余萬,跨逾浦江,包圍諸全之新城,造廬室,建倉庫,預置州縣官屬,大作持久必拔之計。結果,朱元璋外甥李文忠與大將朱亮祖等人以少勝多,把東吳軍殺得丟盔卸甲,李伯升等人僅以身免。

  朱元璋指揮若定,麾兵又克泰州,數月後又擊下張士誠的發家之地高郵。

  元順帝至正二十六年,徐達與常遇春會師攻淮安,克興化,“淮地皆平”。五月份,又攻下于老朱來講最有象徵意義的“龍興之地”濠州老家。

  老朱親自至濠州,“省陵墓,宴父老”。宴父老是真,省陵墓嗎,純屬瞎掰。他一家皆葬亂墳崗,席爛土淺,“龍鳳”之屍早已被野狗吞食,哪裡還找得到。

  大好形式下,朱元璋集團內部仍不少人高估張士誠勢力,文臣之首的李善長就表示:“(張士誠)其勢雖屢屈,而兵力未衰,土沃民富,多多積蓄,恐難猝拔。”

  武將徐達深諳主子意圖,進言曰:“張氏驕橫,暴殄奢侈,此天亡之時也,其所任驕將如李伯升、呂珍之徒,皆齷齪不足數,惟擁兵將為富貴之娛耳。居中用事者,迂闊書生,不知大計。臣奉主上威德,率精銳之師,聲罪致討,三吳可計日而定!”

  朱元璋大喜,立命徐達出師。

  1366年9月,朱元璋以徐達為大將軍,常遇春為副將軍,率二十萬精兵,集中主力消滅張士誠。老朱多計,命二將不要先攻蘇州,反而直擊湖州,“使其疲於奔命,羽翼既疲,然後移兵姑蘇,取之必矣!”有如此偉大戰略家,不勝也難。

  二將依計,徐達等率諸將發龍江,別遣李文忠趨杭州,華雲龍赴嘉興,以牽制張士誠兵力。諸將苦戰。在湖州周圍,東吳兵大敗,大將呂珍及外號“五太子”的張士誠養子等驍勇大將皆兵敗投降,其屬下六萬精兵皆降。湖州城中的張士誠“司空”李伯升本想自殺“殉國”,為左右抱持不死,不得已也投降。

  到了年底,在朱亮祖大軍逼迫下,杭州守將謝五(叛將謝再興之弟)也被迫開城門投降。如此,東吳左右膀臂皆失,平江(蘇州)成為孤城,面臨南西北三面被圍之勢。

  平江城堅,一直打了十個月,才最終攻克。

  在派軍出發打張士誠的同時,朱元璋派大將廖永忠“迎接”小明王,行于瓜州時,廖永忠入艙把韓林兒一刀砍死。然後把船鑿沉,施施然回來覆命。從此以後,朱元璋再也用不著打“龍鳳”年號。殺韓林兒之事,當時後世不少人皆認定是朱元璋指使,但也有歷史研究者認為此舉實是廖永忠多事,醜表功媚主。朱元璋大可封韓林兒一個王號什麼的軟禁般養起來,用不著幹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人事體。當時老朱算厚道,沒有像司馬氏對成濟那樣“嫁禍”於他,但估計他心中很是鄙薄廖永忠的為人。

  1367年,元至正二十七年,太祖吳元年,見圍城三月不下,朱元璋也不著急,從建康發來“最高指示”:“將在外,君不禦,古之道也。自後軍中緩急,將軍便宜行之。”

  徐達接書感奮,更加細心和賣命。

  朱元璋見張士誠龜縮平江,志在必得,但也怕攻城死人太多。他原本之意就是圍之困之,讓老張最終不支出城投降。同時,老朱不斷派人送書城內,以錢繆、竇融相比擬,勸張自動歸服。張士誠倔強,不報。

  延至七月,張士誠見城中糧餘漸盡,他又是厚道好人,幹不出殺人為食的惡事,便率綽號“十條龍”的上萬親軍冒險突圍。出城後,望見城左西吳兵隊陣嚴整,心虛不敢犯,便轉至舟門,向常遇春營壘殺來。這下可是遇到了煞星,常遇春有勇有謀,百戰良將,揮兵直前,與東吳兵激烈廝殺。同時,他又指揮善舞雙刀的猛將王弼從另路繞出,夾擊東吳兵,把張士誠萬余扈衛精兵皆擠逼于沙盆潭中,殺掉十分之三,溺死十分之七,張士誠本人馬驚墮水,幾乎被淹死。親兵冒死把他救起,以肩輿扛上,複逃回城中。

  過了十來天,緩過勁來,張士誠咬咬牙,又親自率兵從胥門突出。出於玩命心理,張士誠軍勇銳不可當,打得正面攔擊的常遇春部招架不住。如此天致良機,本來能突圍,站在城頭上的張士誠弟弟張士信不知是壞了哪根神經,大呼:“軍士打累了,可以歇兵”,馬上鳴金收兵。

  張士誠等人愣怔之余,常遇春複振,掉頭進擊,把東吳兵打得大敗,“自是(張)士誠不敢複出”。

  形勢危急如此,張士信這個倒楣蛋絲毫不知愁,總是沒事人一樣大城樓子上張盛宴,遍擺銀椅,與親信左右飲美酒,食佳餚。風度是大將的,計策是無腦的。僕從向他進獻一個大水蜜桃,張士信欣賞久之,剛張嘴要吃,忽然城下發巨炮,恰恰打中張士信,這位爺腦袋被擊爛,與桃汁一起四濺飛迸。

  兵敗弟死,張士誠仍舊很頑強,指揮城中兵民抵抗,殺傷不少西吳兵馬。十月間,徐達展開總攻,百道攻城,東吳軍終於不支,城陷。

  張士誠在府邸中聞城潰,對其妻劉氏說:“我兵敗且死,你怎麼辦?”

  劉氏良德婦人,冷靜答道:“君勿憂,妾必不負君。”言畢,她懷抱兩個幼子,在齊雲樓下積柴薪,與張士誠諸妾登樓,自縊前令人縱火焚樓。

  時值日暮。大英雄張士誠真是日暮途窮,獨自呆坐室中良久,望著齊雲樓的大火若有所思。然後,他投帶上樑,準備上吊自殺。張士誠舊將李伯升受徐達諭指,到處尋找張士誠,剛好發現前主人在半空蹬腿,忙上前解救下來,號哭勸道:“九四英雄,還怕不保一命嗎!”

  徐達立即押張士誠上船,由水路送往建康。其間,張士誠一直堅臥舟中絕食。

  被押送建康中書省後,朱元璋派李善長“勸降”,張士誠大罵,兩個人幾乎動手。

  當夜,趁人不備,張士誠終於上吊自殺。昔日擁強兵占勝利時,張士誠內懷懦弱,坐失良機;當其被俘為虜時,辭無撓屈,絕粒自經,也不失為一大丈夫。就這樣一世梟雄自裁了!這點倒是和西楚霸王很相像。

  但就這樣的一個蓋世梟雄,平生也做了不好好事,對於吳地人民來說,張士誠為人寬厚多仁,賦稅輕斂,因此吳人對他頗多懷戀。至於明人書中對他的多種指斥,均屬狂狗吠人之辭,多不屬實。張氏屬下貪縱,但並不殘暴,也沒濫殺人,加之吳地殷富,即使東吳官員愛錢,也不是刮地三尺那種貪殘。反觀朱元璋,恨吳人為張士誠所用,他取大地主沈萬三家的租薄為依據,格外加賦,高達每畝實糧七鬥五升,並且以數年時間把吳地的中小地主基本消滅乾淨。明朝人貝清江記載說:“三吳巨姓……數年之中,既貧或覆,或死或徙,無一存者。”

  看完了石碑後,我無言以對。我那時想這樣悲壯的一份附曆,怎麼會來瞻望的那麼少呢?

  抬頭望去,神台之上,張先生依然保持著他那從容的神態,想來他在臨死前也是如此吧。

  五百多年過去了,這個梟雄似乎從來都沒有離去過,他始終站在這裡,俯瞰著這片他曾用生命和熱血澆灌過的土地,俯瞰著那些他曾拼死保衛的芸芸眾生。

  想通了這一切,我登時釋然了,不管張士誠是否英雄還是梟雄,但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即使再過五百年,無數浮華散去,張士誠依然會站立在這裡,依然會因他勇敢無畏被世代傳誦。

  因為他是一個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的英雄,是真正的英雄。

  而真正的英雄是永遠不會被人們忘卻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7

朱元璋的對子

  朱元璋沒讀書,在別人看來他或許是個粗人,但你不得不說,他的詩詞歌賦還是挺有霸氣的,就是一手書法,也能讓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怪才,而在後人看來,他的詩要好過他的字,而對子則好過他的詩詞,趁著這個機會,找了一些趣事的對子,給諸位看看,當然了這不是湊字,因為是書友們的要求!

  朱元璋一生酷愛對聯,並以此為樂。他登基的那年除夕,即傳下聖旨,要求公卿士庶人家,必須張貼春聯,並微服私訪,親自察看。當他看到金陵(現南京)城到處紅聯張貼時,非常高興。忽然,發現一家沒有貼春聯,心中大為詫異,便進去問原因。當他得知這是一劁豬戶,自己不會寫又請不起人寫,便叫隨從拿出文房四寶,親自為其書了一副春聯:

  雙手劈開生死路,

  一刀割斷是非根。

  寫完,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當他回來又路經此處時,見劁豬戶仍未將他書的春聯貼出來,便進去責問,劁豬戶解釋道:“您走後我們才知道是當今天子親臨,為我們小小百姓親寫春聯,真是感激不盡,現把御筆聖跡懸於正屋,焚香敬祝起來了,這是皇上為我家送來的幸福和吉祥啊!”朱元璋聽後大樂,立賜劁豬戶白銀300兩。

  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是朱元璋的常事。有一次,他私訪到江南某地一個小鎮上,見街上人流如梭,絡繹不絕,甚是繁華,正在興頭上,信步走進一個蔬菜市場,到了一個賣蓮藕的商販跟前,他拿起一根藕看了看,問了問價錢,然後笑著說道:

  一彎西子臂

  意思是把蓮藕比作白生生、鮮嫩嫩的西施美女的手臂,以此稱讚藕非常之好。賣藕人當然高興,他隨之看看藕節,又瞅瞅藕眼,也笑對道:

  七竅比干心

  比干是商朝時殷紂王之叔,官至少師,紂王荒淫無度,國勢衰微,比干以死力諫,勸紂王遠妲己,行仁義,遭到妲己的惱恨,唆使紂王將比干殺死,剖腹驗看,見比干之心乃七竅玲瓏之心。賣藕人意思是,你真有眼力,心眼也像比干一樣正直無私,不說一點虧心話。因此一對,賣藕人被朱元璋封官為“祭酒”。

  陶安是明朝有名的大學士,也是朱元璋非常器重的大臣之一。

  有一天,朱元璋來到陶安家,見陶安以書作枕,便戲出半聯道:

  枕耽典籍,與許多聖賢並頭

  陶安慌亂中一時無言以對,稍一停神,見朱元璋手握一把摺扇,上繪一幅山河圖,便脫口而出:

  扇寫江山,有一統乾坤在手。

  洪武九年,也就是1376年的一個早朝,刑部主事茹太素給朱元璋呈了一份長達17000字的奏章,朱元璋命中書郎王敏讀給他聽。王敏讀到6370字時,尚未聽到具體內容,全是一些繞彎子的空話。朱元璋大為惱怒,命人將茹太素叫來,狠狠打了一頓。到了晚上,朱元璋躺在床上,又叫王敏接著往下讀,讀到奏章的16500字以後,才涉及正題,茹太素建議了五件事,其中四件是可取、可行的。於是,朱元璋拿過奏章,在首頁上批了兩句話,正好是一副對聯:

  冗文贅句即乏味

  直言快語斯有為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茹太素一份五件事的奏章,本可500字說清,可他卻羅囉嗦嗦寫了17000字。朕厭聽繁文,打了他一頓,這似有不妥。至於茹太素敢於直陳胸臆,勇提建議,應予表揚,說明他是忠臣。

  後來,朱元璋把這件事的經過寫成文告予以公佈,並規定了諫言的格式。經過這番整頓後,百官在寫奏章時便只陳事實,儘量刪掉繁文了。朱元璋批閱奏章就省了很多精力和時間。

  朱元璋共有26個兒子,16個女兒。他深恨自己年輕時因為貧窮沒有機會上學,因此,對兒孫們的教育特別重視,特意在宮中建造“大本堂”,儲藏珍貴書籍,徵聘四方名儒為太子、諸王輪流講課,挑選才華出眾的青年侍讀,並時常賜宴賦詩,談古論今,討論文章,出句聯對。為瞭解子孫們的才學,他常到大本堂抽查、面試,並和兒孫們對聯取樂。

  一次,朱元璋來到大本堂,要試試皇太孫朱允炆的才思和學問,令其賦詩一首。朱允炆很快就賦了一首,最後兩句是:

  雖然隱落江湖裡,

  也有青光照九州。

  朱元璋看了這首詩,覺得缺乏氣度,很不滿意。

  他叫上四子朱棣和皇太孫朱允炆一起去看賽馬。見飛馬如離弦之箭,馬尾在奔跑時被風吹起,四散飛舞,非常壯美好看,一時聯興大發,口占上聯:

  風吹馬尾千條線

  這句上聯,一來描寫所見所聞之實景,二來想再次試探和啟發皇太孫。朱允炆當時年紀尚小,雖聰明好學,可還不理解天子爺爺,便信口答對。

  雨打羊毛一片氈

  對句雖工整,但軟弱無力,毫無氣度,也缺乏意境,缺乏美感,完全是小頑童遊戲之言。朱元璋聽後緊鎖雙眉,臉色陰沉。朱棣看出了父皇的心思,忙對朱允炆附耳低言一番,朱允炆才看著皇爺身上的龍袍重新對了下聯:

  日照龍鱗萬點金

  聞聽此句,朱元璋立即轉怒為喜,連聲說:“對得好,對得好!”從此,也對四子朱棣更加心中有數了。離開賽馬場時,朱元璋還再三囑咐朱允炆,無論是作詩對對寫文章,都要有氣度。如果將來朕把江山託付於你,這樣軟弱無力,豈能保證皇權?

  朱元璋的原配馬氏,是大明第一位皇后,歷史上被稱為孝慈高皇后。馬皇后長相平常,小時候也沒上過學,後隨朱元璋東征西戰。但此人賢慧不說,還十分好學。一有空閒,就求教認字。做了皇后之後,繼續要求女官每天教她讀書,記下了許多歷史上有名婦女的故事。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馬皇后不僅能讀書,而且能寫文章、賦詩、作對聯,還能幫朱元璋整理公文。這裡,記下她與朱元璋幾個吟對的逸事。

  一天晚上,朱元璋退朝回到內宮,拿著一把描著白龍的黑色摺扇,來回踱著方步,思考當朝時還沒有處理的一些事情。馬皇后看朱元璋這樣操勞國是,不辭勞苦,頓時心生疼愛。為了照顧好朱元璋的身體,使他儘快從思考朝事的倦意中解脫出來,便以朱元璋所持的那把黑摺扇為題,吟了一比上聯:

  扇描玉龍,呼風不能喚雨

  朱元璋一聽這比精妙的聯句,頓時倦意全消,扭轉頭望著這位愛妻,坦然一笑,高興之餘,他品味著馬皇后的出句。當他看見馬皇后穿著一雙繡有金風的綠色緞面鞋時,當即吟對下聯:

  鞋繡金鳳,著地那堪登天

  一副奇聯妙對就這樣完成了,夫妻二人爽朗地大笑起來。

  民間關於朱元璋詩詞對聯還很多,日後有機會,繼續整理後,風險給大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7

關於明代科舉

  明太祖朱元璋,是元末農民大起義中產生的地主階級政治家,他很懂得人才對於奪取政權和鞏固政權的意義。早在明王朝建立之前,他就十分重視爭取地主階級的知識份子。以朱升、宋濂、劉基為首的一批儒生在他的帳下效力,備受尊重。為了迎接即將取得的全國性的勝利,1367年,朱元璋發佈了“設文武二科取士”的命令,要求各級地方官“勸諭敏健秀士及智勇之人,以時勉學。俟開舉之歲,充貢京師”(《明史》卷七十,《選舉制》二),解開了明代科舉制的序幕。

  明朝科舉,分鄉試、會試和殿試三級進行。

  鄉試,是由南、北直隸和各布政使司舉行的地方考試,又稱鄉闈,每三年一次,於子、卯、午、酉年舉行。鄉試的地點,在南、北京府和各布政司駐地。主持鄉試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調一人,此外還有負責受卷、彌封、謄錄、對讀、巡綽監門、搜檢懷挾的官員。

  考試分為三成: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第二場,試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科一道。第三場,試經史策五道。三場考試,分別在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考生入場,要經過嚴格的搜查,不許挾帶。入場後,每一名凱勝由一名號軍監視,防止作弊。黃昏時交卷,如果沒有作完,給蠟燭三枝,蠟盡還沒有完卷,就要被扶出考場了。考生交卷後,經過彌封、謄錄、對讀等程式,然後送主考、同考批閱。批閱的時間,名義上是十天,但是,真正用在批閱上的時間不過三四天而已。因為試卷很多,不能遍閱,試管往往“止閱前場,又止閱書義”,如果第一場所寫的三篇《四書》義得到試官的賞識,就可以中式,成為舉人了。

   鄉試的錄取名額,是由朝廷決定的。洪武十七年,詔“不拘額數,從實充貢”。洪熙元年規定了名額,各考區從十名到五十名不等。後來逐漸增加,明朝後期,南北直隸增至一百三十餘名,各布政使司的名額也大大增加了。

   會試是由禮部主持的全國考試,又稱禮闈,在鄉試的第二年,也就是在醜、辰、未、戌年于京師舉行。參加會試的必須是鄉試中式的舉人。會試也分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考試的內容和程式基本上和鄉試一樣。因為會試是比鄉試更高一級的考試,明統治者對它更加重視。所以,同考官的人數比鄉試增加了一倍。主考、同考一級提調、監試等官,都由級別較高的官員擔任。舉人入場時的搜檢,在明初較寬。朱元璋曾說:“此已歌鹿鳴而來者,奈何以盜賊待之?”所以,搜檢之法時行時不行。到了嘉靖末年,舉人挾帶的情況日益嚴重。1565年,嘉靖“使命添設禦史二員,專司搜檢,其犯者,先荷校(戴枷)於禮部前一月,仍送法司定罪,遂為厲禁”。對此,沈德符頗有感慨。他說:“四十年來,會試雖有嚴有寬,而解衣脫帽,一搜再搜,無複國初待士體矣。”

   會試的錄取人數,明初沒有定額。最少的一次,只有三十二人,最多達到過四百七十二人。名額說的增減,“皆臨期奏請定奪”。成化是一年以後,一般取三百名,有因題請及恩詔而另增五十名或一百名的,屬於特殊情況,並非“恒制”。

  明代初年,禮闈取士,部分南北。洪武三十年,學士劉三吾、紀善、白信蹈任會試主考,錄取了宋琮等五十二人,全部是南方人。放榜之後,北方考生不服,說考官是南方人,如此取士是偏袒同鄉。朱元璋知道後,非常生氣,派侍講張信等十二人複查。又有人說張信使在劉三吾的指使下有意將水準不高的卷子送給皇帝審閱,朱元璋聽了更加生氣,將白信蹈、張信處死,劉三吾年老免死,充軍邊疆。朱元璋親自閱卷,錄取了任伯安等六十億人,全部是北方人。當時人稱之為“南北榜”或“春秋榜”。但是,事過之後,並沒有對被錄取者的籍貫作出什麼規定。知道洪熙元清,仁宗朱高熾才命楊士奇定南北錄取名額,男人占十分之六,北人占十分之四。宣德、正統年間,又分為南、北、中卷,在一百個名額中,南卷取五十五名,北卷取三十五名,中卷取十名。景泰初年,曾一度飛出這個規定,但不久又恢復了。以後雖然比例有一些變化,但“分地而取”的原則卻沒有改變。

   殿試,是明代科舉的最高一級考試,因考場在奉天殿或文華殿而得名,凡是會試中式的人都可以參加。殿試是“天子親策于廷”,所以又稱廷試。殿試的時間,按科舉成式的規定是三月初一,從成化八年起,改為三月十五日。

   殿試的內容很簡單,僅試時務策一道。試題一般由內閣預擬,並在考試前一天呈請皇帝圈定。殿試以一日為限,日落前必須交卷。完卷後,受卷官以試卷送彌封官,彌封畢送掌卷官,掌卷官立即轉送到東閣,由讀卷官進行評閱。

   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皇帝就是主考官,所以評閱試卷的人只能稱為讀卷官。讀卷官從進士出身的高級朝官中選拔。按照明初的規定:“殿試畢,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在一天當中,人數不多的幾個讀卷官要評定幾百份試卷。讀卷官的任務,只要是在試卷中挑出三份卷子,以便確定一甲三名的人選,其他分等定名次是無關緊要的。

   明代殿試的名次分為一、二、三甲。一甲三人,稱【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

   當時士大夫又通稱鄉試第一名為【解元】,會試第一名為【會元】,加上殿試一甲第一名的【狀元】,合稱三元。連中三元,是科舉場中的佳話。

   有明一代,連中三元的只有洪武年間的許觀(後複姓黃)和正統年間的商輅二人而已。

   放榜後,皇帝賜諸進士宴于禮部,稱“恩榮宴”。接著,這些進士們就分別被授予官職了。

  殿試之後,還要選拔庶起士。

   選拔庶起士,在洪武年間即已開始。但是,那是選出的庶起士還不專屬翰林院管理,到了永樂二年,庶起士就專屬翰林院了,所以稱選庶起士為館選。中選者由一名教習負責培養,教習由職位高資歷深的翰林院或詹事府官員擔任。三年學成,優秀的留翰林院任編修、檢討,其餘出任給事、禦史,叫做散館。庶起士出身的人升官很快。到明英宗以後,朝廷形成“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局面,甚至“南、北禮部尚書、侍郎及吏部右侍郎,非翰林不任”,所以“庶起士始進之時,已群目為儲相”了。通計明朝宰輔一百七十餘人,由翰林出身的占十分之九。所以《明史•選舉志》說,明朝“科舉視前代為盛,翰林之盛,則前代所絕無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6

關於大明國號

  最近有書友說,我沒有交代朱元璋的大明國號是怎麼來,對於這個小景一直想說一說,不好碰上了過年,一直沒機會,趁著今天在這裡交代一下。

  明朝的國號叫“大明”。

  很多人說“大明”和小明王有很大關係。因為,元末天下大亂之時,朱元璋最初參加了紅巾軍起義,紅巾軍奉的主是小明王韓林兒。小明王的“明”來源於明教。明教也叫做“摩尼教”,是西元三世紀的時候一個叫做摩尼的波斯人創立的。明教吸收了佛教、祆教、基督教的教義因素,它的經典有《二際三宗經》,宣傳的是黑暗要被光明戰勝,最後眾生脫離苦海。明教在唐朝武則天延載年間,傳到中國,但是一直神神秘秘,因為明教宣傳的是“彌勒降生,明王下世。”

  一些反抗朝廷的人經常借助於明教來號召群眾,為了保護自己,明教就跟佛教拉上關係,和佛教的白蓮宗拉上關係,最後就形成了白蓮社。所以從唐朝、宋朝、元朝明教是時而浮出,時而潛入地下,但是常常用作反抗朝廷的武器。

  那麼為什麼紅巾軍要奉小明王為主呢?紅巾軍起義的時候,大多數的百姓投軍都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況,韓林兒被劉福通擁立,號稱是宋徽宗的八世孫,他們提出的口號有兩句,叫“山河奄有中華地,日月重開大宋天。”

  “山河奄有中華地”是指,元朝統治是以蒙古貴族為主體的統治,他們把漢人、南人放在被壓迫的地位,奄有中華地,讓漢人能夠與蒙古人平等地生活,恢復中華。“日月重開大宋天”,這宋朝的天下是以漢人為主體或者說漢人和各個民族平等生活的一個天下。

  小明王宣傳的是“彌勒降生,明王出世”,出世以後就給大家帶來幸福生活,因此紅巾軍就把小明王奉為主。朱元璋為了韜晦,投入紅巾軍,奉小明王為主,也就與明教“明”字結下了不了之緣。

  西元1367年,朱元璋的勢力日漸強大。於是,他派出部將廖永忠接小明王韓林兒到自己的大本營南京,但在來時的水路上,小明王卻神秘地淹死。歷史上,對於謀殺小明王的兇手一直眾說紛紜。不過奇怪的是,朱元璋後仍沿用小明王的稱呼,定國號為“大明”,他究竟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人懷疑殺死了小明王,還是另有什麼原因呢?

  對於這個,小景看來,多少事有一點,從朱元璋當初參加紅巾軍宣傳的口號就可以看,當初義軍反抗元朝,用的就是明教的教義,明王出世,天下太平,江南的將士,百姓之所以跟著朱元璋,大多數是希望跟著朱元璋打出一個光明的世界,同時改變自己身為四等人的命運,以及活不下去的命運,用“明”做國號,可以吸引更多的漢人同情,以及參與其中,如果把“明”拋開,就失去了目標。所以“明”的口號不能扔掉,這個口號符合當時勞苦群眾的意願。

  再者,朱元璋的紅巾軍中,有不少知識份子,劉伯溫、宋濂,李善長,他們以儒家的觀念來指導治國。儒家核心的價值觀就是,“子不與怪力亂神”,儒家是反對佛教、反對道教,反對所有怪力亂神的。在這些知識份子看來,“明”已經不是小明王的“明”,他們把“明”字做了自己的解釋。明是日,是月,中國古代從來就是祭日祭月,宣傳皇權神授,我這個“明”就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用“明”作國號,也符合江南的知識份子的意願。

  最後一點,在小景看來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在古代中國都相信五行之說。五行說北方是水德,南方是火德,蒙古人是以水德取勝,南方的朱元璋是以火德取勝。我這個火戰勝你的水,火就是明,就是光明。經常有傳說朱元璋伴隨著火,朱元璋降生,鄰居都看朱元璋家裡的房子一片紅光,鄰居們認為是不是著火了趕快來救火,一看沒有,生了個小孩。還有說朱元璋在寺廟裡頭,這個寺廟也是一片紅光,旁邊的人都認為這個寺廟是不是著火了,再一看沒有火,原來是朱元璋在裡面。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宣傳朱元璋是得了火德。

  再有一個原因,朱元璋一定要把“明”這個位子占著。不能夠讓別人再利用明王來反對我,朱元璋自己就是明王!實際上小明王的“小”是朱元璋給加上的,朱元璋本身是大明的皇帝,他一定要讓韓林兒成為“小明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6

一點感悟

  因為婚期要外出一趟,昨晚就買好了好了火車票,由於票恰好買得早,我在火車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便有了一個臨時的座位。

  火車在下午五點十分準時啟動,因是雙日子,加上去往的都是到浙江打工的農民工,所以火車車廂裡顯得異常的擁擠,整個車廂連廁所的角落裡都站滿了人,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的勁才擠上了車廂,剛準備沿著火車的過道朝我的座位擠過去,耳旁就聽見一男一女兩個火車乘車員推著一車水果從前面的一節車廂裡擠了過來,擠在我前面的一個乘客皺著眉頭小聲的罵了句:“他媽的,這麼擠還來賣東西,真是要錢不要命了!”罵完便站在原地沒動,我見那人沒動,我也不敢再動,在原地停了下來。由於火車過道裡站著的人實在太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兩位火車乘車員小心翼翼的推動著水果車,邊推邊客氣的叫喊坐在過道裡的乘客站起來,坐在過道上的乘客滿臉的不熱心,更有甚者乾脆坐在了過道的正中央,一副“一夫當道,萬夫莫開”神情。

  走在水果車前面的是一位女乘車員,她大約三十四五歲的光景,艱難的在前面拉動著水果車,見過道有人不起,立馬彎著腰,賠著笑臉對坐在過道的乘客賠禮道歉,好說歹說,終於將坐在過道的乘客說動了,幾名乘客拍著屁股,沖著女乘車員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女乘車員立馬拉動著水果車一步一步艱難的朝前頭走去。沒多久,兩名乘車員便將水果車拉到了站在我前面的那位男乘客的身邊。也許是女乘車員拉累了,將水果車拉到了那位乘客的身邊停了下來。我和站在我前面的那位男乘客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車廂的路口,這裡站的人最多,恰好這時火車晃動了一下,登時,站在那個男乘客後面的人(也包括我)一起用力推了那個男乘客一把,這一把的力道過大,一下子將我前面的那位男乘客退了出去,由於慣性,那位男乘客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水果車壓了過去,登時一車新鮮的水果被壓得粉碎。

  男乘客艱難的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沖著女乘車員大聲罵道:“你媽xxxx,這麼點窄的地方,還推破車走來走去的,推你媽xxx。。”

  女乘車員一臉的委屈,艱難的將被男乘客壓碎的水果清理了出來,然後語音有些嗚咽的沖著那位男乘客說道:“你以為我想啊,這麼窄的地方,擠來擠去還要看你們的臉色受你們的辱駡!”

  男乘客吼道:“你他媽的可以不推不就好了!”

  女乘車員擦著滿臉的淚水,說道:“你以為我想啊,我也知道大家都不願我們推車過來,可這個就是我的工作啊!”女乘客說完,整個車廂裡誰也沒再說話。我只覺得我的眼睛在刹那間被眼淚模糊了。我忽然想起了我看過的一側小故事。

  一隻小豬、一隻綿羊和一頭乳牛,被關在同一個畜欄裡。有一次,牧人捉住小豬,小豬大聲的號叫,猛烈的抗拒。綿羊和乳牛討厭小豬的號叫,便說:“他常常捉住我們,我們並不大呼小叫。小豬聽了回答道:“捉你們和捉住完全是兩回事,他捉你們,只是要你們的毛和乳汁,但是捉住我卻是要我的命呢?

  每個人立場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的人,很難瞭解對方的感受;因此對別人的失意、挫折、傷痛不宜再給更多的打擊,而應要有關懷、瞭解他的心情。要有寬容的心!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6

關於紅巾軍東征高麗

  關於紅巾軍爭奪高麗的事情,不少書友問,這裡說明一下,元至正十五年二月,劉福通將韓山童的兒子韓林兒從碭山夾河迎至亳州稱帝,國號大宋,改元龍鳳。又利用“明王出世”的宣傳效果,稱韓林兒為“小明王”。中原各地的紅巾軍一時都接受了大宋政權的領導。至正十七年,劉福通作出重大戰略決策,分兵三路北伐,兵鋒直指大都,其中東路大軍直至高麗!

  紅巾軍設立遼陽行省,關鐸(關先生)毛居敬等任行省平章事。此時,元順帝為避紅巾軍鋒芒,下旨于高麗耽羅(濟州島)修建行宮,欲避難於高麗。為摧毀順帝行宮,切斷高麗對元的軍事援助,鞏固遼陽行省,圍困大都,紅巾軍決議東征高麗。但兩次征高麗均以失敗告終,破頭潘被俘。中路軍轉戰2000余公里,戰果輝煌,但與宋之主力失去聯繫,孤軍奮戰,人生地疏,沒有根據地,遊擊作戰,缺乏補給。最後慘遭失敗。

  至正十九年的二月二十二日,意氣昂揚的關先生、破頭潘、沙劉二等人給當時的高麗國主恭湣王王顓寫了封信:

  “慨念生民久陷於胡,倡義舉兵,恢復中原,東逾齊魯,西出函秦,南過閩廣,北抵幽燕,悉皆款附。如饑者之得膏粱,病者之遇藥石。今令諸將嚴戒士卒,毋得擾民,民之歸化者附之,執迷旅拒者罪之。”

  這有點像勸降書附上的最後通牒。王顓雖然多少也有些畏懼這群拎著刀子的北漂族,但畢竟近一個世紀以來高麗一直和元王朝通婚,大家是親戚,當今聖上的奇皇后就是高麗人,而歷代高麗王也都是元朝的駙馬爺,還有三個高麗王是孛兒只斤家的外孫——現在孛兒只斤家裡鬧出亂子來,老王家總不能全然撒手不管吧?所以高麗對元朝還是力所能及地幫些忙。前一段,脫脫率百萬大軍進攻高郵的私鹽販子張士誠時,高麗還曾派兵兩萬三千人助戰,脫脫失勢後,這支部隊就留在黃淮一帶繼續協助“剿匪”。不過勞而無功,大元朝的“匪”是越剿越多,這不,人家還跑上門來算帳了——這些個事兒,王顓想想都頭疼。

  十一月二十九日,三千多頭裹紅巾的先鋒部隊跨過鴨綠江,開始了向高麗的遠征。這支前鋒部隊擊敗了高麗邊防軍,建立了橋頭堡,以迎接平章毛居敬率領的四萬多主力部隊。那幾天,天寒地凍,鴨綠江面結起了厚厚的冰層,數萬大軍踏冰而過,攻佔了義州(今朝鮮新義州),殺掉了高麗副使朱永世等人。九日,又攻下了靜州,殺都指揮使金元鳳,接下來又攻破麟州、鐵州。高麗恭湣王命李岩為西北面都元帥,慶千興為副元帥,金得培為都指揮使,李春富為西京尹,率軍抵抗。高麗軍佈陣於清川江北岸,兩軍交戰於鐵州,紅巾軍兵敗退守麟州,靜州。但隨即又于宣州大敗高麗軍,並乘勝攻克定州。二十八日,紅巾軍攻破西京,也就是今天的平壤市。

  這支紅巾軍趁著初戰的銳氣,雖然取得了一系列勝利,但到底是在異國的土地上作戰,人地生疏,還缺乏給養。當高麗調集大軍反擊後,他們就難以支撐了,一三六零年,元至正二十年,正月間,紅巾軍與高麗軍爭奪西京失利,退到龍罔、鹹從一帶,因天寒地凍,許多人凍傷,戰鬥力銳減。十五日,李芳實帥高麗大軍來攻,雙方一場鏖戰,高麗開城知府辛富、將軍李堅等人戰死,紅巾軍大將沈刺、黃志善也被俘,兩萬多人戰死。在高麗軍的追擊下,紅巾軍僅有殘部三百多人退過鴨綠江,就這樣結束了第一次高麗遠征。

  三月間,紅巾軍以戰船七十多艘由海上進攻高麗西北沿海的豐州、鳳州、黃州、安州一帶——這大概算是元末版的“烙鐵行動”,可惜當時技術條件欠佳,紅巾軍的這些兩栖登陸作戰都沒有取得令人滿意的戰果。

  至正二十一年,十月二十日,關先生、破頭潘、沙劉二等人率十余萬大軍再次渡過鴨綠江,攻克朔州。高麗以安佑為上元帥,金得培為都兵馬使,李芳實為都指揮使率軍迎戰。紅巾軍連克撫州,博州,價州,泰州,延州,高麗軍大敗,只得堅壁清野,將順州,殷州,成州的老百姓和糧食移往慈悲嶺。十一月,兩軍在安州會戰,高麗大敗,上將軍李蔭,趙天柱戰死,指揮使金景譂降。高麗軍自此全線潰退,紅巾軍乘勝攻破慈悲嶺,高麗軍主帥安佑,金得培逃走。紅巾軍發文於高麗各地曰“將兵百十萬而東,其速迎降”,高麗王掂量著自己恐怕不是對手,只好戰略轉移,走為上計,南逃利川。二十四日,紅巾軍攻佔王京開城,焚其宮闕。不少高麗百姓加入紅巾軍,據說多達十萬餘人。

  次年元月,高麗將領安佑、李芳實、黃裳、韓方信、李余慶、金得培、安遇慶、李龜壽、崔瑩等率軍二十萬反攻,於十七日進抵王京,屯駐于東郊天壽寺。十八日,安佑,李芳實,崔瑩分從東,南,西三面圍攻紅巾軍。當日天氣寒冷,大雪紛飛,紅巾軍戰士還在營中取暖念經呢,沒承想未來的朝鮮太祖,目前的高麗萬戶李成桂已經率精兵兩千人從東大門奮勇進擊捷足先登,摸進城裡來了,一時軍心大亂。後續高麗軍接連攻入,大敗紅巾軍。又據《續資治通鑒》記載:“關先生、沙劉二、破頭潘兵入高麗,王王都出奔耽羅。其臣納女請降,將校皆以女子配之,軍士遂與高麗為姻婭,恣情往來。高麗人因各藏其馬。一夕,傳王令,除高麗聲音者不殺,其餘並殺之。”看來由於群眾紀律不好,且警惕性不夠高,在此戰中紅巾軍很吃了些暗虧。關先生,沙劉二等十來萬人當場戰死,而李成桂則以此戰所立的大功為他的朝鮮李朝江山奠定了基石。

  七年後,朱重八,不,朱元璋先生,在應天府登基稱帝,建立了大明王朝,改元洪武。他于同年派使臣前往高麗通報國號和年號,試圖取代元朝的宗主國地位並以此獲得國際社會的承認。由於元朝已經風燭殘年,連順帝妥歡帖木兒本人都已經跑到塞外去幕天席地,頤養天年了,高麗也只能見風使舵,接受了明朝的冊封,在名義上承認了明朝的宗主國地位。然蒙元在高麗到底遺愛頗深,王顓的親明態度立刻遭到了國人的質疑和反對。又過了七年,等到西元一三七四年,也就是大明朝洪武七年,被外交問題搞得焦頭爛額的恭湣王終於解脫了,被臣下所弑。

  漠北的蒙元勢力立即陰謀篡奪高麗王位,企圖用元朝沈王後裔脫脫不花為高麗國王,甚至準備搞武裝暴動以奪取王位。由於在恭湣王死前,北元曾派使節波都帖木兒以及于山不花進入高麗,煽動高麗親蒙勢力出錢出力,以支持北元的復興事業,所以這一樁殺人案,北元難逃干係。恭湣王薨後,明朝以宗主國身份派使臣前往悼念,但使者居然在歸國途中被人殺害,加之親元勢力擁立恭湣王十歲的養子江甯君辛隅繼位,更大大激怒了明王朝,拒絕承認新國王,就連死人的諡號也免談了。雙方關係跌到冰點,高麗轉而向北元請封,立刻獲得了高麗國王,征東行省左丞相的封號。

  卻說李成桂自王京之戰後,不斷建立武功:擊退元朝遼陽行省丞相納哈出的入寇;收復東寧府;平定倭寇……連敵人納哈出也稱李成桂“年少用兵如神,真天才也,將任大事于爾國矣”!明洪武二十一年,辛隅居然異想天開地去進攻正處於強盛時期的大明朝,以崔瑩任八道都統使,以曹敏修,李成桂分為左右軍都統使,帶著三萬八千兵馬準備入侵明王朝的遼東。辛隅還宣佈停用洪武正朔,恢復蒙古胡服。

  李成桂對雙方的實力對比相當清醒,反對這一軍事冒險行為。他回師王京,廢除了辛隅,改立其子辛昌為王。不久李成桂又藉口辛昌不是王氏正統,不當為高麗王,將他廢黜並流放江華島,改迎立高麗神宗七世孫王瑤為王。他本人則在這一連串令人眩目的政治戲法中掌握了最高權力,並小心謹慎地奉行親明政策。西元一三九一年,李成桂五十八歲那年,他終於稱王,成為高麗國名至實歸的主人,改國號“朝鮮”。朝鮮李氏王朝享國長達五百年之久,見證了東北亞由興盛到衰落的歷史。

  在王京之戰中,破頭潘僥倖逃脫,與裨將左李率輕騎萬餘逃過鴨綠江,退回遼陽。四月,紅巾軍在遼陽戰敗,破頭潘被俘。直到至正二十三年春,中路軍尚有餘部萬餘人,在左李的率領下西攻上都,為元末名將孛羅帖木兒擊敗,左李投降,這一支紅巾軍才算徹底退出歷史舞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6

十六天魔舞

  對於天魔舞,史載元順帝【怠於政事,荒于遊宴】,尤其喜歡讓十六宮女戴上象牙佛冠、全身披上纓絡、穿著大紅銷金長短裙等衣飾,打扮成“佛菩薩相”隨著奏樂跳起【十六天魔舞】。這種舞蹈只有內宮及臣屬之中受“秘密戒者”才能參與觀賞,上行下效,【十六天魔舞】開始流行於民間,例如在“浙西”、“浙東”地區亦可看到,甚至傳及西北的邊陲。

  當時的【宣政院使】西僧哈麻為了討元順帝歡喜,引進西番僧以秘密法雙身修法媚帝,為此哈麻之妹婿集賢學士禿魯貼水兒得寵于帝,而朝廷卻成了君臣淫態百出之所,君臣男女整天沉溺於斯,元順帝長期不理政事。

  為了修習這種喇嘛秘密雙身修法,元順帝自己猶閑不夠,還要與眾人同樂。元順帝時常與母舅老的沙及兄弟巴郎太子等十人男女裸居一室,君臣共蓋一被。為此而【廣取女婦,唯淫樂是戲。】

  當元順帝與眾人“行大喜樂”的時候,頭戴上嵌有金佛字的帽、手持念珠,同時有上百名穿上纓絡等“菩薩”裝的美女吹奏著樂器、唱著金字經、跳著雁兒舞及十六天魔舞,何等逍遙。元順帝還【令諸嬪妃百餘人,皆受大喜樂“佛”戒】,使王室成為名副其實的【春宮】。《元史•哈麻傳》裡如是記載雲:

  【又選采女為十六天魔舞。八郎哥,帝諸弟,與其所謂倚納者,皆在帝前,相與男女裸處,號所處室曰皆即無,華言事事無礙也。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無所禁心,醜聲移行,著聞於外,雖市井之人,亦惡聞之。】

  而在濃郁的藏密喇嘛教大喜樂的氛圍薰陶下成長起來的順帝太子,當然也迷戀藏密喇嘛的雙身修法。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元順帝居然擔心其子不曉秘密法,對他說“秘密可以益壽”,並令禿魯貼木兒教之。未幾,太子亦悅此道。寢假而傳遍內廷,而傳之宮外,蔚為時尚。真是朝野內外、廷內宮外無不充斥著這股邪氣淫風。

  十六天魔舞本身來源於西域流行的“菩薩”拒絕“天魔”色相引誘的傳說,其前奏曲則是歡喜佛和秘密法,而演出又是在秘密的環境裡進行的,據史籍記載,“未受戒者,不得而預”——所謂“受戒”,即受密宗的秘密法和大喜樂法之戒——自然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現場記載。順帝修習的演揲兒法、秘密法、雙修法等,都是房中術。他還令諸嬪妃百餘人皆受大喜樂佛戒。凡此種種,都使得這種樂舞被蒙上了濃厚的神秘色彩,難免使人想入非非,認為這種樂舞一味荒淫。其實元順帝如此行事,不單單是因為他迷戀女色,還在於他是“秘密法”的熱心信奉者,相信這種秘密佛法可以使他延年益壽。

  元順帝享國三十多年,幾乎沒有什麼建樹,史籍中記錄最多的,除了權力之爭和朝政腐敗之外,便是他沉溺於十六天魔舞這類負面記載。他對十六天魔舞如此沉醉,以至於後人總是將這一樂舞節目與元的亡國緊緊聯繫起來,視為亡國之音,一如陳後主之於《玉樹後庭花》、唐玄宗之於《霓裳羽衣舞》,所謂“海內蒼生困亂離,宮中舞女鬥腰肢”。

  具體到十六天魔舞,是由西番僧所獻,具有佛教密宗色彩的女子隊舞。天魔舞服飾道具極為華美,表演時由十六名宮女扮成菩薩的模樣。她們的頭髮梳成多條髮辮,戴象牙佛冠,身披瓔珞,穿著大紅綃金長短裙、金雜襖、雲肩、合袖天衣、綬帶鞋襪等,充滿佛教氣息而又綺豔無比。領舞者手執鈴杵奏樂,其他人則手執加巴剌般之器(盛水器具,也有人說是頭蓋骨)。又有宮女十一人執龍笛、頭管、小鼓、箏、琵琶、笙、胡琴、響板等,組成伴奏樂隊。舞蹈時八人一組,分作兩行,技巧比較複雜,同時歌唱《金字經》《雁兒》等河西天魔供奉曲。舞蹈進入高潮,其動作急轉盤旋,有淩空欲飛之妙。

  元順帝酷嗜天魔舞女到了如癡如狂的程度,深陷“十六天魔”的重圍,不能自拔。他在厚載門上建高閣,環以飛橋舞臺,常在上面舉行天魔歌舞,大都的居民聽到臺上傳來樂舞之聲,如同來自霄漢。為避開大臣耳目,他於至正十九年建清寧殿,專門挖了地道去會天魔舞女,地道裡面裝飾得靡麗異常,以晝作夜。天魔舞女中的三聖奴、妙樂奴和文殊奴三人舞技最高,最得寵,得到的賞賜也最多。順帝把官倉裡的糧食都賜給了這些女寵,百官的俸祿發不出來,就發些茶、紙、雜物之類代替。

  天魔舞傳自河西(西夏)一帶,明初朱有/所寫《元宮詞》有句:“背番蓮掌舞天魔,二八嬌娃賽月娥。本是河西參佛曲,把來宮苑席前歌。”榆林窟西夏壁畫中有表現所謂“河西贊佛曲”的,舞者和樂隊三四人,在狹小的有欄杆的密室裡舞蹈,兩名舞女上身半裸,斜披綢帶,下著短裙長褲,戴冠,頸部、手臂有瓔珞、臂釧、手鐲等裝飾品。二人各持長長的飄帶,赤足相對而舞。這大概就是天魔舞的前身。這種樂舞很可能在忽必烈甚至成吉思汗時期即已風行朝野。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八年,曾下令“今後不揀甚麼人,十六天魔休唱者,雜劇裡休做者,休吹彈者,四大天王休妝扮者,骷髏頭休穿戴者。如有違犯,要罪過者,仰欽此”。

  到元順帝時,由於皇帝及其寵臣倚納們的喜愛,十六天魔舞不但死灰復燃,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許多大臣不但不予勸諫,反而推波助瀾,幫順帝搜羅天魔舞曲的曲譜,正如明人瞿佑《天魔舞》所雲:“中書右相內台丞,袖無諫章有曲譜。”至正十八年五月,汴梁大饑,劉福通率領的紅軍攻佔汴梁,而這個時候的順帝在做什麼呢?他正與十個倚納行大喜樂,與參加十六天魔舞的“美女百人”尋歡作樂。奇皇后勸他不要惑于天魔舞女了,應該愛惜自己的身體,他一怒之下兩個月不見她。喜愛天魔舞的風氣也傳播到宮廷以外。張士誠在江南割據稱王,其弟張士信為江浙丞相,建了很氣派的丞相府,後房姬妾多達百餘人,他令她們“習天魔舞隊”。

  元亡後,天魔舞亦隨元廷而北遁,正如元末明初宋訥詩中所說:“氈車盡載天魔法,唯有鶯銜御苑花。”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5

閒話朱文正

  最近寫了朱文正,這位只用了八十五天,創造了一個兩萬兵馬對抗六十萬大軍而不敗的奇跡,卻也悲劇一生的天才性的將領,好多人說我黑了他,其實小景正沒有這麼做,明朝歷史上對朱文正提起的較少,就是百度也是隻言片語,比起徐達,常遇春可謂少的可憐,小景找他的資料著實費了一番工夫,翻遍了《明史》,就是找不到“朱文正傳”,最後在明史卷一百一十八,列傳第六裡的靖江王朱守謙傳附著老子朱文正傳。不在後面的列傳裡是因為他兒子是宗室,和普通功臣不一樣,這個夠戲曲的吧。

  從各種資料上看,朱文正無疑是個天才將領,當年明月更是為其定下了“天下第五將“。齊名徐達、常遇春。小景覺得這個評價不算太低。

  朱文正一生要說敗就敗在了性格上,性格乖張,心胸不寬。這也是他建立大功業的悲劇的使然。

  據史料記載,朱元璋與馬皇后對朱文正一直愛撫有加。朱元璋當初奉郭子興之命第一次前往家鄉招兵之際,就特意去找到了自己當年帶著兒女回娘家的寡嫂王氏,以及同樣守寡的堂嫂田氏,將她們母子都帶回濠州城和自己一起生活。兩位守寡多年的嫂嫂操行很好,朱元璋對她們非常敬重,對朱文正也很疼愛,朱文正來到朱元璋身邊的時候,朱元璋夫婦還沒能生下兒女(長子朱標生於兩年後即元至正十五年西元),對於朱文正這麼個朱家長房長孫獨苗苗格外看重,朱文正當時已有十餘歲,卻勇猛善戰,隨軍渡江時,攻下集慶路。因屢立戰功被擢升為樞密院同斂,逐漸成為朱元璋最為得力信任的親信之一。在朱元璋征“漢國皇帝”陳友諒的戰役中,他率部在南昌城下拖住了陳友諒八十多天,立下了決定性的大功。因此,初立吳國時的朱元璋以軍功封朱文正為從一品大都督,鎮守江西,府治洪都(今南昌市)。

  當時封賞之時,朱元璋問:“想當什麼官?”文正對曰:“叔父成了大業,何患不富貴。先給親戚封官賞賜,何以服眾!”朱元璋聽了很高興,便當真沒有封賞朱文正。

  朱文正沒料到朱元璋當真這麼做,於是滿腹怨氣地來到江西上任。到任之後他越想越氣,怒氣之下,的確幹了不少壞事,據史書記載,遂失常度,任部將掠奪其下妻女。按察使李飲冰上奏朱文正驕侈觖望,朱元璋遣使責駡。朱文正懼怕,李飲冰又上奏朱文正有異心。

  朱元璋立即坐船到城下,召朱文正來。朱文正倉卒出迎,朱元璋說了好幾次:“你打算幹什麼?”,遂押回京城,馬皇后勸解說:“此兒只是個性剛強,無其他。”,被免官軟禁於桐城,沒多久去世。

  朱元璋雖沒對朱文正封王,但他對自己當年的諾言還是比價遵守的,對朱文正的兒子,朱守謙很好。

  朱文正死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小名鐵柱的朱煒才剛剛四歲。朱元璋雖然殺了侄兒夫婦,卻收養了他們的兒子。父親大都督朱文正被黜時。鐵柱已知事。元璋撫其頂曰:“兒無恐。爾父不率教,忘昔日之艱難,恣肆兇惡,以貽吾憂。爾他日長大,吾封爵爾,不以爾父廢也。爾宜修德勵行,蓋前人之愆,則不負吾望矣。”育之宮中,教訓甚篤。吳元年更其名為煒,後又改名守謙。

  ……

  大明建立後,朱元璋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侄兒,洪武三年四月七日,朱元璋於奉天門及文華殿會宴群臣說:“昔者元失其馭,群雄並起,四方鼎沸,民遭塗炭。朕躬率師徒以靖大難。皇天眷佑,海宇寧謐。然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國家,下安生民。今諸子既長,宜各有爵封,分鎮諸國。朕非私其親,乃遵古先哲王之制,為久安長治之計。”於是冊封諸皇子為王。“封第二子樉為秦王、第三子棡為晉王、第四子棣為燕王、第五子為吳王、第六子楨為楚王、第七子欂為齊王、第八子梓為潭王、第九子杞為趙王、第十子檀為魯王,從孫守謙為靖江王。皆授以冊寶,設置相傅官屬,及諸禮儀已有定制,實行封王。

  分封的諸位皇子之中,除了朱元璋自己親生的九個兒子(朱樉為秦王,朱?為晉王,朱棣為燕王,朱橚為吳王,朱楨為楚王,朱榑為齊王,朱梓為潭王,朱杞為趙王,朱檀為魯王)之外,另一位王爺就是朱守謙了,他被封為靖江王,就藩之地現代的桂林。

  朱守謙是侄孫,雖然被破格封為親王,不過得到的待遇是“祿視郡王,官屬親王之半”。據《明史》卷五十四《禮志》記載:“靖江王則以親王封,故視秦、晉儀。”然而在封藩時,朱元璋卻沒有明確靖江王為親王。從冊封靖江王為二字王上看,朱元璋又確實將靖江王與其他親王有所區別。因此,《明史•諸王世表》認為:“靖江王以南昌嫡孫受封郡王。”。不過朱元璋對他仍然寄予了厚望:“稽古帝王撫有方夏,必茂建親支,所以敦族固本,其來尚矣。朕以布衣,遭時弗靖,躬曆行伍,秉運開基,艱難有年,遂成丕(王)業。是皆天地眷佑、祖宗積德之由。今朕既為天子,追念吾兄,以爾守謙,兄之孫也,俾王靖江,以鎮廣海之域。於戲!爾其思予創業之難,謹爾受封之制,毋忘訓言,益修厥身,永為國家藩輔,尚慎戒哉當。

  洪武八年,朱守謙長大成人,朱元璋為十四歲的朱守謙選定了廣西都指揮使徐成的女兒為嫡妃,完婚後的朱守謙便算是成年,可以“就藩”去自己的封國了。但朱守謙並不願就封,經馬皇后勸慰方于洪武九年十月二十八日成行。行至長沙時上表謝恩,元璋覽之,不覺淚下而沽襟。遂特諭王府文武眾官:“守謙未壯,猶有童心。既出鎮西南,唯爾文武之臣是賴。爾等若謂守謙為已能,不與之謀,不導以理,非賢人君子矣。宜勖之以學,誘之向善。若有不從,必從容開喻,務成其德。守謙本幼,朕令其行者,蓋以所保者有爾文武臣也。爾等其恪恭朕命毋怠。

  次年正月二十一日朱守謙抵達桂林。此時守謙年已十五有餘。王府文武眾官難以開喻。他就惹得兩廣地方的官員百姓們一片嗟歎怨恨聲。朱元璋遂先將其召回南京管教,又廢為庶人軟禁于鳳陽皇城。七年後他覺得侄孫兒態度有所改變,便重新恢復他的王爵,派他去雲南當王,給予他的待遇本應為銀質的靖江王冊印改成了親王規格的金印金冊,俸祿也隨之上漲。官屬儀仗則達到了皇太子的規格。但朱守謙不謹憲度,狎比小人;性情乖戾,陰賊險狠,肆為淫虐,國人苦之,還作詩譏刺。引古牽今,內多含冤抱恨。朱元璋一怒之下,從而廢其為庶人,“錮之京師”,不多久就重複了朱文正的老路。而他的長子朱贊儀則被朱元璋給收養了。

  洪武三十年,剛剛十五歲的朱贊儀便隨著十三位叔祖父(朱元璋之子:晉、燕、周、楚、齊、蜀、湘、代、肅、遼、慶、谷、秦十三王)一起長途遊歷(自湘、楚入蜀,曆陝西,抵河南、山西、北平,東至大寧、遼陽,還自山東),不但在路途中增進彼此家人情誼,更廣覽山川,飽經勞苦。於是,朱贊儀在史書上留下了“恭慎好學”的美名。第二年,恢復為王世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8:05

隻言片語

  前兩日,我在前兩章裡寫了一個古代的女子,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陌生的男子非禮被其罵走,回家後發現非禮自己的那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丈夫,最終留下一封遺書,竟然懸樑自盡,信中說自己婦德修的不到家,以到于引起男人的邪念,使自己的貞潔蒙羞,因此不能再苟活于人世,只有一死保全貞潔。

  有些書友看了說我寫得不真實,對於這個問題,小景一直想說一說,但苦於碼字,一直沒時間,趁著今晚有些空閒,在這裡說一番。

  其實,這樣的事蹟在古代是比比皆是,翻開二十五史,野史,都有她們留下的隻言片語,今日小景就來帶著諸位去看看。

  綠珠,傳說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內的雙角山下(今廣西博白縣綠珠鎮),絕豔的姿容世所罕見。古時越地民俗以珠為上寶,生女稱為珠娘,生男稱作珠兒。綠珠的名字由此而來。石崇為交趾採訪使,以珍珠十斛得到了綠珠。亦有一種說法因為石崇以珍珠買下她所以名珠。

  後來,石崇的靠山陸續倒了,而敵人司馬倫卻掌握了實權。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司馬倫的心腹孫秀反復索要綠珠,石崇仍然堅拒。

  趙王倫於是派兵殺石崇。石崇對綠珠歎息說:“我現在因為你而獲罪。”綠珠流淚說:“願效死於君前。”綠珠突然墜樓而死,石崇想拉卻來不及拉住。石崇被亂兵殺於東市。臨死前他說:“這些人,還不是為了貪我的錢財!”押他的人說:“你既知道人為財死,為什麼不早些把家財散了,做點好事?”石崇被殺,雖緣自綠珠始,但其實由來已久了。當年石崇為荊州使沉殺客商;宴集間無故斬行酒美人。古語說得好:“禍福無門,惟人所召。”石崇動輒殺人,怎麼會有善終?不過若不是綠珠石崇不會死得那麼快而已。野史中有談及石氏的命理,據言,命中早有註定。他祖上得佳城佳穴,使之得成巨富,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然而最後還是引致悲慘下場

  步非煙工於音律,精通琵琶,更敲得一手好築,堪稱當時一絕。

  步非煙由父母作主,嫁給了河南府功曹參軍武公業。武公業身為武將,虎背熊腰,性情驃悍。與心思細膩的步非煙完全是兩種人,根本無從溝通。故而,步非煙經常鬱鬱。

  有一日,她在院中賞花,神情蕭索,柳眉微蹙,正好被隔壁舞劍時騰躍而起的趙象瞥見,趙象年方二十,長相俊秀,正在家裡攻讀科舉課業——他的朗朗讀書聲,也曾掠過步非煙的心波,使她佇足牆下,凝神細聽。

  驚鴻一瞥後,趙象再不能忘記步非煙,他重金買通武家的守門人,懇求轉達渴慕之情。守門人讓自己的妻子去試探步非煙口風。趙步兩人經僕人之手,對詩數首,定了情分。終於,機會來了,武公業在公府值宿,趙象逾牆而過,自此之後,武公業不在家過夜,趙象便與步非煙歡會。

  就這麼過了兩年,事情再也瞞不住了,風聲傳到了武公業的耳中,他拷打守門人妻子,逼她道出始末。強壓怒火,佯稱值宿,伏於牆下,于二更時分抓住了趙象一片衣角,趙象本人跌回自家院落。武公業沖回房內,對正在梳妝打扮的步非煙怒吼,步非煙見事情敗露,淡淡說了句,生既相愛,死亦何恨。武公業揚起馬鞭,活活打死了步非煙。最後,以暴疾而亡的名義葬了她。

  整整兩年,作為一個男人,滿足于這樣的偷情之中,無所作為,甚至連私奔的念頭都沒有,私奔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不知,那女子淡定從容,不置一辯,任憑毒打,始終不開口求饒,承擔了這場孽情所有的悲哀與不幸,她用自己的生命贖了罪。

  關盼盼原是徐州名妓,後被徐州守帥張愔納為妾氏。白居易遠遊徐州,張愔設宴款待他,席間,還讓寵妾關盼盼歌舞助興,白居易大為讚賞關盼盼才藝,寫下了“醉嬌勝不得,風嫋牡丹花”。一詩。

  兩年後張愔病逝,姬妾們作猢猻散,只有關盼盼難忘恩情,移居舊宅燕子樓,矢志守節,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一晃,十年過去了。

  白居易聽聞了關盼盼守節一事,認為她既已堅持這麼久,何不索性以死殉夫,留下貞節烈婦的名聲,成就千古美談呢。於是提筆作詩,托人轉交關盼盼——黃金不惜買娥眉,揀得如花四五枚,歌舞教成心力盡,一朝身去不相隨。

  關盼盼看到這首詩,立刻大哭一場。她之所以不死,是唯恐別人誤會張愔自私,讓愛妾殉身,反辱沒了張愔名聲,所以苛延殘喘,偷生了這些年,而白居易竟以詩作諷,逼她殉夫,怎不悲憤?性情貞烈的關盼盼在十天後絕食身亡。

  魚玄機,唐代女詩人,長安(今陝西西安)人,一名魚幼微(一說幼微為其字),字蕙蘭。

  咸通初嫁于李億為妾,後被棄。西元866年(鹹通七年),出家為鹹宜觀女道士,改名魚玄機。魚玄機姿色傾國,天性聰慧,才思敏捷,好讀書,喜屬文。約十歲,與著名詩人、詞人溫庭筠相識,並吟詩作對。她出家後,對李億卻還一往情深,寫下許多懷念他的詩。魚玄機短短一生並沒有很好的愛情,李億已老,且懼內,裴氏虐待魚玄機時,他並沒有挺身佑護,魚玄機甚至無法在丈夫的羽翼下,做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像大多數妾氏那樣。孤零一身,她無可奈何地發出“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的痛苦而又絕望的心聲。據記載,後因打死婢女綠翹,為京兆尹溫璋判殺。

  這些女子不是才華橫溢,就是深情無限,但在封建與禮教之大防的年代,大多數的男人都是把女子當做男人的私產,不獨妾如是,妻也如是,就好比《三國演義》裡的[第]一回,桃園三結義,劉備的第一句話,便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演變了後來,經過宋朝理學大家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失節事大,餓死事小”不斷吹捧,偶爾有這樣的女子,也不足為奇了!見慣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