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避祸入坛 林独情知不对,连忙抓紧米玄冰的手:“他们来了?!” 一抓之下,林独大惊: 米玄冰的食指指甲,竟然在跳动! 只是指甲在跳,不是手指。 他松开手。米玄冰抬起右手。 那枚形状优美的指甲,确实在扭曲颤动。就好像指甲下头有小虫子,要把指甲盖顶起来。 米玄冰二话不说,将右手搁在地上,躬身一脚踩下! 很轻的“噗哧”一声,像有什么饱含汁液的东西踩裂了。金色的烟在米玄冰脚底溅出来。 米玄冰利索的掐住烟缕顶端,往外一抽,像抽丝拉絮似的,扯出一大团烟,朝外一吹。金烟消失了。 其实是保护在他们两个所处的异空间外部。 “亏得冰奴逃走时,还偷了这个法宝。”米玄冰一边做,一边向林独解释,“如果他们有人离冰奴很近了,法宝会报警。用它设置异空间,暂时不会被他们发现。” “暂时是多久?” “看来人厉害,能瞒一两个小时不等。” 也就是说,最多两个小时,对方要找上来。 那之前,得想对策。 怎么应付呢? 其实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够躲避。 戒坛! 此时此刻,再不容林独多想。他拽起米玄冰,试图把她拉进戒坛。 似乎是可以进了,但关键时刻她又从他身边滑开,并没能成功进去。 说明她和他的契合度还不够,在至关重要的门槛上,不能跟紧他。 林独扒开她的腿。不知有没有效,总之先这么试一试! 急于让她跟他联系更紧密,他连自己的精元都不再严密保护,任精气逸出给她。 米玄冰自己当然更把一切都全无保留奉献给林独。 林独终于骑着她,进入了戒坛。 这次,戒坛里不再是兽老头出迎。 来迎接林独的,是一只银灰色的小猫儿。 “小主这种时候,大概是猫儿在侧比较添情调吧!”猫嘴里吐出来的,是兽老头的声音。 见他个鬼的情调! “不过小主的口味还真重呢。”猫儿又说。 林独也觉得手感有点不对,定睛一看—— 我擦咧?! 米玄冰不再是女体,变回了妖兽本相。 林独喉头发出一声哽咽。 好了,至少他确认确信以及确证,她是一只蛛精了。 林独镇定的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找个地方呕吐。 米玄冰非常抱歉的挪动八只脚,跟到他身后请罪:“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主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进入戒坛时,她附的人壳不得不留在了外面。这也不怪她。 林独抹了抹嘴:“没事。吐啊吐的就习惯了。你选个训练场,先呆一阵子吧。风声过了就出来。” 到现在为止开了3个场,第3个场已经变成一片流冰碎雪了。除了鬼,没人喜欢住在那儿。 在1号和2号场里面,米玄冰选择了1号草场,而不是2号蜘蛛洞。林独刚把灵力用完。现在开门用的是米玄冰的灵力。她是两个场都开了看过,才选择草场的。 “怎么回事?2号洞应该比较适合蜘蛛吧?”林独问。 “适合是适合,就是被住过了,有股子骚味。”米玄冰抱怨。 林独失笑:“都是母蛛,有什么好嫌的。” “就是同类,才嫌她们骚呢。而且……冰奴吃醋。”米玄冰咬了咬嘴唇。 “我打死她了,你还吃什么醋?”林独摸不着头脑。 “主人是怎么打死的?” ……往事不要再提。 “所以啊,冰奴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米玄冰向壁微泣。 林独咳一声,掉开目光。这种拈酸泛泪的表情,还是人类女性身体做出来比较好看。 母蜘蛛什么的,确实重口。 “总之,谢谢主人了!”米玄冰调适过心情,满口道谢。 林独挥挥手:“不算什么。” 米玄冰反对:“主人把这个地方都许给冰奴藏身。冰奴感恩深重!” “哦?你说说这是个什么地方?” 米玄冰答道:“听说修炼士,除了灵修士之外,还有魂修士。魂修士自有传承,非常隐秘。还有一些异能、说不定能联系上异空间,与地球一切空间不同?” 虽不中,亦不远矣。 林独默然片刻,喃喃:“原来地球上还有别的魂修士,能连结别的大陆?” 米玄冰听不懂:“主人您说什么?” 林独问她:“你说说看,其他魂修士能连的是什么空间?什么样子的?” 米玄冰为难:“冰奴实在不知详细了。主人,这很重要?” 嗯,说不定以后是同门、也说不定是敌手! 林独不跟米玄冰细说了,嘱咐她在这里好好守着,没事可以练练级、采采药。 她一来,秀乌都躲得没影了。草儿还是在风中摇曳,比起上次来时,枯索了一些。 戒坛里的时间,也会流逝。 林独刚进训练场时,是仲秋。如今,秋色又深了些。 米玄冰答应会好好练功,也会多找药草:“等主人再来,冰奴奉给主人。” 林独心中一动。 这些训练场,打完之后,里面的药材弃之可惜,老来收集又嫌浪费时间精力与灵气,如果刷完小妖、打掉BOSS之后,就掉一个魂宠在里头,下次来,魂宠自动把里面的材料奉上,那岂不大妙? 米玄冰又跟林独商量她留在外面的人壳,应如何处置为好? 米玄冰真身出来之后,那个女生的美丽人壳,就留在了外面,不言不动,像个植物人。如果不管它,它慢慢就会枯竭而死。 死在林独家里,总是个麻烦事。 米玄冰吐出一些蛛丝,交给林独,教给他用法。这样,那个人壳会完成基本的动作。 林独收好蛛丝,从戒坛出来,高兴的发现:他收魂宠的份客空出来了。 就像兽老头说的,一个魂修者能收的魂宠有限。林独收完兽老头、颜阿田、米玄冰之后,自己感觉收奴的余力所剩无己。但是米玄冰走后,他的可利用空间明显变大,再收新宠的余力更多。 “原来,把收到的魂宠训练好了,放进戒坛,就能释放出空间,以便再收新魂宠!”林独心里暗忖,大为高兴。 他把蛛丝按米玄冰说的那样,布在人壳体内。这人壳子仍是姣丽非凡,就是眼神空茫、睫毛低垂,倒更添了一股楚楚可怜的韵质。林独设置蛛丝,它就随着林独手势抬手、举腿,肌肤温热、关节柔软灵活,像个上好的SD娃娃,带着36.8度体温。林独心生欢喜,又同它温存了一番,命它自己出去。 这个“米玄冰”的人壳,就乖乖的走下楼,自己打车。 柳连正好从巷口帮家里买了一包烧鸡回来,看到米玄冰出来,知道是高中部的校花,顿时生疑,挤出笑来招呼一声:“学姐?” 米玄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喉咙里“唔”一声,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走过去了。 她这点反应,都全凭蛛丝操控,再要多一点的变化,实在不能。 幸亏米玄冰平常就以“冷美人”著名,从不主动跟人交谈。柳连也知道,就让在旁边给她过去了,想一想,直奔林家。 她质问林独:“米玄冰怎么回事?来找你的?!” 林独暗暗叫苦:怎么又来一个小醋坛子! 米玄冰以前来,是用术法前来,柳连一点也不知道。现在走,靠林独用蛛丝操纵走,只能走平常路线,结果就被柳连撞到。 这一次,可以找借口,哄哄邻家妹子。下次呢? 林独双修大法,肯定要修炼下去。柳连一具阴鼎不能满足。她注定要跟别人分享林独。 林独狠狠心,跟柳连说一半的老实话:“我跟她交情不错,但我对你的喜爱也不变。” 柳连张了张口:“你、你脚踩两只船?” ——岂止两只! 林独安抚她:“我还是很爱你的。但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现在不好跟你说。我会让你很幸福快乐。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施展开双修心法。 基本上欲望一上来,智商会下降。 所谓沉浸在什么什么里面的男人/女人,智商为零。 林独等着柳连愚蠢而幸福的享受他给予的乐趣,然后么,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定下来了。 她离不开他。他的其他方面,他也只好接受。 柳连确实眼神迷离、蓬门颤动、春泉如涌。 不过她终于还是推开他,非常卡通风格的大喊一声:“林扬是大笨蛋!” 咚咚咚的跑走了。 林独诧异:她竟然能拒绝双修大法的引诱?叫他不由得产生了佩服之情。 她既然跑走了,那就让她冷静冷静。林独拣起她丢下的烤鸡,咬了一口,唔,烤得不怎么样,甚至比不上戒坛里的烤兽肉。他把烤鸡放在桌子上,留给林春桃吃,先去忙自己的事,除了赶功课之外,还和余楚璇装模作样聊天。余楚璇已经越来越喜欢他假扮的这个“珍珍”。 真是好笑!在他死前,她用尽智慧与经验,讨他欢喜。在他死后,轮到他用尽智慧和经验,讨她的欢喜。 林独确实探出口风:余楚璇另有金主提供钱给她挥霍;余楚璇有个合作伙伴,但最近合作得不太开心;余楚璇有心病,怕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正找人看。 这几件蛛丝马迹,合在一起,林独有理由怀疑:余楚璇跟黄乃腾合作害了林家满门,黄乃腾给了余楚璇重重酬劳,可是,他们两个现在有了矛盾。 黄乃腾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忙业务”。余楚璇也在国外“度假”。 就在今天,余楚璇对“珍珍”说,她要回国了。 林独作出欢喜雀跃的神态,探出余楚璇回的正是魔都,而且有人陪同。 但那同伴是否黄乃腾?这就实在问不出来了。 反过来,余楚璇想和“珍珍”见面,说道:“难得我们姐妹这么投缘,一起吃顿饭吧!” 林独冷汗往外冒,说什么要考试、又约好给姥姥祝寿,含混过去,心里也知道,要长期周旋,靠这样不是了局。以后总得找个“珍珍”,好同余楚璇见面。 到哪里找一个懂得奢侈享受、又灵慧会说话的少女,怎么着能让她给林独当替身去呢? 林独挠了挠头,想起米玄冰。 米玄冰若在,谈吐应变肯定没得说,对林独又忠心。林独把她打扮得富贵一点、教她背熟奢侈品知识,她应该能完成这任务。 还有一件好处是:米玄冰自己就是妖精!对修炼士什么的,都很熟悉。林独可以叫她帮忙找到黄乃腾行踪、探察黄乃腾身边有没有灵修士保护。 唉唉!可惜米玄冰化回原形,躲在戒坛避祸! 林独为难的搓搓手:怎么着把那超云派追来的家伙赶跑、干掉?好让米玄冰出来呢! 狄元在枫矜镇的大街小巷间穿行。 他能嗅到妖蛛在镇上留下的气息,可是找不见! 他知道妖蛛会附身,操纵着人壳、冒充人类生活。一般人看不出妖蛛、低级的修炼士也拆不穿妖蛛的障眼法。狄元可不一样!他已经练到了后天级别,是新一代的佼佼者。区区妖蛛,他能寻着气息追近它的附身。只要靠近它,狄元就能准确的抓出它来! 有那么一会儿,狄元确实觉得妖蛛就在眼前了,可那气息又突然消失。 “想必是用了什么保命法宝。这妖孽在师门多次出任务,有什么小法宝藏在手里,也未可知。”狄元想着,一寸寸搜过去: 哼!任你狡诈多端,也敌不过好猎手! 狄元使的是“缩地成寸”法门。这一施展,千里之遥也可以飞快的检查完毕,他自信细致靡遗,绝不可能说留下什么空隙给妖蛛逃跑。 奇哉怪也,为何碰触不到妖蛛的真身? 就好像它真是平空消失在空气里了! 狄元大大诧异、愁眉苦脸的在大街小巷走来走去。 一辆出租车从他前方开过,狄元嗅到蛛丝。 米玄冰在镇上盘恒良久,抓了很多人,暂时不吃的,就在这些人体内布下蛛丝。有些对她来说比较重要的地方,她也布下蛛丝。 所以,镇上的蛛丝,着实是不少的。 狄元也没有太诧异。 反正那车里头不是妖蛛真身。这一点,他是嗅得出来的。 他可不知道,那里头是个人壳子。是个米玄冰呆过的人壳子! 这人壳子安全的回了家。 “她”可以放下书包、把食物放进嘴里,还能给自己梳头、洗澡。 当然,这都出自林独的遥控。 如果一个美女忽然死了,立刻就会吸引狄元的注意力。狄元从而就能查清她是人壳,妖蛛在里面住了多久、接触些什么人。 为了布下疑阵,林独打算让这人壳多活点时候。 米玄冰的人壳上床躺下,林独操纵着她扭一扭、腿部做点动作、手做点动作……呃,“多无聊!”林独骂自己一句,放弃这猥琐无聊的举动,回过神来办正事。 楼盘销售还等着他大展拳脚呢! 他成了个小老板,全权负责二十栋楼的销售,并在三十个员工之内有任意任免权。 林独倚赖颜阿田,迅速成立一个班子。当年林虎耳提面命的生意经,林独也努力回想,该看的书去看、该搜的例子去搜。颜阿田江湖上有经验有眼力,先是介绍了几个靠得住的人才,人才又介绍人才,班子精干的搭建起来,替林独出谋划策。头一期预售数字就很漂亮。林独设宴款待功臣,张洪渊一班人都在内。 “那怎么好意思!又没出力。”张洪渊推辞。 “哪里哪里,好几位兄弟都替我出过力。”林独说的是,有些已经放弃学业、或者基本放弃学业的小弟,也在林独那儿里里外外的帮忙。 “兄弟一场,应该的!”张洪渊替小弟们谦逊。 “兄弟一场,吃一顿也是应该的!”林独果断把张洪渊塞进飞鸿组的一号黑轿车。 颜阿田亲切的问好张洪渊:“小子,近来不错?” “颜爷……”张洪渊深感荣幸。 这一大支队伍,浩浩荡荡拉进魔都市区。 枫矜镇在魔都的郊区。外地人说起枫矜镇上的人,那是魔都人。而魔都市区的人说起枫矜镇,面露暧昧微笑:哦,那里…… 那里仍然是乡下人。 要进市区,才显尊贵。 林独订的不但是市区的好地段,而且是好店子。 不是一般饭店,是会所! 实行会员制,进去要卡。 颜阿田初听林独的订位要求,都为难:“少爷,那个地方,我还够不上会员资格……” 话音未落,林独已经把卡递到了他手里。 不是一张,是一把。 一张卡,不够带这一帮子“低等社会”的动物们进去聚餐。要一把卡联名保荐才可以。 林独就是弄到了这么一把。 颜阿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看到这一把尊贵会员卡集中在一个中学生手里,比看到幼儿园小朋友扛着一架火箭炮还要惊人! 颜阿田一生中很少有露出吃惊表情的时候。这绝对算一次:“少、少爷,这是哪儿弄来的?” 林独面露蒙娜丽莎的微笑。 |
第二部 问世惊魂 一 冰山雪妖 林独站在冰山上。 冰山上停着一只轿子。 轿子奇形怪状,连是否能称为“轿”也未可知,毕竟那是异陆的东西。林独能确认的只是三点: 第一,它可以盛装很大的物体,包括人。 第二,它可以行走。 第三,它很华丽。 轿子呈飞鸟状。那鸟儿模样跟1号门形状有些类似,优雅而骚包,羽色华丽,镶着各种金彩宝石,里头点着灯,灯光逼向外头。林独看不见轿里是什么,而轿里的人——如果轿里有人的话——可以看得到他。 轿里的人并没有出来。 林独已经把身上的药丸几乎吃完了,余下的,只有补血、补体力、补灵力药丸各一颗。 跟他打完这场巨大消耗战的,是雪妖。 灰色的小妖怪,翩翩点点,每只也不过就是巴掌那么大,一会儿还有个人形,一会儿就什么形状都说不清了,满天成千上万的飞着,碰到一点儿,能把人那块皮肤直接冻得僵死,一扒,会像鳞片一样扒下来。 林独使足嘘风诀、石肤诀、影子鞭法、粘钻、豹变、蝇挠,艰难的与之抗衡,但成效不大。 打死好几只雪妖后,他拿到了冰元诀,是水属性的魔法,寒冷攻击,威力不小,还带冰冻效果,可惜在雪妖身上无法施展。 林独跌跌撞撞冲到凤轿之前。 他指望轿里的人快点出来,痛快的来个对决。 轿里的人才没这么傻,纹丝不动,倒是雪妖更密了。 要命!它们不受摄魂诀的影响。换用其他任何功法打它们,消耗都太大。 如果有火就好了! 只要生一团火,准把这些小妖精烤个精光! 可惜林独唯一拿到的火属性魔法,是秀乌求偶用的“血霞”,除了颜色非常之血、非常之火以外,一点火气都没有。 如何是好? 林独猛的想起来:法术没有火,他身上有火! 为了就地烤兽肉什么的,他带有火刀火石! 烧的东西嘛……他带着兽皮! 双修绿星正好送给林独一次傲然吼。林独无惧雪妖的冰冻效果,立刻抓紧时间,打出火星,点燃了兽皮。 雪妖暂时退了退,又卷上来。它们数量多、寒气大,可以把兽皮的火焰压灭。 等找个办法让火焰烧下去。 林独往自己技能深处找办法。 他已经吸取了不少魂气。这些魂气的成份,是天地灵气,用魂灵特有的气场、奇异的混融在一起。 天地灵气中该有的成份,魂气里也有,而且更浓、更纯粹。 百炼大陆将天地灵气分为四种:水、地、火、风。 蔚蓝星球上,本朝老祖宗则将天地灵气分为五种:金、木、水、火、土。 其实天地灵气,即宇宙间的灵气,它的本质是不变的。在不同地方的品质、成份会有差别,但不会有本质性的异变。 从四种到五种,只是内功引导的方式不同,人为将其分流。 水、火不变,土与地相对应。百炼大陆将“风”也提纯出来。而本朝老祖宗则将“气”注于“水、土”,使之生成“木”,又将之注于“火、土”,使之生成“金”。 说到底,天地灵气,只是一种原料。这种原料在宇宙里无所不在。 修炼士,就是把天地灵气提纯、为我所用的过程。 从这个角度来说,把修炼士称为“炼金士”也未尝不可。 他们从灵气的原料中,提取自己需要的灵力的金子。 要炼,就需要炉鼎。 双修需要阴鼎、阳鼎,而灵力的修炼,需要灵力的鼎。 这鼎的铸法,就是内功心法。 一般的灵修士,专注于一鼎,修火的就修火、修土的就修土,不用的渣滓倒掉,炼出的有用元素进行提纯。 林独身为魂修者,以自己的魂海为鼎,不受元素种类所限,兼容并包,升级快,缺点是灵素无法提纯。 所以他必须从其他魔兽、修炼士的身上劫取外功,用这些外功来引出体内灵素发动威力。 他体内有火。 问题是,没有合适的火系外功,他要如何把火灵引出来! 雪妖啸笑。 林独魂海翻腾! 刹那间他仿佛又看见父母的尸身、还有黄乃腾阴险的笑脸。 林独暴喝一声,对自己实施了魂视! 他要毫不留情的看看,自己有什么可用之处! 魂海翻绞。 这一刻的痛苦,比分筋错骨,还要强烈百倍。 林独忍住,亲手撕开自己魂海波涛。 火舌,从他魂海中舔出来! 这火灵,注入兽皮火焰,火焰暴涨,离得最近的雪妖惨嘶一声,消融殆尽。 林独手持灵焰! 雪妖再不敢近他身,只能远远怒视他翻腾。林独手一动,它们赶紧逃跑。如果卷进灵焰范畴,它们立刻魂销骨融,白白给林独增添修为。 “魂修者!”轿里发出一声叹息。 是女子的声音。 幽美似月下的兰影。 “出来!”林独一手持灵焰,一手抓向轿帘。 轿子蓦的晃了几晃,冰峰仿佛要被震碎。林独不得不退了两步,立住脚。 轿里人也终于现身。 是个艳光四射的女子,眉弯月影,眼如露盈。 艳女眼望林独,也愕了愕:“你是谁?” 林独问:“你以为我是谁?” 艳女抬眸四顾:“商缺呢?你是他徒弟?他把你甩在这里,自己跑了?” 她目光在西边凝住。 林独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但见那谷中有青气冒起。青气中似有人影一闪。 人应该在谷中,只不过被青焰所照,所以身影投在上空。 只是影子一闪,林独忽然觉得:那应该就是“圣祖爷爷”了! 全没来由,只是感觉而已。 他默默算了一下:他从1号门、长春山草场,往东,海拔向上,到了2号门,长春石洞,然后打开3号门,继续拔高,到了冰峰。西边那条谷,应该是长春山谷,从地理方位看,就是12号门。 地层一共有四个区,他现在在一区。一区最大的号码就是12号。 没有意外的话,他大概要花一年时间,打通地层一区。 也就是说,明年此时,他能见到圣祖爷爷,也就是艳女口中的“商缺”了? 那想必是圣祖爷爷刚出道没多久时的阶段吧!他会长什么样子? 想想叫人还有点小激动呢! 艳女娇躯起了一阵震颤。她不知道时空变错、她已经在另外的世界里。 当年她在冰峰上拦截商缺,商缺飞快将她封印,快得她连感觉都没有。后来,商缺把她送入戒坛。她在戒坛继续沉睡,直到林独打开3号门,她才醒来,仍以为时空没有变故,她还在轿中,咬碎银牙,等着敌人一战。 出轿见到林独、又见到商缺身影在谷中出现,她以为商缺把徒弟丢给她,自己跑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想法也不算错。 艳女定定神,对林独恶狠狠道:“你找死!逼退雪妖,你速速逃走,我看你不是正主,或可饶你一死。你非逼我出轿,要死无葬身之处了!” 林独闻言,反而向她进一步,呵呵大笑。 艳女惊问:“你笑什么?” “我看,只会把小妖挡在面前的大BOSS,肯定没什么了不及!”林独断言,豪气侧漏。 艳女听了,呆一呆,面色倒缓和下来:“你年少轻狂,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你……” 林独打断她:“说我年少?你有多老?” 灵修者能留住青春。难道她已经七老八十? 艳女沉默片刻:“商缺什么都没告诉你?我11岁。” 林独瞠目,视线飞快的在她乳峰腰线臀围再扫一遍。 怎么看怎么都是姑娘十八一朵花,正在妙年华! 艳女不悦的后退,点足于轿顶上,唤雪妖来遮挡了自己身躯:“告诉你也不妨。商缺擒了我以后,本要吃我魂魄增他修为,却发现我是个好阴鼎,就留住我,又嫌我年幼,以法术强行催熟我的身体。我受他摧残一季,将要元阴枯竭而死,被灵修大侠救出,再获新生。你可是商缺掳来的?实话实说,我放你不死。” 林独好容易从绮思中回过神来,仰面想了想:“我是自愿从他习艺。” 艳女跺足:“你怎的自甘堕落!” 她跺起足来,倒有了柳连一般的少女娇俏。雪妖虽然遮挡她身躯,但雪片与雪片之间,曼妙线条仍然时隐时现。经她提醒,林独发现,她确实是一具好阴鼎。 这时候林独已经毫无战意。 林独只想跟她换个方式大战一场。 可惜有句话说,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师父用过的女人…… 呃,师父把她留在这里,是不是就给林独用的? 就像把以前用过的剑封起来,送给徒儿?不是没可能哦! 这样一想,林独食指大动。他笑着问:“凭什么魂修、双修就是堕落?我跟女人同床,你情我愿,不强奸。也不为了吃魂魄而胡乱杀人。灵修者有什么好敌视我的?” 艳女的樱唇动了动:“你……”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不渴?” 呃? “这里有冰雪。” 呃? “而你有火。”艳女嫣然一笑,“融冰雪为茶,古人以为雅事也。你觉得呢?” 火,把雪融为雪茶。 再捉几个雪妖融进去,这茶味道更好。 林独与艳女一人一个冰杯,热腾腾雪水注进去,冰杯竟然没融。这多亏艳女冰雪系法术高明,护住了杯子。 林独可不会这个。 艳女也发现了林独不会:“你这个人啊,说你没用呢,你打过来的气势着实惊人,说你厉害呢,你又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会。你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火光映着她的眼波。她腰肢款摆,仿佛已经爱上林独。 这么近的凝视,林独发现她的脸果然很年轻,但气质和身段都已经是熟女,熟得不能再熟,像水蜜桃般一掐可以流出蜜水来。 要命!11岁的清纯脸蛋,饱经老手调教的身段! 林独忍不住伸手过去,她却又躲开了:“你不是好人,你替那商缺老鬼卖命!” 林独咽了口唾沫:“也不是卖命啦!” “那是什么?” “那……”林独也说不好。 “告诉我吧,我会好好听的。”艳女说着,一边暗暗调息,心中窃喜:快要恢复了! 刚从轿中惊醒过来时,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仿佛睡了一小觉,但迎战一生大仇时忽然入睡又绝无可能。若说中了大仇暗算呢?怎可能不受什么伤害蹂躏,又这么便宜的醒了过来。 她听到轿外林独足音,以为商缺逼近,正要迎战,发现自己果然受了暗算,灵力无法运转自如。 她赶紧呵令雪妖过来护主。林独压制了雪妖。 她以为糟糕了,谁知轿外的少年并不是商缺。艳女不知商缺在搞什么鬼,看着少年也不像修为多高的样子,直接打倒也可以,但就怕看走了眼,所以想稳妥起见,先虚与委蛇,把灵力全恢复了再说。 眼看少年果然毫无经验,而她灵力已经可以恢复。艳女大喜:复元后,不管别的,先一举击毙这自甘堕落的贼人弟子! 灵力最后运转一周天,汇于丹田。 可以发动致死一击了! 艳女唇角扬起,发动她最拿手的一招:水系,冰丝清莹! 和冰元诀一样,也带冰冻效果。比起冰元诀来的优点是:它能自由选择群体还是个体攻击! 水成冰、冰成丝。这冰丝散开来,就成为范围攻击,聚在一处,又可以实施精确打击,委实的非同一般! 艳女看准林独的坐处,准备照头将冰丝撒去,罩住他,往里一束,将他绞成肉碎,好略消心头之恨。 她忽然感觉到一种迟滞与僵硬。 这种迟滞与僵硬,发生在灵力不够而强行催动的时候。 艳女大惊:她明明已经调息复原了啊! 林独出手。 她复原,是他给她的错觉。 她实施缓兵之计,他假装中计,色迷迷凝视她,实则是向她发起了摄魂诀。 雪妖不惧摄魂诀,因为雪妖只是最低级的妖精。而她是人,她会受催眠的影响。 林独的摄魂诀,熟练度已经到了96%。艳女的修为呢,已经到了“后天”的程度,难怪敢拦截商缺。 商缺当年,修为也不过中等而已。 林独的低级摄魂诀,用在艳女的身上,艳女本来是可以觉察的。 林独巧妙的选择了施展的时机,艳女自己心里有鬼,令外鬼也方便的趁虚而入。 林独并且巧妙的选择了施展的角度! 艳女正要恢复修为,林独没有阻止,只是让她以为:恢复正常,已经修满了。 实际上,林独让她的灵力运转略为凝滞、小有偏差,艳女以为功成圆满、可以发动时,灵力并不如她所料。 她一发动,就造成功滞现象。 这种现象可不妙,如果高手相争时出现,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林独在她面前算不上高手,至少也抓紧机会,一手粘钻破甲、一手蝇挠施毒,然后影子鞭法和嘘风诀飞快接上。 艳女如果一出轿就跟林独打斗,还未必这样狼狈。可她被商缺奴役惨了,面对商缺的弟子也胆战心惊,一着走错,想打得稳一点,反而害自己落得这样下场。 二 惊见圣祖 林独始终保持艳女受蝇毒影响、始终保证她腾不出时间来喘气恢复灵力。 剩下的就只是消耗战了。 艳女被破甲,消耗得比林独快。林独又有双修绿星救场,更得米玄冰传授灵咒,不必花费多少灵力,只要喃喃念咒就可以获得相应辅助效果,终于耗得艳女足下虚浮,林独一鞭卷住她的纤腰,准备结束战斗。 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光喷来。 林独不料她有这招,只好退后。 艳女击碎自己丹田! 林独瞪大眼睛:“你干嘛?!” 他可没真的想杀她。毕竟她是人。 林独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艳女喃喃:“我可……不会再成为你们这种……人的……阴鼎了。” “喂!你真的不想,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林独郁闷坏了。这算是他逼奸至死?他太冤枉了! 艳女已死,留给他最后一个眼神是:谁相信你们这种魂修者的话。 林独总算亲身体会:灵修者与魂修者之间的仇恨,是有多深。 他抱起艳女,吃她的魂魄。 死都死了,不赶紧吃的话,就浪费了。 这是他第一次吃人的魂魄。 味道难以形容、无比甘美,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类似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梦遗。 林独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灵修者会这么恨魂修者。 因为只要是人,都会害怕魂修者。 因为,魂修者不管开始时说什么漂亮话,一旦尝到人类魂魄的味道,就很难拒绝了。 人类第一次用火烤生食,就再也难退回去食肉。 一朝魂修,终生都会对同类的魂魄馋涎欲滴,叫同类怎么不怕! 林独茫然的抚过艳女尸身,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个好阴鼎啊!可惜死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进入了她的子宫。 她死都已经死了,对于死后的接触,应该不必太在意了吧? 他也不是这么重口,只是要看看她有没有丹珠。 没有。 妖精才有丹珠。艳女自尽,大部分灵力都消散,剩一点留在魂魄里,已经被林独吃下去了。 林独仍然没有升到炼气二级。就差那么一丁点! 越往上升,魂值需要得越多。从炼气一级到二级,需要的是六百三十刻度值的灵气。对普通灵修者来说,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林独如果能阻止艳女自尽,将她灵气全部活吞,那能一气升到二级,可惜慢了一步,只留魂魄,升级失败。 林独心生懊恼。 早知道她要死,他不如做得狠一点,抱了她活吞!还怜什么香、惜什么玉? 现在后悔也晚了。 好处是在她身边搜出纸笔,是画灵符用的。林独得米玄冰传授灵咒,再在艳女尸边领悟灵符妙用,从此作战得以更加灵活机动。 林独耳边听到巨大、可怕的声响。 就像是巨兽要伸懒腰醒来。 与此同时,林独感觉到了脚下震动。 是冰峰要崩融! 林独变色。 冰峰一作响,林独竟然又进入了“战斗”状态。他无法强行从训练场中脱身! 糟糕的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从消融的冰山上逃生! 他还不会飞、也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不死! 如果旁边有个其他山峰,也许他还能试试看把灵鞭甩过去。说起来,他还没试验过灵鞭最长能到多少长度。 可惜冰峰旁边没有这么高的其他山峰。 长春山脉周边其他峰头,都在冰峰之下千余米! 林独情急之间,攥紧灵鞭,默祝:“灵鞭灵鞭,你能有多长?” 灵鞭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呜呜作鸣,竭力伸展。 与此同时,连林独脚下的冰雪,都已经开始酥融崩塌。 林独即将随冰面跌落。 千钧一发之际,林独狠狠一蹬冰面。 趁着脚下冰雪还没有完全碎裂,他借力。 经此一蹬,方圆约二十立方的冰雪,都化为碎沙。 这时候如果有甜品店的老板看见,肯定开心坏了:哇!这些拿去做冰沙,质量是有多好!纯天然绿色冰块,碎得这么均匀细腻,比机器做出来的还棒。 林独借此一蹬,飞出去百米多。 他竭力避开乱溅的雪涛冰块。 摔死需要时间。没砸到地面,还死不了。可怕的是半空中被冰块砸中要害、雪沫塞住口鼻,那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打个比方,战乱来了,流寇四窜、平民也随之疯狂。这时候甭管多身怀绝技,最好是离乱地能多远就多远,不然终归吃亏。 冰峰崩融之势,果然惊人,如蛮荒巨兽奔啸而下,带起的固体、液体、半流体,甭管是石是泥、是冰是雪,挟了山崩之势,都振聋发聩、格外惊人。 幸亏林独已经同它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空中下落,感觉特别奇妙,劲风割面,而时间却好像相对静止了。 因为不管多重的物体,不考虑空气阻力的话,它们的下落速度,是一样的。 著名的比萨斜塔试验,木球、铁球,同时从塔顶下落,同时落到地上。 在玻璃管中抽去空气,羽毛和铁片同时落到管底。 林独就是那只木球、那片羽毛,呆望着脚底的冰雪瀑漩。 他和消融中的冰山,基本在同一个高度。但冰山是一个斜面。他在斜面的尖顶及时平移,于是,整个滚滚而下的斜面,就都在他的脚底。 凝视滚滚而下的冰流,感觉很奇特,好像到了另一个宇宙,时间与灵魂都奇妙的扭曲了。 长春山谷中,忽然又暴起青光。 那青光锐利,似乎是剑光。 剑光中又搀着一种华光,似乎什么宝贝出世,光焰照天。 林独探头:在那边,是不是可以见到师父! 灵鞭已经伸展到六百米,到了极限。 林独一定要它伸下去,它也可以试试。它作为通灵兵刃,对主人一片愚忠,死也要完成主人命令。 对灵鞭来说,死,就是断。 林独可不希望它断。 他让灵鞭缩短一点,加强坚固度,回手向冰瀑一抽,借力再向山谷剑影那边飞出百米多。 他离底下的一座峰头,终于近了。 那峰顶只有几平方米方圆,林独盯准了,挥过灵鞭。 抽向峰顶。 灵鞭下抽,林独身子得以在空中稳了一稳。 峰顶山石抽裂。 林独一抽之力,如此巨大! 裂石碎落,林独继续下坠,此时他见山谷中人影又一闪,似乎还朝他这边看了看,随之归于寂灭。 剑光、宝光、人影,全都消失。山谷中一片死寂。 发生了什么事? 林独心急如焚,身子已落近底下山峰。灵鞭吐出,这次卷住峰顶,林独缩短鞭身,落于峰顶。那冰峰已经倾倒一半,声势更惊人,冰石向四周推开,卷起一片雪尘。 林独急步往山峰下跑。 那边的山谷,有可能也被雪崩波及。林独想确认圣祖爷爷是否安好。 跑出七八十步,他步下一窒,仿佛踩入真空,再也无法前进。 3号训练场的边缘,到了。 林独郁闷的意识到:这里果然是人工的训练场,不是真正的异陆世界。 这只不过是无数碎片的连缀。碎片的边缘,景色连绵,天衣无缝,但是毕竟不能走到边缘以外。 林独恋恋不舍的再望了山谷一眼,退出了训练场。 他想起一事,问兽老头:“我能带别人进来训练吗?” 兽老头回答:“小主的魂奴,与小主契合度够高、与戒坛缘份也足够的话,就可以带进来。” 林独问:“契合度怎样磨练、怎样算够高?跟戒坛的缘份又怎么算?” 兽老头答道:“这个,奴也说不好。像奴跟小主投缘,一见如故,但有些畜生,便是怎么养也养不熟的。还是看人罢!总之,小主若是喜欢,又时常使唤他,那契合度总能高些。要问能不能进戒坛,却只好带来试试。事前一丝也预测不得的。譬如奴不是与小主定契,也不知小主与圣祖爷爷这样投缘。” 林独点点头,出了戒坛。 刚回人间时,他还有点担心。只怕一见到人类,他会食指大动,想扑上去吃了再说。 幸亏他回来,看见的唯一人类,是林春桃。 林春桃今天兴致很高,买了一桶涂料回来,把斑驳的墙壁重新涂了一遍。 以前,她的意见是:租人家的房子,还帮人涂墙。傻啊?!不涂不涂!绝对不涂! 现在她有了新工作,心情好多了,林独趁机托人给她两件“旧了不要的家具”还有一罐“特价处理的涂料”。 其实都是大牌子的好东西,绝对好用。林独实在是看这出租屋里黑乎乎的家具、斑驳的墙壁,看不下去了,自己出钱买了东西添置,便宜送到林春桃手里,好让她不起疑。 林春桃信以为真,果然兴高采烈买下来。涂墙、把桌子和椅子换给儿子。 林独欣然接受。 完了,米玄冰前来拜访,林独同意她开启异空间。 今天米玄冰有点心神不定的。林独问她怎么了,她心事重重的摇头,半吐半藏。 林独恼了:“你跟主人竟敢藏秘密?!” 米玄冰一听,哭起来了:“主人恕罪,实在是……未便明言!” “不能明言,你就暗言,总之非告诉我不可。”林独半是开玩笑的口气。 米玄冰听出了玩笑底下的严肃,不敢违拗,告诉了林独:“主人跟的师门,大概另有乾坤,所以不知道当今世上的灵修者通行规矩。当今世上灵修者们,是不准妖兽们生存的,除非妖兽立誓不害人,并屈身为组织饲兽。灵修者的组织,冰奴也不知有多少个,总之分为几个等级。最顶尖的等级,冰奴不敢与闻。上流等级,统共只有两大家,那名儿,还是莫说他好。” 林独皱眉:“半吞半吐,怎么这样胆小?说说名字又怎么了?” 米玄冰陪笑:“不是冰奴胆小,实在是劫后灵修大士,灵通不可限量,天眼通、天耳通,都是等闲。只怕一动声指称尊号,有所冒犯,岂不速祸。” 林独听了,暗忖:戒坛里有九大等级,最高一级是度劫。劫后大士,分明修为还在戒坛之上了。小小炼气修炼者、与人人喊打的女妖精,怎么能够抗衡?果然还是小心些好。 他“唔”了一声,且听米玄冰说下去。 米玄冰声音放得很低,像石底下的幽咽潜流:“至于中等级别,有十六家、二十三派。禀报主人知道,冰奴本是那二十三派中超云派的饲兽。一甲子前被他们收服,从此为他们做事,立了些功,他们也肯厚待冰奴,饲粮从来不缺,都选的精壮异兽,偶尔还肯放些罪人给冰奴食用。只是扎了冰奴的输卵管,因怕冰奴产子过多,给他们添麻烦。只有他们想要些新妖蛛时,才替冰奴放一放,那时饲粮更是优厚,都是资质好的人类,封了灵力,任冰奴逞欲饱腹。生了小蛛,才离娘身,便被他们带走,也不知是自用、还是送人,是炼药、还是祭刃了。冰奴强颜欢笑,装作不以为意,心底已生了离意。他们看冰奴从来温顺,对冰奴渐渐放宽,冰奴瞅个机会就跑了。输卵管还未放开,气息禁制也还在他们手里。冰奴身体没有完全自由,他们也还有可能寻到冰奴。冰奴在这里借个新死女身,韬光养晦,也知不是长久之计,只乐得一天过一天罢了。最近,冰奴心惊肉跳,只怕冤家旧主,找上头来了呢!” 林独眸光一凉。 米玄冰哀凉道:“主人不便跟他们对敌,届时,便把冰奴先抛出去吧!不不,怕他们寻来,发现了主人。冰奴先离开此地好了。” 林独拦腰一抱,将米玄冰锁在椅子上。米玄冰察觉他这次动作特别粗暴,有如收服她那一次,带着极大的惩戒性质。她惊呼:“主人——” “你编个谎话,想叫我放你逃跑?满口跑火车的女妖怪!”林独怒从心起,下狠力罚她。 新换的名牌椅子,咯吱咯吱响,渐渐的,连椅子腿都被缕缕流下来的水浸湿了。 米玄冰先还惨叫求饶,渐渐声音低下去,只余一阵阵低哼。 她的身体,可跟她的声音相反。 林独感觉到她的肉体比从前都炽热,竟然置自己阴元于不顾,竭力奉承他。 林独掐着她乳肉,腾出口来问:“你不要命了?” 米玄冰泪光凄然:“被捉回去,必遭严惩,还不如死在主人手里,得个欢喜。” 林独心头一颤。 这女人,好像不是在撒谎。 他遛罢精兽,替米玄冰留了阴元,搂她在怀,小兄弟还搁在她体内存着,开始细细的问她详情。 米玄冰有问必答。 林独现在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了。这个好魂宠,他一时不想放走,但要跟中等灵修者组织对敌,他确实没做好准备。 考虑再三,林独只好无奈的说:“你做做准备,确实觉得他们追过来的话,就先逃吧。天涯海角,保存实力。终有一天,我会去找你。到那时,你就不用躲他们了。” 米玄冰一片感激,扭身奉给他一吻。 她腰身一拧,带动里头肌肉扭动。小兄弟受了绞扭刺激,又挺起来。林独再与她云雨一番,放她回去。 米玄冰将要出窗,忽的面色惨变,急急跳回来。 |
三十四 靈修者現身! 守常混混無視另一個女生,直接伸出魔爪,捉拿柳連。 柳連嚇得把林獨抬出來:“他是楓矜一中高中部的!很厲害。別亂來!他會來救我哦!” 守常混混們覺得更特麼的刺激了:來啊來啊!誰怕誰? 他們指示另一個女生,一定要給此人打電話。 林獨就是接到了這麼個求救電話,平靜的回答:“好。我來。等我。” 他放出這句話,守常混混們就等著了。 沒等多久,林獨如約到了。 守常混混們倒是迷惘了一下。 他們沒想到“此人”真敢一個人來。 他們還以為這傢伙背後是張洪淵。會把張洪淵那一幫人拉來呢! 林獨走得氣定神閑、勝券在握,頗有英雄少俠出場的風範。 守常混混們對視一眼,心裏想的都是:這書呆子來得有多輕鬆,我們就要他死得多難看! 柳連可就有點著急了。 她也沒想到林獨會一個人來。 她只當林獨會報警!“揚哥哥啊揚哥哥,那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嗎?還是你……真的換了個人?”她心裏這麼糾結著,看著林獨瀟灑的身影,一陣焦灼,想奔過去。 守常混混動手把她往回扯。並且想順便占點便宜。 他們手剛動,林獨已經動了。 人剛動,殺氣已經更迅猛的沖到守常混混們的面前。 守常混混們還沒來得及欺負柳連,已經嚇得往後跳。 那一刻他們沒時間思考,完全是出於本能,朝後頭跳。 林獨貼地平飛進店——這動作簡直是酷霸屌炸天。店門外圍觀者“嗷”一聲,不管性別年齡,全都燃了。 像倒地滑鏟,而且是英超聯賽中讓對方肝膽俱裂的兇猛型滑鏟。 不過球星是腳朝前,林獨是頭朝前。如火箭一般。 他沖進去,店門“唰”的拉了下來。 圍觀群眾哀怨了: 拉燈坑!不帶這樣子的! 抱怨是抱怨,沒有一個人敢冒死在外頭擅自開啟店門。 店裏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嘶、劈啪啪、哢啦,嗒嗒。 聲音都不太大,就像是有人拿著扳手啊、螺絲刀啊什麼的在修機器,發出的那麼點聲音而已。 然後捲簾門開了。 柳連被送出來。 少女的秀妍,一下子映亮了門口。 然後捲簾門又關上了。 群眾愣了愣,旋即蜂擁而上,向柳連討教戰況。 柳連傻著,好一會兒,跺足向女孩子們怒道:“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女孩子們怔了怔:“他們不是說報警就要我們好看,不報警反而不會欺負你嘛……”討好的追問柳連,“你鄰居啊?林揚啊?好帥!他在哪里學的功夫?他追你啊?你接受他了沒?” “不知道不知道!”柳連捂著耳朵,兩隻秀足都在地上跺,煩躁不堪。 這動作,只有她這麼俏麗的人,做來才好看。 “閃開閃開!”一陣呼嘯傳來。 群眾一開始沒當回事——要看熱鬧是吧?誰不愛看!後來的,後頭站,憑什麼要人閃開? ——唔?這呼嘯聲非同一般嘛? 扭頭一看:臥操?! 一輛小卡車,載著滿滿一車的熱血青年! 用大媽搶打折商品的激爽勁兒,趕來打架,興奮得就像學校突然停電然後官方宣佈不晚自習了都改成愛幹啥幹啥吧! 卡車廂最前頭,站著小藏獒王鐘興。王鐘興身邊站著張洪淵。 這一卡車人,都是張洪淵拉過來的。報信的是王鐘興。 張洪淵不知道林獨這邊的戰事。林獨就沒告訴他。但那兩個夾著尾巴逃跑的男生,心裏害怕,告訴了王鐘興。 王鐘興立刻告之張洪淵。 張洪淵一聽:好兄弟跟守常中學幹上了? 再一想:酒醉那晚,小弟來投訴守常中學,他當時趁著酒興就想豁出去拼了,是被好兄弟攔住。 再往深處一想:擦擦擦擦!好兄弟怕他畢業證書被敲掉,攔住他,找個藉口替他去單挑守常中學去了! 張洪淵頓時就燃了:好兄弟講義氣。他不能慫包! 當時張洪淵就在兄弟圈裏喊了一嗓子:不用晚自習的、沒什麼事的、家裏沒掛礙的,就來吧! 不知怎麼,就有人提供了小卡。 再不知怎麼一來,住校不住校的,都往卡車上躥了。 鬧鬧哄哄,這一車人,就跟春遊野餐似的嗷嗷沖過來了。 群眾趕緊的往兩邊分開。 張洪淵手下,道上混過的人,麻溜清場:都外頭去外頭去!這邊同學跨校聯絡感情,沒啥好看的哈!包場了哈!誤傷不管哈! 群眾樂意不樂意的,就被清了。 柳連她們,也都被攔在了外頭。 鐵門又一開,這一卡車人也裝了進去。 守常那位學長的藥店有這麼大?才怪!店後門連著小空地呢。本來是各家店停貨車、堆貨發貨的地方,清完場,大門一關,正好供兩個學校的好漢聯絡聯絡感情。 一個卡車還不夠裝的。 又來了兩輛小巴,這次裝的是守常中學生力軍。 柳連臉更加白了,等在外頭的時間,對她來說,無比煎熬。 而守常中學和楓矜第一高中的老師、也終於趕來! 發生這麼大陣勢,不可能不驚動師長。這只是時間問題。 守常中學過來的老師,基本上已經習慣了這一類問題,臉上全是“又搞這個!今晚又害老子吃不上飯啊?你們這些熊孩子精力過剩不代表老子想奉陪啊!”的厭倦與不耐煩。 而楓矜第一高中的老師,壓力就巨大了。 鬧出大事件——家長紛紛問責——考核成績下降——失去當地第一高中的地位——生源流失——收入受損——職業生涯遭遇挫折——被流放到鄉下當老師,了此一生。 這一串後果讓他差點痛哭失聲。 藥店捲簾門開了。 裏面“聯誼”的學生,紛紛出來。 是走出來的,不是扭打出來、飛跌出來的。 他們甚至還互相問好、道別!氣氛略顯僵硬,就像被詭異大考震住了的散場考生。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楓矜老師直接奔過去。 守常中學老師也不得不擦了擦眼睛。他已經幫本校熊孩子擦過很多次屁股了,絕對沒有一次像這樣。 “老師,我們在聯誼。”學生們像串好了詞一樣,異口同聲。 楓矜老師才不信!“瞧你這衣服!你這臉!你這兒怎麼還沾著血!喂!你們聯的什麼誼?!” “玩鬧了一下。”學生回答,“難道老師希望我們是在打架。” 楓矜老師噎住了。他絕逼不希望是在打架! 守常老師見多識廣,“哈、哈、哈”大笑三聲:“你們這些小鬼!沒打架就好啊!” 同學們配合著乾笑。 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獨站在最後,掛了不起眼的一點小彩,低調而淡定。仿佛門關上的時間裏,他就沒扮演任何重要角色。 但幾乎所有守常同學的目光都避著他,偶爾瞟上一眼,恐懼敬畏,迅速閃開。 而楓矜同學們故意不看林獨,像肉屏風般擋在他和老師之間,接下了老師那裏發來的所有質問。 柳連見到林獨囫圇著出來,一下子淚水盈眶,而後轉身就走。 她的離去,對這種大場面沒什麼影響。也就是林獨凝視她一眼。 “嘀——”飛鴻組一口氣三輛轎車開來接人,都是黑色,大型號。顏阿田飛鴻混混下來就跟林獨道歉:“少爺!您聯誼怎麼不告訴一聲,好讓我們給您當個啦啦隊什麼的。” 守常同學們還沒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們畢竟只是在讀生、鬧著玩的小混混,飛鴻組什麼的,只是遠期目標。 沒想到飛鴻組顏組長趕著人家叫少爺! 難怪這架打得……這還叫打架嗎? 他們今兒認栽。栽得有眉目、有名堂! 林獨仍不過是笑笑,向顏阿田點頭還禮:“你們都有正經事!學生之間玩玩,我自己來就好。” 他親熱的把著張洪淵手臂、招呼著王鐘興,坐進第一輛車子。後頭的楓矜小弟、同學們,按輩論功,各自上車。 他們來是卡車,回去的時候就已經是寶馬。揚眉吐氣,衣錦還鄉。 林獨這一晚,佈置地產生意,又到很晚。 再晚,他也記得到柳連閨房裏探望。 柳連躬著背、蜷著腿,抱著粉藍的魚形抱枕。林獨當她睡著了,手指輕撫她垂在頸邊的青絲。柳連開口:“今天你們在裏面怎麼回事?出來都說沒打過架?” “都怕鬧大了麻煩嘛!就統一口徑了。”林獨笑著回答。 “所以還是打過的?” “那是。不過都是學生,隨便較量,也沒多大厲害。你不用擔心。” “都是你打的?”柳連仍然背對著他,半張臉埋在抱枕裏,悶聲問。 “那哪能!大家一起玩玩,我參與了一下,僅此而已。”林獨全數撇清。 柳連放開抱枕,眼睛哭得紅紅的,回身主動跨坐到他身上。 她穿著睡裙。睡裙下頭什麼都沒有穿。 林獨微愕:“娃娃,你身體不能連著來……” 柳連屈身把他小兄弟含進嘴裏,抬頭哀懇他:“插我。” 月光映著她的眼睛。她今天擔足了心。 林獨無言可答,默默的進入了她。 米玄冰守坐在視窗,背對著他們,晃著赤裸的玉腿,低下頭,又自己啃起手指甲來。 跨校群架事件,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深底下,此事件激起的餘波,不可能就此平息。 大震盪,可以說才開始而已。 又是新的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玻璃簷那兒一溜的金光。走廊邊上的大花盆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這是守常中學的花盆、守常中學的走廊。 上課鈴已經打過了。有個男人篤悠悠的夾著書本、低不可聞的吹著口哨,走向一個教室。那教室關著門,他確認了教室號碼,愉快的伸手開門。 他頭髮稍許有點太長了,柔軟的披灑在額前、頸邊。他身材魁梧、皮膚曬成小麥色,穿條過份合身的半舊牛仔褲,白襯衫只系了一半的扣子,袖口挽了兩折。這種身材、打扮、氣質,完全是故意吸引女生尖叫的。 他打開教室門,確實有眼尖的女生開始吹口哨。 “你們好,我是你們新來的代課老師,名叫狄元——”他開始自我介紹。 眼尖的女生招呼別的女生快轉頭來看帥哥。教室裏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玩手機、有的直接在筆記本視頻鏡頭前做鬼臉、有的氣急敗壞聯絡著什麼:“真的!信我!查他底細!……要不你自己來看……” 在這些人把足夠的注意力分給狄元之前,狄元抬起手:“這是教室嗎?OK,怪我不好。一定是我打開方式不對。” 他又退了出去,把門闔上。 一分鐘之後,重新打開。 教室裏仍然混亂。幹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閉嘴看書的。 狄元臉上出現茫然:“咦,打開方式又不對嗎?那——既然不是正常世界的教室,豈不是做什麼都可以了?” 他嘴角浮現快活的笑。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兩個學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抓出座位,直接摜到後排去了。狄元手一抄,講臺上的粉筆密如串珠飛出去,把打牌那一圈額頭都敲回來。一個打牌的正要發火:“你媽B——”赫然發現撲克牌都被粉筆穿通,頓時嚇傻了。 嚇傻了也不能放過。他嘴裏又被彈進一個粉筆頭,巨痛無比,幾乎沒噎死。他倒在地上打滾、抓著喉頭,臉紅如滴血。 一個玩手機的,被團成球形,聯手帶手機都被塞進了褲檔裏。那手機款式是帶一個小天線的,上頭有個突起的那種。於是突起的小天線順理成章塞到了菊花裏。 兩個連線打遊戲的女生,頭栽進課桌桌洞,腿在空中揮。 一個嗑瓜子的,飛上半空,自由落體砸到看小說的身上。 玩筆記本的發現自己的手怎麼從鍵盤底下穿過去、從鍵盤上頭穿了出來。這是他的手,不是鐵棍——嗷他的手痛啊啊啊! 本教室混得最狠的一個學生,拔腰作勢,趕緊準備迎戰。 他眼皮上被按了一下,頓時酸麻難當,彎腰淚如泉湧。 “好爽。”狄元拍拍手,“現在我再出去,重新打開一次,應該會看到正常世界的教室了吧?” 他露出八顆牙的笑容,退出去,把門闔上。 一分鐘之後,重新打開。 這次打開,人都坐在座位上了,沒誰敢幹別的了,也沒人敢說話。 除了那個噎進粉筆頭的倒楣蛋,剛從地上爬起身。還有那個筆記本被毀的,紅了眼,不顧死活的怒視狄元:“我要投訴你!” “喲,仍然不算正常世界嘛!”狄元又浮現快活的笑。 本教室最狠的學生起身,一手拎起粉筆頭倒楣蛋、一手抓過筆記本被毀倒楣蛋,把他們都按進座位,向狄元畢恭畢敬欠身:“現在正常了。全班起立。老師好——” “老師……好……” “請老師上課吧。我是班長。” “班長好,同學們好。”狄元點頭致意,步上講臺。 一天教學任務結束後,他坐在休息室玩著手機。到處可見的蘋果土豪金,他撥了個不起眼的裝飾物,忽然間那手機殼子裂開,向兩邊倒下,劈哩啪啦一陣變形動作,化為稀奇古怪的一個小機器。 “挺順利的。”狄元向機器裏說,“同學們都很親切。至於那‘味道’嘛,確實有。我會好好查看的。” |
三十三 拜見店長 兩家雞店、一家鴨店。鼎盛時,尹葵兒手下有這麼三個分店。她是三家分店的總店長、總老闆。 後來她就把三家夜店都盤給別人,抽身投資其他產業。 她不會雙修。但在性行為方面,她的資歷和修為,遠比林獨深。 “你的手勢不錯,怎麼練的?”尹葵兒表揚林獨。 林獨慚愧的把雙手收回去:“這個……看片子練的。” “自學成材來說,可真不錯啊!”尹葵兒大加稱讚。 “比不上尹姐。給尹姐獻醜了。還請尹姐多指教。”林獨索性謙虛到底。 “指教不敢。就這個動作來說,市面上比較受歡迎的是這樣子——”尹葵兒用手示意給林獨看。 只是手,不涉及身體任何其他部分。 僅僅是手,就讓人覺得:手都能做到這麼性感,有些女人的下體是木頭雕出來的嗎!! 林獨也算得上是半個行家了,看著尹葵兒的手勢,當然頗為識貨。 沒死之前,他也泡過各種夜店,可惜沒遇見過尹葵兒。尹葵兒在夜店女人裏面,水準也是拔尖的。 林獨興致勃勃的跟尹葵兒討教。 竟然沒有把持不住,強迫她跟他雲雨。 因為尹葵兒跟林獨探討的態度,也就是很專業而客觀的。 不像米玄冰那種冷漠。 米玄冰的冷,一下子就會轉化為火焰。 而尹葵兒就是純客觀的科研。 林獨不得不也專業和科研起來。 跟這女人中的女人,嚴肅緊張、團結活潑的科研探討、教學相長了一番,大概要個把鐘頭了,林獨忽然醒悟:咦,就不能實體“切磋”一下? 他的動作裏,多了一點指向性明確的挑逗。 這居心不良的小動作剛出來,尹葵兒就停下來,溫和、而明確的阻止他:“沒用的。” 尹葵兒對林獨說:“這些技巧我都會。過度浸淫的結果就是——”說到“浸淫”這兩個字,她微妙的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般道:“這個字用在這裏是正經的,對不對?” 林獨插不進口。 尹葵兒側耳聽音樂。 房間裏始終有背景音樂在流淌,是老派音樂,而且是純音樂,鋼琴彈奏,溫情脈脈。 尹葵兒側耳聽了片刻,對林獨說:“勃拉姆斯敍事曲,我就喜歡朱利斯•卡琴演奏的這個版本,沒有刻意表現,反而曲盡其妙。”又笑了笑,“其實這句話是小說裏抄來的。” 林獨耐心的等她說重點。 女人都喜歡繞彎子,尹葵兒都不能免俗。幸虧她說得風情萬種,讓人忍得下去。 尹葵兒的重點來了:“凡是刻意的、技巧的東西,已經感動不到我了。你不管怎麼做,我的身體不會有反應。” “那麼朱姐說的小白臉——” “他是真心愛我。”尹葵兒悵然。 林獨沒想到在那麼高水準的學術探討之後,聽到這麼白癡的一句話,不由得神情怪異。 “是的。他是真心愛我。但他脾氣太壞了。因為他童年太不開心,他自己也不想的,但是性格已經留下傷疤,經常忍不住要傷人傷己。”尹葵兒替小白臉開脫。 林獨徹底無語。 尹葵兒送別林獨,答應他,以後他還可以來。 林獨本來倒沒多想,這次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辦法,幫她從小白臉那兒抽身出來! 這叫人簡直無法坐視嘛! 他發現余楚璿發了一張新照片。 炫的是自己的新車。 她買了他幫她選的那輛蘭博基尼。 靠她自己,不可能買得起這輛車。 林獨那一刻的感覺,仿佛有人踩在他脖子上。 他相當長的時間,沒辦法呼吸。 好一會兒,他緩緩、緩緩,吐出一口氣。 擒國鼎的“五丁神扣”已經煉完,加在靈鞭上頭,增加了16點武力值。 上次升級時還得到兩項武器增項,沒有使用。林獨留著。 他現在暫時不去新的訓練場,就在1號、2號掃些藥草和獸材,作為儲備。 藥草重生得很慢。永久加成的那些,索性不再生了,再生的只是些補血解毒的草料。 林獨準備再掃蕩一次,然後就去3號場。 3號場的門口,是一座冰峰。沒開門,就能感受到寒氣襲人。 在去那裏之前,林獨先要去個溫暖的地方。 他去了柳連的閨房。 柳連已經睡著了。林獨的親吻,把她叫醒。 她還沒醒過來,就被撫摸得沁出了蜜水。 她眼一張,林獨就進入了她。 非常、非常溫柔的進入。 柳連睫毛微微抬了一點,就又合下了。 她放棄視覺,只用身體來感知林獨。 這次林獨安全而堅定的把她托上了入門階段的頂峰。 柳連的身體,已經康復,可以在她資質能承受的範圍之內,長期與林獨交合了。 “兩三天可以看你一次。”林獨在她耳邊承諾。 柳連撫著林獨手指,像小貓一樣把臉擱在他掌心蹭著,甜甜睡著。 她睡著以後,林獨才叫來米玄冰。 就在柳連的床邊,米玄冰接手她剛才沒做完的工作,用手、用嘴,用下頭的穴、還有下頭後面的那個穴,把林獨送上了潮湧。 柳連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纖圓的足趾挨著了米玄冰的乳尖。 是異空間。她們沒有真正接觸。 僅僅出於巧合,柳連在夢中皺起了秀眉。 林獨的魂氣噴撞米玄冰的花心。雙修加成達到了1.8%,仍然沒有滿。 在同一個女體上反復重複同一個階段,加成的幅度就會放緩了。 魂氣噴出去時,林獨想的是尹葵兒。 那具身體,是上好的陰鼎,然而被封存。 那個小白臉,並不能真正挖開她的鼎容。他能感知,她的鼎器是在沉睡。 能挖開就好了! 能徹底挖開就好了! 看她能把他帶到怎樣的境界。 柳連身體復原,就回校了。 林獨帶她再一次高潮的第二天,正是她的回校日。 這一次高潮,沒有上次那麼激烈欲死,但更細膩動人。 清晨,柳連推開窗,望著外頭景色,出奇的清美。碧草如絲,新露晶瑩。一隻雀鳥跳過去,找食物吃。它昨晚懷孕了。 雀鳥本來不該在晚上受孕。但是昨晚,林獨的交合,感應到小小鳥窩裏都出現了奇跡。 柳連去上學。 有一半的路,是跟林獨相同的。 柳碧叫她多帶一份盒飯給林獨。林春燕已經得到新的工作,坐辦公室,不用辛苦,工資比以前多一倍。柳碧對林家更加看好。 柳連走到林獨樓下,林獨正好也出來。 柳連揚起盒飯,向他甜甜一笑。 林獨回報笑容。 他們結伴上學,路上,柳連的手挽在林獨手臂上。僅僅是身體這樣小接觸,都叫她覺得滿足,身體也持續受益。 半路要分手,柳連戀戀不捨。 分手後一分鐘,林獨收到柳連發過來的語音資訊:真想當個小狗,整天蹲在你腳邊。 林獨笑著搖搖頭。 這個角色不適合柳連。 這個角色是為米玄冰準備的。 米玄冰的臀一路套在林獨下體。像個肉壺。她能給林獨提供的新加分已經很有限了。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閑著也是閑著,林獨繼續使用她。 坐進教室,林獨準備開始天地靈氣修煉了,這才放了她。 米玄冰坐回座位上,又是一臉冰霜。 張洪淵偷偷打量她。米玄冰冷漠的回望他一眼,張洪淵立刻回過頭,像是被嚇著了。 米玄冰慢慢的抬手咬指甲: 她可以理解林獨對她的奴役,但不能理解張洪淵的心情。 難怪所有的妖怪都嚮往人類。人類啊……真是很複雜的東西! 柳連回到學校,受到特別熱情的恭喜:“嘩!你氣色怎麼變得這麼好!” 柳連摸了摸臉:“很好嗎?” 一圈女孩子圍過來:“是啊是啊!你做了什麼保養?”“你不是休病假,是整容去了吧!” 柳連生氣了:“你才整容!整容有這麼幾天就能回來的嗎?” 女孩子告饒。不過,她們還是認定了柳連肯定做過特別的美容工程,不然怎麼能脫胎換骨,像變了一個人! 什麼特別的美容工程呢?還不是林獨做的那些羞羞的事情! 柳連一時面生紅暈,羞澀不已。那嬌美,把女孩子們都看呆了。 ——咦,變了個人?柳連忽然想到,變了一個人的,是“林揚”吧! 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他完全不一樣了,不是嗎? 從內向木訥的少年,變得沉穩大膽,掌控全局。 柳連被他震得暈頭轉向的,居然現在被人提醒才想起:他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柳連的臉又白了。 白得如同失血的蓮花瓣,旁邊的女生們又是一圈“哇”,一口咬定柳連做過光子嫩膚、鐳射美白,諸如此類。她們逼著柳連交出秘密。 柳連打死也不交。 拜託!甭管“林揚”身上出了什麼事,總之這個……那啥啥的……她怎麼可能交代給人! 結果就是,大家一致認定她藏私。 再結果就是,大傢伙兒逼她要請一頓客。 “——等一下,為什麼會變成請客?”柳連兩眼一抹黑。這當中的邏輯怎麼理都理不順吧? “你說呢?”女生們圍成一圈,笑眯眯瞪她。那目光,叫柳連不得不舉手投降: “我請還不行?” 放學之後,柳連只好履行諾言。九個女生,叫了兩輛出租,把車廂塞得滿滿的。四人一車的那輛也就算了,五人一車的司機本來想拒載,女生們蜂擁而上,一通撒嬌撒癡,來硬來軟,居然也就擠進去了。那倒楣司機頭暈腦漲,發動了才想起:咦,我為什麼會妥協的? 也沒法子了。 兩車女生就這麼嘻嘻喳喳喜大普奔往自助蛋糕餐廳去。 約四十分鐘後,正在研究生意經的林獨,收到了痛哭流涕的求救電話。 可憐林獨的經營構思剛跟顏阿田商量到一半。 顏阿田聽完林獨前半段想法,大為敬佩,點頭認可。林獨接了電話,顏阿田站起來,走開幾步,低聲向手下混混交代幾句,回頭一看,林獨臉色變了。 顏阿田立刻也進入戰備狀態。 “不用你。我去就行。”林獨叫顏阿田先忙房地產那頭的事。 只不過英雄救美而已。他自己去就夠了。 只不過是從一幫守常中學的混混裏面,救出柳連。 只不過張洪淵單挑這些混混們都被打折肋骨。 只不過今天扣住柳連的混混,比當時圍毆張洪淵的還要多一倍。 林獨對顏阿田笑笑:“你們忙手頭要緊的!一點小事,我去去就來。” 小混混們扣著柳連,占點嘴頭手頭便宜,倒不敢真的來啥。 這裏畢竟是鬧市。 甜品屋旁邊,有個藥店。一個女孩子忽然想起有種女孩子用的藥品得買,一個人去不好意思,拜託柳連陪同。 那個藥店,正好是守常中學剛畢業的學長開的。在讀和不在讀的小混混們,時不時去這兒玩。 該學長也知道本校同學的這股子尿性,特意約法三章:玩歸玩,不許騷擾到顧客。店裏要做生意的! 守常的混混們都答應了。 柳連這樣美色,踏進店裏,燈無光,月無色,枝上鳥兒都靜片刻。 守常混混們屏了屏呼吸,然後也不過是眉挑目送、口哨頻吹,合理的“君子好逑”範圍之內。 不幸有兩個男生,是楓矜初中部的,柳連的同學。以前柳連只是普通美少女,他們就已經生出愛慕之心。如今柳連美上了一層高樓,他們更單戀情熾。藥店偶遇,他們當然跟柳連打招呼。 守常混混們吹口哨,他們就挺身而出,保護美貌同學。 守常混混們不幹了:小爺們吹幾聲,又沒吹爆你的肛。要你出來放啥屁? 一來二去,由動口,演化為動手。 守常混混們一動手,那兩個男生就嚇得逃跑了! 逃得只恨爹娘沒給自己多生兩條腿。逃得腳跟都打著後腦勺。 他們逃得正確、英明、果斷。留下來的話,無非只有被揍成沙包的份。挨揍還白挨,柳連又不可能因此愛上他們。 還是逃掉的好。 問題在於,他們一逃,讓女生怎麼辦? |
三十二 夢中女神 有了老爸默許,張洪淵放心的拉起一幫武館見習生,把守常中學那群小混混又圍住了,打出一個完勝,找回了場子。 那些見習生毫髮無損,回去對家裏守口如瓶。 守常中學和張洪淵的梁子,也就這麼結下了。雙方都有顧忌,從此達成不成文的戒律:互不侵犯。 這不代表守常中學的人,看到楓矜第一高中的人,都會繞著走。 張洪淵下頭這麼一幫小弟,小弟又有小弟,小弟又有朋友。今兒,就是這個小弟和一幫朋友在守常中學的勢力範圍活動,被對方削了。他跑回來向大哥求援。 “說什麼呢?忍一忍!”其他資深小弟教訓他,“還有一年。等大哥畢業!你希望事情鬧大,讓大哥拿不到畢業證書?” “證書算個毛!”張洪淵在沙發上跳起來。兩隻眼睛還是通通紅的,酒明顯沒退。 林獨抬手:“大哥你——” 張洪淵埋頭就往外沖:“今天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林獨攔腰抱他:“大哥你鎮定點,聽他從頭講一遍。” 張洪淵酒醉成這樣,還認得林獨,不跟他打、不跟他爭,真的坐回沙發,聽那小弟從頭講: 他們好好的去打遊戲,結果…… 聽個開場白,張洪淵頭往下一歪,又睡過去了。 告狀的小弟眨巴眨巴眼,說不下去了。 林獨安慰他:“你跟我說說。我聽聽。” 資深小弟們連忙跟告狀小弟介紹林獨。 告狀小弟聽得下巴都掉下來合不上去了,連忙行禮、敬酒。 一幫小弟們給林獨斟酒挾菜。 林獨應酬著他們,稍許有點無聊,再說酒喝多了,下頭又有點硬生生的。他召喚了米玄冰來。 米玄冰用妖法隱身出現,跪在林獨雙腿之間,替他小兄弟繼續洗澡。 小兄弟出了褲子的部分,就進入她的異空間,別人絲毫也看不出什麼。 雙修的加分,緩慢上升。 “這樣利用時間倒也不錯。”林獨不由得想。 張洪淵忽然又挺起身子:“不管了,殺過去好了!大丈夫在世,揚眉吐氣!一張證書算個毛!” 林獨哭笑不得:“大哥你又醉了。” 他起身,要按住張洪淵。 米玄冰雙腿纏在他身上,就跟著他行動。妖法的關係,她輕若鴻毛,毫不增加負擔。倒是因為走路的關係,肌肉有扭動。小兄弟更爽。 張洪淵向林獨託付:“要是我、我被退學,那個她、米、米、她……” 結巴了幾次,竟說不出米玄冰的名字。他苦著臉:“她交給你照顧了!” 林獨見張洪淵對米玄冰如此情有獨鐘,哪知道米玄冰正在給林獨服務! 她也聽見了張洪淵的話,置若罔聞,表情一點都沒變化,專心的扭動身軀,無微不至伺候林獨,表情若癡若迷。 林獨搔搔頭,很有內疚感:“大哥——” 他想告訴張洪淵:“大哥,你單戀的女神,其實是個女妖、騷貨,被我收了奴,你想要她,我下個令,你想來幾發就來幾發,想她用什麼姿勢就給什麼姿勢。” 張洪淵像截木頭似的又倒到沙發上,鼾聲大起。 真是醉死了。 林獨又搔了搔頭:現在說實話,也不行啊。如果張洪淵只是垂涎米玄冰肉體,那倒好辦了。看來張洪淵搞的是純純初戀啊!一下子給他爆太勁的內幕消息,怕他受不了啊。 林獨坐回座位,不動聲色拍拍米玄冰秀髮。米玄冰舔得更賣力了。 林獨半作也不勝酒力,俯在桌上,悄悄跟米玄冰說了句話。米玄冰從命。 張洪淵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是作夢,仿佛置身于一條悠長山谷之間,兩邊樹木遮天,陽光粼粼的撒下來。有一棵大樹遭了雷劈,倒在旁邊,樹幹很粗大,樹皮像鱗片般硬硬的撅起。 有個什麼巨大的昆蟲一閃而過。 張洪淵本能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想逃跑,聽見聲音。 雌性喉嚨裏發出的媚人聲音。 他回頭,看見米玄冰仰面斜臥在樹幹上。樹幹托在她纖腰下。她柔若無骨,臉上還是冷冰冰的,姿勢極盡嬌媚。 張洪淵踩著半腐落葉,一步步走過去,腿一軟,跪坐在她身下。她把一條玉腿徐徐抬起,將桃源秘境開放給張洪淵看。 張洪淵竟然鼻子一酸,有淚落下。 米玄冰茫然的看著他的眼淚,伸手指,拈到唇邊嘗了嘗。有點苦。她不瞭解這種苦味。 她只知道他要她。 那麼為什麼不撲上來呢? 她也喜歡他的魁梧身體,不過女妖吃人也要有顧忌。陽運太旺的不便動手,免得遭天忌。 張洪淵陽運很旺,她一直躲著。 林獨身上的氣運,她看不透,貿然出手,結果鬥法落敗,屈身為奴。 主人叫她給張洪淵享受享受,米玄冰樂得從命。享受一下,又不吃人,如果說妖氣侵了人家陽氣,有違天理,自有主人擔待。 她把腿分得再開一點,垂手撫摸自己的秘境,用眼神問張洪淵:“你還不來?” 張洪淵低吼一聲,壓上她,進入她。 上頭的猛烈衝撞,和下頭樹皮粗糙質感,刺激得米玄冰連聲哼哼。 她連哼都哼得特別魅惑。 被插得舒暢了,她身體下面慢慢伸展開毛茸茸、黑乎乎的長腿。 張洪淵看見了這幾條長腿,也知道不可能是人類的肢節。夢裏他並不害怕,就感覺悲哀。攀上了夢寐以求的雪峰,看著紅紅的太陽,知道太陽要落下去了、他要下山了。 那樣的悲哀。 昆蟲的茸茸黑肢襯著白膩女體,有種額外的變態刺激。米玄冰舔了舔紅唇,張洪淵在她體內射了。 他醒過來。已經是淩晨。他被抬回自己房間休息。 酒力還在,張洪淵昏昏沉沉的,一時半會兒分不清。 他遺精了,這是確實的。 他已經很久沒在夢裏遺精了。 林獨派米玄冰在夢裏給張洪淵爽一把,一來是圓他夙願,二來是把她女妖的身份暗示給他。 張洪淵扒下自己內褲,沖了個澡。 沖澡時,他又手淫了。 他一邊手淫一邊仰面讓蓬頭裏的水沖在他臉上,張大嘴嘶吼,可是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看不見,黎明的微光裏,米玄冰就飄在他旁邊,勾起兩條赤裸的腿,滿不在乎的把腿間秘境朝著他,咬著手指甲,盯著他,一臉的疑惑不解。 那一天之後,林獨成為了錢能濟的項目經理。 林獨看完了經營資料,約錢能濟懇談,願意注資。 錢能濟當時就呆了。 尼瑪啊,還以為人家要來奪資產,結果人家是送錢來的! 這資金當然是紀真真出的。 林獨跟紀真真說:賺了,大頭歸你,給我抽成。賠了,算我的。 紀真真笑吟吟:好啊!賠了錢債肉償。這樣一來她就不擔心林獨不聯繫她了。 林獨是拿自己作抵,給錢能濟注了一筆資金流。 在走了塗樂陵的關係之後,錢能濟好比擱淺的險船,被得力的撬了一杆,已脫危境。在這之後,林獨又送他一陣現金的好風,吹他上路! 又不是親爸爸,有這麼助人為樂的嗎? 林獨當然有自己的要求:第一,參股。 這個要求,錢能濟一口答應了。 第二個要求:林獨要作經理,實際負責專案的動作,並且要有一定的用人權。 他懇切對錢能濟道:“請相信我,不會亂挑人。” 錢能濟呵呵笑:“您學業忙,而且那邊不太熟。這樣,我找得力的人協助您!” 這是錢能濟要派人架著林獨,不讓林獨亂來。 林獨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轉而跟錢能濟純粹談錢能濟經營中遇到的問題。 林獨暫時不提。他就跟錢能濟談了談目前錢能濟經營中的問題。 過於草率。整個公司團隊在收集資訊或得出結論的時候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去思考所面對的問題結症,於是得出的結論也失去可信度。 一葉障目。做決定前你在心裏已經形成了一個框架,在推進過程中忽視一些重要的意見或事物線索,對於預定的想法或假設過於自信,調頭能力薄弱。 單憑經驗。缺乏一個科學和體制化的系統,審查調查與決定過程,也沒能創造一個系統的方法來評價你的決策制定過程,因此難以系統地作出最後的選擇,並且明明覺得很多工作流程溝通不暢,也難以改變。 錢老闆驚了! 這確實是他在做生意中很頭疼的地方!作決策時,昂首闊步,怎麼具體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總有這個那個的困難呢?他覺得底下的人太不給力!罵了好幾頓、也換了一些人,成效不大。落入三角債的泥沼,也與此有關。 其實這不是底下的人不給力,而是他自己經營有問題。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俗話還說,人都是講別人容易,看自己困難。 錢老闆就沒看出自己哪兒不好。 林獨早知道他是這麼個人,不直接說他不好,光講他公司的管理流程有問題。錢能濟聽得進去:“林先生,你是商業大學畢業的嗎!” 林獨笑笑。這些話,都是林虎當年跟他說的一些原則性知識,就是大部分私人企業、家族式小公司容易犯的錯誤,並不是針對錢能濟的。林獨挑了幾條,用在錢能濟這裏,非常合適。 錢能濟被林獨震住,後頭的就好說了。林獨要了一個區域的銷售許可權。 他想用這個業務,先鍛煉一下自己,看自己配不配在商場上跟黃乃騰一決雌雄! 林獨希望能在商業、肉體、家人幾方面,全面擊垮黃乃騰,那才是漂亮的復仇。 週三,林獨如約去了尹葵兒的公寓房間。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女人很懂得生活。 尹葵兒選擇的公寓,跟林獨生前家裏最後一套公寓房間,風格一致,遵循的是同一個理念,低調、方便的奢華。 奢華程度比不上林家,但該有的也都配上了。住在這樣的地方,很舒適。 林獨第二個反應就是:這女人很懂得生活。 他進門,踏進小小的會客室。 房間之舒適,不在於面積。如乾隆的三希堂,只有八平米,小得不能再小,然而佈置得無以復加的雅致,不管是審美、還是功能,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 尹葵兒的這個會客室,也走了這個路線。 只有八平米,四壁是整幅的織錦流雲圖,顏色柔和,線條舒緩。壁上開了假窗,窗中置盆景,碧葉朱果,累累垂垂,人在室中如置身於花園中。 會客室裏有一張沙發,大小正適合兩個人坐在裏面喁喁私語。沙發前一張圓桌,鋪了維多利亞風格的薔薇桌布,上頭有一套英國骨瓷描花的瓷壺瓷盞。壺嘴裏溢出巧克力茶的甜香。桌邊有漂亮的細花骨三層點心盤架,上面錯落有致陳設著小圓麵包、司空餅、水果醬。 女主人自己坐在椅子裏。 銀架子彎腳鍛面椅。 對面一張同樣的椅子,留給客人。 主人和客人位置之前,各已經擺了一個瓷盞。 林獨進來,尹葵兒欠身,給他斟茶。 恰到好處的巧克力水果紅茶。 “自己配的,覺得還行,你試試。”尹葵兒招呼客人。 那聲調,親切得恰到好處,暖暖融融,讓人立刻覺得與她成了私友,想坐在她身邊,將頭靠在她腿上,輕言細語。 這是給清潔工的禮遇? 所以林獨第三個反應是:這是個聰明、很有主意的女人。 她看穿了朱湘的打算,既不阻止、也不鼓勵。她客氣的招待林獨。她掌控大局。 林獨暫時看不穿她的意圖是什麼。 他緩緩入座。 這個女人,確實是人類,卻比米玄冰更具神秘感。 林獨打量尹葵兒。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但是風流馨逸,舉手投足、低眉側目都有風韻。女人中的女人。 林獨小腹小發熱發硬,比起面對米玄冰時更甚。 米玄冰將茶盞推至林獨面前。 指尖點在茶盞上的姿勢,推過來的儀態,都如舞。 是暗夜舞場,留一點燈光,女子手挽著鋼管,還沒有脫衣、沒有動作,但人人都期待著她的動作。那一種舞。 林獨喉結動了動。 他也施展開雙修大法。 入門調情,尹葵兒沒有拒絕的反應。她目光凝在林獨臉上,如不見底的深潭。 林獨進一步施法。 換了柳連,已經酥在林獨手中,予取予求了。換了紀真真,已經水濺汁湧、抓耳撓毛了。換了米玄冰,已經乾柴烈火、熊熊投合了。 尹葵兒怎樣? 尹葵兒眸中閃起識貨的光。她伸出手。 伸出手和林獨握手! “你是哪家店出來的?”她熱情而親切的詢問林獨。 就好像是資深元帥,穿著便裝訪問基層,握著士兵的手問:“你是哪個部隊的?番號呢?” 林獨愣了一下。 只愣那麼一小下,尹葵兒已經醒悟,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誰叫我做過店長。這種事情真是不能做的,像是廚房裏一站,氣味就一路帶下來。” ——店長? |
三十一 屠宰場 小兄弟又往前一拱,撞到極狹窄的地方,似乎是花徑已到了盡頭,花瓣全開,龜首已抵至花心。 “不能再往裏了!!”米玄冰尖叫。失控的涎水從她唇角流下來。 林獨腰往前一挺。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兄弟給自己找到了新路。 那是個溫暖、寬敞、包容的所在。 女體中最神聖珍貴的地方。 子宮。 巨蛇闖進宮門。 米玄冰翻著白眼。她要崩潰了。她知道遇上了生死交關的勁敵,不顧體味下體的激浪,急著積蓄力量,要對林獨發出決戰一擊。 林獨來回活動著腰部:“我聽說越是不能去的地方,越有好東西。你這裏是不是?” 米玄冰抽離不出來。 在人體中,不能發揮她真正實力。可是她在下體那裏被釘住了。高壓電一浪浪的轟擊。她抽不出來。 而林獨已經透視她的身體,找到了縫隙。 她爬進這具女體,進出所用的縫隙。 林獨掣出靈鞭。 “在人類世界不要暴露魂修者的身份!”戒律音猶在耳,林獨忽略。 影子鞭法、粘鑽、噓風訣、豹變、蠅撓,全數使出。 林獨攥住了米玄冰的精魂。 “饒了我吧……”米玄冰屎尿失禁。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也失去了作為妖精的自尊。 “饒你?”林獨好笑,“饒你有什麼好處?” “我永遠伺候您……” “我缺女人嗎?”林獨不屑。 “您要我怎樣就怎樣!舔尻也好!當尿壺也好!聽您吩咐去讓別人操也好殺別人也好!怎樣都行!求您不要捏碎我的精魂!” 林獨考慮了片刻。 這片刻對米玄冰來說像一劫那麼長。 “那麼你作我魂奴嗎?”終於,林獨鬆口,問。 “是!好!好的!遵命!”米玄冰忙不迭應允。 “那麼,把主人舔乾淨吧。”林獨淡淡道。 挺累的,出了一身汗。不過,雙修護持也因此加到1.6%了,仍然未滿。 增幅可觀。米玄冰這具陰鼎不錯。 米玄冰屈身跪下,伸出靈巧的紅舌頭,將林獨全身都仔仔細細舔乾淨。 “你什麼時候吃了這個女生的?”林獨半閉眼睛享受,問。 “回主人的話,去年冬天,她病死了,冰奴趁機借體。冰奴不吃雌性。”米玄冰紅唇貼在林獨腳面,回答。 “把嘴洗乾淨。” “是。”米玄冰在水管裏取出乾淨的水,洗了又洗。 林獨示意,他的小兄弟還想再洗洗澡。 暫時不想雙修了,洗個澡還是挺舒服的。 小兄弟好像迷上了泡澡。 “是!”米玄冰溫順的把小兄弟再次含進口中。 如果不是錢能濟送經營材料來了,林獨真不想這麼結束泡澡時間。 正事優先!他遺憾的叫米玄冰停止。 回到現實世界的米玄冰,又是一臉優雅的冷若冰霜,不過頰邊添了抹紅色。像傍晚的霞光照在冰層上,份外動人。 林獨抽空看完了錢能濟的材料,放學了。又是一天結束了。 楓矜第一中學的晚自習實行雙軌制。住校生要晚自習,而走讀生則可以回家。 林獨和張洪淵都是走讀生。 “叫上出得來的兄弟,吃一頓怎麼樣?今天小弟我請客!”林獨誠懇的對張洪淵提議。 “怎麼能叫林兄破費!”張洪淵堅決拒絕。他是武館未來的繼承人,手頭一向很寬裕。兄弟吃飯,都是他買單。讓別人請,簡直是對他的污辱! 推讓好幾次,林獨只好從了他的心願:“那下次給小弟請客的機會。” “一定一定。” 既然是張洪淵買單,地點也由他挑。 他挑了一個地方,相當市井,消費額度不算很貴,對於學生來說也不算很便宜。重點是氣氛好。 老闆顯然是張洪淵的熟人,不用特別吩咐,麻溜的上好菜,還主動拿了幾紮生啤過來,一點都不介意他們還是中學生。 “啥子中學生!擱老早,不讀書,學手藝,該喝還不是圍桌一塊喝!” 老闆口音南腔北調,不太好懂,但中心思想可是不容誤解火辣辣的實誠: 喝! 生啤確實夠勁,椒鹽花生酥脆、鹵蛋入味、醬鴨醇、麻辣子雞爽! 張洪淵倒滿大杯酒,敬林獨:“林兄請!”用的是道上平輩相敬手勢,臂與胸平,大開大闔,好生豪氣。 林獨也學他的樣,舉杯與胸平:“張兄請!” 張洪淵一口幹盡,又滿上一杯:“愚弟是真心敬佩林兄,願和林兄結個異姓兄弟,只怕林兄嫌棄。” 要說武力修為,張洪淵連被林獨嫌棄都沒資格。 要說起人品,林獨則對他很有好感。 武力算什麼?林獨可以教他。諒他這樣的資質,學得也不會太差。 人品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好兄弟結在患難卑微時,比平步青雲之後搖著尾巴湊上來的跟班們,更值得信任。 這個兄弟,不妨一交! 林獨豪爽的一口應承:“這是小弟的幸運!” 張洪淵喜得毛髮一掀——他全身汗毛本來就濃密,鬍子那兒更是驚人,剃都剃不乾淨,像外國友人,高興起來,像只大猩猩毛髮飄拂,就差沒撕開衣服捶著毛胸抒發喜悅了:“瞧咱們,滿口兄啊弟啊。不知林兄貴庚?愚弟是2月21,屬豬的。” 林獨趕緊報了生辰。受氣氛感染,他腦袋一熱,報的生日不是林揚的,而是自己的。 他沒有報生年,張洪淵就當跟自己同歲了。 林揚是3月1日出生,林獨卻是1月13日。 如此一來,張洪淵就要認林獨當大哥。 他也確實心悅誠服準備拜見大哥。 林獨一把扶住:“且慢!我比你小一年!” 張洪淵留過一年的級!林揚確實比他小一年。 這麼著,張洪淵就不答應了:“能者居上!林兄,你比我能。我心甘情願叫你大哥!” 林獨更不答應:“大哥要是說這話,就是不肯跟我認兄弟!” 他不由分說,將張洪淵按在上座,拱手拜下去。張洪淵慌忙滾下座位,跟他對拜:“從此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東西就是兄弟的東西!” 旁邊的小弟們,除了醉死的那幾個,其他哪里還坐得住,緊忙起身站在兩旁,跟侍從一樣。 還好是包間。否則人家看到了,要嚇住。 當下兩人撮香煙灰為土,點了幾枝煙為香,拜了八拜,結為兄弟。 張洪淵心情大好,與林獨說許多江湖上事件,有的是他道聼塗説,有的是他親眼目睹、親身經歷,說得那個意興橫飛,叫人血脈賁張。 輪到林獨,就沒有這麼多話題了。他致歉:師門有訓誡,有關事務不能對外人說。 “但是有些拳腳工夫,還是可以跟義兄切磋。”林獨承諾。 其實是他想傳給張洪淵一點東西,說傳授太傲慢,講成切磋,好聽一點。 張洪淵喝得已經有九分醉了,果然將臺子一推。他天生神力,別說吃飯臺子,就是石台也能推倒。就可惜了那些盆盞,跌碎了,回頭掛在帳上,還不是他出錢賠付。 他零花錢是比平常學生多很多,他老爸認為江湖少俠打小不能為幾個錢為難,要有豪氣。不過錢也不能亂花,一月還是有定額。這兒賠了,那邊買正經東西的預算就少了。 小弟們常年吃他用他,不忍看他這麼亂花錢,有的幫他扶臺子、挪凳子、有的攙抱他身子。 他把近身人也推開:“當我醉了?我家傳的拳法喝了酒也能打!” 他家傳的拳法,倒不是醉拳,叫作苦竹拳法,肅殺剛利。張洪淵從懂事起就開始學,自信不管多醉,都能施展。 他向林獨做個起手式,自報拳名:“叫賢弟見笑了!” 林獨不敢小覷,回施一禮:“大哥客氣!大哥手下留情。” 張洪淵在食堂裏固然被林獨壓制得死死的,那桌子上、桌子底的小巧騰挪,本就非他所長。他有心在大場面上,痛痛快快再與林獨較量一番。起手勢之後,就把精彩招數都施展出來。 這一施展,醉態全無,颯爽勁銳,拳起如星騰、拳去如箭擲。家傳絕技,果然不一般。 小弟們怕誤傷,貼牆站好,看得是心醉神迷。 林獨只要施展影子鞭法,包張洪淵打不了第二招。 但張洪淵堂堂正正、赤手空拳,林獨覺得自己悄悄使用靈鞭,勝之不武。他也決定在拳上比勝負。 他的手上,兩種功法,恰巧都是物理外功:豹變、蠅撓。 蠅撓是施毒之術,林獨絕不在張洪淵身上施展! 他暫時換下蠅撓,改用采葉啄。 采葉啄和蠅撓都是物理外功,所以在外功槽可以互換。換時需要一點時間,幸虧林獨升級之後,速度比起張洪淵要快。 林獨一邊換功,一邊還能閃避張洪淵的進攻。 心分二用,畢竟有影響。他步法略慢,張洪淵搶身而上,一招“撥雲見日”,沖林獨面門打去,一邊吐氣開聲:“拳來!” 他看出林獨有點分心,不想搞突然襲擊,所以一邊出拳一邊先報上一聲,是他磊落之處。 林獨肩一搖,閃身退開。 張洪淵一招落空,知道這一招不能奏功,之後自己右側有空門,是個軟肋,立刻回肘,“流葉飛霜”補上防守。 經典拳法的好處是,一招跟著一招,套路完整,都不用怎麼想,連著打就行了。經過前人精心推敲、幾代實戰檢驗,流暢好用! 問題是,今天他的對手,是林獨。 林獨沒有攻擊他的軟肋。 林獨進攻的是他的頭頂! 要進攻頭頂,除非張洪淵低頭,或者林獨上躍。 張洪淵這一生都沒遇到,這麼短時間裏,有誰能跳到他頭上去過!他的老爸也沒遇到。 林獨做得到。 張洪淵緊急低頭、弓腰、拱肩。 這也是家傳套路。 這套路本來是對付長兵刃的。 這套拳法的創造者不認為空手對敵的人能這麼快跳到頭頂上,但考慮到了長兵刃的可能性。 所以這一步閃避之後緊跟的動作就是:進一步,空手入白刃! 張洪淵拱肩之後,進了一步。 他也知道眼前沒有白刃可入。無奈打套路的缺點就是:你得順著打下去!明知不對,你停不下來!就算停下來,急切之間你想不起補什麼別的招式! 至此,張洪淵氣勢已亂。 林獨竟然在半空中扭身,垂掛,手襲張洪淵背後,采葉啄,精准對付張洪淵脊椎上要命的一點。 這一點擊中,人不死也要半癱。 緊急時刻,張洪淵把自己摜倒了。 只有倒到地上,才能避過這一擊。 還要倒得快、倒得利索、倒得漂亮。 某種意義上說,把自己摜倒,比摜倒別人更難。 張洪淵這一倒,展示了他自幼習武的深厚功力。 林獨從空中追加襲擊。 而張洪淵已經把下面的招數接上了。 緊急倒地之後防守帶進擊的招術,張洪淵練得不要太熟! 一連串八個大招,想也不想雙拳擊出。 林獨直面應對,豹變,也是一連串八個大招。 叭叭叭叭叭,如鞭炮般劈哩啪啦響下去。 最後一個招術對過,張洪淵滑出去。 小弟們剛剛把飯桌保護性收在牆邊,張洪淵一頭撞了上去。 盤碟劈哩啪啦碎了一地。 碎了傢伙是小事。 這些不是瓷器就是玻璃,碎了之後有鋒利邊緣的,劃上去不致命,也夠嗆! 而且張洪淵勢子未竭。桌子後面就是牆。他要撞牆了! 林獨掣出靈鞭。 第一次,他掣鞭是為救人。 張洪淵的身子奇跡般穩住。 小弟們眼前一花,看到林獨扶住了張洪淵。 鞭出、救人、身起、扶人。林獨幾個動作接得一起呵成。沒人看出破綻。 只有張洪淵,知道那瞬間他身子一緩,不是林獨剛才跟他打架時拳法能做到的。 林獨跟他打時,拿出救人的這奇妙招術,他未必有機會使出第二招。 張洪淵輸得心服口服。 平生頭一次,大猿般的個子,蜷在別人的懷裏,低眉順眼:“你厲害!” 林獨苦笑:“先起來再說話。” 張洪淵起不來了。前頭是喝高了,後來打架,勉力壓住,打完再也壓不住,酒力加倍的發作出來。他醉成爛泥。 林獨只好招呼小弟們過來,扶張洪淵到沙發上休息。 小弟們立刻照辦。 林獨跟飯店打個招呼,道個歉,打壞的家什,他賠了。 張小爺在這兒以武會友不是首次,店家不算意外。 可是打成這樣絕對是第一次!店家戰戰兢兢。 瞧張洪淵的拳頭虎口,都青了!打腫的!他在十歲下就已經練到捶磚牆都不會青腫了。 店家忍不住瞄林獨的手:這怎麼長的?能比磚牆還硬? 看著文文秀秀的,居然能把張大哥扁成這樣! 店家有一種誤入武俠片、目睹江湖少俠的即視感。 更即視感的來了,有個小兵氣急敗壞亂入:“報——敵軍偷寨!” 啊,不,是有個小弟氣急敗壞來告狀:又被守常中學的傢伙們欺負了! 說起守常中學,那是赫赫有名,江湖上有十七八個封號,其中一個叫“垃圾處理站”,還有個叫“屠宰場”。 裏頭的雄性,個個能打,不能打的都已經被宰了。 就算雌性,都能笑傲一般學校裏的小雄性們。 那是壓倒性的優勢!如果說把方圓百里的學校當成一個伺服器,守常中學絕對是頭挑的公會。 張洪淵不買他們的帳,結果被圍著打到肋骨骨折。疼痛還是小事,關鍵是丟人! 張家老爸一般不替兒子出面。學武的打架嘛!受傷也是平常事。一受傷就找大人?那還有完沒完了。 張家老爸還不允許館裏武師們幫兒子出面。武師就是正經的武林中人了,出去打一些在讀學生?沒有這規矩! 老武師心疼少館主:“他們先不講規矩的。圍毆!還不准我們打回去?” 張家老爸回答是:“他們不講規矩,不等於我們不講規矩。不然道上早就不用任何規矩了。習武的本來就不應該招惹道外人。別人不懂,你還不懂?” 老武師低頭。還是不服氣。 “不過,”張家老爸淡淡道,“有的孩子來學兩手是吧?那個不算正經道上的人。” 老武師兩眼發光。 張家老爸又補充一句:“人家的家長也都愛護孩子,不是讓孩子來打架的。別有個損傷,不好看。” 老武師大聲道:“得令!” |
三十 一拍兩合 週二,天有點轉寒了,楓矜第一高中教學樓上的白石板,似乎把臉板得格外生硬。 不過林獨心情不錯。 他跟余楚璿再次聊上了。這次比上次感情還要融洽。他有信心成為余楚璿的“甜蜜小粉絲。” 然後,小心的挖一挖“偶像”的秘密…… 林獨思考著,什麼時候直接找到余楚璿本人,該上刑就上刑拷問、該雙修就陰陽雙修? 她目前在國外度假。余楚璿透露。 林獨一家死了沒多久,她可能是出去避避風頭哪! 把林獨丟出去丟死的男人,黃乃騰雇傭的男人,林獨現在想想,身手相當不錯,把他丟下去,居然沒在他身上留下掙扎瘀痕。否則,魔都員警也不至於全是瞎子,任黃乃騰只手遮天。 那執行殺人任務的雇傭男,會不會也是靈修者? 林獨不確定,但有這種可能。他就要小心。很小心。 他將小心的從余楚璿這裏,不動聲色的挖出各種側面資訊,然後決定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動。 說到底,復仇是一顆辛辣的果實,胃口差的人一口都吃不下來,口味重的人,卻不妨慢慢享受。 林獨將穩紮穩打,慢慢兒來。 午休時,林獨照著計畫,再次打開2號訓練場。 長春山石壁,又出現在面前。 林獨先不進山洞。他先打趨虱。 這次的趨虱,明顯比上次少很多,看來趨虱這種小蟲子的再生功能不強。 它們比上次也分散很多,難道是被林獨打怕了? 好在林獨也不指望靠它們升級然後再次挑戰美女蛛。 他的戰略是,先在它們身上把攝魂訣練上去。 攝魂訣不練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它就是個渣!稍微強勁點的魔獸,根本不會受控的。 稍微弱一點的魔獸呢,也根本用不著攝魂訣。直接打起來比較快。 林獨要在這弱得不能弱的趨虱身上,將攝魂訣練到接近暴頂,然後去對付美女蛛! 對著那些在山壁上蠕蠕而動的小蟲子,林大少爺堅持不懈瞪著俊目,放走,等到攝魂訣效果過了,回來接著瞪。 吃完兩頓烤獸肉,林獨終於把攝魂訣練到了百分之九十四! 洞外的趨虱都被他折騰完了。 這小蟲子,身微體弱,就算林獨不動手碾,它們也經受不住持續攝魂啊!攝著攝著就抽筋死了。 林獨往洞裏去。 今天的熊蜂很少。蛇龍不再進食了? 剛踏進洞,林獨產生警戒。 洞口的蛛絲,比上次多得多,雪白纖細,隨風飄拂。 這種蛛絲不是用來捉獵物的,而是所謂“信絲”。有東西撞上去,布絲者就會有感應。 上次林獨闖洞之後,美女蛛顯然提高了警備,收好家畜們,在窩口放出信絲。 林獨走得很小心。 他避著信絲走,並用小功率的噓風訣,圍繞在自己身邊。實在避不過去的信絲,快碰到他身體,就被風吹開了。 爬進約四十米,洞更狹、蛛絲更密,已經很難回避。 幸虧這時,石乳林也快到了。 林獨奮身飛起! 美女蛛驚覺,放出了蛇龍。 林獨就猜到她會先催手下小兵來送死。 林獨身貼洞頂而飛,靈鞭在面前甩出,影子鞭法作出漂亮的範圍攻擊,不是針對蛇龍,而是針對洞頂的倒掛石乳! 那些石乳怎麼吃得住靈鞭?紛紛被擊落。 這些石乳小的也有幾斤重,大的重過半百,接近一頭肥豬了。 落地時,速度約10m/s。 石乳尖只有幾平方毫米的面積。 這使得衝力達到很可觀的值。 足夠擊傷蛇龍的鱗甲了。 那些蛇龍紛紛在地上掛彩。 林獨手一彈,丟下了趨虱! 洞口那些趨虱,林獨沒有全部玩死,捏著石膚訣收起一些,用衣襟小心包著,這時候天女散花的往下撒。 太毒辣了。 蛇龍在地上瘋狂扭動,戰鬥力全失。 美女蛛怒目林獨,向他噴出蛛絲。 林獨看的不是蛛絲,而是她的雙眼。 為了騰出足夠的目光來凝視她,他只能靠眼角餘光閃避蛛絲。 幸虧也閃了過去。 而熟練度百分之九十四的攝魂訣,終於達到了效果。美女蛛略顯呆滯。 林獨趁機一蹬洞頂,伸開雙手迎向她,施展了雙修大法! 這一刻,悲壯慘烈,必須配上國際大片的背景音樂: 機甲戰士一頭沖進怪獸的海底洞穴、博羅米爾用生命吹響號角、斯巴達三百勇士迎住敵陣。這樣的配樂! 這一刻,和諧光芒普照長春山洞。 這一刻,叫人飽含熱淚,不忍直視。 蜘蛛精蹬了好幾次,想從人殼裏脫身出來,給這無恥的進犯者來一記狠的。 但肉體的歡愉把她困在了裏面。 她渴望性交,而且喜愛強壯的男性人類,所以才為自己找到一具女性身體! 林獨找到了它的弱點,全力挖掘。 維持人形的母蜘蛛,被艸得嗷啊啊啊啊的母蜘蛛,沒什麼可怕。 林獨騰出手來,揮出靈鞭,在人殼裏,把它給秒了。 這次勝利,推動林獨升上煉氣級別。 母蜘蛛還癱在地上,而林獨一點都不想再回憶勝利的片段了。 他挺著小兄弟,揀點戰利品。 ——為什麼小兄弟還挺著? 為了掌握最佳時機一擊斃敵,他沒辦法雙修收功哪! 像上次柳連臨時生命垂危,他強行退出,不得不在前臺小姐的身體裏釋放了精獸。 現在精獸同樣要求釋放。 林獨勉強撐住,把獸材收進獵袋。 一地的蛇龍都被趨虱奸得奄奄一息,林獨送它們上西天,拿走蛇龍鱗。 蜘蛛精爆出的是蛛爪、蛛絲,還有蛛筋。 大寶箱的光點,藏在白骨堆中。 林獨強忍不適,翻開累累白骨,看到一顆蠟丸。 有一個男人,把很重要的東西,封進蠟丸,剖開小腿肌肉,將蠟丸塞進傷口。傷口癒合之後,蠟丸就藏在裏面。他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在長春山洞裏被蜘蛛精襲擊,不幸殞命。他死了。屍體化為白骨後,蠟丸也滾落。蜘蛛精沒有發覺。 林獨捏開蠟丸。 裏面居然是藏寶圖! 藏的是一隻鼎。圖上沒有說明它是幹什麼用的。但這個男人顯然知道。 鼎的藏處,就在這山洞的洞尾。 男人一定是背下了地圖,不需要再按圖索驥,又怕萬一背錯了,還不敢毀圖。所以把圖藏在身上。 他進山洞時,不知道有個妖精把這裏當作了香窟。 蜘蛛精一口把他吞了。男人出師未捷身先死,便宜林獨來揀寶。 林獨按著地圖,找到了山洞末尾。只要把石縫鑿開就可以了。 精獸跟他搗亂,不允許他鑿。 “出去之後我找個女體。現在先忍一忍怎麼樣?”林獨跟體內的精獸打商量。 “忍不住啊忍不住啊!”精獸咆哮。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林獨怒了,“現在出去給你爽?這裏放著下次再來?浪不浪費!” “不用找。這裏就有個女體——”精獸瞄向地上的女人。 就是蜘蛛精佔據過的人殼子。 蜘蛛精已經被林獨打死,但這殼子並沒有灰飛煙滅。這女人,皮膚仍然白膩,雙頰仍然泛著微紅,長長睫毛半掩著迷蒙的黑眸,唇角似乎還帶著羞嗔。 “可以用的,可以用的。”精獸催促林獨。 “死都死了,沒法修啊!”林獨惱了。 “不修不修,就是釋放一下。然後咱的精焰可以稍微壓低一點,讓你能騰出精力鑿石頭。完了,出去之後,你當然還得找個身體完成功法。”精獸是這麼個意思。 林獨實在沒轍了。 這個石洞裏,一天之內,發生了第二件叫人難以啟齒的事兒。 小兄弟任勞任怨,發揮值得表彰的職業操守,埋頭進了那啥啥裏頭。精獸慌不擇路的來上一把狠的。 大BOSS打完之後,留在訓練場的時間有限。精獸得抓緊時間。 精獸一急,就把小兄弟漲大了。 小兄弟竟然一頭鑽進了子宮裏。 精焰充滿那個空間。 林獨忽然發現:他能看見了。 看見這具女體裏的一切細節! 包括蛛絲怎樣沿著她的經絡、聯起她的關節。 包括蜘蛛精留在她體內的丹珠! 原來,異類成精,內丹凝聚成珠。這丹珠容易被人覬覦,所以妖精們都收藏得很好。 蜘蛛精把這顆丹珠藏在女體的鼻腔中,若非事先探知,絕難找到。 如果用暴力拆屍,丹珠會被毀壞。 精獸暴走釋放,無意中給林獨帶來了這一項新功能:從此,林獨如果放任小兄弟暴漲,侵入女體子宮,就能看清女體的內部結構。 想到這項功能有多重大的意義了嗎? 不只是探丹珠。如果現實世界,有哪個女人得病了,用現代醫學很難找到病灶的話,林獨可以幫她看! 林獨不由得遐想了一下又雙修又治病的美好前景。 不過,病灶就算看得見,也要能治才行啊!總不能像取丹珠一樣,強行剖屍。 所以目前,對於瀟灑行醫的前景,林獨也只能想想而已。 他向女屍拜了拜,聊表歉意,便以靈鞭的鞭尖為利刃,割開了鼻腔。 一顆龍眼大的閃亮珠子,落進林獨的手中。 魂視結果告訴林獨,這顆珠子蘊含著巨大魂值,同時還具有藥用價值,不過得經過煉化才行。 難道藏寶圖的那個鼎,就是煉丹鼎? 林獨樂壞了,麻利開挖! 離訓練場強行關閉倒計時十秒鐘,林獨挖出了這口鼎。 鼎呈天青色,半人高,上面鐫刻著造型奇異的建築、茂密的林木,這一切如貝母般帶著奇妙的光彩。 林獨來不及細看,匆匆離開2號訓練場。 獸老頭前來恭喜林獨獲得煉兵刃之靈鼎。 林獨表示沒什麼的,固小事耳——咦,煉兵刃的? “是!”獸老頭道,“請小主將手按在鼎紐上,以靈力催動。” 靈鼎認主,光華四溢,自陳其名為“擒國”。所鑄神兵種類紛繁,可以裝備一國的軍隊! 鍛鑄的方法是,以靈力為焰,將合適的材料投進鼎中,守足時刻,便可得各種兵刃。 各種兵刃的材料表,截瀑鼎中都有,將藏寶圖合在鼎上,就能開啟圖表。不過林獨鍛造能力有限,一開始不能全部看懂,隨著鑄造的兵刃越多,能看懂的材料表也更多更高級。 林獨覺得這個設定很雞肋嘛! 他武器槽就這麼多,靈鞭用得好好的,換一件,又要從頭練起,多麻煩? 他體內的精獸又囂叫著要求釋放了。 林獨得趕緊出去找個女體。 臨走前他匆匆瞄了一眼已經開啟的兵刃表: 咦,不只是武器,還有武器配件! 譬如一個環扣,加在原有的武器上,能增加武器的武力值。靈鞭也能加嘛! 再看看材料表,其中一項是精鐵二十斤。 林獨在1號訓練場揀到的鐵戈,絕對有二十斤! 後面還有一些獸材。林獨飛快的瞄了一眼,好像揀到過。 但現在不能煉。他得先出去解決精獸的需要! “對不起啊,小主。奴雖然能化作女體,但本質不行,當不得陰鼎,不能幫小主雙修啊。”獸老頭在林獨身後道歉。 林獨本來就沒打算在他體內釋放!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行! 林獨回到現實世界。 米玄冰正朝他看過來。 林獨進入戒壇,米玄冰不知就裏。但她憑藉靈力,知道他去了某個地方。 那地方肯定跟修煉有關。 林獨望向米玄冰,米玄冰一喜:這不是受了媚毒、春藥,無力自拔,必須找女體的眼神嘛? 難道在那個神秘地方,林獨中了招,匆匆逃出來,毒還未清? 那正好便宜她! 林獨火辣辣的盯住她。那目光,像能直接扒了她的衣服。米玄冰正中下懷,把胸一挺。 伴著挺胸的動作,她眯起眼,仿佛美酒沉酣。她的手抬起來。衣袖是八分袖,露出兩寸玉腕。玉腕搭在豐滿的胸口,好像有點害怕、又好像要自己解開扣子。 偏偏又不解。 林獨哪容她挑逗,一聳狼腰,奮臂撲上。 米玄冰搖動玉指,製造異空間。 林獨同時催動她剛教過他的口訣,也製造異空間。 兩個異空間,“噗”的接合。 林獨十指落下,點燃米玄冰欲火。 米玄冰一驚:好個傢伙,竟然會禁忌的雙修心法! ——這心法,在地球上,確實是禁忌的。 一驚之後,米玄冰又歡喜:她就喜歡這個調調。 她自己的秘術,跟雙修大法,也有異曲同工之處,精研多年,自信不會落敗。 她會在高潮時,把這個精壯少年收為自己的禁臠! 旁邊是教學樓的背陰面牆壁。米玄冰製造的所謂異空間,是與現實世界重合而抽離的,就是說現實世界的東西,在異空間裏同樣存在,但現實世界裏來來往往的人與物,看不到異空間裏發生的事物。 林獨盯著牆壁上的下水管道。 林獨推米玄冰,壓她在水管上,扭過她的手臂,把她手塞進水管和牆壁之間。 米玄冰感覺到疼痛。林獨將雙修大法運用得如此精妙,疼痛更撩起她的欲望。 “真是此道高手啊!”米玄冰感慨,口中嚶嚶作聲,忍痛般亂顫。林獨扭她手臂時,上身貼近她,她的乳尖便貼在林獨側腹發顫。 林獨回手,從她領口伸進去,“嚓”將上衣和裙子一起撒開。 風一下子灌進裂開的衣物裏。 林獨抬起米玄冰的腿。 米玄冰配合他。 腿也向後彎轉、足尖塞進水管與牆壁的縫隙,姿勢如跳芭蕾。 林獨進入。 米玄冰悶哼一聲。 很大。比她想像的大。真好。她喜歡大。 “說出來。”林獨咬著她手腕內側敏感點,命令。 米玄冰花心亂顫:“我喜歡你的大雞8!” 蜜露滿沁。龜首昂揚來回。秘肉收縮抽搐。 魂氣噴在花心。 “啊……”米玄冰覺得不對。不對!登峰造極的快感——但是不對! 魂氣令她酥麻。她攀上今生未有的高峰,明知不對,暫時就是抽不出去。 如長春石洞裏的蛛精。 小兄弟繼續漲大。 “要裂了啊啊啊……”米玄冰叫聲不知是歡悅還是痛苦,“要撐裂了。” “哪里撐裂了?”林獨舔弄著她冰容上的紅唇,仿佛還是情人在溫存的玩弄情調。 “噫唔唔唔……”米玄冰被他堵住嘴,話都說不出來。 “聽不清。”林獨暫時鬆開嘴。 “花徑啊啊啊啊~~~”米玄冰高聲求饒。 林獨裝糊塗:“什麼?這裏?” |
二十九 司機也要來一發 倆混混顫抖著手,打林獨電話。 林獨曾交代,有敵情發生時,是小毛賊的話,他們自己看著處理。如果來犯者身手高,他們不用去冒險,直接聯繫林獨就好。任何時間都可以。 這顯然是顯要聯繫林獨的時候。 林獨很快從柳連視窗出來了,含笑負手,立在混混面前。 那個……原來兩個混混看到的,是他的身影。 他看起來很好,夜風吹袂,簡直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兩個混混冷汗下來了。他們必須把剛才吃虧的事告訴林獨。在那之前,他們必須把他們說的怪話向林獨謝罪。 聽到有人給混混塞了泥塊,林獨揚了揚眉毛。 其實那是林獨自己塞的。 林獨正好經過,聽到了,有點刺耳,就給他們一點懲誡。 為了更好的樹立威望,林獨不說是自己動的手,只向兩個混混暗示,有其他人在保護林獨,來無影去無蹤,對林獨忠心耿耿。 裝神弄鬼,效果良好。兩個混混嚇得都跪下了,指天示日,他們以後絕不冒犯林少爺、和林少爺的女人! 林獨拍拍他們的肩,鼓勵他們:以後他們跟林獨混好了,也能泡到好妹紙。 鼓勵完畢,兩個混混眼前一花,林獨不見了。 這次,兩個小混混連他的身影都沒看清。 他們這才真正知道,自己跟林少爺之間的差距! 他們如果知道林獨剛才跟誰對訣,一定會嚇尿了。 那時,米玄冰發動靈咒,要把林獨拉進異空間,林獨很難對抗。他的催魂訣,等級還很低,顯然鬥不過米玄冰。再說,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能在米玄冰面前施展戒壇的法術。緊急之下,林獨對自己發動了催魂訣! 一個洞,有人已經插進去了,其他人還能再插進去嗎?! 同理可證,阻止被某人攝魂,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先動手! 林獨把自己牢牢固定在自己選擇的空間:現實世界! 而且,因為他這個法術,是對自己施展的,米玄冰根本就接觸不到法術的質地。 林獨沒有暴露戒壇煉魂的秘密。 米玄冰停下靈咒,一臉哀怨的望著林獨:“這麼不想跟我共赴巫山?” “是啊,不想被你吃了嘛。”林獨心裏越緊張,臉上就越鎮定。 “其實也不是馬上吃。食物很充足,可以養你很久。在那之前,會給你儘量多的樂趣哦!”米玄冰沖林獨眨眼。 “不用了。”林獨大笑,敬謝不敏。 “你真的看穿我的真身了?”米玄冰一臉狐疑。 “是啊。”林獨繼續裝鎮定。 “那你說是什麼?”米玄冰逼問林獨。 “蜘蛛嘛,對吧?”林獨押寶。 米玄冰滿眼震驚。她完美的偽裝,竟然被這麼容易的看穿! 其實林獨心底的震驚不下於米玄冰:戒壇裏發生的事,竟然跟現實有如此密切的聯繫! 米玄冰舔了舔舌頭,還是捨不得放棄林獨。剛才只是小小的前戲,要不,真刀真槍再打一次? 林獨勸米玄冰不要:“你也不想驚動普通人吧?” 獸老頭說,地球上還有很多靈修者。但林獨以前一直不知道。各大媒體也沒有一點端倪,不然世界早炸鍋了! 可以推測:靈修者們不想世界炸鍋,所以他們有某種約定,不讓普通人發現。 而米玄冰邪氣這麼重,恐怕更不想引起無謂的騷動吧! 林獨以此為威脅。 米玄冰看不透他的武力值。林獨的威脅,她只好認下。 她確實不敢引起太大的騷動。這個世界有許多靈修組織,維護著所謂的“紀律”。她一個吃男人維生的淫女,如果鬧騰大了,被組織發現,她有幾個穴怕不都被搗碎! 那個險可不能冒。 “真遺憾。”她抱歉的告辭,不排除心裏轉著其他主意。 “等一下!”林獨出聲叫她。 “?!”米玄冰回眸。 林獨誠心誠意請問:“你那個靈咒是怎麼弄的?能告訴我嗎?就是自己製造一個異空間,或者把別人搞入睡。是一個原理對吧?” 確實是一個原理。但是米玄冰很抓狂:“你問我這個?!” “對啊,反正咱們不打了對吧?那我就問問看。那訣竅能教我不?”林獨抓抓頭。 “喂!我剛剛還想收你作食物儲備,回頭你就問啊?!” “反正問問也不要錢——要錢你也可以說,也許我付得起呢?”林獨微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前林虎教導他:你記住,看到喜歡的東西,甭管有沒有標價,出個價總歸沒損失。萬一人家賣了呢? 米玄冰上下仔細打量林獨,把他當作一個奇怪標本,要拿目光剖開來分析。 林獨任她看。 “算你狠。敗給你!”米玄冰滿頭黑線的投降了。 她好奇的問:“這是最簡單的靈咒耶!你不會?” 林獨走的不是普通靈修路子。對於地球上靈修者來說,最簡單的咒術,他恰恰不會。 “教你就教你好了。”米玄冰把很簡單的口訣教給林獨,只要有最基本的靈修基礎就能施展。當然效果也很有限,只對普通人生效。更高級的咒術,米玄冰才不會雙手奉送。 “謝謝謝謝!”林獨捧著這最基本的靈咒,已經很高興了。 現在他有必要的話,可以很容易繞過林春桃,去做他想做的事。其他場合,一定也會有用的。 “你真的不會啊?”米玄冰看著林獨的喜色,終於相信了。 她還以為林獨有多厲害,因為林獨能對抗她的獨特誘惑咒術!這種獨門咒法也是從她教給林獨的基本咒法上發展而來的,但精妙之處,當然遠不是基本咒法能夠比。林獨抗住了,她甚至沒看出林獨抵抗的手法,以為林獨一定是什麼高人子弟。 現在看來,也許不是哦? 也許她全力撲擊,可以壓服他的抵抗,把他收為口中之物哦? 米玄冰又蠢蠢欲動。 林獨平靜與她對峙。 那架勢,淵停嶽峙。 戰場有句老話:敵人能主動暴露給你的缺點,那就一定不是真正的弱點。 林獨不會基本的空間咒訣,那又怎麼樣? 說明他的出身比她還神秘。說明他的師承不是尋常路。說明他掌握的技術,她根本就不瞭解! 這個架打起來,她真的有勝算嗎? 米玄冰訕笑著收招:“呵呵,夜深了。要不先睡吧。” 林獨回她一句“呵呵。”緊跟著就是:“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想問一句話。” 米玄冰才不想回答他什麼話!她又不是免費問答機。她翻個白眼走出一步,又壓不住好奇心,跺著腳氣呼呼投降:“要問什麼?” “你只捉男性,捉了暫時不吃,先收藏起來對吧?吃之前還跟他們做嗎?”林獨鄭重的問。 “當然當然!因為很開心啊。不吃的話能多做就多做好了!”米玄冰眼裏閃出興奮的光。 林獨謝過米玄冰。 對於長春山洞裏的蛛精,他終於有一個比較完備的作戰方案了。 那是一個相當自虐的方案。 林獨咬緊牙關,賭上了男人的名譽,等待第二天中午,天地靈氣應該能收集夠。他再進訓練場! 如今,夜正濃。魔都之夜,夜未央。 林獨先替柳連調理身體。 白天,顏阿田已經把辛苦吸取的一點天地靈氣,如數轉輸給柳連。夜晚,林獨再用雙修入門的手法,替柳連做調理。她身體恢復得很快。再過兩三天,應該就可以承受真正的合體了。 林獨用這一雙手,讓柳連嬌軀攀上了高高的浪尖,當然是她身體能承受的高度,又有他巧妙的托著,她只有受益,毫無損傷,香汗微微、嬌喘憐憐的縮在他懷裏。 林獨親了她的香腮一口:“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柳連依依不捨送別他。 林獨出來,並不是回家,而是確認時間,然後馬不停蹄的打車,去一條比較僻靜的路。 凱迪拉克已經馱著紀真真,乖乖等著。 林獨熟門熟路鑽進去。 這個路口離他家有點距離,紀真真不會知道他的真實位址。 林獨倒不是怕她找上門,就是打心眼裏不想跟她牽扯太深。 這次紀真真光溜溜的躺在一地的人民幣上。 “這叫我怎麼拿?”林獨不悅。 紀真真叼著錢,送到他腳邊,用力的搖著屁股,作搖尾乞憐狀。 林獨叫她分開腿,給他看看。 紀真真照辦。 紀真真的下體,也是經過精心保養的,絕不是黑木耳。絕不是!當然也不可能是粉骨朵了。她那兒,就是紅豔肥膩,綻得像朵花。用手往兩邊分,就更像紅豔豔的花兒了。 沒有哪朵花能流出那麼多花露。 林獨叫她小心一點,先把錢都揀起來。他可不想這一地錢都弄髒。 紀真真把腳高高蹺在真皮沙發背上,免得露水流到錢上。她上半身趴在地上,賣力的幫林獨理錢,理完一遝,用線系。 林獨忽發奇想:“你舌頭能不能打繩結?” 紀真真也想。可惜她不會這種密技。那種表演真得是專業人士才能完成。 為了補償,紀真真把乳房擱在錢上,當鎮紙,方便捆繩子。 捆完繩子,林獨順手把紀真真也捆上了。 捆完之後,他拿手彈一彈被繩勒得突出來的嫩肉:“皮膚不錯啊。” “謝主子誇獎。”紀真真的蜜露把繩子都打濕了。 “趴下。”林獨下令。 紀真真趕緊從命,高高撅起屁股,把濕答答的紅花心朝向林獨:“母狗請主人享用。” 林獨受不了:“有這麼大的狗嗎?你就當母馬吧。” “是!馬備好了,請主人跨上馬!”紀真真更興奮了。 林獨進去。 紀真真居然在林獨進入的瞬間就高潮了。蜜露噴出來,打濕了林獨的蛋。 林獨停了停,等她緩過來,繼續進入。 這次沒客氣。 她身體作為陰鼎來說,品質真不怎麼樣。要掘夠綠星的分數,林獨要花費更多力氣。 母馬在凱迪拉克密封性能良好的後車廂,整整馳騁了半個夜晚。 司機睡了過去,模模糊糊的驚醒,看看表,又抱著手臂睡覺。 母馬終於酣然倒地,已經是淩晨時分,鳥兒都在樹枝上唱歌了。 後車廂的地毯,整片濕漉漉的,司機事後打開看,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紀真真給了一大把錢,讓他該洗的洗、該換的換、該閉嘴的閉嘴。司機從命,不過眼還看著紀真真不動。 紀真真疲倦欲死的抬臂,撥了撥新做的頭髮:“還有什麼事?” 司機喉結上下動:“那個……” “嗯?錢不能再加了。你要不想掙,別人會掙的啊!”紀真真拒人於千里之外。 司機眼球反射著不知哪里來的光,閃閃的像只野獸:“不是!” “嗯?” 司機大聲咽了口唾沫:“那個小白臉,力氣很大是吧?” “嗯?!”紀真真明顯不悅了。 司機反而靠近她:“我的力氣也很大!” 這個距離已經不是雇員和雇主的距離了。 司機的意思,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 她可以買別人幹她,司機為什麼不能操她? 紀真真失聲:“你以為你跟他一樣啊?” 司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紀真真久混江湖,聲調緩和下來:“我不給你錢了。我錢沒那麼多了。但我跟你睡一次,你不對外說我的事,是吧?” 司機用力點頭:“我不要錢!我就要幹你一次!” 紀真真雙腿鬆開。 司機撲上去。 凱迪拉克的車門,再一次關上。 這個女人,身上帶的一件珠寶,夠他做幾年的活。現在她的腿還不是朝他分開了。那口肉井,他想怎麼掘就怎麼掘。 紀真真麻木的張著腿,讓他插。經歷過林獨之後,其他男人,她已經沒太大感覺了。 司機動作進入最後的瘋狂。 紀真真身子一抖。她想起來了! 套子是空的。 那時候,林獨以為她爽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兩眼微張,確實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看見什麼。可她還是看見了。 現在她想起來了。 那個姿勢,林獨最後出來時,她還是瞄見的。 林獨沒有射。 “沒有射,已經把我搞死了。如果射了會怎麼樣?”紀真真忍不住這樣想。 司機“啊啊啊”的泄了,大手死死捏在紀真真乳房上。紀真真本能的反握這雙手,腦海裏想的是: “用什麼法子?什麼法子都好。只要叫他拿出 |
二十八 異母姐妹 林春桃悄悄瞄了兒子一眼,見他好像在對著電腦用功,就放心了。 其實林獨只要用一點點精力就能把功課完成。他的記憶力是普通人的百倍。 這種記憶力如果讀文科,那絕對是勢如破竹了。 不幸,林揚當年選的是理科。 林獨非常想轉科,但還是硬著頭皮先應付一下功課。 他驚喜的發現:魂視救了親命了! 魂視運用在敵人身上,可以快速發現敵人的弱點,運用在題目上呢? 一道糾結得要命的三角函數題,某幾個符號亮了亮。這幾個,好像可以結合在一起…… 用什麼結合呢? 超出常人百倍的記憶力,就立刻調出所有公式、定理,供林獨選擇。 一道又一道的題目,就這樣不斷解開。 林獨現在不想轉系了。比起文科來,理科更讓他有成就感。 文科只不過是把背下的資訊往題目空格裏填。遇到作文題什麼的,就只好背範文。沒背到就自認倒楣,背到了還得提防被判抄襲。別說合理修改一下。林獨沒這個技能。戒壇裏一切外功都不帶這樣的技能。 不如理科啊! 一道道題目被攻破,就像一個個大BOSS轟然倒地。不斷更換公式,就像不斷更換武器和外功,在魂視的引導下華麗作戰。 這個很爽啊。 “難道,我已經步入學霸的境界了?”林獨悠然遐思片刻,聯繫紀真真。 紀真真要哭出來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跟林獨分離一天,無比想念! 確切的說,是她的身體想念林獨。 再確切的說,是她身體的某部份想念林獨。 想啊!想啊!林獨上次確實是把她喂飽了。可她不知道下一次吃飽能是什麼時候啊! 這種有了上頓、沒了下頓的饑餓感,比完全沒有美餐,更叫人煎熬! 照紀真真的脾氣,簡直就像把小帥哥刮地三尺的找出來,藏在籠子裏。這叫金籠藏嬌!她把鑰匙掛在自己胸前,然後就可以笑眯眯的放心了。 可是雙修大法中的主奴定律發揮了作用。 雙修修煉的發起者,也就是性主導者,佔據主導的地位,性奴畏懼主人,不敢去催主人! 紀真真發現無論如何也不敢主動去找林獨,求他搞自己! 在凱迪拉克那兒分手的時候,紀真真也只能把自己的名片交給林獨,無法逼他把他的號碼留給她。她能做的,只有等。 她等得煎熬透了! 實在憋不住,她去找朱湘。 迂回求情,總算繞過了雙修定律的鉗制。 她也不敢跟朱湘來硬的,只求朱湘給個林獨的聯繫號碼。 拿了林獨的聯繫號碼,她也不能打。但拿在手裏,她會感覺心裏安定一點。 朱湘不瞭解來龍去脈。她就覺得吧,紀真真的狀態好像不太正常。 像犯了花癡! 朱湘本來就對紀真真沒好感,更不想讓花癡去騷擾她的林弟。她四兩撥千斤的打發了紀真真。 要不要跟林獨說一聲?朱湘想了想,算了。她怕嚇著林弟。 如果花癡做得太過份了,她再想進一步的對策吧!可不能讓林弟受傷害。嗯!朱湘暗暗握拳。 紀真真在朱湘這裏碰壁而回,到家裏,不管做什麼都覺得恍恍惚惚。 這可就不怪雙修大法了。 上次修煉正常結束,按雙修規則,紀真真現在應該心滿意足才對。 可是她對肉體歡愉的渴望,實在太強烈了。上次越叫她滿意,她現在越焦躁不安。 有句老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貪欲如無底壑,可不容易填滿。 林獨如果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給紀真真任何甜頭。那麼,她單相思一陣子,總會褪去的。 林獨如果要亡羊補牢,從現在起就不應該再聯繫紀真真。那麼,紀真真痛苦一番,像有了毒癮,好在不深,煎熬許久,也會戒掉。 偏偏林獨又聯繫了紀真真。 他希望把雙修分數提一點。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一筆錢,投到錢能濟那裏。 林獨有了初步的商業計畫,要靠錢能濟配合來實現。 這筆初期投資,林獨覺得可以在紀真真這裏拿到。 他給紀真真發短信,讓紀真真照短信內容行事。不准給他打電話。 紀真真喜出望外的答應了! 林獨鬆口氣。 夜深了,要睡了。 林春燕先睡下。林獨聽到有人扣窗。 不緊不慢,篤、篤篤。 林獨的窗子不像柳連的窗子。要爬到林獨窗外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個夜訪客很客氣、很堅持的扣著窗。 “什麼聲音啊?”林春燕聽見了。 林獨不置一詞。林春燕到窗口看了看。什麼都沒看見。 有一個人貼在窗下,輕薄得仿佛沒有任何重量。窗臺遮著這個人。除非探頭出去,否則看不見這傢伙。 林獨出於修煉者的靈感,感應到那麼個人,但心底一動,還是沒說話。 林春燕把頭探出去一點。 照這個角度,她本來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腳了。 那個人的腳,卻在此時消失了。 林春燕只看到普通的牆壁。 “聽錯了?”她嘟噥著縮回頭來。 很快,林春燕打了個呵欠,倒在了床上,立刻睡著了。她睡得比以往都沉,連呼嚕都沒打。 林獨輕輕拿起她的手腕,輸入靈氣檢查。不出他所料,林春燕是受了某種特異力量的影響,但應該不至於損害健康。 “篤、篤篤”,窗子又扣響。 沉著、溫和,像是知道他一定會應窗見客。 林獨歎了口氣,走到窗前,舉手,打開窗扇。 米玄冰纖腰豐臀坐在窗口。她屁股下沒有巫婆的掃帚。她就坐在空氣裏,安適的對林獨微笑:“我們不用再掩飾了吧?” 風啪啦啦吹動她的裙角。 她這時候看來,柔軟無害。她的腿又長又白膩。她的眼神仍舊冰冷。 她的笑意,沒有融進她的眼底。 林獨不得不再次想起戒壇訓練場長春山洞裏的蜘蛛精。 太像了! 他全身戒備,等著她拋開人殼撲過來。 她沒有過來。 風吹著她的裙角,很自然的聲音,帶了奇特的韻律。 米玄冰眼底,終於漾起真正的笑意。 她總算可以把林獨拉出“真實的世界”,拉進她主導的小空間裏! 林獨全身一麻,失去了寒暖的感覺。簡陋的出租屋好像在用風的速度,嘩啦啦離他遠去。他要被拉進古怪的異空間。 這是一種類似催眠術的技法,用靈咒來施展。 他的手,還緊緊按在桌面上。在他的感知世界裏,這張桌子也離他越來越遠了。 桌面上放著他的手機。 手機並沒有響起鈴聲。 朱湘確實是看了看聯繫簿裏,林獨的名字,還是沒有撥打。 半夜給小弟弟打電話,太唐突了。 她看著面前的女人身影。 房間裏沒有點燈。窗簾半開著,外頭的燈光撒起來。窗玻璃關著,房間裏的空氣經過空調與加濕器的精心調節,很宜人。一盆茂盛的羊齒植物在搖椅腳邊靜靜鋪下濃綠的葉子。搖椅上坐的那個女人,穿一件柔軟簡單的棉布裙子,肩頭隨意搭著一條長長的軟煙灰色真絲圍巾。手擱在椅背上,真是水蔥般的纖纖素手。 光線從她側臉打過去。她的臉部線條說不上多美,但是簡潔明淨,自有動人之處。 這樣的臉上,有一塊不輕不重的瘀青。 朱湘收起手機,看著她歎口氣:“葵兒啊。” 尹葵兒坐在光與影中,不言不語。 朱湘加重語氣:“老妹啊!” 尹葵兒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行了,我跟你又不是一個女人生的。” 她的笑聲,無關喜悅,但深具魅力。 朱湘惱了:“你再這麼說,我不管你了!” 尹葵兒微微抬了抬頭。 面前一個家庭式小吧台,線條流暢,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臺面上一個個的透明玻璃瓶子,都是最簡單的式樣,金線系頸,裏面裝著冰糖、巧克力餅、醃橄欖、核桃肉、櫻桃小團子。除了香檳之外,沒有別的酒。 尹葵兒就端詳這些瓶子,不說話。 朱湘等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主人是在無聲的送客。她氣得一跺腳就走。 尹葵兒開口:“你沒做什麼多餘的事來——關心我吧?” 語音如清泉流注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 朱湘想起交給林獨的委託,心裏發虛:“沒有!沒有!” 尹葵兒的清潔打掃一向交給朱湘。什麼時候、派誰來,尹葵兒都不過問。只要別把她房子拆了就成。 朱湘知道尹葵兒這兩天都沒什麼安排,應該會一直呆在家裏。相信林獨一定能跟她碰面。 不行的話,只能等下次了。感情的事情,太刻意也不好。 朱湘就是看著尹葵兒臉上的傷,心裏難免發苦著急:她以前可不知道,尹葵兒的孽緣發展到這種階段了! “我才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我又不關心你!”朱湘再一次此地無銀的向尹葵兒保證。 對於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確不用太多關心。 朱湘在二十出頭才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妹妹,那時候,朱湘的媽幾乎要瘋了。朱湘被感染,也想親手揍扁尹葵兒母女。 尹葵兒的媽不用朱湘揍,已經死了。在尹葵兒還沒來月經的時候就病死了。朱湘的爸在那之前沒對她們盡撫養義務,之後也沒有。尹葵兒自己照顧自己,自己長大,自己賺錢。 朱湘見到尹葵兒,還沒抬起拳頭,就被她的氣場鎮住了。 “哦,朱湘。你不用叫我妹妹。我也不叫你姐姐。如果我們都可以選擇的話,我們從此不見面也沒關係。”尹葵兒淡淡的說。 就算沒表情,也還是有透骨的風情。 朱湘愣是沒答出話來。 後來她想,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這麼勾人,又這麼不快樂。 後來,朱湘和尹葵兒確實幾年沒見面,直到朱湘惹上一件很大的麻煩,尹葵兒出手幫她擺平了,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朱湘一直欠尹葵兒情。 尹葵兒也一直沒討還。 朱湘和尹葵兒之間,感情就非常微妙了。尹葵兒如果病死,朱湘絕不允許自己掉一顆眼淚。但尹葵兒被小白臉迷昏頭、家產危急、人都被打去了醫院,朱湘也不可能坐視。 她望著外頭的夜色,想,那個少年應該可以把她妹妹從深淵裏搭救出來吧? 還有一個少女也在望著窗外夜色,想著林獨。 柳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夢中驚醒。 她夢到一顆很大的珠子,寶光熠熠,從她身上升起,化作光帶,纏住了她。她肚子裏有火焰要燒出來,不得不夾緊雙腿。感覺珠子在看著她,她也抬頭看回去,大吃一驚,但見那光帶成了條長長的蟲子。也許是蛇,但身上有很多毛,像蜈蚣的腳。 那些毛腳搔在柳連身上,柳連嚇醒了。 腿間濕乎乎的,她不得不起身換一條內褲。 摸著內褲上的花紋,她臉一紅。 換好了內褲,柳連走到窗前,看著林獨家的方向。 從她這裏看不到林獨的視窗。她更看不到林獨和米玄冰對峙。米玄冰已經占了上風。 林獨不知道米玄冰是誰。他得到警告,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魂修者。靈修者視魂修者為仇,必欲誅之為後快。 還沒開打,林獨就已經先被縛住了手腳。 如果不打,他就要成為女妖的食物。 米玄冰收集很多男體當食物,怎麼都收不夠。 獅子吃飽了,就不再攻擊。所以獅子跟羚羊一起在草原上曬太陽這種和諧畫面都是可能出現的。狼不是。狼即使吃飽了,看到獵物也會發起攻擊。殺戮的凶性、對血的渴望,隱藏在狼的DNA裏。 米玄冰比狼更糟糕。 她是蛛女。 對林獨志在必得的蛛女。 沒有任何打鬥聲傳進普通人的耳朵。柳連站在視窗,只是覺得空氣比往常都凝重。就像游泳的時候,很累很累了,會覺得手前的水都像污泥一樣凝重,推都推不開。 連燈光,都好像比平時黯淡。 柳連竭力的大口呼吸。 在窗下保護她的兩個飛鴻組混混,也覺得不太好受。他們還以為是熬夜的關係。 熬夜不能打牌、不能喝酒、不能胡吹大笑,特別的難受。 夜色裏,少女胸部在睡裙下的線條,隱約可見。 兩個混混交換一個色色的眼神,並且還低聲交換了兩句色情的話。 他們迅速受到了懲罰。 他們腳被一絆,摔倒在地。嘴要砸上地面的瞬間,被捏開,裏面塞了爛泥巴! 從快摔到,到真正碰到的時刻,能有多久?一秒鐘的三分之一、六分之一? 就在那麼短的時間,有人捏開他們的嘴塞了爛泥! 他們甚至沒看到是誰。 他們睜開眼,只見到一個身影進入了柳連的視窗。 柳連消失了。 普通人不可能消失得這麼快。她一定是被入侵者裹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