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十二國生存記 作者:彬政(全文完)

lloop 2018-3-11 20:47: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 9028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4
第十章師尊
  “是試探,她在試探王的態度!”彬政說完倒吸一口冷氣,那人要做什麼,要試探王,也在試探百官。
  
  試探王對她的包容力,忍耐力。
  
  選的人也非常講究,升景人怎麼說也在朝做過那麼長時間的太宰,更在王還沒有登基時守護了雁這麼長時間,在朝中肯定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即使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在朝堂了,可是他確實也沒實權。
  
  是舊臣,沒有權力之後隻有那飄渺的人望。
  
  即使她的試探失敗,也不過是遭受一點打擊罷了,不過若是成功……
  
  朱衡一時不能從震驚中緩過勁來“她要做什麼?”
  
  “不知道,不過”彬政冷哼一聲緩緩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不會是什麼好事。”
  
  “如果她成功了……”朱衡實在不知道未醒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事來,未醒現在在朝中是很有勢力,不過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不過,如果這件事後,她可能會更加猖狂。
  
  未醒出身貧民,能攀上如今的高位不可謂不是一個人才,她還是當年王立誌恢複千瘡百孔的國家時遇見並為她的才華所折服帶回朝,她一步一步的在朝廷中提升著自己的地位,成為王最為親信的人之一現任太宰。
  
  慢慢的隨著王的失道,可能別人並不這麼覺得,尤其是近幾年,王在遇到什麼難題時依賴她的時間越來越多,漸漸遇到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也為她打壓下去。
  
  朝中還傳言王有意於她,不過這麼多年,也沒什麼進展,流言也堙沒了。
  
  “就沒有人能阻止她麼?”朱衡問彬政也想在問自己。
  
  彬政坐直了身體“王可以,不過……”那要看他想不想了。
  
  “寧懷”朱衡看起來很不安,又有一絲決絕。
  
  他不會有要做些什麼事吧,想起來他的前科“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就像我說過的,有些事情即便我知道結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我都要試一試。”
  
  在彬政看起來這完全不像是朱衡平常表現出來的機智應該有的思想,嗬嗬,彬政低頭抿嘴而笑,要是沒有這點固執,也就不是他了。
  
  朱衡為朋友能夠理解自己心中欣慰,走出屋去。
  
  彬政看著他的背影卻沒有了笑容。
  
  “也許王會回心轉意呢?”彬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朱衡的背影頓了一下,繼而步伐似乎又堅決很多。
  
  彬政說著句話不知道是在勸朱衡放棄還是在火上澆油,誰都知道,一旦有失道跡象的王更何況這種失道已經有些嚴重的王,一般是很難那回頭的。
  
  朱衡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就找過自己舅舅,不過他的舅舅絲毫不為所動,也在意料之中,現在他能做的就是集合力量,畢竟一個人是不能成事的。
  
  他接觸了一些他認為會支持他的人,不過所有人都畏畏縮縮說王一定會為老師平反的。
  堅信著王的意誌。
  
  他的這種行動引起了羲和的注意,“朱衡,你說的是真的嗎?”
  
  朱衡鄭重的點頭。
  
  有了羲和的加入明顯進展順利很多,畢竟比起朱衡的人緣,羲和更加得到眾人的認可。
  
  這幾天他們已經開始常識遊說一些受過老師教導官員或有清正廉明評價的官員,回來的同學也有一些成果而且他們還得到了塚宰的支持,讓他們信心大漲,認為一定能夠為老師平反,為老師增加一些力量。
  
  基於各方麵的原因,王不得不親自審理升景人一案。
  眼
  看著審理之日漸進,所有人都暗自加緊籌措起來。
  
  “升景人今日已被定罪,三日後斬首。”一片寂靜。
  
  “怎麼會……”羲和的聲音有些顫抖。
  
  沉重在所有人的心中彌漫開來。
  
  看著一臉嚴肅的朱衡,彬政已經知道了結果。
  
  “準備怎麼辦?”
  
  彬政麵色不改,問道。
  
  “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不,這沒有用,老師他,不能不死,一定會死。”說到這裏,彬政竟然嗬嗬的笑了兩聲。
  
  “別笑了……”朱衡看著彬政扭曲的笑容,他清楚的感覺到彬政內心的痛苦。
  
  “我先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彬政,彬政坐在那裏一眼也沒有看他,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最近朱衡幾乎沒有和彬政照過麵,即使他們住在一起。
  
  罪名被定下,沒有聽信朱衡話語的學生們才幡然醒悟,在羲和的努力下他們的隊伍在不斷壯大,雖然朱衡也是他們中的主幹之一,不過羲和卻成為了領軍人物。
  
  他們開始了一係列的動作,想要翻案,不過,任誰也知道其中的難處,那些官員根本靠不住,麵前說的好好的,轉過頭誰還認識你?
  
  兩天,所有人都灰心了,閉門羹不知吃了多少。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老師不明不白的冤死嗎?
  
  學生的熱情讓所有人都吃驚,尤其是他們還有個優秀的領導者,這幾天彬政有用一種重新看待的眼光打量羲和,他真讓人吃驚。
  
  因為升景人的事情,學校中雖然還在上課,可是上課的學生寥寥無幾,彬政正是這寥寥無幾中的一個,更有一次上課老師和學生就隻有彬政一個人的情況。
  
  彬政這幾天表現的格外安靜,隻是經常掛在嘴角的笑容已經不見了。
  
  朱衡今天回來了,臉上滿是疲憊,明天老師就要……
  
  他們兩個沒有交談,甚至沒有正眼看過對方。
  
  朱衡更像是在想著什麼沒有說話,熄了燈,很長時間“你睡了嗎?”
  
  彬政翻了個身“沒”
  
  “寧懷,我很高興和你在一起。”
  
  “你真奇怪,”彬政呢喃著,好像快要睡著了“……我也是”
  
  “你一定會等到能夠治世至少五百年的王的,然後輔佐他,看著雁一天天強盛……”
  
  彬政像是意識到什麼忽然翻起身大叫“你們明天要做什麼!!”
  
  披一點外衣點亮油燈,彬政走到朱衡床前,看著他閃著燈光的雙眸“你”彬政像是在害怕“你們要做什麼?”
  
  “沒……什麼”朱衡有些懊惱。
  
  “鬼才信,快說!”
  
  “真的沒什麼。”這次的語氣很堅定。
  
  彬政哦了一聲熄燈躺回了床上,第二天朱衡醒的時候彬政的床鋪已經收拾整齊,猜不到他去哪裏,朱衡還是無言的起床,想到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心中很是堅毅。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4
第十一章入朝
  朱衡正要去集合地點,拐角處竟然看見了舅舅的家丁“小五,你怎麼會在……”
  
  小五的身後出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人,眼看著向自己走來,朱衡本能的察覺到了什麼想跑,可還沒走幾步就被抓住了。
  
  今天,史稱玄英宮事件,憤怒的學子們在玄英宮下靜坐抗議,後在升景人處斬之地與官差發生衝突,場麵混亂,行刑不得不暫時停止。
  
  此事件在雁國產生重大影響,史無前例。
  
  鬧事學子全部被抓獲,他們的所作所為觸怒了王,王下令-----全部處死。
  
  朝廷上下,無人敢反駁。
  
  隻有太宰未醒站出來求情,王才減免了那些學子的處罰,全部閉門思過,不過那些領袖人物全部下獄交與刑部審理。
  
  “你們全瘋了,瘋子!!”事後彬政站在朱衡麵前大叫,已經被氣得不輕。
  
  “那還能怎麼樣,我們阻止了升景人老師被斬首!!”
  
  “覺得自己很偉大?阻止,是這麼阻止的?!!”
  
  “也比你什麼都不做得好!”
  
  “你”彬政不說話了,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朱衡也不認為他做錯了什麼“那麼就這樣吧。”他不想和朱衡吵架。
  
  要不是彬政察覺不對先通知了朱衡的舅舅,恐怕朱衡現在應該在監獄裏,或者未醒不求情的話,朱衡應經死了。
  
  想到這裏,彬政就一陣心涼,恐怕朱衡心裏現在還瞧不起未醒,不過不能否認她是救了那些學生們。
  
  兩天後,王再次下令處死升景人,立即執行,升景人死了,隨後經刑部審核在押學生皆是受了羲和的迷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羲和判處死刑,其他學子無罪釋放。
  
  未醒成功了,不能比她再成功的了。
  
  大學中又恢複了已往的日子,隻是朱衡和彬政這兩個在同學們之間出了名的要好的朋友再也不說話之外,一切正常。
  
  學生們開始有意排擠彬政,暗地裏對他評頭論足的也很多,朱衡也不好受,畢竟在最後關頭他也沒有在現場。
  
  年末朱衡和彬政被推選入朝.
  
  你們是踩在同伴的身上才進入朝廷的,所有人都在這麼說吧。
  
  因為本來入選的名額其中有一個一定是羲和,另一個是入獄的學子之一,一定不會是彬政和朱衡。
  
  所有人都不願提及這件事,不過這部妨礙他們厭惡幸免的兩個人。
  
  他們必須有一個仇恨的目標,王是不可能的,未醒又救過他們。
  
  “我們還真倒黴。”彬政挑挑眉,聲音小到隻有身旁的朱衡能聽得見。
  
  彬政被分到天官長也就是太宰未醒的手下當了一個小小的內小臣,朱衡去了秋官府當了吏人,秋官府的秋官長對他多有照顧。
  
  秉著做人要低調的原則,彬政按部就班,不偏不倚。
  
  他在等玄英宮事件漸漸在人們的思想中平息,他很有耐心,首要的目標是得到仙籍,本來前途是一片美好,隻不過出了這件事後自己雖然沒有參與,卻打上了印記讓朝廷對大學升上來的學子有了顧忌。
  
  歎了口氣,內小臣是天官府中職務工作也是圍繞王宮事務而行,每天安排王宮之人的穿吃用行,天官府就像是王宮內的官家一樣。
  
  處理的事情也非常瑣碎,行好他隻是個內小臣,也卷不進什麼是是非非中。
  
  王老態龍鍾的樣子眼中還有著一絲明亮顯示著以往明君的光輝,不過也不要被他這樣慈祥和藹的麵孔所欺騙,他的猜忌之心非常嚴重,彬政都認為他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動不動就殺人,說錯一句話也得掉命,就算不說話還是會有奇奇怪怪的理由要殺人。
  
  幾年間這種狀況變的日漸嚴重,現在的未醒如日中天,連塚宰三公之首也得避其鋒芒。
  
  未醒,長得並不特別美貌,是個成熟麵貌溫和的女人,她在這宮廷中的勢力也都是王給予的,彬政實在不是很看好她,現在如此出風頭,可她是不是忽略了世家的能量,世家在朝堂上盤踞的時間令人汗顏,雖然她待人還算和藹,手下的人卻並不像她那樣深居簡出,可能她也想盡量低調,隻是有些事情實在不是她管的過來的。
  
  想到這裏,彬政又不覺佩服起這個女人,以一人之身創出這番景色就算男子也不一定有她做的好,一想,這個世界本來男女地位就沒什麼高下之分,她也可以當成男子來看待。
  
  不自覺的笑著搖搖頭,他雖然有意輔佐一個聖君治理雁國,可心中其實更希望天下太平,對高官厚祿權力的欲望非常之小。
  
  想歸想,他竟然在兩年之內先是當了地官的遂人每天無所事事了好一陣子,還學了文人雅士一般的附庸風雅一幅與世無爭的模樣,後來倒黴的前任小宗伯(地官次官,也就是地官長的副手)莫名其妙被斬了,竟然沒有人願意接任小宗伯這個位置,他脾氣是很好,好到被稀裏糊塗的推上了位置,可以上殿,要是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記著腦袋往這裏去,現在卻唯恐避之不及。
  
  原來這個王還經常聽未醒和百官的勸阻殺的人雖然也多,可是並不傷國之根本,哼,應該是不會傷害他們的利益,不過王是越來越勸不住了,地官的次官竟然也被殺了。
  
  真是,無可藥就。
  
  和其他人保持一致,堅決不做出一點和別人不同的舉動,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即使未醒明顯也在王的麵前多了一層約束感,宰塚也是沉默不語。
  
  每日的上朝簡直就是一種煎熬,與煎熬相伴的還有每天被拖出去的人的慘叫聲,連彬政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當然其他人的樣子和他並無不同。
  
  有一次舉行祭天儀式,彬政跪在路得一邊,他竟發覺王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一瞬間他的身子就僵硬了,腦中一片空白,他控製不住自己,好像有人在喊冷靜冷靜,可是他依然沒有辦法是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就像明明眼前有一個洪水猛獸,他完全有能力吃掉你,你卻不能轉身逃跑一樣,隻能跪在他的麵前任人宰割,他有一瞬非常憎惡現在的自己,隻能等著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還好事情並沒有順著他的想法進行,他身邊的地官長遭了殃……
  
  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勸的動,誰想勸,就得死。
  
  他連當上地官長也順利到不行,別人看他的眼神並沒有嫉妒或者羨慕,憐憫倒是說得過去。
  
  沒人的時候他都得嗬嗬的自嘲兩聲“看你的運氣好的不行啊”
  
  當上地官長的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一方的拉攏,現在這種敏感時期實在沒必要拉攏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忠心的人,而且人們對於彬政的認知一隻是謙虛溫和有禮,沒什麼大建樹也沒犯什麼大錯誤的中庸平凡的人。
  
  明初四十二年,宰輔病重。
  
  已經到不能來上朝的地步了嗎?
  
  那個極力掩飾著身體的不適還硬要上朝的少年,宰輔是一個讓人覺得很柔弱的少年,一點也看不出像是輔佐君王承載著選擇一個國家的王,背負千萬人期待的麒麟。
  
  彬政沒有見過麒麟變身的樣子,隻聽人說過,說看到時就像被施了什麼魔法,覺得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為純潔的存在了。
  
  聽後,彬政心中默然。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過來,王失道了,終是掩蓋不了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王殺的人反而少了下來,有一段時間竟然沒有上朝,再來朝上的時候竟是宣布要去蓬萊自縊。
  
  這個時候,彬政才真正的正視遠遠坐在禦座上的王,即使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他也感覺得到他身上傳來的哀傷孤寂,在位四十二年,說來並不是一個長久的君王,可是一個王背負的國家有多重誰都不知道,誰都不能了解他。
  
  隻記得以前,他覺得能當一個王,一個不是昏君的王,即使表現平庸,也是相當不容易的。當一個官員要照顧算計的事情已經多到數不清,那麼一個王卻要麵對那麼多在官場上混跡了多年,精似狐狸的人們,那是怎樣的一種經曆呢?
  
  尤其是,十二國,這個王命天降的世界,王,沒有退路。
  
  朝堂上一片肅穆,恐怕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吧。
  
  王去了蓬萊,一切事物都交與了未醒來主持,未醒將是要做這個沒有王的國家的偽王了,王走沒幾日,竟然傳來麒麟身死的消息,這個消息像一個巨大的炸彈轟擊在人們的心中,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國家,剛剛失去一個君王,現在竟然連麒麟也死了嗎?
  
  “寧懷”
  穿著一身官服的彬政被朱衡叫住,朱衡剛剛升入仙籍,樣貌倒是長了一些,嚴謹更勝以往。說起來他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交談過了,自從進入宮中任職,見了麵也佯裝不認識一般。
  
  也不是彬政不想和他說說話,隻不過他這個人覺得已經鬧得這麼僵了,若是再在朱衡麵前晃悠惹得他更討厭自己,實在得不償失。
  
  “什麼事?”這一個寧懷聽得讓彬政滿心歡喜表麵卻表現的很是平靜,連問話也顯得很是冷淡,說出話來就有些後悔了。
  
  “……厄,沒什麼,”朱衡想了想竟然沒了下文。
  
  等了半天也不見彬政再有什麼話語,朱衡有些懊惱,本來他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想對彬政說些什麼,可是到了跟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朱衡”彬政開口,語氣中有些小心翼翼還有些傷感“你還生我的氣嗎?”
  
  朱衡聽了這話確實有些震驚“你……你不生我的氣嗎?”
  
  “我幹嘛要生你的氣?”彬政聽得莫名其妙,感情他們兩個都以為對方生自己的氣,不敢見對方,竟然這個時候才把話說開了。
  
  說罷,兩人都是嗬嗬的笑了起來,心中芥蒂全消。
  
  兩人結伴出了大殿,路上看見兩人的官員都有些奇怪,地官官長竟然和一個小官相談甚歡,彬政在朝中也是有些名氣了,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對名利權利完全不顧的人,他當地官官長明顯就是個擺設沒有實權,本來他能當上地官長就是極大的運氣,誰知久而久之他竟然一直坐了下去,也是當時情況特殊,不過現在沒有了王,他竟然還在這個位置,實在讓人有點琢磨不透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大大們提到的尚隆的治世時間,請無視我五百年的執念吧!~(掩麵飛奔而去……)
============
捉蟲,前幾章寧懷,後麵變成懷仁……自己看著都無語了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5
第十二章暗潮
  彬政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心軟的人,可是事實證明他的心也硬不起來,可能他可以殘酷的就像觸及了他底線的一個官員,忽然就被牽扯到太宰未醒和宰塚方吉的戰爭當中坐了犧牲品,可是他在一些小的地方卻顯得悲憫天人。
  
  虛偽。
  
  當年求學誌存高遠的他,還在嗎?
  
  他是人,他不是聖人,他會害怕,他會死亡,雖然讓一個已經入了仙籍的人死並不容易,不過不可否認,他還是很容易死的。入了仙籍,除非頭被砍下來,是不會死的,可是在沒有王的正顯出混亂征兆的雁國朝堂,他也極容易丟了性命。
  
  近來唯一讓他感到比較欣慰的就是朱衡他的關係融洽起來,雖然他並不保證他們的關係能保持到什麼時候,在這朝堂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今天是至親好友明天就要對立謾罵,可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對朱衡和他之間恢複友誼感到愉快。
  
  “衡,你瞧我這作畫的水平可是長進了。”高興時彬政經常叫朱衡為衡,整日的無所事事,他總得找點自娛自樂的事情,入了仙籍表示長生不老,他真的變成了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的一個人。
  
  朱衡卻彬政有些不滿,彬政每日無所事事的樣子和以前論及國事,暢談入深夜他,現在竟然玩弄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懷仁你這每天閑著也不是辦法”
  
  還好他經過和彬政決裂的事情之後,在彬政麵前說話委婉許多,其實他不用這樣彬政也不會介意的。
  
  “覺得我玩物喪誌?”彬政忽然發覺,自從朱衡和他和好,他似乎有些歡喜過頭了,朱衡還是像以前一樣又臭又硬。
  
  發覺彬政臉色不對,朱衡感覺不妙,趕緊接道“沒有,沒有。”
  
  “嘴上不說,可是心裏這麼想的吧。”
  
  “沒有,真的沒有。”
  
  “恩?”彬政也不反駁,轉而說道“我想做什麼也做不了的,你不也一樣?”
  
  想到朱衡現在的官職不上不下也不顯眼,朱衡的叔叔可是為他著想到了極點,明知道朱衡有才華可是性格容易得罪人,暗暗把他藏了起來。
  
  有人為自己著想的人真好,想到這裏彬政竟有些悲哀,林達(少學時的同學)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有過聯係了,不知是生是死,想起以前的方颯一家人,更是不能自己“朱衡,你說這國家什麼時候才能沒有妖魔,沒有饑餓,沒有寒冷?”
  
  “寧懷……”朱衡放低了聲音,像是在安慰他,懷仁的內心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脆弱,當然隻限於提到妖魔之時,想到他的家人,他們的初次見麵“我們不是要守護這個國家麼,等著王的歸來,王,一定會回來的。”
  
  “守護這個國家,怎麼守,外有妖魔,內部黨政不斷,這個國家就像被腐蝕了的陳年朽木,不可雕也。”
  
  朱衡實在沒有想到彬政會這麼說,以前的彬政雖然表麵溫和,他也能理解他在自己麵偶爾出現的狡黠,現在瘋狂叫喊的他是他所不能理解的,那時的少年已經在朝著自己不知道的方向發展了嗎?
  
  年少時即使已經知道王會離開,也預測了國家將會衰敗,可是當事情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還是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這個國家,衰敗的太過迅速,王,隻是剛剛離開而已。
  
  “你放棄雁國了嗎?”朱衡莫名的問著彬政,以前的彬政對這個國家還是充滿希望的,現在竟然隱隱的對國家懷抱黯然的心態,朱衡也算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了。
  
  瞬間冷靜的彬政,麵目恢複了冷靜,馬上又換了副表情笑了來,輕輕吐出一個字“不”
  
  顯得怪異之極,朱衡實在想不透彬政現在的表情。
  
  剛剛還悲傷欲死現在有滿麵春風,隻不過這春風實在寒冷。
  
  “不談這些,我吹奏一曲,你聽聽!”彬政話鋒一轉,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笛子就想給朱衡吹奏一曲。
  
  朱衡深深歎口氣,顯得無可奈何,閑著也是閑著。
  
  當初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嘴角竟然不知名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可這微笑在這個素冷的大殿中卻顯得極為複雜。雁,並不像彬政想象的那麼好,隻不過方颯這個老好人的關係,才讓剛來這個世界的彬政做出了錯誤的理解。
  
  當年多虧了方颯的收留,要不然屍體不知道已經被埋在黃土下多少年了。自己在他手下當起了雜役。方颯老好人的名頭也不是白得的,像另一個父親一般的教導自己這個世界,也把自己領入了這個世界。
  
  可以說,沒有方颯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這個世界的人總歸還是人罷了,人的內心當中對陌生的事物總是恐懼的,恐懼之下就想著去破壞抹去這種令他們產生恐懼的事物。彬政遇到了方颯是幸運的,在王還沒有失道的時候遇見他更是幸運的,所以平安的度過了剛進入這個世界所謂菜鳥的適應時期。可是即便這樣,
  
  他也不得不把頭發的顏色染成茶色,以掩蓋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一事實。
  失道?不是說尚隆治理雁長達五百年嗎?
  哼!
  彬政本來溫和的臉隱約中帶著一點不屑,自己可沒趕上這一代賢王,不過……
  總歸還有些盼頭。
  
  王開始出現失道的跡象之時,坐落在雁國邊境的磷石鎮是最先出現妖魔的,方颯也是在那個時候離開了人世。王失道就要懲罰他的人民,他的人民有沒有錯!!這算什麼天道!!
  
  “寧懷,怎麼了?”旁邊的人問。懷寧還是方颯給自己起的字,氏選了母親的姓嶽。
  
  “啊,我沒事,但是塚宰與太宰似乎又吵起來了。”溫和的笑笑表示自己沒事,腿上的衣服已被自己抓皺,繼而不著痕跡的掩飾擔心的轉移了話題。
  
  “是啊,不過聽說蓬山舍身木上我國的麒麟卵果已經結成,想必不久就會出世,王”說著歎息般的“很快就會選出王,那樣就會沒事了。”
  
  “是啊”彬政附和道。
  
  淡然的看著在大殿上肆意正在爭吵著的兩個人。
  
  雖然說王最後把大權交給了未醒,不過現在的情形宰塚方吉和她有並駕齊驅的架勢,兩個人一個曾經是先王寵臣權極一時,自然在那個時候集結了不少的能量,另一個是朝中老臣根深蒂固,一時間誰也撼動不了誰。
  
  雖然表麵上保持著和平,可是彬政也感覺得到爭鬥一觸即發。
  
  昨天方吉的人竟然暗地裏想要邀請他進入他的陣營,彬政還真應該高興一下能被這群骨子裏自允名門世家邀請多麼榮幸,事實上他早就知道,王不在了之後,自己一直穩穩的坐著地官長的位子已經很顯眼了,讓他放棄位置他也不肯。
  
  他現在就像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得跌落深淵。
  
  人,會變的。
  
  他在王死後,再此迷茫了,悠閑的日子可能讓他有太多的時間亂想,他覺得每天每天他都想發瘋,他還是不清楚,現在他想要什麼。
  
  離開官場,全國現在到處都是妖魔,一不小心就會死,去其他國家?
  
  他竟然舍不得,雁國是他的家鄉,他的國家啊。
  
  記憶中的另一個國度,依然清晰可見,可是他在雁國傾注了太多的感情。
  
  回到家,竟然有人在等自己,彬政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看著麵前淡定自若的人,甌江確信了太宰大人(未醒)的判斷,這人確實不簡單,以前竟然隻是覺得他淡泊名利超然世外,可是誰都知道他占著地官長的位置!心中徒然一驚,厲害,隻能這樣讚歎。
  
  委婉的表達了太宰大人的善意,等著彬政作出回答。
  
  甌江現任春官禦史,對彬政態度恭敬並沒有什麼不對,不過他卻是未醒身邊的得力助手,麵上恭敬又不像在作假,實在讓人難以挑出毛病來,記得昨天那人的來訪,不僅是個無名小卒而且似乎還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再看看甌江……未醒真是瞧得起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國記……我想看更新……(表要打我,頂鍋蓋)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5
第十三章承諾
  玄英宮,像孤島似的位於險峻的山的中央。從地板到屋麵全是窗戶,上麵裝了有規格圖案的淺色玻璃。黑色屋頂,讓人感到肅穆。
  
  彬政去見了未醒,她並沒有明目張膽的住到王的寢宮,不過也相差無幾。
  
  以現在來看未醒在朝中的優勢不言而喻。
  
  近距離看著未醒的時候,彬政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們談了一陣子,這一會兒並不能讓人真正了解一個人,尤其是外貌不會變可是卻活了很多年的人,若是在常世(正常世界)她的年齡當自己祖奶奶也綽綽有餘。
  
  有一點是唯一確定的事,未醒對他很滿意,很識時務有才華,進退得當,培養好的話會是一個得力助手,她也看出來彬政並不會是一個爭權的人,他沒有這種野心,這一切都像是上天給她送了一個大禮,大禮的名字叫彬政。
  
  彬政開始有了實權,並不能像往常一樣遊手好閑,就算朱衡想找自己聊天,他也沒有這種精力了,反複兩三次朱衡也清楚就不來找他,時間一長朱衡和彬政竟又像冷戰時那樣,唯一好的就是見麵的時候還能打聲招呼。
  
  彬政沒有時間想友情親情之類的東西,他的頭腦全部被繁重的任務和疲勞的身體感覺所取代,他有時也不禁埋怨起未醒,逮著他讓他做苦力嗎?
  
  可是當他再一次來到未醒的小朝廷聚集地時,看著忙裏忙外的眾人,深深歎口氣,每個人都不容易,沒有王的國家永遠沒有安定。
  
  未醒再勞累一年之後大病了一場,仙人不會病,但是心會勞累,彬政很得她的信任。
  
  “西邊貞州芳陵地區出現大規模魔獸,現已經派遣軍隊即日抵達……”
  “元州洲吾以東旱情越發嚴重,若是不盡快解決的話將會……”
  “最近……”
  
  即使已經躺倒病床上,未醒也趁著自己精神還好要處理一些下麵官員不能決定的事情。
  
  未醒其實很好,也許當麒麟長大一些可以選王的時候,未醒就會當上王,看著圍繞在她周圍的官員,恐怕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吧。看著病床上麵目有些蒼白的未醒,神情堅毅威嚴,可能,她是個不錯的人選。
  
  看到站在門口的彬政,揮退眾人,才開始彬政快速的得到未醒的信任讓一些人心中很是不平衡,可是當一次針對宰塚那邊的行動時,有些人見到彬政不同於以往樂嗬嗬的笑容,瞬間下令砍掉五個朝中重臣的時候,所有人都閉嘴了。
  
  即使知道,沒有了這五個人,宰塚那邊會實力大損,可是還是沒有人會犯者和宰塚完全決裂的危險殺掉這五個人,把自己完全放在了宰塚的敵對麵,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尤其是勝負未定的時候。
  也正是這件事,讓彬政得到了未醒的信任。
  
  做這件事,是瘋狂的,沒有果斷決絕的判斷力,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彬政做到了,做得很徹底。
  
  “寧懷,你會幫我嗎?”良久未醒問。
  
  彬政沉默了一會兒,他表現的像是在思考“你能保護這個國家多長時間?”
  
  好像就知道彬政會這樣問,未醒說“要是我不能保護這個國家的話,你會怎麼樣?”
  
  “殺了你,取代你”彬政輕描淡寫的回答。
  
  未醒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好無顧忌的大笑“好好好,算我沒看錯你”
  
  她認真的看著彬政,說:“寧懷,一直留在我身邊吧,在必要的時候,殺了我。”
  
  彬政眼神變換,漸漸彎下腰去,跪在了未醒麵前。
  
  剛開始的認知,漸漸的深入,未醒敏銳的發覺彬政並不是真心臣服,可是她也很期待彬政真心臣服那一刻的到來。
  
  首先她要知道彬政想要得到什麼,他工作努力,不會中飽私囊,認真細致,也給一些官員送些禮物,那些禮物都恰到好處,收到的禮物那些該拿那些不該拿也很清楚,可是他自己卻一貧如洗,原來他把收到的禮物折合成銀子再把銀子轉手送人,用到該用的地方。
  
  她看著手中的資料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彬政作出評價了。
  
  他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
  
  說他淡泊名利?可是他那麼長時間占據著地官長的位置,雖然沒有實權,可正是因為沒有實權,這樣才可怕,他不愛權勢,任誰也不相信的,可他真的愛嗎?
  
  她說要把他調到手底下來工作,官職直接掉了好幾級,可是彬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忽然有種事情不在掌握中的感覺,她不喜歡,卻更加好奇了。
  
  由於彬政,他注意到了彬政的好友朱衡,那是一個她不曾發覺的珍寶,正要把那人調上來的時候,彬政卻出來阻止了。
  
  “他是一件蒙塵的絕世寶劍,正是因為太過剛直,注定不能長久。”
  
  “那就沒人能夠使用他嗎?”她有些生氣。
  
  “除非他在王的庇佑之下”
  
  “我……”她看懂了彬政的眼神,她並不是真正的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實在的,彬政很大膽,有一次她問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怕,”彬政回答的很幹脆,在她麵前彬政從來沒笑過,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你不會”
  
  “哼,對自己真是有信心。”
  
  彬政低了一下頭“不是,是我對你很有信心。”
  
  正是這個對你很有信心,讓未醒重新提高了彬政的位置,連把處置那五個朝中重臣的任務也交給了他,其結果也證明她的做法沒有錯。
  
  未醒知道讓彬政真正臣服隻有一線之隔,可這一線之隔卻是堪比天與地的距離。
  
  她每日都沉浸在繁重的國事當中,終於不堪重負暈倒了,可就在她暈倒的一瞬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彬政叫過來。
  
  才有了剛開始的一幕。
  
  原來陰謀算計步步為營的李彬政嶽懷仁,要的竟是這樣飄渺的回答。
  
  悶聲笑了起來,曾幾何時,她,也是如此的。
  
  ==================================================
  
  蓬萊傳來噩耗,雁國麒麟卵果被突然出現在山上的蝕卷走了,這無疑對雁國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人民的希望就這樣遠去了,最近民心不穩,有大量的難民逃亡鄰國治世一百年的柳國和剛剛初露鋒芒的慶國。
  
  已經有這兩個國家派遣的文書上交未醒,兩國均表示會給予雁國幫助,可是從邊境傳來消息,柳和慶雖然收留了一些難民,可惜人數太多到最後不得不關閉了通關的入口,一時間在兩國邊境徘徊的難民頻頻發難,亂作一團。
  
  人民是一個國家的根本,連人民也走了的話,就沒有人來守護這個國家了。
  
  未醒皺緊的眉頭,再也沒有了出來時間到的淡然的笑容,隻有彬政還在人前溫和的笑著,偶爾恰到好處的表露擔心。
  
  彬政在不隻不覺間變了,這變化連他自己也感覺得到,可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深深的歎口氣,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質問站在旁邊的彬政,未醒說“連人民也放棄了嗎,難道我做的不夠好,難道我並不適合嗎?”
  
  “你做的還不夠。”彬政麵無表情的說。
  
  “哦?”未醒似乎察覺了什麼,正色說道“說說看吧,你的辦法。”
  
  “向人民請求吧。”
  
  初時得到彬政這個回答,未醒都覺的不確切,向人民請求?多麼奇怪的話啊,可是她竟然想不到有比這更好的方法,能把人民留下來。
  
  停止百官的動作,以太宰未醒為首代替百官的身份向百姓發下請求的禦旨「長久以來雁就像你們的孩子一樣被你們照顧著,也像你們的父母一樣照顧著你們,可是現在雁國病危,你們就像躲避瘟疫一樣逃離他,他的心在流血啊,他也很痛啊,他多麼的需要你們照看垂危的他啊,請求你們,請你們留下,雁不能沒有你們」
  
  禦製像雪片一樣撒在了雁的土地上,人民渙散悲哀的心被重新喚醒,大量的人民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勞作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官員都歡呼起來,這是自王離開唯一值得他們慶祝的一件事,甚至有人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人,很容易被感動,即使知道回來可能就會被妖魔吃掉,可是對雁的熱愛讓他們回來了。
  
  雖然這隻是在彬政預料之中的事情,他利用了人們對雁的愛,可是看到激動的人們,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怎麼了,寧懷?”
  
  彬政迷茫的看著未醒“我這麼做對不對,他們可能餓死,可能被妖魔吃掉,也可能因為天災而死去。”
  
  未醒看著彬政出神,怎麼也答不出來彬政的問話,隻留下一聲歎息。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6
第十四章假王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在各種天災妖魔人禍的通報中過去,他們已經很努力了,甚至還要對抗宰塚的勢力,其實他們任何一方接管朝政都沒有什麼分別,不過在未醒下達了向人民的請願書之後,人民選擇了未醒。
  
  未醒在人民中的聲望達到了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她成功的那麼突然。
  
  可是她畢竟成功了,民眾完全倒向了未醒的那一方,三年過後,未醒也終於抓到了宰塚的把柄,正在慢慢清理他的勢力。
  
  那些家族這實在不足為慮了,誰是勝利者,他們就會倒向誰。
  
  夜已經有些晚了,彬政處理公務的桌子正在未醒辦公桌的右下方,可見未醒對他的信任程度,也許有人會質疑,未醒憑什麼那麼信任他。
  
  可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彬政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這算是對未醒的全然信任麼?
  
  可能就是彬政這種完全交付信任的態度,讓未醒如此信任他吧。
  
  兩個人都很安靜,處理公務的時候,除非彬政有不能決斷的事情,不然他是不會和未醒說話的,突然彬政停止了工作,看向未醒,未醒似乎也發現了彬政的動作。
  
  “是不是累了?”未醒問,她有時總給彬政,她是他的媽媽,姐姐和爸爸的綜合體的錯覺,唯一不像哥哥的原因是,未醒不會打他……
  
  “大人”彬政頓了頓,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大人多大了?”
  
  未醒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回答說“你猜?”
  
  黑線,彬政垂下眼眉“算了。”
  
  未醒沒趣的笑笑,老氣橫秋的說“我啊,大概七十多吧。”
  
  彬政哦了一聲,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刺客,抓刺客!”
  
  刺客?彬政冷靜的坐在位置上,未醒有些慌亂,說“懷仁,我們趕快轉移吧。”
  
  “恩”彬政點點頭。
  
  兩人正要走,門突然就被撞開了,跳出來一個黑影直奔未醒而去。
  
  “小心!!”彬政隻來得及叫這一句,未醒就在一片鮮紅中倒了下去。
  
  侍衛這時候才衝進房中亂箭砍死了刺客。
  
  彬政看著倒下的未醒,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誰,誰讓你們砍死他的!!”
  
  彬政從來沒有大發雷霆過,即使不高興都帶著笑容,雖然也見過麵無表情的他,可是這暴怒中仍然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的彬政,愣是讓眾人像石像一樣動彈不得。
  
  “所有人都不許走,甌江,去請禦醫。”彬政已經平靜下來,甌江是未醒的心腹,如果他也不能信任的話,未醒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這時他才轉身看向還在痛苦掙紮,沒有死去卻離死不遠的未醒,身上的血竟然是黑色的,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不好,不是說仙人不用冬器砍掉腦袋是不會死的嗎,為什麼彬政感到那麼不安呢?
  
  “馬上,禦醫馬上就來了”彬政的聲音就像平常給她報告事務一樣,讓人充滿信服的感覺。
  
  未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把匕首還在她的胸口插著,她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對彬政眨眼睛,可是彬政看不懂她眨眼睛的特殊語言。
  
  未醒又喘了兩口氣,努力發出“啊”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大人?”彬政轉過頭對身後大叫“禦醫,禦醫怎麼還沒來!!”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不知什麼時候彬政淚流滿麵,淚水啪啦啪啦的掉落在他的衣襟上,他伸出雙手,握著未醒的兩臂,手中的溫度正在慢慢消失,彬政嗚咽著再也控製不住聲音。
  
  身後的人也像被感染了一樣,氣氛低沉。
  
  未醒去世後,太宰一黨並沒有像宰塚勢力想象的那樣因為未醒的死而潰散,他們瘋狂的把宰塚等人連根拔起,送上了斷頭台。
  
  這一切,都是因為彬政的存在。
  
  宰塚一幹勢力清掃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未醒本來是他選定的要輔佐的‘王’,可是‘王’竟然死了……
  
  彬政終於成為了現在主導雁國的人,麒麟卵果還沒有找到,彬政兩年後繼承王位,成為偽王。
  
  成笙,朝中非常出名的武將頗有威名,而且是個非常正直的人物,就連先王在位的時候因為他的直言想要殺了,也被百官阻攔了下來,隻得下獄,先王去世的時候,未醒曾經勸過他讓他從獄中出來,可是他說除非得到王的旨意,要不然他就不會出去。
  
  簡直執拗到無可藥就。
  
  彬政覺得他肯定可以和朱衡相處的不錯。
  
  不過,這有用的人才不用,是在浪費資源,近年來死在和妖魔戰鬥的將領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曾加的趨勢,彬政叫過甌江,讓他挑選幾個聰明伶俐的少年,送到成笙那裏,甌江馬上就領會了彬政的意思。
  
  “他若不肯……”甌江可是切身體會過成笙的執拗。
  
  “就說現在國家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白吃國家這麼多年飯,總得回報一下吧。”
  
  甌江‘噗’的就笑了“遵命,主上。”
  
  成笙就這樣擔負起了教育下一代將領的重任,還對甌江的說法很是讚同,一點報怨都沒有。
  
  其實朝中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樂觀,這也是彬政還竭力壓製朱衡官位的原因,他讓朱衡盡量靠近中央政權,可是卻在一種很微妙的邊緣徘徊,也沒有表現出和朱衡親疏的關係,這樣既能保護朱衡的人身安全,又能讓朱衡學習政務。
  
  跟著彬政才是最不安全的,彬政了解,朱衡也了解。
  
  朱衡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對彬政這麼做的原因雖然了解的並不徹底,可還是有點眉目,就安安心心的做他自己的工作。
  
  說起來這國家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處理完的那一天,就像一個人在跑馬拉鬆,永遠沒有終點的感覺是一樣的,要是一個人能治世百年以上,彬政現在都覺的那是再是一個很強大的人物,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巨人。
  
  那是凡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一種狀態。
  
  未醒的對彬政的打擊是巨大的,表麵上的他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緒,他就是這樣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可是卻把感情腐蝕在心裏的那種人。
  
  每每從雲端俯瞰大地上的民家燈火,彬政都想重新擁有了動力一樣,他想,若是讓他背負這個國家的話,至少也能上百年吧……
  
  “你說什麼?找到宰輔(麒麟)了?”
  
  “是,在常世找到了宰輔”
  
  彬政聽著甌江的報告,出神了一陣,“恩,你下去吧。”
  
  “是,主上。”
  
  甌江退了出去,彬政心中百感交集,麒麟,雁國的麒。
  
  隻一年過去,蓬萊就給雁送來信息,宰輔可以選王了。
  
  大臣們都眼巴巴的看著懷王,也就是彬政,彬政經過幾年的王的經曆,已經頗具王的威嚴,未醒死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了,臉上的寒霜比在未醒麵前的麵無表情更加具有威懾力,心思縝密才讓雁國這幾年破壞的幾率減緩。
  
  是的,隻能減緩,想要恢複,這隻能是上天選定的王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從傳來麒麟被找到的消息後,彬政都在考慮若是選出了王,他應該怎麼辦。王是他自己?這不可能,他每每的給自己的頭發上色就是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不可能是王,他不是胎果,連常世的人都不是,外星來客?穿越來客才對。
  
  彬政還是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踏上了前往蓬萊的路途,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沒有後退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進度加快……
改蟲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7
第十五章升山
  彬政不是沒有考慮過選出王,自己應該怎麼做,把王架空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讓他這麼做他有十足的把握製住新王,不過先不說把王架空的話新王能不能還保持不失道還很難說,就是能保持不失道可長期沒有權利的話也會開始失道,那麼他架空新王的目的也就沒有了,他隻是想讓雁國更加富饒而已,並不是讓雁走向更加陰暗的地獄。
  
  另一種選擇就是把手中的權力交出去……
  
  可是,新王有這種能力,值得信賴嗎?
  
  上天選中的王並不一定都是很有能力的,也有可能登基兩三年就開始失道,也許還會給國家帶來更加災難性的毀滅。
  
  彬政想了又想還是無法在心中做出決定。
  
  升山:在十二國的世界裏,陸地之外被‘黃海’所包圍,這是一片危險的海域,在黃海的深處有一座神秘的小島‘蓬山’,這是普通人無法到達的地方,隻有具備成為國王能力的勇士才能爬上蓬山,被麒麟選中,然後便可以成為國王。這被稱作‘升山’
  
  升山,好像聽起來很是神聖,可是這條神聖的道路上不知道已經埋葬了多少人,彬政有國家的禁軍保護,自然安全上有很大的保證,可是那些貧民走上這條道路,活下來都是運氣。
  
  也許彬政的這隊人太過招搖顯眼了,甌江稟報說有幾個隊伍正跟在我們隊伍的後麵,一直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馬上派遣斥候前去問話,回來稟報說“他們說隻是想尋求一點庇護,並不會打攪。”
  
  彬政想了想問現任禁軍將軍他的看法,回答是,沒有問題。
  
  畢竟彬政對於這些並不是很了解,他更擅長政務一類的事情,術業有專攻,還是應該多聽專業人士的意見,這一點,他自然知道。
  
  作為一個王,擁有的最根本的能力就是,知人善用。
  
  坐在馬車上,周圍不知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多少人,彬政他不會武功,就算拿起劍來最多也隻能舞動兩三下,這種情況多少被他注意到了。
  
  若是真的陷入了危急情況,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那麼自己就隻能是救自己的唯一希望,就像未醒……如果,我當時能夠有武將的一半實力,或是她自己會,那麼也許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了。
  
  把學習劍術提上日程,這個想法回蕩在彬政的腦海中,隻是這個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很長時段時間都無法實施。
  
  看著馬車外,昏黃色的土地,沒有一草一木的蕭條景象,彬政沒來由的心中抽痛。
  
  這裏就算種上糧食也不會有多少收成吧。
  
  即使改良多少政策,即使放寬多少稅務。
  
  放下簾子,深吸一口氣。
  
  甌江坐在彬政的旁邊也不禁有些悲傷“主上……”
  
  彬政擺擺手不讓他說下去,閉上眼睛,看上去好像睡了過去,隻是緊皺的眉頭和略顯白皙的臉頰讓人感到他憂鬱的心情。
  
  甌江可能想著主上是在煩惱會不會選王的事情,雖然和彬政心目中的煩惱很是相似,可實際上卻天差地別,彬政關心的隻是選的王是怎樣的,明君或昏君。
  
  到了海邊的時候,他們改為騎乘飛獸,後麵跟著的隊伍卻要乘船出海了,一路上有雁國禁軍開路,而且他們選的路途當中更有各個城市的士兵進行護駕,倒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不過這海上卻不是雁國的領地了,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
  
  他們在臨海的城鎮停留了幾天,補充物品和休整隊伍,以便以最好的狀態來麵對突發情況。
  
  “甌江,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呢?”彬政貌似無意的問著。
  
  “主上,您自然是英明的。”甌江說的理所當然,語氣中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很是認真,彬政登上朝堂的時間真的不算久,先前是隱而不露,竟然直到先王駕崩他們才發現有這麼個人的存在,然後快速的獲得未醒的信任,就連清除宰塚也顯得輕而易舉。
  
  也許別人不清楚彬政在這裏麵所有的作為,可是他身為未醒的心腹更是繼未醒之後彬政的心腹,他了解彬政越多就越覺得佩服,甚至到了崇敬的地步,到後來細細想想彬政所做的事情,心中又開始害怕。
  
  這,就是王的威嚴吧。
  
  甌江想過之後,眼神更加堅定了。
  
  甌江的神情一直落在彬政的眼睛裏,彬政正視甌江“嗬,我說,我不能做王,甌江即使這樣你還願意跟隨我嗎?”
  
  “恩?”甌江對彬政的說法顯然有些意外,他思考了一下,轉而看著彬政,低下頭“是,主上”
  
  彬政沉默了“要是我,在王和另一個之間選擇,我一定選王。”
  
  他的心中是雁國。
  
  甌江接著彬政的話“我會選我想選的人為王。”
  
  而這個人的心中是隻屬於他自己的王。
  
  彬政這個時候難得的像未醒還沒有離開的時候悠然的笑了“我忽然有種感覺,你會陪在我身邊很長時間。”
  
  “這是我的榮幸,主上。”
  
  =======================================================
  
  “咳,咳咳咳。”隨著一陣咳嗽,彬政從昏迷中醒來,渾身酸痛腫脹及其不舒服,眼睛的焦距漸漸清晰,看到一片石頭草叢,周圍沒有一個人,盡量用僅存的力氣翻了個身,使自己能夠順利呼吸,彬政開始整理自己的記憶。
  
  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那麼多的妖魔,彬政一想到妖魔眼睛就不覺的眯了起來,可惡,是他們太過招搖,目標太大引起妖魔的注意了嗎?
  
  仔細想想答案竟是否定的,才離開雁國的土地他們就碰上了一隊蠱雕,蠱雕是一種巨型鳥形妖魔,頭上有突起的角,體態非常龐大,黑色羽毛,哭起來就像嬰兒一樣。在陸地上的行程太過容易使所有人都開始掉以輕心,當時妖魔突然出現襲擊他們,在一戰之後因為淩亂的防守和攻擊,禁軍損失近五分之二。
  
  輕視讓所有人吃了一大虧,彬政隻好揉揉太陽穴,一揮手他們繼續趕路。也不能怪統領不當,那些蠱雕確實不好對付,並且當時他也把升山看輕了,沒有多加注意,更是在蠱雕出現後情緒有些失控。他們更不可能折轉回去,五分之三的兵力應該已經足夠,重新拾起警惕心的禁軍至少要比狂妄自大的禁軍更加具有戰鬥力。
  
  一出海就來個開門紅,不是個好兆頭。
  
  事事還真是被彬政猜中了,他們這一路坎坷,還好禁軍也並不是吃素的,幾次都險象環生,隻是就在快要到達蓬山的一段路上,彬政因失足掉落海中。
  
  黃海是一片荒蕪的大陸,被四海包圍,其中有五座山,以蓬山為重。彬政現在也大部分理清了頭緒,他應該在黃海,畢竟要他漂流到其他的陸地上實在有些困難,掉下海時隻有距離黃海這塊兒陸地比較近。
  
  蓬山自然是安全的,隻不過黃海的其他地方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妖魔。
  
  仙人之體雖然比普通人要強上不少,遇見妖魔卻一點用也沒有。
  
  彬政恢複一點體力之後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呆坐在這裏可不行,他打算沿著黃海的海岸線走走,也許能碰上點人,畢竟聚在人多的地方生存率會加大,也可能正好碰上甌江派來尋找他的人,雖然希望渺茫。
  
  ‘沒有淹死,已經是萬幸了。’
  
  ‘沒有遇見大點的妖魔,就是運氣了。’
  
  在又坐下來休息的彬政腦海中出現了這樣兩句話,他身上沾滿了血液,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妖魔的,身上也有些傷口,可是和饑餓口渴帶來的絕望感還算好的,幸好因為開始有加強自身自保能力的想法,他隨身帶了一個匕首,輕巧方便很適合他這種菜鳥使用,若是沒有帶著個匕首,他死的概率將直線飆升。
  
  在這種陌生的環境當中,彬政冷靜異常,這和他初來十二國的表現有著極大的不同,臉上一點也沒有迷惘,神態竟然比之前更加放鬆了而眼神卻更加堅定。
  
  在這種不知道會不會死的狀況下,彬政異常的希望見到新王的出現,他不知道自己抱著怎麼樣的心態,隻知道,王,他想見見。
  
  抱著這種信念,彬政口渴幹燥難耐身體疲憊不堪也再也沒有坐下來休息過,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長時間傷口得不到處理,幾近殆盡的體力,他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若是坐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甌江不是另一個男主
主角畢竟得有個忠仆,不是嘛?
O(∩_∩)O~
=======================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還會有一章,吼吼吼~~~~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8
第十六章七命
  模糊中彬政似乎看到前麵有人的影子。
  
  “呀,快看那個人!”一個人看著彬政狼狽的樣子大叫。
  
  “快,別愣著,叫醫生!”另一個聲音說。(醫生- -難道叫大夫?無從考證)
  
  彬政心中鬆口氣,倒了下去。
  
  ‘看來,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彬政皮外傷並不致命,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上了草藥。要說能活下來,一份因為匕首,一份因為本身是仙人,八分靠運氣。
  
  對於醒來的彬政,周圍人都報以極大的熱情,畢竟一個人在黃海呆了一段時間竟然沒死,足以讓那些人津津樂道了。
  
  到了最後,彬政雖然沒什麼能力而且還呆在馬車上,但是沒有一個人感到不滿,儼然成了這個升山隊伍的吉祥物,意識到這一點的彬政,停著車外吵鬧的聲音,心情也好了起來,畢竟大難不死。
  
  “那些家夥很長時間沒這麼高興了,哈哈,說起來你別生氣,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走了幾天的路都沒有遇見強大的妖魔,”坐在旁邊一身灰黑色長衫的男子愉快的說道,手中端著藥碗,作勢就要喂彬政。
  
  彬政拒絕說“我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來。”
  
  他並不是不能忍受別人人喂他吃藥,隻是可以自己來的時候,一定要自己做,依賴別人可不是他的風格。
  
  這人就是在隊伍中充當醫生的那個人,皮膚有些黑,眼睛大大的,樣貌也周正,隻是這大大咧咧的言辭和語調破壞了彬政對醫生這個行列斯文有禮的印象。
  
  這人叫七蹺,學的醫術和中醫很是相像,山客給十二國帶來了絲綢,印刷術,佛教,中醫也在內。想到這,彬政忽然想,什麼時候雁國的人民會在別的國家的人麵前提起自己的國家時,驕傲的抬起頭,而不是低聲歎息呢?
  
  七蹺把藥碗遞給彬政,打斷了他的思路,然後在彬政麵前滔滔不絕的講起話來。
  
  彬政好像回到了還在求學時和林達在一起的時光,七蹺的頭腦構造恐怕和林達有些相近,彬政能夠很快的理解,隻不過七蹺比林達更加開朗,話也更多,隻有這一點讓彬政有些鬱悶,他怎麼老來摧殘傷殘人士。
  
  還是他的這張臉看起來很好欺負。
  
  其實若是彬政板起臉來自然很有威懾力,隻是他潛意識裏沒有這麼作罷了,可能自己還樂在其中,他已經好長時間沒這麼放鬆過了。
  
  現在十二國其實並不隻是雁沒有王,還有芳極國和恭國也缺少王,芳極國的上一任王剛剛離世也是到蓬山進行的自裁,比雁要好的一點是他們的麟沒有死,恭國就不怎麼幸運了,現任麒已經很多年沒有找到王,比之雁國過之而不及。
  
  不過恭麟一舉行升山,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趕往蓬山。
  
  彬政就呆在這個為了恭國而出發的隊伍中,對外宣稱的自己就是去升山的雁國人。
  
  這時有個小腦袋鑽進了車內,乍看之下很小的樣子,當彬政得知這個小孩子已經十三歲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可思議,真的是太小了,個子根本不是處在這個年齡段該有的。
  
  本來那孩子看到彬政還有些拘謹,在確定彬政人畜無害之後就大膽起來。他是隊伍在海上救起來的小男孩,救上來之後也沒有辦法把他送回陸地上,又不能把他扔下,隻好待在隊伍裏,領隊的是一個恭國的大富商,請的護送人員都是曾經去過黃海有經驗的人。
  
  一路上謹慎小心偶遇風險也化險為夷,小男孩能留下來除了大富商的默許,還有就是七蹺的庇護,七蹺是個孤兒,他實在不忍心看這麼個小孩子無人照顧,所以就不知不覺攔下了照顧小男孩的責任。
  
  小男孩似乎受過什麼刺激,自救起的那一刻就再也沒開過口,七蹺說他的嗓子沒有問題,可能是小男孩不想說,也可能是想說卻說不出來。
  
  他今天來彬政這裏是想聽彬政講故事,彬政看著他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方颯,一開始收留彬政的人,認作幹爹,方颯有三個孩子依次是彬政的弟弟妹妹,被妖魔所殺),彬政一看見他用可憐的眼神望著自己,讓自己給他講故事時,神情就溫柔到不行。
  
  若是甌江看到他這個表情,一定會嚇得以為撞到鬼了。
  
  因為小男孩不能說話,七蹺就擅自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七命”
  
  ……這什麼名字啊
  
  彬政甚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七命’翻七蹺白眼,這孩子心中也是不滿的,隻是七蹺那堪比樹幹粗的神經一點都不為所動,七命隻好叫七命,叫著叫著也就在隊伍中叫開,久而久之七命也就認命,彬政感覺七命是麻木了。
  
  離蓬山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你不能指望馬車和步行的速度趕得上汽車,就像你不能指望螞蟻的速度能夠趕上火箭。他們確實無法加快速度,畢竟還要小心勘探道路,確定是否有妖魔出現。
  
  彬政的身體在七蹺的醫治和口舌之下漸漸好轉,已經可以下馬車走上些時候了,不過不一會兒就會重新坐回去,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書生去上陣殺敵。他也見到了,那個恭國的大富商
  珠雲峰,七命似乎還記得大富商的恩情,對他態度親和。
  
  也就見了兩麵,大概四十來歲,身寬體胖,臉上總是笑嗬嗬的人,彬政卻是很看重他,因為他在那個富商的身上看到了奸商的潛質,不對,應該說奸商的潛質已經被他發揮的淋淋盡致。救了彬政,並將彬政交給這裏醫術最好而且人員最好的七蹺照顧,在彬政對七蹺印象升高的時候,再及時出現,彬政也就對他心存感激。
  
  貌似彬政的眼睛過於毒辣,畢竟一切都那麼正常,隻是多年的習慣彬政不用刻意自己就自然而然的分析其緣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這樣嗎?
  
  現在身上穿的衣服自然已不是剛開始的那一件,那件血衣肯定已經不能再穿了,送來的衣服材料很好,就連被朱雲峰看重的七蹺也沒有彬政現在穿的好,朱雲峰把彬政放到了等同的位置上,甚至還要高過他。
  
  ……算了,也不是禍心,隨他去吧。
  
  事實上彬政對朱雲峰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心想若是有什麼幫得上的,適當的也會幫你幫,隻是這朱雲峰恐怕在雁沒什麼產業,他實在記不起來雁有哪家大商家有個老板叫朱雲峰,若是朱雲峰的產業隻停滯在恭國,他也愛莫能助。
  
  七命識字是彬政最近的一大發現,七蹺明顯不知道這件事情,問起他為什麼不寫給七蹺看看,七命寫‘寫了他也不認識’。
  
  彬政笑笑沒有再追問,又好奇的說“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七命點點頭,顯得有些小心。
  
  “家裏還有人嗎?”
  
  七命搖搖頭,眼中含淚。
  
  “別哭別哭”彬政輕聲安慰伸出手撫在她的頭上,看七命眼睛越發通紅,歎了口氣,攬過七命瘦小的肩膀,釋涼的感覺順著手臂傳到腦中,卻聽不見一絲哭泣的聲音。
  
  苛捐雜稅,官吏貪汙殘暴,美好的家庭像泡沫一樣煙消雲散,隻留下獨獨的一個人還拚命的生存在這個沒有王的國家裏,七命就是眾多人中的一個。
  
  七命想當王,彬政實在想不到這麼個孩子會有這種想法,七命單純的隻是覺得,國家有了王就不會有人餓肚子了‘可以吃的飽飽的’七命這樣寫著。
  
  彬政無言以對。
  
  連個孩子都養不活的國家,那還是一個國家嗎?
  
  遠遠的由一個黑點快速的接近,隊伍中的人們馬上發現了他們,還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是當黑點漸漸清晰起來,他們才發現是一個由五個人組成的小隊,掛著王旗,雁國王旗,那是一隻由禁軍組成的小隊。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等那隊人也發現他們並接近,在空中對著已經站在車隊中最大的車前一身錦衣的朱雲峰問話“你們可有看見一個身穿靛藍色衣服,茶色頭發麵目清秀的年輕人。”
  
  外麵這麼大動靜,彬政不可能不知道,從車中出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他知道,他該走了。
  
  那隊人順著朱雲峰的眼睛看到了彬政,他們一陣驚喜飛快的落在彬政麵前,在彬政麵前跪下行禮“屬下參見主上!”
  
  主上?朱雲峰這時候才驚醒,他本來不過猜想彬政最多不過是個大家子弟,誰知道竟然是雁國的王,不對,雁國還沒有……那他是假王?
  
  想想這幾天所見到的麵帶微笑和煦如春風一般的人,現在站在那裏淩烈中帶著理所當然的姿態,那是一個國家的王,即使是偽王,那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存在。
  
  心中暗暗竊喜自己的行動,可是卻又是害怕,仔細想想這幾天有沒有虧待過他,以免遭殺身之禍。
  
  這時,七命也從彬政的馬車中鑽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五個人,有些驚奇的聽著彬政讓他們起來。
  
  彬政轉過身看著七命,七命今年也就十三歲。
  
  彬政對七命溫和的笑著,七命也跟著他笑了,走到七命麵前牽起七命的小手,輕柔的說“願不願意跟我回雁國?”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物登場,是一正太,嗷嗷嗷!~~~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08:49
第十七章六太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改了那個小小的bug了~~~
抵抗不住六太出場的誘惑啊……
還有這一章有第十一集十二國記動畫出現的場景,本來就是同人散~~~嘿嘿嘿~~~
今天就到這裏,我也希望明天能更新,O(∩_∩)O哈哈~
=================================================
改了,延麒……我是被動畫的翻譯誤導了……
星星眼,群眾的力量是強大滴~~
============================================
原文……
親啊,我是動畫版的十二國飯,小說米看過
我們以動畫為基本,動畫中沒有的,抱歉啊,我就原創了啊……
要不然忽略吧,曆史是有可變性的,O(∩_∩)O哈哈~~~
=======================
謝謝親們指導,已經改為假王
彬政字嶽寧懷,不是懷仁……默……真的隻有我發現了嗎?
  七命看看彬政又看看在隊伍旁邊的七蹺,然後轉過頭對彬政點點頭。七蹺收留七命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況且七命跟在七蹺身邊也隻會給他增添麻煩,可是一段時間培養出的感情卻令七蹺並不覺的苦悶,就像你永遠不會覺得家人是負擔一樣。
  
  彬政不知道七命有沒有考慮過這些,可是看到七命看看七蹺再點頭這一點,他想,七命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
  
  再見到甌江,看著甌江一臉擔心的表情,彬政也看的出來那擔心的神情不是作假,甌江看彬政帶回來一個小孩都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輕聲安慰他幾句,甌江竟然一臉驚訝的樣子,難道自己以前的樣子很嚇人嗎?彬政很是納悶。
  
  “七命,願不願意讓我做你的爹爹呢?”
  
  “啊”七命驚訝的竟然出了聲音,然後歡喜的意識到自己竟然能發聲了。
  
  彬政一臉震驚,馬上了靜下來問七命“七命,再試試?”
  
  七命再張開嘴的時候,卻又沒了聲音,顯然有些受傷。
  
  “沒關係,你剛剛不是說了一個字嗎?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兩個月說兩個字,三個月說三個字,總有一天會恢複的。”彬政說這些話也並不是在哄七命,他是真的這麼想。
  
  七命也不喪氣,開心的點點頭。
  
  “那,你想要我做你的爹爹嗎?”彬政又問。
  
  七命重重的點頭。
  
  他們趕路的速度自然比其他人要快上很多,不久就到達了蓬山,雖然彬政是現在雁國的王,可畢竟隻是假王,被天仙玉女碧霞玄君玉葉接見已是達到了極限,甌江跟在彬政身後一臉的憤怒,什麼話也沒有說。
  
  彬政現在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情,冷靜而睿智又顯得漫不經心,甌江實在無法從現在彬政的臉上感到喜怒哀樂,隻有在那個叫做七命的小男孩麵前彬政才少有的溫柔,那是甌江從來沒有見過的。
  
  甌江不是沒有見過彬政溫和笑著的樣子,相反未醒還沒有離世時,彬政每天都那樣笑著,給人容易接近卻又距離遙遠的錯覺,他似乎並不喜歡笑,直到未醒離世,甌江才知道彬政麵無表情要比笑著的時候更加真實,也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哀傷。
  
  即使是笑也是不同的,也許彬政以前也這樣笑著,隻是對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失去了這種笑容,眼中是寵溺高興包容和無可奈何。
  
  甌江不知道七命會不會給彬政帶來破綻,看著那從來都是一揮手就下達命令再揮手奪人性命的手輕輕拍打小男孩的頭,甌江吸口氣退出門外。
  
  “中日之前請多保重”(意思:下一次安闔日之前請多保重,希望你能夠平安離開黃海)
  
  在延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彬政甚至能聽到身後跟隨來的大臣們心底深深的歎息,就連跟在宰輔身後的兩個女仙也很是失望,在她們看來彬政實在很是優秀,隻是還不是王。
  
  這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彬政還一如既往的表情,似乎自己不是王這一點也在他的預料當中,事實上他的確知道,還很清楚,可人人心裏都有些僥幸,他也曾猜想自己若是真的是王呢?
  
  隻是奇跡總是停留在傳說當中。
  
  這是彬政才正式的打量自己國家的麒麟,彬政有些驚訝,畢竟隻是一個很小的孩子比七命還小,隻有麒麟才會出現的黃金色的頭發,大大略顯稚嫩的雙眼,有些倔強的看著彬政。
  
  這麼小,彬政心裏這麼想著,似乎被看穿想法,延麒瞪了他一眼。
  
  這卻讓彬政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還很是高興的笑笑。
  
  顯然這種變化在小延麒的眼中很詭異,可是,周圍的氣氛明顯緩和下來。
  
  小延麒轉身離去,女仙們也失望的離開。
  
  身後隨同而來的一位女官忽然從後麵的人群中出來,跪倒在延麒的麵前說“我是雁國的司刑官,我叫驪媚”
  
  彬政也知道這個女官,他對這女官的印象雖然少,卻知道這是個正直的官吏,在這裏所有人以彬政為首,他不發話,就沒有人會阻止她。
  
  其中一位女仙厲聲喝道:“你這麼做,延麒也不認為你是君王的,快退下!”
  
  驪媚辯解道“不是的,我本來就沒有想要被選為君王的念頭”
  
  女仙聲音降了下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渡黃海而來”
  
  “我有事要來請求延麒,我的職務是給予犯罪的人懲罰,但是,對於那些隻是為了求生存才犯錯的人,我真的有權利定他們的罪嗎?因為沒有飯吃,父母隻好偷偷把不容易得到的孩子丟到井裏淹死,我卻不得不定這些父母的罪” 驪媚抬起頭“延麒,請您務必給我們一個君王,讓我們國家不再有父母殺小孩的事。”
  
  延麒漸漸後退,聲音沙啞的說,神情很是惶恐,好像想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我辦不到”
  
  女仙輕聲叫“延麒”
  
  小延麒說“就是有君王存在才可怕,所以,我實在辦不到”
  
  君王可怕?
  
  彬政呆愣,對了小延麒雖然隻有四歲,四年都生活在日本,他雖然不清楚現在的日本怎麼樣,不過看延麒的表情,對常世的統治者們非常不滿呢,恐怕正處在戰亂的時代。
  
  彬政苦笑,常世和十二國不同,常世的人們是因為欲望而發動戰爭從而生靈塗炭,可是十二國卻是沒有王國家就無法過上好生活的。實在諷刺之極,常世的人們拚命的想推翻壓在身上的統治者們,而十二國的人們卻滿懷希望的等待著王的出現。
  
  延麒,還沒有作為麒麟的覺悟。
  
  女仙看著越來越不對勁的雁麒,輕聲呼喚“延麒?”
  
  延麒叫著“我沒辦法選出君王”
  
  周圍忽然出現了一陣風,天空中旋轉出圓洞,延麒飛起身大叫著離去,幸好女怪和延麒的使令察覺不對跟了上去,暫時不用擔心他會出事。
  
  對了,彬政忽然想起了什麼,延麒叫什麼來著……六太……
  
  ========================================
  
  六太,這個名字瞬間讓彬政渾身一震,他記得那個叫尚隆的,記得他身邊的延麒是——六太。
  
  漫長的時間中新的記憶慢慢占據彬政的思想,本來他對雁國的記憶也隻有這兩個人罷了,就連這兩個人的名字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第一次聽到新的延麒的名字叫六太時也沒有多大反應。
  
  六太激動的引起了蝕,回到了常世,這個場景瞬間激起彬政遙遠的記憶。
  
  最主要的並不是這個,重要的是六太有了,那麼他這次回到常世,按照命運的安排,尚隆那個治世將會非常長遠的一代明君即將問世。
  
  彬政知道回到自己的住處,都顯得神情恍惚。
  
  甌江也不知道彬政怎麼回事,周圍人可能會覺得是彬政無法接受自己不是王這個事實,可是甌江卻確信引起彬政如此的與選王毫無關心,看彬政這個樣子,甌江隻是默默地站在彬政旁邊等待彬政回過神來。
  
  “甌江,”彬政的表情還是有些迷茫“你相信命運嗎?”
  
  甌江顯然從沒見過彬政這麼失態,可是雖然疑惑卻認真的回答“是上天安排的嗎?”
  
  可是彬政好像沒有聽見自己喃喃自語“命運……”命運給了雁一個尚隆。
  
  彬政眼中朦朧中出現了淚水的痕跡。
  
  甌江一陣不知所措“主上……”
  
  彬政不能自己,淚珠像連著線的珍珠劈裏啪啦的打在他的衣襟上,嗚咽的聲音。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甌江的想象能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甚至連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他完全不了解彬政現在的心情,隻是無聲的退出房間,留給彬政一個獨立的空間。
  
  本來還在擔心,麒麟要是選出了個無能的昏君該怎麼辦,誰知道竟然給雁一個超級明君大禮,彬政一想到雁竟然苦盡甘來,竟然不知怎麼的淚流滿麵。
  
  那不是傷心的哭泣,那是欣慰的,安心的,感激的眼淚。
  
  這幾年雖然表麵上他治理這個雁國好像遊刃有餘,可是誰了解他的苦悶,看著雁一天天衰落,他比誰都要傷心。
  
  就是驪媚的那些話,他也是知道一二的,每年他都要抽出幾天時間出去遊曆一下,不是因為想要放鬆心情,而是他要親眼看看雁的現狀,還有流離失所的孩子,破敗的雁國,還有即使雁國已經如此,還有不願意離開自己家鄉的人們。
  
  就是見到了這些人,他才會重新整理心情,接著回去處理政務。
  
  每天每天都有急報傳進宮中,每天每天他都忙碌的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分成兩個人來用。
  
  長時間的神經緊張,他最近幾年更是徹夜不眠,即使躺在床上他也無法入睡,因為熬夜都已經成為習慣。
  
  反正仙人不會生病……
  
  其中苦楚隻有自己清楚。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16:36
第十八章憂民
  你無法想象,更無法體會,那就像一個國家發動了一場最為曠日持久的戰爭,連天空都不再是藍色的了……
  
  跪在地上,抓了一把幹土,彬政心中歎息,還是不行嗎?
  
  雁並沒有什麼特產,最主要的民生,隻是放牧和耕地罷了。
  
  前年實行的引水的工程根本沒有辦法改善土地,他們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縮小灌溉的範圍。
  能走的走了,餓死的死了,剩下的老弱病殘隻好聚集在比較大的城鎮,高高的城牆勉強的抵禦妖魔,夏季可以變成水災,冬季會有大旱和大寒,這還是人能住的地方嗎?
  
  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知道王馬上就要來了,可是看著那些一個個麵黃肌瘦的人們,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就濕了。
  
  “爹?恭也是這樣嗎?”七命緊緊的拽著彬政的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捏的彬政微疼。
  
  七命原來就小,最多也就知道自己還有很多小孩沒有飯吃,可是跟著彬政的這兩年,他明白的東西更多了,甚至一些事情彬政徐徐的教導,更沒有瞞著他。七命心裏還是把恭國當作自己的國家,似乎以前的時候七命受過一個在恭國當小吏的一個人幫助。
  
  這一點倒和彬政有些相似。
  
  “恩”彬政無意識的摸摸七命的頭,看著這一片荒蕪的土地。
  
  他們並沒有離開城外太遠,沒走幾分鍾就回到了城裏。
  
  走在蕭條的街上,這裏是雁的首都,還能看到一些店鋪在經營。
  
  “餓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彬政低頭問七命。
  
  七命看看彬政,終於不再嚴肅著一張小臉,給彬政一個微笑,點頭說:“恩!”
  
  拉著七命走到賣飯食的小店前“給我兩個包子。”
  
  他們一人一個包子,還沒走幾步。
  
  忽然麵前就多了兩三個小孩快速的衝了過來,彬政拉著七命本想躲開,可是他們是在迅速,等到回過神,七命手中的包子已經不見了。
  
  七命和彬政看著遠遠跑走的的小孩,兩個人一步都沒動。
  
  周圍的人唏噓不已,卻沒有人攔阻。
  
  彬政把自己手中的包子遞給七命“來,吃吧!”
  
  “爹……”七命拿住包子卻不忘嘴裏放,隻是看著彬政。
  
  彬政無奈,恐怕自己不吃的話,七命也不會再咬一口。
  
  拿起七命手中的包子,分開兩半,一半大的給了七命,七命看著大小不一的包子,雖然還有些不滿可是還是接了過來,可是還是小有怨念的看著彬政。
  
  “你是小孩子,作為大人,自然要讓著點兒。”
  
  “為什麼我小就要讓這我,我小你就能不公正嗎?”七命不甘示弱,彬政對於七命的教育很成功,七命對於公正這個詞的理解已經上升了一個台階。
  
  街上本來人就少,也不吵雜,所以知道過程的路人都奇怪的看著站在街中央的這一對父子。
  
  也有人好奇的,問旁邊的人,問過的人知道原委又給新加入的看客講解,人越聚越多。
  
  彬政對七命敢當眾質問他,感到心情很好,這是一種很好的品質,他笑嗬嗬的摸摸七命的頭,七命有些抗拒,誓有不給個答案就不罷休的架勢。
  
  “……你還是個弱者,憂民”彬政雖然麵上溫和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留情“你還不夠強大。”
  
  所以你現在隻能接受強者的饋贈。
  
  七命委屈的眼都紅了,憂民是彬政給七命的字,彬政是這樣給七命說的“我教導你是想讓你治理一方的,即使不能治理一方做其他的任何事也不能違背憂民這兩個字,做什麼事先從百姓的方麵考慮,若是損害百姓就不做,若是有利於民,那就算困難重重,你也一定要做。”
  
  彬政也不管周圍人小小的怒語,彎腰拍拍七命的肩膀“你要明白,要了解自己的處境,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而不是想那些不切實際,現在還做不到的事情。”
  
  “現在還做不到?”七命很快抓住了彬政話中的關鍵。
  
  彬政說:“你還在成長,若是你長到我這麼高,我就給你應有的公平。”
  
  其實彬政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如果你比我強,你可以威脅我給你公平,甚至得到利益。
  
  “主上,您休息一下吧。”
  
  “恩”彬政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然伏在岸上處理堆積如山的奏章。
  
  國家兒童數量急劇減少,能夠成長起來的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成立的孤兒院雖然給予失去雙親的兒童一定庇護,可是幾年來越來越多的兒童被送了進來,甚至是那些雙親尚在的。各種各樣的,財政支出和國家的收入不成正比。
  
  就算是那些官員能夠保證吃食已經很好了,宮中雖沒有趕走官員,卻讓官員們一定程度的自力更生。
  
  就連皇宮中彬政都下令在一些地方種上糧食,一切反駁全部無效。
  
  “主上,茶涼了。”
  
  今年的收成和去年相比好了一點,這是這幾年所有官員共同努力的成果,彬政很是欣慰,至少災難沒有再加劇,捏了捏鼻梁,眼睛很是酸澀。
  
  “主上……”又一句叫聲,才在彬政稍作休息的空間拉住了他的思維。
  
  “恩?”彬政這才發現桌子前麵站著一個人,原來是是一直服侍彬政的月瓏女官,彬政便問道“什麼時辰了?”
  
  “四更天了。”
  
  “我不是讓你三更天叫我。”彬政語氣中根本聽不出任何感情,隻是質問。
  
  “主上……”月瓏語氣中略帶憐惜的說“下官叫過您了。”
  
  彬政“哦”了一聲,似乎還有一點模糊的印象,他讓月瓏三更叫他是因為四更他叫了甌江商議事情,看來今天又睡不成了。
  
  這時有一個女官進門前來稟報“秋官長大人到了。”
  
  “讓他進來。”
  
  甌江進來的時候,屋門就被帶上。
  
  彬政站起來,因為長時間不動,腰都僵了,甌江趕快上前扶了彬政一把“甌江,陪我走走吧,我有話對你說。”
  
  甌江點頭稱是。
  
  彬政拿起白雉的爪子在紙的右下方蓋上印,卷起遞給了甌江。(王死之後,白雉也會死去,白雉的爪子就暫時充當無王時期的玉璽。)
  
  看著甌江離開的背影,彬政麵無表情的轉身回到屋中,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
  
  “為什麼要送我走?”七命問。
  
  彬政看也沒看他,隻顧給七命整理衣裝,漫不經心的好像在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雁的狀況並不好,你跟在我身邊總不是個辦法,我沒有太多時間照顧你”彬政確實很忙,每每都是彬政慣例體察民情的時候才會見到七命,平常根本沒時間說上一句話。
  
  “您不是已經給我找了一個老師?”
  
  彬政看了看七命,“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回恭國,想要了解一個國家,就要去哪個國家才行,你在雁學習的東西不一定適應恭國的管理方式,更別說王的不同給國家帶來的方向也是不同的。”
  
  七命抿著嘴不說話。
  
  “回去吧,我已經給你找到了很好的老師,七蹺也在那裏,他們會照顧好你的。”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七命知道彬政疼他,雖然他開口說話是老師一個字一個字教的,可直到看到彬政對他能說多少一點兒也不奇怪的情形來看,彬政一直都很關注他,前些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要把他送走就送走呢?
  
  “不要你?”彬政有些吃驚,看著七命極度委屈的臉,笑的一塌糊塗,狠狠地揉搓了幾下七命的頭,彬政說:“瞎想什麼,給我好好的學,到時候別連大學都考不上。”
  
  悲傷的氣氛都被彬政的笑聲衝的一幹二淨。
  
  彬政笑著揮手送別七命,在七命走後,臉上的笑容極快的凝結,隻留下一聲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O(∩_∩)O哈哈~
這一章……弱弱的說,湊合湊合?
其實可以說成,一個包子引發的聯想………………哈哈哈哈
=================================================
彬政很勤快……
他要做什麼呢?
恩?
恩?
……不告訴你
lloop 發表於 2018-3-12 19:33
第十九章尚隆
  時間對於仙人來說是無限的,有的人對時間的概念並不是很強,尤其是你一直處在忙碌當中就更加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延麒回來了,帶回了王。
  
  隻這寥寥幾個字就讓整個雁歡騰起來。
  
  連彬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忍不住發起楞來“來了?”
  
  夢囈一樣的疑問,隨即化為嘴角的一點微笑。
  
  來吧,主上,我為您準備了一個驚喜啊,彬政一想到這裏就笑的很是燦爛,這不同以往的笑容,被月瓏說成是為王的到來極度歡喜的笑容。
  
  彬政這幾天更是加緊進程,一切準備就緒。
  
  他們恐怕已經在去往蓬山的路上了,為了從上天那裏領受王位。
  
  王宮中的白雉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啼鳴“即位”,這時鳳凰飛往各國通報,雁終於有了王了。
  
  當你在等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的實在慢的讓人心癢,可是真正隨著時間的流逝將要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想要時間過得慢一點。
  
  可是時間從來不會聽從任何一個人的意見。
  
  長長的黑發,光亮的雙眼,堅毅的臉龐,無疑都昭示著這是他一直期盼的人,六太站在他的身邊對尚隆說“這是雁暫時的假王,嶽寧懷。”
  
  看到尚隆的一瞬,彬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激動,或者有其他的表情,連感動的情緒也沒有,隻有終於鬆了口氣的輕鬆。
  
  彎身伏在地上並沒有因為長時間居於國家的最頂層而感覺不適,隻是那種忽然不在掌握自己生死的錯覺一閃而過,可是那隻是連一秒都沒有延續的錯覺。
  
  “臣,嶽寧懷參見主上。”
  
  初次見麵,在還算友好的境地下展開。
  
  尚隆的性格很豪爽,彬政最近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因為尚隆並不十分了解雁現在的狀況,三公,太師、太傅、太保,本就是王的老師和謀士,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既然成為了王,教尚隆處理政務就成了彬政的工作。
  
  人,並不是一生下來就能成為王的,彬政認為被選為王的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被選中的人具有成為王的潛力。
  
  而尚隆這個人就是有成為一代明君的絕世好股。
  
  每天早朝,禦座上尚隆的神情總是漫不經心的,甚至打哈欠也時常有。
  
  “主上,您認為這件事這麼處理如何?”彬政侃侃而談轉頭再看向禦座上的人時,僵住了一下。
  
  尚隆一點一點的頭,大殿上瞬時安靜,所有人似乎還聽到了呼嚕呼嚕的聲音隱隱傳來。
  
  寂靜。
  
  六太站在王的旁邊也是雙眼朦朧,隻是這時所有人都看過來的眼神有點嚇人,他清醒了。
  
  看著下麵的官員的眼光,六太才發現自家主上竟然睡著了,小聲的叫了幾聲“主上,主上”到了最後,六太抓狂了“小鬆尚隆!!!”
  
  一掌把尚隆一點一點的頭拍到了地上。
  
  小鬆尚隆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厄,恐怕隻有彬政心中的而已。
  
  (聲明,彬政並不記得尚隆是這種性情。)
  
  鬧劇一般的早朝結束了。
  
  很多朝臣都對這個王,感到憂心,甚至有些人跑到他的家裏,聲稱會以他為首。
  
  彬政嗤笑,把跑上門來一副為國為民表情的忠臣送到小司寇鄭煒那裏,鄭煒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鐵麵無私的人,罪名就是汙蔑主上,以太宰府中七個下人的證詞為證。
  
  隻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連那些心中為國的臣子都對尚隆這個王的信心不高。
  
  更是有了開頭,越來越多的人傾向於彬政那一邊。
  
  那些人,實在明目張膽。
  
  在尚隆登基的祭奠上,有個叫帷湍的官吏丟了一本戶籍到他的腳下,叫尚隆親自確認看看,因為他遲遲沒有登基,死了多少人。
  
  帷湍性格有些急躁,不過是個難得的官員,彬政心中暗念。
  
  三天後,尚隆在內府巡視時遇見了朱衡,朱衡問他“複興雁的興亡和毀滅雁的滅王,你喜歡哪一個做你的諡號?”
  
  聽到這個消息的彬政暗笑,還真是像朱衡會作出的事情,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聊過了吧,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讓尚隆知道了,在牢中還有一個被關押了十幾年曾經是禁軍將軍的成笙,在尚隆下達命令之後才出的獄。
  
  這些都是小事……
  
  真正讓人頭疼的是,彬政抬頭。
  
  這一對主仆,完全不上道。
  
  看著正在認真批改手中奏章的尚隆,彬政實在無法想象這是個可以在早朝上打瞌睡的王,而且竟然睡著了……
  
  六太隻是個麒麟,需要他操心的事還很少,可是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麒麟真的戀主嗎?
  
  “受不了了”尚隆砰地一聲趴到了桌子上“我不幹了。”
  
  彬政嘴角抽搐,這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一代聖君嗎?
  
  頓時覺得啼笑皆非“主上”
  
  把右手邊的一摞奏折搬到尚隆的桌子上,雖然尚隆口上說著我不幹了,可是手中的奏章已經改完,所以彬政才會又給尚隆一些奏章。
  
  尚隆貌似驚恐的大叫“怎麼還有啊!”
  
  我好像沒說過沒有了吧,再說隻要這個國家還存在,國家的奏章是永遠也不會沒有的,隻不過處理的時間長短有略微差異罷了。
  
  彬政腦中忽然閃出了這樣一句話,國家也許就是一個專門製造麻煩的機器。
  
  微笑著放下奏折,彬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尚隆看著已經進入狀態工作的彬政,知道再說什麼也不會得到回應的,就抓了抓頭發齜牙咧嘴的看奏折。
  
  他明顯感覺到了尚隆的不信任,以為裝傻就能放鬆我的警戒心,可能主上有發現什麼?
  
  主上……
  
  彬政有些吃驚自己心中下意識的對尚隆的稱呼,他原本對尚隆並沒有太多認同感,所以心中稱尚隆為尚隆,表麵上叫主上,可是見過尚隆這樣的作為之後,他的心中竟然認同了尚隆主上的位置。
  
  真不可思議。
  
  彬政又抬頭看著尚隆,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呢。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竟然在尚隆都還沒有完全信任他的情況下,他就已經把尚隆擺在了自己國家王的高度,不是那種傀儡隻流的,是真真正正的一國之君。
  
  這就是身為明君應該有的魅力?
  
  尚隆偷偷抬頭,看到彬政低著頭似乎在走神。
  
  “寧懷?”
  
  “恩?主上可是口渴了?”彬政沒有一絲走神被抓到的尷尬,微笑著問尚隆,然後朝著門口喊道:“月瓏,上茶。”
  
  彬政並沒有覺得不妥,隻是他習慣了而已,可是這種有些獨斷的動作卻是大忌。也許尚隆豪爽,也許尚隆不拘小節,甚至有個不重視禮節的麒麟,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形成連貫在一條線上的時候,時間一長就會給尚隆和六太一種無形的枷鎖。
  
  尚隆的不信任感也無可厚非,他已經發覺了吧,甚至見到彬政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
  
  彬政太得人心。
  
  在作為一國之君的這段時間裏,人們甚至都習慣了他的領導,甚至就算上天選出了王,他們心中彬政這個王卻沒有辦法死去。
  
  彬政沒有錯,尚隆沒有錯。
  
  隻是他們的相遇卻錯了。
  
  彬政迎接新王做的完美無缺,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很快就被改正過來,隻不過那些一絲絲的感覺已深入人的心房,就怎麼都無法剝離出來。
  
  “真不明白你是怎麼當這個王的,實在無聊啊”尚隆撫著額頭頭痛不已的說,“已經改奏折改了一下午了,我們就不能放鬆一下?”
  
  尚隆對彬政的嚴謹一絲不苟竟然有些無奈,他發現彬政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更像一個苦行僧,當然這個形容詞,他隻在心裏想想。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主上自然可以放鬆一下。”
  
  彬政對今天尚隆的表現還算滿意。
  
  看彬政又要埋頭處理奏章的時候,尚隆終於受不了“和我一起逛逛吧,別老把自己悶在屋子裏,那不是很無趣?”
  
  彬政似乎想拒絕。
  
  “你是人,不是神。”
  
  怔住,彬政答應了。
  
  和尚隆一起走在灑滿月光的月光的玄英宮,彬政看著滿庭院生機勃勃,很是欣慰,一切都會好的“過幾天就要舉行交祀,不知道主上感覺如何?”
  
  “哦,似乎是祈禱上天守護國家的祭祀,說是這個儀式之後,就不會再有妖魔出現了。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回憶著這幾天得到的信息,尚隆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置可否。
  
  對了尚隆出身胎果,在常世現在也是漸漸步入科技時代了吧,即便不是這樣,尚隆也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命運的人。
  
  對於這樣的質問,同樣身為常世的彬政很能理解。
  
  “確實如此”順口就接了這一句。
  
  尚隆奇怪的看著彬政,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內心中雖然一激靈的彬政,表麵讓不動分毫,非常隨意的接著說道“雖然說著天道綱常,那些卻實在過於飄渺,會覺得不可思議也是可以理解的。”
  
  十二國是個有神的國家,甚至仙人也是國家的官員,那麼神之一說早已深入民心,彬政心下暗暗警醒,最近實在太過放鬆了。
  
  尚隆哈哈的笑了兩聲“寧懷是個非常認真的人啊!”
  
  “主上過講了。”
  
  尚隆搖了搖手指頭“這不是誇獎,給你起個別號吧,就叫老子。”
  
  彬政恍然,卻完美無缺的彎腰行禮接受了這奇怪無比,來自於一個王贈與的別號,老子。
  
  “榮幸之至。”
  
  我可比不上那位聖人。
  
  “你會吹笛子?”
  
  “哎?”彬政有些吃驚尚隆會知道這件事情,不容多想就被尚隆抓住了手腕。
  
  “那天我剛好睡不著,就看見你在蓮花池邊吹笛”說這話的時候,彬政很是奇怪尚隆似乎在掩飾什麼,又聯想到前幾天尚隆想偷偷下山,被抓到……
  
  “隻是一些小技,閑來無趣才學的”確實是一段寧靜無聊的時候學的,想想記憶竟已經如此遙遠了。
  
  “那天晚上,你也睡不著?”說著尚隆笑了起來。
  
  “……確實”他很少睡得安穩。
  
  因為彬政總是批改奏章忘了時間,雖然已經不是假王,卻在玄英宮裏留下了一個偏房,作為住處。
  
  彬政這幾天不得安慰,罪魁禍首之一是小鬆尚隆。
  
  那家夥沒事喜歡……晚上練劍。
  
  想想也是,尚隆白天似乎沒有時間讓他放鬆。
  
  彬政想到這裏就對尚隆說:“主上最近真是辛苦了。”
  
  彬政說出這話,並沒有諷刺的意味,隻是聽到尚隆的耳中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因為事實上彬政才是最勞累的人。
  
  尚隆可能會理解成,彬政在埋怨他的不努力。
  
  彬政隻是無意識的,繁忙的生活就像融入了血液,如果那一天他閑下來,恐怕才會生病吧。
  
  過了六個月,尚隆已經初步適應了作為王的這個身份,帷湍本來就是朝中的能臣,朱衡憑借幾年的韜光養晦,已經很是沉穩老練,成笙一徑出獄就恢複了原職。
  
  是時候了,沒時間了。
  
  國家妖魔在漸漸減少,甌江還在遠離關弓的地方,給尚隆製造一段不可磨滅的回憶,這注意真不錯,就讓我來為這個國家的人民來檢驗一下王的質量怎樣吧。
  
  彬政噴之以鼻。
  
  馬上用妖魔還在橫行,邊境需要增援的奏折送到了尚隆的麵前。
  
  就像預想的一樣,尚隆答應了。
  
  這是一個破綻百出的奏折,可是尚隆不得不蓋上了王的印章。
  
  離開關弓,一個月之後傳來,邊境傳來叛變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被怪我,小鬆尚隆第一眼見他的人,都會覺得靠不住吧……默
==========
我就是掉你們胃口,咬我呀!~(這丫的欠抽)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20

    主題

  • 988

    回文

  • 2

    粉絲

一個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