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本書已重新修改上架,定名為《鬼匠》。 |
第59章雕像 一看師傅的表情,我哪敢猶豫,立馬後退了幾步,就發現師傅已經放下手中的鋤柄,把祖師爺的雕像放在邊上,厲聲道:“祖師爺在此,老傢伙你再造次試試!” 說這話的時候,師傅眼睛一直盯著北斗七星陣。 大概盯了十來秒的樣子,師傅扭頭瞥了我一眼,“魯班尺!” 我連忙將魯班尺丟了過去。 師傅接過魯班尺,朝北斗七星陣戳了過去,奇怪的是,這次,任何事都沒有,想必是祖師爺雕像起作用了。 “師傅,要不要再去找把鋤頭!”我站在邊上,朝師傅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也不說話,舉起手中的魯班尺在祖師爺雕像上摩擦了幾下,然後朝地面戳了過去,這一下,直接戳進泥土裡,往上一掰,地面出現三指大的洞。 緊接著,一下,兩下,三下。 大概搗鼓了很長一會兒時間,地面出現臉盆大的洞,我問師傅,是不是要用魯班尺扣個洞出來,師傅沒有理我,手頭上繼續搗鼓魯班尺。 看到這,我有些於心不忍,師傅上了年紀,要是靠魯班尺挖洞,估計就算到了明天早上,也挖不出來,就說:“師傅,我來幫你!” “滾!待在那別動!”師傅頭也沒回地罵了我一句。 就這樣的挖到下半夜的時候,師傅體力有些不支,就坐在邊上休息了一下,我想拿過魯班尺幫忙,師傅站起身,就是一掌拍在我臉上,“你找死是吧!老老實實待在那。” 我實在想不明白師傅的用意,就問他原因。 他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雙眼在四周掃視了一下,我則在他邊上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背後傳來一道陰森森的呼喊,川子,川子,我頭皮一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深呼一口氣,強作鎮定,慢慢地扭過頭,想看個糾結。 “別回頭!”師傅一把抓住我手臂。 我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就問師傅,“是不是有臟東西?” 他嗯了一聲,犀利的眼神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問我身上有沒有什麼辟邪的東西。 我一想,要說辟邪的東西,還真有,師兄把我們家的三頁工師哩語掛在我身上,說是這東西能辟邪。 我立馬把脖子上的小布袋扯了下來,“師傅,這裡面裝著三頁工師哩語,師兄說能辟邪!” 他一聽,面色變了變,就說:“把它掛在衣服外面,記住,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莫好奇。” 我嗯了一聲,雖然不知道師傅的用意,但還是選擇聽師傅的話,就坐在那,也不動。 年輕人睡眠重,起先我還能堅持,大概是凌晨四點的樣子,我感覺眼皮開始打架了,好幾次差點睡著了,師傅都會罵我幾句,讓我抽煙解乏,我說不抽煙,師傅說,作為男人哪能不抽煙,愣塞了一包煙給我,他則繼續用魯班尺刨洞。 我點燃煙,深吸一口,嗆得我猛地咳嗽起來,就準備把香煙扔掉,陡然,那道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川子,川子。 這次的聲音我聽的格外清楚,像是死者的聲音,我背後一涼,連忙將小布袋攥在手裡,嘴裡不停地念叨:“天陽地陰,二氣化神,三光普照,吉曜臨門,華香散彩,天樂六音!” 師傅好像發現我的情況了,扭過頭問我:“川子,你沒事吧?” 我死勁晃了晃腦袋,嘴裡繼續四絕咒。 也不知道咋回事,隨著這四絕咒一出, 那股陰森森的聲音愈來愈大,直刺耳膜,震得我耳膜欲裂,片刻時間,我感覺四周全是那種聲音,好似要將我吞沒了一般。 我慌了,雙手摀住耳朵,不停地搖晃腦袋,想要避開那聲音,嘴裡的念四絕咒的語速也是越念越快。 “川子,川子,川子,老夫來了,來了!” 旋即,我眼前一黑,往前看,師傅不見了,印在我眼簾的是黑,無盡無窮的黑暗,漸漸地從黑暗凸出一棟三合院樣式的房屋,在那房屋門口一共八人,一女七男,好似在商量著什麼。 陡然,從房子後面走出來一人,正是老人家,他一把攥住那女人的手臂,低聲說了幾句話,旋即,東家面色一變,便跟著老人走入房內。 看到這裡,我內心一緊,這房子不是拆了麼?正準備開口,忽然之際,畫面再次變動。 這次,畫面直接植入房內,是一男一女,男的約摸三十五六歲的年齡,國字臉,下顎留著少量鬍鬚,女的正是東家。 男說:“露露,你不能這樣做,他們都是無辜的。” 女說:“國慶, 事情已經到瞭如此地步,我除了這個選擇,沒有其他辦法了。” 男說:“可…那是生命啊,活生生的六條人命啊!” 女說:“國慶,別說了,趕緊跑…指不定還能活下來。” 就在這時,那老人再次冒了出來,“老夫看誰敢跑…” 話音剛落,畫面再次消失,展現在我眼前是一張男人的臉,漸漸地那張臉消失在黑暗之中,整個場面陷入黑暗當中。 隨著畫面的消失,我漸漸恢復意識,抬眼看去,師傅正蹲在邊上,雙眼緊盯著我,見我醒過來,他面色一喜,“川子,你沒事吧!” 我嗯了一聲,就把剛才看到的畫面告訴他。 他聽後,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時間,也不說話,拿著魯班尺繼續刨坑,我則一直在迴響剛才那畫面是幾個意思。 要是沒猜錯,這一切都是那老人搗鬼,至於他跟東家達成了什麼協議,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所有的源頭都在那老人身上。 “師傅!”我喊了一聲,朝他邊上走了過去,就發現眼前出現一個洞,剛好夠埋祖師爺雕像,而師傅則拿著魯班尺在洞內刮泥。 他瞪了我一眼,厲聲道:“別過來!” 見此,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悶著頭站在邊上看著。 很快,師傅搗鼓好洞xue,對著祖師爺雕像作揖,然後將祖師爺雕像放入洞內,嘴裡說了一些好話,大致上是希望祖師爺庇佑。 說來也奇怪,就在祖師爺雕像放入洞內的一瞬間,只覺背後一涼,隱約能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站在我身後。 |
第58章師傅出馬 聽完大姑媽的話,我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把抓起桌上的禮品,就朝師傅家裡趕了過去,身後傳來大姑媽的話,“你慢點跑,別把雞蛋打碎了。” 當我出現在師傅家時,大門緊閉,隱約能聽到裡面傳出敲敲打打的聲音,應該是在做木工活。 我敲了很長時間的門,師傅愣是沒開門,直到下午的時候,師傅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敲麼子敲勒,趕緊滾回去!” 我喊了一聲,“師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你解決麼子解決勒,滾!”師傅罵了一句,也沒了下文。 我又敲了一會兒門,師傅始終沒開門,我頹廢的回到家裡,跟大姑媽說師傅沒開門,她聽後也沒說話,就給我另外幾個姑媽傳了訊過去,讓她們都過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大姑媽領著我以及另外兩個姑媽守在師傅門口,直刷刷地跪在那。 一連五天時間,我們幾人每天早上8點跪在在師傅門口,一直跪到晚上8點,在這期間,我師傅一直待在房內,從未開過門,也未出過聲,直到第六天晚上8點,我們準備起身回家,師傅打開門走了出來,他身子消瘦了不少,眼眶深陷,給人一種疲憊不堪的感覺。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師傅討厭我,打心眼裡討厭我,但現在我對他只有感激,輕聲喊了一句,“師傅!” 他沒理我,直接朝我大姑媽看了過去,“花兒啊,你們幾姐妹在這跪了幾天,我也懂你們意思,你放心,我承諾的事,我自然會辦!” 我不懂他意思,直到後來才知道,我大姑媽之所以叫上我另外兩個姑媽跪在師傅門口,她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是怕師傅反悔,打算用下跪的辦法束縛師傅,說通俗點,她們想讓師傅去解決那事,怕的就是我出啥意外。 就這事,我曾跟大姑媽理論過,她說,世間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獨我不能出事。 我問她原因,她說,我背負著使命。 我問她是什麼使命,她卻避而不言。 “劉師傅,我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大姑媽歉意地回了一句。 “禮品我收下了。”師傅瞥了大姑媽一眼,又朝我看了過來,淡聲道:“川子,你留下!” 說完,他朝房內走了進去,我連忙跟了上去,我姑媽幾個人則轉身朝村外走了過去。 進入房內,我發現才幾天不見,師傅房裡多了一尊雕像,是祖師爺魯班,看上去栩栩如生,特別是線條,格外圓潤自然,堪稱是鬼斧神工,我盯著那雕像看了一會兒時間,不由讚了一句,“師傅,您老的手工當真是…” 不待我話說完,師傅罷了罷手,“別拍馬屁,扛上那雕像,跟我出去一趟。” 不用想也知道,師傅是打算去東家所在的村子,連忙扛上那雕像,不重,估計也就三四斤的樣子,就問師傅:“還有什麼需要我拿的沒?” 他沒有理我,轉身朝里屋走了進去,很快,師傅走了出來,他身上多了一個工具箱,師傅的工具箱很樸素,用料的是最常見的杉木,上面隱約有些灰塵。 我記得師兄說過,大概是三年前,師傅已經鮮少出工了,一般時間都是在家養精神,這讓我心裡生出一絲愧疚感,就說:“師傅,我一個人去接近那事吧,您老在家待著。” 他瞪了我一眼,厲聲道:“今天是第七天,也是斃命的時候,你一個人去找死麼?” 我一聽,不對啊, 自從那人自殺後,我身子好的很,晚上睡得特別香,就連噩夢都沒有,就準備說話,師傅不耐煩地來了一句,“行了,別墨跡了,耽擱時辰就不好了。” 大概是晚上九點的樣子,我跟師傅朝東家所在的村子走去,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師傅從工具箱掏出一把魯班尺讓我掛在腰間,說是木匠晚上行走,掛把魯班尺能辟邪。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時間是晚上的10點半,這地方已經被剷成平地,至於那老人家的屍體,在他自殺後的當天晚上就被警察給拉走了,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那老人死後,跟我一起做工的木匠,除了已死的那兩個,剩下的幾個活的好好的,倒是東家跟工頭,從那之後像是人間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師傅將工具箱放在邊上,問我:“川子,那人是在哪自殺的?” 我想了一下,那老人自殺的時候,是站在房子東北庚辛位,就朝周圍看了看,由於房子拆了,位置不好判斷,我掏出玄空盤勘測了一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咋回事,我勘測出來的結果是,老人就是在我腳下自殺的。 這讓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退了幾步,顫音道:“就在這。” 師傅一聽,掏出黃紙、清香燒在那,然後嘴裡又嘀咕了一句話, 大致上是,過去的仇早已煙消雲散,莫在纏著晚輩,有失身份。 說起來也是邪門,剛燒黃紙的時候,倒沒什麼事,等師傅話說完,陡然就起了一陣陰風,吹的那些黃紙全部朝我這邊飛了過來,嚇得我連忙躲在師傅背後,就听到師傅沉聲道:“老傢伙,死了就死了,再作怪就莫怪我了。” 說著,師傅撈過工具箱,從裡面拿出七塊柳木,擺成一個北斗七星陣,又在每一塊木頭上面放了一枚銅鐵,我問他放銅錢幹嗎,他說,這銅錢是買路錢,讓死者早點去投胎。 擺好北斗七星陣,我本來想幫忙念點咒語,畢竟,師傅只是單純的手工木匠,對於一些偏門的東西,他懂得不如我多,哪裡曉得,師傅直接拒絕我了,說是讓我在邊上看著就行,別動手。 說話間,師傅抬頭看了天色,嘀咕一聲,“子時了。” 言畢,他老人家從地面撈起鋤頭,對著北斗七星陣的天樞位就挖了過去,一鋤頭下去,只聽見哐當一聲,鋤頭與地面濺起一層層火花,就好似挖的不是泥土,而是鐵塊。 “師傅,這情況不對勁啊!”我顫音問了一句。 他沉著臉,沒理我,舉起鋤頭再次挖下去。 這次更怪了,那鋤頭剛碰到地面,啪的一聲就斷了,鋤刃朝我這邊砸了過來。 我當時被嚇懵了,眼瞧那鋤刃就要砸中我了,師傅大罵一句,舉起手中的鋤柄,猛地砸了下去,正好砸在鋤刃上。 “川子,你站遠點!”師傅嘀咕一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北斗七星陣,神色格外沉重。 |
第57章魯班的詛咒 這一幕嚇得老李他們脖子一縮,連忙跑到我邊上,用力掐我人中,急道:“川子,川子,莫嚇老子噶,你要是出事了,老子怎麼跟你師傅交待。” “老李叔,這莫不是中邪了?”他邊上那男子嘀咕一句。 聽著這話,老李面色一凝,又在我人中死勁掐了幾下,也不說話,抱起我就朝師傅家趕去。 剛到師傅家,我師傅已經睡著了,老李敲了老半天門,才把師傅叫醒,又把老人家自殺的情況跟師傅一說,我師傅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逮著老李他們叔侄倆就是一頓臭罵,大罵他們倆沒用,連個人也看不住。 我師傅這人平常看起來雲淡風輕,一旦發起火來,那就是沒完沒了,足足罵了小半個小時,愣是沒一句帶重複的,這才問老李,“那房子拆了沒?” “拆了!”老李被罵的一臉鬱悶,老老實實地回了一句。 師傅瞪了老李一眼,讓老李把我抬到門口,又讓老李找了一些桃樹上面結的那種桃漿,摻入三勺清水攪拌,最後將桃漿敷滿我全身。 弄好這一切,老李或許是覺得心裡有愧,一直守在我邊上,師傅則坐在太師椅上。 就這樣的,在門口過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大概是早上六點半的樣子,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我悠悠地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老李的臉,之後又看到了師傅,當目光與他們他們眼神接觸時,老李驚喜一聲,“醒了,醒了!” 我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就覺得體內好似有股什麼東西在鑽,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有氣無力地朝老李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那老人家怎麼樣了?” 那老李好似想什麼,卻被我師傅給攔住了,師傅說:“川子,為師也不跟你講閒話,那老人的身份你應該也知道一些,跟你爺爺是世仇,如今那老人自殺了,這後果呢,自然由你承擔。” 我有些懵了,那老人自殺跟我有啥關係,我需要承擔啥後果啊,就說:“師傅,您是不是搞錯了,他是自殺的。” 自殺兩個字,我說的特別重。 師傅瞪了我一眼,“他是自殺沒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自殺?沒估算錯的話,他用那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無非是利用風水殺你。” 說著,師傅抬頭朝天空瞥了瞥,最終收回目光,淡聲道:“自古以來,一直有個詛咒,我們木匠稱之為'祖師爺的詛咒',講的就是用魯班尺塞進嘴裡,以此牽動人體二氣,從而影響某處地方的風水,最後藉用祖師爺的神力,讓某個人受到詛咒,直至死亡。” 我聽的雲裡霧裡的,就問師傅:“怎麼破?” 他瞪了我一眼,也顧不上我躺在地面,走了過來,就說:“想要破除這種詛咒,先用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刻一尊高二尺,寬半尺的祖師爺雕像,埋入那人自殺的地方,然後用柏樹木做一口長一尺,寬十公分的小棺材,再以柳木雕刻死者的樣貌,在背後刻上死者的生辰八字,放入小棺材內,最後用佔黑狗血的墨斗線敷住小棺材,埋在祖師爺雕像旁邊,中間需要隔開七公分。”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了起來,師傅的這番做法,有些殘忍,以前聽師兄說,做些小棺材,再放入某人的雕像跟生辰八字,那是詛咒別人早點死,而現在再加上佔黑狗血的墨斗線,那就是讓人永世不得超生啊! “師傅,這樣做,會不會損陰德啊!”我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他面色一沉, “這是唯一的辦法,做不做隨你,要么你死,要么那人永世不得超生,你自己選擇。” 我當時糾結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下不了這個手,但一想到自己要小命不保了,也顧不上那麼多,就問師傅要了一些上好的金絲楠木、柏樹木以及柳木。 要說我師傅這人吧!很多時候我都想不明白他,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套路太深了,我剛問他要這些東西,他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大罵我: “川子,我發現你們洛家沒一個好人,為了自己的小命,這種損陰德的事也做的出來。” 我懵了,懵的很徹底,我哪裡錯了,這方法不是他說的麼,就說:“師傅,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他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大罵道:“滾你大姑媽家去,以後別來老子這。” 就這樣的,我被師傅連推帶踹的趕了出來。 走在路上,我心裡那個鬱悶勁別提了,我甚至想過找機會敲師傅一記悶棍, 但是想到尊師重道這個詞,我強壓心中的想法悶悶不樂的回到大姑媽家,把整件事的來龍出脈跟她講了出來。 她聽後,沉默了很久,也不說話,開始在家裡翻箱倒櫃,我問她幹嗎呢,她說送禮。 大概找了接近一小時,桌面上堆滿了東西,白酒、雞蛋、補品、兩隻老母雞以及四千塊錢現金。 看到這些東西,我疑惑的很,就問姑媽給誰送禮呢,怎麼送這麼重。 她瞥了我一眼,說:“給你的救命恩人送禮。” 我的救命恩人?莫不成是老李?要不是他用挖掘機救了我一命,我估摸已經被剷子鏟成碎肉了,就說:“老李好像不喝酒,我這還有幾百塊錢,給他整兩條芙蓉王吧!” 她一怔,“誰說給老李送了,這是給你師傅送的。” 師傅? 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就問她原因。 她說:“你師傅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他老人家說出那辦法,是想試下你心性,並沒打算讓你去做那事,要是沒猜錯,此時他老人家估計已經準備替你去解決那事了,你啊你,何時能明白你師傅的苦心吶!” 我著實不明白師傅的意思,現在聽姑媽這麼一說,我隱約有些明白了。 姑媽見我沒說話,嘆了一口氣,“川子啊,你爺爺跟你師傅鬥了一輩子,姑媽對他們二老的性格瞭如指掌,他老人家之所以趕你出來,是怕你做了那事,損陰德,你還年輕,他老人家…” 說完這話,姑媽重重嘆出一口氣,有股說不出來的淒涼。 |
第56章挖掘機的威力 我走到老人家邊時,他一臉憤怒地盯著我,滿臉褶子都擠到一塊了,厲聲道:“川子,你這是乾嗎呢?” 我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那個…這個…我師傅讓我拆的。” 他一聽,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盯著我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咋回事,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絲陰厲,這讓我納悶的很,他這是怎麼了,就問他:“老人家,您這是…” 他沒理我,繞過我就朝老李的侄子走了過去,一把拉住那人衣襟,用力一拽,愣是活生生的把二十七八歲的壯漢從挖掘機上拉了下來,看的我是懵了,這老人家跟我一起時,也沒見這麼大力氣啊。 這突兀的變化,讓整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那老李吆喝一聲,“那老頭兒,你幹嘛呢,找死啊!” 話音剛落,令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那老人家估計是急眼了,一把抓住挖掘機上的轉盤,猛地朝左邊擺了過去,手臂一抬,挖掘機的鏟子刷的一下,直愣愣朝老李鏟了過去。 那老李也是急了,他控制挖掘機的技術明顯比老人家強,手臂一抖,挖掘機與挖掘機碰在一起,發出吱吱的聲音,濺出不少火花。 我腦子當時閃過一個詞,挖掘機大戰,就在邊上喊:“別打了,有事好好說。” “說個毛!”那老李怒吼一聲,控制著挖掘機的鏟子朝老人家鏟了過去,看他那架勢,是打算廢了老人家。 我在邊上有些急了,這一鏟子下去,估摸著會鬧出人命案,連忙朝老人家那邊走了過去。 然而,令我崩潰的,那老人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將挖掘機朝我這邊開了過去,哐當,哐當,鏟斗猛地我這個方向鏟了過去。 我懵了,真的懵了,這特麼什麼情況,他怎麼鏟我。 就在這其千鈞一發之際,老李的挖掘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雙手並用,鏟斗猛地撞在另一輛挖掘機上面,發出砰的一聲響。 看過挖掘機的都知道,挖掘機的上半身特別輕,其重力都在下半身,隨著老李這一鏟斗下去,那挖掘機搖搖欲墜,鏟斗砰的一聲,砸在理我十公分的位置,只要再過來一點點,我不敢想像被剷鬥砸中的感覺,只覺背後冷汗直冒,雙腿直哆嗦。 砰!砰!砰! 那老李控制挖掘機連續撞了三下,撞的另一輛挖掘機變了形,邊上的村民則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切。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殺人啦!” 緊接著,一眾村民將老李圍了起來,忌憚老李正坐在挖掘機上,那些村民只圍不攻,偶爾會撿起幾塊石頭朝挖掘機丟過去。 我當時在邊上是懵的,主要是變化實在太快了,根本沒想到那老人家會開挖掘機攻擊我,也沒想到老李會不要命地撞老人家,直到老李的侄子走到我邊上,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 回過神來,我的第一反應是師傅說過的話,他說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我立馬朝老人家跑了過去,一看,他正好卡在挖掘機裡面,渾身上下好似沒啥傷。 一看這情況,哪裡顧得上對方是老人,順手撈起磚頭,就準備拍下去,那老李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川子,這人跟你師傅有仇,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朝挖掘機走了過去,哐當,哐當繼續拆房子,我則靜靜地看著那老人,手中的磚頭,漸漸放了下去,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 從一開始,這老人給我的感覺特好,就覺得他是少有的好人,處處為人著想,誰曾想到這一切居然是假象。 那老人見我看著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川子,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恨我,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因為我師傅?” 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師傅算什麼東西,他不配老夫豁出生命報仇,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你爺爺,那老不死的東西,當年若不是他在老夫房子動手腳,老夫怎麼可能會變成孤家寡人。” 我一聽,渾身一怔,我爺爺?這人跟我爺爺有仇?就問他原因。 他一臉猙獰地看著我,吼了起來,“你爺爺就是個偽君子,你跟他是一丘之貉,表面看上去六畜無害,背地干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特不是滋味,也不好說什麼,主要是我感覺他說的可能是真事,以前聽我大姑媽說,我爺爺發家特別快,暗中的確做過不少缺德事,莫不成這老人是受害者之一? 等等,不對啊,這老人是木匠,而我爺爺那時候對木匠頗為關照,鮮少坑木匠,一般都是坑東家的錢,就說:“您老人家是不是搞錯了?” 他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雙手掰了掰卡住他雙腿的轉盤。 這挖掘機的轉盤豈是人力能掰動的, 他搗鼓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掰開。 最後圍在邊上那些村民有些看不過眼,估計是看他上年紀了,七八名壯漢為了過來,一番手腳將他從挖掘機裡弄了出來。 待那老人出來後,抬腿就是一腳朝我踹了過來。 我連忙朝後退了一步,正準備罵幾句,那老人撒腿就朝房子那邊跑了過去。 我以為他要去弄老李,連忙朝老李喊了一聲,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朝老李跑過去,而是轉個彎朝房子後面跑了過去。 按照我當時的想法,是將這老頭交給小卓警察,整件事也算水落石出了,然而,下一秒,我整個人都懵了,渾身瑟瑟發抖,而邊上那些村民更是嚇得撒腿就跑,就連老李跟他侄子倆人也是一臉錯愕之色,驚呼道:“快,阻止他。” 只見,那老人一手持魯班尺,另一隻手持菜刀,說是菜刀,其實有點不像是菜刀,刀柄格外長,塗了一層黑色的墨汁,而那魯班尺則塗滿紅色的東西,他先是將魯班尺塞在自己嘴裡,後是將菜刀架在脖子上,沖我吼了一聲,“洛東川,老夫在黃泉路上等你。” 言畢,他用力一拉。 霎時,鮮紅的鮮血從脖子處噴射而出,老人的身子直愣愣地倒在地面,他倒下去的方向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他的眼睛睜得大而圓,直勾勾地盯著我。 緊接著,我腦袋'嗡'的一聲,身子重重地砸在地面,四肢不停地抽搐,嘴裡不停地有液體冒出來,那液體格外奇怪,黑白交叉,特別噁心,隱約有股腐臭味。 |
第56章挖掘機的威力 我走到老人家邊時,他一臉憤怒地盯著我,滿臉褶子都擠到一塊了,厲聲道:“川子,你這是乾嗎呢?” 我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那個…這個…我師傅讓我拆的。” 他一聽,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盯著我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咋回事,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絲陰厲,這讓我納悶的很,他這是怎麼了,就問他:“老人家,您這是…” 他沒理我,繞過我就朝老李的侄子走了過去,一把拉住那人衣襟,用力一拽,愣是活生生的把二十七八歲的壯漢從挖掘機上拉了下來,看的我是懵了,這老人家跟我一起時,也沒見這麼大力氣啊。 這突兀的變化,讓整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那老李吆喝一聲,“那老頭兒,你幹嘛呢,找死啊!” 話音剛落,令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那老人家估計是急眼了,一把抓住挖掘機上的轉盤,猛地朝左邊擺了過去,手臂一抬,挖掘機的鏟子刷的一下,直愣愣朝老李鏟了過去。 那老李也是急了,他控制挖掘機的技術明顯比老人家強,手臂一抖,挖掘機與挖掘機碰在一起,發出吱吱的聲音,濺出不少火花。 我腦子當時閃過一個詞,挖掘機大戰,就在邊上喊:“別打了,有事好好說。” “說個毛!”那老李怒吼一聲,控制著挖掘機的鏟子朝老人家鏟了過去,看他那架勢,是打算廢了老人家。 我在邊上有些急了,這一鏟子下去,估摸著會鬧出人命案,連忙朝老人家那邊走了過去。 然而,令我崩潰的,那老人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將挖掘機朝我這邊開了過去,哐當,哐當,鏟斗猛地我這個方向鏟了過去。 我懵了,真的懵了,這特麼什麼情況,他怎麼鏟我。 就在這其千鈞一發之際,老李的挖掘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雙手並用,鏟斗猛地撞在另一輛挖掘機上面,發出砰的一聲響。 看過挖掘機的都知道,挖掘機的上半身特別輕,其重力都在下半身,隨著老李這一鏟斗下去,那挖掘機搖搖欲墜,鏟斗砰的一聲,砸在理我十公分的位置,只要再過來一點點,我不敢想像被剷鬥砸中的感覺,只覺背後冷汗直冒,雙腿直哆嗦。 砰!砰!砰! 那老李控制挖掘機連續撞了三下,撞的另一輛挖掘機變了形,邊上的村民則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切。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殺人啦!” 緊接著,一眾村民將老李圍了起來,忌憚老李正坐在挖掘機上,那些村民只圍不攻,偶爾會撿起幾塊石頭朝挖掘機丟過去。 我當時在邊上是懵的,主要是變化實在太快了,根本沒想到那老人家會開挖掘機攻擊我,也沒想到老李會不要命地撞老人家,直到老李的侄子走到我邊上,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 回過神來,我的第一反應是師傅說過的話,他說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我立馬朝老人家跑了過去,一看,他正好卡在挖掘機裡面,渾身上下好似沒啥傷。 一看這情況,哪裡顧得上對方是老人,順手撈起磚頭,就準備拍下去,那老李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川子,這人跟你師傅有仇,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朝挖掘機走了過去,哐當,哐當繼續拆房子,我則靜靜地看著那老人,手中的磚頭,漸漸放了下去,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 從一開始,這老人給我的感覺特好,就覺得他是少有的好人,處處為人著想,誰曾想到這一切居然是假象。 那老人見我看著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川子,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恨我,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因為我師傅?” 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師傅算什麼東西,他不配老夫豁出生命報仇,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你爺爺,那老不死的東西,當年若不是他在老夫房子動手腳,老夫怎麼可能會變成孤家寡人。” 我一聽,渾身一怔,我爺爺?這人跟我爺爺有仇?就問他原因。 他一臉猙獰地看著我,吼了起來,“你爺爺就是個偽君子,你跟他是一丘之貉,表面看上去六畜無害,背地干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特不是滋味,也不好說什麼,主要是我感覺他說的可能是真事,以前聽我大姑媽說,我爺爺發家特別快,暗中的確做過不少缺德事,莫不成這老人是受害者之一? 等等,不對啊,這老人是木匠,而我爺爺那時候對木匠頗為關照,鮮少坑木匠,一般都是坑東家的錢,就說:“您老人家是不是搞錯了?” 他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雙手掰了掰卡住他雙腿的轉盤。 這挖掘機的轉盤豈是人力能掰動的, 他搗鼓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掰開。 最後圍在邊上那些村民有些看不過眼,估計是看他上年紀了,七八名壯漢為了過來,一番手腳將他從挖掘機裡弄了出來。 待那老人出來後,抬腿就是一腳朝我踹了過來。 我連忙朝後退了一步,正準備罵幾句,那老人撒腿就朝房子那邊跑了過去。 我以為他要去弄老李,連忙朝老李喊了一聲,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朝老李跑過去,而是轉個彎朝房子後面跑了過去。 按照我當時的想法,是將這老頭交給小卓警察,整件事也算水落石出了,然而,下一秒,我整個人都懵了,渾身瑟瑟發抖,而邊上那些村民更是嚇得撒腿就跑,就連老李跟他侄子倆人也是一臉錯愕之色,驚呼道:“快,阻止他。” 只見,那老人一手持魯班尺,另一隻手持菜刀,說是菜刀,其實有點不像是菜刀,刀柄格外長,塗了一層黑色的墨汁,而那魯班尺則塗滿紅色的東西,他先是將魯班尺塞在自己嘴裡,後是將菜刀架在脖子上,沖我吼了一聲,“洛東川,老夫在黃泉路上等你。” 言畢,他用力一拉。 霎時,鮮紅的鮮血從脖子處噴射而出,老人的身子直愣愣地倒在地面,他倒下去的方向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他的眼睛睜得大而圓,直勾勾地盯著我。 緊接著,我腦袋'嗡'的一聲,身子重重地砸在地面,四肢不停地抽搐,嘴裡不停地有液體冒出來,那液體格外奇怪,黑白交叉,特別噁心,隱約有股腐臭味。 |
第55章簡單粗暴 師傅在房內足足踱十來分鐘,在這期間,我一直不敢說話,就站在邊上看著師傅從我面前來來回回打轉。 陡然,師傅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我,看的我有點膽怯,支吾道:“師傅…” 不喊師傅還好,一喊師傅,他老人家估計是氣急了,走到我邊上,揚手又是一掌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痛。 我被他打懵了,也不敢吱聲,微微瞥了師傅一眼,就發現他竟然露出些微同情之色,頓了許久,師傅略帶惆悵道:“明天去把那房子拆了。” 拆房子? 我有些疑惑了,他要拆哪個房子,正準備問他,就听到師傅語重深長說:“萬物本有根,別被表像給迷惑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往往效果最好!” “您意思是把那房子拆了?”我也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痛,低聲問了一句。 他瞪了我一眼,吼道:“不然呢,你以為要拆為師房子?” 我脖子一縮,仔細想了想,也對啊,任那房子搗鼓什麼風水陣,只要把房子拆了,任何風水陣都沒用了,只是,那房子裝修豪華,估計得上百萬了,就這樣拆了,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再者說,我有什麼本事拆人家房子,最為關鍵的一點,現在東家沒找著,也沒直接證據證明這次的事跟她有關,說白了,所有的事,僅限於我的猜測。 師傅他顯然看出我的擔憂,很霸氣的來了一句,“擔憂什麼,老夫的徒弟要拆個房子,老夫看誰敢攔著。” 我還是有點不敢,要是東家找我賠房子錢,我到哪去整那麼多錢啊,就愣在那,也不敢說話。 師傅對於我的動作,很是氣憤,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幾句,大致上是罵我膽怯,慫貨,沒我師兄一般有魄力,又說,我師兄遇到這樣的事,絕對不會研究什麼風水陣,太浪費時間,肯定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問題。 話又說回來,現在想起師傅的話,還是挺有道理,像這種後天形成的風水,本身就存在一定的缺點,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卻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那時候的我,有點膽怯,追其原因,還是沒師傅跟師兄那麼有魄力。 師傅足足罵了我七八分鐘時間,轉身朝房內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功夫,他手裡多了一張紙條,我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只有四個字,'有事相邀',我問師傅這什麼意思。 他罵了我一句,說:“把這個送到鎮上老李家去,再把老夫的意思跟他一說,他明天一大清早會幫你把那房子拆了。” 那時候的農村,電話跟手機還沒普及,師傅才會寫張紙條給我,我當時想也沒想,接過紙條,就跟師傅說了一聲謝謝,沉著夜色朝鎮上老李家趕了過去。 臨出門時,師傅喊住我,“川子,這是一場針對你的陰謀,自己小心點,別死了!” 我微微一怔,本來想問師傅原因,他朝我罷了罷手,讓我趕緊去鎮上,別耽擱時間。 走在路上,我腦子一直在回想師傅的話,針對我的陰謀?我沒得罪人啊,怎麼會有人針對我?再者說,從那房子風水來看,顯然是佈局已久,那時候我連東家是誰都不知道,更不認識她,她怎麼可能針對我? 難道是東家背後那人? 也不對啊,我為人比較膽怯,鮮少得罪人,怎麼可能值得人大費周折用風水害我?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師傅的話,也沒深想,腳下不由加快幾分,大概是晚上10的樣子, 我走到鎮上,找到老李家。 這老李我以前聽師兄說過,四十來歲,跟師兄關係不錯,倆人經常一起品茶,家境挺不錯,在我們鎮上買了兩輛挖掘機,一般修路,挖地基,都會叫上他。 “川子,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老李一見我,詫異地問一句。 我把師傅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他。 他聽後,直接來了一句,“等啥明天啊,走,咱們現在去把那房子拆了。” 我支吾好長一會兒時間,就說:“不…不好吧!等…等明天再去吧!” 他笑了笑,“川子,你不懂你師傅那人,他是急性子,他說明天一大清早,那是含蓄,意思是讓我立馬去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房內喊了一聲,“亮子,跟我走一趟!” 很快,從裡面走出來一人,國字臉,二十七八歲的年齡,這人我知道,是老李的侄子,平日里幫著老李開挖掘機。 就這樣, 我們一行三個人,弄了一輛大貨車,把那挖土機裝上車,直奔東家所在的村子。 當我們到達村子時,已經接近凌晨1點,整個村子顯得格外安靜,那老李找了一些厚木板,從馬路邊上開始鋪起,一直鋪到東家房子那,遇到窄的地方,就會多鋪兩塊木板。 在鋪木板期間,吵醒了不少村民,一個個圍了上來,問老李這是乾啥呢,老李也不說話,悶著頭鋪木板。 弄好這一切,那老李讓我打著電筒給他照路,他則帶著他侄子開挖掘機,哐當哐當朝村內開了進去。 我當時的心情是沉重的,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拆人房子,心裡有些忐忑,好幾次讓老李等明天再拆,他白了我一眼,“川子,莫怕事,這社會,你越怕事,事情越會找上你,咱們大老爺們幹事,就得簡單粗暴!” 說話間,挖掘機已經到了東家房子邊上,那老李二話不說,開著挖掘機就是一鏟子下去,只聽到哐當一聲,原本的三合院房子,一下子缺了一個角,磚頭嘩啦啦地往下掉。 我心裡咯噔一聲,就覺得附近的氣氛好似變了,具體哪變了,我說不上來。 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兩輛挖掘機已經列成一排,輪番朝那房子鏟了下去。 不到一分鐘時間,原本上百萬的房子變得殘敗不堪,四周堆滿碎磚頭、瓷片,邊上不少村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也沒人上前。 “川子,你這是乾嗎呢?” 陡然,我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扭頭一看,是老人家,我心中一愣,他怎麼來了,就朝他走了過去。 |
第54章偽龍地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老人家在邊上震撼,就朝水桶那邊走了過去,先是看了一下水桶內糯米糰子,就發現先前隨意放的糯米糰子,此時已經擺成一個北斗七星陣,這證明我剛才的咒語已經成功了。 若是失敗,糯米糰子會散開,或者擺成一個亂七八糟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是這樣,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明白,不過,世間事就這樣,玄的很,誰能說清楚。 在查清糯米糰子後,我蹲了下來,大致上看了紅繩,就發現這紅繩上面有一部分很細微的水珠,這說明這塊地方的水源很足。 於是,我抬步朝天樞位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杉木,入手的第一感覺是潮濕,細摸之下,我感覺這杉木有些咯手,木樁與地面接觸的地方是有一小截黑泥。 這黑泥在五行中屬水,代表的事業運,再根據'二八流芳轉運陣'的金屬性,亦金生水,此處地方象徵著事業旺盛。 發現這一情況,我皺了皺眉頭,與我猜測的差不多,就朝下一個位置走了過去,在那處地方,我發現木質偏熱,其泥土偏紅,這個紅在五行中屬火,再根據'二八流芳轉運陣'的金屬性,火能讓金融化,這代表聲名運極好。 當下,我依次又查看了位置,就發現這處地方,經過'二八流芳轉運陣',最終將衍變成一處偽龍地。 所謂偽龍地,是陽宅的一種風水,活人將房子建在這種地方,意味著人生七大運勢,事業運、聲名運、健康運、子孫運、文昌運、貴人運、財運皆備。 換而言之,所謂的一女七夫,只是一個幌子,東家的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尋皮肉之歡,而是這偽龍地。 想通這些,我朝老人家看了過去,把偽龍地的事跟他說了出來。 他當時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我,一直沒說話,直到我拉了他一下,他回過神來,就問我:“川子,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我想了一下,想要解決這事,關鍵在於破了'二八流芳轉運陣',阻斷其氣場流動,而這種陣法屬於一些邪道研究出來的陣法,並不在奇門遁甲之列,所以,我對這種陣法的了解不是很多,僅限於知道陣法名字。 連陣法都不了解,想要破解何其難,就對他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 “難道我們只能等死?”他朝七根木樁瞥了一眼,聲音有些急促。 我沒有說話,徑直朝那些木樁走了出去,將木樁從地面拔了出來,又收拾一番,最終將眼神定在三合院樣式的房屋上,腦子亂糟糟的,就覺得這一切是天降橫禍,原本只是簡單的打七口棺材,沒想到居然扯進這所謂的風水里面。 好在當初師兄教了一些風水,否則,我估計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難怪師兄會說,一名合格的木匠,必須懂很多偏門的東西,我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 隨後,我跟老人家在那沒有久留,收拾一些東西,徑直回到大姑媽家,那老人家怕我不盡心盡力,愣是跟著我回到大姑媽家,一直跟在我邊上,用他的話來說,除非有辦法解決眼前的事,否則,他會一直跟在我邊上。 對此,我醉的一塌糊塗,不用他說,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肯定會盡心盡力。 於是乎,剛到大姑媽家,我開始翻起一些書籍,想要找到那所謂的'二八流芳轉運陣',令我失望的是,我翻了好多書籍,一直未曾找到這陣法的詳細介紹。 大概是傍晚時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就讓老人家把老王請過來商量,那老人家說,老王只是八仙,應該不懂什麼風水,這事唯有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讓我鬱悶的很,一種死亡感逼近的感覺,令我幾欲瘋狂,就想找師傅商量一下,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指不定懂'二八流芳轉運陣'。 打定這個注意,我跟老人家說了一下,讓他跟我一起去見我師傅,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一口拒絕我的提議,說是我師傅那人太高傲,看不起他這種木匠,去了也是自找難受,又說我師傅只是手工木匠,應該不懂這些玄乎的東西。 對於他的說法,我不敢苟同,也沒再跟他說什麼,就在大姑媽家找了兩瓶還算可以的白酒,又提了三斤豬肉,連夜朝師傅家趕了過去。 我到達師傅家時,他老人家正準備睡覺,一見我,先是從我手中接過白酒、豬肉,二話沒說,直接朝外面扔了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響,酒瓶摔碎了,緊接著響起一道汪汪聲,要是沒猜錯,那豬肉應該是被狗叼走了。 這讓我愣在原地,尷尬的很,就說:“師傅,那是我送給您補身子的。” 他瞪了我一眼,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煽在我臉上,厲聲道:“我沒你這個徒弟,你給老子滾!” 我被他打的莫名其妙, 捂著有些發紅的臉,心裡委屈的很,低聲道:“師傅,我…。” “滾!”師傅揚手又要打我。 我當時那個委屈啊,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就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愣著幹嘛,還想挨打?”師傅的眼神格外尖銳,嚇得我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師傅,我…”我支吾一句。 師傅一見我這神態,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又煽了我一個耳光,這次,他手頭上的勁道特別大,煽的我耳朵有些生疼。 這下,我再也受不了這委屈,眼淚簌簌而下,要是換作外人,我肯定會想辦法報復,但是,打我的是師傅,我只能打落牙往肚裡咽,也不敢吭聲,就愣在那,雙眼無神地看著師傅。 “明天把棺材鋪關了,裡面的棺材一把火燒了,免得害人害己。”師傅走到我邊上,用吩咐的語氣說。 “為什麼啊,那是師兄留給我的,我不能關了他的店子。”我連忙回了一句,要說師傅跟師兄,我更看重師兄。 “怎麼,你嫌害死兩條人命還不夠多?” 說到這話,師傅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揚手就要打我。 而我聽著這話,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師傅,兩條人命,難道師傅以及知道那事了,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說兩條人命? 當下,我也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痛,立馬問師傅,“您老人家知道那事了?” 他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雙手負于背後,在屋內踱來踱去,時不時會傳出幾句嘆氣聲,這讓我疑惑的很,師傅到底怎麼了? |
第53章木策 一聽這話,我微微一怔,風水殺人? 難道…東家故意利用'欺主煞',弄死她七個相好? 倘若真是這樣,她的目的是什麼?總不能單純弄死那七個人吧? 那老人家見我沒說話,湊了過來,又問我:“川子,你看會不會是這樣,東家利用風水殺人,再利用七口棺材以及我們八名木匠的生命,形成一個新的風水局?” 我想了一下,他說的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等等,八名木匠? 這房子現在所呈現出來的全是七,為什麼偏偏會是八名木匠? 若想湊成七的話,只有一名木匠不能算在其中,這名木匠顯然易見就是工頭,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工頭並沒有直接攙和到這次打棺材當中。 如此以來,所有事好似有了一些眉目,七口棺材、七星陣、七個相好、七名木匠。 而數字七在風水中屬吉字,在五行中屬於金,四個七相加,得出來的數據是28,而這個28風水中屬於兇,在五行中屬於木,再根據金克木的五行規則來說,這是一個新型的風水局。 一想到這個,我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難道東家是打算…。 念頭至此,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了,一把攥住老人家手臂,顫音道:“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為什麼?”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深呼幾口氣,讓自己心跳盡量平緩下來,緩緩開口道:“的確如您猜的那樣,這是一個新的風水格局,利用的是五行相生相剋,衍變成一個名叫'二八流芳轉運陣',要是不出意外,在接下來的七天內,不,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內,我們剩下的五名木匠,都會以相同的方式死去。” 他一聽我的話,面色巨變,顫音道:“真的?”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就听到他繼續說:“川子,老夫上了年齡,死了倒沒啥關係,剩下那幾名木匠,個個是家裡的頂樑柱,你可…” 不待他話說完,我皺了皺眉頭,就說:“這事關乎到我自身生死,我自然會盡力一試。” 說完這話,我拿著玄空盤,又圍著房子轉了幾圈,得出來的結果跟先前猜測的一模一樣,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就打算用我們木匠最常用的一種'木策'試試這周圍的風水。 當下,我找了七根木樁,按照北斗七星陣的方式插在房屋東南方,然後找了一根紅繩,依次繞過木樁,最後將紅繩的一頭放入水桶,再在水桶裡面盛半桶清水、放入一些糯米糰子。 做好這一切,那老人家問我這是乾嘛。 我指著那木樁說,七星陣的天樞位,用的是最常見的杉木,其木質對土地感應最為敏感,能勘測地質,七星陣的天璇位,用的是喪事上經常用到的柏樹,其木質對空氣最為敏感,能勘測空氣的變化。 說著,我將剩下七個位置的用材以及用途係數講了出來。 他聽後,詫異道:“川子,你是打算利用七種不同的木質勘測出整座房屋的風水走向、地質陰陽屬性以及不同人處在這位置的心理感應?” 我點點頭,說:“眼睛會騙人,唯有勘測出準確的數據,才不會騙人。” 說完,我讓老人家站到三米開外的地方,我則走到七星陣的天樞位,雙手持魯班尺於身前,先是朝東方作揖,後是朝地面作揖,最後將魯班尺放在心口,嘴裡默念一句,“祖師爺在上,弟子洛東川今日斗膽懇請祖師爺降下神威,助弟子勘測出準確數據。 ” 我這番行為是我們咒語施法前的前戲,一為敬天,二為敬地,三為敬祖師爺。 這一動作,無論是咒語木匠、手工木匠還是機關木匠,都需要這麼一番前奏,其中我們咒語木匠與手工木匠第三步都是敬祖師爺魯班,而機關木匠他們敬的是他們的祖師爺墨子。 那老人家見我在做敬祖師爺,他也學著我的樣子,雙手放在胸前,彎了彎腰。 單憑這個簡單的動作,我對老人家的好感再次上升到一個高度,一個能處處為他人,又懂尊師重道的老人,在這冷漠的社會簡直是鳳毛麟角。 當下,我收回眼神,深呼一口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七根木樁,又看了看周圍的方位, 就發現,東南位的庚辛位為吉位,我走到那個位置,陡然開聲道:“天地玄中,萬無本根,視而不見,聽之不聞,恩賜群生,洞及交徹,五氣騰騰,令。” 我念得這咒語,屬於咒語木匠入門咒的一種,名為木策四字咒,必須配合'木策'同時使用,其作用的能地質、風水走向在木樁上展現出來。(注:一般木質上顯露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物質變化,普通人無法看懂,唯有一些資深的木匠才能看懂。) 隨著這咒語出口,我只覺心口一陣氣悶,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在這一瞬間被抽空,反觀那七根木樁,好似起了一層霧水,特別是綁在木樁上的紅繩,開始晃動起來,而木桶內的清水也跟著震了起來,連帶桶內的糯米糰子也跟著動了起來,給人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極其不真實。 那老人家一見這情況,臉色聚變,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顫音道:“咒語,咒語,這是祖師爺的咒語。天吶,老夫臨死之前,居然有幸親耳聽到祖師爺的咒語。” 我明白他的震撼,記得師兄說過,我念得這種咒語,一般手工木匠,就算想學也學不來,一是因為這種咒語需要口口相傳,二是這種咒語需要極高的天賦,普通木匠,就算吟出來,不見得有效果不說,搞不好還會招來反噬。 也正是這樣,才造就咒語木匠,極其珍貴。 我曾問過師兄,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懂得這些咒語,他說,我是被紅陰鼠咬了一口,激發了我們家族的一種傳承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師兄說,我天生就是咒語木匠的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