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燃情年代 作者:銀色紀念幣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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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8-7-3 11:45

正文摘要:

【小說書名】:重生燃情年代 【作者概要】:銀色紀念幣,男,安徽 - 合肥,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其他作品】:《超神幼稚園》、《重生鑄夢》、《超級動物園》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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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8 21:23
第603章 相親(終章)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來到了兩千年之後的第三個年頭。

  這兩三年之間發生了不少事。

  唐隆案件,從爆料、案發,之後又經過了接近兩年的調查、審訊、善後一系列事宜,終於落下了帷幕,唐隆案件的主犯唐謙數罪併罰,入獄八年,而就在這樁案件還沒有完全落錘的時候,零二年,雖然唐隆系受到重大影響,各級幹部紛紛被抓,但依舊以兩百零七億的總資產,排在中國民營企業的領頭行列之中。

  之後,國家有關部門接手了唐隆的資產處理,進行善後,為這場亂局畫上了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

  值得一提的是,以此案影響之大,涉案金額之多,唐謙僅僅判八年,是無論如何事先也想像不到的『輕』,究其原因,大約也是因為他能夠主動回歸投案並且配合調查和善後。

  不亂咬人,終究不太容易死。

  事實上,在唐謙被抓之後沒多久,唐隆系一直期望的新熱點,終於爆發出來了。

  雖然對於唐隆系而言,來的有些遲,可是對於大部分老百姓而言,卻是耳目一新。

  互聯網事業,在中國真正的開始普及了!

  盡管受到互聯網寒冬的影響,全世界互聯網企業都一片哀嚎,網易的股價更是降到了幾乎不要錢白送都沒人要的地步,但是在中國,互聯網依舊在這種寒潮之下,走進了千家萬戶,QQ的滴滴聲響遍了全國每一個網吧,上網衝浪成為年輕人必不可少的生活一部分,網路游戲開啟了高科技娛樂大潮,網上看電影和聽歌逐漸取代傳統模式。

  在中國第一家成規模的互聯網公司瀛海威走向沒落之後的五年後,中國人民終於認識了互聯網,再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互聯網高速公路』,是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裡的路。

  這個巨大的市場,蘊含著無窮的潛力,哪怕全世界都在寒冬之中,這裡依舊生機勃勃。

  梁一飛的產業布局,也在這一年徹底成型。

  在海調會的基礎上,成立了註冊於海外的『M&M投資』,國內簡稱『四峰資本』,擁有海內外包括亞馬遜、谷歌、阿里巴巴、滕訊等等超過二十個互聯網、芯片製造等新興公司的股權,並且在互聯網寒冬中,在金融市場上大量入手了百度和網易的股票,並且像一隻尋找著獵物的蒼鷹一樣,緊盯著全世界市場,成為有一定知名度的投資公司;

  在多元化方面,梁一飛也進行了一系列的嘗試。

  旗下主要包括以鳳凰新傳媒為主的文化集團,涉足廣告營銷影視娛樂文化等行業;

  飛源也進行了集團化改造,以風味果汁、運動功能飲料兩大系列為拳頭產品,逐步試水真正的『大型果園農莊一體化』模式;

  教育方面,新時代的股價逐漸回暖之後,協助當初的唐隆善後組,接收了新農科教育留下的部分攤子後,成為國內目前當之無愧的民營教育龍頭,並且講業務範圍拓展到『民辦高中、大學、國際化私立學校』。

  房地產這一塊,梁一飛基本已經放手讓袁欣然獨立運作,欣悅地產集團在幾年時間之內,利用國家利好政策和梁一飛之前打下的好底子,一躍成為國內頂級的地產公司,涉足商業和住宅地產,欣悅品牌在梁一飛的感官看來,未來應該是可以和萬科、恒大這些頂級地產可以相提並論的品牌。

  嵐韻湖會所正式併入了房地產,開發為度假村和內部會所。

  梁一飛正在考慮,是否要將欣悅這一塊的業務,放進投資公司,真正做到徹底放手。

  地產在未來的賺錢力度,不弱於互聯網,甚至更有甚之,但是這幾年,梁一飛和袁欣然的關係有些微妙,兩人處於一種上下級不是上下級、情侶不是情侶、朋友也不算朋友的關係中,梁一飛不願意把私人的關係,帶到工作之中。

  此外,在幾年裡,梁一飛還花費了一定的精力,成了了一家『飛翔遊戲』,主要的業務是代理國外知名遊戲,趕上了國內互聯網的熱潮,這個公司倒是所有企業裡利潤最高的一個,賺了不少錢,有望成為未來的另一隻現金奶牛。

  除此之外,梁一飛最大的精力,依舊是在飛科,不僅每年投入了大量的研發資金,不計血本的投入,甚至不惜利用可以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的商業間諜戰術,先後收購和入股包括剛成立的高科技企業Android在內的海外企業十一家,在美國和歐洲分別成立了大型的研發中心。

  種種投入最後還是有回報的,第一代智能手機已經在去年推出,擁有聯網功能、個人攝像頭功能,內含微處理器和第一代以學習模仿為主,對外號稱自行研發的操作系統。

  市場反饋並不是太好,八千元的售價不算高,但由於技術不是很成熟,所以使用中問題多多。

  而這一年,正是飛科進行自我提升和修正的一年,在今年,飛科成立了絕密級別的實驗室,根據之前的經驗,提前蘋果公司一年,開始操作系統的封閉式研發,同時新收購的Android公司,也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系統研發之上。

  進展很順利,海調會前提六年至今進行的信息調查,梁一飛提前六年的布局,以及不計血本的投入,終於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其價值所在。

  在未來,梁一飛不希望國內的互聯網和地產行業之中,出現他的名字,他更願意做一個幕後的投資人和操縱者,而在智能手機行業,他也不願意成為喬布斯一樣的名人,而是希望在多年之後,如果有人去查資料,才會發現,世界智能手機的開創者,是一個叫做梁一飛的人。

  零四年十月份,已經步入中年的梁一飛,像往常一樣,帶著全家人來到了澳洲近海的加什爾步島,開始了他的每年長達三個月的渡假生活。

  說起來,所謂的家人也就兩個,老爹梁義誠,和後媽劉萍,這兩人終於在去年領證結婚了,搞得梁一飛十分的茫然,兩位年輕的時候不結婚,到現在已經其實無所謂這一張紙了,卻在去年辦了事。

  一般人大概覺得是因為財產問題,他們一起經營的阿萍飯店這幾年發展的也不錯,成為全國中低檔飯店的一塊金字招牌,他們結婚,很可能是為了上市做準備。

  可梁一飛不這麼認為,總覺得,他們兩是新時代的勞動模范,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之中,先大家後小家,先工作後生活,如今工作忙的有個定規了,才想起來要結婚。

  既然老人家們都不著急,那梁一飛自然很有理由拒絕一次又一次催婚。

  說起催婚,這恐怕是這幾年來,梁一飛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沒有之一。

  從那次出國考察回國,唐隆垮臺之後,梁一飛的事業短時間之內再沒有任何威脅,催婚這件事就被所有人提上了日程。

  是所有人,家裡兩個,一大堆朋友,甚至包括如今已經成為全球知名設計師的寧小倩,和當年有過一絲曖昧卻最終沒有發生任何事的兩位大姐,裘娜和丁靜靜,以及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高幹夫人,和自己即有著『曾經擁有的一夜』,又有著『天長地久的友誼』的女歌唱家祁玟茹。

  當然,在邁入三十歲這個大關的時候,自己的婚姻問題,似乎也成為了公司的戰略問題。

  於是梁一飛的渡假,從去年開始,就變成了相親大會。

  都是熟人,都是朋友,都是老交情,都是不好不給面子的人,誰他媽上島來,都要帶個把小妞,偏偏都知道梁一飛的身份和財力,也曉得他口味刁鑽,帶來的小妞又一個塞一個優秀漂亮。

  女明星都不好意思朝島上帶,什麼傑出女才子、老爹是總裁大官的青春少女、知名藝術家、電視臺主持人,最差的也是大學裡知名的校花……大家都要面子,也不好說就是專門送上島來給梁一飛選的,所以往往是一來就帶著一群人,號稱來梁老板的地盤『旅遊度度』。

  全是漂亮姑娘,搞得整個島的氣氛十分的香艷,動不動沙灘上就一大堆穿著各種性感泳衣的小妞,島頂的別墅裡,一到晚上,就是各種篝火晚會。

  澳洲當地政府甚至產生了誤會,以為梁一飛在島上開設淫窩,專門進行了一次調查,當地的法律很詭異,梁一飛在島上如果包一大堆模特為他一個人服務那沒關係,但是如果在他的操縱下,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在島上和來島女性發生以經濟為前提的男女關係,則屬於非法。

  這搞的梁一飛是非常的頭大。

  頭大的不僅是梁一飛,還有一棒子保鏢,當初的貼身保鏢韓雷已經升級為主管,目前主要的安保人員,大多都是經過國際上知名安保公司培訓的年輕男性,甚至有安保公司直接派駐的專家,這些人整天面對一大幫鶯鶯燕燕,即便戴著墨鏡,也明顯會有些心猿意馬的。

  關鍵是不方便啊……於是又要啟用一批女性保鏢,然後熱心的人們似乎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口:說不定梁總喜歡那種強悍酷酷的女人呢?

  然後女性保鏢隊伍的顏值,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

  「我講真話,我他媽買個島的原因很簡單,就想每年能簡簡單單,痛痛快快的釣它一個月魚!結果你看看!」

  在島上東邊一個平整的碼頭上,豎起了一排海竿,梁一飛光著膀子,露出後背的紋身,穿著一條大花褲衩,懶散的靠在靠椅上,等待著魚竿上鈴聲的響起。

  不遠處的沙灘上,盛文峰那位明星老婆帶來的一幫娛樂圈姐妹,正十分Happy的戲水,不時的傳來少女,或者浪女,銀鈴般的笑聲。

  「沒想法,沒想法你穿這麼暴露?把胸大肌和腹肌給人家看得一清二楚,你沒見剛才那些小姑娘,那眼睛都恨不得直接扣下來貼在你腹肌上。」

  袁欣然穿著一件十分寬大的白色襯衫,下面一條被襯衫下擺遮住看不見的短褲,和梁一飛並排躺著,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鏡,悠然的仰望天空,依舊不忘毒舌挖苦他兩句。

  梁一飛隨手從邊上拿起一杯冰鎮的果汁,吸溜了兩口,才說:「眼珠子貼在腹肌上?我又不是蜈蚣精,你不要講的這麼嚇人好不好?」

  袁欣然翻了個身,趴在靠椅上,隨手把襯衫後擺撩了起來,露出平坦光滑的背部,讓太陽照射在上面,隨口說:「你要是不樂意,誰還敢真得朝島上帶人,說白了,你肚子裡還是有花花腸子的嘛。」

  「這……這倒也是。」梁一飛呵呵一笑,人生嘛,就這麼長,萬億身家,權傾天下,也不過百年光陰,總要多嘗試一些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新鮮生活才不算吃虧。

  從男女上來說,單身生活,撩騷生活,約炮生活,夜店生活,只有工作能讓我開心的苦行僧生活,這兩輩子,他都已經嘗試的透透的,偏偏是婚姻生活,完全不知道是一個什麼狀態,要是到死都沒嘗試過,總覺得難免吃了大虧。

  可結婚這事,事關重大,不光涉及到感情,還有財產,絕不是可以輕易決定的。

  每年渡假,雖然被搞得有些煩,可是有人朝島上帶姑娘,梁一飛還是願意去接觸一番,只可惜至今沒接觸到什麼靠譜的。

  想了想,問袁欣然,說:「要不然乾脆我們倆試試吧?」

  「試什麼,結婚啊?」袁欣然一點兒意外都沒有,隨手指了指一旁桌上的防曬霜,說:「你看見女生翻身,都不懂的主動來幫忙塗防曬霜,跟你結婚,我估計要被冷落到死吧。」

  「哦。」梁一飛爬起來,隨手拿起防曬霜,擠在袁欣然的後背,然後伸手不急不慢的摩挲著她的後背。

  「其實吧,這兩年我也想過,反正你什麼女人都看不上,大約也包括我,我什麼男人都看不上,大約也包括你,既然如此,反正大家這麼熟了,連洗澡都常在一起,錢上又往來甚密,不如我倆在一塊混著,反正也就比原來多一道上床的程序。」

  說著,她好像想到什麼,扭頭問:「對了,你那方面行吧?」

  梁一飛低頭看了看大褲衩,想了想,說:「嗯,根據親身經歷過的群眾們反應,挺好的。」

  「哦……群眾啊……」

  「要不然,我們先試試談戀愛?」梁一飛問。

  袁欣然想了幾秒鐘,說:「好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最後就一定能真心愛上你。」

  梁一飛抬手在袁欣然後腰的腰窩裡輕輕一按,一本正經說道:「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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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言...

  莫名其妙就End了...

  跑去看起點書評看到一個書友留言實在太中肯:

  這書劇情內容其實很不錯了,本來養了二十來章打算看看,結果看到更新到終章,我踏馬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看果然如此,爛尾,草草結束,說難聽點,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不過這種重生的題材很容易被河蟹是怎麼回事...



本帖最後由 GuanXunChen 於 2019-4-18 21:29 編輯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8 20:52
第602章 唐隆覆滅


  目前看似巨無霸的唐隆,已經快要走到了崩潰的邊緣,整個唐隆系,面對超過一百二十億元的各種渠道集資的利息需要兌付,拖欠銀行一百六十億貸款,和超過四十家上市公司存在密切的往來,近兩百家各種企業的收購重組和併購同時進行。

  整個唐隆,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和財力去做任何實際的經營,唐隆的老板唐謙在秘密據點組織『寸頭調度會』,每天定時集合高管,一筆筆的清算今天能動用的資金,細到『十萬元』為單位,去填補各方窟窿。

  如果沒有新的海量血液注入,整個唐隆系,隨時會徹底崩潰。

  而未來的幾個重大計劃,所謂的新農科也好,所謂的入股控制銀行也罷,說到底,都是為了尋求新血。

  這條重磅消息出現,徹底把唐隆的真面目揭露在世人面前,也讓所有人都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這條中國改革開放後最大鱷魚的嗜血和瘋狂程度。

  只是讓人十分想不通的一點,宋忠實雖然是新農科教育的高管,可在整個唐德系之中,也僅僅算是一個中基層幹部,又是新投靠過去的人,怎麼可能接觸到如此核心的機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其實,連宋忠實本人都有些奇怪,他甚至認為,這是梁一飛的推測。

  從當年梁一飛放他一馬的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得不和梁一飛站在同一條船上,這麼多年下來,梁一飛的這條船,他是即不想下,也不能下了,不要說梁一飛讓他去做一次無間道,即便是明言讓他去坐幾年大牢,恐怕他也會答應。

  無論如何,宋忠實的身份、和一系列的爆料,最終揭下了唐隆神秘的面紗。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唐隆如日中天的時候,所有的企業都恨不得抱著錢給唐隆,現在爆出了這麼大的醜聞,盡管還沒有法律的直接介入和調查,投資人們已經先動了起來。

  大批的投資人和企業,圍堵在各地唐隆系公司的門口要債,和唐隆有業務往來的企業,緊急凍結了尚未發出去的貸款和一切和唐隆有關的貸款手續,各地的媒體紛紛報導。

  最慘烈的一幕出現了,某客車集團總經理在唐隆首都總部的辦公室裡,為了要回全場五千人集資的八千萬,年過花甲的老人竟然做出以頭觸牆的自殘方式,鮮血流了一地。

     …………

  梁一飛回國的時候,已經是冬天。

  外國專家團和各種設備,通過其他飛機先到一步,梁一飛在結束了整個考察旅程之後,莫名其妙腦洞大開,在澳洲近海,買了一個無人小島,實際上是租借九十九年。

  小島不大,每年潮汛來臨,還會有五分之一的島嶼面積沉入水中,島上卻有超過兩百種的動植物,生態環境不錯,澳洲政府允許在島上建設不超過三萬平方米的住宅面積,在不改變島嶼整體結構和生態前提下允許建設配套設施,梁一飛琢磨著,先修著,等將來一切走上正軌,可以用來渡假,未來退休了,也可以半隱居在這裡。

  回到國內,一下飛機,就聽說了一件大事。

  德隆系被立案調查了,調查組的級別很高,央行的頭面人物帶隊。

  這是不出意料的事情,輿論到了這一步,整個德隆系後面牽扯了這麼大的攤子,哪方面都不可能容忍他們繼續下去,拖更多的人和企業下水。

  大批和德隆系有關的人被抓、詢問、限制自由,也有不少人選擇了出逃。

  其中還牽扯出兩件大案,一個是這兩年也很火爆的科中系和德隆系攪和的很深,科中系玩的那一套,被發現和德隆系差不多,只不過規模小一些,像是一個微型的德隆系。

  另外一件案子十分的勁爆:某個和德隆系合作的老板,眼看德隆系要崩潰,選擇了抽回股市資金,攜帶現金偷渡出逃。

  據說被抓住的時候,在他出逃的船上,發現了整整十二億的現金,堆滿了整個船艙。

  也不知道為什麼,事先媒體似乎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拍攝到了那一船現金的畫面。

  後來一審,這位高速公路大王長期挪用某地的公款,又牽連出一件案子。

  德隆系裡專門負責股市的操盤大師K先生不知所蹤,有傳聞是出逃了,也有傳說,這個人牽扯的利益關係實在太多,所以消失了。

  出乎人意料的一點,德隆系的大老板唐謙,在出逃之後,居然很快主動回國投案,並且在初期審訊之中,十分的配合。

  這就能看出來,為什麼很多草莽明明最後走向了失敗,但還會有『草莽英雄』這個詞,這種講義氣敢於承擔責任的人,換一個場合和地點,也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還有一些花邊新聞,比如在不久之前,唐謙的直系親屬才去世,他自己也是得了很嚴重的肝病。

  在羈押審訊的過程之中,他講過一小段話也被流傳了出來。

  「我最初的想法,是燒開這鍋水中國幾十年下來,很多企業都已經發展到一定階段,但是距離真正成功,還一絲兒距離,就像九十九度的水,只差一度就能沸騰。所以,我大批的並購企業,認為可以通過很小但是正確的努力方向,讓這些水全部沸騰起來,可是我忘記了一點,九十九度的水,如果不沸騰,它是會降溫的,這些年,我做的工作,太多的傾向於去找九十九度的水,卻沒有及時的燒開它們,反而讓原有的九十九度持續降溫,然後不停的修修補補,陷進了一個死循環……」

  與這段話形成對應的,是潘覺最近一次,在一檔經濟訪談節目之中的總結。

  『改革開放之後,中國市場擁有巨大的潛力,民營企業用前所未見的激情和膽量,創造了一個個輝煌,每個人都在想,怎麼才能更快、更強、更多,他們的熱情感染了一個時代,但是很少有人懂得克制自己的熱情……追求理想的熱情,本身也是一種欲望,不懂的節制自己欲望的人,早晚會被欲望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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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被氣死,到底是『唐隆系』還是『德隆系』...

  搞得我都亂了,大哥...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4 14:17
第601章 海外遇故交


  梁一飛在國外悠閒的一個城市接著一個城市,一個企業接著一個企業考察,從企業的管理模式、經營理念,看到權力架構、人員素質,繼而是各種各樣的現代化工具,可以算是大飽眼福。

  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真正感到享受,能夠有觸動的,絕對不是一個感人的段子、一人深思的詩詞、一部精良的電視劇什麼的,而是在他前進道路上,前方更高的山,以及如何去攀登這些高山的路。

  和IBM洽談的時候,對方倒是真的很願意幫助中國企業解決現代化管理方案,同意派出一個團隊進行考察和指導,同樣的情況在微軟也有發生。

  在這點上,老外企業家和政治家、軍事家,似乎有同樣的『激情』,總是想『幫助』全世界。

  不過老外熱情歸熱情,生意歸生意,團隊的價格並不便宜,除了起步的底價之外,團隊每個人都是按天按美金計費,小程秘書粗粗算了一下,如果要對飛源和飛科進行改造,包括後續購買工具的費用,梁一飛怕是要砸進去四五千萬美金進去。

  這筆錢,大多數國內企業家都是不願意出的,這不是能立刻帶來回報的市場推廣,也不是能提升硬實力的科技研發,管理這種事,國內大多數成功企業家的印象裡,依舊停留在『你們都聽我的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個層面。

  不過梁一飛卻是知道,就在去年,華為已經從IBM引進了全套的管理模式和工具,同樣是一個大型團隊考察、指導,輔助建設,順利的幫助華為完成了現代化企業跳躍,花費同樣是數以千萬美金計算。

  這些錢的效果,誰花誰知道。

  先和這兩家達成了一個初步意向,大企業病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想要解決,倒也不急於一時半會,繼續考察之旅,離開美國,走向歐洲。

  說來也巧了,美國和歐洲之行,都各自遇到了老朋友。

  在美國的時候,遇到了謝逸飛。

  這傢伙在蜀中煉丹制藥玩上了癮,企業越做越大,儼然成了中國民營制藥的一塊招牌,只不過藥品主攻方向還是有些尷尬:超過百分之四十的業務,依舊來自於男性壯陽。

  大約也算是歷史的軌跡不容偏移,即便沒有梁一飛的指引,這小子也鬼使神差的成為了萬艾可在大陸的代理人,和上輩子國內企業踩線不同,他這個代理是合理合法的。

  這次來,就是洽談業務,同時,也希望能買下一些在美國專利保護快要到期的藥。

  謝逸飛這一手玩的很漂亮,美國的專利保護期是20年,在20年之後,藥品專利不受保護,可以隨意仿制,所以即將到期的藥物專利都十分便宜。

  雖然中美標準不同,但是已經投放市場接近20年的藥物,很多也早就通過了中國的檢測,拿回來仿造,完全可以直接上市,手續要簡單的多。

  要知道,研發一款藥物,所需要的時間和經費都是驚人的,所以很多藥上市之後價格也同樣驚人,想要便宜,只有等20年保護期過去。

  印度倒是有大批的仿制藥,美國佬大多數情況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不為人知的是,美國佬在印度進行藥物實驗,造成的污染和人員死亡,印度政府同樣保持沉默,等於是把國家給美國當試驗場,換取仿制便宜藥物的權力。

  這次見面,謝逸飛的氣質和之前明顯不一樣了,即沉穩的多,也更有自信了,和當初那個掛著謝家四少爺,卻是被排擠出國的不得志子弟判若兩人。

  聊了聊,謝家和梁一飛當初想的差不多,並不是有些小說中描述的那種家族相殘,為了排擠而排擠的迫害妄想症家庭,謝逸飛不是直系,不能進核心,但謝家之前也沒過於虧待他,他在中國發展有了起色後,謝家同樣給予了不少的支持。

  自己混不好,會去抱怨社會和家庭,混好了,再回頭看,卻倒是有不少溫情,謝逸飛也算是看開了,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重掌謝家,不如和家裡搞好關係,全心發展屬於自己的企業。

  聊了聊泰國的現狀,又說到了梁一飛的小靈通和手機業務,兩人約定,到明年一起去泰國,試試看,能不能拿下一些市場份額。

  接下來去歐洲,遇到了盛文峰。

  說起盛文峰,這些年過得頗有些曲折。

  盛家還是不可避免的倒了,九八年,一場大案,曾經中國最大的走私帝國,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梁一飛知道這個消息的渠道很詭異:有天他自己逛街,忽然想買包外煙抽抽,隨便找了個路邊攤,聽老板講三五香煙和駱駝香煙最近缺貨,進不到,這才猛地想起來什麼。

  打電話給盛文峰聊了一下,才知道盛家出事了,他叔叔和幾個還在集團做事的親戚全部列為主犯,他叔叔出逃國外。

  唯一幸運的是,盛文峰脫離的還是比較早的,他那位叔叔也算是有先見之明,對這位小侄子不能說沒有一絲兒親情在裡面,盛文峰自立門戶之後,他叔叔在暗中給予了一些支持,可是在明面上,徹底割裂了雙方的關係,所以盛文峰並沒有受到太大牽連,只是協助辦案。

  那一年多,盛文峰是比較低估的,沒人敢沾他,做事也處處受到為難,連梁一飛這樣的朋友,對於他,也保持了一個敬而遠之的態度。

  沒法子,這火苗誰都不敢沾,誰沾誰死。

  但是私下裡,梁一飛幫過他兩次忙,一次是錢上的,他的一筆貸款是梁一飛輾轉通過朋友打了招呼,一次是企業糾紛上的,鳳凰新傳媒一個分管副總和當地政府關係非常好,幫著牽了線。

  這兩個忙對於梁一飛而言是舉手之勞,對於盛文峰,卻是雪中送炭。

  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清楚。

  這次來歐洲,盛文峰是準備和寶馬合作,引進它的發動機技術,另外一件大事,是勸他叔叔回國自首。

  已經談好了,能活命,坐牢的環境也還算好,只要他交代該交代的就行,如果不回去,他身上背負的秘密實在太多,即便在海外,也未必能保住這條命。

  盛文峰也算是看透了,還是梁一飛很多年前就講過的一句話,企業家要懂政治,但必須和政治保持距離。

  無獨有偶,多年之後有一部反腐片,用另外一種方式闡述了這句話的意義。

  利用權力得到的財富,也會因為權力的重新洗牌而全部失去。

  「用心做國產汽車,其他不要多想了,這個市場未來是有前途的。」分別之時,梁一飛把自己的先知用另外一種含蓄的方式告訴了盛文峰。

  盛文峰在踏上去加拿大的航班之前,大約是考慮了許久,和梁一飛說,他這一趟來要辦的事情很多,也待不久,梁一飛考察建廠地域的時候,如果方便的話,也幫他看一看,他也想在海外建立一個研發中心和部分零配件的中轉基地。

  這樣可以節省很多不必要的開支費用,比如運輸。

  就在梁一飛的西方之旅進行到一大半得時候,國內的經濟版頭條,幾乎已經完全被潘覺得一番言論所佔據了。

  除了潘覺,還有一批學者站出來,紛紛發聲討論,論調倒是不一,有的完全支持潘覺,提出了當代企業更多的『罪狀』,有的則是認為,這是發展之中不可避免的彎路,也有的直接為企業辯護,認為這是『摸著石頭過河』中邁進的一步,到底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需要歷史來檢驗,想要發展,必須鼓勵企業家勇於嘗試。

  每個聲音的背後,都有一片看不清的幕布。

  當然了,所有人最起碼都會支持一個觀點:不能違法,不能害民,不能坑國家。

  然而被點名的唐隆系,卻罕見得保持了沉默,即不接受採訪,也沒有對外有任何宣言,默默的承受著股價下跌和各地工作進展受阻的惡果。

  唐隆系是經過大波浪的人,他們倒是很明白一個道理:熱點是會被新的熱點取代的,關注也只是一時之間的興奮,只要能熬過這段時間,當有新的熱點出來之後,之前所有的錯誤甚至罪惡,都會被遺忘。

  群體是善忘的,或者說,群體,是一個被歷史的發展裹挾著滾滾向前的存在,遺忘過去,是這個存在的無奈和必然選擇。

  問題是,有的人,似乎並不想讓唐隆集團就這樣被遺忘掉。

  就在討論進行的如火如荼的階段,唐隆系下屬上市公司新農科集團的子公司,農科教育副總裁,宋忠實,忽然站出來,列數了新農科教育的一系列『罪狀』。

  其中最主要的幾條,和潘覺列舉的都能一一印證,而且更加的詳細。

  比如新農科教育成立至今,進行的所有融資和貸款,除了留下極少數,不到百分之五用於新農科教育的開支之外,剩下的,全部上繳新農科,沒有真正的把一分錢用在教育上。

  而這百分之五,也大多花在公關、交際等等方面。

  而農科教育本身,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份實實在在,怎麼去落實未來三五計劃的方案,其內部所有的方案,包括在職教職人員的任務,都在一個方向,通過新農科教育這個概念,弄到更多的錢,甚至被要求拉親友來集資,從中返還『手續費』;

  各地新農科教育拿到的地,包括總部這裡,有一些看起來已經開始施工,但是根據宋忠實爆料,新農科明明有錢,但這些工程的款項,全部拖欠。

  那麼有一個疑問,這些錢上繳了新農科集團本部,那麼是不是因為本部準備集中資金辦大事呢?也許只是時間和時機沒有到,並不代表用教育來『圈錢』。

  宋忠實在新農科教育的地位很高,能接觸到一些高層的隱秘,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新農科的錢,又大部分轉移到了母公司,唐隆集團。

  宋忠實這個人的名氣本身就不小:之前,為了進行宣傳,扶植起一個可以和新時代競爭的教育企業,曾經一度把宋忠實和白松兩個人的經歷當作買點,大肆宣揚,而宋忠實這麼一『叛變』,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戲劇性。

  根據宋忠實本人表示,他這次主動揭發,是因為實在幹不下去了:作為新農科教育公司的副總裁,之前自己有過經商經歷,所以他看得很清楚,照這麼走下去,不僅僅是企業會出現大麻煩,他個人很可能也要被動的走上犯罪的道路。

  而且作為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民辦教育從業者,他最不希望看到,國內才起步不久的民辦教育行業被這樣徹底搞臭,為了自身安全考慮,為了前途和行業考慮,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站出來。

  這話有人相信,有人不信,有足夠層次的人,即便沒有證據,也自然會聯想到此時正在國外考察的梁一飛。

  一個沒有石錘的傳言在圈子裡傳開,梁一飛出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這一次,也絕不是之前所有人認為的『認軟服輸』。

  人家弄他的新時代,他的反擊有些近乎瘋狂,要直接搞垮整個唐隆。

  對於梁一飛這個才進入頂級商圈不久的『小朋友』,整個頂級的圈子裡,隱隱約約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

  企業做到這一步,能進入頂級,說句實在話,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去玩命,妥協才是他們更適應的方式。

  至於能不能搞垮唐隆,目前還不得而知,畢竟唐隆的體積太大,根基也太深,涉及到的人和事簡直無法厘清,要搞垮唐隆,無異於一場地震,不知道要牽連多少,又有多少善後工作。

  沒想到,接下來,又有零星若干人從新農科教育,甚至是唐隆集團離開,站出來指責之前的老東家。

  和宋忠實一樣,這些人似乎都是有備而來,大部分的指責,居然都有實證。

  在輿論上,給予唐隆最後一擊的,依舊是宋忠實。

  在他的『爆料節目』的最後一期,他甩出來一個超級猛的大料。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3 17:05
第600章 揭露黑幕


  新農科這個企業,真正步入廣大民眾視野,恰恰是和新時代在股市上的風波之後,或者說,在這場風波之後,新農科的幕後老板唐隆集團,開始發力。

  拿地皮、收購企業、重組合併、金融市場的各種操作,一系列組合拳,眼花繚亂的打了出來。

  就拿教育口來說,宣布了三、三、三、三、三的五個三計劃之後,立刻派人,到全國多個二線城市和農業縣鄉去和當地政府接觸洽談,並且利用洽談出來的成果:地皮、政策等等有利優勢,向各地銀行進行貸款,進行民間集資。

  借雞下蛋,用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這一步進行的非常順利。

  只是不過,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新農科的確派人到各地和當地的政府詳談,也有明確的計劃書,但是每次詳談,都會附帶若干類似的條件;

  比如,從當地廉價拿一塊地,用作未來的工作場所;

  看上了當地的某個中小企業,希望政府幫忙做工作溝通,進行投資和收購;

  請求當地政府出面擔保,從銀行貸款……

  等等諸如此類。

  作為企業來說,這當然無可厚非,要政策、要好處、要優惠,企業不是慈善家,即便做得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但是也不可能貼本來做,只有雙贏或者多贏,才是長久之道。

  但是幾個月過去了,新農科的談下了不少好條件,拿到了一些貸款和地皮,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施工建圍墻,可遲遲不見一個所謂的學校和學習班正式運作起來。

  當然,這也能解釋的清楚,五個三計劃說的很明確,要用三年時間來做這些事,建設學校進行教學、組建學習班下鄉普及教育、建立大農莊、產業園等等,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需要時間,循序漸進。

  比如目前的新農科教育公司的總部,就已經有了一些規模了嘛,雖然還沒有開始招生,但是辦公樓已經開始施工了,雖然辦公樓還沒有封頂,可周圍得圍墻已經蓋好了,還有一個高大十米的大門,大門口掛著的招牌倒是順利完工,幾個比人還要大的大字,金光閃閃的掛在大門口。

  這些消息,負面的在出現不久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正面的,卻是無聲無息的被悄然放大,出現股票市場、民間集資等等金融領域,出現在各地政府和銀行的案頭。

  整個新農科的股價又漲了一截。

  但就在這個時候,國內知名的經濟學家、著名的學者,潘覺,在國內最有影響的一份經濟報刊《財經》上,發表了一篇爭對性很強的文章。

  名字有點長:《企業多元化發展的正邪是非:多元化發展還是多方面行騙》

  這個標題頗有些情緒化的煽動意味,有點像後世一些公眾號大V的標題黨風格,按理說,和潘覺這樣有身份名望,專業性也受到了認可的專家身份不符,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引眼球。

  但是內容,卻還是比較有干貨的。

  文章主要談,改革開放至今,很多國內的民營企業,已經經歷了最初的原始積累階段,形成了一定的規模,於是,擴大生產經營,多元化發展,成為企業進一步成長的必經之路。

  但是在這條路上,卻出現了很多『值得討論』的行為,這些行為,到底是多元化發展,還是多方面行騙,這值得討論。

  包括:

  企業重金坐莊,常見的辦法包括低價取得法人股,進而控制一家企業,或者影響一家企業,通過釋放利好、利空等消息,通過進行企業兼併重組等方式,操縱股價,從中獲利;

  最極端的方式,利用高送股的手段,表面上增加股民手裡股票,卻沒有讓股民得到現金,推動股價上漲,之後大量堅持。

  股市是來錢最快最暴力的一個方面,也是對普通股民傷害最大的一塊。

  這種方式不但傷害股民,讓股民對股市失去信心,更重要的是,會徹底擾亂金融市場,導致金融市場失去『企業融資擴大生產、投資者得到回報』的基本功能;

  第二種方式同樣簡單而直接,高息吸貸,通過製造概念,利用控制的基金、保險、理財等產品,給出驚人的回報,合法或者非法、灰色的吸收民間借款,有一些貸款的回報率,甚至超過了百分之三十;通過高額回報承諾,短時間之內就能聚斂大批錢財;

  這種方式的弊端也十分的明顯,為了滿足不現實的回報率,只能不斷的想辦法去填補虧空,用後來者的錢,填補之前的漏洞,融到的錢,無法用到真正的生產中去,而是不斷在『十個杯子九個蓋子』的游戲中消耗殆盡。

  當有一天,這個游戲玩不下去了,後果就是資金斷裂、之前的融資全部毫無意義、人民群眾蒙受巨大損失、造成社會動蕩。

  第三種是在實體經濟中『攪混水、撈黃金』,通過各種方式去控制一些效益良好、前途光明的企業。

  如果是僅僅控制企業,這倒也無甚可說,市場經濟,企業的融合兼併甚至破產都很常見,也都是商業規律。

  可是,一些人在控制了企業之後,既沒有去蕪存菁,也沒有讓企業走上更好的發展道路,而是利用這些企業成為融資機器,最終把企業拖進泥潭之中,毀掉一個個原本可以成長起來的優質企業。

  文中還舉了一個例子,某集團在特區收購了一個主題公園,經過一番運作,社會各界都非常看好,三個億的投入,在當年就通過三年門票承包、團隊票運營、導遊承包等等方式,得到了六個億的資金回收,盈利一倍。

  但是接下來,這個集團並沒有把這筆錢用在公園的建設和管理上,而是以『統一使用』的名義,全部輸送到了集團總部,並且又用這個公園做抵押,向銀行貸款八個億。

  以至於接下來,這個原本被各界看好的公園,應為沒有資金的投入,每況愈下,一年多之後,就變得門可羅雀。

  而之前的那十幾個億,則被集團公司用來填補虧空、進行金融運作,以及,進行下一場的『攪混水、撈黃金』的輪回,禍害了一個又一個企業。

  文中特意指出,這個集團,類似這樣的行為,幾個億到十幾個億的項目,從九八年開始至今,幾乎是每兩三月就有一次。

  第四種方式則是利用地方政府急於發展經濟,招商引資的心態,拿出所謂的『大項目』規劃,從地方上低價拿地,騙取貸款。結果是地方上給了政策,銀行給了貸款,而企業卻將地皮閒置,把貸款用來做別的事,甚至一走了之、申報破產,讓當地政府去承擔貸款損失。

  這片文章出現之後,很快就受到了商界和金融界等專業圈子的關注,引起了廣泛討論,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通過各路媒體和渠道,走進了老百姓的視野。

  老百姓是一個什麼群體?

  這些人沒有財富,又渴望財富;想追求財富,卻有沒有能力去得到財富;他們大多是樸實本分的人,在生活中可以忍受各種不公和委屈,但同時也對種種不公最為憤怒和不滿。

  如果這樣的老百姓,再是一個股民,那麼他就會對莊家充滿了憤怒;如果是一個曾經輝煌但現在落寞的企業職工,那麼他不會想到,企業衰敗,和自己的混日子也有關,而是會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到他所認為的『搞垮企業的壞人』頭上;如果是一個想要通過自己努力改變未來的年輕人,那麼當他得知原來社會並不需要自己的努力,自己再努力,也不過是這些騙子們的盤中餐,那麼他對於未來的希望會受到致命打擊,絕望之下的憤怒將會匯集成火山;

  而在當前,股民、企業職工、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幼稚年輕人,絕對可以算是社會的主流。

  所以,這篇文章在民間引起的反響,從所未有的大。

  緊跟著,南方周末報邀請潘覺做了一期訪談。

  這期訪談之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或者說,全民最關注的問題。

  到底是誰在幹這些事?

  在訪談之中,學者潘覺,用一種『抱著殉道的信念,去揭露社會陰暗面』的態度,很直接強硬的指出,國內目前有很多企業都走上了這條錯誤的道路,其中最大,也是最典型、最五毒俱全的,當屬名聲大震的唐隆系,而唐隆系目前正在操作的一個項目,則是新農科。

  「潘老師,您是否有證據?您揭露這些,是否是為了個人的利益呢?您是否擔心觸及到重大利益,個人安全受到威脅?」主持人忍不住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潘覺臉上露出耶穌殉道的神情,說:「作為一個學者,我研究經濟,並不是實驗室裡枯燥的實驗,而是為了國家的經濟健康發展貢獻一份力量,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我不願意看著這種醜陋現象成為常態,損害著每個人的利益,我是喜歡錢,可是人都要面對自己的良心,如果僅僅為了錢,我不說這些話,自然有人給我送大筆的錢,可是我半夜睡不著覺。我可以為我今天所說的一切負責,並且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最壞的準備,我的老婆孩子甚至都送到了國外,我講這些話,不怕得罪任何人!」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3 16:50
第599章 出國考察


  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宋忠實在濱海市被新時代逼的幾乎要走投無路,可是沒想到,轉戰到了新農科下屬的農科教育之後,立刻得到了重用。

  在職位上,農科教育公司的一把手是重新時代跳槽過去的白松,宋忠實過去之後,立刻被任命為二把手:常務副總;工作任務上,除了協助白松主抓農科教育的組建籌辦工作,同時還全權負責農科開拓分校,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至於最關心的待遇,由於宋忠實的『帶隊帶資源』去投靠,新農科給的待遇高到十分驚人:除了高薪之外,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據說和白松的股權已經是一樣的。

  待遇很高,細想之下,卻也是合情合理,農科教育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空架子,想要和新時代這樣的老牌霸主競爭,缺乏的不是錢,而是熟悉行業、熟悉對手的人才,背後的新農科集團再有錢,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這些人才。

  宋忠實的投靠,無異於給農科教育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甚至可以這麼認為,宋忠實的資歷、行業經驗,以及帶過去的這些資源,其實還是要超過白松的,白松雖說是新時代的副總,但來之前已經被架空,這些年也僅僅是分校校長,看起來獨立管理,其實頭頂還有一個新時代集團,也因為背靠新時代,工作難度並不算大,而能在新時代的壓力之下,把自己公司越做越大的宋忠實,顯然在能力上根本不輸白松,加上整個學校的資源、在行業內還要超過白松的資歷,其實他的貢獻,可能比白松還要大,只不過因為遲來了一步。

  這些事,尤其是待遇,本該是農科的內部信息,企業機密,卻好不加掩飾的飛快的流傳了出來,其目的不言而喻,即是對農科教育的宣傳,也是對新時代的一種挑釁。

  結果從金融市場上反應非常的明顯:消息傳出之後,整個新農科集團的股票經過兩天暴漲之後,穩步的提升;而新時代的股價,卻又跌了一個幾乎停板後,繼續持續走低,頗有些一蹶不振的勢頭。

  就在有些人準備看著梁一飛和顧文明如何反擊的時候,梁一飛忽然做出了一個讓很多人有些看不明白的決定。

  他出國考察去了。

  不是短時間的出差。

  梁一飛臨走之前,召集了幾個公司的高管,開了一次不需要保密的內部會議。

  會議裡提出了幾個議程。

  第一,飛源飛科和目前手頭控股的公司鳳凰傳媒、欣悅地產等等企業,未來將進行一系列改革,進一步的明晰產權、細化管理架構,引進新的管理工具和模式,從『依靠個人能力的作坊式企業』,發展成『依靠制度和管理的現代化集團企業』,避免未來可能發生的大企業病。

  這次梁一飛出國考察,要去歐美的一些大公司,比如IBM、可口可樂等,學習先進經驗,引進先進工具和思想,甚至可能會帶回一個國外團隊,在未來幫助這個幾個企業進行管理。

  第二呢,飛科集團將進行一些收購,選擇海外有價值的技術公司收購,進一步的完善產業技術鏈條,同時在歐美等地區,建立分公司和研發部。

  梁一飛這趟出國旅程,也是去考察建廠地址,和當地政府達成協議等等。

  至於新時代,梁一飛會上提了幾句,但是,針對的僅僅是實體的運營,而關於金融市場上的風波,卻隻字不提。

  這次考察,時間定為三個月到半年。

  會議內容並沒有任何特殊的保密需求,會後很快就傳播了出去。

  國內商圈真正的頂級就那麼大,唐隆操作新時代股票,梁一飛在嵐韻湖放狠話走人,新農科教育開始挖人擴張,包括梁一飛這次會議,隱瞞不了多久,梁一飛前腳剛出國門沒幾天,後腳就已經被各路人馬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

  總的來說,對於梁一飛這個決策,還是抱著肯定得態度的。

  梁一飛現在擺出的姿態很明確了,不在金融市場上和新農科去糾纏,捏著鼻子認了這口氣。

  原因很簡單,新農科再怎麼折騰,新時代都是一家股權集中的企業,只要梁一飛不點頭,新農科都無法去改變新時代的所有權,而股市上的漲跌,也並不會真正影響新時代的未來,與其為了爭一口氣,全盤壓上去和新農科鬥,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普遍認為,僅僅憑新時代,是鬥不過新農科的,而梁一飛目前的實力,和唐謙,也還是有一定距離,可梁一飛前途無量,沒必要在上升期去好勇鬥狠,相反把工作重心,放在強大自身上,在盈利頗豐的飛源、未來前途無量的飛科上,的確是堂皇正道。

  但是,也有一些負面的聲音。

  梁一飛這麼做,雖然談不上『放棄新時代』,但是很明顯的暴露出,新時代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顯然不是『必須保護的核心利益』,是可以在讓步的;而他此時的出國,更是留給了新農科教育很大的發展空間。

  幾個月的時間不長,但也絕對不算短,人力和資金都足夠充足的話,足夠新農科有一番作為了。

  一方面是可以讓步,當作外圍產業,一方面是大力發展,可以預見,未來國內民辦教育市場,新時代再想要一家獨大恐怕會很難;

  更重要的是,這次讓步,暴露出了梁一飛的一個弱點,或者說是無奈之處:他的根基畢竟還淺,正是因為他的前途無量,所以在現階段,他不得不對很多事進行讓步和妥協。

  不能說他是軟柿子,但是的確可以捏一捏。

  還有一種說法,是前面兩派人都比較認可的:梁一飛這次出國,考察學習是真,躲開新農科也是真,但除此之外,恐怕還有點其他想頭。

  有錢了,企業變大了,就想著在國外建廠,甚至在外國上市,進一步再說,大約也想著,讓自己成為外國人,拿一張綠卡,買一份安心。

  梁一飛的事,瞞不過國內的頂級圈子,同樣的,國內的說法,也瞞不過在海外的梁一飛。

  從位於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市的肯德基總部離開的之後,隨身的秘書跟他匯報了一下近期國內的一些風聲,就說到了這點。

  「拿綠卡?」梁一飛笑了笑,問:「小程你覺得呢?」

  『小程』秘書其實並不小,至少不比梁一飛小,飛科組建的時候,通過招聘進來的一個有留學經歷的碩士生,學的是工商管理,一開始在飛科,後來吳三手越來越忙,就把她調到梁一飛身邊當秘書。

  人長得一般,畫上妝穿好職業裝也談不上好看,氣質還行,不過工作卻是很稱職,年紀不大,卻十分的受到梁一飛認可,既有女孩子的細膩,也有男同志的沉穩。

  關鍵是,人長的絕對不到梁一飛的『口味』,所以,用她當秘書,雙方都十分的安全,省得發生一些工作之外的情況,搞得公私混淆,位置和心態都無法擺正。

  「梁總,雖說是傳聞,可是既然有這樣的傳聞,還是能說明一些問題的。國內的企業家,這些年賺錢的多,倒霉的也多,漸漸的有一些不安全感,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小程秘書說。

  梁一飛點點頭,說:「我問你的想法呢?」

  「各有好處吧,不過如果是我,我大概會去做。」小程秘書說著,看了眼梁一飛的表情,補充說:「倒不是我不愛國,在商言商,有綠卡,好多事方便一些,比如說外匯管制的問題等等……」

  「這個你不用多解釋,我不是狂熱的民族份子。」梁一飛笑笑。

  這個事之前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甚至專門安排吳三手成為一個『泰國人』。

  但是呢,拿綠卡,也不像想像中的那麼便利。

  首先,綠卡這個東西,不等同於『國籍』,綠卡叫做『永久居住權』,有了外國的綠卡,只能說這個國家允許你目前居住,但依舊是中國人。

  所以後世很多名人,被爆出拿著某國綠卡,但依舊可以在媒體上理直氣壯的反駁,說自己是中國人,就是這個道理。

  永久居住權和國民的待遇,在各國都是有不小區別的,說白了,僅僅有綠卡,也就是個二等公民,不光各方面待遇有差距,依舊可能面臨被取消綠卡,甚至驅逐出境的可能。

  任何一個國家自己的老百姓,國民,犯了再大的罪,大不了是槍斃死刑,沒聽說哪個國家把自己的國民『驅逐出境』的。

  再者,綠卡雖然可以通過各種條件,進一步轉化為『國民』,取得對應國的國籍,但是到了梁一飛這個層次,其實意義已經不是很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在世界任何國家都是一樣的,梁一飛不是要去『逃難』,未來十年到二十年之間,他還是會以經商為主要目標,一個黃皮膚的大陸人,即便拿了外國的國籍,生意做到一定地步,同樣會受到西方國家的種種為難和無形的限制,這種限制,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去解決和調和的。

  在這點上,中國有中國的特色,但也有中國的優勢所在。

  人不能勝天,天生你是哪國人,就是哪國人,一代之內,很難通過什麼綠卡、國籍去改變。

  說到底,在哪裡做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都會遇到一些瓶頸和需要面對的麻煩,至少在國內,梁一飛如果能把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隨著社會越來越進步,絕對不會出現半夜被警察抓走、被坐牢的情況,倒是在所謂民主的歐美,這種事並非不可能。

  說到底,梁一飛並沒有當代一些企業家的雄心壯志,想去改變社會,在這個大前提下,他個人的安全是絕對可以保障的。

  不過話說回來,人是一方面,企業是另外一方面,資產分散配置,降低風險,利用全世界各地的資源和優勢進行擴張,這是現代化企業的正常選擇,所以這次他才會出國考察,準備在國外建立研發中心、廠房等等。

  「對了,我們下午去農業協會考察,已經和當地最後確認了,三點半。」小程秘書說。

  肯塔基在全美範圍之內,屬於典型的窮州,盛產種馬和酒,不過這裡的農業卻是頗為發達,新農科所謂的『現代化大農場』,在肯塔基隨處可見,梁一飛這次來考察,和當地的幾個農業聯合會也有交流日程。

  倒不是他準備當農場主,新農科雖說不靠譜,可是他們提出的一些口號和未來想法,卻是有一定價值和參考意義的。

  比如說中美農業互通有無,進出口貿易,農民的職業培訓等等……通過考察,發現肯塔基州對於民辦教育的優惠政策大到驚人,完全可以在這裡建立培訓學校,嘗試著讓新時代走出國門;

  同樣的,可以在這裡建立飛源分公司,榨汁飲料、脫水農作物、植物殘渣的飼料肥料等等等等,都是生意。

  最關鍵一點,由於肯塔基是農業州,所以,農業協會的選票,對於州選舉和國會選舉,十分的重要,簡單的來講,當地的農業協會,是完全可以影響肯塔基州的政策制定的。

  不光是肯塔基州,梁一飛每到一地,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和當地的『勢力選民』進行一些交流,為了未來打下一些基礎總不是壞事。

  說不定,將來可以在哪個州也拓展拓展手機業務呢。

  說起手機,接下來還有硅谷之行,通過海調會的居中協調,基本已經定下來,要在硅谷建立研發中心,專攻操作系統和下載平臺。

  「對了,新農科最近有沒有什麼風聲?」梁一飛問小程秘書。

  「有的。」小程從包裡最裡面一層招出來一小疊資料,遞給梁一飛說:「自從宋忠實過去之後,新農科在教育口有很大動作,號稱要在三年之內,投資三十個億,全國三線城市和鄉鎮,建立三十所學校和三百個流動學習班。號稱『三五計劃』。」

  「學習班?這倒是個不錯的點子。三五計劃,怎麼不叫三五香煙呢。」梁一飛隨手翻了翻沒細看,笑了起來,說:「還挺有錢嘛,光是在教育口,就要投入二十個億。」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們是借雞下蛋。」小程說。

  「借雞下蛋?」梁一飛想了想,不冷不熱的說:「只怕借雞是真,下蛋是假吧。」



本帖最後由 GuanXunChen 於 2019-4-13 17:05 編輯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3 16:36
第598章 再叛?


  「你怎麼看?」

  當天夜裡,三輛奔馳轎車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濱海,馳上濱海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上,在中間的這一輛後排,唐謙用一種很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雙腿搭在副駕駛的位置原先的副駕駛位已經被拆掉,唐謙又不算高,所以這個姿勢可以讓他十分的舒展。

  坐在他邊上的是K先生,和唐謙此時的舒展放鬆相比,K先生明顯有些惴惴不安,以至於唐謙的問話,他都沒有和往常一樣在第一時間回答。

  唐謙睜開眼,扭頭看了他一眼。

  「唐總,梁一飛這個人我不是很熟悉,但是也不算陌生,以前從王自衛的嘴裡,就聽說過很多關於他的事,這段時間由於要打交道,我也仔細調查過。我還是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為了面子張狂的年輕人,今天他這個舉動十分的奇怪。」K先生說。

  唐謙微微點頭,說:「我和他接觸時間很短,可是他給我的印象其實很不錯,的確不是你說的那種年輕人。他這樣的人,即便是發火,也不會用今天這麼直接到低級的方式,簡直就是街頭的小混混嚇唬人。」

  「是,我也覺得奇怪。」K先生說。

  唐謙道:「我一開始的確被他搞得有點惱火,情緒也被他帶起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呵呵,我猜啊,他今天發火,大約是故意這麼幹,也不是給我們看的。」

  「那是給誰看的?」K先生不解問。

  「還能給誰看?給想看的人看唄。」唐謙呵呵一笑,說:「我們去濱海,你開口就把所有責任都攬下來了?那他不和我們合作,也總要找一個理由吧?年輕氣盛,要面子,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理由嗎?要是我沒猜錯,他大約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合作,所以故意做了這麼一場,於情於理,似乎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頓了頓,補充說:「也算是一種警告吧。」

  「警告您?」

  「他能警告我什麼?動也動了,臉也翻了。老K你別忘了,市場上可不止我們一家坐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手太多了,他今天對我發作,警告的是那些還沒有朝他伸手的人。」唐謙說。

  K先生想了想,大概也是這麼個道理,生意和當官一樣,到了某種程度,做事情一定都是有深意的,甚至是和表面的行為看起來截然不同的深意,要是這點城府都沒有,梁一飛除非有天當靠山,否則絕對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話說回來,梁一飛的靠山如果是天,那他們在這裡想什麼、謀劃任何事、有再大的本事、做得對或者錯,那都毫無意義,再高高不過天,再硬頂不住雷。

  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不用考慮,順其自然。

  K先生嘆了口氣,說:「可惜了,如果他能答應合作,在教育這塊……」

  唐謙擺擺斷了他,說:「我說了不止一次,新時代再好,它也就是一小塊而已,得了最好,失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倒是梁一飛這個人……」

  唐謙說著,自己也跟著嘆了口氣,用有些可惜的口吻說:「這個人今天一見,我倒是覺得有點意思,年輕,前途無量,如果真的能合作,我倒是希望,和他真正的進行合作,可惜了。」

  唐謙這個想法,老K並不意外,他對梁一飛的了解更多一些,這個人的確是那種無論是哪個大企業家,都願意與之合作的對象。

  「我就不太懂,他又不清楚我們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就那麼果斷的拒絕我們?」K先生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唐謙搖搖頭,淡淡的說:「想不通嘛,就不用想了。少了新時代,我們就把自己的教育公司『辦』起來。」

  …………

  「哥,唐隆集團可不是一般的民營企業,我覺得,就算有所提防,但是也不必完全絕人千里之外吧,一開始,稍稍嘗試著接觸接觸,未必就是壞事。」

  不理解的,不僅是唐謙這一方,吳三手也十分不懂梁一飛的選擇。

  大企業相互入股、進行合作,並不是什麼罕見得事,利用對方的資源,聯手壯大,有時候效果要比一方單打獨鬥好得多,至於說什麼控制權所有權這些東西,以梁一飛和唐謙的精明,雙方都不可能真正的讓渡出核心利益,不存在擔心。

  在國內的民營企業裡,唐隆即便不是規模最大的一家,也是聲勢最大的,甚至可以認為,沒有『之一』。

  梁一飛這麼多年來費心費力的,讓自己始終處於民營企業的第一梯隊不掉隊,到目前為止可以算是做到了,名下的這些企業加在一起,可以進入百億規模企業,但是在這個行列裡,並不靠前,而唐隆集團,在這個中國民營企業的最高端俱樂部裡,卻是領頭羊一樣的角色。

  如果能和唐隆合作,以梁一飛的頭腦、年齡、衝勁、實體經濟的基礎,和唐隆的老資格、廣闊領域、深厚的背景和財力,金融市場的手段等等,唐謙本人的老謀深算,結合在一起,能創造出的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江湖上一直有傳聞,唐隆未來準備進軍銀行業,如果梁一飛能跟著趕上這趟車,那也許可以在他四十歲之前,建立起一個世界級別的企業帝國。

  「四十歲之前?」聽到吳三手轉述這句話之後,梁一飛笑了起來。

  在網路時代沒有來臨之前,恐怕最有想像力的人,也無法想像到網路時代企業的發展速度,哪怕沒有目前的基礎,從現在開始白手起家,他也用不了四十歲。

  不和唐隆合作,最簡單的原因是兩個,一來梁一飛知道,這就是一家靠著十個杯子九個蓋玩起來的企業,沒有什麼真貨,玩得全是虛的,別看現在體量大,要崩潰也就是一夜之間的事,和他們合作,要麼就選擇徹底走上邪路,要麼就等著被坑;二來,唐隆的破滅也就是沒多久的事,現在上這條船,除了陪葬,沒有任何好處。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什麼合作,哪怕唐謙真心實意的把自己當接班人來培養,梁一飛都不可能去沾他。

  老板態度堅決,吳三手自然也就不必堅持,只說:「對方尋求合作不成,就只能發展他們自己的教育產業,新時代這邊,接下來恐怕要做一些什麼了。」

  梁一飛笑道:「我跟顧文明打過招呼了,老顧知道該怎麼做。」

  梁一飛的確早有準備,在得到對方想要來『談一談』的消息之後,就已經給顧文明下了任務。

  接下來,新時代的任務很簡單,只有兩條。

  第一,全力擴張,把分校開遍全國所有重點城市;第二,在目前的幾個主要城市裡,徹底鞏固自己的位置。

  用比較透的話來講,第一就是提前下手,和未來的對手爭奪市場;第二嘛,就是把現有的市場壓榨到極限。

  在新農科出現之前,新時代雖然是龍頭,但是民辦教育這個行也已經被新時代帶了起來,還是有很多小型的培訓學校的。

  尤其是在民辦教育的大省,也是發源地南江省,大大小小的民辦教育學校,除了新時代,一共還有八家。

  這八家能發展起來,一方面得力於南江省的民辦教育風氣和政策好,另一方面,說穿了新時代刻意放水,一朵紅花終顯得太單調刺眼,總是需要一些綠葉來配一配的,萬一有個風吹雨打,這些綠葉也能首當其中去遮風擋雨。

  可是現在新時代在原有基礎上進一步『鞏固地位』,其他這些綠葉,頓時就感覺到了巨大壓力。

  說到位一點,是近乎滅頂之災的壓力。

  新時代不發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小教育公司還能過得滋潤,一旦發力,他們幾乎很難招收到學員。

  南江省這八家民辦教育,大多數在勉強維持,憑借著和新時代、當地教育部門和學校之前的關係,掙扎在邊緣線上,可讓人意外的是,南江省除了新時代之外,最大的一家民辦教育衷實教育,卻首先支撐不住了,離場退出!

  這個行業裡的新人大約會覺得奇怪,這個衷實教育雖然遠遠不能和新時代相比,但是在當地還是比較有名氣的,一般報名的學生,如果不去新時代,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衷實教育。

  在全省,衷實教育也有兩個分校。

  其他學校支撐不住也就罷了,可誰都沒想到,第一個支撐不住的卻是衷實教育。

  不過,對於行業裡的老人,這卻不是什麼意外之事,反而在意料當中。

  衷實教育的老板,宋忠實,最早出自於新時代,是新時代資格最老的一批教師,也是新時代第一位教研組主任、明星老師、核心幹部,其資歷,甚至不在顧文明之下。

  但問題是,他也是新時代的第一位『叛將』。

  據說當年和梁一飛和新時代的關係搞得非常僵,雖然梁一飛當初沒對他趕盡殺絕,卻言明不願意再有任何接觸,以至於後來多次的會議等公共場合,顧文明和宋忠實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新時代動手,無論是從實際的利益上來說,還是從感情上,第一個要剿滅的,自然是衷實教育。

  新農科有唐隆當後臺,也許可以和新時代一較長短,而在新時代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求生活的宋忠實,卻絕對沒有這個底氣和實力,在還沒有被耗盡的時候主動退場,是一個無奈而正確的選擇。

  沒想到,緊跟著傳出消息:宋忠實離場之後,帶著之前所有的資源和大部分骨幹員工,毫不猶豫的投入了新農科的懷抱。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3 15:44
第597章 年輕人的壞脾氣


  對方通過好幾層關係,輾轉找到了梁一飛,遞過來一個信,想要一起喝個茶。

  雖然之前在股票市場上有過種種的不愉快,對方也擁有看起來足夠能壓制住梁一飛的綜合實力,可根據中間人傳來的話,對方的態度倒是客氣,見面地點,也選擇在了梁一飛的大本營濱海市嵐韻湖。

  做生意和氣生財,能不結冤盡量不結,能化解的冤仇盡量化解,即便是真要動手,最起碼也可以先接觸一下,相互摸摸底。

  何況對方既然主動說來嵐韻湖見面,這份『誠意』可以說是釋放的足夠充足了。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國內商圈說大也大,說小其實也小,圈子裡這些事在普通老百姓看來是神秘莫測的,可是對於圈內人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早晚是要眾所周知的,雖說唐隆最開始『戳搗』了一下梁一飛,可這種事常見的很,對方要求見面釋放善意,等於是主動尋求一個解決之道。

  盜亦有道,商場、政治跟混混圈子沒啥大區別,可以談不攏再開打,但談都不談,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那就未免過於強勢了,更何況在這次事件之中,梁一飛並不是真正處於強勢的一方,如果拋開先知,僅僅站在當前的角度看,唐隆從任何方面,都要完勝梁一飛。

  也沒有什麼傳說中的關門清場擺場面的誇張情況,就在嵐韻湖餐飲部的一間包廂,梁一飛推門進去之後,微微一愣。

  包廂裡只坐了兩個人,偏偏這兩個人,自己都認識。

  「梁總,有緣啊!」

  唐隆集團的真正老板,唐總,唐謙,笑呵呵起身過來,主動向梁一飛伸出了手。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唐老板!」梁一飛笑得也很燦爛。

  這位真是老熟人了,當初去滬市搗鼓股票認購證,就是眼前這個唐老板幫忙,從中充當二道販子,在短時間之內幫助自己收購了一大批。

  沒想到居然是他。

  說實話,梁一飛不由的有些心驚。

  搗鼓股票認購證的時候,這位唐老板和自己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距,自己是一個初露頭角的老板,還沒有完全拿下嵐韻湖,靠著一個才展露崢嶸的新時代在濱海市算是小有名氣。

  而唐謙那時候,僅僅也就是個做的比較大的二道販子,不管身後老板是誰,也不管是不是藏了一些實力,但總的來說,並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和當時的自己一樣,也僅僅是才起步。

  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成就在外人看來可以用『奇跡』來形容,速度之快,進展之順利,在整個中國恐怕都屬於極為罕見;

  而眼前這個唐謙,在同樣的時間內,取得的成就,甚至比自己還要巨大。

  這些年雖然也遇到了種種麻煩,但總得來說,發展的實在太順利,有時候甚至是天上掉餡餅一般,時間久了,好聽話聽得多了,手裡錢花不完了,下屬越來越崇拜自己了,難免會坐井觀天,產生一種老子天下無敵的錯覺。

  眼前這個看著有些猥瑣,有著兩撇小鬍子的胖子,讓梁一飛猛地一醒。

  不得不說一句,天下英雄何其多!

  再想的深一些,自己的成功,固然有努力和成長的因素在裡面,但真正的核心,目前還是先知;而唐謙的成功,依靠的是冒險,甚至可以直接說,是走邪路。

  先知、邪路,是成功最快的兩條路,然而,卻無法保證任何人能走到最後。

  應該,也足夠令人深醒。

  轉念的功夫想了不少,臉上卻是沒有流露出來任何真實的情緒,笑呵呵得衝唐謙身邊另外一個人說:「這位也是老熟人了嘛,我聽王自衛說,您在首都大展拳腳,沒想到,原來在唐老板這裡高就。」

  這人,正是K先生,也就是之前在王自衛大戶室裡,那位號稱股神的老K,曾經一度,他還十分尊崇梁一飛的炒股技術。

  兩個人同時出現,不過以梁一飛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來,這位老K,是唐謙的跟班。

  「梁總,今天我請唐總大駕光臨,就是請他來給我當個和事佬,說和說和,我呢在這裡,給您先賠個罪。」K先生微微一躬身說。

  「哦?」梁一飛眼睛微微一瞇,看了看唐謙,又看向老K,笑道:「賠罪,這從何說起啊?」

  「嗨,不怕您笑話,我這幾年都在炒股,還帶個幾個小徒弟。之前兄弟實在是忙暈了頭了,沒管理好幾個小徒弟,他們幾個小王八蛋利欲熏心,居然打起了新時代的主意。那幾個小孩哪裡知道深淺啊?我也是才曉得他們在幕後動新時代的心思,當時就把他們狠狠罵了一頓,梁老板您是什麼人?是他們能動的?再說了,算起來,您和我是故人,和唐老板更是老相識老朋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哪裡有自己人對自己人下手的道理?」

  K先生說完,主動的倒了一杯酒,仰脖就乾了,亮了個杯底,道:「梁總,說一千道一萬,我是他們的師父,都怪我沒教導好!」

  這番說辭,是梁一飛之前沒有想到的。

  但是他立刻就聽明白了。

  這有兩層意思,第一呢,今天的會面,K先生攬了過去,傳出去,就不是唐隆的唐謙,來找梁一飛『和解』,而是陪著老K來說和矛盾,順便和梁一飛做了點生意,成了,有面子的是唐謙,不成,他不丟這個面子;

  第二層意思就比較明確了,老K把股市上的責任攬過去,這樣梁一飛和唐謙之間不破臉,可以繼續談。

  這兩層意思,目前看來都不算直接的惡意,甚至多少透著一絲善意,可是,在之前,梁一飛得到的消息並不是這樣。

  「哦,原來是這樣啊。」梁一飛用手擋了擋,擋住了老K準備來給自己斟酒的手,不動聲色的把空酒杯拿起來,放到另外一邊,淡淡的說:「看來是我會錯意了,之前,我還以為是唐老板請我呢。如果早知道是老K你,那這頓飯就沒必要吃了,咱們之間是老熟人了,股市上這點小錢,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這話的潛臺詞也很清晰:唐謙出面來請,我接受邀請;你老K來賠罪什麼的,我不接受,你的層次還不夠。

  老K端著酒的手和酒瓶,都懸在半空,微微有些尷尬。

  坐在另外一邊的唐謙笑呵呵衝老K點點頭,老K會意,放下酒瓶坐回遠處,唐謙笑呵呵得說:「梁老板,不管是誰請,飯都是要吃的嘛。今天來呢,也的確不僅僅是為了股市,梁總你講得太對了,到了我們這個階段,一支股票的漲漲跌跌,那都不算什麼,小事情。我們做事,還是看大局。」

  「唐總,您說的大局,我倒不是很明白。」梁一飛道。

  唐謙道:「舉個例子吧,就拿我們唐隆來說,這些年收了不少企業,其中還有一些老牌國企、知名企業,也賺了一些錢,和各地的關係都非常好,可是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接下來的大局是什麼呢?我個人覺得,就是把這些東西,都給它整合利用起來,對上,為國爭光分憂,對中,實現個人成就,對下,造福於民,也對得起跟著我們打拼的這幫老夥計們。」

  頓了頓,他拿起酒,起身,從梁一飛身後繞了過去,給梁一飛倒滿,又回到自己位置上,給自己倒滿,卻沒舉杯,而是繼續道:「梁總,你別以為我說的是假大空,我們在做這個新農科,就是幹這件事的,發展高科技大型農莊,促進對外貿易和學習,讓我們這個傳統的農業大國,變成農業強國!這裡面要做的事太多了,同樣,商機更是無窮無盡的。」

  「嗯。」梁一飛點點頭,說:「可是,這和新時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梁總,事情要人來做,農業離不開農民,科技、外貿都需要教育,這種教育可不是大學裡能交出來了,我們也不可能讓我們的員工,讓農民都去上大學,所以,民辦教育就十分的重要,而新時代,是民辦教育的龍頭,如果能合作,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唐謙頓了頓,接著呵呵一笑,說:「其實啊,教育這一塊,僅僅是我剛才說的大局當中的一域,一小部分而已,除了教育,我們能合作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了。剛才他說的沒錯,今天來呢,我倒還真不是為了新時代,而是想和梁總您進一步討論討論我們未來的合作。」

  「唐總,我不太明白,拋開新時代而言,您為什麼想到和我合作?」梁一飛問。

  唐謙哈哈一笑,說:「梁老板,這麼講吧,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文化,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眼界卻不低,眼光還是有的。國內民營企業家很多,但是有資格、有實力跟我合作的,屈指可數。你梁老板我當年就看出來了,絕對不是池中物。」

  梁一飛呵呵一笑,說:「那怎麼合作呢?」

  「那就太多了,新時代這邊,我們可以相互入股,如果願意,我可以把新農科下面的教育公司併到新時代來,新時代還是你梁老板的,我就佔一些股份,新時代配合我的新農科。其他方面也可以細談,再比方說農業這一塊,梁老板,你的飛源可是需要大量的水果的,我聽說南江省大力發展種植業,出現了不少知名的水果之鄉,可是水果這玩意,還是要講究個產地,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南江的自然條件再好,也不可能每一種水果都種得最好。再有呢,最直接和簡單的,你可以入股新農科嘛,我歡迎你來投資。」唐謙侃侃而談說。

  「我還能入股新農科?」梁一飛笑了起來,「唐老板,你可是夠大方的啊。」

  「那是當然,眾人拾柴火焰高,有錢,朋友們一起賺,我老唐不是個吃獨食的人。不瞞你講,唐隆這邊的融資規模,目前已經超過了六十個億,梁老板您現在上車,還算來得及。」

  唐謙說著,舉起酒杯衝梁一飛晃了晃,說:「梁總,來碰一個,咱們慢慢聊。」

  「唐總,我年輕,敬你一杯酒。」梁一飛笑著舉起酒杯,和唐謙碰了碰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好!爽快!」唐謙也乾了。

  沒想到,接下來梁一飛卻放下酒杯,起身,淡淡的道:「唐總,合作呢,我看就不必了,今天您能來是給我面子,這樣,我派人陪您在濱海玩幾天,一切花銷算我的。我下面還要去市裡開個會,這頓飯就不能多奉陪了,您隨意。」

  這忽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唐謙和老K兩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唐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了起來,舉著酒杯的手,也緩緩的放下,把酒杯平穩的放在桌上,兩隻原本就小的眼睛,一點點的瞇了起來。

  「梁總,您這什麼意思嘛?先不談合作,唐謙帶著誠意而來,您這樣,太不給面子了吧?」老K說。

  「面子?」

  梁一飛臉上最後一點兒笑容也收了起來,變成了純粹的淡漠,目光在唐謙和老K臉上一掃,道:「這兩個字說的好,面子,我年輕,要的就是一個面子。老K,唐老板,既然是老熟人了,你們兩個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對新時代搞三搞四的,我覺得很沒面子。」

  「梁總,這事不怪唐總,賴我,我跟您賠罪!」老K說著又要倒酒。

  梁一飛直接把自己的杯子卡在桌上,冷笑說:「賠罪?我新時代從二十幾塊,弄到今天七塊錢不到,股民罵聲一片,上上下下損失的錢,夠我買一個航母艦隊擺在海邊了,我第一個上市的企業,被你們搞成了一支爛股。我梁一飛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樣的虧,丟過這樣的臉,這麼大的事,兩三句話,喝兩杯酒就算賠罪了?你想問題,是不是有點簡單了?」

  說著話得同時,目光也在唐謙臉上掃過,接著道:「這樣的情況下,還來談合作,不過腦子嗎?」

  這話等於把唐謙直接罵了進去,唐謙的臉色微微一沉。

  老K還準備說點什麼,梁一飛已經轉身接過吳三手遞過來的外套穿上,大步朝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回頭留下一句話。

  「兩位大概是年紀大了,不曉得年輕人的想法,給兩位一句忠告,不要去撩撥年輕人,現在的年輕人,脾氣都壞的狠,比如我。」



本帖最後由 GuanXunChen 於 2019-4-13 16:02 編輯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12 12:16
第596章 災禍?禮物?


  果然不出所有人的預料,新時代兩次停牌之後,再次復牌的時候,股價已經跌破了發行價。

  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直接導致了一個最直接的效果:根據柳鋼、伊扎克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得到的信息來看,股市上新時代股票的換手率降低了很大一截。

  簡單來說,做這支股票的人少了。

  一般股民,基本都處於虧本狀態,所以引起了恐慌,但是真正傾家蕩產借高利貸來做股票需要急需回款的、聽風就是雨看到暴跌就立刻割肉的,畢竟在股民裡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遇到眼前這種情況,既然不急等錢用,想的自然還是守一守,都虧了這麼多,再賣豈不是劃不來?萬一以後還能漲呢。

  對於莊家而言,如果之前投資巨大,此時自然是虧了血本,可如果之前投資有限,此時手頭還有足夠的資金,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可以抄底買進,只是目前誰也不知道莊家的具體情況,僅僅從股票市場觀測,似乎沒有什麼大動靜。

  倒是新時代本身,一度出現了人心不太穩的跡象。

  新時代的高層、中層和骨幹、老員工,多多少少手頭都是有一些股權、原始股的,也有人在後期見學校發展的好,對學校有信心,買入了新時代的股票。

  這次暴跌,原本手上股票的價值,直接攔腰砍掉一半還不止,這些『內部人士』倒是有些慌了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最初那幾個老班底一樣,一路跟著梁一飛幹出來,對他有近乎迷信的信心的,偶像這種生物,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一旦失敗一次,哪怕遇到一次挫折,和自己想像中稍有不同,就很容易跌下神壇。

  說到底,做企業不是培養明星,依靠個人崇拜,僅僅只能在初期小作坊階段起到作用。

  其實,誰都慌,其他的股民也慌,可其他股民慌,反應不到新時代這裡來,對新時代正常教學運營工作也沒啥實質性影響,但這些人慌,卻是梁一飛不願意看到的。

  依舊是做工作,顧文明在各個分校跑,梁一飛在總部連續開了幾次會議,最後給出了一個很托底的承諾:一年之後,公司持股員工可以按照發行價上浮百分之二十,把手頭股票回購給集團。

  這算是一根定海神針了,有了這條承諾,人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還是沒動靜嗎?是不是我們二次停牌的動作太突然,把對方嚇到了?」

  最後一次開完內部工作會議之後,梁一飛把柳鋼找了過來。

  二次停牌完全就是新時代在金融市場上,自己『毀』自己,目的就是去摸清幕後莊家的身份。

  梁一飛找王自衛自然是有原因的,王自衛如今在國內金融機構裡算是一號人物,加上柳鋼之前的人脈,梁一飛現在的影響力和財力,即確保了二次停牌的突然性,更重要的是,二次停牌之後,如果莊家再有大動作,就一定會被揪出來。

  可沒想到,二次停牌之後,那個莊家忽然就偃旗息鼓了。

  「梁總,我就不相信了,費了這麼大事,投了這麼多錢在裡面,他們會就此罷手?」柳鋼哼了一聲。

  他太了解那些莊家的秉性了,這幫人骨子裡就一個字『貪』。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豺狼即便能察覺到危險的存在,也不可能去放過眼前快要到嘴的獵物,任何一個進入金融市場的莊家,即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背景和資金,甚至是膽量,同樣也有著要超過常人無數倍的貪婪。

  貪婪這種東西,足夠讓最謹慎的人,為一切風險找到理由和藉口,足夠讓最睿智的人,做出足夠他後悔一生的愚蠢決定。

  「如果一個莊家不足夠貪婪,那他就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不需要太過於重視;相反,一個莊家如果足夠貪婪,那麼他早晚必然會犯錯誤。梁總,其實我願意到您這裡來,除了待遇等等因素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我覺得您是一個踏踏實實做企業的人,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一敗塗地。」柳鋼道。

  梁一飛心中微微一動,踏踏實實作企業,未必就不會一敗塗地,只是這些關於未來的先見之明,此時卻不必多說什麼。

  「既然是這樣,老柳啊,稍微等幾天,如果對方再不出手,那我們自己就再動一動。」梁一飛笑了笑,說了一句繞口令似的話:「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亂一點也不會更怎麼樣。」

  「又停牌?這……」柳鋼嘿嘿一笑,搖頭說:「梁總,這怕是上面想不管也不行了吧?」

  「不是停牌。」梁一飛擺擺手,說:「眼看到了年底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分紅,可以配送股票,可以增發?他們不是有錢嘛,不是喜歡在市場上搞風搞雨嘛,那我們就把這支股票規模做得再大一些,我們做大,他們要麼放棄,要麼就只有被動的跟著進場。」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配股肯定要導致股價大幅度下降,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必回得來,增發,誰願意買呢?」柳鋼呵呵一笑,梁一飛這個辦法,又是一招兩敗俱傷,但的確能把水攪得更渾。

  「自然有人願意買,說不定哪個來自國外的公司,哪個群島註冊的公司,忽然就對我們新時代感興趣了呢。」梁一飛道。

  柳鋼想了想,點頭說:「明白,那我去準備準備。不過梁總,這麼一鬧,您大概又要去集團開會安定人心了。」

  「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梁一飛笑道:「這一次大不了加工資,反正新時代雖說待遇好,可是工資嘛,也是有段時間沒調整了。」

  正說著話,桌上電話響了,柳鋼就準備起身告辭回避一下,梁一飛擺擺手示意他先別走,關於後續金融市場的一些動作,梁一飛還得和他討論明白了,畢竟在這方面,梁一飛還是半個門外漢,只能提一些大方向上的想法,具體怎麼操作,怎麼才真正的合理有效,他也不清楚,不聊清楚不問明白,不可能就一拍腦袋讓柳鋼去辦。

  柳鋼背著手,走到辦公室稍遠一些的地方,仰頭看墻上掛著的一副仿的溪山行旅圖,等了有幾分鐘,聽身後梁一飛掛上了電話,才回頭。

  卻見梁一飛表情有些古怪。

  「老柳,這一次恐怕我不用去開會了。」梁一飛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煙,道:「人家主動找上門來了。」

  「誰?」柳鋼問了之後,自問自答,不是很確定的說:「到底是不是新農科在後面坐莊?」

  「是,也不是。咱們不是一直沒查清新農科的真正老板嗎?這事,就是新農科的幕後老板幹的。」梁一飛彈了彈煙灰,不緊不慢的說出了三個字:「唐隆系。」

  柳鋼神情一正:「買航母的那個?」

  「除了唐隆,還有誰買了航母?」梁一飛攤手說。

  「難怪了!」柳鋼的眉頭很罕見得皺了起來。

  唐隆系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批在唐隆集團旗下的公司,可以說,這是繼牟其中之中,中國最成功的民營企業家,沒有之一,就目前為止,外部根本估算不清唐隆到底有多少資產,但是最保守的看法,也不會少於三百個億。

  至於和唐隆系有直接間接關係的各類公司,能牽扯到的資產,幾乎是無法統計的,甚至可以達到千億級別。

  江湖上甚至有傳言,唐隆接下來的幾項『大計劃』之中,有一項,是實際控制一家國有銀行。

  一旦做到這一點,無論之前有多少是非,都可以徹底解決和洗白。

  而在金融市場上,尤其是業內人士中,唐隆系坐莊,已經是一個幾乎公開的秘密。

  確認了就是這個唐隆系之後,柳鋼只覺得壓力異常的沉重,甚至有一種黑雲壓城的感覺。

  「這麼看起來,新農科也是他們的大計劃之一了。」

  梁一飛此時的腦子卻一下子清明了起來,新農科對外宣傳的內容他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是唐隆系在幕後操作,那麼以唐隆系的風格,鋪出來這麼大一個攤子,目標絕對不是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那麼簡單,而新時代看來也僅僅是對方計劃之中的一部分而已。

  梁一飛自己都沒料到,居然是炸出來這條大鱷魚。

  這他媽在中國民營企業之中,已經不能算是『鱷魚』、『鯊魚』了,如果非要這麼比喻,也只能說,在一群鯽魚、青魚、草魚生活的池塘之中,出現的大鱷魚、大鯊魚,完全是畸形的存在。

  可是,梁一飛此時非但沒有任何的壓力,反而覺得一身輕鬆。

  因為,久違的先知優勢,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身邊。

  別的企業,別的莊家,梁一飛未必知道底細,甚至可以說未必真的敢硬碰硬,該軟的時候還是會軟,該退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退一步。

  這年頭誰背後沒幾個鎮得住場面的高層?

  可偏偏是唐隆,梁一飛通過先知可以確定,看似巨無霸的背後,卻並沒有真正一手遮天的背景存在,或者說,即便有梁一飛不知道的背景,那也一定會在很快的未來倒臺。

  因為在不遠的將來,唐隆這艘超級無敵大戰艦,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轟然崩塌,暴露出它僅僅是一座建立在沙灘上的巨型城堡而已。

  「我們怎麼辦?」柳鋼發問。

  「接觸接觸再說吧,對方想找我聊一聊。」梁一飛笑了起來。

  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上天送來的禮物,和這樣的對手作戰,即安全,又能最大程度的震懾其他有不良想法,或者在未來有不良想法的對手,如果能打贏,甚至滅掉對方的話,未來三五年之內,梁一飛相信,在國內市場,恐怕不會再有人敢於來招惹自己,更會有大批人主動尋求合作,從而為自己的一切發展贏得最好的外部環境。

GuanXunChen 發表於 2019-4-9 04:41
第595章 連續停牌


  停牌當然是兩敗俱傷,就像柳鋼所言,在無法掌握後續發展的情況下貿然停牌,會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出現,加上之前已經公布出的新時代離職信息,幾乎可以篤定,會導致股民出現懷疑甚至恐慌。

  另外,新農科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再深入一步進行一些動作。

  至於這些不確定因素是什麼,新農科又會進行哪些動作,這是現在誰都無法判斷出來的,所以柳鋼才會問梁一飛『是不是有把握』,停牌這種事的確是上市企業自我調整的重要手段,在關鍵時刻還可以騰出時間用來自救,但前提一定是有一定把握。

  否則,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胡亂停牌,看起來,倒是像驚慌失措之下的胡亂舉動。

  「老柳,你管金融,所以你想問題,都是從金融角度出發,這沒錯。但是你不要忘了一點,所有上市企業從長遠角度來看,它的股價必定是和業績成正比的,只要新時代能夠立得住,那麼在金融市場上的失敗成功都只是暫時的。」

  梁一飛卻是搖頭笑了笑,柳鋼和顧文明之前的想法思路上有些類似,都沒想錯,但都不完全對,顧文明想的太多,考慮金融市場的問題卻忽視了真正負責的實體企業,柳鋼呢,也是一樣。

  柳鋼想了想,笑道:「這倒是,我考慮的偏頗了。」

  「也不能說你偏頗,你負責金融的,當然是要考慮金融,不過你放心,實體那一塊,顧總會處理。」

  梁一飛呵呵一笑:「而且嘛,我雖然不太懂金融,但是知道一點,一旦停牌,對方的資金就陷在裡面了。會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而我們對於金融市場的依賴,比對方要小的多。」

  「可我們現在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投了多少錢在裡面,這種老鼠倉交易實在不好估算,我們不可能查清楚所有參與交易的賬戶,再去根據他們的交易頻率去判斷,就算能查出來,這裡面也有一個很麻煩的問題,我們並不清楚,這些錢對於對方而言,佔了多大的重要性。」

  柳鋼明白了梁一飛的想法,像一般莊家坐莊,都有兩個特點:第一要賺快錢,沒聽說過哪個坐莊坐個三五年的,連一年半載都不太可能,錢進金融市場走一圈,慢的一兩個月,快的甚至一兩周,就賺一大筆出來;第二,由於第一個原因的存在,為了盡可能多的賺錢,很多莊家會採用杠桿手段,而他們的錢,也必須盡快拿出來。

  一旦停牌,導致股票無法交易,那麼莊家很可能就會『陷在』裡面。

  問題是,如果這筆錢對於莊家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並不急等著要,那麼對方並不怕停牌,甚至更嚴重的情況下,會讓對方同樣擁有足夠的時間,去籌集更多的資金,等待復牌後有動作。

  如果真的是那個『新農科』在坐莊操作,那麼以能查到的對方信息來看,目前股市裡這點錢,人家還真的未必在乎。

  「是挺麻煩的。」梁一飛揉了揉太陽穴,這一次沒有什麼先知幫助,遇上的又是這種普世都沒有太好辦法的情況,確實讓人一時間沒有太好的辦法,想了想,說:「兩件事,第一先停牌,總之還是那句話,新時代發展的好,金融市場我就不怕;第二,再去摸一摸對方的底子,能摸到多少是多少。」

  說完,又補充了一個『第三』,道:「資金上可以做一些準備,但是暫時不要動,觀察觀察。」

  「好的。」柳鋼說。

  柳鋼離開之後,梁一飛靠在沙發上,閉目沉吟了片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會議記錄本一支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著。

  把目前能得到的信息全部羅列出來,推測的信息寫出來,自己手頭能動用的資源羅列,然後在之間連線、推斷……足足寫了好幾頁,一大堆內容。

  可這千頭萬緒的,反而越來越亂,一大堆東西。

  望著眼前像亂麻一樣的筆記本,梁一飛沉默了片刻,忽然拿起筆,在筆記本中央,狠狠畫下了一條橫線,把所有的關聯徹底隔斷!

  忽然就想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思路有問題!

  或者說,自己一向習慣性的,把問題想的太複雜,結果考慮的太周全,用老百姓的話來講,就是『什麼便宜都想佔,什麼虧都不想吃』。

  哪裡有這種好事?

  凡事一旦要求完美化,那麼必然會導致極端的複雜,人的算計有限的,而人的工作行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完美,再怎麼算計,在目前的局面下,都很難有什麼完美的結果可言。

  之所以事情變得如此複雜,就是因為自己太追求最佳結果,而忽略了這件事的本質!

  這次鬥爭的本質,或者說,自己最大的籌碼是什麼?!

  其實自己已經說過了好幾次,正如自己開導顧文明和柳鋼的那樣,自己並不要求新時代在金融市場上賺錢,也不擔心新時代在金融市場上受到短期的挫折,只要新時代實體發展的好,那麼未來必然會取得勝利無論是在實體中,還是金融市場上。

  而真正的敵人又是誰?

  或者說,讓人覺得無從下手的原因是什麼?

  並非已經冒出頭,重新時代挖人的新農科,因為新農科說到底,和新時代,是一種正常的企業競爭,沒有新農科,早晚也會冒出來這個那個的競爭對手,這是可以看得見的敵人,不可怕;

  真正讓人不放心的,是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那些神秘『莊家』,這些人才是目前最大的隱患和不確定因素,即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和真實背景。

  這才是讓自己感覺得不踏實的原因。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逼出來,或者說,引誘出來。

  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王自衛的號碼。

  「老王,你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點重要事要拜托你。」

  幾天之後,依舊是在那個處於新疆石河子的巨大莊園之內。

  這次,只有唐老板和K先生在。

  「唐老板,新時代在股價十四塊一的時候停牌,我估計復牌之後,還要跌一、兩個停板,咱們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等到最低位的時候,我們再大幅買進。」

  單獨面對唐老板,K先生的語氣明顯就是一個下屬,雖然不卑微,但是很謙恭。

  「股市上的事你操作就可以。」唐老板呵呵一笑,說:「我倒是在想,我們辦的這個新農科下屬的教育集團到底該怎麼走。」

  K先生在金融市場之外,敏銳力的確要差一些,一時間沒明白唐老板的意思。

  「是這樣的,如果你們這邊,能夠把新時代在金融市場徹底壓住,那麼新農科那邊,我就可以出手讓它看起來更加真實和豐滿一些,這樣一來,新農科的股價會一直上漲;但是,新時代畢竟是老牌子,想要搞垮它恐怕還是有難度的吧。」唐總說。

  K先生還是沒太明白,只有揣著糊塗裝明白,模棱兩可的應了一句『是』。

  「這個事說到底,如果能和新時代合作,對於新農科是最好的選擇。」唐總加深解釋了一句。

  這一次K先生多少明白了點,唐老板所謂的『合作』,並不是說新農科真的和新時代合作,踏踏實實的去辦企業辦教育,而是在展現實力,獲取了對方的信任,或者說,逼的對方不得不信任的之後,雙方『合作』,用合作的消息,去連續刺激金融市場。

  說白了,就是用新時代的好名聲、厚底蘊,去為這個實際上是空殼子的新農科背書,然後通過炒作,讓新農科的名聲大振,去獲取更多方面的收益。

  說個最簡單的方式,一旦和新時代合作,那麼新農科以此為理由去融資、去各地拿建校用地,甚至招聘名師,都會順利的多。

  到最後,新農科錢賺夠了,抽身離場,反正本來就是個空殼子,不損失任何,後面那些罵名和責任,就讓新時代來背。

  新農科對外宣稱的,不僅含有教育,還有科技、農業等等,在這些方面,都會選擇像新時代這樣有實力的上市公司,先在股市上搞風搞雨,能搞垮對方的就搞垮對方直接收購,不能搞垮的,就以『合作者』的面貌出現,利用這些優質企業的名氣,來為新農科增光添彩。

  當然,這是一種十分惡劣和毀壞性極強的方式,等於殺雞取卵,只不過,殺的是人家好不容易養大的雞,卵卻放進自己的口袋。

  「唐總您的意思是,暫時不急著賺錢,而是讓新時代股票,盡可能的亂起來?」K先生問。

  「對。」唐總笑道:「如果你們能把新時代的股價打到只剩下現在的一半,那我就可以出面,去找對方老板聊一聊。」

  說著呵呵一笑,說:「這位梁老板我多少算是接觸過,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只要讓他相信,合作是有好處的,那麼他絕對不會因為之前的矛盾而抗拒。」

  「打到一半?」K先生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可不容易,新時代不是那種股權非常分散的企業,想要把股價打掉一半,這等在二級市場進行多大規模的操作?需要的資金,也不是現在唐總提供的這點夠用的。

  臉上卻沒有完全表現出來,點點頭,說:「我盡力,但是可能有一定困難。」

  「隨時遇到困難,隨時提出,我們隨時解決。」唐總說。

  新時代的股票如期停牌一周。

  這一周裡,對於中國的大部分老百姓,一支股票的停牌,毫無任何影響,可是對於新時代的股民而言,卻是議論紛紛,頗有壓力。

  因為停牌的理由是進行重大的人事調整,再加上之前新農科發布的信息,雙方印證,確認了新時代有一批人跳槽。

  在新時代幹得好端端的,企業又才上市,為什麼高管會跳槽

  眾說紛紜,有的傳是分贓不均,高層內鬥,有的傳則是新時代的發展方向在內部引起了較大的爭執,也有說是這個新農科準備發力投入教育,要建立起一個足以和新時代分庭抗禮甚至超越新時代的培訓機構……

  總之沒有任何一種說法是對於新時代有利的。

  普通股民由於信息不對等,所在層級比較低,能看見的,只有莊家、機構、上市公司和監管部門,願意讓他們看見的,而憑著這些破碎的信息片,再聰明的人,都不可能真正的去還原事件的真相,所謂的股神,無非是在眾多猜測之中,運氣比較好,選擇了一條正確的路。

  目前看起來,所有的猜測,最後都指向一個結果:一旦復牌之後,新時代的股價還要跌。

  這一次,倒是『不負眾望』,果然在復牌之後,新時代連續跌了兩個停板,然後接下來跌了一周,回落到了十塊八毛錢。

  一陣恐慌彌漫開來。

  就在這時候,又一則重磅消息傳來,新時代再一次停牌了。

  「搞什麼搞!什麼情況!」

  K先生覺得自己第一次有些看不懂股市了,哪有停牌這麼頻繁的?

  再者說,雖然停牌是上市公司自己的事情,但是實際操作上,是需要經過監管部門點頭的,至少是監管部門要事先得知風聲,他在上面也有關係,怎麼事先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拋開這些先不去管它,新時代出乎意料的緊跟著第二次停牌,完全打亂了他之前的全盤計劃;

  坐莊這種事說白了就是一系列的『工作』,就像踢球唱歌這些事一樣,它都有個節奏,有步驟,這些節奏和步驟都建立在股票交易的基礎上,而股市停牌,交易冰凍,也徹底破壞了他的節奏。

  但是也不完全都是壞處。

  第二次停牌,加劇了股民的恐慌情緒,按照常理推斷,等到復牌之後,新時代的股價還會有進一步的下跌。

  這麼一來,之前唐總交給他的任務,更加容易完成了。

  正想著呢,唐總抱著個紫砂壺從門外進來,呵呵笑道:「我就說吧,交給你辦我放心,新時代又停牌了是吧?」

  K先生猶豫了一下,腦子飛快一轉,最後還是沒有說清楚真相,不願意在唐總面前暴露出自己對這次停牌的意外,模糊不清的說:「是,這次停牌之後我準備順勢拋售一部分,徹底把股價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