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十二國生存記 作者:彬政(全文完)

lloop 2018-3-11 20:47: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 9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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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彬政,晉江文學網作家。

【小說類型】:衍生同人

【內容簡介】:
                    
  莫名其妙來到了十二國。
  十二國記同人文。
  男主,沒有女穿男,沒有耽美,因為根本沒cp

【其他作品】:《〖女性視角〗 異世大陸之能不能讓我穿的好一點!》、《林小蘇二逼筆記》、《仙踪》、《女尊》、《魔法大陸之公主奮鬥史》、《火影同人——配角中的配角炮灰命》、《[綜]隱藏BOSS》、《HP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惡魔使者(網王)》

本帖最後由 lloop 於 2018-3-13 07: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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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48
第一章
  夢幻?
  當然,彬政相信沒有一個正常的在黨的號召下生活了二十年而且忠誠的信奉了二十年的無神論的大好青年會非常快速的接受這一宛如夢境般的真實,所以認為眼前所有的一切是夢幻才是他現在應該出現的正常思維。
  
  街上熙熙攘攘,人們沒有一丁點的不同之處,至少沒有長著牛角,臉上也沒長出第三隻眼。還好,彬政心下鬆了口氣,沒有妖魔鬼怪還是很好的。
  一切都很正常,彬政抬頭那些人都穿著古代的衣服意外還有稀奇古怪的頭發顏色。彬政所到之處所有人的眼睛也都掃射過來,原來一身現代衣物和黑色頭發的彬政才是一切不協調的源頭。
  
  彬政在小鎮上轉了一圈,語言似乎不是他熟知的世界上任何一種,這讓他好一陣煩悶,想問恐怕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他懊惱的蹲在地上,一遍一遍用普通話催眠著自己。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恩?彬政驚訝的抬起頭,正午的陽光照射著使彬政睜不開眼鏡,無法辨別那人的相貌。站了起來,才打量起這個人。
  衣著明顯要比街上的那些人來的好一點,而且穿著長衫頗有一點書生意氣的模樣,年齡四十上下四方臉,長得很正直一臉微笑。他也正在打量彬政。
  “啊,我……我也不知道”想了一會兒彬政腦子一團亂麻,“對了,我剛剛都聽不懂他們說話,為什麼?”能聽懂你說話?他看著這個中年人,臉上露出驚訝困惑的表情。
  “因為我是仙人,所以你能聽懂,看樣子你應該是剛剛從蓬萊來到這裏的吧。”
  “哈?”彬政完全無法理解,仙人?蓬萊?
  似乎沒有看到彬政的不解,那人接著自言自語的說“最近幾天也沒聽說有蝕出現啊?怎麼來了個海客?”
  “海客?”
  “是啊,從虛海來的人都被稱為海客,而從山裏來的人呢,就被稱為山客……哦,對了,前幾天山那邊好像有過蝕,這麼來說,你應該是山客……”
  
  彬政被鎮住了,從這個自稱叫方颯的人口中他了解了這個世界有神獸,妖魔,妖獸,人類還有半獸,更加不可思議的有麒麟。
  他被這些信息轟的腦子差點轉不過玩兒來,就怕當場當機倒地不起。
  暈暈忽忽的彬政眼前似乎閃過四個大字,十二國記!!
  
  方颯是這個小鎮的父母官,海客他在當官期間也親自迎接過三四個,山客倒是第一回,所以表現的比平常還要熱情很多。
  倒不是彬政山客的身份有多麼吸引人,隻不過為了他的安全考慮,方颯總是親自迎接這些人,免得這些人莫名其妙遭了難。
  雖然彬政對十二國由一個大概的了解,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看過的劇情也忘了差不多了,正好方颯詳盡的解說省了不少事。
  
  在這個異世界,包含了十二個國家:
  四大國
  慶、奏、範、柳
  四州國
  雁、巧、才、恭
  四極國
  戴、舜、漣、芳
  
  十二國的生物是從特定樹種所結出的奇異果實出生,而這些可以生出各式生物的果實便稱為「卵果」。
  
  從城市裏的「裏木」所結出的卵果所出生的是人,想要孩子的夫婦將緞帶係在裏木的枝幹上並誠心祈禱,當天帝聽見他們的祈求後便會在係緞帶的地方結出一顆卵果,隻不過不知為何有時從裏木所結出的卵果中所出生的並非人而是半獸。
  
  從郊外的「野木」所結出的卵果所出生的是野獸,至於妖魔雖然一定也是從卵果裏出生,但卻不知結出其卵果的樹木為何或者在哪裏。奇特的是妖魔從來不會接近裏木或野木,原因不明。而在十二國中唯一一棵可結出「麒麟」卵果的神樹稱為「舍身木」,位於蓬山之上。麒麟出生後通常會待在蓬山由女仙們照顧,直到選王之後才會回到自己的國家。
  
  在出現蝕時,裏木上的卵果有時會被蝕卷去,以「胎果」的姿態寄生於我們世界上的已懷孕的女性體內。胎果並不會知道自己本非我們世界的人。胎果為了適應環境或保護自己,外表看起來與一般人無異,但若某天因卷入蝕而回到十二國,胎果的身體將自動舍棄原來那個像外殼一般的外貌。
  
  天綱天道
  十二國家皆有一位王和一隻麒麟。而黃海是唯一沒有王的地方,由西王母直接管轄。
  王是天藉由麒麟所選出來治理國家的人,一旦成為王,就晉升為神籍,與麒麟同生共死。每個國家的王隻能由該國出生的人民中選出。
  
  還說什麼這裏很正常,這裏那裏正常了?這裏什麼地方都不正常好不好,彬政努力的在心中呐喊,冷靜冷靜,這裏很危險有很多妖魔,那些東西殺人不眨眼,還專吃人類,這是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最大威脅。沒關係,找一個長治久安的王,除了人禍,妖魔是近不了身的,想到這裏,彬政的心才安靜下來。
  “請問,這裏是那個國?”彬政的問道。
  “哦,看我,竟然忘了給你說了,這裏是雁國,我們在磷石鎮,忘了問了,你叫什名字?”
  “我叫彬政,李彬政”雁?還好,那個什麼好像叫尚隆的,那可是一個長治久安到執政五百年的牛人,這裏很安全,彬政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連奔走的路程都免了。
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48
第二章上學
  方颯在這個小鎮上頗有威望,彬政在初步的融入了這個世界之後才知道,當時他來到這個小鎮是多麼的幸運,遇到方颯是多麼的幸運。
  因為是被蝕卷過來的外來人,而且蝕一般都會帶來大災難,相當於洪水或地震帶來的災難一樣,很多地方的人都把海客或山客當成帶來不幸的人。
  帶來不幸的人,這種說法可能在以前的世界人們聽了會噴之以鼻,但是在這個連神仙也有的地方,被冠上帶來不幸的人這樣的名號是活不長久的。
  彬政過了剛來到異世的緊張期精神也鎮定了下來,當問到現在的王叫什麼的時候,方颯驚訝捂著彬政的嘴還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後囑咐彬政以後這樣的話最好少說。恐怕是他文的太明目張膽了,畢竟以前問個國家主席的名字也沒有什麼忌諱的。
  這個問題也不了了之了,彬政也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剛好方颯的家中也需要一個雜役,雖然不用做什麼粗重的活計,況且彬政那身子骨也做不了,他就幫忙到個茶水抹桌子等。
  方颯每天例行公事就是到街上轉轉,然後回家。
  所以頗為清閑的他就會抽出空來教導彬政這個世界的文字,彬政本來就是在原來的世界學習了十幾年的中國教育下的培養產物,學一種文字而已,倒也難不倒他。三個月就能大概聽懂其他人說的話了,一年之後聽說已經不是問題,過了兩年寫字也不在話下,雖然寫的字說不上是大家之作,但和這裏的一些求學的學子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方颯還給彬政取了字,叫寧懷,說是彬政有一顆息事寧人而且寬容的胸懷,彬政也在異世過了他的二十歲生日選了嶽,他母親的姓作為自己的氏。
  別人一般都叫他嶽寧懷,反而李彬政少用了很多,這裏直接稱呼姓名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他也納悶很久,怎麼越看越像中國古代。
  
  方颯總是笑嗬嗬的沒什麼架子,彬政也沒有什麼顧忌做事勤快待人也溫和很快就博得了方颯一家子的好感,方颯有三個兒女。方颯當年三十好幾了還沒有孩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下子就在鎮裏廟裏的裏木上係了三個帶子,誰知道三個帶子上都結出了卵果,這可是鄰裏之間一樁奇談。(在十二國的世界中,人與動物不從母體中分娩,而是從樹上結卵果而生,裏木生人,野木生百獸。)
  兩個人結為夫妻,隻有兩個人都是心地善良正直的人才會被上天賜予孩子,前些年方颯係的帶子總是沒有結果,誰知道係了三個帶子反而都結了卵果。
  喜得方颯接連好幾個月都傻兮兮的笑個不停。
  
  彬政也是去鎮上買菜的時候聽賣菜的王大媽說的,小鎮上格外寧靜,每天也回來幾個外人但都不多,那些人也是趕路的居多,第二天都會匆匆的離開。
  小鎮畢竟是小鎮也沒什麼信息來源,彬政都想著自己可能真要在這個地方養老,就當是活在古代而已。
  最後他也知道了方颯的官名叫裏宰。
  
  *
  “寧懷啊,想不想去序學?”
  序學?那是縣城裏才有的,難道他想送自己去學習??!!
  “寧懷,我看你天子聰穎可不要埋沒了自己的天分!”
  “可……”彬政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方颯攔了下來。
  “你這兩年在我府上,勤奮好學我可看在眼裏,你說,我書房裏的那些書你是不是都看過了?”
  那倒是,在這裏什麼娛樂設施都沒有,好不容易會讀會寫之後他最後的喜好讀書就成了彬政最後的樂趣了。也不說別的,就說著方颯的書房,可以媲美一個小型圖書館,看方颯成天穿的寒酸……彬政每天抽了空就抱著一本書看,亂七八糟,到最後彬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麼。
  “差不多”彬政回答道,最近那些書有一些都被翻過四五遍了,他看書的速度不說一目十行,一目五行還是有的,翻過四五遍之後那些東西差不多都熟記於心了。
  “那就對了”方颯想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欣慰“我知道那些書你都看得差不多了,去序學吧,學校可以教你的東西有很多,還有更多的書籍供你學習。”
  “可是……”
  “學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說實在的這兩年下來我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能有更好的前途不就是為人父母最大的追求麼!”說完還嗬嗬的笑了起來。
  彬政泣不成聲。
  “傻孩子,哭什麼。”方颯的聲音帶著憐惜。
  
  就在這件事之後,彬政認了方颯當了幹爹,然後踏上了去序學的道路,頭發也為了避免衝突染成了茶色,黑色的頭發還是太引人注意了。
  在序學學習的日子彬政非常刻苦,方颯雖說是裏長,但是學校的學費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開支,如果不拿出一點成績的話,彬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方颯猶如慈父般的臉龐。以前不知父母的苦楚,整天沒有什麼目標,可是方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待自己如此,彬政能做的也隻有刻苦學習這一條道路來報答方颯。
  他不想讓方颯失望。
  彬政不笨,他很聰明,隻是以前缺少恒心,但是隻要他確定自己的目標就一定會執行下去,並且就像不知道疲倦一樣努力。是的,努力,雖然他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由序學進了鄉城庠學然後毫不停留的進了郡城上癢,但這並不能否認他的努力,天分不加上努力的話,他是做不到這些的。雖然庠學當中的同窗的年齡還是比他小上一兩歲,他已經二十二了。
  這樣的成績任誰都會刮目相看吧。
  
  新年,彬政放假回家。
  “來多吃點,做得好,我方颯的兒子就該這樣!”
  “老頭子,別喝多了,寧懷還不容易回來一趟!”方颯的妻子緋紅嗔怪道。
  “哎,對,來來來,你也喝點兒!”說著方颯就把寧懷麵前的杯子填滿,還吆喝一聲“喝!”一麵說著對一麵完全把妻子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大哥,上癢好不好玩兒?”最小的梵兒嚷嚷道,口中的大哥叫的是彬政,自從認了方颯做幹爹,方颯就讓他的三個孩子改了口叫彬政大哥。
  “肯定無聊死了”排行老二的伐風努努嘴。
  “你怎麼知道?”斐濟眨眨眼睛。
  雖然梵兒,伐風和斐濟年齡相似,但是三個人的性格那是大同小異,斐濟年齡為他們之中最大卻是女孩兒性格乖巧溫順,伐風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排除彬政)性格頗有點叛逆,梵兒最小天真活潑。
  說起來伐風那臭臭的臉,是不是進入叛逆期了?
  可是看到斐濟那溫順的樣子,為什麼她就沒有進入叛逆期,難道男孩子進入叛逆期比較早?
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49
第三章少學
  彬政在學校的日子也讓他知道了自己現在的王並不是胎果。
  知道這一個消息,彬政還是很驚訝的,不是尚隆??不過隨即就放下了,現在的王在位三十年,也沒有要失道的跡象,在哪一位王的治理下彬政也不在乎,隻要家裏人好好的,誰管得了那些。
  雁國曆史上沒有出現過尚隆這個胎果王,彬政推測可能以後會有,至於什麼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可供推測的標準。
  彬政對小孩子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有點害怕小孩一樣,但是隻要他們一纏上彬政,彬政就舉雙手投降,不管什麼要求統統會完成但是絕對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孩子相處,每每總是覺得尷尬。
  總的來說應該是太喜歡小孩了吧,可以這樣理解嗎?
  園中彬政坐在台階上,單個孩子圍著他。
  “天上的星星可以摘下來嗎?”梵兒好奇地問。
  “摘不下來的”彬政如實回答。
  “為什麼呢?”梵兒接著問。
  “啊”彬政總不能說,那一個一個的星星和太陽是一樣的吧“因為他們想呆在天上”
  “為什麼他們想呆在天上?”就知道會沒完沒了。
  “他們想在天上,還有什麼為什麼啊!”伐風說完還哼了一聲。
  “我沒有問你,我問大哥呢!是吧,大哥!~”
  “啊,想不想聽我講故事?”彬政趕緊轉移話題,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問過之後一被轉移話題馬上就忘了要問什麼了,怪不得彬政這麼蹩腳的轉移話題的招數也能奏效。
  “什麼故事?”梵兒趕緊往彬政身邊湊了湊“我想聽白雪公主。”
  伐風嘀咕了句‘小孩子’然後說“我要聽三個火槍手”
  連一直沒有說話的斐濟也不好意思的說“大哥想講什麼就講什麼吧。”不過彬政知道斐濟很喜歡灰姑娘,隻有聽灰姑娘的時候顯得特別興奮。
  “好好,一個一個來。”
  昨天被拉著講完一個故事又講一個故事,拖到方颯的妻子緋紅來催,三個孩子才戀戀不舍的打著哈欠離開了。
  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彬政也就回房了。
  
  沒過幾天,彬政就又回到了學校,隻不過這個學校變成了在郡城成建學院,彬政來的有點早,其他學子都還沒有進學。
  在學校的也隻後一個看院子的老周,領著他讓他自己選一間校舍住了進去。彬政早來有兩個原因,其一,可以提前開始學習,他發現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有點拚命三郎的味道,其二,
  他不想在人多的時候受氣。
  才開始在縣城的序學和一群和梵兒差不多大的學生一起上課也是導致彬政奮發努力的原因之一。當好不容易進了鄉城的癢學,但鄉城離磷石鎮太遠,所以之後住宿,住宿時就發生了同時到學院隻剩一個床位的情況,一個有錢一個沒錢。
  他們以彬政是插班生的緣由讓他在地上打地鋪。
  另一個學生是商人的孩子,也是插班生,這是彬政最後知道的,不過,他也管不了這些了,因為為了擺脫睡地鋪的命運,彬政快速的考上了郡城成建學院。
  他的進學速度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和他做過同窗的人都說,那是他應得的,那人學習,簡直不要命了。
  每天定時起床先是打一套在大學時學過的半吊子太極拳,然後規規矩矩的按照高三的習性進行學習,他現在的目標是州城的少學,從少學畢業就可以到地方上當官,就可以幫幹爹照顧家小。
  彬政沒什麼想法,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想過這裏是十二國了,他隻想完成自己的目標,讓幹爹家過的好一點,送自己的三個弟弟妹妹上學,安安分分的度過一生。
  理想?這就是他的理想了。
  
  現在少學就在眼前,這可不像以前那樣輕鬆了。
  彬政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書本,在心中堅定了信念。這是完全不同的一門學問,就像學外語,還要學到外語精髓的感覺,所有的考量所有的知識都是從頭開始。
  其中艱辛,也隻有彬政知道。
  
  又是一年,不知不覺,彬政已經二十有四,參加過少學的考試後他就在州都的一家旅店裏住著,旅店中人人都是睡在一起的,可不是什麼一間間那種客棧,他住不起,也不想加大幹爹的壓力,能供他上學已經很不容易了。弟弟妹妹也都進了癢學,恐怕方颯現在也不輕鬆。
  聽說進入少學的話,如果每年成績優異可以得到一筆類似助學金的獎勵,那時方颯應該會輕鬆許多。
  彬政想到這裏,嗤笑一聲,還沒有得到通知考沒考上怎麼就想著獎學金了,嗬嗬~~
  
  “考上了?”彬政呆呆的看著牆上的那麵紙,瞬間放鬆了下來,這幾天等的他都快精神崩潰了,別看表麵上還和以前一樣,內心深處的恐懼還是占據了大部分的。他不能向其他人一樣,這次考不上,下一次考。幹爹養著四個要進學的孩子,他要盡快擺脫這種情況而且他要幫助幹爹承擔這份家庭的責任,所以他必須快。他也已經二十四歲了,有些人二十四歲都到國都進了大學,雖然他一路攢的很快,但是他知道和很多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他晚了晚了整整二十年。
  
  踏上回家的路,已經一年沒有見過他們了,雖然自己很想寫封信回去,但是信紙之類的花銷已經被方颯明令禁止了,彬政也隻有半年前通過來縣城的同裏的人知道幹爹一家很好,什麼一切都好之類的。
  彬政其實沒有多大信心能考上少學,他可不是天才,隻是有點小聰明,當他要求考少學時,他的老師勸過他要他在學一年,現在他的學問並不一定能進得了少學。
  他斷然拒絕了,他在賭。
  其實他想要是真的考不上就找個文職工作,給幹爹幫襯幫襯,如是考上了,有獎學金的話,也能達到目的。
  沒想到,賭贏了而已。
  
  “哎,最近聽說附近有幾個裏出現了妖魔。”一個老太太在馬車中小聲的說道。
  “什麼?王失道了?”
  忽然想觸犯了禁忌一般,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我也是……聽說,聽說”那老太太顯得極為避諱。
  “才三十幾年啊。”
  “不,一定是道聽途說,王怎麼可能會……三十幾年不可能的!”一個中年人壓低聲音說。
  另幾個人也隨聲附和道。
  彬政有些吃驚,這幾年也在街上見到過妖獸一類的,更加見過幾個半獸,但是王會失道總想天方夜譚一樣離他的生活是那麼的遙遠。
  之後像是沒有過那個話題一樣,車裏的人開始說一些奇聞異事,倒也熱鬧。
  彬政也就把剛剛聽到的當成了耳旁風。
  下了馬車,心情很好,腳步都輕快許多。
  就快見到家人了。
  
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49
第四章心病
  這次參加少學考試,他並沒有通知幹爹,一切都是私底下進行的,每天攢下一些錢,用一年勤儉下來的錢去了州城參加考試用。
  他真想看看幹爹知道他考上少學時的表情,聽幹爹說他當年也考上了州城的少學,隻不過說到這裏又沉默了,彬政也不追問,不想說的追問,隻會傷了感情。
  不過他感覺得到幹爹對少學的重視,並且對少學之上的大學的仰慕。
  如果想要更徹底的完成幹爹的心願,其實他應該在努力去考大學,進了大學畢業後就可以成為國府的中上級官吏,可能還有機會侍奉在禦前。
  少學畢業隻要按部就班就能畢業,然後可以任地方官吏,取得仙籍。彬政忽然想起了長生不死,取得仙籍似乎就可以做到了。不過他一直有一個疑問,幹爹隻不過是一個裏的裏長,為什麼會有仙籍,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他也沒有問過,也沒有聽其他人說起過,索性就不了了之了。
  
  長生不死,想想心裏竟然有些發毛,活的那麼久會不會很痛苦?
  算了,甩甩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岔道一個通往磷石一個通往臨裏陵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通往磷石的路。
  被回家的喜悅衝昏頭腦的彬政沒有過多注意,他這一路一個人影也沒碰到。
  
  磷石近在眼前,彬政加快了步伐。
  抬起頭再次看的時候,像是發現了什麼及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整個人僵住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喉嚨裏一個字也發不出。
  像是瘋了一般,衝進了小城裏。
  
  破壁殘垣,道路上的血跡斑斑。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彬政左看右看,敞開的屋門,到處充溢著奇怪的刺鼻的味道,他管不了這麼多,忽然想記起了什麼似的,飛快的衝向了一個方向。
  
  站在門前猶豫的了一下,但很快推開了門。
  “爹!!梵兒!”
  “娘?伐風!!斐濟?!”
  “爹!!!!!!!”
  “爹,娘……”
  推開一扇一扇的門,所有的地方都空蕩蕩的,一遍一遍的喊叫也隻聽到自己的聲音。
  旁道再也跑不動了再也喊不動了,彬政才倚著門滑坐下來。
  腦中一盤空白。
  
  坐了一天一夜,彬政才從巨大的變故當中清醒過來。剛剛跑的太快跌倒了,心急沒有感覺到疼痛,現在才反應過來,掠開衣服一看,竟然流血了。
  他已經完全清醒了,人的適應能力比想象中的要快上很多,他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
  疼的呲牙咧嘴的彬政找了一塊布清洗之後包好,拄著一根木棍,挨家挨戶的一間一間的看,沒有一個活口,看到的還有人的殘肢。
  這不是人為的。
  他可以很確定。
  忽然想到馬車上的談論。
  妖魔?
  
  想通之後彬政回到家裏打包了一些衣物錢財,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他四年的家,轉身離開。如果是妖魔,必須趕快離開這裏。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別想啦,給,吃點東西?”
  見年輕人沒有反應,歎了口氣,放下東西走開了。
  看著眼前的飯,彬政實在沒有胃口,可是,他還是拿起手中的筷子吃了起來。
  
  來到臨裏陵石,他從其他人的口中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妖魔幹的。
  想到這裏,手裏的筷子被他攢得緊緊的,恨不能把筷子折斷了。
  
  陵石現在也沒有多少人了,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該逃的都逃走了,這些人都是留下來等死的,他們不想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見到這個年輕人是磷石的人,聽說他的遭遇,也都感慨不已。
  彬政隻在陵石呆了半天就離開了。
  他害怕,也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可怕。
  一點消息都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整整幾百口人就這麼沒了!
  就這麼沒了。
  
  彬政沒有地方可去就回到了剛剛考上的少學,剛到學校就昏迷了。
  意識模模糊糊的,我是怎麼了?
  忽的睜開了眼睛……死了,爹娘,伐風,斐濟,梵兒都死了……
  淚水順著臉頰不受控製緩緩的流下,心中像是有一股酸澀的小河靜靜的流淌,慢慢溢滿了整個胸腔,喉嚨中幹澀苦楚無法言表,總覺得,自己又被拋棄了。
  為什麼說又?
  雖然以前沒有細想過,但是穿越到十二國確實是老天對自己的一種放逐。沒有了過去,沒有熟識的人們,竟然連最基本的萬物乃至有神這種說法都不盡相同。那來到這裏的我,還是我嗎?
  彬政這一個人的形成,不止是自我的呈現,還是得到周圍的人的承認所形成的彬政。若是沒有了周圍認識我的人,我的存在的價值就像被清空一樣,以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現在,又是如此,我,又被拋棄了嗎?
  我被否定了嗎?
  因為想要盡快實現幹爹的願望,自己的目的,根本沒時間結交朋友。
  連一個能夠吐露心中苦澀的朋友都沒。
  
  “你醒了?”
  剛剛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竟坐了一個人。
  轉過頭,彬政的眼睛沒有焦距,也許他根本沒有聽清楚那個人在說些什麼,隻是人的本能反應轉了一下頭而已。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眼淚還是不停的流著,但是久久沒有聲響。
  “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不過,想哭就哭出聲吧。”像是有些無奈,那個聲音說。
  彬政張了張嘴,嘴角顫抖著,重視哇哇大哭起來。
  
  “你是說?你的家人都被妖魔殺了?!!”聽到這個消息,朱衡驚訝的叫了出來,注意達到自己的失態,他又平靜下來。
  楊朱衡就是這幾天一直照料自己的人。他的家在靖州,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元州州城上少學。也是今年才來這裏,說起來他們也算有些緣分。
  彬政身體已經勉強能夠行動,被朱衡扶著坐了起來“是妖魔,沒有人的殘害,衣物錢財沒有丟失,臨裏的人也證實了我的猜想。”彬政冷冷的說著這一切,語氣平靜的一點也不像剛剛哭過。
  “不,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朱衡剛剛否認可是馬上又帶有疑問的問起。
  彬政沉默了了一會兒“自欺欺人。”
  隻不過是自欺欺人,即使有那麼一點消息說王要失道了,可是沒人會相信,除非妖魔開始大麵積的肆虐,要不然人們是不會也不願意相信的——這就是人。
  彬政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說這些,也許經過這場大變故他急需一個人來傾訴。
  朱衡忽然站了起來。
  “去哪?”他見朱衡的表情不對。
  “我要去進言。”
  “找誰?”彬政有種想笑的衝動,最後淨是冷笑。
  看著表情詭異的彬政,朱衡的衝動瞬間冷卻下來“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管。”思考一會兒,他還是出門去了。
  王,很少有王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一旦失道就會一直長久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下去,最終……
  彬政知道他會無功而返,可能朱衡也知道自己那麼做沒有任何希望。但是朱衡還是去了,這人……彬政想了想形容詞,真是,無謀。
  
  王?為什麼他失道,要他的子民來承受罪責呢?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王的錯,都是王的錯。
  彬政剛剛還非常冷靜的臉龐瞬間猙獰。
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50
第五章大學
  心中像有了一顆石頭死死的堵在裏麵,彬政在人們的麵前顯得更加沉默寡言。朱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聽說是被下了監牢,也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以至於就這麼進去了。幸好他似乎家中有人在朝做官,朱衡在沒在牢裏呆上幾天就被領走了,不過之後的去向彬政就不得而知。
  王要失道,你這麼和別人說,當然要冠上妖言惑眾的名頭。
  那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彬政表麵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來到一個新環境,才開始還有人和他接觸,可是每每碰壁就知道了他不是一個太好相處的人這樣的想法,也就沒有人再來觸這眉頭了。
  他沒有告訴朱衡以外的第二個人他的遭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月過去,也沒有任何關於妖魔的事情流傳開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晚上的時候,彬政都忍不住渾身顫抖,那些狗官,那些狗官的心中謾罵。一定是他們把事情壓製了下來,為了什麼?
  不相信王會失道嗎?
  彬政抱緊冰冷的被子,愚昧的人類啊。不想,就不會嗎?
  
  “寧懷?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林達問道“哦!~肯定晚上看書看的吧!你都這麼努力了,還給我們施加壓力,太不道德了!”
  林達是這裏唯一在彬政麵前不怕冷氣還敢上前說上一兩句的人。
  本來被抓到自己窘迫的一麵有些尷尬,但聽到後麵的言語,彬政難得的笑笑“是嗎?”
  誰知林達像是被什麼驚到了“你竟然笑了!你竟然笑了!!你竟然還會笑!!??”
  著什麼話,是人都會吧!
  可是看著周圍都停下看書的一樣驚訝的同窗,彬政心想是不是以前做的太過了?
  “剛剛他真的笑了?”一個沒有看到的人說。
  “誰看到了?真的?”
  “恩,我剛剛看到了,真的笑了。”
  “不是吧!”
  “他不是整天繃著個臉麼。”
  “虛!!”驚覺主角還在這裏。
  彬政看著反應如此大的同窗們,忽然就忍不住想笑“嗬嗬嗬嗬嗬”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忍俊不禁的笑容。
  擦掉眼角因為笑流出的淚水後,看著目瞪口呆的人們,彬政“吭吭”兩聲說“看夠了?”
  轉身離開了。
  彬政離開後,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彬政他想自己應該好好的想想,不能整天的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自己要做什麼呢?有什麼理想?以前是想讓家人生活得好一點,實現幹爹的願望。前一種是沒有辦法實現了,那是先幹爹的願望,就要上大學了。聽說大學就算考上了,如果連續三年沒有拿到允許就會被除籍,這樣來說應該很不好過,考上容易畢業難。
  王……
  一想到王,彬政不知為什麼有種衝動想要更加接近這個人,雖然還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可是想要靠近那個人的想法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呢?連他自己也不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讓自己的心指引自己吧!
  想定之後,彬政愣愣的盯著夜晚的黑暗,不久就睡著了。
  
  經過那天的事件,也開始有除林達以外的人和彬政打招呼了,彬政一改往常的冷漠一一做出了回應。人們發現,彬政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難以相處,隻不過他表現的冷冷的,就以為他很難相處而沒有嚐試再進一步認識。
  隻要和彬政稍微相熟的人,見到他時他都會帶著溫和的微笑,不過分張揚也不令人難受。
  不管你和他談論什麼內容他都會靜靜傾聽,不時的給出一點觀點讓你繼續演說下去。就是這樣的性格他也漸漸融入了這裏。
  在此之後林達已經把自己比作彬政的好朋友了。他那豁達的性子和方颯有些相似,彬政並不討厭。
  
  少學並沒有年齡規定所以什麼年齡的人都有,隻不過那隻占一小部分罷了。
  學院的生活很簡單,隻要學習罷了。彬政像漸漸忘記了心中的疤痕,可是卻對考入大學非常執著。在學院中兩年中每每都是頭名,出盡風頭。
  年齡大的為一波一般不和那些小的們混在一起,當問其年齡的時候,林達非常驚訝於彬政比他大兩歲這個事實。連平常和他們玩兒在一起的朋友也一臉的不相信。
  “本來還以為收了個小弟,原來是個大哥。”
  以上為林達的原話。
  這惹得眾人沒少嘲笑他,彬政見其他人沒有絲毫偏見也略略放心。
  彬政還過著緊衣縮食的日子,盡管他拿到最高的獎勵,他也沒有放縱過一次。經常被朋友們叫出去吃飯,他知道那是朋友的關心,隻不過不說出來罷了。
  因為這,彬政沒少暗地裏偷偷的笑。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知道你很強,沒想到強到這種地步,大學都給你考上了!哈哈”林達拍拍彬政的肩膀好像很欣慰。
  我比你大,好不好。
  對林達這樣的話,彬政不知怎麼心中竟然有些酸澀。
  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太快,眨眼間又是分離。
  林達說是要回老家還不知道會得到個什麼官職,彬政和一幹等朋友告別,他就要去雁國國都關弓去了。大學裏一般有一百到三百人,即使大學生連續三年沒有拿到允許就會被除籍,這也是一個很小的比例了。
  今年和自己一起考上大學的也就十幾個人,相熟的竟然一個也沒有。
  深深吸了口氣。
  “兄弟,又不是不能再見,哭什麼啊!”
  不知覺竟然流淚了,他已經好久沒流淚了,自從……
  用衣襟擦擦眼淚,再抬起頭時笑笑點點頭。
  “保重!記得多給我寫信”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算了,還是我給你寫信的好,免得一年也收不到你的一封信,可別辜負了你的別號,窮壞啊!~”
  這種時候竟然拿這種事開玩笑,彬政不免有些急了,伸手就是一拳。
  “哎呦,哎呦,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你在眾人麵前溫文爾雅的形象啊!”
  就在這樣的玩笑聲中,與林達分別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大學,我來啦,想不到又要開是大學生活了,雖然此大學非彼大學。
  
  “朱衡?”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彬政不由得叫出聲來。
  “寧懷?”朱衡也發現了他,兩人淨是不由得相視一笑,“竟然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麵了。”彬政看著他多了幾分親切,恐怕是對他的印象非常之好。
  兩人因為也算舊識也是同時到達學校分在了一個寢室裏,一個寢室兩個人倒也合適。
  
  剛到校的晚上,彬政久點了油燈看書,朱衡坐在在桌子對麵也拿了一本書看,兩人隨想處不長卻難得默契。看了一會兒,活動活動肩膀,看到朱衡也停了下來,也學著他動了幾下身體。
  “聽說你當時被下了獄”彬政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小心的問道。
  “恩”朱衡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高興。
  彬政笑了,像是在嘲笑什麼。
  “你怎麼笑得出來?你家人不是……”朱衡看到彬政一下子變得難看的臉忽然住了嘴“對不起”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應該說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我不說你也不會去。”
  “不,我去隻是我想去要去而已,與你無關。”朱衡搖搖頭。
  彬政又笑了。
  “你笑什麼?”朱衡臉有些紅。
  “不是,我在笑我們兩個”看著朱衡還是不太明白的表情,彬政接著說“我在笑我們兩個蠢。”
  聽彬政這麼一說朱衡有些無奈,“蠢就蠢吧,隻是不做點什麼,心裏總是過不去。”
  “我卻是什麼都沒有做,也做不了。”說到這裏語氣也輕了下來。
  “怎麼算什麼也沒做呢?你現在不是就在這裏麼!”
  “大學?然後呢?考出去,當個官員?然後,又有什麼用?有王風調雨順,沒有王天災人禍,妖魔盡出。能有什麼用!”
  “寧懷……”沒想到彬政語氣那些激動,朱衡愕然。
  冷靜下來之後“失禮了”
  “我不這麼認為,王一個人是管理不了一個國家的,王在位,我就要盡心的輔佐他,即使隻是一個小小的官吏,他也是整個國家組成的一部分。”
  “哼,隻要王失道,官員也沒有辦法改變整個國家會陷入饑荒天災妖魔之手。”
  “王不在位,我們這些官員更是要努力,盡量保護國家的根基不被破壞,等待新王的出現。”
  “等?等新王給我們帶來和平的生活?”彬政嘲笑的撇了下嘴,本以為朱衡會沉默,但是……
  “是,等待。”
  彬政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朱衡,真是冥頑不靈。
  “王不失道的話,就不會有妖魔,就不會有人枉死,也不會有人餓死。”
  彬政喃喃的說著,好像在暢想那樣和平的世界。
  過了兩年一不想兩年前一樣那樣平靜,已經有一小股流言流傳開來,說王要失道了。彬政和朱衡是最早意識到這件事的兩個人,隻因彬政的遭遇。
  聽到彬政這麼說,朱衡說了一段彬政認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話。
  “王若是離開了,我們就更需要努力讓雁不至於荒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等待新王確立,我們也要努力輔佐王治理雁國讓雁國的百姓不再遭受苦難。”
  彬政目瞪口呆,隨即“這樣麼。”
lloop 發表於 2018-3-11 20:50
第六章遊學
  朱衡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他的優秀即使不用任何人來說明,彬政都能感覺得出來。他很正直有著一顆不懼危險的心靈,種種美好的品質都強烈的吸引著人們眼光。
  之後他們沒有再提到過這樣的話題,畢竟在這個世界那麼明顯的對還在位的王表現出強烈的質疑是及其危險,雖然他們兩個並不擔心對方會說出去。
  既然到了大學,自然少不了寫一些對治理國家等方麵的策論,彬政的文章總是中規中矩最多也隻是在中規中矩中提出一點自己獨到的見解,這樣也使自己的文章增色不少。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二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文字不一樣,難道思想還不能通用嗎?
  這樣的結果就是雖然他表現的也很好,但完全被朱衡的才華所淹沒了。
  朱衡的眼光很敏銳,他總能明確的把握每件事情的細節,老師大多數對他的評價很高。
  
  他們也漸漸成為了朋友,兩人在一起時總會因為一些見解不同而爭吵,吵著吵著彬政就不說話了,可是朱衡在朝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彬政談論其他事情。
  以朱衡的話來說,彬政是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計較的。
  可是彬政在和他爭論之後很不爽卻是真的。
  
  漸漸朱衡發現了一個令自己很意外的發現。
  第一次
  “今天老師稱讚你的策論,可是我並不讚同你的觀點。”也許其他人說出這話,彬政可以當成是他們嫉妒自己受到了表揚,可是朱衡說的話就一定是針對那觀點而論和其他什麼卻沒有關聯了。
  “我也不讚同。”
  聽到這樣的回答,朱衡很詫異的看著彬政。
  “那你為什麼?”
  彬政笑的極其溫柔“老師們,很,讚同啊。”
  朱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第二次
  “今天老師稱讚你的策論,可是我並不讚同你的觀點。”朱衡義正言辭,見天在課上他明確的表達了,自己對王的一點質疑,惹得教課的老師和他引起了一段爭執。
  看著彬政的微笑,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我和你想的一樣”彬政開口。
  第三次
  “你的觀點……”看著麵前悠閑的翻著書的彬政“寧懷……”
  “恩?”
  “你也這樣想對不對?”
  “什麼?”
  “今天的辯論”
  “哦,你說這個啊,是啊,你不是都知道?”
  “……”就因為知道,所以很鬱悶。
  明明就是不讚同的觀點,但是他不一定會表現出來讓眾人知道,根據周圍的人或老師的傾向選擇他們接受的想法迎合,事下再去問他的想法和說出去的根本不一樣,這讓朱衡不怎麼接受。
  也許可以說成是虛偽。
  “我不在乎這些,你在這大學裏得罪他們,讓他們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沒有任何利益可言。而且,就算你說了正確的觀點有什麼用,他們也不一定接受,當然要‘精選’一些他們會接受的。”
  表麵上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李彬政,嶽寧懷這樣的辯解。
  朱衡也知道他這幾次的言辭激烈已經得罪了不少老師,不過因為其人確實有才華才沒有出現特別的負麵情緒。
  可私底下,朱衡就給人們一種才華橫溢卻頗為倨傲的形象,反而彬政給人的印象要好上很多,有些小才,初如小荷才露尖尖角可細細品味卻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朱衡也沒有戳穿彬政的小伎倆,他不屑於這麼做也不可能會這麼做,可能他從來沒想到過這麼做。彬政在朱衡麵前顯露出的少有的狡黠和狠厲也不是沒有過計較,不過人都有一種天生的直覺,直覺認為在朱衡麵前這樣表現不會有問題,彬政就那麼做了。
  
  畢竟是日本漫畫啊,低頭吃幾口包子抬頭看看頭上的櫻花。
  “我說哪裏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裏啊。”朱衡好像小跑了一段路,喘了幾口氣。彬政看著他有些奇怪。
  “我不打算回家了”朱衡為彬政解惑,想要坐到彬政旁邊,彬政往左邊挪了挪。
  抬手遞給朱衡一個包子,彬政默默的吃著。
  朱衡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咬了一口“寧懷。”
  “恩?”
  “我們去遊學吧!”
  “遊學?”彬政奇怪的看著朱衡,攢了那麼多天假期不回家就算了,怎麼想起來遊學了?
  “我覺的自己有了瓶頸,再呆在大學中也不會有什麼提高,即使老師再有學問,那也是他的。我們雖然聽到了很多有益的言論可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大學老師其實隻是給你一個總的提綱,能學到什麼還是要看自己的。
  “所以,去遊學?”彬政沉默著,既然留在這裏已經沒有益處“確實,增長見聞和閱曆,很不錯的想法。”
  “那麼說,你同意了?”
  彬政點點頭,朱衡很高興。
  “對了,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彬政忽然問道。
  “什麼?”朱衡反問。
  “……你多大?”
  “二十,怎麼了?”
  彬政聽了瞬間臉色有點難看。
  “怎麼了,寧懷?”
  “厄,沒什麼。”彬政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朱衡還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彬政,不過當事人一個字也不再吐露,也就不了了之了。說起來,彬政和他談論什麼見解的時候總能跟上自己的思維,這總讓朱衡有種遇見知己的感覺,雖然也有不同見解而爭執的時候,可是即使是不同意見,他在心中還是很佩服這個同伴的。隻是有的時候,彬政的問題絲毫沒有任何意義,這讓苦於彬政跳躍性思維的朱衡很無奈。
  剛剛的問題也被朱衡歸於毫無意義的問題當中了。
  老師還是很鼓勵學生們遊學的,朱衡和彬政遞交了遊學所需要的一些請條之後,就收拾停當準備出發。
  在之前,他們還專門研究了一下這次旅程的路線。
  很遺憾,他們又出現了分歧。
  “我拒絕通過雁國邊緣地帶,這會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彬政用著在其他同學和老師麵前從來不會出現的堅決態度,否定了朱衡的路線。
  朱衡臉上微怒的神色想來在壓製自己的怒火“隻有到那裏,我們才能感受到更多,了解更多,我們需要這樣的洗禮。”
  彬政的氣息一變“我想,我已經受夠了那種洗禮了!”
  “寧懷,”朱衡的言語軟了下來“那好吧,我們可以采取折中的辦法,畢竟你選的路線實在……”
  見朱衡難得的退步,彬政也知道見好就收,答應下來。
  兩個人總算都鬆了口氣。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2
第七章錢財
  彬政在少學積攢下來的錢財都是為上大學準備的,雖然大學對每位學員都有一筆不少的補助費用,可是畢竟不能完全依靠補助,至於獎學金的問題,寧懷還沒有自傲到以為那還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幸好他不是。
  每年的獎學金都是給那些最為優秀的學員,朱衡的才華毋庸置疑可是他全部的才華老師並不能完全知道,而在大學這樣的環境下那些更加像是為了學習而學習的人則顯得更加凸顯,隻是不知道做了官之後會怎麼樣。彬政雖然自比在這方麵和朱衡還是都不叫不錯的,可是不再是第一卻是真實的。
  其結果不言而喻。
  
  第一天,朱衡找了家店,兩人住了下來,晚上彬政就把朱衡叫到自己的房間,命令他把錢財全部拿出來。
  看著桌子上一堆的銀兩,朱衡開口了“你在做什麼?”雖然知道彬政不會那麼無緣無故的這麼做,既然猜不到原因,他就問了。
  “吾”彬政皺起了眉頭,朱衡也想象到了什麼“看來我們得省著點用了。”
  “不對啊,我覺得這些錢已經夠用了。”朱衡出門也不是毫無準備的,他經過計算路程歇腳點才帶錢出門的。
  “平常是夠用了,可是剛剛在樓下的時候,你發現了什麼?”
  “恩?”聽彬政這麼一說,朱衡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店裏的人明顯比以前多了,而且在街上的時候我也發現麵有菜色的人多了一些。”彬政說出了疑點。
  朱衡畢竟沒有在民間走動太多,沒注意到不是不夠敏銳而是以往經驗更本沒有對比。
  “你是說,”朱衡驚訝“已經開始越來越嚴重了?”
  彬政無奈的點了點頭。
  
  王失道的跡象,也許這些都不算什麼,可是確實說明了王正在漸漸的脫離王的軌道,向著不可想象的極度黑暗緩緩的邁進。也許,他們兩個都不同程度的幻想過,王的失道會漸漸好起來,可是當真真明白一切無法挽回時,失望不經意的流入心田。
  “朱衡?”
  朱衡抬起頭看著彬政。
  “讓我們用雙眼努力的看清楚這個世界,然後到沒有王的宮殿中繼續守護他們吧。”
  朱衡笑了“好啊”
  朱衡知道彬政的心結算是解開了,他的仇恨轉化為了想要守護人民的動力。
  也許彬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雁國的國民有這樣的感情,他也從此時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這個國家。
  他想要守護,在這個國家裏像幹爹幹娘弟弟妹妹那樣的人們。
  
  路途上漸漸離開國都的兩個人,也看到了路上越來越蕭條的雁國的景色。彬政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些錢隻夠他們住上最低等級的客房,不對至少比露宿街頭的人們來的好多了,路上的糧食等物價都要比以前高上很多,畢竟物以稀為貴在哪裏都是實行的。
  彬政要求朱衡把自己的衣服換一下換成不是很好的料子,朱衡雖然覺的彬政過於謹慎,不過想到謹慎一點也好就答應了。
  
  正走在街上的兩個人,忽然看見兩個官差堵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上的衣物有些破爛,臉上非常驚慌。
  因為離得有些遠並不能挺清楚他們的談話,周圍的人都害怕似的繞開了一點走,卻像司空見慣一樣沒有人正眼看那裏一眼。
  官差說了些什麼,孩子唯唯諾諾的把懷裏的東西給了那兩個官差。
  官差把東西塞進懷裏,像是威脅了什麼把孩子嚇得不輕就離開了。
  看到全過程的彬政和朱衡相視一眼,彬政冷漠的眼神也讓朱衡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朱衡有禮的問旁邊坐在屋簷底下的一個老人,得到確切回答的他,瞬間很是挫敗。
  “剛剛那兩個官差肯定把東西中飽私囊了,那孩子恐怕是個賊。”彬政對著回來的朱衡這麼說著。
  這麼光明正大的把贓物收為己有,在雁國五年之前也不會出現,現在連人們也開始麻木不仁了,這種現象一定不是近期才出現的。
  朱衡冷著個臉一句話也沒說,無奈的歎了口氣。
  彬政也沒再管朱衡,與那個剛剛的小男孩擦身而過。誰知走了一會兒,朱衡竟然沒有跟上來,隻好返回去找他。
  看到朱衡取出自己身上的錢袋分了一小半給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明顯呆掉了。當然,彬政也沒有漏掉周圍人看朱衡的樣子,準確的說是看朱衡手裏的錢的樣子。
  真是個呆子,真會給我找麻煩。這是彬政腦中唯一的想法了。
  
  彬政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人群,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站在一起明顯不懷好意,恐怕隻要朱衡離開人群,他們會一直跟著,直到找好機會下手,要財要命?還是要財也要命?現在的年代亂了,殺人滅口的可能性直線升高,反正現在妖魔也有,死一兩個人沒人會注意的。
  那孩子拿到一小半的錢馬上就跑,連聲謝謝也沒有說,快速的跑出了人群,那些錢足夠他一個人離開這裏,人小也靈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機靈的小家夥,反觀我們的朱衡肥羊,彬政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朱衡見小孩不吭聲的離開臉上看起來也沒有生氣,反而安心似的笑笑,看到這裏彬政無語問蒼天。
  左右看看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他開始計算他們會流落街頭的可能性。
  看著朱衡看到了自己,想來他也同樣看到了彬政冷若冰霜的臉。
  姍姍的走到彬政麵前“你不會介意吧。”
  “我很介意!”
  聽到彬政這麼說,朱衡明顯很生氣“寧懷,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說到這裏他很傷心聲音
  也弱了不過氣憤更多吧。
  彬政忽然眼光一閃。
  “本來我們兩個人已經很緊衣縮食了,你卻把錢給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男孩!?”彬政的聲音很高,把周圍已經快散開的人群又集中了起來。
  “他還有一個妹妹正在生病!”
  “這麼爛的借口你也會相信,你的腦袋裏是什麼,全都是草?!”彬政憤怒的指著朱衡大叫起來,“我還會說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弟弟妹妹需要供養呢!”
  “你沒有”朱衡指正。
  “那你怎麼知道他有?!”彬政不依不饒冷著臉逼問。
  “我,我……”朱衡臉通紅著說不出話來。
  趁著這個時機,彬政掃了眼人群,可是已經分辨不出誰是隻是看熱鬧還是誰是心懷惡意的了。
  “也許沒和你再走多少路,又有一個這樣的,你也把錢給他?”彬政伸出手“給我十兩(原諒我吧,這種錢的計數什麼的無法考證),我自己走,分道揚鑣。”
  朱衡目瞪口呆,他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見朱衡不動,彬政強行奪下朱衡的錢袋,拿出了十兩,和小男孩拿走的差不多,彬政不再多看朱衡一眼就立馬轉身離開了。
  恐怕朱衡還愣在原地。
  
  彬政趕快找到了衙門,十兩其實已經是不小的一筆錢,沒有找那些差役的上司,這些錢恐怕還請不動那些大佛,隻不過拿出五兩賄賂一個差役,讓他找幾個他認識的其他差役,說好救了人,朱衡手裏的那些錢也是他們的。
  
  回到原來的街道上,已經找不到朱衡的影子了,現在天快黑了,他可不希望朱衡出什麼事情。
  剛剛的一幕也是很多人看到的,見彬政領著幾個官差回來全都很詫異,當彬政問朱衡的去向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指著他說他,狼心狗肺,周圍幾個人明顯和他保持同樣的觀點,對彬政露出憤然的表情。
  若是在平時,他一定會哈哈大笑,不過現在他沒這心思,馬上又隨手抓了一個人問,這個人膽子小馬上說出了朱衡的去向。彬政也不停留,帶著幾個差役就跑,那些跟在後麵的差役也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些什麼,不過有錢拿,就跑跑路而已。
  一路問下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就怎麼也問不出朱衡的去向了,天剛黑下來,彬政冷汗直冒,幾個官差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知道他在哪,他被二鴨子綁走了。”
  聽到二鴨子這個詞,身後的差役互相暗地裏使了個眼色。
  彬政走近一看,竟是朱衡給了錢的小男孩,小男孩看到彬政身後的官差害怕的縮了一下。
  彬政趕快抓住小男孩“快帶我去,”也不細想,催促著小男孩帶他快走。
  
  跟著這個小男孩,他們很快摸到了一個房子裏,裏麵有著微微的燭光。彬政領著這幾個人,小心的走近房子,想來那些官差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是很配合的。
  挨著窗戶,聽到裏麵幾個人說話。
  “細皮嫩肉的外鄉人。”一個粗壯的聲音說。
  “像個讀書的。”另一個人說。
  “對,就是讀書的才長的比個娘們兒還漂亮。”
  正下東拉西扯的也沒實際東西,彬政對身後的官差一點頭,官差就衝了進去。
  屋裏混亂一片,很快就沒聲音了,彬政鬆了口氣,轉身一看小男孩竟然不見了,不過那和他也沒多大關係。
  彬政進了屋,所有的匪徒都被製服了,看來官差的戰鬥力還不差麼。
  掃了眼屋子,看到一個麻袋動來動去的,彬政拆開了麻繩。
  因為光亮,那人適應了一下才抬起頭看著彬政。
  “不是。”看著麵前明顯從來沒有見過的這個人,這人眼神忽然變的焦急,彬政正想把他口中的繩子拆開,眼前一黑就沒有了意識。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2
第八章幻覺
  彬政清醒後就意識到自己的現狀,應該說,自己有些淒涼悲慘的境遇。
  被關在一間擁有量後關押犯人的一切條件的石室一扇隻能看見一片小天空的窗戶,還有腦袋後麵微微的腫痛感。
  運氣背的時候,喝水都能塞牙縫。
  彬政有些好笑在這種時候自己還能幽默一把。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這件即將關押自己的牢房,牢房完美無缺,屋外沒有一個人,即使沒有人,這牢房和緊鎖的木門也讓他束手無策。關押應該說抓到自己的那些人還沒有檢查所關押的犯人沒有發現自己的清醒,就算發現了自己也不能做些什麼,他是一個書生。
  百無一用是書生?
  答案是那麼明顯。
  自己還是不夠謹慎,還差一大截呢。
  
  對於未知的不怎麼好的將來,彬政出奇的冷靜,甚至連一絲慌亂都沒有出現,隻是有些擔心朱衡的現狀,不知道有沒有被抓。
  似乎這被抓和逃脫兩種可能性都有,概率是一半一半。
  未來的,有王佐之才的朱衡,即使是一個少年應該不笨的,恩,好像用很聰明來形容更恰當,可是他還年輕就增加了被抓的可能性。
  這種事情似乎不能單憑推斷就能知道結果的,索性彬政就不在這種無解的問題上糾結了。就算他真的那麼倒黴,他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命運不是就是這麼書寫的嗎?
  
  看天邊的紅霞,肚子還有餓得感覺,推斷應該是第二天傍晚,難道那些人不到算勒索一把或是嚴刑拷問或是對自己做其他事情?直接想要餓死自己?
  等到天空出現暗藍色的黑幕紅色漸漸退卻點點星光閃耀,彬政就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想,腦子裏出現了,原來自己是被餓死的,這樣的話,等不到那個人來了嗎?
  想到這裏,他終於出現了一絲所謂哀傷的感情
  沒有了一絲陽光,屋子裏完全暗了下來,彬政調整好自己的姿勢躺了下來,這裏可沒有床,不管怎麼說要是會死的話最後始終得躺下,提前躺下來也不為過,沒水沒食物大概三四天吧。
  
  本來彬政還會回想記憶一些事情打發時間轉移因為饑餓口渴引起的極端痛苦的感覺,不過漸漸他似乎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又是一個清晨彬政睜著眼腦中一片空白,思考也是會浪費能量的,所以他盡量讓自己處在最小消耗的狀態下但是又暗示自己不能睡著,隱約耳畔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彬政,你在做什麼?”
  “等死”幾乎毫不思索的答案就這樣蹦出了彬政的口中。
  過了好一會兒,彬政的神智才恢複過來眼睛也恢複了神采,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嗨!”高興的打聲招呼昏倒在朱衡的懷裏。
  
  彬政醒來之後就被細心的照料著,隻是一段時間沒有進水和沒有能量攝入導致的虛弱而已,一個星期後彬政就完全恢複正常了。
  直直的盯著朱衡年輕的側臉,不愧是那個人選中的手下,了不起。在心中讚歎的同時,內心中還有一些小小的妒忌,沒看錯,就是妒忌。
  他也是為了能夠輔佐王而不斷努力的,不過人和人還是有一段差距,他自認為已經很盡心盡力了,為了這個目標,以前得過且過懶散的要命的自己可是投入了完全的心血,就這樣被超越,實在不甘心。
  還有欠下人情,而且是救命之恩讓彬政不知道怎麼向朱衡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便朱衡是他來到這裏以來最要好的朋友,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當然也不喜歡別人欠他什麼。
  他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從頭貫徹到腳,就像他盯了朱衡半天,把朱衡盯的渾身不自在才開口說道“謝謝”然後在想,要不什麼時候把他陷害到要丟性命,然後再救他?彬政低下頭想了想這種可能性。
  朱衡見彬政這麼老半天才說了這句話,看著他底下的頭還以為他不好意思,“沒什麼,我們不是朋友麼,”好像察覺了彬政內心的感情“如果我陷入那種境地,你也會來救我吧,所以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這是朋友應該做到的。”
  
  ‘這是朋友應該做到的’
  要說不感動那是石頭,所以彬政被感動的哭了。
  朱衡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是該做些什麼,這和平常甚至是和自己相處的時候不可能出現的,他從來都是冷靜的或是說有些內心孤傲的在遇見自己所堅持的信念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可是就是這樣,現在笨拙的朱衡很成功的把剛開始掉眼淚的彬政逗的嗬嗬笑了起來。
  所以說,朱衡還是不明白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彬政在想些什麼。
  劫後餘生的後遺症?
  
  朱衡是怎麼逃脫的呢?原來他在彬政非常奇怪的表演之後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隨後證實了自己被盯上了之後,聰明的把自己卷入了城門口流民的中間,因為先前衣服的更換,他很快就不出所料的甩掉了身後的尾巴,然後花重金(幾乎是他現有的錢的一半)送了一封緊急加急的信給州侯。
  州侯,說著簡單,朱衡的麵子似乎不小,彬政知道朱衡也算是世家,不過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接觸到朱衡的所謂家庭帶來的便利。
  彬政不多話,也不細問,若是他問了朱衡一定會告訴他,甚至介紹他認識他的那些肯定擁有不小能量的家人,那樣他的仕途一定會順利省力不少。問題是他不想這樣,這件事後,朱衡在彬政心中的位置已上升到一定高度,他做這些事不得不考慮朱衡的想法。
  當你開始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做一件事就不得不考量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朋友之間的友誼尺度是各個不一的,至少彬政還不知道讓他們之間友誼破碎的尺度是什麼,況且,他也不想知道。
  
  這段遊學就在一種完全以外的情境下無疾而終,彬政和朱衡也從中學到不少。
  回到大學,看到時而捧著書時而相談甚歡的同窗,很是恍惚,那些自己看到的,國家正在倒塌的情景,恍若幻覺。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3
第九章混亂
  和朱衡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少有的,他和朱衡在一起更多的是談論國家的局勢,要是以往彬政一定會覺得無聊透頂,不過他也已經漸漸習慣了應該說是不得不習慣。
  
  與其他人討論這些能夠提高一個人的見識拓寬一個人的思維,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並不是沒有道理。
  
  今年年選有兩個名額可以直接被推薦入選官員。
  
  彬政對這兩個名額一點兒都不抱希望,朱衡也表示自己還需要再學習一段時間。
  
  兩人相視一笑,這件事也就被拋之腦後了。
  
  彬政推算著到自己三十歲大概能當官,運氣好的話三十五六能入仙籍,還是很不錯的。
  
  大學院裏忽然闖進一大群官兵,學生們慌慌張張的亂跑著,還有一部分人似乎知道什麼事情擠在一處,彬政也隨了大流被擠著往不知名的方向走,還能辨明是官兵的最終目的地。
  
  學生們吵吵嚷嚷的彬政完全不能辨別是出了那什麼事,他正要去參加升老師的課手中抱著書,他也不再往裏擠了後退幾步,這樣耳根子才清明許多。
  
  “出了什麼事?”彬政見是同班的羲和出口問道,心中莫名的煩躁臉上也嚴肅許多。
  
  “寧懷?聽說是來抓升老師的,這怎麼成呢!!”羲和這人平常迂腐得很不過聽說老師被抓卻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卻是個尊師重道的人。
  
  乍一聽這消息,彬政愣了愣,“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 羲和有些尷尬,他一聽他最尊重的升老師要被抓那還來得及問為什麼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升景人,那個上可總是愛念“美人兒啊美人兒,美人兒啊遲暮”的小老頭?才學是極好的隻是這口頭禪讓朱衡很是鬱悶,彬政卻極喜歡他,讓他想起來他以前大學的一個老師,頗為相象。
  還沒等彬政再說些什麼。
  
  “出來了出來了!”同學們叫嚷著。
  
  彬政站在外圍根本看不見什麼情況,羲和一聽有用了用力擠了擠,這裏是大學,雖然場麵混亂可還是維持一定條理,羲和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倒是很容易就擠了進去。
  
  過了一陣,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不能讓你們帶走老師!!”
  “不能讓你們帶都老師!”
  “不能!”
  “……”
  
  “安靜!!”一聲大喝,同學們都靜了下來。
  “
  升景人出言冒犯王,犯大不敬之罪……”彬政隱約聽到。
  
  前麵似乎有人和那官員爭吵,學生還隻是學生,雖然是國家培養官員的大學之中,畢竟沒有坐實。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是剛剛帶頭的那個聲音,彬政乍一聽之下似乎是羲和的聲音。那個終日在老師麵前異常恭敬的而顯得頗為懦弱的羲和。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嚷嚷著不能帶走老師。他們不知道老師做了什麼,不過他們知道那是叫他們為人之道的老師,相比那官員他們更相信日夜陪伴他們的老師。
  
  本來還保持著一定禮儀的學生見老師還是被強行拉著要走,竟然都發瘋似的往前衝。彬政沒有動,他不是不想,不過這麼做也一定沒有用反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他沒辦法阻止其他人,可能也不想阻止。前麵的慌亂,已經有幾個學生被打傷了,可是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熱血。
  
  “都給我安靜!”升景人終是忍不住發話了,麵前的學生敢說都是他教過的,即使隻聽過他一堂課也是他教過的學生,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學生受傷“看什麼看,全都給我回去上課!讓開!”
  
  小老頭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就好像隻不過發生了一件小事。
  
  學生們很聽話的讓開了一條路,可能老師漫不經心帶有怒意的話起了作用。
  
  升景人走出來的時候被五花大綁著臉上憋的通紅,步伐虛浮像是被氣著了有些顫抖的身軀,彬政實在不知道一個小老頭用得著這麼防著麼?
  
  羲和也跟在身旁走了出來,額頭上還帶著血。
  
  升景人看看學生們,再看看羲和,對羲和輕聲道“我沒事,回去吧!”
  
  為了增加這句話的可信性,他特意的溫和的笑了笑。
  
  在放鬆的相通什麼的時候笑過之後,他的身軀不再顫抖了,瀟灑的轉身離開。
  
  留下旁邊淚流滿麵的彬政和癡癡望著他的羲和。
  
  羲和信了他的話,可是彬政卻知道,那不是升景人平常會出現的笑容,他有些顫抖的雙腿也不是因為氣的。
  
  那笑,更像是看淡生死的笑容。
  
  恐怕,這是最後一次見這可愛的小老頭了。
  
  第二天彬政才見到朱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朱衡第一麵彬政就問,皺緊眉頭,朱衡臉色也不好看。
  
  朱衡恨恨的拍了下桌子“升老師曾經是前朝宰塚直到今朝王登基才從位置上退了下來,現在未醒搬弄朝政,王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彬政是知道那個叫未醒的,王身邊的寵臣,可謂是一攬朝政,現在朝野之中對她的評價可不怎麼好,嗬嗬,不外乎奸臣當道,蒙蔽王眼之說。
  
  “為什麼?”彬政實在想不到什麼緣由讓他來迫害一個小小的已經沒有實權的升景人。
  
  聽彬政這麼一問,朱衡也冷靜下來,確實,實在沒有道理。
  
  有什麼私仇?
  
  不可能,有私仇,什麼時候不報仇,還讓他逍遙這麼幾十年?
  
  兩個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彬政驚訝的抬頭“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發現嗎?沒人發現嗎?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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