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結局 “……”更夜被逼到床邊,跌坐下來。 彬政沒有停下,俯視更夜,更夜緩緩的垂下頭。 “更夜,你怨恨我麼。” 更夜一聽刷的抬起頭“不,我沒有,隻是,隻是您並不需要我……” 彬政伸出手,輕輕的摸摸更夜的頭“對不起,更夜。” “不,不是的,您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更夜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反複說著自己不好這樣的話。 彬政拿出手帕幫更夜擦拭眼淚,更夜很不適應,但也沒有躲開,“您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在恭國麼。” “寧懷可是為了你從恭國趕過來的。”說謊話不打草稿,還不是因為你,彬政睨了一眼尚隆。說起來,也是因為關注更夜,才知道斡由有反叛之心的,這麼說來也沒錯。 “更夜,跟我離開這裏,”彬政正色對更夜說。 更夜的呼吸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不”他緩緩站起來,走到六太(妖魔)身邊“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 更夜走了。 “喂,那孩子不要你了!”尚隆對彬政說。 彬政笑的很高興,尚隆開始頭皮發麻。 “我家孩子,就是比你家的強。”彬政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六太。 “寧懷!!”六太不滿的聲音響起。 六太在眾官員麵前去見了斡由,然後質問他。 斡由口中的正義根本站不住腳跟,到後來,竟然把抓台輔的罪名直接按在了更夜的身上,看著更夜受傷的一瞬的表情,彬政坐在眾官員中沒有動作,隻是嘴角那一抹笑意,怎麼都掩不住。 怕是,若延王放過了斡由,彬政也不會讓他好過。 這時候,州宰白澤跑了進來,指責斡由竟然切斷河堤,這時候,眾官員才知道這件事情,底下一片騷亂。 白澤還告訴斡由,元州百姓已經和州師開始戰鬥了。 看著斡由驚慌失措的臉,彬政心無波瀾,這一試探,就知道斡由到底是心係百姓還是自私自利之輩。 白澤向眾官員說:“元州已經到了盡頭,你們快走吧,向王師投降,坦白罪行,請求從寬處罰。” 斡由馬上把白澤放倒在地,說:“一開始阿諛奉承,火苗燒到自己身上就開始落井下石了嗎?還有你們”斡由轉向百官“你開始想要河壩的不是你們麼,這些……” 看向倒在地上的白澤“也是你煽動的吧!” “我……絕對沒有……”白澤驚詫的看著斡由。 斡由自顧的說著“逆臣,就是說你這樣的人!無恥之人,看到我憐惜百姓的心情可以利用,就慫恿我謀反,看到形勢不利,就把罪責推到我一個人身上想要逃走嗎?被你這種小人利用,我真是愚蠢。” 又開始推卸責任了?彬政微微皺著眉頭,這個斡由真以為還可以自己為是下去嗎? “更夜,把這個逆臣待下去!” 又想讓更夜替他殺人?彬政麵目緊繃,看向更夜,更夜也發現了人群中的他。 斡由沒有管更夜,徑自跪在六太麵前,想要陪同六太去見延王,說是要親自說明誰才是真正的罪人。(像不像瓊瑤中的腦殘?) 六太理都沒理他:“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人陪同。” 斡由就像瘋癲了一樣,站起來說道:“原來如此,白澤你,台輔還有王,一起陷害我。明知道可能被殺還自願作為使者前去關弓(注:雁都城,沒忘吧),還能頂著向上人頭平安回來……” 那是延王心胸寬廣,海納百川。 “一定是延王嫉妒我的人望。” 這個結論,真驚悚。 六太也受不了了“和延王比起來,你就是雜碎!!” 尚隆響亮的笑聲傳來,彬政心中呼出口氣,看著對麵站起來的人,總算出來了,他實在不想再聽斡由說一句話了。 “真是讓人聽到了一句舒服的話。” “先說明白,這不是誇獎你。”彬政聽到六太這麼說,會心一笑,這兩個人啊。 斡由驚異,明顯還反映不過來“你,你……” “小鬆尚隆”拔劍抵在斡由的脖子上“也有人稱我為延王尚隆,誰都不許動,更夜,你也是。” 更夜本能的想要上前,也在半路上停止了。 “誅王等於諸天,沒有必要把百姓卷入,隻要你我決鬥一場就解決了,如果你殺了我,那大概也是……”天意。 “主上!!”彬政一聽馬上站起來打斷了尚隆的話。 “寧懷,你不要插手。” “主上,這是絕不能允許的,把您置於危險之地……” “這是,延王的命令!” 彬政啞言默默地坐了回去。 忽然有一個官員出聲“寧懷,假王寧懷麼……” 底下又是一片哄亂,有些人很小聲的說‘以前我跟著……叛亂……’‘寧懷主上……’ 尚隆掃視眾官員“如果有人要為斡由盡忠而死,就過來守護在斡由身邊”那些官員全部低下了頭“怎麼,沒有一個人麼?” “斡由,也難為你能被臣下舍棄到這種程度。” “我能守護在主上身邊麼?”彬政看著尚隆,他可不管什麼公平不公平。 尚隆對彬政笑了下,看向守在一旁的侍衛“至少給他一把武器吧” 把劍遞給斡由,彬政就一直盯著斡由,恨不得把斡由看出一個洞。 白澤這個時候,跪在尚隆和斡由中間,向延王尚隆請罪,並想要避免這場爭鬥,並請求從寬處罰卿伯斡由。 斡由顫抖的拿著劍,尚隆對斡由說:“打開州城城門,解散州師。” 斡由鬆了口氣似的,放下了劍,跪在地上“微臣明白了。” 把劍收鞘,“來人,把他關押起來”轉身背對斡由“到時候會對你擺出開恩的姿態的,讓人看著你,防止你自殺。” “尚隆!!!!”隨著一聲怒吼,斡由那這劍撲向了尚隆。 這個時候,彬政飛快地起身,“主上!” 六太大叫:“尚隆!” “六太”更夜馬上意識到什麼,這聲六太阻止了他身邊的一直跟著他的大家夥。 隱藏在暗處的六太的使令飛躍而出。 斡由就此倒在一片血泊中。 彬政鬆了口氣。 看著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斡由,尚隆舉起劍,讓他解脫。 一切都結束了。 在夜色中,平台上顯得非常清冷,更夜摸著大家夥的頭,“我本來想救斡由的,慌亂中卻阻止了六太,都是因為你!”更夜看著尚隆。 “我是為了帶給你一個富饒的國家而存在的,”尚隆說著。 “你去給除了我之外的人好了,想要那種國家的人多少都有。” “我這人很貪心,百萬的百姓和百萬分之一的百姓,我選擇後者。” 更夜轉頭看著大家夥:“我和大家夥沒有能去的地方,我是妖魔的孩子,大家夥不會違背我的意識襲擊人,他很聽我的話,一直為了我忍耐著。” 說著說著不能自己滑落在地。 “我給你和那妖魔可以居住的地方。” “是什麼豪華的牢房,是黃金欄杆做的監牢嗎?”更夜問。 躲在暗處的彬政,心中一抽。 尚隆伸手摸這大家夥的頭“一個不被妖魔襲擊的國家。” 彬政眼圈一紅,趕緊捂住嘴。 “能給我時間嗎?更夜。我給你和要打你的妖魔都不會被追擊的土地” 更夜問:“那樣的時代真的會來臨嗎?” “我就是為了那個時代的到來而存在的,更夜。” 主上…… “我等著,我在黃海(注:有很多妖魔,也是麒麟的出生地,於十二國中央)等著雁成為那樣的國家。”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的。” 更夜騎著妖魔六太向遠處飛走。 這個時候,彬政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為什麼不見他?”尚隆問 “不用了”彬政揚起手,對更夜揮了揮。 更夜也看見了他,也向他揮手。 “那孩子已經不需要我了。” <完> 作者有話要說: 來抽打我吧!~~/(ㄒoㄒ)/~~ =================== 新坑已開,第一世界死亡筆記,第二世界最終幻想,第三世界招募中 |
第二十八章迷途 延王也並不是沒有動作,已經調配了幾萬軍師把頑樸城(注:元州州城)包圍了起來,開始修築堤壩,想要亡羊補牢麼……讓州六官做內朝六官…… 雖然彬政留給延王的朝廷還算不錯,但是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自己提拔上來的用著怕是不順手,要有大動作了。 這個時候,彬政難得的心中有些高興,給延王出難題,他還是很樂意見的。 因為每攻克一個難關,彬政都相信,延王將會有一個大的成長,而每一次成長,都為將來尚隆的王者之路做了鋪墊。 一個明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出現的。 隻是…… 更夜那孩子,近在咫尺的距離,彬政也不能出去見一麵。 他的身邊有六太(妖魔),應該不用擔心,打不過還可以跑。 為了斡由,把台輔擄走。 這麼看來斡由對更夜的影響力很是巨大,若是這件事結束,彬政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更夜的問題,斡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問題,不過依尚隆的心胸,隻要斡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斡由活下來的幾率也很大。 對於更夜,彬政是沒有辦法不自責的。 臉上劃過無可奈何的笑容,彬政往杯中倒了些茶水。 在憂民和更夜之間,彬政選了憂民,放任更夜的離開,能夠得到更夜的原諒嗎? ……不原諒也好。 輕輕抿了口苦澀的茶水,室內安靜的沒有一點兒聲息,窗邊灑落幾縷陽光,周圍一片寧靜,隻是這屋裏的人心中也是寧靜與否就不得而知了。 這期間,還得知延王在元州竟然加入了州師。 報告上還有詳細描述,延王隻揮了一劍,就成了軍中的兩司馬(注:應該是部隊中的小隊長)。 元州州師對外宣稱是,黑備左軍一萬二千五百人。不過,看延王這麼輕鬆就進了州師,實際情況大概隻有黃備七千五百。(注:以國王直屬禁軍而言,軍隊共分為左、右、中三軍,各軍皆有一萬二千五百士兵,是被稱之為黑備軍的專職士兵。在無法湊足黑備軍的情況下,則會縮減為白備軍一萬人或是黃備軍七千五百人的規模。——摘自百受) 其實在第一線探查情報的並不認識延王,隻是按部就班的把突出的事件上報而已,而分析出那是延王,卻是更上一級情報組織的工作。 延王竟然當了元州州師的士兵他,不會想要做逆軍將軍吧,彬政心中一陣無語,恐怕這世界上也隻有尚隆會這麼做吧。經常不上早朝,更是在之後把每天的早朝改為三天一次。 還會跑到妓院,賭博到沒錢,用掃地來還債。(不行了,我想吐槽) 這樣說,想要把延王尚隆推翻,從表麵看來也無可厚非。 可是,主上他絕非愚蠢,絕不是不負責任,該思慮時思慮,該行動時行動,隻是在其他人麵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住上他,絕對是個稱職的君主。 所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主上! ============================================================================ 頑樸已經被包圍,彬政和尚隆約好見麵。 “主上,有兩個消息,”彬政站在尚隆的身邊,半閉著眼睛“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哪個?” “喲,寧懷也有心情開玩笑了,”尚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那先聽好消息吧。” “台輔的位置已經確定,籌劃兩日,就可以毫發無傷的救出來。” 尚隆還等著彬政說壞消息,之間彬政臉色陰沉,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驪媚,原先應該是和台輔關在一起的,更夜施了咒術,台輔能力被封印,如果台輔撤掉封印,驪媚就會死,為了讓台輔離開……” 驪媚犧牲了自己。 “台輔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很好” 兩個人都沉默了,彬政開口道:“主上,現在就救出台輔麼。” “不,還要再等等,就讓他多休息幾日吧。” “是,主上” 王師開始修築河堤,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劃,讓役夫修築的地方是從漉水對岸的新易到頑樸下流的洲吾,看著形式似乎是想用水攻。 彬政可不覺得尚隆會這麼做,那麼就是想讓對方以為他會這麼做。 斡由會怎麼做呢? 不久就傳來消息,若是下雨元州師精銳就會切斷頑樸上遊對岸的堤壩,把水放到新易。 主上這招棋真是妙極了,斡由一定會失去民心。 =========================================================================== 聽到台輔失蹤這件事,尚隆馬上就加入了搜尋的隊伍中。 他們在地宮下麵仔細搜尋,但是過了許久都不見人影。 陰暗的地宮,手中的火把在空氣中搖曳,照亮的地方隻有兩米左右,前後都是漆黑一片。六太不會是想逃跑,然後迷路了吧,這樣想著。 “在嗎?”為首的士兵道。 “不,不在” “那麼,你們再從這裏往上找一遍,”那個士兵對麵前的兩人說,轉過頭對尚隆和身邊的人說“你們跟我來。” “應該是迷路了吧”尚隆說著“因為麒麟都很笨。” 聽到這個聲音,藏在暗處的六太一震,就在石頭後麵稍稍露了個頭往那邊看去。 那個欠扁的聲音接著說“麒麟是類似馬和鹿之間的動物嘛!~” 六太別號馬鹿。 說完,就聽見一陣笑聲。 笑過之後,似乎才意識到他們在說自己國家的麒麟,為首的士兵嚴厲地說:“胡說八道,你才是笨蛋!” “好的,開始找!” 看到尚隆就要走了,六太一探身,就把腳邊的石子踢得叮咚響。 轉過頭,兩個人都有些怔住。 尚隆微笑著對六太輕點頭,就向前喊了一聲:“大仆!這個小子,不,是這個孩子吧?” 前麵馬上傳來驚呼“什麼!” 尚隆走向六太,火光把六太整個人照亮,尚隆蹲了下來和六太平視。 “我出來給你添麻煩了?” 尚隆搖頭。 這時,士兵們也趕了回來。 “台輔!台輔您沒事吧?”大仆說“我們擔心死了,伯卿和眾官都很擔心您。” “我想找更夜,但是迷路了。”六太毫不客氣的用了迷路的借口。 “好好帶台輔回去。”大仆對著尚隆命令道。 “是,”尚隆回答。 “我腰痛,走不了,”六太扭臉說,抬眼看著尚隆:“背我!” 尚隆無奈的一閉眼長歎一聲,就蹲下,背上了六太。 在出地宮的出口處,彬政一身官員的服飾站在那裏,從容的打發了其他人。 尚隆驚奇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裏?” “主上都能以身犯險,在下怎麼能坐以待斃呢。”彬政指著一個方向說:“更夜就要過來了,請您過去吧。” 腳步聲漸起,彬政轉身,不緊不慢的消失在拐角處。 看到飛奔而來的更夜,尚隆一邊回答更夜的問話,一邊仔細觀察他。 那麼擔心六太…… “六太看起來不太好嗎?趕快送到房間去吧。” 送到關押六太的牢房。 聽著裏麵的人談話,彬政默不作聲。 “就像六太是延王的臣,我是斡由的臣。” “六太要保護延王,我要保護斡由……” 剛剛看到影子,似乎長高了許多,在聽到他自己的想法,不禁感慨那孩子已經長大了啊。 稍稍有些遺憾,他的成長曆程當中,自己似乎給他很好的幫助,反而…… 在彬政所關注中的更夜,以他自己的方式長大了。 “百姓死了,沒有關係,斡由死了,如果他自己想死也沒有關係……” 這就是更夜現在的想法麼,讓人震驚。 尚隆嚴厲的怒斥更夜“……如果我的百姓這麼想,那麼我該為了什麼而生存呢。” 彬政輕聲笑出。 “誰在那裏!”更夜大驚。 緩緩走出,漸漸走到火光招搖的範圍。 更夜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幾次想要發出聲音而不能。 “更夜,”彬政輕喚,想要說好久不見,但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撫額,不是騙字數的說,真的 |
第二十七章元州 雁國元州想要謀反。 彬政不可能記錯,元州伯的令尹斡由(注:wǒ)那是更夜追隨的人。 雖然沒有在更夜身邊安排自己的人,但是他還是對這個元州伯進行了一些調查,說是一個為人民著想的好官,為什麼要叛亂? 在小鬆尚隆治理下的雁已經漸漸恢複了。 這個時候叛亂,彬政並不能理解。 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成功之後得到的回報和付出也完全不成正比,而且若是真的成功了,雁將會再次陷入混亂。 雖然有著小鬆尚隆會治理雁國五百年的記憶,但是並不能排除意外的發生,畢竟他並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本應該出現的人物。 所以,為了雁國,或者為了自己的付出不至於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出差錯,彬政急忙趕到了元州。 在元州,彬政被接到元州商館中,就地了解了現在的局勢。 而且更是得到了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雁國台輔六太,竟然失蹤了,似乎就在元州。 “抓走了台輔?”彬政語氣透著一股寒冰。 麒麟,上天創造麒麟的時候給他了顆仁心,但是見血就變得虛弱,所以又給了它能夠驅使使令的能力,可不能不說,如果麒麟真的被抓…… 相當於,王被威脅了麼。 除了自願要麼就是以人的性命相逼,這麼說來,隻要把麒麟叫出來,還真是好抓。 密切關注更夜的人還告訴彬政,似乎就是更夜抓的台輔。 彬政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那個孩子,是萬萬不想傷害其他人的,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再重新給我講更夜這些年來在做什麼,仔細點。” 聽著更夜遇見幹由,在他的手下做一個射士。 “驪媚也被抓了?” 驪媚原先刑部的官員,更是在彬政去升山的時候,質問六太的那個女子。 是個難得的正直,憐惜百姓的官員。 為了監督周侯不會囤積糧草生事,被派去做了牧伯,竟然被私自扣押了。 看來謀反的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揮退眾人,彬政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更夜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麼彬政又會陷入自己造成了這樣後果的怪圈中。 ============================================================================= 當接到情報說,延王尚隆已經出現在元州頑樸的時候,並且孤身一人,彬政差點兒沒暴走。 “主上真是好悠閑……” 在一個小巷中截住小鬆尚隆,彬政雖然掛著微笑,但是莫名的讓人感到一陣寒冷。 要是在朝堂上,一定會有人記得,彬政越是對一個人笑得燦爛,那個人就越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 “寧……寧懷,啊哈,哈哈哈,你怎麼會在這裏?”小鬆尚隆無不輕鬆的說道,似乎形成了彬政綜合症,一見到彬政就莫名的有些尷尬,可是他現在可不是不務正業。 彬政的笑容卻怎麼也掛不住了“主上,是為了台輔麼。” 摸著自己的下吧,尚隆也不禁嚴肅起來:“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果然我從商館得到情報,你自然也會知道的,不過,這次我出來還沒多久,你竟然就能找到我,不得不說,這個商館非常成功!” “……主上” “對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更夜的人,似乎是元州的官員。” “是他擄走了台輔,”彬政毫不猶豫的說道。 尚隆點點頭。 “他是我收養的二子。” ======================================================================= 也許彬政話中的信息有些突兀,小鬆尚隆卻隻是一笑了然,似乎看出彬政的為難。 彬政想要勸說尚隆至少要帶一個侍衛,卻想到小鬆尚隆的武力值絕對稱得上上乘,普通的侍衛還不夠格跟在他身邊,要不然,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而在這個地方,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一個值得信賴的,武力值超過小鬆尚隆的侍衛,彬政一時沉默了,大概有些窘迫…… “一個人的目標不大,而且他們都不認識我,不用擔心,沒有問題的。” 對於小鬆尚隆的話,彬政隻能點點頭。 他和延王分開行動。 想要小鬆尚隆不至於陷入危險境地,就要加快進行布置,首先探聽出延麒六太關押的地方,同時調動其他地界的人手,快速向元州官員中進行滲透,尤其是那些下人或侍衛…… 要做的事情還有一大堆,彬政加快了腳步。 斡由(注:前元州伯之子,現在元州實權者),在梟王(注:雁上任王)當政時,不忍人民處在水深火熱當中,把懦弱的元州伯手中的權力篡奪了,當時確實救了很多人。 彬政擔任假王時,雖然對這個人的做法心中讚同,但是表麵上他卻不能作出裁決,那時朝堂上也爭吵過一番,甚至大多數的人還站在要把斡由砍頭的一方,畢竟斡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而彬政以自己並不是真正的王,這件事要留給真正的王處理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的意見。 現在模糊想起來這件事,彬政都有,早知道,當時就下令抓捕他了的想法。 隻是,又一想,那時元州的人民非常擁護他,而且他做的事情自己認為也沒有錯,當時已經天下大亂,不給彬政添亂,彬政就已經對這個人很有好感了…… 哎,頭痛。 元州派出使者元州州宰院白澤向朝廷提出,在王之上設立上帝,讓元州伯(注:現斡由)登其位。 “真是狂妄……” 他真的以為這可以行得通麼,彬政倒是很想知道,斡由的腦子裏是不是一堆稻草,更夜跟著這麼個人,真的可以麼。 還是,這是斡由,對王的挑釁…… 其他的地區,都在新王的治理下漸漸恢複過來,隻有元州止步不前。 說是這次謀反,是因為潞水一事。 當年梟王截斷堤壩…… 看著手中的資料,彬政想了想,這件事他還真沒注意,不說當時梟王在位的時候他處在什麼官位,就說梟王做的其他亂七八糟,還有每天為向上人頭擔憂,誰還會過加注意一個元州的堤壩。 盡管這個堤壩關乎很多百姓的生計或命運,彬政皺了皺眉,繼續往下看。 每逢雨季,在下遊的良田都要遭水災,那麼說來……因為每次上奏提及修建堤壩,沒被允許,所以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法,引起王的注意。 這注意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抓走台輔,給王派去使者要當在王之上的上帝。 彬政饒有興趣的一手支著椅子邊,一邊沉思,看來那個斡由,並不是隻是單純的為了百姓呢。 作者有話要說: 讓彬政over我也舍不得,不對,是根本舍不得…… 我都想綜漫得了,捂臉 ================ 瓦來咧,瓦就是懶惰,瓦就是不更新,瓦就是悲催的某隻,你們戳我呀!~~~撒花~~~~(抽風了) ================== 撒花,斡由,斡由(一百遍!~~~~) ================== 斡由說他老爸因為身體不好隱退,我這裏,直接讓他大逆不道了……囧 |
第二十六章回雁 “怎麼會這麼快……”彬政不可置信的看著憂民。 是啊,怎麼會呢?憂民執政才十幾年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快就…… 失道,這兩個字,彬政怎麼都說不出口。 憂民低著頭不發一言,彬政仔仔細細的看著憂民的表情,他發現也許自己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憂民,可能從他逐漸疏遠憂民的時候,憂民已經不是他能夠理解得了。 隔幾年一次見麵,也不能忽略他們之間的了解在慢慢減少的事實。 “憂民,你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彬政冷靜下來之後,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供麟生病,這不是明擺著,我失道了!!”憂民歇斯底裏的朝著彬政吼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彬政伸出雙手,按住憂民的肩膀,露出不容其他人質疑的嚴肅表情,說道:“冷靜,記得我交給你的,遇事要冷靜!” 冷靜可能還能找到解決之道,憤怒暴躁隻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憂民聽從了彬政的話,漸漸安靜了下來,頭腦清晰之後,憂民有些為剛才的事情懊惱。 失道,竟然一點兒跡象都沒有,真是奇怪。 要不是憂民說供麟病了,彬政恐怕還蒙在鼓裏,怎麼會? 若是失道,首先妖魔的出現是必不可少的,那麼彬政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收到通知,這些年建立的情報係統可不是擺設,隻是…… “消息封鎖了嗎?” “是的”憂民點頭。 “帶我去見供麟。” “恩” 再次見到供麟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像生病了,隻是少了些許笑顏。 憂民看出彬政的疑惑,走到供麟麵前,伸手掀開供麟的袖子露出右手臂,手臂上是失道才會出現的黑色斑點。 真的看到供麟身上的病症時,彬政心中還是一陣不好受,麒麟是不會生病的,隻要生病,那就代表王出現了偏差。 有偏差,那麼就必須改。 彬政問道:“最近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還是像往常一樣……”憂民急急的為自己辯解,到後來聲音變小。 彬政心中無力,歎了口氣:“憂民,告訴我實話。” 憂民一陣猶豫:“……什麼都沒。” 彬政知道,憂民現在是下定決心死扛到底了,也不說話,就出了門。 憂民不說,他自己也可以查到。 首先,彬政找的人就是大司寇,秋官長李城。對於李城,彬政的印象很是深刻,那種凜冽高高在上的氣度,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神,在彬政所認識的人當中,恐怕隻有朱衡能和他相提並論。 他是彬政發現,並推薦給憂民的,隻是在彬政幫助憂民學習期間並沒有調到眼前,升遷還是一步一步來比較好。 彬政斷定這件事,一定瞞不了他。 “知道我來的原因吧” 李城也不起身行禮,冷眼看著彬政,良久清冷的聲音才響起:“什麼事?” 完全出乎意料,彬政定定的看了李城一會兒,才說:“沒什麼。” 轉身就離開了。 李城不知道嗎? 供麟失道雖然是大事,而且憂民也下令封口,雖然他相信憂民的手段,但是他對李城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持懷疑態度。 這隻能有兩種情況:一,李城是真的不知道,供麟的病才剛剛有了苗頭,而且可能憂民一發現就派了親信來找他,這個消息李城還沒有得知。二,李城知道,隻不過他不能說,要不然就是有人威脅他,要不然就是有人給他下了命令。 彬政更傾向於第二種猜測。 這麼說來,憂民的王做的還很有威信,彬政心底無奈苦笑。 等彬政回到家中,竟然找不到更夜的蹤影,問過下人說是更夜的朋友來找他,彬政也就沒有再追問了,隻是心中總有些許悶氣,覺得憂民的問題頗為棘手。 不管怎麼說,找到根源才能解決問題,可是彬政發現知道些事情的人他都問不得,供麟他不能問,問了憂民和供麟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可能也會出現裂縫,憂民是打死也不說一句,彬政以前還很欣賞他這種倔勁,現在恨不得他軟性子一點兒。 李城。 還是要從李城那裏著手,至於怎做…… “主人,不好了,小主人,小主人他出事了!”一個管事的中年男子慌慌張張的前來稟報,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恩?”彬政刷的站了起來“你慢慢說,具體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也不是很清楚,有一個下人出去采購,聽到街坊鄰裏大聲喧嘩,叫喊著什麼‘抓妖魔……’‘殺死……小孩’‘妖魔之子’什麼的,回來的時候就像中年男子說了這件事,中年男子一聽就想到更夜,也知道更夜身邊有一個妖魔,就馬上來找彬政。 “快讓那人帶路,我們馬上過去” 彬政飛快的衝出門去,帶著幾個平常跟在身邊的侍衛,那個下人第一次騎坐騶虞(注:一種妖獸),險些從上麵掉下來,一個侍衛注意到,就馬上坐在了他的身後。他們騎著騶虞就飛快的趕往那個下人所說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的時候,那些民眾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看到地上的血跡,彬政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狀態。 彬政他們一行人在天空中停住,在彬政的侍衛中地位比較高的樊伽就上前詢問。 聽到他們說砍傷了那個妖獸,但是妖獸和人都沒有太大問題,彬政才鬆了口氣,又問他們往那邊逃走了。 村民指了個方向。 看向遠方,更夜和‘六太’早就消失了蹤影。 一切發生的太快,彬政回到家中的時候,一整天都一言不發,想到幾種可能性就覺得荒唐的可以。 第二天,彬政就去見了憂民。 他看著憂民有一陣子卻一句話也不說,憂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堅毅也不說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嚴肅,以至於周圍沒有一個人敢打擾他們。 這時候,彬政開口了:“你已經在這世上二十多年,從小就飽經風霜看慣人情冷暖,遇見我之後,我就帶你在身邊教導,送你離開也找了學識人品都是上上之選的老師多加管教,你不覺的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顯得極為,不妥麼。” 自始至終彬政都沒有表露生氣的跡象,雖然麵無表情,但是語氣之間卻極為平和。 憂民的表情看起來再忍耐什麼,顯得尤為複雜:“我……我……那小子有什麼好讓你那般看待,而且他是妖魔之子……對你不好,若是那妖魔失控,你怎麼辦……每天,每天我都很擔心,會失去你。” 說完,就低下了頭,別開臉看向左邊的角落。 聽完這話,彬政就開始笑,笑聲低沉,似乎並沒有什麼不悅,笑到最後,深深的歎口氣。 一直以來,他對憂民和更夜的關愛就不同,甚至對於憂民更加憐惜,隻是並不說出口罷了。 聽說憂民當上一國之王的那一刻,彬政閃過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喜悅,而是深深的悲哀。為什麼一定要選那孩子呢,為什麼……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所以,彬政盡可能的想要那個決絕的時刻無限延長,甚至想著怎麼說也要自己先走,再…… 這個想法雖然自私,卻是彬政不為外人道的內心真實。 什麼國家大義,什麼人民疾苦,在他眼中也變得無足輕重,也許不是不重要,隻是他被感情蒙蔽了雙眼,他是人,不是神。 十幾年的時間,彬政一直沒有離開過恭國,他一天天的看著憂民越來越像一個王者,內心也越來越堅強,直到堅強到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在十年前,彬政就掌握了更夜的蹤跡,更夜沒有回來找他,也是那件事留給了更夜一個彬政並不需要他,甚至留在彬政身邊會傷害彬政這樣的想法。 那孩子,也許更加不相信朋友這種東西了吧。 等彬政要求離開,憂民除了有些不舍之外,並沒有阻攔。 他知道,憂民已經是個強大的人了。 彬政現在的目標是,雁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抽我自己……= =。。不準乃們打,我自己來…… ====================================================== 那個,我在這裏說下,這個問到這裏,我都不知道方向在哪裏,哎,難道你們期待我把彬政寫死麼……我就想知道下你們的意見…… |
第二十五章供麟 憂民和更夜都算是彬政的養子,這件事情彬政也沒有瞞著憂民,也許是人性中偏愛弱者的緣故,彬政對於更夜很是寵溺,和麵對憂民是完全不同的。 在憂民還不是恭王的時候,彬政對憂民的教導就很嚴格知識教育的方法也偏向溫和,到憂民成為恭王,彬政則是徹底離開憂民的身邊,因為強者不能依賴他人,依賴別人就像把希望寄托在了別人的身上,這種王是當不了多久的。 彬政希望憂民好,就必須離開他,當然不是永不相見,隻是減少憂民可以依賴他的可能性。 更夜名義上是憂民的弟弟,彬政就打算帶著更夜去見見憂民。 今天更夜穿得很正式,彬政拉著更夜的手,把他帶到憂民的麵前,彬政彎腰行禮,這是憂民給予彬政的特權。 而更夜則跪下向憂民致大禮。 王的威嚴不可侵犯,憂民帶著謙和得體的微笑,讓更夜平身,站在他身旁的供麟更是一臉柔和。 更夜不安的站在彬政旁邊,偷偷的打量憂民,憂民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更夜。 屏退了女官和服侍,憂民明顯放鬆了神情,站了起來“爹爹快坐!” 也許憂民前後表現轉換太大,更夜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彬政笑著看向更夜,無聲的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更夜在憂民怨念的眼光中坐了下去。 更夜才坐定,憂民就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了兩個人的對麵,供麟則是笑著給三個人沏了茶,坐在憂民的身後。 若是彬政一個人,那麼憂民還是很恭敬的,隻是更夜的到來牽出了憂民的孩子脾氣,他好奇的對著更夜問東問西,這樣的憂民彬政也有很久沒有看到了。 更夜見憂民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嚴肅,很快也放開了。 兩個人聊東聊西,彬政和供麟反而含笑的看著兩個人互動。 讓彬政處理政務,布置任務,那他是該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他聊天,他都會正式的問一句“你是要聊琴棋書畫,還是各地風情?” 那麼想要和他聊天的人,好比尚隆馬上就會覺得興趣缺缺,不過朱衡這樣的人就會很認真的選一個,然後他們開始話題。 出了王宮霜楓宮,更夜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臉上卻看得出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剛剛多了個爹爹,現在又多了個哥哥,他感到自己總不再是一個人了。 把更夜帶回住處,彬政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他身為飛仙被憂民賜予了一小塊兒封地,有些日子不回來,他也應該回去看看,而且既然他回來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和甌江談過的一些計劃,也要自己做個開頭,好讓接手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彬政並沒有限製更夜的自由,他也不用每天呆在宅院裏,有時彬政也會帶著更夜去市集閑逛,彬政很喜歡這種時候,更夜緊緊抓住彬政的手,好奇的張望四周,離人群近一點兒就感覺在害怕著什麼,彬政注意到後,就自然的領著他到處轉,兩三次之後,他就不再害怕了。 甚至和附近的一個小孩成為了朋友,更夜曾經領著他的朋友見過彬政,彬政知道了很是高興。 其實彬政並不經常在宮中走動,也是自己剛回來那段時間才見了兩三次憂民,但是那些謠言卻一字不少的流入他的耳中。 憂民想要把更夜寫入仙籍,雖然更夜並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子民,沒有國籍,彬政也隻是給更夜辦了一個臨時的旌券(這種旌券上畫著代表它為臨時代理品的朱線),而把更夜等入仙籍竟然遭到了大臣的反對。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風向又轉向彬政,他們說飛仙玉清君的家中飼養妖魔。 聽到這裏,彬政就揮退了來報告的使者。 那棟別院建在偏遠的郊區,而且六太(妖魔)被養在別院的深處,他還讓更夜多次對六太強調不能離開,六太一向很聽更夜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在別院中看到六太,然後把消息傳了出去。 隻是,安排在別院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家生。 家生屬於浮民,失去了土地職業,失去了家園,離開戶籍所在的鄉裏,無依無靠。為了有飯吃,家生受雇於家公。家生受雇的時候要劈開旌券——發誓永不逃走。所以浮民的別名是割旌。家生沒有薪金,隻能得到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沒有戶籍,不能進入裏家,工作到死,死也是客死,隻能被埋葬在閑地的角落。家生的子女,仍然是家生——就是生生世世為奴的意思。家生在家公死前都不會自由。家公死了,家財會由家公的妻子繼承。家公的妻子也死了,相家沒有了,家財就被國家沒收——稱為“納室”,家生才有可能自由。但是,“納室”是不可能正當進行的。家公會在生前以報賞為名義,將家財分散到子女那裏——包括家生。家公死了,也隻是被子女孝順贍養的老人死了,拿來納室的東西什麼也不會留下。(摘自百受,為什麼是受呢?) 再次回到別院的時候,更夜竟然站在門口,不知道等他等了多久。 “爹爹,我是妖魔的孩子。” 彬政半跪在更夜麵前,把手放在他的頭上“你看你的手……” 彬政抬起了更夜的手,認真的看著更夜的眼睛“你的手上從來沒有沾過人類的血,你從沒有想過謀害他人?”更夜搖頭,彬政接著說:“你希望這個世界純潔美好,你怎麼會是妖魔呢?” 小小的身軀踮著腳尖,環住了彬政。 彬政剛下令徹查消息走漏的來源,就被憂民緊急詔令入宮,看著來找他的人連給彬政沐浴換衣的時間也不留,彬政就知道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隻是彬政問起來傳詔令的人時,他們卻一問三不知,彬政隻好急急忙忙的去了皇宮。 看到憂民的時候,彬政甚至不能相信眼前的是自己前幾天看到的人,憂民兩眼毫無焦距,神情更是疲憊不堪,直到見到彬政才想見到救星一樣,飛奔到彬政身前。 但是他的動作卻在離彬政還有幾步時頓住了,蠕動了幾下嘴,兩眼通紅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怎麼了?”彬政繞是經曆過風雨,心中的不安也無法掩蓋了。 在彬政再三追問下,憂民才開口“供麟她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改了 |
第二十四章回恭 因為騶虞被吃,更夜和彬政隻能一起乘坐六太(妖魔),才開始六太(妖魔)還不是很願意,不過在更夜的勸導下,還有彬政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六隻羊的誘惑下,六太(妖魔)乖乖的伏下身體,他從沒有和妖魔談判過。 在一些小鎮上,補充點兒食物和水,彬政應該慶幸六太(妖魔)沒有把錢一起吞了,他們走走停停,順著彬政的記憶盡量避開有人煙的地方,買東西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彬政自己去的。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了恭國的邊境,更夜很聽話,和憂民不同的是,更夜不太喜歡說話,這樣的結果直接導致彬政開始話嘮,和彬政在一起的時間,也算變得開朗了一些,至少表情不是那麼僵硬,笑容也多了。 “你在這裏等我,傍晚之前,我就會趕回來的。” 每次這種時候,更夜都要死死的拽著彬政的衣角,在彬政再三保證傍晚之前一定會來,才放開手,幸好彬政的信譽還不錯,每次也都按照約定的時間回來,這樣多次,更夜才放開了一下,似乎確定彬政已經不會輕易扔下他了。 早在進到雁國的時候,彬政就聯絡上了甌江,和恭國的朱雲峰合作時,就已經說好了甌江主要負責雁國的部分,恭國由朱家負責,情報網共享。 雖然延王尚隆給彬政在雁國留有別院,但是因為憂民是恭王,而彬政是憂民的養父,所以彬政就把國籍遷到了恭國,成為了恭國的玉清君寧懷。 再次見到甌江的時候,甌江還是像以前一樣叫彬政“主上” 彬政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他已經不是雁的假王,甌江沒必要叫主上,但是總是以彬政為首的甌江第一次反駁彬政,拒絕更改稱呼。 “甌江隻有一個主上。” 彬政聽到這句話,沉默了。 “甌江,似乎很長時間沒見麵了。” 甌江微微低頭,似乎在算他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麵“一年零八個月了,主上。” “可是隻要看到你,真是感覺不出我們有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最近我們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 “有延王的幫助,擴展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他們開始討論在雁國的行商計劃,大多數都是彬政指明方向,然後和甌江製定計劃,然後甌江執行計劃,有尚隆的幫助,他們在雁行商還是很順利的。 這次甌江也是剛剛從恭國回來,所以才會和彬政約在恭國邊境處彙合。 朱雲峰去世,他的弟弟朱雲吉繼承家主之位。 “沒想到十年已經過去了。” “是啊,主上。” 朱雲峰去世,彬政雖然已在到雁的時候就接到了消息,但是從甌江口中說出,難免有感慨一番。 “主上,那個少年您打算如何處置?” 彬政的手隨意的敲打著桌麵“我要留他在身邊。” “主上……” “不用多說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我讓你找的住處,找好了嗎?” 甌江彎下腰“是的主上。” “恩,就這樣吧。”彬政的語氣中有些遲疑,讓更夜總和妖魔在一起,總不是個辦法,但是更夜明顯不想和六太(妖魔)分開,說起來,六太(妖魔)就像更夜的父母一樣,真是傷腦筋啊。 進了恭國地境,甌江就派了專人來護送彬政趕往緯州(恭國首都州)的連檣(首都),六太(妖魔)被放在一個巨大的馬車中包裹嚴實,雖然每天都要消耗很多肉食,不過這點也不算什麼,考慮到六太的特殊性,這次護送的人都是絕對忠於彬政的人員。 因為不用繞路,而且恭國算是經曆了十年的休養生息,國內也很是安穩,他們一路沒什麼大麻煩的就到了連檣,在連檣近郊,彬政把更夜和六太(妖魔)安排進宅子中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恭國的王宮霜楓宮。 憂民已經是一位合格的王者了,雖然也有兩年沒有見過麵,但是他們相處還是非常融洽。 坐在庭院中,憂民正對著彬政:“聽說爹爹帶了個孩子回來?” 彬政有些驚訝,隻是想到甌江的情報網也對憂民公開,這才點點頭。 “爹爹有什麼打算嗎?” 孩子是越長大越穩重,憂民開起來還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可是已經是一個當了十年王的人,王這個稱謂早就代替了孩子,彬政不知道該怎麼感慨。 彬政做的這件事情是欠考慮,可是他想要這麼做就這麼做了,那就一定會堅持下去。 見彬政隻是但笑不語,憂民馬上轉移了話題。 回到宅院,走過一條長廊,在後院中果不其然看到更夜正和六太在一起戲耍,一人一妖魔竟能如此相處甚至比人和人相處更溫馨,彬政心中很是複雜。 看到彬政來了,更夜高興的向彬政奔了過去,撲進彬政的懷裏,彬政笑著接過更夜,抱著他問著最近幾天他不在的時候的情況,更夜說了很多話。 更夜經過和彬政一年的相處,在彬政看來已經變得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了。 “彬……政,你是恭王的父親?”也不知道是誰給更夜說的,更夜小聲的問著,更夜其實並不知道怎麼稱呼彬政,他很少叫彬政的名字。 “是啊。” “……”更夜不說話了“哦” 彬政腦中忽然閃過一念:“要不,更夜也叫我爹爹吧?” “哎?”更夜看著彬政瞪大了眼睛,微微張著嘴。 這種呆呆的樣子著實取悅了彬政,彬政笑嗬嗬的說:“那麼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更夜顯然是吃驚到不行,他本來就有一段時間完全脫離了人類的生活世界,一時間竟然不能找回說話的能力。 發出‘啊’的聲音,卻怎麼都蹦不出一個字,著急的滿頭是汗,最後猛點頭。 才開始彬政還好笑的看著更夜的反應,但是到後來憐惜之情升起,不能自已的把更夜抱在懷裏。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就不能沒有妻離子散,為什麼就不能沒有失去父母疼愛的孩子,為什麼要有家破人亡,為什麼,為什麼? 年輕時,彬政也生長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裏,為什麼上天又讓他來到十二國,遠離了家人?在這個陌生的,生活環境完全不同的世界裏,被方颯一家收留,可是為什麼這種幸福又破碎了? 雖然口上不說,彬政也不想,可是這種傷痛結結實實的紮根在彬政的心中。所以他遊曆的這些年,每每看到孤苦無依的孩子,看到他們迷茫的眼神,總是會想到自己當年,那時雖然已經二十一二,但是這眼神是何其相似。 也正是因為不想有人和他遭遇同樣的事情,他才會入朝為官,他才會每每看到遭遇不幸的人,給予盡可能的幫助。 更夜和他已經幫助的那些人當中有什麼不同呢? 彬政也說不清楚,可能是當時看著被人追趕的騎在六太背上的更夜,那回頭是的哀傷,被世界拋棄的哀傷。 彬政徹底的被觸動了。 他自己甚至不能算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他以為他已經很好的融入了十二國。尚隆來到十二國的時候,常世還處在沒有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代。 彬政能如何呢? 他的疑惑,他的迷惘,在多年的沉澱後,徹底爆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偏向黑暗係的文章,第二卷會有點哀傷,你們別怕,抱抱!~ |
第二十三章更夜 那個孩子坐在妖魔的背上,遠去的時候向後張望,彬政不知道那個孩子看到他了沒,但是彬政似乎感覺到一股悲涼在心中慢慢升起,那孩子應該很悲傷。 隻不過想到妖魔,彬政又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家人就是被妖魔殺死的,他也很理解人們對妖魔的恐懼心理,若不是他接觸過那孩子,要不然也會在第一時間見到妖魔產生殺掉的念頭,更是會對和妖魔親近的那個孩子產生敵對心理,這是人之常情。 那些人看到妖魔已經載著那個孩子走遠了,這才放棄了追逐,彬政幾乎是瞬間做出了決定,繞開人群,向著那個孩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騎著騶虞在天空中潘璿,彬政不能肯定那個孩子的方向,四下張望,發現東南方向有個水池,水池邊落著一個大紅色的物體,仔細一看,是那個被追趕的妖魔無疑。 右手輕輕安撫騶虞,向著水池的方向飛過去。 當彬政降落的時候,站在妖魔背後的小孩這才露出頭,認出是彬政時,雖然不是那麼害怕,但是還是防備著。妖魔見到隻是一個人,好像盯上了獵物一樣,以戰鬥姿態麵對著彬政。 感到了妖魔的殺意,騶虞不安的躁動,彬政拍了拍它的脖子,它也就安靜了下來。 從騶虞上下來,妖魔明顯想要攻擊彬政,但是被那個孩子攬了下來,讓彬政驚訝的是,那個妖魔竟然聽從了那個孩子的意思,蹲坐在地上,乖的像一個大一點的家養寵物。 彬政原來有些緊張的心,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表麵上沒有露出不安和敵意,但是心中那一點恐懼確實存在,他的賭注沒有下錯。 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孩子麵前,妖魔一點點的放大,比彬政足足高了兩頭,還不算橫向體積,那對翅膀展開看起來就更大了。 彬政慢慢的伸出了手,盯著那個孩子的眼睛,那個孩子有一雙幹淨的眼睛,沒有深沉的心思,沒有花言巧語,那個孩子也靜靜的看著彬政,把自己的手放進彬政的掌心中。 就像彬政猜測的那般,這個孩子是妖魔養大的,就像以前的世界中也聽說過狼孩兒的存在,誰知道竟然讓他碰見了妖孩兒(這叫法有點喜感),妖魔之子。 彬政本來是想回恭國看看憂民,看來這個行程得推遲了。那個孩子指著自己說“更夜”,會說一些話,隻是這些年接觸的人少,所以說話並不利索,和彬政呆了幾天,才有一點好轉。 至於為什麼更夜會跟著一個妖魔,彬政不用想也明白,十二國並不是桃源仙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拋棄妻子,並不稀奇。 彬政並沒有萬全的方法來安置更夜,這多少讓他苦惱了一會兒,讓更夜和妖魔分開,看著一人一妖親昵的相處方式,彬政在心中打消了念頭。 這幾天他們都是生活在森林裏麵的,常年在外,雖然也有野外露宿的時刻,但是沒有哪一次在野外停留過這麼長時間,這段時間彬政開始教導更夜一些文字,和他講人類社會的生活和常識。 “他們之所以害怕我,是因為大個子的原因,我知道。” “……六太很餓,不吃人不行,”更夜急急的對彬政說“我知道吃人不好之後,就一直在勸大個子,它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人了。” 這些彬政也知道,那個妖魔會獵捕一些野獸來充饑。 “你做得很好,更夜。”至少更夜現在可以說是一個人,因為他保留了人的本性,他這些年生活很苦,彬政不用猜,就能明白。 被彬政誇獎之後,更夜難得的露出了笑臉,這是彬政第二次看到更夜笑,那個笑很單純。 第一次看到更夜笑,是因為彬政問到了妖魔的名字,更夜笑著說叫“六太!” 這個名字讓彬政吃驚了好一會兒,六太並不是十二國常出現的名字,而他認識的人中正好有個叫六太的麒麟,竟然重名。 不過他並沒有對更夜說,畢竟十二國也是很大的,重個名也不是不可能。 在森林裏,因為有六太(妖魔)的存在,沒有受到什麼野獸的攻擊,所以他們相處倒也安寧。似乎很少有人對更夜表示友好,更夜很重視和彬政在一起的時刻。 這種依賴感,讓彬政很是憐愛。 雖然更夜很多時候都繃著個臉。 更夜很喜歡聽彬政吹笛子,每次彬政吹笛子的時候,對麵就坐著一個更夜和一個妖魔六太,陽光穿過樹葉交叉的岔口,投射到地麵上,一束束的透著暖暖的氣息。 連彬政的坐騎騶虞也和妖魔相處融洽,真是不可思議。 這一天,彬政先查看了一下騶虞上的包裹,食物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想想也該是時候了,他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堆草叢中找到了更夜,更夜似乎更加沉默了,有意躲避彬政的目光。 “更夜,終於找到你了。” 在麵對更夜的時候,彬政總是很溫和的笑著,似乎對更夜太嚴厲的話,自己就不會寬恕自己一樣。 更夜沒有回話。 “更夜,你怎麼了?” 察覺到今天的更夜不對勁,彬政又重複了一遍,但是更夜還是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更夜才開口“你是不是……” 騶虞的叫聲打斷了更夜的話,那叫聲嘶啞刺耳,驚得彬政心中暗叫不好,是受到野獸攻擊了?! 也顧不上多少,對著更夜說“你站在這裏不要走開,不,你去六太那裏!” 都怪這幾日太過平和,讓彬政降低了防禦心理,飛快的跑向騶虞的方向,必須查看情況,若是沒有驅趕那些野獸的方法,就跟著六太(妖魔),若是可以挽回的話,彬政也並不想失去這個跟著他有些日子的騶虞和騶虞身上的東西。 草地上鮮紅色的血蔓延著,彬政神色不定的看著紅色的妖魔“六太……”。 妖魔看到是彬政,毫不顧忌的轉過頭撕咬騶虞身上的血肉。 彬政轉過身,看著站在他身後的更夜,想要問為什麼。 “我……六太隻是餓了,所以……”更夜的表情很哀傷,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一邊強忍著淚水一邊斷斷續續的說,“我……我不想讓你走……” 即使才開始有責備的意思,但是現在彬政的表情也變成了無奈。 彬政走到更夜身前,蹲下身子,看著更夜的眼睛,更夜沒有聽到怒吼和責問,隻是呆呆的看著彬政。 “更夜,和我一起去恭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好,我還活著,很健康,去年冬天到今年冬天哈,哈哈,哈哈哈~ |
第二十二章離去 憂民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恭國已經三年之間安穩下來,聽說雁國在尚隆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慢慢恢複著,似乎一切都開始平靜,日子不鹹不淡的緩緩劃過。 在恭國和雁國彬政也初步的奠定了經商的網絡,經濟對於一個農業國也許顯得並不是很重要,但是經濟卻是一個國家必不可少的存在,所以彬政帶動這兩個國家的經濟也算暗地裏促進了國家的恢複。 果然,彬政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 “您真的要走嗎?”雖然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憂民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憂民,你是一個國家的王,不再是需要躲在人後受到保護的人了,你現在在保護千千萬萬的恭國子民,就像我當初做的那樣,你也可以做到。”彬政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這是他慣有的神情。 憂民低了一下頭,表示知道,隻是還是有些不情願。 “你也知道,你太過依賴我,現在是時候看著你展翅高飛了,”彬政右手放在了憂民的肩膀上“我會一直看著的。” “……爹爹”憂民點頭。 彬政走的時候連回頭都沒有,可是憂民知道這是彬政式的告別方式,知道應該這麼做,絕對不拖泥帶水,即使心中千般不舍,也不為自己留下可以緬懷的畫麵。 現在,真的要靠自己了,憂民眼神堅毅,完全和他看起來的年齡不相符合,隻是才是一國之王應有的神情。 供麟站在憂民的身後一眼不眨的看著彬政的背影,像是想要記住什麼。 ============================================================================= 看著頭頂上‘宜春院’的招牌,彬政頗為無語,這就是得到消息尚隆的現在所在的位置,才四年而已,這家夥竟然已經開始往這裏跑了,彬政心中想著自己當初是怎麼判斷出來他是能夠治世五百年的? 好像是以前的記憶所留下的印象,可是更多的是自己親身所感,要不然也不會有叛亂一說。 隻是,這家夥……做事太離譜。 六太難道不會管管他? ……彬政沉默一會兒,歎了口氣,似乎延麒也很靠不住的樣子。 尚隆聽說外麵有人要找他,這次似乎有些不平常,因為如果是被他家的那些大臣找到的話,一定會不說二話就把他抓走,隻是這個人竟然禮貌的說要見他。尚隆心中似有所感就把身邊的美女們揮退,想要見見這個人。 “寧懷?”看向來人,雖然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當中“四年不見,聽說你去了恭國?” “是的,主上”彬政笑盈盈的看著慵懶的倚在床榻上的延王,一點也沒有因為見到延王應該行禮的自覺,想來彬政是被尚隆竟然在這個地方感到很不高興。 真不知道雁國的那些官員每天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一看彬政笑的很不一樣,尚隆就訕訕的直了身子,“哈哈哈,寧懷……” 我把雁國交給你可不是讓你這麼玩兒的…… 彬政咬牙切齒“主上,真是好興致啊。” “好啦好啦,你也知道我,讓我整天象你一樣根本是不可能的。”雖然這樣說,彬政也知道尚隆一定是應該做的都做好了才會出來的,他是一個可靠的人。 彬政輕聲一笑。 “對了,找我有什麼事?” 彬政點點頭“我在雁國經商遇到了一些問題。” “哦?寧懷現在竟然開始經商了?” 經商一定會靠到官府的力量,恭國在他是憂民養父的暗中幫助下,還有朱雲峰在憂民還沒有等位時候所積攢下的基業,已經慢慢步入正軌,隻是在雁國就沒有那麼容易,甌江這幾年在雁雖然也有很大的進步,隻是遠遠達不到彬政的希望,這個時候有個王做靠山是最好不過的了。 再說經商一事確實對雁有好處。 在彬政分析利弊然後把最近幾年雁的情報據悉交給尚隆觀看之後,尚隆就答應了彬政的請求。 ======================================================================== 長發傾瀉直垂腰間,黑色如同最為光滑的絲綢一般閃亮著,彬政第一次以這樣的模樣出現在尚隆麵前時,著實讓尚隆吃驚不小,彬政也隻是嗬嗬笑了兩聲。 他知道他是山客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了,尚隆也如預料當中的那樣毫不在意。 甌江初時見到彬政的黑發也不驚訝,彬政更是什麼也沒解釋,可能這件事在甌江心中並不重要,心中鬆口氣的同時,也隻留下會心一笑。 彬政周遊各國,在一個國家停留一些時候,有時拿著一個琵琶隨意彈唱,有時唱著歌謠周旋在民眾當中,有時換上官服隱姓埋名混入宮廷。 也許是太過無聊或者什麼,彬政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每每變換角色。 黑發的飛仙玉清真君已經廣為人知,傳說中的仙人,遊曆各國,可能你今天遇見的一個小人物,見到的那一個人,就是他。 他在人們為難中總是出手相助,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被人們傳來傳去,彬政發覺自己似乎都快成了百變星君了。 烏黑的天空隱約有閃電雷聲轟鳴,彬政駕馭著騶虞(注:妖獸的一個種類)降落,看來今晚要在野外露宿。 其實這樣的時刻在他遊曆這些年會經常出現,許是以前做什麼事情都要步步為營處處考慮周詳,現在反而略微一想就立即行動,所以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情況都成了未知數。 雁現在已經沒有妖魔肆虐,在野外對於現在也算是練劍十幾年的彬政來說也並不是很危險。 往前再走幾步,竟然看到一顆大樹,泛著盈盈白光,在黑夜中靜靜樹立,柔和的讓人心中安寧。這是一顆野木(注:樹上結卵果而生,裏木生人,野木生百獸),彬政走了過去,在野木旁邊倒是可以放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那些野獸妖魔之類並不在野木附近徘徊。 把騶虞拴在一個樹枝上,彬政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笛子,笛子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笛子,隻有一點讓人側目,笛子的低端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名字,那是一個亡者留給彬政的紀念。 算得上是這些年彬政頗為重視的物件,拿到這個笛子就讓彬政忍不住想起那個孩子,雖然弱小但是堅強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孩子,雖然自己最後把最貴禍首解決了,隻是人死不能複生。 也許,應該去看看憂民了,彬政心中這樣想著。 把腰間的長劍取出,一劍插在地上,這樣容易拿取,這隻是這幾年學會的一點防身之舉,算是養成習慣了。 背後靠著野木,彬政看著前方一片漆黑,把笛子遞向嘴邊。 悠揚的笛聲以一種緩緩浮現的姿態悄然把周圍的一切帶入了一段靜靜的思念中。這些年,彬政除了劍術日漸曾強之外就屬這樂器玩耍的越是厲害,要不然也不會好幾次以樂師的身份進入各個國家的宮廷。 見到的人多了,彬政心中也越發平靜。 ‘哢嚓’ “誰?”彬政抬頭左手拿著笛子,右手迅速的握上劍,緊盯著剛剛發出聲響的樹叢。 彬政輕巧的起身,控製著身體不著痕跡的靠近目標,‘刷’的一聲撥開草叢,竟然發現一個孩子驚恐的看著他,明顯被彬政嚇得不輕。 彬政一怔,卻是隨意的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雖然雁已經漸漸好轉,可是那些孤兒永遠都不會在一個國家消失掉,就像再繁華的都市也有乞丐一樣。 這是不可避免的。 彬政坐定之後看著還在盯著他看的孩子,怯怯的還以為他沒有發現他的窺探。 輕聲一笑,彬政對他招招手“過來吧。” 那孩子有些遲疑,最後好像確定彬政不會傷害他了,才一步步向彬政走過去。 大大的眼睛若有若無的帶些霧氣,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明顯不太合身,手上腳上有很多細小的傷痕,那樣的小,小到感覺隻要一隻手一不小心就會把那孩子捏碎。 彬政還是忍不住心疼,也許哪一天他再也感覺不到憐憫,可能他就會離開塵世了。 彬政拍拍身邊的空位,讓那孩子坐下,那孩子盯著彬政手中的笛子,似乎是被他的笛子引過來的。 彬政像知道了什麼,舉起笛子為那孩子吹了一段歡快的調子。 一曲終了,孩子用亮亮的眼睛看著彬政,惹得彬政表情又柔和了一點。 “你叫什麼名字?”彬政問他。 孩子也不回話,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彬政又問了一遍,誰知道那孩子卻吱吱呀呀不成言語,看到彬政驚訝的眼神,惶恐的站起身來迅速的跑掉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彬政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個孩子的身影了,隻是那個孩子那麼小在這樣的環境中…… “奇怪……” 這是一件小事,他並不能左右彬政的腳步,甚至彬政也隻占用了一小段時間來疑惑孩子不太正常的表現。 正悠閑的走在路上,誰知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妖魔!妖魔在那裏!!” “快殺妖魔!” “別跑!殺了那個妖魔的孩子!” “……” 彬政一聽妖魔兩個字,馬上就警戒起來,翻身上了騶虞。 跟著那群人飛行,遠遠的看到一個火紅色的妖魔展翅飛了起來,彬政驚訝的難以附加,因為他在那妖魔的背上看到了那個孩子,昨天晚上那個瘦弱的孩子…… 那孩子也看到了自己,隻不過被底下的人們追的緊迫,彬政感覺似乎那孩子在駕馭著妖魔前行。 其實,那個妖魔完全可以殺掉下麵的人群的。 隻不過,他們跑了。 彬政騎著騶虞遠遠的看著那個人們口中的妖魔之子離去。 不可思議,妖魔竟然會讓人騎乘…… 作者有話要說: 更夜出來了…… 快吧……o(╯□╰)o 我我,我的病還沒好……果然,體製弱的不行啊…… 還有發現,十二國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涉足的地方 每天寫東西都得開n個窗口(查資料,查著查著就控製不住) |
第二十一章命運 這是一個小鎮,小雨淅淅瀝瀝拍打在地麵,霧水朦朧把眼前的一切景象環繞在一片迷蒙當中,空氣中淨是泥土的味道,難得過上很久才會出現一個行人。 這時街角的一個過道中慢慢悠悠的轉出一個披著灰色鬥篷把帽簷壓得低低的人,那人走路不緊不慢巧妙的躲避著路上的水坑,如若不仔細看卻時發現不了這一點的,隻會以為那人走路頗有韻律而已。 他走到一個有點破舊的木門麵前,急促的扣了三下然後手掌輕擊一下,門毫不遲疑的就被打開了,似乎知道站在門前的人是誰,開門的人側身把人請進門來。 這來人,自然是彬政了。 彬政離開雁第一時間就去了恭國,他想去找失蹤了的憂民,隻不過事與願違,彬政苦苦尋覓他一年都沒有憂民的蹤影,隻知道他實在恭國的邊境上失蹤的。 人海茫茫,即便這樣彬政也並不想就此放棄,他找到了在恭國做生意的朱雲峰,就是那個曾經升山時那個商人。 一個商人,尤其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而且是在恭國有一些實力的商人,不可能沒有一點情報網,若是沒有情報網,怎麼會知道哪裏有什麼好賣,哪裏有什麼新品,如若不知道這些就不可能成功。 隻不過,彬政還覺得朱雲峰的情報網過於單薄,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做生意的和專門做情報的媲美。 一年,不知道憂民怎麼樣,雖然也有人說可能已經死掉了,隻不過彬政有一種感覺,他沒死。 一定沒死。 褪掉身上的長袍,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疲憊的神色。尚隆並沒有剝奪彬政的仙人身份還給彬政了一個飛仙身份,而且甌江的仙人身份也保留著。 隻不過現時,甌江並不在恭國,他現在在雁正在————經商。 朱雲峰的情報網實在落魄,彬政就問他願不願意讓他接管,他可以讓朱雲峰得到更多的實惠。也不知道是以前假王的身份起了作用,還是彬政過分自信的臉龐影響了朱雲峰的神智,朱雲峰爽快的答應了。 可是事實上,彬政對經商隻是一知半解,畢竟以前當王,他也隻是盡量在維護以前的經濟體係,甚至那時雁的經濟體係處在一個非常低迷的狀態就算費力鼓動也於事無補。他感覺自己從掌控全局的人變成了在局中遊走的棋子,隻是棋子在這種夾縫中輾轉投機取巧。 很不錯的體驗,彬政說道。 就這樣,甌江也開始了他的經商的生涯,畢竟自己的主上都改行了。 甌江在經商這一點上的關念和彬政出奇的相似,能讓甌江說一句‘很有趣’很是令人驚奇。 經過兩個月的摸索期之後,彬政已經能過把握大概的方向,隻能哀歎十二國確實不能和以前那個經濟發達的世界相比。 想想以前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的現世,也許可以有些改變也說不定,這樣的想法一直縈繞在彬政的腦海中,最終彬政還是隱隱確定了自己現在的目標。 人生就是從一個開始到一個終點,再從一個終點到達另一個終點。 恭國現在的前景並不好,畢竟至今王還沒有登基,隻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依仗這朱雲峰的資產漸漸擴大在恭國的影響力,就是因為是一個破敗的國家,所以更加有利於勢力的滲透。 彬政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另一件事。 朱雲峰起身迎接彬政,口中說出來的話,讓聽在耳中的彬政漸漸睜大了眼睛。 ================================================================ 恭州國,國都在連檣山,霜楓宮內也就是恭州國的王宮中一片熱鬧的景象,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這種景象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自從這個國家沒有了王。 今天就是新王回宮的日子。 新王沒有用過多的時間審視他的王宮,就被請到了偏廳接見國家重要的朝臣,在沒有交祀(注:舉行這個祭祀之後,國家無妖魔)之前,王更多的時候是在學習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王,甚至交祀之後依然要學習,隻不過可以一邊實踐一邊學。 新王的身後跟著供麟,緩步步入屋內,“台輔,今天我們要接見哪些人?” 新王顯得非常冷靜,供麟覺得自己的王一定沒問題,雖然找到他花的時間多了點。 “今天您首先要見三公六官(注:三公是太師、太傅、太保,六官是天官長、地官長、春官長、夏官長、秋官長和冬官長,塚宰是六官之首。)……” 新王揮手打斷供麟的話語“把資料拿給我”隨後就坐在了主位上。 這麼看來新王雖然年紀輕輕已經頗具能力,似乎對這些事情駕輕就熟。 在三公六官之後覲見的人,王可能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沒有人看的出來。 “雁國飛仙嶽寧懷覲見……” 王猛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下,驚訝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容顏,許久口中蹦出“爹爹……” “憂民” 所有的話語隻凝結成這兩個字,再也無法多說什麼。 新王竟然有一個雁國飛仙的父親,這實在讓恭國的官員不知所措,因為根據天鋼所說,隻有這個國家的子民才能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即使胎果,在沒有離開十二國的時候也是有國家的。 “憂民是恭國的子民,我隻是收了他做養子。”彬政笑笑這樣回答,他近來在恭國官員麵前表現的非常和藹,給恭國官員的印象就是極易相處。 這時的彬政類似於他當年在雁當地官長時的感覺。 即使那些恭國高層的官員知道彬政當過雁國地官長,當過假王,幫助過延王尚隆鞏固王位,可是因為十二國國與國之間並沒有太大交集,也隻有一些零星的資料而已。 在看看彬政的表現,則更相信彬政有一些才能,隻不過他現在是雁的飛仙,即使是現在新供王的養父,也會因為天鋼所規定的國家之間不能互相幹涉而受到製約,幹涉他國會受到天罰。 隻是,他們難道不知道,彬政會想不到這些嗎? 不能幹涉朝政,難道就不能給王灌輸一些思想? 本來本朝的三公是新王的老師,不過鑒於三公並不完全,彬政就間接的影響懷民讓他留出更多的時間聽他的教導。 畢竟彬政曾經當過王,比起那些事事都使自己摸索的新王,憂民身邊有個基本上無所事事的有著過硬的當王的經驗的人,實在是天賜機緣。 憂民這一年中磕磕碰碰幾乎是陰錯陽差危機四伏中到達的蓬山,聽過憂民的敘述,彬政頗有感慨,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說當時遇見你們的升山隊伍,他們就說我的到來使遇見的妖魔減少,原來是因為你啊。” 害得他當時比吉祥物還吉祥物。 憂民因為這一年的遭遇顯得更加沉穩,雖然個子並沒有找的太高,可是彬政知道內在已經不同了。 看著還是半他孩子因為不服,撇嘴的懷民,彬政不免好笑,摸著懷民的頭,憂民想逃脫那隻手未果“憂民,你長大了。” 你背負著一個國家。 彬政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憂民,你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你嗎?” 憂民抬起頭,眼睛亮亮的像最為明亮的朝霞,滿懷信心的說:“我是恭國的希望。” 得到這個答案,彬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本就沒有想要什麼回答,因為,沒有什麼回答在他心中是完美的。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懷民的信念。 即使隻是一個模糊的念頭,但是當彬政讓憂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已經像一個無形的契約,擺在了憂民的麵前,這個契約是製約憂民的枷鎖,也是懷民為之努力的目標。 ===================================================================== 有彬政在憂民身後,憂民有著更多的時間慢慢適應當王。 麒麟非常依賴王,王也不能沒有麒麟,因為他們彼此是對方的半身。 “如果你把這個稅收的工作完全交給田獵峰曉,你覺得峰曉會怎麼做呢?” “峰曉雖然有些狂妄自大,但是他還是一個相當正直的人”憂民提出自己的觀點。 “那麼峰曉身邊的人呢?你把這項任務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給了他,其他人會怎麼說呢?”彬政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措辭“我知道你對峰曉很有好感,現在不要反駁我的話,聽我說完,我也知道依峰曉的為人是不屑於在稅收上做手腳的,隻是你不能忽略外在的人對峰曉的影響,你要知道峰曉是一個相當注重兄弟情義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憂民才對峰曉讚不絕口。 隻是太過重視才會成為一種缺陷。 看著憂民在認真思考,彬政很是欣慰,最後憂民做出決斷,把和峰曉關係比較好的李城調在一起工作。 彬政有些吃驚的看著懷民,以他自己的看法,最多把峰曉的勁敵調過來,誰知道懷民想的比他更加深入,把素有謹慎清正廉潔之稱的李城送到了峰曉身邊。 這樣也起到了預料的效果,可能峰曉還會因為李城的加入更加賣力工作,免得被李城比了下去,還有值得一提的是,峰曉這個人相當愛麵子,怎麼都不會喜歡被也有著有天才之稱的李城壓一頭的。 雖然還是那個小小的身軀,可是裏麵的靈魂卻是一國之王。 供麟看著陽光的餘暉照耀在彬政的側臉上,彬政以柔和的目光看著憂民,以父親獨有的身份寵溺的揉揉憂民的頭發,憂民像在父親麵前炫耀的孩子,在得到父親嘉獎的時候微微紅了臉。 供麟看著這幅畫麵,靜靜的又退出了屋子,憂民並沒有發現自家台輔的光臨,隻不過那個身影怎麼都逃不過彬政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先隻有這麼多……(感冒的某隻留) ============================= 昨天晚上半夜喉嚨疼把我痛醒了,然後因為太痛睡不著,實在受不了之後就起了床,順便把老媽叫醒了(世上隻有媽媽好啊……爸爸也好) 喝了點水,又躺下睡了,今天早上醒來之後,說話都低八度(媲美男低音) 早上輸了兩瓶水,一下子從早上七點到中午十一點(滴快了我手疼啊,現在左手上還是有一片青色的印記) 明天要是還不行,右手也得遭殃…… ============= 強大的錯誤啊,當年……把寧懷寫成懷仁的也是我……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