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拉贊助 不管是李龜年還是李嗣謙,都小看了他們徒步登山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李隆基可是個閒不住的人,他的坐轎從山下走上來,也是得一個多時辰,自然是要人陪在身邊說說話的。 而且,今天伴駕左右的,是后宮的一干妃子,王皇后和趙麗妃的位份最高,離李隆基的位置也最近,在聽到路人對李嗣謙的一些稱讚之後,身為李嗣謙生母的趙麗妃,自然就不免有些得意了。 當然,她可不是得意給王皇后看的,在趙麗妃受寵的這個時期,她與王皇后至少是能夠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 畢竟,王皇后無子,而他的兒子做了太子,將是今後的皇帝,她根本不需要爭,以後都是有一個後位的,不管是皇后,還是太后。 她現在需要極力打壓的,是新竄上來的武婕妤,當然,那個看上去與世無爭的錢德妃,她也有所防備。 “太子處事寬厚,時有仁舉,能獲得讚譽,也是全賴陛下教導有方,臣妾可不敢居功。”在李隆基順勢誇獎了自己一句之後,趙麗妃笑著推遲道。 可別看她的兒子李嗣謙已經十六歲了,其實她本人,也不過才三十多一點而已,長相嘛!自然是將'珠圓玉潤'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沒辦法,李隆基獨愛這一口,哪怕趙氏原本不過是潞州的一個倡妓,也被他一路升格為妃子,並且,是四妃之首。 “麗妃你就是會說話,朕平時,最多也就教他一些為政之道,這性格品性嘛!卻是仰賴你的教導多些。這幾日東宮排練的很勤,說是有節目要在這重陽之日獻給朕,朕迫於徹樂令,不能在宮內奏樂,倒是去城牆上聽了幾回,可是都沒聽真切,你也算是歌舞大家,稍後,可是要品鑑品鑑吶!”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之後,其它妃子的存在感幾乎就沒有了,王皇后不能生育,爭來也是無用,其餘眾妃子,卻是一臉羨慕嫉妒的神色,看向他二人,當然,羨慕嫉妒之後的恨,卻是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大路快到山頂的道路旁邊,武氏兄弟老早就候在一側,見到姐姐武婕妤的坐轎從面前過去的時候,隱晦的朝坐轎上的武婕妤打了一個手勢。 看到這個手勢,一路上連半句話都沒插上的武婕妤頓時有一種舒了口氣,即將翻身的感覺。 皇帝要到了,酒宴,歌舞表演,也就要開始了。 重陽節的主要活動,就是登高,賞花,喝酒,吟詩作賦,以及歌舞曲樂。 今日到南山來的官員過千,藝人過萬,表演體係安排,自然也十分複雜。 主要分為官方召開,皇帝親自主持的主宴會舞台,和許多個官員家屬私下聚集,自帶藝人表演的分宴會舞台。 主宴會舞台表演,主要是由梨園,內外教坊這朝廷的三大音樂機構擔當,表演場地,在望景峰前的空地上,觀賞的人,是皇帝,眾多妃子,皇子,親王和五品以上的大臣們。 至於演出的節目,基本上早有排練和安排,而且,他們還具備演出皇帝或者一些妃子,大臣們臨時起意想要看的節目的能力。 私人帶過來的班子,則是會圍繞在主宴會場地周邊的好幾處小山頭和空地自行組織表演。 觀眾,則是今日登山的所有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主演會場地的觀眾還要多的多,只是表演分的很散,觀眾,也在不斷的流動。 各個舞台,都有內侍監的人把控節奏,有禁軍維護次序,一般表現的特別好,呼聲比較高的節目,會被內侍們推送到主宴會舞台表演。 高力士是內侍監,總管一切,身為朝廷兩大音樂機構負責人,還兼梨園這邊音樂教學的李龜年,自然是藝術方面的總監了。 周邊舞台選送的節目表演的好不好,適不適合上主宴會舞台,高力士肯定要聽一些他的意見的。 今天這場宴會,要從巳時一直表演到申時末,長達三個多時辰,六七個小時,需要的節目之多,可想而知。 主宴會舞台,梨園和內外教坊準備的節目,最多就演一個多時辰,而後半場的節目,都要從各個分會場的舞台選送過來,如果這些節目都要問李龜年的意見,那他可就有的忙了。 所以,找幫手,是李龜年到了山頂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黃幡綽,孫鶴,公孫大娘,以及梨園好幾位與李龜年相熟的樂工,都被李龜年拉了過來,組成了一個考評團,而且,他們還不只是今日節目推送的考評團,還是半個月後,內外教坊大考的主評委。 基本一個表演團隊,在歌舞曲藝方面的水平如何,是很難逃過這些當世大家的眼睛的。 而他自己,則是在安排完主宴會場上半場節目的演出排序之後,顯得有點不務正業。 因為,他找上了崔滌。 “崔兄,內外教坊大考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崔滌點了點頭,一副你開竅了的樣子道,“怎麼,要採購多少樂器?” 李龜年搖了搖頭道,“禮部今年採購樂器的花用,早都入了你的口袋,話說,我這邊還沒收到分賬呢!” 崔滌一臉不屑的表情道,“幾千貫的小錢,還值得我操心?管事的掌櫃到了月底,自然會算清的,到時候少不了你那份。對了,不談錢的事情,你找我幹嘛?” “找你就非得談錢么?談點感情不行?”李龜年有些鬱悶的道。 和崔滌自然也不可能談感情的,他比李龜年大十多歲呢!而且,長的也不像女人。 崔滌聞言,也是一臉惡寒道,“這話你跟王大郎說我信,跟我這,你還是實際點吧!” 李龜年聞言急了,道,“為什麼這話我跟王維說你會信,我跟你說,我和他的友誼純潔的很,絕非坊間傳聞那樣······” 崔滌擺了擺手道,“得得得,要不是知道你現在跟你那隔壁的小妞眉來眼去,你就是說的再多,在我這,你也是解釋不清楚的。” 李龜年無語道,“好吧!我決定,除了今天這件事以外,今後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談錢。” 崔滌面色一正道,“先說好,不談錢的事情,我一般沒多大興趣。” 聞言,李龜年面色一苦道,“崔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小弟我每次有難處求到你頭上的時候,你不都是一幫到底麼,現在怎麼······” “誰叫你把曲譜的生意給王大郎家做的,你知道嗎!他們王家這兩三天時間,就在長安營收近萬貫。” 難怪崔滌今天 一身酸氣呢!原來是在吃這個醋。 要知道,他們崔家,也是有造紙印書作坊的,如果把這單生意交給他來做,可未必比王家做的差。 找到原因了的李龜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個,曲譜雖然來錢快,那也是一錘子買賣,等曲目流行開來了,買的人也就少了。 我今天找你談的事情,雖然最開始是要花一些錢的,但是,從長遠的利益來看,它是能幫你賺大錢的。” 崔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就知道你每次主動找上門來都沒好事,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呃,就是,想找你贊助些錢,把教坊的大考辦的風光體面些。” |
第116章開嗓通氣 當人們看到別人有,自己沒有的東西的時候,最容易產生的確實是羨慕的情緒。 然而,羨慕卻能滋生嫉妒,嫉妒,則會讓人產生恨。 羨慕嫉妒恨,幾乎是大多數造反者動力的源泉。 做皇帝的權力那麼大,享受的那麼好的,那些羨慕嫉妒的人,自然是想要造反,自己來做皇帝了,這幾乎是絕大多數男人的夢想。 “殿下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會羨慕,甚至,大多數人會認為,太子殿下,有坐轎抬著上山,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其中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羨慕,而產嫉妒,從而又滋生出其它一些不好的想法,這也是為什窮人大多數會仇視富人,仇視特權階級的原因。” 李嗣謙似乎有些懂了,點了點頭道,“那孤應該怎麼做呢?” 李龜年笑了笑道,“很簡單,您只需要和大家一樣,走路上山,就會得到很多人的讚許。” 說到這個,李嗣謙又不太懂了,問道,“這又是為何?” 李龜年解釋道,“因為,有很多人覺得,您坐轎子上山,讓他們避道等候,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最終您卻是徒步上山,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登山。這就會讓他們感覺有意外,有驚喜。 您是更加願意收穫別人的仇視,還是更加願意收穫別人的讚許呢?” 李嗣謙沒多想便答道,“當然是讚許了 ” 李龜年笑了笑道,“如此,太子殿下,就與我等眾人一起徒步登山吧!這樣,不僅能和大家一樣,感受到艱難攀登的樂趣,還能收穫到許多人的讚許,何樂而不為。” 李嗣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李卿說的有理,來人,撤了這坐轎,不,將這些坐轎,賜給一些腿腳不方便的長者,孤以後登山,都不需要坐轎了。” 聞言,李龜年很是欣慰,李嗣謙才十五六歲,正是青少年時期,思想發育,形成性格的時候,他雖然沒有什麼才能,但向來待人以厚,能聽的進去別人的話,其實,作為太子,只要發揮好這個優點,就足夠稱職了。 然而,他這個命令,讓一早就下車開始為他準備坐轎的馬永全鬱悶了。 “李龜年,太子乃何等金貴之軀,你居然慫恿他徒步登山,你知道,這南山有多高嗎?太子徒步走上去,豈不是要累死?太子,您快請上轎,我等還是先一步上山,在山上恭迎陛下為好。” 李嗣謙聞言,正欲呵斥馬永全,李龜年卻又道,“今日徒步登南山者,多達十萬眾,這人人都徒步登的上去,為何殿下徒步登上去,會被累死?馬總管,你是在說,殿下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嗎?” “對,人人都能徒步登上南山,為何孤不行?今日孤就是要看看,這人人都能做得的事情,難在何處,你等依孤之令,將坐轎賜與長者,好生服侍長者上山。” 李嗣謙語氣嚴正的向內侍和那些轎夫下了命令,馬永全也不好再度頂撞了,只是恨恨的瞪了李龜年一眼,甩袖讓那些內侍和轎夫們自去忙活。 不多時,李嗣謙,李龜年和一眾東宮樂師,便在一隊東宮侍衛的護衛下,匯入人流之中,朝山頂進發。 沒走多遠,李嗣謙的額頭便冒起了汗,有些好奇的看向腳步輕盈的李龜年道,“為何孤越走越是吃力,渾身出汗,李卿你卻是腳步輕盈,輕鬆自在?” 李龜年笑了笑道,“這就是微臣讓您步行登山的另一個目的。殿下,您聲音單薄,氣力不足,明顯就是平時運動太少,身體虛弱所致。 這齣門必車,進門必坐的生活習慣,以後可得改改了,多一些運動鍛煉,才能身體康健,無病無痛。” 唱歌就是能延緩衰老的運動,李隆基就是因為愛好這種藝術,是故,健康長壽,比他的大多數兒子都活的久一些。 從小在深宮中長大的李嗣謙,如果不能把一副身體練好,活都活不過李隆基,那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投資對象了。 是故,被崔滌提醒過後,李龜年也把這方面的因素考慮了進去。 李嗣謙聞言,點了點頭道,“看來,李卿平時鍛煉的很勤了,走起山路來,竟然比孤的侍衛們還顯得輕鬆。” 李龜年笑了笑道,“微臣最近都是雞鳴前半個時辰起床練聲,雞鳴之時開始練劍,天光之後,上衙點卯。晚上回去,還會練一個時辰以上的吹奏樂器才會入睡,這一天到晚,可都不怎麼停呢!” 李嗣謙聞言,臉上升起幾分佩服之色,讚道,“果然如同父皇所言,每一位大家,都是靠著超出常人的刻苦練習,才成就出來的。就是父皇練羯鼓,也都是打斷了一櫃子的鼓棒,才能做到隨心自如,孤自今日起,也要好生向你們學習才是。” 正當李龜年準備勸完全沒有方面天賦的李嗣謙,不要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死磕的時候。 路旁有一些登山的大臣,見到李嗣謙汗津津的徒步朝山上攀登之後,紛紛發出了讚譽之聲。 言道,如果人人都像太子一樣徒步登山的話,那麼,所有人都會更快的到達山頂之類的話,聽的李嗣謙很受用。 原來,獲得別人的讚許,竟然是這麼容易。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獲得讚許的關鍵。 人們在心裡,對於身份不同的人,衡量標準也是不一樣的,普通人徒步登山,並不會獲得別人讚許,太子卻可以。 這就和平時一向表現很好,一直考滿分的學生考了滿分,老師習以為常,並不會有什麼誇獎。 而平時一向表現很差,從來不及格的學生,突然考了八九十分,卻獲得老師的大力表揚一樣。 落差感,給人帶來了驚喜。 南山望景峰所在的位置,其實並沒有多高,巳時中,也就是上午十點左右的樣子,走了一個多時辰的李嗣謙,和李龜年等人,終於抵達了山頂。 雖然渾身都快被汗水濕透了,但是停下來的那一刻,大家無比的舒爽,連帶著,從高處向下俯視時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峰頂有不少亭台樓閣,是皇帝今日的開宴之所,一早就被禁軍封鎖布防了,李嗣謙身為太子,自然是能進去的。 在內侍的服侍下,他擦洗換裝之後,人就顯得精神多了,在亭中眺望山下的時候,他甚至有長吼一聲的衝動。 開嗓,通氣,最好的辦法,果然還是運動。 |
第115章重陽登山 “陛下要來清查東西市了,你們這些平時靠欺行霸市,走私逃稅等各種不正當手段謀生的幫派,都將被清理。” 孫守仁此言一出,頓時大家就坐不住了。 花進最先開口道,“那個什麼牙郎,他是皇帝派來的人?” “貌似,他做他的茅房生意,也沒見著查咱們啊!”沙韜有些詫異的道。 “呵呵呵,你們以為當今陛下是什麼人?他既然要處置你們這些根深蒂固到比大唐立國還早的幫派,能用非常手段麼?看看這些吧!我的人,僅僅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查出了這麼多。”孫守仁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張紙條道。 很快,大家的目光,就聚焦到了這張紙上面。 “幾天時間,聚起兩萬人?” “一天時間,按照一成收定金,都能收幾千貫?” “城外圈地百畝,修建磚瓦作坊?陶瓷作坊?幾千人規模的?” 幾位幫主每說一句,孫守仁就點一點頭,最後,他又開口道,“這個不臭的茅房,最先是從李龜年的宅子裡面做起來的,你們知道李龜年是什麼人吧!” 花進最先開口答道,“皇帝面前的紅人。” 李龜年的名字,最近幾天,幾乎是市面上出現的頻率最高的人名,大家自然知曉一些。 孫守仁點了點頭道,“沒錯,從他府上出來的東西,很難不跟陛下牽扯上關係。 今日午時許,他們只用了三個人,就將武忠手下一百多個打手,打的遍體鱗傷,而他們自己,卻是絲毫無損。 這樣的高手,即便是在大內,也是頂尖的存在,要不了幾天,他們就能發展起一股能夠收拾你們的勢力起來,到時候,應該會逐個逐個的把你們全部清理掉。” 聞言,眾人一臉忐忑。 然而,其中卻是有位比較敢說的菜幫幫主趙坤道,“清查兩市,最先倒霉的,應該是你們這些當官的吧!” 孫守仁並沒有反駁,道,“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本官今日才會找你們來商量,陛下之所以派人潛入市署調查,一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實證。 二是因為,在本官的上頭,牽扯的是大半個朝堂,陛下也要權衡利弊得失,不能輕舉妄動。 而如果能夠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便是對你們,對本官,都有好處的事情。” “那咱們應該怎麼做呢?”堂下眾人,都是走野路子走慣了的人,如果能把事情不了了之,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他們不介意出手幫襯一下。 孫守仁笑了笑道,“遏制住他們的發展壯大,相信,不用我教,你們也有很多辦法吧!當然,如果你們能將他弄起來的這個產業弄垮,讓其在兩市寸步難行,這每天上萬貫的生意,可就歸你們來做了。” 說到每天上萬貫的生意,眾人頓時便眼冒金光起來。 長期靠做違法生意糊口的他們,對於法律和皇權,可沒有那麼多敬畏,有足夠的利益,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們也並非不敢做。 而每天數万貫這種生意的量級,對於他們這些平時在官員權貴手指縫裡掏點油水的人來說,有多大的誘惑力,就不言而喻了,至少,拿半條命去搏一搏的決心還是有的。 一場宴會,吃到三更天才結束,離場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各自有了計較。 既然孫守仁承諾了讓他們放手施為,官面上有他擔著,那麼,犧牲幾條人命,用些江湖上的手段把這個人做掉,也不是不可以。 雞還沒打鳴,李龜年便開始起床練聲,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裴思雨便帶著彩霞和明月提劍到了花園中。 經過了昨日那讓人臉上火辣辣的一幕,兩人再見面時,眉目之中,已經有了別樣的情愫,導致時間本就不太長的晨練結束之後,還有些依依不捨的意味在。 天空即將泛白,李龜年不得不道,“田姑娘,今日重陽,陛下有旨,讓滿朝文武齊登南山,我也要伴駕,昨日已與太子有約,同車而行,倒是要早些出發了。 不過你還可以多練一會兒,回頭和哥舒翠蝶他們吃了早飯,一同乘車到南山去遊玩,今日,那邊可是匯聚了長安城所有大家的表演,有許多熱鬧可看呢!” 裴思雨聞言,則是滿眼含春道,“那我去南山,能夠見到你麼?” 李龜年點了點頭道,“當然,等我完成了陛下交辦的差事,咱們就找個安靜舒適的地方野炊燒烤,喝酒聊天,你看怎麼樣?” 裴思雨輕輕一笑道,“很好,那你就先去忙吧!我稍後與哥舒他們一同前往便是。” 兩人相視一笑,裴思雨繼續練劍,李龜年則是來到了浴房沐浴更衣,準備去東宮門前,與太子一同出發。 “翠蝶,我邀了裴姑娘一同去南山遊玩,回頭,你多準備些雞鴨魚肉什麼的吃食,帶著她們一起出發。” “哈啊!公子風流快活,可又要把我給忙死了。”翠蝶嘟著嘴巴道。 “呵,你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還想當我府上的管家呢!” 李龜年只是隨口接了一句,卻沒有想過,翠蝶的意思,是她又要想辦法,不讓兩人的身份暴露了,這可是個讓人腦瓜疼的任務。 不多時,李龜年就沖洗完畢,穿上官服,往東宮門前而去。 今日東宮要去的人手不少,足足有十幾駕馬車,當然,其它各家權貴府上要去的人也是不少,李隆基這邊,諸多妃子皇子,以及內侍宮女和禁軍護衛什麼的,加起來可有上百駕車,過萬人。 所以,等到晨霧全部散去,車隊都到了終南山腳下的時候,這邊,至少已經匯聚了十多萬人。 沒辦法,長安城的權貴,官員,都有過萬戶之多,基本個個都是拖家帶口的過來的,有一些還帶了數量龐大的歌舞藝人,樂手,畫師,等等。 廚子,丫鬟僕役什麼的,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看著多條山道上的人龍向山頂匯聚,李龜年彷彿感受到了後世節假日去景區遊玩的氛圍。 李龜年率先下了馬車道,“太子殿下,接下來一段,咱們還是走上去比較好一些。” 李嗣謙有些鬱悶道,“為何?孤讓人準備了可在登山的時乘坐的轎子啊!” 他所說的那種轎子,就是由兩根竹竿穿著一把胡凳,由兩個人抬著往山上走的東西,一些權貴大佬們也都有準備。 李龜年只是看了一下那些從馬車上卸下來的坐轎,就感覺不安全,因為,這個時期沒有藤椅這個東西。 當然,他提議走路上去,也不光只是從安全方面考慮。 這個時代的基礎建設跟後世是沒法比的,所以,山道並不寬,想要把這樣的轎子抬上去,就得侍衛在前後把道路清理出來,這樣就會打擾到別人,影響所有人的登山進度。 在這種十幾萬人一齊登山,大家都沒路走的情況下,打擾很多人,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做慣了富二代的李龜年太知道了。 這也是為什麼,只有頂級權貴大佬,才敢享受這樣的待遇的原因,官階低了的,可承受不起別人抱怨的目光。 於是,他開口道,“太子殿下,今天到南山登高遊玩的人,至少有十萬之多,但能用這種坐轎讓人抬上去的人,不過寥寥數十人,您覺得,那些沒有坐轎的人,看到這些坐著轎子上去的人,心裡會怎麼想?” 李嗣謙若有所思的道,“他們會怎麼想?應該是羨慕吧!” |
第114章角力的開始 麻雀,是不知道鴻鵠的志向的。 當然,安祿山之所以要給予這些窮人錢財,其目的,卻是要讓他們嚐到被奪走的滋味。 當巨大的幸福,變成悲哀的時候,這些泥腿子們,才會爆發兇性。 “昨天武侯在咱們院子外面巡查的很勤,甚至,想找由頭,到裡面來查探。 今天我們招募人手的時候,他們一直都有派人盯著,摸清了咱們在城外準備挖糞建窯的地方。 不過,晚上,好像就沒有人來了。”從各個生產線上逛了一圈之後,回到了他們平時商量事情的房間之後,安思順向安祿山匯報導。 安祿山笑了笑,將今天白天在東市發生的事情,跟兩人講了講,又道,“咱們現在有了錢,應該招募一些能用的人手了,人市上,只要是咱們本族的人被當做奴隸出售的,就全部都買下來。” 安祿山本是突厥人,雖然在名義上現在整個北方草原都屬於大唐安北大都護府治下,但是,突厥各部落政權,依舊處於獨立狀態,只是在軍事上,他們沒有挑釁大唐的實力,每年需要進貢而已。 所以,作為大唐人口基數最大的少數民族之一,人市上,經常有突厥人被當做奴隸售賣,而且還是青壯居多。 而同為突厥人,安祿山會更加容易得到本族人的效忠。 另外,突厥人也更加具備野性,敢打敢殺,對於大唐的律法,即不了解,也不敬畏。 招攬一些這樣的人在手下,辦一些不方便用陰謀詭計的事情的時候,會更加有用。 “買他們來,打架,殺人?”安思順也是心思玲瓏之輩,領悟到了安祿山的意思之後,有些懼怕道。 “沒錯,要做大事,手上要是沒有一點這樣的力量可不行。” 安祿山知道安思順生性有些懦弱,尤其是現在能夠賺到錢了之後,就不太願意冒險了。 這樣的人,做不了開創性的領袖,最適合放在後方看家守業。 所以,今後他也只打算把內部管理的事情交給他。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扯了皇帝的虎皮,官府已經不敢動咱們了嗎?”安文貞同樣也有一些擔憂道。 現在,他們已經非常害怕現有的利益,因為一些什麼,而被別人奪去了。 安祿山笑了笑道,“你要是被別人卡著脖子,你會願意讓他一直存在下去麼?” 聞言,安思順和安文貞恍然。 那些官員,只要把自己的首尾收拾乾淨了,肯定是會出手對付自己這些人的,別說他們不是皇帝的人,就算真的是,又怎麼樣? 這些官員在皇帝手下當差,還不是照樣乾著貪贓枉法,掉腦袋的事情,會怕你一些小混混? 所以,目前的和平,應該只是暫時的。 而且,安祿山一點都沒有猜錯,就是此時,在平康坊合歡巷的一處院子中,孫守仁擺下了宴席,而參加宴會的人,卻是本應該與他這樣的官員勢不兩立的幫派首腦人物。 上首坐的,是船幫老大沙韜,其屬下幫眾三四千,跟著他混飯吃的挑工,力工,做小生意的小商販等下線人員加在一起,則有上萬,掌管著長安周邊八水的船運,碼頭,非常有能量。 次坐的,是花幫的幫主花進,他管著的,就是平康坊的青樓,賭場,黑娼之類的生意,屬下核心幫眾也有兩三千,而且,全是專職打手,都在胳膊上紋了一朵花。 一般,在平康坊內負責打架鬥毆擺平事,或者收賭債,欠賬的,就是他們這些花胳膊。 再有,如米幫,柴幫,窯幫,菜幫,魚幫,布幫,打鐵的鎚頭幫等等等,大小十多個幫派,都是在長安城市面上某個行業撈偏門,或者一塊地盤的,少則千人規模,大則兩三千人規模,至於那些千人以下的小幫派,還不夠資格來上孫守仁的宴。 他們今天被召集起來,自然是孫守仁有事情找他們辦。 “大家知道最近今天東市上出現了的一個,做不臭的茅房的行當麼?”孫守仁的視線朝在坐的眾人掃了掃道。 作為京縣長官,他在這些長安城的地頭蛇面前,架子還是端的很高的,要說地頭蛇,他才是長安城最大的地頭蛇。 “倒是聽說過,怎麼地?這個行當的話事人,不按照規矩向衙門交稅?這個好辦,我召集兄弟們去問候問候他們,他們就老實了。” 若說打架鬥毆,即便是人數最多,影響力最大的船幫,也比不上花幫。 因為,他們比較專業,即便是像哥舒翰在平康坊碰到他們,也只能溜。 因為一旦跟他們動起了手,你不能迅速脫身,那麼,可能打著打著,你就會發現整條街的人都在圍攻你。 而且,他們用的手段,也非常偏門,各種武器都有,藥粉,石灰,飛刀,飛斧,刀槍棍棒的,只要能撂倒敵人,他們都用,即便是權貴子弟,在他們的場,也會老老實實的給些面子,官府,也是很大程度的依賴他們,才保持的這塊紅燈區的次序。 是以,花進一點都不客氣的先開了口。 至於其它幫派,還別說,真有幾人知道。 比如米幫的老大朱由,菜幫的老大趙坤等,窯幫老大張耀等,最近,安思順和安文貞沒少找他們買貨,都是直接讓他們送到地方去的。 “孫縣令,做這個行當的,好像是東市牙行的安氏兄弟,而且,他們把作坊放在了順義坊那邊,屬於長安縣的管轄。”朱由率先開口道。 他所在的米幫,可不是由米商組成的,這個時期真正的大商人,都是有官家士族背景的,根本不需要組成幫派,在東西兩市,開著鋪面,正常經營,就能賺很多錢。 他們只是一些靠著從產米的地區,低價買米,走特定的路線,避過稅收關口,運送到長安,然後私下里低價向市面上售賣的一群走私犯組成的幫派。 比如,產糧較大的蜀中和荊湖地區,斗米才賣十文,走正常渠道,繳納住稅,過稅,到長安,賣十五文一斗,每鬥也就勉強能賺一文錢左右,一石的利潤,在十文錢以內。 他們米幫,卻是能走一些沒有稅吏徵稅的山路,或者是水路,一路不用繳稅,把糧食運到長安城來。 那麼,他們的進價自然就比正常商人便宜的多了,是故,售價也相應的便宜一兩文。 作為牙郎出生的安思順,安文貞,在消耗巨大的時候,自然更願意找他們買便宜貨了。 “你們動腦子想想,就你們現在的營生,都是花多少錢請官面上的人罩著,才穩定下來的,他一個牙郎,沒有背景,敢做這麼大的生意?”孫守仁冷冷一笑道。 聞言,席上眾人不作聲了。 其實,這個不臭的茅房,是個新興產物,跟他們現在的利益,並不衝突,是故,這些人精一般的人物,都靜等著孫守仁的下文。 |
第113章做大生意的目標 “從前······” “從前,過去,現在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李龜年才剛剛張嘴,一個略顯游離的聲音,就自遠處殺來。 楊三胖,一個聽到熟悉的音樂,絕對會張嘴唱歌的人。 花園之中,一副溫馨的彈琴,唱歌,撩妹的畫面,頓時被他打破。 不過,其實只要往下聽多幾句,那種違和感就消失了。 因為,楊三胖是在模仿原版,而且,至少有九成相似,粵語流暢到李龜年這個後世的南方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的程度。 等到這傢伙一邊唱,一邊朝亭子這邊跑過來了之後,李龜年干脆就不唱了,專心演奏豎琴。 “苦海,泛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一種壓抑,無奈,哀淒,交織著不甘,不捨,留戀的感覺,扯碎了所有聽者的心。 這首歌,雖然是粵語,但是在後世,它打動了不知道幾億聽不懂粵語的人。 在這個時代,它同樣能如此,因為,音樂是可以跨越種族,國界,語言等等各種限制的,它是一種很直觀的情緒表達,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有情緒,就會被打動。 甚至,後世還有聽著音樂會食慾大增的豬,聽著不同的音樂會跳不同種類的舞的猴子,猩猩,狗,等等一些動物。 “原來,這首曲子用豎琴彈奏出來竟然這麼好聽,如果把它整體編排起來,豈不是會更好聽。”感覺自己骨頭都有些酥了的裴思雨,滿臉期待之色的道。 李龜年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它是我為田姑娘你創作的,以後如果整體編排好了,肯定第一個演奏給你聽。” 聞言,處於飄飄然之中的裴思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蜜汁裡一般。 她卻不知,按照李龜年在後世的套路,下一句一定會說,“其實,你就是我的一生所愛。” 當然,現在之所以不說,完全是因為家裡所有的人都圍在亭子這邊,怕裴思雨臉皮薄,羞臊的逃跑。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 “三胖,你要是再給自己加戲,小心妞妞會揍死你。”楊三胖估計又進入了某些電影畫面場景,開始自顧自的念起了台詞,李龜年急忙開口打斷道。 然而,能夠打斷楊三胖的,又怎麼可能是他的一句話呢! “如果上天還會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她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一定······” 李龜年見阻止不了,有些尷尬的朝裴思雨笑了笑道,“呵呵,田姑娘你知道的,他是個傻子,一犯傻就說胡話,這些南邊的方言,你聽不懂的吧!” 裴思雨笑了笑道,“有三個字好像是:我愛你。” “呃,這個,我知道。”李龜年聞言,故意作出一副扭扭捏捏,好像被別人表白了的樣子道。 看到他這個表情,裴思雨頓時感覺臉上被火燒過一般,解釋道,“我是說,他說的有三個字,是:我愛你。” “是啊!我知道。”李龜年攤了攤手道。 裴思雨看到他這個反應,急了,道,“你,你,你聽懂我的什麼意思了嗎?我是說楊三胖說的那些話,有三個字,是:我愛你。” 李龜年覺得自己不能再逗了,笑道,“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啊!你不用給我解釋這麼多遍的。” 聞言,裴思雨這才一副我放心了的樣子。 然而,李龜年才停頓了一小會,又小聲道,“那你究竟愛不愛我?” 裴思雨整個身體一僵,片刻之後,跺了跺腳道,“哪有像你這麼問人的嘛!” 說完,她就一轉身跑了。 果然,臉皮薄的女生,在遇到這種太過羞人的問題,通常會選擇逃離現場。 不過,她走了,彩霞和明月卻還沒有走,其中,彩霞用一副你倆果然有事情的眼神看向李龜年,道,“李公子,你可是答應過我家小姐,要幫她贏得三場曲樂比鬥的,不知,你準備用什麼曲,什麼歌,參加比鬥呢!對方可是曲樂大家,不提前排好,只怕是不行。” 說到這個,李龜年倒是正了正色道,“琴,簫,歌三樣我都精通,好的曲子嘛!我腦海裡有太多,這幾天,我會挑時間練練的,今天彈了琴,就再練練簫吧!你們快把你家小姐的簫拿回去,一會兒,她只怕要跟著我的旋律練習的。” 李龜年猜的一點也沒錯,裴思雨扭身跑回去之後,心臟如小鹿亂撞,過了許久才逐漸平靜下來,在房間端坐下來之後,又悄悄走到了院子的圍牆邊,想听聽隔壁花園在說些什麼。 而李龜年,則是讓人在樂器房拿了一桿簫過來,就在花園與隔壁交界的院牆下,吹奏了起來。 通透,輕快,甜美,悠揚的簫聲響起,楊三胖又跟著樂曲晃動著身體,準備開唱攪局了。 李龜年見狀急忙停手,道,“田姑娘,這第一段,你試著照著我吹的這個感覺吹一下看看。” 說完,他急忙朝在花園裡舒服的坐著看戲的哥舒翰,和眾多樂手們使眼神,讓他們把楊三胖弄走。 果然,在李龜年說完之後,隔壁拿到了彩霞和明月拿回去的簫的裴思雨,照著旋律,磕磕絆絆的吹了起來。 聽到曲子斷掉了的楊三胖頓時就不干了,隔壁吹奏出來的,又幾乎讓他聽不出是原曲,於是在哥舒翰的拖拽下,巴巴的跟他跑到了前院的空地,開始了一些夜間釋放身體熱量的練習,而且,他還喊上了丁山,趙河他們。 在哥舒翰看來,老二能在這個世界找到自己的愛人,變的毫無兇戾之氣,是件大好事,自己應該幫助他,至少,不應該讓三胖給他添亂。 然而,真正的那個穿越成了安祿山的老二陳虎,此時,卻是在乾著大事。 “兩萬人,不錯,現階段,基本夠用了。擴大安裝,生產的人數,同時,糞場,磚瓦場,陶瓷場,都要開始建設了,告訴大家,做出來的東西越多,大家拿到的錢就越多,他們是在給自己幹活,我們三個領頭者,最多只拿一成的利潤。”安祿山隨意的翻了翻安思順遞過來的名冊之後,交待道。 “一成?這是不是太少了?今天牙行那邊收到的訂金,可都超過三千貫了,光是做完咱們這幾天接下來的訂單,那可都是超過五萬貫的錢款,即便除去一些木料,陶瓷的訂購,和吃喝方面的開支,整體至少有兩萬貫的利潤,要是一個月都這麼做下來,利潤可能超過十萬貫,咱們只拿一萬貫,剩餘的就有點太多了,他們一個人可是能分好幾貫呢!” 好酒好肉的飯菜管飽,一個月還拿好幾貫錢的高薪,這種待遇的級別,就是朝廷八品以下的官吏,也未必有,就這麼全部開給了這些工匠,安思順覺得很不值得,他們三兄弟,即便是拿六成,留四萬貫,給這兩萬工人每人每月分兩貫錢,也已經是非常寬厚了,誰也不會說什麼。 然而,安祿山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記住,咱們的目標是做大生意,賺永遠都花不完的錢,目前階段,最需要的是擴張,捨不得錢,就擴張不起來,等到產業做大了,幾萬貫錢又算了什麼?” |
第112章答應赴約 裴思雨的心思其實一點也不難猜。 被李景伯告知了所有情況的翠蝶,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他篤定裴思雨不敢在這個時候失去李龜年這個朋友,當然,也不想在今後失去李龜年這個朋友。 在她即不敢,又不想的情況下,翠蝶的這句話,就十分有效的打退了裴思雨想要跟李龜年坦白的心思。 因為,她害怕坦白了,李龜年會鬧情緒,而戰書已經下出去了,一旦沒有他的幫助,輸掉了鬥樂,那麼,婚事,就由別人說了算了。 而那個實際上是李鶴年的李龜年,如果聽了他老爹的話,要求完婚的話,裴思雨就萬事皆休了。 畢竟,名義上來說,她現在已經是那個李龜年的妻子了,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同意,她就是死,都應該算是李家的鬼。 畢竟,這個時代的律法裡面,有男子休妻,有男女雙方同意之後,和離結束婚姻。 唯獨沒有女子休夫,結束婚姻。 “田姑娘,你臉色很不好啊!有什麼事情嗎?”翠蝶覺得她大致是懂了,故意開口詢問道。 “沒事,沒事,多謝翠蝶姑娘關心。” 心中百轉千迴的裴思雨覺得,最終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和別人已經有了婚約,甚至成親都只差最後一步的事情講給李伯虎聽,否則,太多的不確定,會影響她們未來的關係。 於是,當李龜年用毛巾擦著手,回到花廳的時候,裴思雨已經想好了詞,道,“李公子,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算,當然算,而且,是親密無間的男女朋友。”李龜年有些玩味的笑道。 這個時代,可沒有人懂男女朋友是什麼關係。 如果再在這個詞前面加個親密無間的話,就算是在軍中待了好幾年,身上有股子武人彪悍之氣的裴思雨,也不自覺的臉紅了。 又道,“那我現在有一些事情,需要麻煩你幫忙,你幫是不幫?” 李龜年笑道,“剛才我不是正要說麼,絕對盡最大的努力。” 裴思雨心裡一甜,道,“你都不問問是什麼忙,就盡最大的努力?” 李龜年一雙眼睛火辣辣的盯向裴思雨的雙目道,“田姑娘的事情,就是我是事情,不管是什麼忙,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的。” 話趕話說到這了,裴思雨自然也不會再跟李龜年客氣,道,“那我可就直說了。本月十五,我與人相約鬥樂,分琴藝,簫藝和歌藝三場,你要幫我取勝至少兩場。” 聞言,李龜年一愣,道,“不是,你這個水平,要跟別人比琴藝,簫藝和歌藝?對方是個完全沒練過的普通人吧!” 聽李龜年這麼說,裴思雨便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水平了,有些鬱悶的白了李龜年一眼道,“我是說,讓你幫我出戰,贏對方兩場。” “怎麼可能?我出戰,絕 對不止贏兩場,必須是三場全勝。”就算是李龜年,也很難做到讓一個之前沒有什麼基礎的人,在幾天時間內,就變的脫胎換骨。但一聽說是要自己出戰,李龜年頓時就放心了,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道。 “如果,與你比鬥的,是當世曲樂大家呢?” “就算他再大,也不可能有我大,跟你說,只要是曲樂上的比鬥,別說是在長安城,就算是整個世界,也不可能有比我強的人。” 牛皮,必須是吹出來的,尤其是在有一定的底氣的時候。 李龜年兩世人,在樂曲之道上的修煉加起來,差不多近四十年了,樂理早已達到宗師級,各種樂器的演奏,也都是大師,或者專業演奏級的水準。 這個時代活躍在樂壇的人,就算是打小開始練,也不可能有他這樣高的強度,這麼長的時間,專門研究藝術。 更加別說,他兩世人在音樂方面的天賦都是極高,學習能力都極強。 所以,聽到他這一番大話,裴思雨心里頓時就妥了。 一臉笑意對李龜年道,“如此,月中那日,你便與我一同應戰。” 李龜年爽快的點頭道,“那必須的。對了,是誰這麼不開眼,惹到了你。” 裴思雨聞言嘆了口氣道,“哎,那人,不提也罷,你只需要記住,幫我狠狠的教訓他就是了。” “對,狠狠的教訓他。”李龜年說到了這裡,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裴思雨忙將桌上的糕點推到他面前,道,“你先吃,我回去把簫取來,昨日教的那一曲,我還不怎麼會呢!今天,還得勞煩你再教教。 ” “應該的,我估計你至少需要兩三天學習,才能把昨天那首曲子的旋律吹出來,明晚,我就把那首曲子的歌唱給你聽。” “那今晚唱什麼?” “之前學的,《橄欖樹》和《茉莉花》,還有你聽過的《一生所愛》,你可以選一首。” 裴思雨癟了癟嘴道,“不能三首都聽麼?” 李龜年搖了搖頭。 裴思雨又道,“那我選《一生所愛》。” “為啥選這首?” “反正就是這首。” 裴思雨說完,一扭身就往花園走去,從她走路的姿勢中,李龜年甚至看到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姿勢。 待得她出了門,李龜年直接把裝糕點的碟子拿起來,一邊吃一邊往花園走去,並且對翠蝶道,“讓人將樂器房的豎琴給我搬出來。” “豎琴?公子要演奏這個樂器了嗎?”翠蝶一臉興奮之色的道。 李龜年點了點頭道,“今晚你們又有耳福了。” 豎琴的起源很早,在公元前幾千年就誕生了,它的聲音輕柔如水,餘韻悠長,天然帶著一種夢幻的感覺,光是聽聲音,就讓人感覺到徜徉在浪漫之中。 不過,這個時期市面上會演奏它的人很少,專門為它作的曲子也很少,尤其是李龜年讓人將其改造成四十七弦的現代版之後,除了他自己,幾乎就沒有人會演奏它。 也就剛搬進來之後,李龜年試用各種新式樂器的時候,翠蝶聽他演奏過一回,據他說,琴房那架豎琴的聲音,可能比皇宮中的那架只有皇帝御旨,才會搬出來演奏的鳳首箜篌的聲音還好聽,可是普通人難得一聽的樂器。 翠蝶一邊在花園裡招手讓人過來,一邊道,“那公子今晚可要多彈一會。” “為何?” 翠蝶答道,“因為,今天老爺又來過了,說,如果你沒有找到意中人,就讓你跟裴家大小姐成親。” 李龜年呵呵一笑道,“放心吧!田姑娘,已經入了本公子的坑。” |
第111章定下比鬥之期 裴思雨想不到李家的回復來的這麼快。 “九月十五,李府,琴藝,簫藝,歌藝三場比鬥,很好。彩霞,明月,我們回去。” 從擺滿食物的案几上起身之後,裴思雨很是果斷的道。 “急什麼嘛!這不是還有好幾天麼,先吃些糕點水果再說。”裴光庭看到裴思雨一副鬥志昂揚,像要上戰場的樣子,擺手示意道。 “女兒已經吃飽了,這些水果糕點,就拿食盒帶回去吃吧!”裴思雨從案幾後面走出來道。 知道裴思雨性子的裴光庭也不多說,因為說的越多,欺騙女兒的負罪感就越多。 待得她走後,裴光庭才喚來屬下得力的族侄裴安道,“飛鴿傳書,讓夫人快些啟程到長安來。” “夫人?” 這個被裴安幾乎忘記了的詞,突然被裴光庭提起來,硬是讓他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要說裴光庭這位夫人,可是了不得,乃是梁王武三思的小女兒。 睿宗上位之後,廢了武三思的諡號,開棺戮屍,毀其墳墓,將其子殺的殺,斬的斬,將武氏這一支的根基毀的十分徹底,因為他非常恨想要動搖李氏江山的武三思。 這就讓當時剛入仕途的裴光庭嚇壞了,都不敢將老婆武三娘接到長安來居住,怕遭皇帝恨啊! 最終,便導致了武三娘在河東守了十幾年的活寡。 不過,李隆基上位後的這幾年,似乎並沒有對武氏有過多打壓,不僅納了武氏一女為婕妤,還赦免太平公主的次子薛崇簡一家,要知道,薛崇簡的夫人,可是武三思的次女,武三娘的姐姐。 李龜年自然不知道這位歷史上綠了老丈人的丈母娘,即將要來長安的事情。 他回到中花廳,準備用餐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三個和剛洗過差不多的碗碟。 “袁妞妞,不要告訴我是你偷吃了,公子我可還沒吃晚飯呢!” “呃,公子,你不是說,家裡的東西任我吃的麼?”袁妞妞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有些囧囧的朝花園裡躲道。 李龜年氣急,指著袁妞妞吼道,“我收回那句話,以後,你偷吃誰的東西吃都可以,不要偷吃公子我的東西,這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飯都沒一口吃的,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 正當他發脾氣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公子還沒有吃麼?我帶了些水果糕點來,你先墊墊肚子吧!” 醜女和美女的區別就是,她會把你的東西吃完,讓你沒的吃。 而美女,通常是帶東西給你吃,讓你吃不完。 別問為什麼,碰到這樣兩種女人的時候,真正成熟的男人都能分辨出她們的美醜。 聽到是裴思雨的聲音,李龜年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擺了擺手,示意袁妞妞有多遠滾多遠,可別又見到了吃食,控制不住自己。 “田姑娘真是貼心,正好在我餓的時候,給我送吃的來了。”李龜年換了一副笑盈盈的模樣,迎到花廳門口道。 裴思雨今天難得穿了一身十分華麗的長裙,欠身給李龜年行了個見面禮,眼神示意彩霞和明月快把吃食給李龜年擺上,又道,“天天在你這邊吃早飯,也怪不好意思的,今天回家探望了父親,從家裡帶了些吃食過來,正好分一些給你嚐嚐。” “呵呵,田姑娘可別跟我客氣,到我這,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對了,明天晨練過後,家裡會有好吃的招待你,今天晚上,我就先吃你帶過來的食物墊肚子吧。” 李龜年說著,朝桌子上看去,頓時又驚喜的道,“喲,河東那邊產的黃皮梨,這個在長安的集市上,可很難買的到的,吃梨潤嗓,咱們練習歌藝的人,就需要經常吃梨,甚至,含著梨片睡覺。” 裴思雨好奇道,“還有這講究?” 李龜年點了點頭道,“當然,梨片能把喉嚨裡黏積的痰,和肺裡面擠壓的肺火都吸出來,還能在夜晚嗓子需要恢復的時候,一直滋潤它,你要學唱歌,就得試試,可以切大一些,避免不小心吞進去堵了氣管,這樣還可以讓你更加習慣打開口腔,早上起來,你就會發現梨片黑乎乎的了,把它吐掉就好。” 含梨片的法子雖然看似簡單,但是一般人很難做到,李龜年出這麼個餿主意給裴思雨,必定會產生的一個結果就是,她晚上會睡不著。 而睡不著,多數就會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什麼呢? 當然是自己這個讓她含梨片的人了。 作為一個遭人恨的富二代,除了敗家之外,他也就這些撩妹的技能了,當然,在後世,到處撩妹,也是敗家的行為之一,多數富二代都有這種毛病。 “既然吃梨有這麼多的好處,那你就趕緊吃吧!我剛才可都聽到了,你忙活了一天,還沒有吃東西呢!不過,我帶過來的,除了梨,就只有糕點。” “沒事沒事,有的吃就好,對了,今天你來的有點早啊!是有什麼事麼?”你龜年笑著在八仙桌前入坐,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放,一邊吃一邊道。 裴思雨見他毫不客氣的開吃了,心裡的忐忑頓時少了許多,開口道,“我確實有些事情想要請李公子幫忙。” 李龜年沒多想就道,“那就快快道來吧!能幫的······” “公子,是不是妞妞把你的晚飯偷吃了。”李龜年的話才說到一半呢!就被翠蝶打斷了,頓時皺起眉頭瞪了一眼翠蝶,她平時可不像今天這麼沒規矩。 轉過頭,李龜年又道,“田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就直······” “呀公子,你還沒洗手呢!就用手拿東西吃了,小心回頭鬧肚子,快去洗手,快去洗手。” 李龜年的話又說到一半被翠蝶打斷,頓時惱火了,可翠蝶沒給他發火的機會,一把將他扯起來,就往花園裡推。 好吧!古時候生病確實挺麻煩的,並且,李龜年不能在人家姑娘面前表現的太邋遢了,於是,朝花廳裡面喊道,“田姑娘稍等,我去洗個手就來。” 本就心裡忐忑,臉皮較薄的裴思雨,可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敢開口跟李龜年說請他幫忙比鬥曲樂的。 被翠蝶這麼一打斷,裴思雨的心神頓時就亂了。 卻不想,轉過身回到花廳的翠蝶卻好似很隨意的道,“我們這位公子啊!對家里人很隨和,把這些下人們的膽子都慣壞了。對朋友呢!也很熱情,有需要幫忙的,他都會竭盡全力,只要別人不欺騙他,他就會十成十的對人好。” “欺騙?李公子被人欺騙過麼?”裴思雨聞言,小心臟一縮,順嘴就問道。 翠蝶點了點頭道,“是啊!那些人之前都是公子的朋友,可把公子騙的好慘,兩次傾家蕩產還負債累累,後來,公子就發誓,但凡是有人欺騙他,他都會立刻與之絕交,今生都不再往來。” 聞言,本來想今天跟李龜年坦白身份的裴思雨,心里頓時一咯噔,眼神中露出了慌張之色。 |
第110章 投資搞研發 古代的灶台是什麼樣的,像李龜年這樣的富二代是肯定不知道的,反正哥舒翰弄起來的這個,看著還滿稀奇的。 當然,灶台旁邊的柴堆上,躺著兩個四仰八叉的大漢,那就更稀奇了。 “我說,你們這是吃了多少。”看著兩個見到自己進來,都懶得動一下的家伙,李龜年郁悶道。 “炒菜試驗很成功,所以,我們把廚房的菜都炒了。”哥舒翰懶洋洋的張嘴道。 “得,你倆倒是吃好了,其余所有人都得吃白米飯了。”李龜年略顯郁悶的朝廚房擺放食材的架子上掃了一眼,還真沒什麼吃的了。 哥舒翰擺了擺手,指著案幾上的一個大木盆道,“那倒不會,看到大盆里的面的沒了,等它發酵好了,煮面片也好,做蒸餅也罷,都是味道不錯的吃食。” “發酵?”一輩子沒做過飯,今天才頭一回進廚房的李龜年,當然不知道做面食之前,還有這麼一道工序。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哥舒翰早就已經用草木灰制作堿水,混合面肥,做好了酵母。 這種比較原始的幫助面粉發酵的方法,對于用量的掌握非常講究,不過,對于從十來歲就開始負責在家里給老爹,和兩個弟弟做飯的老大來說,則完全沒有難度。 用這種面蒸出來的老面饅頭的味道,即便是在後世,也有很多人喜歡,在這個時期,基本是不輸于大多數蒸糕的美食。 見他這麼說,李龜年姑且也就信了。 畢竟,哥舒翰出身安西大族,從小錦衣玉食,他都說好吃的東西,應該差不到那去,又開口道,“那行,你給說說,莊子那邊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哥舒翰便從柴堆上坐了起來,然之後,在他旁邊,學著他的姿勢躺著的楊三胖也坐了起來。 “旁的我也說不清,等回頭你自己去看,不過,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說,這三胖,他可厲害了,居然自己打造了一種犁出來,據那些工匠們說,這種犁,比以往的直轅犁要好用的多,我們現場打造了個鐵犁頭,居然不用牲畜,只用一個人成年人,就可以翻的動土。” “旁的我也說不清‧‧‧‧‧‧”在哥舒翰坐起來之後,楊三胖也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坐了起來,還模仿其了哥舒翰的說話神態道。 “得,三胖還模仿我說話起來了。” “得,三胖還模仿我說話起來了。” 一句話,需要听兩遍,而且,看著兩個人長相身材完全不一樣的人,用同樣的神態說,其實蠻搞笑的。 當然,李龜年也顧不上好笑,他一個飯都沒有做過的富二代,又怎麼可能耕過田,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農機車早都已經全民普及了。 不過,通過原主的記憶,李龜年卻是知道,耕種在這個時代,屬于頂了天的大事,每年開春,皇帝都要親自下地耕籍田,而原主,可是做過一兩個也地方官的,深知這個時期的農民不易,就由不得他不多問幾句了。 “那種犁,真的很厲害?” “據那些工匠說,用牲畜拉起來,比原先的犁至少要快兩倍以上,而且,破土較深,效果更好。” “據說‧‧‧‧‧‧” “得,翠蝶,你讓張淳他們在花園里練起來,把三胖帶過去運動運動。”李龜年朝進屋了之後,一直盯著那盆黃不溜秋的面團看的翠蝶說了一句道。 待得翠蝶拉著楊三胖出去之後,他又道,“咱們要是把這犁獻給皇帝,又能得不少賞賜,對了,馬蹄鐵打造出來了沒有?” 李龜年說到這個,哥舒翰從懷里一摸,掏出幾個月牙形的鐵塊遞給李龜年道,“這個東西,應該是能很好的保護馬蹄的了,不過,用鐵釘直接釘入馬掌,馬跑一段時間,就會有脫落的情況,釘多幾次,馬掌整個也就爛了。 工匠們想到了一個辦法,用帶有螺紋的釘子,扭進去,這樣,就不會那麼容易脫落了,不過,這種釘子如果需要用鑿子慢慢鑿螺紋的話,會很慢,一個工匠,一天也鑿不出多少個來,我正讓他們在想辦法,研究一個更簡單快速的方法。” 他雖然這麼說給李龜年听,但其實他心里面早就有一些辦法,用堅韌度更高的鑌鐵做成卡口,把煆燒好的鐵條,懟在卡口上扭動,一個螺紋釘,就出來了。 可是,為了防止螺紋釘過快生銹,用鐵釘肯定不行,至少得用鋼釘,想要把鋼釘在卡口上扭出螺紋,則需要制作這個卡口的金屬質量,遠高于鋼材,這就涉及到冶煉技術了。 開元時期的冶煉技術,雖然比貞觀時期更進一步了,但想要冶煉出質量硬度遠高于鋼的金屬,還有些難度。 哥舒翰在後世,是特種兵王,對于各種武器裝備,軍用特鋼,可謂是了如指掌,適合做機床刀具,超硬模具的,是鎢鉻鋼。 然而,鎢的熔點在三千多度,這個時代,即便是哥舒翰把焦煤搞出來,缺少了很多種化學物品,也根本熔不了它,那就只能退一步,選擇用高碳鈦合金鋼。 畢竟鈦礦石的熔點在一千七百度左右,焦煤充分燃燒,勉強可以熔煉它。 而且,鈦礦石,即便是在後世,在我國的儲備,也是世界第一,佔據全球將近三成左右,是比較好找的一種礦。 要說我國的鈦礦石那麼多,為什麼古人不用? 還是因為熔點問題。 在焦煤沒有弄出來之前,古人冶煉鋼鐵,都是用柴炭,柴炭的最高邊焰溫度,也在一千六百度以下,一般作用到礦石上煆燒的,甚至只有一千度到一千三百度,距離鈦的熔點差著好幾百度,根本熔煉不了。 當然,即便的用百煉鑌鐵,或者鈦合金,制作出這種勉強可以車鋼螺絲釘的車床,也不是馬上就能做出來的,目前來說,拿手工弄的螺絲釘,就可以向皇帝交差了。 “能夠鑿出來,就可以交差了,你把這些東西帶上,明天帶著三胖和府上的樂手一起去南山,對了,把這些鍋,和這種面也帶上,咱們自己在山上做東西吃。” 好東西,要一件一件的往外抖,才能利益最大化,當利益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李龜年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而賺取利益,需要更多的投資。 所以,李龜年趁著翠蝶不在,把自己懷里一千貫的存票再度給了哥舒翰道,“收好它,想研究啥研究啥,只要是比現在好用的東西就行,別被翠蝶發現,她根本不明白賺錢需要投資這樣的道理。” 賺錢需要投資麼? 答案是必須的。 只是有的人投入的是智慧,有的人投入的是體力實干能力,有的人,投入的是金錢。 投資智慧是,是比較高級的,比如安祿山。 投入體力實干能力,搞研究的次之,比如哥舒翰。 投入金錢,坐等匯報的再次之,因為,投入金錢的人,最承擔風險,有可能虧本。 像李龜年這種沒有創業大智慧,也有沒有什麼體力和實干能力的人,就只能投金錢,讓有實干能力的人去做事了。 後世的李歸年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一路自己上手,所以他一路都很敗家。 穿越成李龜年之後,他明白了這個道理,然而,市場環境卻變了。 在這個時代,你想靠投資做大,就必須得搞創造,搞研發,弄別人沒有的東西。 因為,這是一個流動性不強,消費只鎖定在小部分富人群體,資源產業,被朝廷和士大夫全面把控的時代。 所以,李龜年在研發新東西這個方面,必須砸錢。 |
第109章 炒菜(終於有時間了萬賞加更) 在李龜年與李隆基和高力士商量怎麼玩游戲的時候,李景伯和裴光庭則是在商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裴思雨難得的主動回家一趟,裴光庭讓家裡僕准備了好酒好菜招待她,不過,在李景伯到來了之後,裴光庭就不得不離席了,將其請到了書房之中,與之密議。 「景伯兄,看小女的樣子,似乎,准備與龜年賢侄把關系說明啊!」 李景伯笑道,「你說這緣分吶!是不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聽我家那丫鬟說,他們兩人才認識幾天,就已經愛的如膠似漆了。」 聞言,裴光庭竟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剛才裴思雨和他講話,可是三句不離李伯虎,開口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景伯思索了片刻道,「思雨丫頭以死相脅,非要小兒鶴年接下那封鬥樂戰書,只怕,是心裡有口惡氣,不出不舒服。依我看,讓她出了這口惡氣才好。」 裴光庭疑惑道,「可是,龜年賢侄如何自己與自己比鬥?還有,小女如果找龜年賢侄說出實情,豈不是穿幫了。」 李景伯笑了笑道,「放心,這個,我自有辦法,回頭,你只需要告訴思雨,九月十五我會廣邀賓客,在府上等候她前來比鬥曲樂之道,琴藝,簫藝和歌藝連比三場,贏得兩場者勝。」 「廣邀賓客,景伯兄莫不是要?」 李景伯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臨近黃昏,把李家莊的工作安排基本完畢之後,哥舒翰又回到了李龜年的宅子,該采買的東西,他基本都采買了,人手也招募的足夠齊全,以後,他只需要有空去到莊子監監工,看看工程進度就行。 看到昨天已經修建好的茅房,以及煥然一新的家具,哥舒翰總算是感覺穿越後的生活有了些滋味,當然,說到滋味,那就還得說說他在灶台前忙活好半天,弄出來的一些東西了。 在沒有雞精,味精,五香粉等調料的情況下,做肉食,其實並不比以前煲羹的味道好多少。 當然,哥舒翰只需要用蒸煮,過濾的方法,將家裡的鹽巴,制作成精鹽,用這些鹽,加上炸出來的豬油,合著姜蒜一起,就可以清炒出很多美味的蔬菜。 如果再加上哥舒翰從莊子裡帶回來的兩株紫蘇的葉子,那麼,一條用油先炸過了之後,再下少量醬醋開始燉的大頭魚,就成了深秋時節,美的不能再美的一道菜式了。 李龜年在城頭跟李隆基高力士聊了好半天之後,才啟程回家,一進大門,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太稀奇了。 「袁妞妞,你的衣服怎麼是濕的,還有,這都晚飯時間了,你怎麼一個人待在中花廳?」 李龜年平時喜歡在門口朝花園敞開的中花廳用飯,是以,制作好的八仙桌也擺在這,然而,現在,桌子上卻沒有一道菜。 「翠蝶姑娘不准我進廚房。」袁妞妞一張嘴,一大坨口水就從嘴角裡溢了出來。 所以,李龜年也知道她的衣服是怎麼濕的了,並且,知道她為什麼守在桌子這裡了。 估計,這是在等著上菜了之後,好偷吃。 「她為什麼不讓你進廚房?」 袁妞妞現在是府上的廚娘,廚娘不進廚房,還是廚娘嗎? 雖然,李龜年現在絕對不吃她端上來的飯菜,但是,家裡僕役,樂手的飯菜,也要勞煩她出手,幫忙偷吃的呀! 「我,我看到那些好吃的,就忍不住要吃。」 得,是自己不能控制自己。 李龜年笑了笑搖頭道,「回頭我們吃不完的,會留一些給你的。」 「那,那您可一定要少吃點,多留點啊!」袁妞妞一激動,張嘴的時候,口水再度飛了出來。 李龜年急忙把頭轉開,太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了,這憨姑娘,倒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面皮,不過也有一樁好,沒什麼心機。 想想楊三胖現在的樣子,李龜年覺得,她也算是個可憐人,反正養活一個人對他來說也不費什麼錢,她愛在自己家裡怎麼吃,就由她怎麼吃吧! 不過,該點化,還是得點化。 道,「你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在灶台邊學幾手,那麼,以後你想吃這些好吃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做了。」 袁妞妞瞪圓了眼睛道,「真噠?」 李龜年點了點頭答應道,「真的,只要你和三胖還在我這一天,家裡東西,任你吃。」 「哈哈哈,太好了,多謝公子。」袁妞妞一張嘴,口水就大坨大坨的往下垂。 李龜年就是脾氣再好,見到這場面,也不得不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道,「打住,你別笑了,也別在這等著了,回頭我只怕要找人換張桌子,你趕緊去廚房那邊,叫翠蝶把飯菜給公子我端上來。」 「好嘞,好嘞,不過,公子你待我這麼好,我決定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繼續做個好人,你會有好報的。」袁妞妞一邊往廚房跑,一邊道。 她那漸行漸遠,還因為嘴巴裡有太多口水,吐字都不太清楚的聲音,李龜年也沒太往深裡想,朝她的背影揮了揮道,「好人有好報是道理,不是什麼秘密,公子我當然懂,倒是幫人容易生病的道理,你也要懂才是。」 翠蝶在廚房能趕的走袁妞妞,卻趕不走楊三胖,最關鍵的是,哥舒翰也不讓翠蝶趕走楊三胖。 所以,其實李龜年在大廳裡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上菜,直到他准備起身找找家裡的廚房在什麼地方了,翠蝶才端著一個托盤,裡面一小疊清炒蘿蔔絲,一小疊清炒崧菜,外加一碗裝著半個魚頭的燉魚湯到了花廳。 「你不知道公子我吃飯的標准麼?才兩菜一湯?」李龜年皺了皺眉道。 陪皇帝喝了一個時辰的茶,肚子裡面盡是水,嘴巴裡也差了味道,難得家裡的飯菜香鉤動了他的食欲,卻上來這麼點東西,還素的慌。 「實在是今天廚房的菜式准備不足,哥舒護衛和楊三胖的胃口又大,力氣更大,我搶不過他們啊!」 翠蝶說完,突然身體一抖,發出『嗝』的一聲,顯然是吃飽了撐的慌。 「養了你們一幫白眼狼,有好吃的,把我這個主家公子都給忘了,他們人呢!還在廚房麼?帶我去看看。」李龜年也懶得動桌子上面的菜了,起身就讓翠蝶在前面帶路道。 這炒菜弄出來了,對於這個時代的餐飲業來說,可是一大衝擊,李龜年雖然不懂,但是覺得,應該可以經營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