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總裁的前妻】(終)整整幾本我愛你 門被扣響,有傭人在門外輕聲說,“先生,有位姓莊的先生找。” 徐哲彥突然一個激靈,全身都瑟縮一下,他撐著坐了起來,聽到“莊”這個字,彷彿看到了小魚在哪裡一樣,“帶他到書房等。” * 書房 比起徐哲彥,莊亦辰的神色好不到哪裡去。 只不過一個人像被擊垮,已經狼狽至極,一個人像是擊得滿身是傷也在奮力戰鬥顯得悲壯而絕決。 兩人的位置坐得很對等,像一場公平的談判。 中間隔著茶几。 莊亦辰並不喝茶。 “小婭我帶走了。”他這樣說,淡淡的,目光卻是淬了毒的劍,他睨向對面的男人,有一種想把他砍破的衝動。 徐哲彥騰地站起來,“在哪裡!你沒有這樣的資格!” “怎麼?我說的小婭,你知道是誰?”莊亦辰蹺著腿,口氣淡淡,目光凶狠,“難道你也有認識的人叫小婭?” 徐哲彥的眼內一閃而過的驚慌,“不認識!” 莊亦辰冷冷哼了一聲,“徐哲彥,你可以不認識邱小婭,但是這兩年我莊亦辰在商界算是出了名吧?為了找妻子,找得出了名,你會不知道莊亦辰要找的女人是邱小婭嗎?你敢說你沒有在各大雜誌,媒體上看到過我莊亦辰太太的照片?” “如果她早一點看到我當著觀眾的面的那些解釋,你覺得她還會留下來?” “所以,你封鎖了我的信息,一點也不透露我的解釋給她聽。我才查到,小婭這幾年都不看報紙,不看雜誌,不看電視,她幾乎與外界隔絕,你是一個好丈夫,你滿足她的這一要求,所以,你家裡的頻道都是少兒頻道,點播也只有少兒頻道,對吧?” 徐哲彥面色大駭,“莊先生,不懂你在說什麼。” “其實你在遊樂園外面見到我時就認出了我,對不對?”莊亦辰冷冷一笑。 “我走這一趟,並不想跟你爭個你死我活,她是我的妻子,江小魚不過是個假身份,她真正的身份是邱小婭,而不管你們離婚不離婚,都無所謂,因為江小魚已經不存在了。” 徐哲彥目眥腥紅,他奔過去的時候,提住莊亦辰的襯衣,“你把小魚還給我!” “小魚?小魚是誰?我不知道。”莊亦辰並不還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應該好好的生活,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我相信,小婭在得知過去兩年多,你一直廢盡心力的隱瞞我的信息,她一定會恨你,但你也很清楚,她的精神狀況一直都不是很穩定,我不想刺激她,不想她恨你。你在她心裡可以活到永遠,我也……不在乎……” 徐哲彥一下一下的回不了神,他的眉皺著展不開,突然一笑,鬆開莊亦辰,諷刺道,“你真大方。”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選擇大方。”莊亦辰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補充,“我想,她會希望看到你過得好,那個孩子,你就讓給她吧,如果愛她的話。” 徐哲彥一怔,莊亦辰居然不知道? 小魚沒說? “孩子和妻子,我都會奪回來。” 莊亦辰回過頭來,笑了笑,淡淡的,“徐哲彥,你可以這樣做,可以和我一樣瘋狂,但是你和我不一樣,如果我沒了小婭,我就是一個人。我無父無母,沒有長輩,沒有親人,我能輸的,就是我的全部,我裡裡外外的所有,就是一個人加我所有的財產而已。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輸得起,輸得起你整個徐氏家族,你可以和他們對抗,強娶,可是你要看著他們和你我一起覆滅,我不介意。” 徐哲彥從莊亦辰的眼裡,看到了狠辣絕決的精光,那樣的,置之死地! 瘋狂! ........................................................................ 莊亦辰一直都知道,他和小婭再在一起,需要讓她重新接受他。 這兩年多,他沒變,她卻變了。 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可是他還在原地踏步,還在當初。 他知道這不公平,他想也許他一直都是這樣一根筋的男人,當初為了報仇,他一根筋的想,一定要,必須要把仇人除乾淨,那樣的信念一直在他的心裡生根。 她走的時候,他也是那樣一根筋的想,一定要,必須要把她找到,然後在一起,也是這樣生了根。 他做任何事,都是這樣的極致,事業同樣如此。 可能有些偏執,他認識得到,但是無法改變。 他拉著她進別墅,她一個勁的問,“YOYO呢?” “YOYO我讓李叔照顧著,會照顧好的。你別擔心。”他細聲的安慰她,他想,當初還是他傷害了她,一切的果,都是因為他的因造成的,是他擔心她會害怕,不告訴她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他不能怪她。 “YOYO看不到我,會哭。你讓我見見YOYO。”小婭的眼睛紅起來,跟著他的步子,一起進了別墅,她的心不在這裡,她的心在YOYO那裡,那是她的命,她的命。 誰也不可以替代。 他有些生氣,但忍了忍,一隻手拉著她的手,一隻手打開鞋櫃,傭人都站得遠遠的,不忍過去打擾幫忙,因為從未看過先生帶人回來,那個鞋櫃,先生從未為了任何人打開過。 米色的薄絨棉拖鞋,鞋面上是一對可愛的小熊,他彎身,把鞋放在她的面前,“小妖,這是你的鞋。” 小婭沒有看鞋,她心很慌,“YOYO呢?” 他的臉冷了一下,“把鞋換了,我告訴你。” 小婭趕緊換了鞋,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很害怕,她的腦筋裡的絮開始亂飛,她不安惶恐。 他拉著她上樓,走進臥室,拉著她走到床邊,把她的手摁在床面上。1am9W。 床面上的被套是大紅色,歐式宮庭款,厚厚的蕾絲邊和荷葉邊,很華貴。 “小妖,這是你以前做的,還是那麼漂亮,對不對?” 他又拉著她走到衣櫃邊,打開櫥門,裡面掛著的衣服都按顏色分類,他把她的手拉過去,滑拉一過,“小妖,你看,這些衣服都是你以前做的,一點也沒有變,對不對?” “還有,你看我們的婚紗照。” “小妖,那天我還給你買了雙鞋,後來逢節和你過生日,我都有給你買,我帶你去試試。” 小婭的神經開始拉扯,疼痛,她看到這間屋子,就看到當年有個女人,她坐在地上,瘋狂的剪著那些面料,然後拖著行李箱離開,離開之後,回到清風苑的房子,她用打掃房間來打發時間。 她好寂寞,她天天在等,等一個叫莊亦辰的男人後悔,後悔之後去找她。 可是她沒有等到,她等不到。 她不等了,她離開。 她白天像個正常人,可是一段時間後,夜幕一深,她便不受控制的自殘,她不想,她很想控制,可是她做不到,她撞在牆上,牆壁發出“呯呯呯”的響聲,牆上沾滿了鮮血。 她咬破了自己唇,痛恨自己容易陷進愛情,痛恨自己不長教訓,她打自己,罵自己不爭氣,然後哭著哭著的喊著“莊亦辰”的名字。 她就這樣看著那個女人的過往,淚流滿面。 她被人抱住,被那個叫莊亦辰的男人抱住,聽著他說,對不起,小妖,我不是有心的,不是。 “亦辰,過了這麼久。” “還不久,才兩年多。”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你能明白嗎?”她再婚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今年春天開始,她已經決定放下那些執念,平淡的生活。 “能,因為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讓我帶YOYO走吧,就算當年有誤會,也過了這麼久,物是人非,我們都變了。” “我沒有變。” “我不會回哲彥身邊,我只想帶著YOYO生活,你放過哲彥吧,放過我吧,你讓我走……” 他的胸腔開始起伏,起伏裡是蒸騰著的怒氣,他不能發作,他以為她會感動,曾經為了找到她,她甚至同意讓記者進這間房間拍攝,他在鏡頭前告訴她,他把這些東西都補好了,但是補得很精細,不會太牢,所以,他不敢洗,等她回來後,希望她可以再做一些。 那麼多的人,感動得哭。 連江釗,江釗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提一些觸動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她想著的只是她和徐哲彥的女兒。 孩子,永遠都是最大的牽絆。 他握著她的肩,把她推遠了一些,“小妖,給我生個孩子。” 她震驚不已,“你說什麼!” 他有些急,“你給我生個孩子,你說過,會替我生孩子。” 她推開他,激動的說,“我這輩子,只會要YOYO一個孩子,我不會再生了!”她不會再生了,有孩子的那種感情,她也經歷不起了,她有一個,一個就夠了。 他的理智,有些不受控制的崩盤,心裡那些原本想要包容的東西,開始在炸開,她可以外面生孩子,那是他造成的,他不能怪她,但是她不能拒絕生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她才會心心唸唸的想著他。 “我不管,你要給我生個孩子。”他抱著她,親吻,“小妖,給我生個孩子。” “我只要YOYO,我只要YOYO!”她掙紮著去躲,她知道,她和莊亦辰離了婚,她現在是徐哲彥的妻子,莊亦辰不能碰她,絕不可以!“莊亦辰,我的丈夫是徐哲彥!” “徐哲彥的太太是江小魚!你們那個結婚證,根本就是張廢紙!”他把她壓在床上,朝她吼,他又忘了,他該不吼她,他應該哄著她,可是他的嫉妒就是這樣不受控制的討厭她提起那個男人。 “莊亦辰!!!不可能了!” “為什麼啊?小妖,你為什麼可以對我這麼狠毒?你現在簡直就是……百毒不侵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她笑了笑,笑得眼裡都起了淚光,狠毒嗎?莊亦辰,你可知道,我曾經也深中你的毒,無可救藥……那麼些日日夜夜裡,多少次我都差點毒發身亡,我並不是天生的百毒不侵,我怕,怕再中毒,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他摁住她,看著她眼裡的那些拒絕,眼眸子裡都淬著火,他咬眼道,“好!邱小妖!如果你想在外面生的那個小雜種活命!就給我也生個孩子!”他殘忍的一笑,“你知道的,我連親哥哥也可以動手殺死!” 她心在抽動,他居然說YOYO是小雜種! 他怎麼可以? 活命?對啊,他的身邊都是仇人,她一定不會把YOYO留在他的身邊,她要平靜的生活,YOYO就算過不上大小姐的生活,她也不要她經歷那些可怕的事,YOYO無憂無慮才是她的初衷。 就算他罵YOYO是個小雜種,她也不會告訴他,YOYO是他的女兒。 萬一多年後的某一天,有人把YOYO吊起來,用槍對著,讓他選擇,該怎麼辦? 她再也經歷不起。 她的幾年,過完了她的一生。 她夠了,什麼情啊,愛啊的,她都不要。她只想要和她的女兒,平靜的生活。 他看著她的眼裡突然匯積了淚水,她瑟瑟發抖,他開始後悔,他抱著她,自己也忍不住瑟瑟發抖,他抱她抱得有些緊,她是怎麼放下的?他應該怎麼跟她學?“小妖,給我生個孩子,生個孩子就好,生了孩子,你想帶YOYO離開你就離開,我不攔你,你留個孩子給我……” 她怔著,怔著,怔得有些失神,她知道他的手段,如果他堅持的事,他不會放棄,“你說的~” “嗯。” “我不一定生得出來兒子。” 他溫聲說,“女兒也很好。” “好。我需要跟你簽份協議,生下孩子,出了月子,我就離開,生下來,你不要讓我看見,不要讓我知道TA的性別。”她做過母親,她知道,有時候,一眼便是一生。 但是,如果她不給他生,YOYO怎麼辦? “好,只要你能生下我的孩子,我就放你和YOYO走。”他從她身上下來,彎著身替她揩淚,然後站直,“我去擬協議。” .............................................................. 小婭以為,莊亦辰會很快來碰她,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回來和她一起吃飯,然後跟她說一些好聽的話。 自從她簽了協議,莊亦辰就把YOYO給她抱了過來,還把徐氏的資料拿給她看,慢慢的一切都正常了,他不忘補充,“一切的平靜得來不易,小妖,別破壞了。” 她知道,他在威脅她,不過只要徐氏沒事了,就好了。 她有YOYO,徐哲彥有事業。 總不能什麼都要。 ................................................... 李湧整理著莊亦辰的房間,把病歷收起來,“少爺,公司就先不要去了吧,才做了手術。” “不礙事,醫生說結紮而已,第二天就可以工作。”他這些年花了太多的時間用在找她的身上,現在她回來了,他得把公司的事處理好。 “少爺,既然少奶奶都答應了生孩子……” 莊亦辰淒苦一笑,“李叔,我不能讓她懷孕,你知道的,她比我都……狠。” 他說完這句,李湧便不忍心再接下去,“少爺,徐氏那邊?” “跟他們董事長談,我這裡可以借錢給他們渡過這一關,不用利息,但是他們要負責把徐哲彥管好,否則的話,我不會雪中送炭,我會雪上給他們加霜。” “我這就去。” 莊亦辰知道,這一切現在的苦果,都是他自己釀來的,小婭當初是掏了心給他,是他自己太過小心謹慎,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現在還能承受的,他都在承受,他不能承受的是小婭再次離開她。 他知道這兩年多熬過來不容易,他想過很多結局,現在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他知道小婭對徐哲彥有感情,但更多的,可能是希望他安好,所以徐氏的狀況,他會幫忙。 徐哲彥有徐家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拖著,鬧不出來大的風浪,心痛,誰都經歷過,但每個人的責任不一樣。 徐哲彥的責任是徐家。 而莊亦辰的責任是邱小妖。 他身邊沒有人,只有這一個。 他從家裡出去,又去了公司,打電話讓夏淺和朵兒過來陪小婭。 朵兒的雙胞胎兒子。 夏淺的女兒跟YOYO差不多大,孩子還拉在手裡,肚子裡又已經有了一個。 她跟小婭埋怨,“別人都無所謂,我是真不想生了,可是爺爺對我太好了,我就覺得不生個兒子,對不起他老人家似的,秦家就非言這麼一根苗,沒個兒子怎麼行?真煩人,當時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兒子。” 小婭看著夏淺一臉的幸福,摸摸她的臉,“淺淺,多想想非言的好,懷孕期間可要快樂些。” 花園裡四個小孩玩得汗流夾背,三個媽媽坐得遠遠的,來的時候,江釗和秦非言都給朵兒和夏淺打過招呼,叫她們不要亂說話,多說說怎麼帶孩子,給孩子吃些什麼,孩子到了這個年齡段,應該玩些什麼,以後給孩子學什麼。 總之,除了孩子以外的話題,不准聊。 夏淺已經不是以前的夏淺,她已經能分得清楚很多事,而且雖然她總是對秦非言大聲大氣的,可是秦非言說的道理,她其實從心裡面都願意聽。 朵兒自是不用說,她一向都唯江釗的話馬首是瞻,江釗就是她的偶像,江釗說不能講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時間過得很快,女人即使是說孩子,也能說上整整好幾個小時,小男孩的保護弱小的意識從小就有,特別是兩個妹妹跟著跑的時候,更能顯得大哥哥的風範,雖然都還不過是三歲不到的孩子。 孩子什麼都忘得快,每天YOYO都會要爹地,莊亦辰很注意,也從不在YOYO的面前抱小婭,而是單獨去抱著YOYO滿園子的玩,他想,如果他要和小婭在一輩子在一起,小婭那麼愛YOYO,不論他心裡有多嗝應這個孩子是另外一個男人的,但他都要強迫自己去接受,去接納。 但他發現,他好像和這個孩子很有緣,他看到這孩子一笑彎了眼就像看到翻版的小妖在笑一樣,別提有多可愛。 有時候上班也會想到,YOYO是個可愛的孩子,他結了扎,其實YOYO在小婭身邊也不錯。被聲突輕亦。 時間一天天過,他就覺得並沒有強迫自己去接受,去接受,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孩子看起來也是一天天的開心起來。 開始會想爹地想得哭,現在卻很黏他,要他講故事,說爹地晚上會講故事,爹地工作忙,叔叔給我講故事。 他就拿著書,讀著故事書,後來慢慢的學著用起伏跌宕的聲音給孩子講故事,他看著YOYO在他的聲音結束後,慢慢入睡。 他想,小妖啊,你以前說,會給我生孩子,卻給別人生了一個孩子。 莊亦辰沒有碰小婭,小婭卻越發的坐立不安,她住在這幢別墅裡,總是會做夢,夢到莊亦風,綁架了她的女兒。 她想走,想立刻帶著YOYO走。 她半夜起床,推開了莊亦辰的臥室,她站在他的床前,“莊亦辰,你放我走吧。” 他坐床上坐起來,大紅的床上用品上,鋪著另外一套床上用品,他怕睡髒了,總是在第二天起床後,讓人把睡過的被套收起來。 他下床,“小妖,你又幹什麼?” “我想帶YOYO走,別把我盯這麼緊,好不好?” 他笑了笑,“可是我的孩子,你還沒給我生。”捉起她的下頜,吻了一口,又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你這麼晚的過來,這是在邀請我嗎?說了生了孩子才可以走,你這麼迫不急待的,是想馬上生了我的孩子,走嗎?” 他沒等她回答,便吻了下去,緩緩的,淺淺的,然後纏綿至極的,撕磨著她的唇片,口舌,聽著她唔唔的叫,還在掙扎,他帶著揶揄的聲音,“你不願意讓我碰你的話,孩子生不出來,生不出來,你怎麼走?” 他看她妥協,便一路吻著她的肌,舐著她的膚。 他捂上她的眼睛,舌拂進她的耳心,“小妖……” 他撫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她身軀一震,吻她便也越來越急,感受到她的抵抗和掙扎,他心裡難受得也是無以覆加,他知道,他們之間,回不到當初,在當初的,只是他自己。 可是他放不了手,他只能多花一些精力去挑--逗她,把她身體裡的那些晴欲都點燃起來,雖然他已經恨不得立刻就要了她,可是他天天的忍,到現在還得忍,別無他法。 直到她的身,體為他打開。那樣暢滑的讓他進,入。 在沒有擁有的時候,他想,他是有潔癖的,也許他真的會受不了,他會接受不了,可是當他真的再次擁有的時候,他就想,終於,終於回來了。 是他的,還是他的。 之後的每一天,莊亦辰偷偷的抱著YOYO,教她叫他:“爸爸。” YOYO不過才一歲半,根本不懂爸爸和叔叔有什麼不同,這個時候的孩子,教她叫誰爸爸,可能都會叫。 慢慢的,YOYO天天叫莊亦辰“爸爸”,慢慢的“爹地”這個詞,也甚少從她嘴裡聽到。 小婭知道,卻並不阻止,因為她知道,YOYO不記得徐哲彥也是好的。 反正她以後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 也許因為,她每次聽到YOYO叫莊亦辰“爸爸”的時候,眼睛,總是那樣忍不住的開始犯潮。 她想,她不該的,她不應該做一個隨意可以感動的人,不應該。 她已經夠了。 .................................................................... 一年後秋 小婭再次從醫院裡出來,她已經無數次的去檢查,都說她沒有問題,身體正常,可以懷孕。 可是她就是懷不了孕。 “太太,其實懷孕與否,不一定都是女人的問題,有些是男人的問題。” “不會,我和我的先生已經生過一個孩子。” “男人的身體是會變化的,現在的社會高強度的壓力,會導致男人京子的成活率低,影響受精,不如你帶你的先生一起來檢查?” “嗯。”她答應了,可是她該如何跟莊亦辰開口? 今天是週六,莊亦辰帶著YOYO出去玩了,所以她可以一個人出來。 他總是這樣,如果要帶YOYO,一定會叫保鏢跟著,如果她一個人出來,想去哪裡都可以。 他知道,YOYO就是那根牽著風箏的線,只要線在他手裡,十個邱小婭也不可能會跑,他有了YOYO,就可以把她捏得死死的,偏偏她沒有報警,說他軟禁。 也不知道是不願意告他,還是不想讓YOYO的生世爆光。 小婭回到別墅,傭人對她很恭敬,她上樓到他的書房,她會定期的去看看,徐氏怎麼樣了,他從來。 徐哲彥出面收購了國內一家老字號的金店連鎖,看似溫潤的男人,做事情卻步步為營,她知道,他向來優秀。 她想,她不應該再關注很多,他很好就行了。 ............................................. 莊亦辰抱著YOYO回到別墅,路過大片草坪,往主樓走去,“YOYO,洗個手洗個臉才能吃水果哦。” YOYO摟著莊亦辰的脖子,呶著嘴說,“我知道,爸爸真囉嗦。” 李湧跟在二人身後,笑了笑,旁邊王嫂輕聲說,“還別說,YOYO真是跟先生越長越像了,這孩子啊,就是帶帶就親了。” 李湧愣了一愣,莊亦辰已經抱著YOYO進了主樓,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莊亦辰剛把YOYO抱進樓,就有傭人過來,“先生,太太在樓上書房等你,說是你回來上去找她。” 莊亦辰把YOYO交到傭人手裡,然後上樓,進了書房後,他看到小婭轉過身來看著她。 “小妖,怎麼了?” 小婭將病歷報告及一系列單據揚起來,義憤填膺,“這是什麼?” 莊亦辰眸色一沉,“你翻我東西!” “姓莊的!你明明做了節育手術,卻要我給你生孩子!” 他看到她氣得發抖,唇也在抖,臉色很難看,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憤怒。 他原本有些害怕,可是他知道有些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天,遲早都要面對,那雙細長勾魂的眸子,噙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又如何,這輩子你生不出我的孩子,就是死,也只能在我跟前!” 她看到他那樣子,又狠,又絕,但那說那一句“那又如何”的時候,像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彷彿傳宗接代,不過是小兒科。 憤怒之後,她只剩下呼吸,一聲聲的,有時候輕,有時候重,有時候急,有時候緩,然後,她覺得體力有些不支,看到眼前的男人,從清楚,到模糊…… 下滑的身體,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迅速過來把她抱起來,他坐到沙發上,把她放在腿上,她已經聽不清聲音,但是還是聽見他說,“我其實除了你,什麼也沒有了,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小妖,如果你肯跟我相依為命,不要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死了,什麼也看不到……”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只是暫時,哪怕是暫時,他這樣的想法也是那樣直接的蹦了出來。 愛一個人是什麼樣? 他不能解釋,也解釋不透徹,無法用書面的語言來形容。 他只知道,愛一個人,就要和她在一起,什麼成全,什麼祝福,他不懂。 他知道她的心都死了,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徐哲彥,有的不過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好像就是相處久了該有的情意,也許她對徐哲彥是親情,是依賴的親情。 她心裡的愛情,開不了花,是他親手終結了的,即便是誤會,可是他錯過了最佳的時期彌補。 在她最絕望的那段時間裡,他沒在她身邊。 她苦苦的熬過來,熬的過程中,她心裡那些憧憬的花,全都枯萎了,以前她會為了康以雲去死,是她年輕。 但是經歷他過後,她是一樣東西也沒有帶走的離開,他知道,她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死,她會活得好,換一種身份,換一個名字,一條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她想忘了他,忘記那些傷害,重新的活得瀟灑,他知道,她瘋了,精神失常。 她越是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堅強,不會為了愛情尋死覓活,越是想要平靜的自力更生,便越是在那條胡同裡走不出來,她自殘,不能控制的傷害自己。 又在意識裡拚命的拉扯自己不准那樣做,不可以那樣做,身體裡兩個人在鬥爭,把她整個人鬥得瘋了。 所以,他沒有把徐哲彥怎麼樣,雖然徐哲彥故意封鎖他尋找她的新聞。 但是那段時間,她精神失常的那段時間,是徐哲彥照顧了她,否則她還有沒有機會站在他的面前,尚是未知。 她聽見他說,相依為命。 他怎麼可以用這四個字,這樣淒涼,苦楚的四個字。 他有那麼雄厚的家業,相依為命,那是適合苦苦為了生活奮鬥的人,這四個字怎麼可以讓他拿來用? 她想說出來,可是她張不開嘴,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的力氣,都被他的話給抽空了。 他抱她回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沒有入夜,他便摟著她,哄著她睡,“小妖,不怪我鑽了這個空子,我知道你是倔強的人,可是,我也有我想要執著,想要堅持的東西。你捨不得YOYO,可是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所以我能贏,小妖,這次我比你狠,所以,你只能在我身邊。” 她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任著眼睛從細細的閘縫裡滴下來,落在床單上。 從這之後,他不再以要孩子的理由跟她上床,她也不再進他的房間。 他只是帶著她去商場,買鞋子,可他發現她變了,不是很喜歡高跟鞋,她喜歡穿一些舒服的款式,她說,“帶YOYO很累,穿高跟鞋,腳累。” “家裡有保姆,不用你總抱。” “孩子是我的,也抱不了幾年,她長大了,就不會要我抱了。” 他聽到她語氣裡的心酸,他很想說,小妖,我們再生一個孩子,你又可以有孩子抱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敢,因為他沒有她狠,他不敢嘗試。 李湧的電話打來,莊亦辰接聽了一句,而後身軀一震,目光落在小婭身上,他的眼睛開始發紅,有了水光。 “少爺,我剛拿到DNA鑑定,你別激動,其實我不是想要背著你做這件事,我只是聽著好幾個下人在議論,心裡疑惑,就取了你和YOYO的頭髮去做鑑定,少爺,YOYO是你的女兒,百分之百的,百分之百的!” 電話落在地上,電池摔了出來,他看著小婭,看著她正低著頭看腳上一款平跟的鞋,腳還一踮一踮的跟營業員說,“好像大了半碼,但是小一碼會緊。” 他心裡的那些五味瓶,全都翻了,全都翻了,翻得他心裡那些滋味,一陣陣的無法控制的洶湧起浪,那些五味瓶裡,一定有芥茉,辣椒,他控制不住的,落下淚來。 YOYO是他的女兒! YOYO是他的女兒,不是徐哲彥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騙他,騙得他這樣痛苦,那些路過的人,就這樣看著他,低低議論還指手劃腳,他就流著滿臉的淚看著她,她抬起頭來看到,一驚,忙問他,“你怎麼了?” 他只是用力的,用力的抱住她,勒得她疼得叫不出聲來,他抱住她,說不出來話,放肆的流著淚,他低頭,咬在她的肩膀,用了力,那些壓抑的嗚咽之聲,在他的齒縫和她肩膀的肉間傳了出來。 她疼,肩膀上的疼,因為他這樣在她面前,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下的淚,那肩上的疼,突然間衝到了心臟,疼得她縮成一團,叫不出來。 他抱起她,她的腳上還只穿著一隻鞋,打橫抱起來就走。 保鏢很懂事的在後面付了錢。 “幹什麼。” “小妖,我該怎麼報答你?”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一邊走,一邊說低聲說,“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 她不明所以,“你不欠我,要什麼報答。” “YOYO是我的女兒,對不對?”他在想,在她精神失常的情況下,如何生下YOYO,那麼可愛的YOYO,那麼漂亮的YOYO,那麼伶俐惹人喜愛的YOYO。 她愣得說不出一個字,臉上貼著的水漬,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 陽光總是這樣絢麗,莊亦辰學會了做蛋糕,專門請了西點師教他,YOYO覺得他很棒,看著他做出來的蛋糕,擠上巧克力,草莓醬後,可以變成可愛的小公主或者小狗,或者小熊,一個勁的拍手叫好,“爸爸,你好棒,好棒!” 他把小蛋糕裝在盤子裡,蹲下身來,“爸爸喂YOYO吃,好不好?” “不要,我要把蛋糕存起來,不要吃,吃了小狗狗就沒有頭,沒有尾巴,沒有眼睛了。”YOYO很失落,她的眼睛裡,是善良的光暈,好像真的會傷害一隻小狗狗。 “吃了爸爸再給你做?” YOYO搖頭,她的聲音還那麼奶聲奶氣,“爸爸下次還是給我做西瓜和草莓還有蔬菜吧,小狗狗不能吃的,你看我們家的冰淇冰多可愛,她看以我吃小狗狗,會傷心的。” 冰淇淋是莊亦辰養的狗,YOYO很喜歡,天天都要和它玩,有很深厚的感情。 莊亦辰揉揉YOYO的頭,“好嘞,我們不吃小狗狗,爸爸馬上給YOYO做個草莓!” 小婭站在廚房外,看著父女二人的互動,她轉過身去。 她想,有些東西,就算莊亦辰不說出來,父女的天性,也會讓YOYO跟他親近。 .............................. 隆冬,大雪。 那樣擁擠的人潮,那些成串的車流,都是城市的符號。路邊,徐哲彥站在小婭的面前,大雪一片片的呼啦飛著,亂舞著,粘在人的衣服上,頭髮上,眼睛毛上,呼出的氣,一團一團的。 “小魚,跟我回去,好嗎?” “哲彥,我離不開YOYO。” 他苦澀一笑,“你是離不開莊亦辰吧。” “……”她搖搖頭,“我可以離開任何人,卻離不開YOYO。” “你是想說,你離得開任何人,包括我,對嗎?” “YOYO,是我的命。” “小魚,你也是我的命。” 她半晌說不出來話,甚至不敢看他,他眼裡的痛苦,會灼痛她,“是我太自私,害了你,哲彥。”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只是兩個人的眼睛都犯了紅。 她看著他轉身,看到他淒涼的笑,那些恍惚的,除了神識,還有雪天駕駛的車輪,那樣不受控制的朝著他衝過去。 他聽到背後的女人驚聲尖叫:“哲彥!小心!” 背上一道力量推過來,他撲向前方,跌到在地,聽見有悶悶的一聲“呯”。 他聽見剎車片的聲音,車子的輪胎在雪地裡打滑。 莊亦辰的人見狀四面八方的衝著馬路上奔去。 * 醫院 “輸血,掛氧,心臟起搏!”那些聲音此起彼伏。 莊亦辰的拳頭,就這樣不偏不倚的砸在徐哲彥的臉上,他心裡抽痛得厲害,他想要歇斯底里都叫喊不出來。 徐哲彥悶悶的接受,沒有還手,他耳朵裡只剩下她在他懷裡的那些話,那樣的弱,那樣的虛軟,“哲彥,如果我是你的命,我把它……還給你,好好的生活,娶妻,生子,對……不起你,我……這輩子,唯一感覺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不要……哭,哲彥,我現在突然很高興,我感覺……好輕鬆,這幾年,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鬆過,我……好累,我不擔心,YOYO有莊亦辰,他會好好……愛她,會照顧好她,父母有淺淺,他們有外孫女,會堅強的……活下去,哲彥,不要哭,其實你要為我……感到高興,我現在覺得好輕鬆,好輕鬆。”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摸在他的臉上…… 他趴在地上,眼淚滴落在地板上。 他不該來找她,他以為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對付莊亦辰,他上次被打倒,是因為猝不及防。徐氏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倒下?這次他不會允許。 可是看到她眼裡的那些光,他知道,她不願意跟他走,他很失望…… 莊亦辰原本想要大方一回,他不應該像徐哲彥那樣,故意不讓她知道那些消息,他只是派人跟著,保護她的安全,哪知會出這樣的事故,突發的事故! “你現在滿意了嗎?徐哲彥!” 徐哲彥不回話,“我在這裡,等她醒過來。” “她如果醒不過來!我要你償命!” 他抬頭看著莊亦辰,只是淡淡一笑,仿似已將生世置之度外,他撐著站起來,坐在凳子上。 ............................................................. 冬末,雪化。 病房裡還是一股子藥味,花瓶裡的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裹在一起,怪得很。 莊亦辰端著粥,細心的吹,喂進小婭的嘴裡,她不吃,“沒味道。” 她醒來,他高興得很,聲音也不敢提高半分,“吃口粥,再吃菜,好不好?” “不,我不要吃。” “那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人馬上給你做。” “莊亦辰,我要跟你結婚,我告訴你,你不跟我結婚,我就跟你分手!我都25歲了!”她氣呼呼的推開他的碗,那碗打在地上,碎開,粥濺了一地! 他的手還是空抓在半空,像是手心裡還握著一隻碗,他的身體一僵,有些不敢相信,有些顫聲,“小妖,再等等。” 她堅定的說,“不等!我還有幾個四年!再過四年,我都快三十歲了,不等!要麼結婚,要麼分手!朵兒年紀那麼小都結婚了,連淺淺都結婚了!你不娶我,我就去找一個願意娶我的人!” 他眼淚流出來,“你敢!” 她哼了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他抱著她,“小妖,那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 “真的嗎?” “真的,我還送你一場盛世婚禮,我還給你一個公司,還有股票,好不好?” “真的嗎?” 他的心,疼得裂開,可是看她現在這樣,他又高興,“真的。” 她抽泣著,“莊亦辰,你別騙我啊。” “我不騙你,以後,我幾點吃飯,幾點下班,要去哪裡,要做什麼,統統告訴你,絕對不騙你,小妖,以後我都不騙你,不瞞你。好不好?” 她擦了臉上的眼淚,噘著嘴,認真的說,“婚紗我還是自己做吧,你的禮服我給你做。” “嗯,我的衣服向來都是你做的,禮服自然也要你做。” 門外一道身影,僵顫之後,落寞離開,她讓他,娶妻,生子。 .......................... 一個月後,莊家郊外的別墅裡,又在吵架,“莊亦辰,你要是不跟我結婚,我就跟你分手!” “好,明天就結。” “你別騙我啊。” “我不騙你,以後都不騙你,不瞞你,好不好?” “我去做禮服,一定要請朵兒和淺淺啊,我一定要炫耀一下。” “一定請,她們一定不能少,買最大的鑽戒。” 海城一個年輕富翁,一個季度內,辦了三次婚禮,次次斥資千萬,三次婚禮都是同一個新娘…… 有人笑痴,有人說傻,有人說,情到濃時,何來痴傻? 小婭在外面園子裡走了一圈,想著應該怎麼設計禮服,站在原處就是半個小時,也沒人敢去打擾她。 結果回到主樓裡,腳凍僵了,凍得不行。 莊亦辰一看她凍得鼻頭都紅了,又擔心聲音太大,吵到YOYO睡覺,便壓著聲音重重訓斥傭人,“你們怎麼照顧太太的?” “先生,太太不讓我們過去打擾。” “小聲點,真沒風度。”小婭白了莊亦辰一眼,又挽上他的手臂,“亦辰,我上去泡泡腳就好了。” .................................. 腳泡在水裡,便被溫暖包圍,小婭舒服的吐了口氣,“真舒服。” 莊亦辰蹲在地上,摸揉著她的腳,“以後出去,別站那麼久,要是凍久了,會把皮膚凍壞掉。” “亦辰,你別給我弄。我自己來。”小婭覺得,她應該給他洗腳才,頓時有些害怕,害怕他嫌棄她,不要她。 “別動。”他又揉了好一陣,才拿過毛巾鋪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腳放在毛巾上,毛巾一裹,包上她的腳,將水漬擦乾。 一雙腳捏在他的大掌裡,他的手很溫暖,把她的腳放進心口裡,“我說的話,記住了嗎?以後晚上再這樣站在外面凍僵了,我要生氣的。”他知道,自從她的精神狀況又出了問題,她對他的話,總是聽的,除了說結婚的事,從來都是很強硬。 平時,他說什麼,她都聽。 “我以後不敢了。” 看她那樣,嘟著嘴,怯怯的,他就想笑,“小妖,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愛你。” 她傻愣著,嘴微微張著,眼睛瞪著,眼睫眨啊眨啊的,眨出了眼淚花,“你騙我!”她從凳子上跳起來,踩翻了水。 她的拳頭打在他的肩頭,哭鬧不止,“莊亦辰,你騙我,你什麼時候說過?你什麼時候說過!你再說一次,再次一次!” 他站起來,摟住她,吻著她臉上的淚,“我昨天才說過,早上才說過,下午也打電話跟你說過,是你忘了。” “我怎麼會忘?一定是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她哭得厲害,拳頭也打得密集。 她突然推開他,赤著腳,跑進書房,傭人聽到這邊響動,趕緊進屋打掃。 小婭進了書房,拿了一個新的筆記本,抽開一支筆,她看了看牆上掛鐘的時間,年月,時分,分秒,一一記下來,後面加一句。“莊亦辰對我說,我愛你。” 多年後,書房裡好幾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年月,時分,分秒“莊亦辰對我說,我愛你。” “莊亦辰,朵兒和淺淺她們都有兩個孩子。” “嗯。” “我們為什麼就YOYO一個?” 他心裡一喜,親吻著她的額頭,“過段時間,我們也生一個。”輸精管接爻手術,也不是大手術,但是接好了,總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要孩子的,他想,只要她願意要,他當然希望再多有兩個孩子。 “真的?” “真的。” “那明天我們就跟YOYO說,再添一個小朋友跟她做伴吧。” “好。” .........(莊婭番外,完) (全書完結) |
275:【總裁的前妻】大結局(二) “小魚!”徐哲彥驚呆了一般,“你不要YOYO了?小魚,你不要YOYO了?她是你的女兒。” 他那麼震驚,驚得連心弦都快要斷了。 小魚坐起來,質問,“怎麼?你不願意了嗎?因為YOYO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你根本不願意獨自撫養她,是不是?”她知道她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有多傷人的心,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她只能傷他,不傷他,他如何放手? 她就是一個紅顏禍水。 徐哲彥當即也坐起來,他把小魚抱住,“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這樣想過?小魚,從得知你懷孕,我哪一天不是像個孩子的親生父親一樣照顧著你們,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公司的事,會過去的,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我會處理好的!” “……”莊亦辰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說,以前是他逼不得已才傷害了我。” “所以,你要……回頭?” “哲彥。”小魚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她靠呼吸,靠聽覺來辯晰男人的感受,“你知道,我已經是一個沒有能力再去愛的人了,我……” “是,我知道,你說過,我們一家人,是親人,你答應過我,我們做白頭到老的夫妻,愛情不愛情,拿來幹什麼呢?相濡以沫的生活才是最長久的,不是嗎?”他不在乎她有沒有愛情,他只知道,他對她的愛情…… “像我這樣的人。”小魚已經很久沒有心疼過了,可是她現在的心裡又開始擰著疼了,“像我這種進過精神病院的人……也只有你不嫌棄我,還幫我保著孩子,哲彥,其實我就是一個禍害,是不是?” 徐哲彥摸著她臉上的淚,小心又輕柔,他哄著她,像當初那樣,哄著她,“小魚,不怪你的,你當時精神狀況出問題,那也只是暫時性的,後來也好了,你有很強的毅力,現在不是一切都正常了嗎?” 他從未想過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正常的一個女人,可以親和有禮的應付所有人,很伶俐,做的窗簾漂亮又精緻。 人人都對她稱讚有佳 。 她的一切行為都看不出來一絲異樣,連眼神也沒有,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有十分嚴重的心理疾病,她幾次撞在牆上,頭破血流,他無法形容當時看到她第二天洗好臉後正常人一樣的模樣,再對比頭天晚上她的舉動,他無比震驚。 他看她縮在牆角,抓自己的頭髮,打自己的耳光,打得嘴角都出了血,咬牙切齒的流淚,他當時覺得如果自己站在她的身邊,是不是可以幫她擋點風雨。 她不犯病的時候,叫他哲彥,她一犯病,就抱著他,帶著乞求一樣的說:“亦辰,我想結婚,跟我結婚吧。” YOYO,YOYO是一個天使,簡直就是一個天使,這個天使治好了她的精神分裂,一天一天的,她就這樣慢慢的好起來,到了今年,她終於不會再喊他亦辰了。 她會偎在他的懷裡,喊她哲彥,哪怕是夜裡做了夢,他走進她的房間,以為她發病,她坐起來,看到他,會清楚的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徐哲彥。 今年,他的生活才真正走上了正軌,她開始接受他,說她雖然已經提不起力氣愛,但是她會做一個好妻子,然後和自己的丈夫白頭到老,只要他不嫌棄。 魚你她的辦。他怎麼會嫌棄,他盼著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 可是這才幾個月,她就說她要走! 他用心想要經營的是一輩子,她卻是只呆一陣子。 “哲彥,一個男人,該以事業為重。” “家業,家業!一個男人,有家才有業!” 小魚拍拍他的肩,“睡吧,別逼我了,我不想再為一個男人瘋一次。”她這輩子,真是夠了,為了一個男人死一次,為了一個男人瘋一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男人待她這樣好,也不計較什麼愛不愛,她以為她圓滿了。 可是她注定圓滿不了。 她閉著眼睛想,也許上輩子,她就是一個妖孽,觸犯了天條,被天神打落凡間,受輪迴情劫之苦,比火山冰海的淬練還要刻骨銘心。 她現在覺得,生不如死! 徐哲彥第二天很早去工作,讓小魚乖乖在家,他會早些回來,公司的事情會處理好。 小魚只是笑笑,讓他去工作。 抱著YOYO在花園裡玩耍,她又把YOYO交給傭人,自己上了樓,坐到書桌前,她開始寫信。 “哲彥:別找我了,不想你們任何人找到我,我很累,我只想帶著YOYO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生活,過去的,都過去了,我沒有能力再承受,一點也沒有,請原諒我的弱小,我好怕那種感覺,我好自私對不對?我也不想,可是我沒有能力,我怕再這樣下去,我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了,別找我了,別像莊亦辰一樣瘋狂得讓我無法安生,求你了……小魚。” 小魚收拾了幾件衣服,拎到地下室,她知道那裡有條路到地下車庫,有個分路從小區的另一頭可以出去。她知道別墅外都有莊亦辰的眼線。 她知道她的存在是個禍害,可是她還有YOYO。 她可以誰都不要,但不能不要YOYO。 男人,這輩子她再也不想碰了。 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傷了。 ............................. 小魚下了出租車,抱著YOYO,行李箱裡有YOYO的奶粉,還有一些衣物,一手抱著YOYO,一手拉著行李箱,焦急的朝著機場入口走去。 “麻煩給我一張到北京的機票,還有寶寶票。”她想,北京,廣州,上海這樣的城市,要想找人,等同於-大海撈針,她會找份工作,請個保姆帶YOYO,然後好好的生活。 “請稍等。”玻璃隔斷裡面的航空售票員禮貌的回答。 “要幾點的?” “最近的,換登機牌來得及的。” “下午三點的,行麼?” “三點?這是最近的嗎?” “對,其他的頭等艙都滿員了。” “那上海呢?” 售票員疑惑一下,有人改時間的,沒見過因為時間改到達地的。“上午十點。” 小魚急急 說,“那就要上海的吧。” YOYO摟著小魚的脖子,“媽咪,我們要去哪裡?” “上海,寶貝兒。” YOYO的眼睛精亮,“媽咪,爹地呢?不等他嗎?” 小魚咬了咬唇,心裡一澀,“寶貝兒,爹地忙,我們先去。” “媽咪,我想給爹地打電話。” 小魚眼睛發紅,快要落下淚來,她忍了忍,“寶貝兒,媽媽手機沒電了,到了地方再打,好嗎?”1adfZ。 “嗯,好。” 小魚剛剛拿好票,還未走到換登機牌的窗口,身邊一道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少奶奶,少爺讓我過來接你。” 小魚轉過身來,看到李湧給她行了個躬身禮,而他的身後,站著六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正要喊保安,李湧平靜卻恭敬道,“少奶奶,我相信如果起了衝突,雖然你可以脫身,但是小孩很難不受傷,子彈無眼,也許性命不保。” 小魚身軀一震,拉住行李箱的手,突然放開,緊緊的抱住YOYO,身子緊張得抖了起來。 .................................. 小魚的出走,幾乎讓徐哲彥整個人崩潰,他倒在地上,那張信箋就鋪在他的臉上,以前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頭破血流,他很心疼,聽她喊他亦辰,他也心疼。 可是現在,疼已經無法來形容他的感覺。 心臟突然間被冷凍,又突然間被重物敲碎,碎的時候,落在地上的聲音,好清楚。 明明聽見了心碎的聲音,可是現在還感覺不到疼。 因為速凍造成了他的麻木了嗎? 可氣溫在升高,冰雪在融化,他感覺到了,心上空了,然後所有血管裡的血找不到可以交換的地方,地上碎落的心臟碎片四分五裂的開始疼,到處都是他的心臟碎片,到處都在疼。 從未想過要她愛他,從未想過要她身和心都屬於他,他想時間久了,做對相濡以沫的夫妻,他愛她不就夠了? 他愛她的時候,她接受他的愛的時候,他是幸福的。 想起第一次見她,她站那裡,明明對人微笑,可她的眼睛裡,那一絲的憂鬱那麼的觸目驚心~ 想起今年春末,他吻她的時候,她沒有再躲,她開始回應他,他褪去她的衣服的時候,她溫柔的對他笑,可他卻哭了…… 她走了,求他不要找她,讓她安生。 他知道,她一直求的,不過是個安生。 她要了安生。 他呢?他去哪裡尋求安生? 她求他給她一個安生。 他又去求誰給個安生? 小魚啊,你只是江小魚啊。不是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嗎?你這又是為什麼? |
274:【總裁的前妻】大結局(一) 小魚聽著電話裡男人的聲音,開始模糊,“抱著過去不放的男人,最……” 她未講完,莊亦辰接道,“最沒出息嗎?” “呵”他冷冷的自嘲,“我還要出息做什麼?證明給誰看?我身邊還有人可以看到我的出息嗎?李叔?他不需要,我的任何一面他都看到過,出息不出息又有什麼關係?” 她心下一怔。 “你不看新聞的嗎?你不上網的嗎?你不看報紙的嗎?”他連聲質問,帶著置氣的薄怒,“邱小妖!你有良心嗎?我找你這麼多年,我跟你解釋,我站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跟你解釋,你一點都不回應我,你躲得那麼遠去別的男人生兒育女,你怎麼可以這樣狠?” 小魚擔著電話的手緊得發白,卻道,“你一向都知道,我最絕情,否則當年康以雲回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回頭了。” “是,我是知道。你最絕情,也最專情,現在愛上了徐哲彥了嗎?” “是的,我愛他。” “呵,你當年也愛我。你到時候也會像把我忘記一樣忘記他。” “不會,因為他愛我。” “我也愛你!”1abBF。 小魚用力的闔上眼睛,“莊亦辰,收手吧,這場風波總會過去的,我們有孩子,永遠都不可能分開。” “那好,我便要讓你看到徐家一敗塗地!我莊亦辰現在隻身一人,我還有什麼怕的?別人家破人亡,我呢?我就一個人,破到底也只有我一個人,我怕什麼!”莊亦辰幾乎是失控的對著電話咆哮,“你不是愛他嗎?你愛他就為他犧牲,回到我身邊來!” “我愛他,所以他的困難,我要和他一起面對。” “笑話!”莊亦辰一手拿著電話,同樣捏得指節發白,他狠狠說出這句話,心口卻突然一痛,痛得他一股腥 甜氣直直衝了出來,低聲一咳。 李湧見狀,大駭,卻不敢言,只是迅速的扯了紙巾,替莊亦辰擦掉嘴角咳出的血跡。 莊亦辰並未管那些,還有一手緊緊的捏住椅子的扶手,像要捏斷它,“一起面對?一起看著徐氏倒嗎?當看夕陽?你不在乎,徐家的人不乎嗎?你為了你的私慾,要害得徐家那麼多人跟著你一起倒霉?” 小魚驚詫,感覺自己又落入了深淵,她只想平靜點過日子,過一個正常女人該過的日子,她有徐哲彥這樣的男人,當是知足的,這輩子,還有什麼不滿足?“莊亦辰,這世界不是你可以隻手遮天的!” “我是不可以隻手遮天,我不是遮天,我要覆地,跟他同歸於盡,反正我豁出去了的,你想看著他跟我一起倒下,你就繼續堅持,不過邱小妖!你後半輩子那樣呆在他的身邊,會比呆在我的身邊更痛苦!” “莊亦辰,過了這麼多年,你就不能放下嗎?你若真是愛我,放了我,讓我過點平靜的日子,行不行?” “……小妖。”他扶著額頭,闔上眼睛,那樣的痛苦蹙眉,跟他的聲音一樣,“我沒有辦法,我怎麼放得下?你回來看看,家裡所有的一切,還是你走之前的樣子,我都不敢動半分家裡的擺設,那些被剪碎的東西,我都讓人補了回來,小妖,連清風苑那裡,你的密碼箱,都還在擺在原來的位置,不染半點灰塵,你叫我怎麼放下,放下的人是沒有執念的,我心有執念,你叫我怎麼放?小妖,你是我的執念,我這輩子,都放不下!” 小魚低首時,眼淚已經落下來,何苦呢? 當年那樣對她,等她走了才說放不下。 他沉默了一陣,語氣悲涼輕緩,“小妖,當年的事情,你恨我,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家裡三十幾個竊聽器,十幾個傭人裡,有五個殲細,那天雨夜,我若救 的人是你,受傷的就不會是辛蔓。我照顧辛蔓,眼線一五十一的都跟莊亦風匯報,你走的那天,莊亦風殺了辛蔓,小妖,如果我不那樣做,死的人就是你!我平時跟李叔都僅靠默契交流,在你被綁架那天晚上,我就發了郵件給江釗,讓他不要管我的事,生怕連累了他,小妖,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難!你甚至都不多等我幾天!那天莊亦風剛一死,我就立即去找你了,我還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高跟鞋,小妖!” 她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失控的壓抑有低低的哭音,卻是強忍著,沒有那樣放肆的嚎出來。 天空一定是打雷了,她的耳朵和腦子裡才會炸得轟隆隆的響。 天空一定是下雨了,她的臉上才會這樣的濕,下好大的雨,濕了她整張臉,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穩著氣息,顫聲問,“莊亦辰,你說不救辛蔓,受傷的人就是我,可如果真如莊亦辰說的那樣,不救誰,就殺誰呢?”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如果是那樣,我會殺了他,然後去陪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 他聽見男人那樣篤定發狠的說出來,她手中的手機掛掉,掉進了草坪,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抱著YOYO,“YOYO,YOYO,”她低低哭著壓著聲音喊。 “媽咪,不哭,媽咪,不哭。哭了會不漂亮的,媽咪,媽咪,嗚 嗚嗚~~”YOYO見哄不住小魚,嚇得也跟著哭了起來,且越哭越厲害,平日若YOYO要這般撕心裂肺,小魚早就受不了了,可這次,她只是放任她,想聽到她響徹耳膜的哭聲。 她會想到那時候剛剛生下孩子時,那孩子嘹喨的哭聲,震動了她的耳膜。 小妖抱著女兒,想著她的人生,經歷過三個男人。 第一個,她是年輕,勇敢,不管不顧的愛,然後被傷害。 第二個,她有了受傷的經驗,她小心的只交付身體,不交付感情,她想利用這個男人,讓自己站在高峰,讓她的前任好好看看,她是如此的精彩。可是卻在這個過程中,她愛上了他的金主,連死前都想跟他說一句,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第三個,她終於看破了一切,什麼愛情,什麼身體?不過是需要一個伴,到老了,人總是要有一個伴的,正常的人沒幾個會孤獨終老,那是小說裡的情節,她想找個普通人,像父親一樣,過最平淡的日子。相濡以沫也是會有愛情的,像徐哲彥這樣的男人,誰又能抵擋得住,不被感動? 可一切的平淡,現在都要結束了。 莊亦辰的狠,她還知道多少? 辛蔓死了?莊亦風死了? 他會把徐氏怎麼樣? 魚聲音冷還。............................. 夜 床上激纏痴吻著的男女汗濕了被毯,直到最後的熱情退卻。 凌晨四點,小魚身上還是沒穿衣服,摟著徐哲彥的脖子,她一直沒睡,低聲說,“哲彥,我們~離婚吧。” 男人顯然也沒睡,他身軀一震,卻很僵硬,連他的聲音,都很僵硬,“若我說,我不同意呢。” 她仰起頭,黑暗中卻看不清他的樣子,“哲彥,這個家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毀了。” 他自信滿滿的說,“這個家毀不了,只是需要點時間,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你要相信我。” “可是這家裡的老人如何折騰得起?哲彥~,他們隨時都會被折磨得垮掉。” 他搖頭,腦子裡也迅速飛閃過否決的念頭,沒有絲毫的猶豫,“小魚,離婚,我不會同意,我徐哲彥娶妻你以為是過家家嗎?你以為閃婚的時候我當玩的嗎?我不會離婚,即便傾家蕩產,我也不會離婚,小魚,你說過什麼?我們是夫妻,你抱著YOYO跟我說,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小魚,你不能騙我!” “哲彥~” 小魚低低啜泣,她怎麼那麼恨,自己為什麼不像當年離開康以雲一樣,乾脆死了得好,她為什麼要認識莊亦辰?為什麼又要跑到南方來?為什麼要嫁給徐哲彥。 她這樣的女人,就該跳進河裡,任水淹死。 “我不叫小魚,我的名字叫……” 徐哲彥突然抱住她,把她的頭緊緊的摁在胸口,她聽見他胸膛裡的心跳聲,狂亂得很,她聽到他的聲音,驚惶而激動,“不!你叫小魚,你的名字叫江小魚,徐哲彥的太太叫江小魚,她開始到清縣的時候,只是個做窗簾的小姑娘,而後嫁給了徐哲彥,現在是徐哲彥的太太,是徐無憂的媽媽~” 她的頭頂開始有濕濕的水滴沾進她的發頂,越來越多,她知道,是抱著她的男人流下來的眼淚。 她的心,很疼,她孤僻得關著自己,甚至都沒有告訴過她的真名,“哲彥~”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自己或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礙事,以前為了康以雲輕生,是因為衝動,著魔。 她已經過了那樣的年紀,現在是覺得自己太不該存在,若是莊亦辰沒有找到她,一切都還是那樣,平靜。 YOYO會每天抱著徐哲彥的脖子,親暱的撒嬌,“爹地,YOYO想爹地,YOYO要爹地講故事,YOYO要騎馬,YOYO要蝴蝶,YOYO要坐爹地的脖子。” “哲彥,如果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顧YOYO。”她抱著他,失聲痛哭! |
273:【總裁的前妻】莊亦辰的潔癖 莊亦辰雖是心頭大慟,卻經歷過這幾年的無數次的失望絕望後,反而能夠沉住氣。 以前找不到的時候的都能安撫自己說,看明天。 現在找到了,他不能一時衝動的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1a7aV。 是夜,莊亦辰連夜安排了人守著徐家郊外的別墅。 自己動身回了海城。 他電話裡跟江釗說,面談。 短短兩個字已經暗藏了他心緒的煩亂。 到了江釗家裡,江釗把他引上樓。 他想到江釗那對雙胞胎的兒子,心裡一蕩,若當時小婭沒有含恨離開,現在他的孩子也比這兩個小不了多少。 所以莊亦辰平時就算對誰都冷漠不笑,卻獨獨對江釗這雙兒子喜歡得緊。 每次都要抱上一抱,那孩子親著他臉的時候,他總覺得心裡很難過。 這時候,那兩個小傢伙也睡了,跟著江釗進書房的時候,他忍不住往那頭的嬰兒房望了一眼,江釗拍了拍他的肩,“那兩個小傢伙玩得太累了,早就睡了。” “小孩子睡得早好,長得高。” “就我和朵兒那身高,他們睡不好,也矮不了。” 莊亦辰難得一笑,“最討厭你這副炫耀的樣子,很欠揍的感覺。” 二人倚椅而坐。 “你說。”江釗單刀直入。 “我找到小婭了。”莊亦辰說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他想極力掩飾,用其他動作來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以免別人看到他的異狀。 可就算他去拿杯子,手也一樣抖。 不過一瞬,他登時紅了眸,有些激動的再次重複,“我找到小婭了,釗哥,你得幫我,這次!” 江釗又豈能不懂莊亦辰此時的心情,找了兩年多的人,一下子找到了,莊亦辰的這種反應,他並不意外,“我的能力範圍內,義不容辭的!” 和江釗相交這些年,莊亦辰知道,江釗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情深誼重了! 可是他要的,遠遠不夠。 “不!我現在需要你超出能力範圍的幫我。”莊亦辰說完後,定定的看著江釗,眸色裡是堅定到毫不退縮的決然。 江釗一驚! “我不能答應你!” “釗哥,你這次幫了我,我保證,只要你幫我把小婭弄回來,以後我為你做任何事,絕不要好處,絕不!你要我做的事,上刀山下油鍋,我莊亦辰絕不喊半句苦!” 江釗摁了下額角,這一下,他用力了,摁得他額角有些疼,這話像是在哪裡聽過,對了,申凱。 當初為了申璇的事,申凱也是找上他,也說了這樣一番話。 他知道,有些男人是這樣,絕不輕意許諾,一諾,便是千金! “亦辰,我並不是想推脫,我知道你能給我提這樣的要求,顯然是事情很難辦,可你知道我的家族背景,有些事,沾惹不得。” 莊亦辰又豈會不明?他們在一起,得失利益是擺在首位來考慮的,“釗哥,這些年,你跟我在一起,也沒有少沾惹,如果出了事,我一力承擔,絕不拖你下水,難道這點人品,你還不信我?” 江釗吐了口氣,“你說,如何操作?” “小婭結了婚,我要讓她離婚。” “結婚了?” “嗯,對方是徐氏珠寶的少東家,你知道的,徐氏的珠寶大商場都有專櫃店,我和小婭結婚的時候,鑽石是在那裡挑的,實力不容小覷,我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你有能力幫我給徐家頃刻間製造動盪。” “亦辰,你有沒有考慮過,小婭萬一和徐家少東有了感情呢?” 莊亦辰冷血的搖了搖頭,“我不管!有感情也必須斷!” 江釗嘆了一聲,“頃刻間太誇張了。”心知莊亦辰心急,可自己還沒有那麼衝動。 “不,徐氏在南方紮根,裴家和秦家有聯姻的婚約,你和申凱的關係也很好,申璇也在裴家做兒媳,如果你肯定把裴家這層關係網打出來,打壓徐氏,不是難事。” 江釗一拳握起,恨不得砸向自己的額頭,他苦惱的可不就是不能沾裴家的關係嗎? 非語現在根本不願意嫁過去,秦家這邊還沒有跟裴家溝通過,總以為時間可以淡化,申凱和他的關係好是沒錯,可申璇是什麼原因嫁進裴家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他總不能拿妹妹的幸福來換莊亦辰的幸福? 這是沒有可比性的問題。 “裴家那裡,我暫時不想動這層關係,我會想別的辦法。” “能快點嗎?” “快不了。” “釗哥,我等不了太久!” “你要徐家怎麼樣?” “破產的可能性……不可能,他們的實力畢竟很強,但是大的動盪讓家裡施壓讓他們離婚,這個速度一定要快,不能拖!”莊亦辰知道夜長夢多,時間拖一天,那邊就會有準備。 如果小婭現在不願意回到他身邊了,她一定會想辦法應對,他不能給她這個時間。 .................................. 十日後 海城的所有徐氏珠寶大批量的出現質量問題,有假玉石摻入其中以高價極品玉石銷售,千足金不足,鑽石的等級證書造假!以次充好! 海城最高法院授理客戶投訴,並用省台衛視新聞播報。 這一消息,很快在各省台新聞節目登上第一新聞。 報紙報刊佔據主要版面。 一時間,徐氏岌岌可危。 亦經大經悔。而徐氏董事正闔目聽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慵懶而自信,“我只要你的兒子和江小魚離婚,這件事就會平息下來。” 莊亦辰知道,他不能出去逼小婭,他要等她冒頭出來。 可是五日後,他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徐氏少東離婚的新婚。 他坐不住了。 他知道她就是這樣無情的,她現在要用對康以雲的態度來對他,可是他不是康以雲,康以雲已經結婚了,他還沒有,他就不信這輩子找不到她。 他要是這輩子找不到她,他就這樣單著,他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會讓她拋棄他! 他不是康以雲! 他做不到! 邱小妖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小魚在花園裡守著YOYO玩耍,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以為是徐哲彥,一邊注意著YOYO,一邊不看屏幕的滑開電話,“哲彥,怎麼了?” “哲彥?”莊亦辰冷冷一笑。 “……”小魚心驚一瞬。 莊亦辰道,“掛了電話,徐氏又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小魚不解。 “看來你不知道,徐氏現在快倒了,都是因為你。” 小魚很少看電視,特別是新聞,上網她更不會去碰一下,她不願意和外界聯繫,接觸,又怎麼可能知道徐氏的事。 “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說過,如果你不和徐哲彥離婚,我就會把這一個王牌的鑽石家族給弄倒,你信不信?” 小魚掛了電話,電話掉在地上,因為她拿不穩,徐哲彥這些天回到家,並沒有和往常有什麼不同,他仍然是溫潤的笑,細心的呵護女兒和她,給女兒講睡前故事,吻她,擁她入睡,痴吻,糾纏。 她打開家裡的電腦,開始搜索。 她看到整版整版的消息,開始流淚,事發地,是海城。 她知道,莊亦辰有那個能力。 一個鑽石世家,現在卻信譽受損,該如何立足? 可是她的丈夫,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卻在她面前輕談淺笑,溫柔細緻。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以這樣?可以這樣! 徐哲彥啊! 小魚趴在電腦桌上,泣不成聲,這些年,她沒有再為哪個男人哭過。 徐哲彥說,小魚,我不能說我可以走進你的心裡,讓你從心裡感覺到多幸福,但是我不會讓你哭,我會盡我所能,讓你笑。 跟他在一起,她真的沒有哭。 他總是處處為她著想,讓她安枕,讓女兒無憂。 他為了讓她不哭,便自己一個人頂著壓力,對著她笑,他是如何笑出來的? 小魚哭得沒了力氣,她知道莊亦辰這個人,認了什麼事,就非要做到底。 想找手機卻找不到,又跑回花園,YOYO還在外面捉著蝴蝶,小魚揀起地上的手機,就著剛剛的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起,急切的喊了一聲,“小妖!” “莊亦辰,你做得這麼絕,難道還想我回到你身邊?” “小妖,我每天都想你回到我身邊,每天都是。” 小魚諷刺一笑,“呵,真好笑,你不是有潔癖嗎?我已經再婚,我有了自己的丈夫,我和他有過最親密的夫妻關係,你居然還要別人睡過的破鞋?”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在小魚快要掛斷時,莊亦辰長呼一口氣道,“小妖,你敢用爬上我的床的方式去忘掉康以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忘掉我嗎?這八百多個日夜,我早就已經知道你有了別的男人,這已經是一個沒有懸念的事情,只不過我沒有找到你而已。……潔癖嗎?我現在脖子上戴著的領帶,胸前的襟帕,兩年多才洗過兩次,你以為我會覺得它們髒嗎?” |
272:【總裁的前妻】小妖啊,小妖 有一種聲音,已經被人封印,她不會再去記起。 哪怕是熟悉。 小魚知道,她是個專情亦是個絕情的人。 愛的時候,粉身碎骨。 遺忘的時候,不惜一切碎骨粉身。 重生之後,相夫教子,安得一生。 莊亦辰看到那女人抱著女嬰的樣子,她那樣溫柔含笑的抬手指著這裡,指著那裡,似是跟那女嬰說著什麼,耐性十足。 他從未見過長頭髮的邱小妖。 他從未見過如此清雅的邱小妖。 一印被印到。她不再是邱小妖,她是邱小婭。 他追上去,卻在入口被工作人員攔下。 他沒有買票,現在買票需要排隊,他摸出口袋的皮夾,皮夾打開卻沒有現金,皮夾裡有他們的婚紗照,他輕輕勾著她的下頜,吻她。 那面有陽光,穿透而過,讓他們的輪廓模糊了些許,但是清晰的卻是唇齒相交的深情,沒有做作的姿態,只是那樣動情的吻住她。 攝影師十分喜歡這張照片,影樓說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做影樓的廣告,會出錢。 笑話,他會要那些錢? 不要說做廣告,他底片都不會留給他們。 他是認錯了嗎? 可是怎麼會認錯。 除了穿著,穿了氣質,除了頭髮,除了…… 其實除了一張臉,沒有一樣像他的小妖。 可哪怕是一張臉,他也要將她揪出來,她害他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無法安枕,他怎麼可以放過她? 那孩子是誰的? 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那個大包小包拎著東西的,像是保姆,她請了保姆? 他沒敢往那方面想,他只想找到她,等找到她再說。 日已高昇,南方的太陽總是放肆的,即便到了秋,這一點跟海城不一樣。 日已西斜,太陽在遠邊掛著,越來越紅,越來越小。 天,再往夜幕靠近,他站在出口,看著每一個從出口過來的人。 他已經站了很久,很久,可是一點也不覺乏累。 奶聲奶氣的孩子歡欣的喊著:“爹地!爹地!” 他沒興趣理會。 可是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喊。“哲彥,我們在這邊。” “爹地!爹地!” 莊亦辰循聲望去,看見她朝著前方招手,來不及看她到底是跟誰在打招呼,他毫不遲疑的衝過去,衝過去後,將她抱在懷裡。 連同她抱著的小女孩,一起抱在懷裡。 他想過無數次,他見到她,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剮了她,一定要罵她,一定要打她,可最後,他只是抱著她,抱著她的時候,他全身都的抽搐,他聞不到那些熟悉的味道,她沒有用香奈爾的香水,臉上也沒有香粉氣,她沒有化妝,甚至連粉底都沒有打。 她的臉上只有淡淡的護膚品的味道,不是蘭蔻,其他的,他也沒有聞過。 “小妖~”他抱著她,他的鼻子已經失靈,他不敢睜開眼睛,他怕自己會失明,會認不出她,他不敢罵她,不敢打她,不敢殺她,不敢剮她,他只是怕一句重話,又要讓他失去她。 他只是這樣輕慟的喊了一聲,“小妖~” 那小女孩像吃了烈性的炸藥,用力的去推打莊亦辰,“放開!放開!” “你幹什麼!”徐哲彥發現這邊有異的時候,已經快步衝了過來,莊亦辰的神識還不在理智的時候已經被兩個類似保鏢的人拉扯開,用力推搡開。 他看見那個溫雅的男人,細心的摸著她的頭,她的臉,檢查她的她肩膀,看她懷裡女嬰的情況。 “爹地,爹地。” “哦,爹地抱YOYO。” 他還愣在那裡的時候,他見她挽上那個男人的胳膊,“哲彥,說了叫你不要來,你又來,太辛苦了。” “不辛苦,太太和女兒在外面,我怎麼放心?” 他聽著那些對話,突然發現耳朵在一時間靈敏無比,卻在聽到那個男人說出“太太和女兒”的時候,他的耳朵開始失聰,翁翁的亂叫,他聽不清了,全都聽不清了。 他沖上去喊,“邱小妖!你給我站住!”他喊出這一聲的時候,自己都未曾發現,這聲音是那麼的強勢霸道。 不管人家人多勢重,他也不顧一切的沖上去,他不能任她 就這麼跑了。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這樣偎在另外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和那個男人走了。 他不能讓她走。 她為什麼不看他? 是不想? 是不願? 還是根本就不敢! “先生!請你自重!”攔住他的人,應該是那個男人帶來的人。 他見她終於回望他一眼,她的眸色澄澈通透,“先生,您認錯人了。” 他見她身旁的男人,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嗯。” “邱小妖!你再敢跑!”他被人攔著,拽著,想要打,卻團團被困,他施展不開力道,他只能扯高了音量朝她吼,這時候的遊樂場人流本已快要散去,可是卻因為這一事端,又惹來人的圍觀。 “小妖~別走~”他的眼睛已經通紅,抬起的腿用力踢向拉拽住他的人,再揮起一拳,頃刻間將兩人撂下。 他衝過去的時候,卻被護著她的男人一拳砸過來,撂下,他感覺不到痛,也沒有想找打他的人算帳,他只是跌在地上,抬頭望她,生怕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或是其他。 可是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見她有些不悅的說,“先生,我丈夫是個修養很好的人,能讓他出手,實在是你太過份了,我不是你認識的人。” 徐哲彥握著的拳頭,在顛顫著。 直到他的臂彎再次穿過一隻手,他才心安,他把她懷中的YOYO接過,抱在手上,“寶貝兒,跟爹地媽咪回家羅。” 人已散去,他看見那些人往停車場走去,站了起來。 小魚溫 聲問著徐哲彥,“手受傷了嗎?” “不礙事,晚上想吃些什麼。” 她不說,他亦不問。 她不說,他亦不能問,不敢問。 夜裡的飯吃得不算沉默,YOYO總是能調節桌上的氣氛,爹地,媽咪,她的嘴裡說出這幾個簡單的字,足以讓大人欣喜。 回到郊外的別墅。 小魚不喜歡在大城市裡,原本住在清縣,可結婚後徐哲彥建她搬到省城外的郊區,也不在市區,清靜。1a7aV。 而且結了婚,再不搬,徐家的人會有說法。 別墅外有些蟲在嘶叫著,似乎一天的力氣都沒有花出去過,硬是要發洩一下。 夜深,二樓臥室的大床上。 徐哲彥側著身,摸著小魚的頭髮,“我去客房睡。” “哲彥,你忘了嗎?我們是夫妻。”她拉住他,鑽住他的胸膛。 摟住她,揉在懷裡,“嗯,我沒忘,小魚,我怎麼會忘?” 他怎麼會忘,他們是夫妻,她是他深愛著的妻子,他亦是她賴以依靠的丈夫…… “我想搬家。” 他也不問及原因,只是急切答道,“好,你喜歡哪裡,我們立即搬。” 而這幢別墅外,有輛黑色的矯車停在外面,車裡坐著的男人,似乎冷得厲害,因為他的拳頭握緊,冷得發顫,“李叔,再催一下,怎麼還沒查到?” “少爺,稍等,應該還有一陣子,馬上資料就會傳過來。” 莊亦辰閉著眼睛,他無法直視車窗外的別墅有燈光,有人氣,有人喊,“先生太太,小姐回來了。” 她果然,找到了她的出口。 她果然,找到了她解脫的出口。 可是她還把他扔在死路里,她怎麼可以?她這是想要把他逼瘋! 資料郵過來,李湧念道,“徐哲彥,徐氏珠寶行的少當家,目前國內大型高檔商場均有徐式的珠寶商櫃,雲南有自己的玉石加工基地,南非有鑽石工廠,財富排行榜……” 還未唸完,莊亦辰出聲打斷,這是他鮮少在李湧面前表現的脾氣,“別給我念這些沒用的,我要知道他什麼時候和邱小妖在一起的,還有,還有那個孩子!” 莊亦辰有一絲希望,那個孩子,也許是他的也有可能。 他看不來小孩子的年齡,但他心裡固執的想,是他的吧?不管她怎麼找出口,孩子是他的! “江小魚,與10年4月與徐哲彥結婚,女兒徐無憂出生於11年3月,血型,0型……” 江小魚?她居然為了躲他而換了身份,莊亦辰聽著這些話唸完,他心裡默默的數著,數著日子,她三月離開,翌年三月生下孩子。 整整一年啊。 懷胎不過十月。 一年啊,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孩子,他卻天真的想要騙自己,她愛他到那樣的地步,或許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可是…… 他的心開始被削剮,一拳重重的砸在副座的椅背上,他再砸一拳的時候,放聲大叫:“邱小妖!你居然敢在外面生個小雜-種!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他再叫一聲,全身都在抽搐,順著靠背倒下去,倒在座墊上,半晌後,他終於再也叫不出來,他捂著臉顫著聲低低呢喃,“小妖~小妖啊~” |
271:【總裁的前妻】重逢!! 小魚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幕景象,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女兒這般輕喃柔哄,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放軟。 她聽著自己的丈夫對著女兒低聲發誓,說永遠都不分開,不分開。 她眼睛微紅,嘴角去掛起了笑容,“YOYO怎麼了?” 她的聲音帶著些調皮的音調,像極了電視裡兒童節目的主持人,明明三四十歲,一堆孩子圍著叫姐姐,然後捏著嗓子甜著聲兒跟孩子們親近,調皮的音調裡,是溫柔的詢問。 小魚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的溫柔。 從她第一天看到這個孩子降生的時候,她虛弱的睜著眼睛看著醫生托著的孩子給她看,“是個女孩,很漂亮的女孩。” 那時候YOYO身上的血水已經被擦掉一些,但還是有些血痕,她看著YOYO在醫生的手裡,蹬揚著四肢,閉著眼睛,她的哭聲清亮乾脆,她從未覺得世界上有這樣的一種聲音,竟是那樣的迷人,超越任何聲音。 以前也聽過孩子的哭聲,並不喜歡。 可當聽到YOYO的第一聲啼哭的時候,她以為她被那動人的哭聲感動了,感動得她落了淚。 她後來也聽不清那些聲音,但她一直都記得,這是她的孩子,這孩子身上的每一塊肉,每條血管裡的血液,都是她給予供給,肉眼看不到的京子和卵子在她的身體裡,相撞,變成指甲蓋一樣的小肉肉,然後分開生長。 YOYO有了小手,小腳,腦袋,在她肚子裡的時候翻身,遮著臉,B超上有她玩耍的錄影。 YOYO把她的肚子頂得那樣高,那樣大,讓她一站要仰著腰,坐要仰著腰。 她累,可是在YOYO呱呱墜地的第一時間,她卻感到累的一切都值得。 她有了YOYO,她的溫柔是從骨子裡生出來了,從未有過的包容和忍讓,即使那孩子無數次氣得她跳腳,氣得她想打她。 可她還是忍住了,她想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細胞裡分裂創造出來的孩子,多麼神奇…… 她想,這孩子雖然氣人,可有時候她衝她笑,一臉的無邪,一臉的天真,她終於知道,這世界上最純淨的東西,不是西臧的空氣,不是無雲的天空,不是蒸餾過的水,而是孩子。 是YOYO一直在洗滌她的靈魂,讓她不再恨,不再怨,讓她知道有一種付出,不計回報,不計後果,無私無怨,再所不惜。 “媽咪~”YOYO抱著徐哲彥卻眼淚汪汪的望著小魚,“媽咪~” “哦,寶貝兒。”她爬上YOYO的床,睡在YOYO的另外一邊,和徐哲彥一起抱著她,“寶貝兒,怎麼了?” “媽咪。”YOYO奶聲奶氣的喊著,但是這麼小的孩子,偶爾可以說出一句話,很有條理,但是偶爾也會急得組織不好語言。 徐哲彥呼了口氣,拍著YOYO的背,他的聲溫淳好聽,“寶貝兒,不哭了不哭了,都是爹地不好,爹地以後不講這樣的故事了,好不好?惹 YOYO傷心,爹地給YOYO做馬兒,做馬兒好不好?” 孩子的天性使然,YOYO突然間破涕為笑,翻身滑稽的爬起來,就要往徐哲彥的背上爬。 嬰兒房裡,笑聲不斷,孩子那亂顫如花枝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像要笑得接不上氣。 徐哲彥在鋪滿地墊的嬰兒房裡四肢觸地的爬行,背上馱著一歲半的女兒,還學著馬叫,小魚生怕YOYO從徐哲彥背上摔下來,扶著孩子跟著追。 直到YOYO玩累,趴在徐哲彥的背上睡著了。 魚幕在不景。小魚把YOYO放在床上,替她蓋好小被子,把嬰兒放裡監聽和監控聲音調大。 如果YOYO哭,傭人都聽得見。 徐哲彥站在床邊看著YOYO一臉稚顏,她側著身睡,小臉嘟在枕頭上。小手有一隻還壓在臉下面,那樣子,真是…… 好可愛。 把小魚擁在懷裡,在她的臉上啜了一口,“小魚,YOYO好可愛。” 她拉著他的手,靠在他的肩邊,而後又摟上他的脖子,帶著撒嬌的語氣,“嗯,我們去睡吧,你明天還要去城裡。” 他將她抱起來,吻上她的嘴,“好。” ..................................................................................... 翌日,小魚從徐哲彥懷裡出來。 “嗯。”他拉過她,頭埋在她的發間。“小魚,再睡會。” “哲彥,我今天帶YOYO去遊樂場,你睡吧,我去收拾一下YOYO。” “我送你們去。”徐哲彥也從床上坐起來,摟上小魚的腰,“我送你們去。” “不用了,我反正閒的。” “你才不閒,帶寶寶好辛苦。” “我哪有辛苦,有保姆。” “我就要送你們,一起去吧。” 小魚笑了笑,真是拿他沒辦法。 ................................................................... YOYO不要保姆抱,出門都是小魚抱著,她下車,司機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徐哲彥下車來,又將母女二人一抱,“你們玩得開心點,玩好之前給我打電話,過來接你們。” “我會叫司機的,哲彥。”小魚忍不住笑,“你不要這樣,都這麼久的夫妻了,老這樣。” 徐哲彥搖頭,“不不不,我們永遠都在談戀愛。”一邊說著一邊去親YOYO,“寶貝兒,是不是?”1a3Hb。 孩子童稚的聲音有模有樣的說道,“爹地和媽咪,郎才女貌。” “哈哈。” “哈哈。” 徐哲彥和小魚一起笑了起來, “誰教你的?”徐哲彥笑得肚子疼,摸著YOYO的臉,忍不住又去親她,真是個可心的小寶貝兒。 “阿姨。” 徐哲彥往前一看,對著剛從副座出來,拎著大包小包的阿姨,眉開眼笑的說,“大姐,這個月開始,給你加工資。” ................................................. 小魚抱著小魚,阿姨排隊去買票。 遊樂場的位置靠近市區,這裡車流很大,很多人帶著孩子來玩,所以這裡很堵車。很多要排上一個小時的隊。 YOYO一個勁的指著車子,跟小魚說,“媽咪,紅色,媽咪,黑色,白色,銀色。” 小魚緩緩的附和,“寶貝兒真棒,那樹上的小燈籠是什麼顏色啊?” “紅色。” “那一盆花是什麼顏色啊?” “紫色。” “寶貝兒好棒啊,那羅,羅,那輛車是什麼顏色啊?” “橙色。” 車流裡,一輛黑色的轎車被眾車擋住,看不清車子的牌子,但車子很乾淨華貴,區別於路上跑著那些車,那樣灰灰的。 小魚站在遊樂場售票處前,抱著女兒,跟女兒說著顏色,她一臉溫柔,秋天的風吹過來,吹起她柔順如絲的長發。 今天她穿著運動裝,和YOYO的,又是親子裝,是粉紅。 她喜歡這些顏色,一切適合YOYO的顏色,她都和她一起穿。 媽媽年輕漂亮,女兒粉雕玉琢,這樣的一對母女,總能引人側目。 那輛黑色的轎車,玻璃是看不清裡面狀況的黑,而那黑色的玻璃裡有一道更深黑色的陰影在後座,像一個人的輪廓。 小魚在YOYO的臉上親了一下,“獎勵寶貝兒。” “太太!”保姆拿著票從人群裡出來,揚起手,朝著小魚的背景揮手,“太太,票買好了。” “哦,我們去玩羅,去玩羅。”小魚抱著YOYO,又換了一隻手。 黑色的轎車內,俊容男人細長的眸凝著窗外,他的氣息冷戾而干冽,像隨時吐出來的氣,都可以把人凍傷,他的目光趁著堵車落向遊樂場。 李湧說,“哎,今天還不是雙休這裡就這麼堵,要是雙休,兩個小時都堵不出去。” “不急。”莊亦辰簡言道。 外面起風了,吹動了樹,蕩起一bobo的起伏。 吹起女人的頭髮,飄了起來,她親暱的吻上懷中抱著的嬰兒。 突然皮膚一緊,身上的毛孔瞬間收縮,有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從毛孔裡被迫擠了出來,他分明感覺到了面頰上皮膚的收縮,拉緊,車子開始緩緩移動。 他突然拉開車門。 李湧驚道,“少爺!!” 莊亦辰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 凌亂不堪的喇叭聲,是對在車輛間穿梭的男人發出的抗議和咒罵! 他管不了那麼多,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撐住那些前進的車子的車頭,然後闖過一輛。 他看到那個長發的抱著女嬰的女人轉身,他開始大叫:“邱小妖!你給我站住!站住!” 他急得雙眼通紅,一輛車想要從他前穿過去搶點時間,他大步過去,一拳砸在那車頭引擎蓋上,那車裡的人明明是利益受損方,卻在開口要罵時,看到男人那雙眼,仿似此時天已黑透,那男人是地獄殺來惡靈! 把著方向盤的男人驚得張嘴,車子突然熄火。 |
270:【總裁的前妻】一歲半愛女 莊亦辰深知這隱晦中不能暴露出來的骯髒。 如果他公然尋找小婭,那麼離婚的原因就會被翻,比如那天晚上的人質事件,就會暴露槍支事件,順便可能慢慢的還要把他的暗勢力摸出來。 之前的種種都會被人拿來炒作,特別像他這樣的人,八卦的人永遠不會失去興趣,高富帥的情史,總是會被人津津樂道,而那些情史所帶含的陰謀是不能被扯出來的,莊亦風死了,死無對證,他暴露了,就是自尋死路。 “亦辰,你有沒有想過,以小婭的性子,可能已經……”江釗將洗好的茶具裡灌滿茶水,拈起杯盞,遞向莊亦辰,他的話停這個地方,茶杯只是遞在莊亦辰的前方,目光卻是諱莫如深。 莊亦辰心裡咯噔一響,他接過江釗的茶,迅速闔上了眼睛,他的手開始輕輕顫動,上好的鐵觀音經過沸泉水的沖泡,香氣四溢,連淡黃色的茶液也四濺揚起,散落著香氣。 江釗眉頭一皺,看到莊亦辰將滾燙的茶,一口倒進嘴裡,吞下去。 莊亦辰大呼一口顫氣,方才心頭那咯噔一跳,讓他的心突然間冷凍住,寒氣遍身鑽,好在有一杯滾燙茶。 江釗所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 他就是想過,才會想要江釗幫忙出主意。 以往以為人定勝天,而現如今,他覺得無力,他投降,想認輸。 他受不了天天的無果,無望,失望,他知道再這樣下次,他快要絕望了。亦不之不件。 他把一切都恢復,照片,被子,鞋子,衣服,領帶,襟帕,還有房間那些擺設,連她用的護膚品,他都給她擺回了從前的位置。 這樣日 復一日 的煎熬,他快要堅持不住,他害怕,害怕這樣下去,他不是死就要瘋了。 沒有被這樣的折磨過。 當初莊亦風搶走了辛蔓,他也沒有這樣瘋狂的去想要追回過,沒有想過要追回,甚至主動的去找,他都沒有。 是辛蔓覺得對不起他,主動來找他。 他想,大概是因為他覺得不虧欠辛蔓,所以才不會有什麼感覺吧。 可是反過來一想,他到底虧欠小婭什麼啊?給她的東西不比辛蔓少,比辛蔓多那麼多,他還有什麼對不起她啊? 到最後才發現,他把自己丟了,他心丟在她身上了,就是因為她一直都那樣不求,所以他才對她放心,她不去招惹別的男人,他才對她放心,她從不打擾他,他才對放心。 他的心,放著放著,就全部放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走,就全帶走了。 他要帶走,又不將他的人帶走,留一個這樣的軀殼,明明是軀殼,卻還是痛。每天他都要忍著那些疼痛,午夜夢迴,他都要承受著她的虛影回來挖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開始嫉妒康以雲,小婭曾經是有多痛,才會想去死? 跟他現在一樣吧? 他現在期望的卻是,她千萬不要愛他有愛康以雲那麼深,不要因為傷心而去死,那樣的話,他還可以一直找下去…… 他又怎麼不知道,以小婭的性子,可能已經…… 可能已經有了一個男人! 他不說,不代表他沒有想過。 畢竟他清楚的知道當初她就是因為被康以雲拋棄了,才找上的他,她的目的那麼明確,她就是在利用他忘了康以雲。 他知道,她做得出來。 她其實是個絕決的人。 像為康以雲自殺,像做他的情人,你逼他跟她結婚。 每次,她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逼著自己去找生的路。 她是愛他的,他知道,否則她不會想嫁給他,不會想把辛蔓捂死,不會連密碼箱的鎖都是他的生日,更不會把什麼都剪碎,什麼都不帶走。 她就是太愛,才會這樣絕決的離開,不帶走一點點的回憶,她在尋找生的路。 她離開就是尋找生的路。 他都知道,可是他面前的全是死路! 莊亦辰的心又開始疼,疼得他的臉色有些慘白,他和江釗之間,向來不用多說,對方也能明了。 “亦辰,不如這樣,三天,我用三天時間,讓工商局的人把全國的服裝公司,服裝廠的註冊信息全部讓人找出來給你。小婭有一技之長,走的時候,又沒有帶走護照,不會是出了國,我們就在國內找,先把服裝這一條線翻出來,不行再來個大翻底,實在不行,我去讓卓浩幫忙,部隊有些東西還是很先進的,還怕翻不出來成千上萬個邱小婭嗎?” 莊亦辰喉嚨裡哽塞得很,只能點點頭,呼了口長氣道,“釗哥,謝了。” 江釗從未看到莊亦辰在他面前如此表露過自己的窘迫和弱點,心裡也感慨觸動,“只是我正好有這樣的資源方便,也省得你亂撞,我也知道,你著急。” ............................................................................... 春去春又來,寒來又暑往,時間總是容易改變人的現狀。 南方的城市夏天總是長,寒冷來得晚,這一年秋,花還繁華盛開。 離開海城已經兩年半,小魚帶著一歲半的女兒,在別墅前的花園裡一起追蝴蝶,那小女孩的頭髮很亮,密厚烏黑,快到小肩膀了,卻沒有紮起來,臉蛋兒粉雕玉琢,小女孩伸出小手兒,看著花園裡的蝴蝶便伸手,她跑起來並不快,時不時還摔上一跤。但是目光依舊落在滿園子花朵上面追來逐去的花蝴蝶兒。 “媽咪,媽咪~” 小魚披著中長的頭髮,蹲在花叢邊上,朝著小女孩豎著食指,眼睛睜得圓圓的,“噓!寶貝兒,噓!” 小女孩的眼珠子烏亮亮的,也學著媽媽,把食指豎在嘴邊,眼睛睜得圓圓的,“噓,噓,寶貝兒,噓!” 小魚臉上的幸福的笑容,看面前的花朵上又歇下一隻蝴蝶,她很小心的虛捧著掌心想要扣住一隻蝴蝶,小女孩也學著媽媽站在花叢邊那邊虛捧著掌心,但是她的動作不小心。 小女孩子一個勁的笑,“啊啊啊”的興奮的叫。 嘴裡還“噓噓,寶貝兒”的說個不停。 孩子正是鸚鵡學舌的時候,揀著一句話,硬是要說好多次。 吵還好一點,她看媽媽那麼認真,就要去搞破壞,跑過去,嚇走了蝴蝶,繼續追。 “YOYO!”小魚笑著大叫。 YOYO一路凶險的跑,一路灑落下咯咯的笑聲。 之所以說YOYO跑得凶險,是因為她跑起來的樣子分明像跑不穩,隨時要摔跤,可她愣是顛來顛去的感不到害怕的繼續跑。 小魚看YOYO一身粉藍的公主裙兒,出自她的手,她自己便做了一條粉藍的吊帶裙,女兒古靈精怪,媽媽溫柔如風。 “媽咪,媽咪~”YOYO又指著花上的蝴蝶,“媽咪,媽咪,蝴蝶,蝴蝶。”19W9I。 “不給你抓了,壞死了!”小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YOYO突然朝著小魚跑過來,小魚一高興,伸臂要將她抱起,哪知YOYO卻從她身邊跑過,奔向另外一個人的懷中。 “爹地,爹地,蝴蝶,蝴蝶。” 男人英朗俊容,笑意如此時照耀在花園上的陽光,溫柔又溫暖,“寶貝兒!” 他在YOYO的臉上印下一個吻,那種寵進骨子裡的甜,樂得他懷中的小公主,花枝亂顫。 男人問,“爹地給寶貝兒抓蝴蝶,好不好?” “好好。” “那寶貝兒怎麼謝謝爹地呢?” “親親。”小公主奶聲奶氣的說完,口水塗了男人滿臉。 “啊,香死了。”男人歪著頭拱進小公主的脖子,笑得很大聲,“香死了,香死了,寶貝的親親香死了,爹地給寶貝捉好多好的蝴蝶。” 小魚笑著走過去,柔聲說,“哲彥,你別寵壞了她,上班辛苦,YOYO給我抱吧。” “不,一天都沒有抱過寶貝了,抱著寶貝,一點也不覺得辛苦了。”徐哲彥雖然是跟小魚說話,卻是對著YOYO說的,看到YOYO笑,他便一下一下的挑著下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我的小YOYO,是不是啊?” “想爹地,YOYO想爹地……” “那爹地快點給寶貝捉蝴蝶,獎勵寶貝想爹地,好不好?” 徐哲彥把YOYO遞到小魚手中,小魚接過YOYO,徐哲彥便在小魚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你呢,有沒有想我?” 小魚撲哧一笑,“想了。” “好嘞。”徐哲彥挽起襯衣的袖子,“為了太太和小心肝去抓蝴蝶了。” 小魚看著徐哲彥進別墅拿了個大裝飾玻璃瓶,又往裡面裝了朵鮮花,放在草地上,很認真的去抓蝴蝶。 本來這別墅前的花園根本沒有多少蝴蝶,可有天YOYO看到電視裡的蝴蝶,一片片的飛,驚喜的拍手大叫,要蝴蝶要蝴蝶。 第二天他就去讓人把花園裡換上很多香氣招蝴蝶的花,再讓人找了好幾千隻蝴蝶帶回家裡,那天,把那些蝴蝶從箱子裡放出來的時候,YOYO興奮得滿花園的追著跑。 會跑一些,但因為花園裡花香沁脾,留下來的蝴蝶自是多數。 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想要滿足她一切想要的東西。 閃婚。 多麼驚險的婚姻。 他們認識一個星期,答應做他女朋友後,三天後他就拿出戶口本,帶著她偷偷的去辦結婚證。 木已成舟。 他說,他這輩子,至少要做一次遵循自己內心想法的卻是衝動的事。 那就是為了一個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唸著的女人去結婚,他知道是冒險,但是他這輩子就想冒這一次險。 他說,我不介意做那個人的替身,反正一輩子很長,總有一天,我能讓你覺得幸福。 他每一天都在挖空心思讓她幸福。 他那麼好,他的家人因為她離過婚而大鬧,可他依舊堅持。 他說,他結婚是冒險,是衝動,可是他是個男人,他的衝動和冒險都必須為之負責,堅持不單是為了責任,更是為了希望,只有堅持下去了,他們才有希望。 她想,這是上天可憐她,可憐她被兩個男人那麼深深的傷害過,所以送這樣一個男人給她,彌補她曾經所受過的傷害,然後讓她在他的懷裡,慢慢的去忘記,淡化那些刻進骨頭裡的傷痛。 .......................................................................... 夜 徐哲彥在嬰兒房裡,抱著YOYO,給她講故事,他的聲音溫淳好聽,像沾在心面上一樣溫柔燙貼,“從前,在一座森林裡,住著豬媽媽豬爸爸和三個可愛的豬寶寶,有一天,豬媽媽覺得寶寶長大了,該離開爸爸媽媽,自己獨立去生活了,便要讓他們去建一所屬於自己的房子,老大先動手了……” YOYO突然大哭,摟著徐哲彥的脖子不肯放開,眼睛裡眼淚像放開了閘一樣,她的粉粉的小臉蛋上都是淚水,臉貼在徐哲彥的臉上,“寶寶不要離開爸爸媽媽,不要建房子……寶寶愛爸爸,愛媽媽,嗚嗚~~~” 小魚聽聞YOYO的哭聲,剛剛洗好臉後便衝進了嬰兒房,看到徐哲彥正溫柔小心的吻著女兒臉上的淚珠兒,溫柔的哄著小YOYO,“那是故事,寶貝兒,那是故事,YOYO永遠都不離開爹地和媽咪,永遠都不……” |
269:【總裁的前妻】痛得生不如死 沒有什麼事情比較壓抑著疼痛來得更撕人心肺,莊亦辰的痛苦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以為所有的事,都不會跑出他的計畫範圍,就好像莊亦風的事。 他計畫好了,雖然計畫因為結婚,提前了,但還是在他的計畫中一步步的進行。 在這幢別墅的下人沒換之前,到處都是眼線,到處都是竊聽器,他不能動那些眼線,不能把竊聽器拆了,他只能對辛蔓好,讓莊亦風知道,辛蔓終於徹底的背叛了他。 他只能對辛蔓好,讓莊亦風把所有恨都轉移到辛蔓身上來。 開始他也不忍心,辛蔓畢竟沒有害過他,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小婭被綁架過一次,就會被綁架第二次,他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的跟著小婭。 一個閃失就是性命之虞。 在小婭和辛蔓之間,就算辛蔓不曾對不起他,他也只能選擇捨棄,讓莊亦風的槍口去對準她。 他的確是夠冷血,夠狠。 可他看到小婭拿著枕頭想要去捂死辛蔓的時候,他體內的血全都煮得很沸很燙,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莊亦風去結束她的痛苦。 他不得不忍。 他不忍,莊亦風就要提防,一提防,殺他之期又要無限後延。 可等他把一切都解決好了,她就走了。 走得乾乾淨淨。 現金支票過期了,一分錢也沒有取,銀行退回。 她的銀行卡,他查過了,岳父岳母在用。 她的行李箱,還放在清風苑,箱子上的密碼鎖,他試著打開,輸入了她的生日。 不對。 又輸入了他的生日。 當看到密碼鎖“嗒”一聲打開的時候,他知道他完蛋了,他的心扯得痛得不能呼吸。 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東西,是屬於她的。 單一個是他生日的密碼鎖,已經叫他痛得生不如死。 箱子打開,都是她日常穿的衣服,她最愛的鞋子也不過才帶了三雙。 但就這麼點東西,她都沒有帶走。 床單被套都洗得乾乾淨淨的放在櫥櫃裡,拿出來的時候,還有太陽的味道。 好像是昨天洗的一樣。 他拉開她的衣櫥裡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禮盒。 小小的盒子,包裝很精美。 他找開,有領帶,有襟帕,盒子沒有破碎,可是裡面的東西已經剪碎,只不過沒有丟棄。 他把那些東西拼起來。 紫羅蘭的襟帕滾著粉色的邊,很漂亮,可以疊成漂亮的襟花插在他的西裝胸袋裡,襟帕一角,繡著一個字,“辰” 領帶的內面下襬,也繡著一個字,“辰”。 他知道他是把她傷透了。 傷透了。 傷得她什麼都不想帶走,連件換洗的衣服也不願意帶走。 那時候他倒在床邊的地毯上,“呯”的一聲悶響。 他就想著曾經,多少次他在清風苑過夜,第二天他都會把她踢下床,聽到她落到床邊地毯上“呯”的一聲響,看到她爬起來咬牙切齒的喊他的名字“莊亦辰!” 那時候他就高興得很,他就討厭她在床上喊她“老闆”,床下也喊他“老闆”。 他是個算得很精的人,才不會對喊自己“老闆”的人,有求必應。 原來她在他這裡,其實從來都是不同的。 所以他才一直藏著她,怕她受到莊亦風的毒害,她去相親,得知是康以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炸了毛,任何人他都可以相信她是為了去作戲,偏偏不相信康以雲,他討厭她的那段過去。 那段只有康以雲,沒有他的過去。 莊亦風一直對他虎視眈眈,那時候他什麼也管不了,就去那個被包了場的求婚現場把她拖了回去。 現在沒了莊亦風,他不用再藏頭藏尾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她去吃飯了,去看電視,去國外玩…… 每天想著這些,他就疼得睡不著,好像有人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 他花了這麼多心血保護好的女人,跟種在他身體裡一樣的。 沒有了,心房那裡就缺了一大塊,天天的還有人在挖,挖得他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少爺……”李湧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了臥室,現在小婭不在,不要避諱太多,也是為了讓莊亦辰少說點話,可是一進來,便看到莊亦辰綣在床上低聲壓抑的慟哭。 李湧心裡一疼,後悔此時進來。 莊亦辰平日裡藏得很好,也不表現什麼,最多是發怒,此時綣在那裡,像一隻垂死掙扎的困獸,他進來幹什麼?讓平時壓抑得無處發洩的人連躲在房間裡哭的資格都剝奪嗎? 可他已經喊出了聲。 剛想退出去,莊亦辰便啞啞的喊了一聲,“李叔~” 李湧應了一聲,聲音都在打顫,“誒~” 莊亦辰依舊綣著,抱著鞋子,捂著胸口,抽著鼻子,啞著嗓音,像是忍著巨大的疼痛一樣,顫著牙說,“李叔,我難受……心,疼得慌。摁著揉著都沒用……” 李湧站在床邊,眼淚淌流著,“少爺……” “少爺,影樓那邊的照片已經重新做好了,我是來跟你說,還是按老位置掛嗎?” 當初照了照片,莊亦辰就霸道的要求影樓把底片全部刪除。照片被毀的時候,一個小婭的臉都看不到了,他便讓李湧打電話去影樓要底片,人家說早就刪除了,他差點把影樓拆了。 有抑劃中驗。好在當時婚紗照拍出來,小婭就炫耀著發給朵兒和夏淺一人一份。 這才又把朵兒那邊的那份拷出來,去影樓重新做。 莊亦辰的記憶力驚人的好,哪一張做的幾寸水晶,哪一張做的幾寸板畫,哪些照片是入的冊,在哪個位置怎麼排列的,她都知道。 “嗯,掛吧,掛起來,不然,我都要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 又是一週末,徐哲彥又從省城回到清縣看望奶奶,金姐說要回請他吃飯,於是又叫了小魚。 吃完飯,本來徐哲彥說送金姐和小魚回家。 金姐卻說去轉轉,吃了飯要運動。 散步的時候小魚總是淡淡的,也不說什麼,也不表達什麼。 徐哲彥的話也不多。 而小魚的印象裡,徐哲彥不是這樣的人,那天她在徐奶奶家看到他,他很幽默。 縣城人的娛樂生活也很豐富,有廣場的地方就有人跳舞,有健身的,有雙人的。 那些歌曲,都是街曲,朗朗上口的那種。 金姐站在廣場邊上,跟著音樂扭了扭,摸了摸自己的腰,“小魚,別人都說我太胖了,需要減肥,我看我的確是需要減一下肥啊,哎。我去扭兩下,哈哈,你們等我。” 小魚其實挺欣賞金姐這股幽默勁的,從來不認為胖有什麼不好,她總是說,“我胖歸胖,可我皮膚好啊,那些到了我這個年紀的瘦子的皮膚就沒我這麼飽滿。” 小魚準備站在邊上等金姐,徐哲彥卻向她伸出了手,“小魚,請你跳支舞吧。” “啊?” “不賞個臉麼?”男人紳士的向她邀舞,單手背在身後,微微有些躬身,是恰到好處的標準邀舞之姿。 “怕踩到你的腳。” “沒關係。被你踩幾次,是為了下次不被你踩。” “可是我沒有穿高跟鞋,跟你的身高差好遠。”小魚覺得身高是個大問題,她要是有朵兒那個身高,也不用在莊亦辰面前總是穿著高跟鞋,哎,她又把任何事都往莊亦辰身上想,這樣不對。 “哈哈,或許有不一樣的效果。” 廣場的音樂停下,又響起,慢四的舞步,悠悠揚揚,很快,旁的人都不跳了,看著廣場中心的一對男女翩然起舞,小魚背挺直微微後仰,腳尖隨著舞步微微踮著。女人看似寧靜貌美,卻在抬頭挺胸間,冷豔的感覺突然乍現。 男人悠然帥氣,高貴得如同童話裡出來的王子一般,紳士的摟著他的舞伴 。 舞步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由於男女主角是登對的郎才女貌,哪怕是一個花式的旋轉,也會引來陣陣的掌聲。 “小魚,其實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這句話,你有沒有聽說過?”徐哲彥只是虛扶著小魚,是點到為止的肢體接觸,不像其他人為了跳個雙人舞就恨不得把女人揉到自己的懷裡。 他目光依舊是看著前方,只是淡淡的,穿過音樂聲,傳到她的耳朵裡。 “啊?”小魚驚了一跳。 “療感情的傷,不一定非要躲,非要忘,你經歷另一段感情,也許慢慢的就把曾經的感情忘了。人一輩子要經歷好多感情,總有些是會破碎的,有破碎就會有傷害,但生活在繼續,不是嗎?”徐哲彥帶著小魚轉了圈,他說話娓娓道來,很是溫柔,“其實,你可以退而求其次。” 這次小魚真的踩到了徐哲彥的腳。 但她發誓,不是有意的。 徐哲彥並不計較,他停下來,扶住小魚的肩,“小魚,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覺得你不用非要等著忘了一個人才去接受另外一個人。” “你,你怎麼知道?”小魚踮著的腳尖放下,她有些不安的望著徐哲彥,竟忘了他的雙手還握著她的削肩。 而這個溫潤的男人,只有柔暖的笑容,即使現在是夜,只有廣場的燈,並不明朗,可是他的笑容就是這麼軟,軟得像初春的陽光,又暖又不刺傷人,“從那天送你回去,問你為什麼有錢不賺的時候,我就猜,你受過傷。” “你這個年齡,做的東西又精又美,完全可以在大城市闖一番事業,而且……”徐哲彥淡淡一笑,但他一雙眸子,溫柔中卻有銳利的光芒,仿似可以洞察一切,“而且我已經說替你介紹生意,你卻不願意接,可以讓自己輕鬆多掙錢,你卻拒絕。說明你怕閒下來。你擁有精湛的手工技術,又懂設計理念,外在條件這麼好,卻單身一個人,目光黯淡,有很濃的愁緒,你若不是受過傷,便是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看著小魚發愣,徐哲彥再次拉起她的手,虛扶上她的腰,重新移動舞步,沒了花式,只是簡單的挪動腳步,“小魚,回省城這幾天,我想了下這些問題,金姐說你孤僻,可我總覺得你內心裡有一顆火種,一定會很熱情的燃燒。” “小魚,我們交往吧。” “徐少爺,你對我,除了一個名字一無所知,我對你也是如此,就當開個玩笑吧。”小魚以前就經常應酬客人,自然不會像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臉紅,跑開,躲著。 她隨著徐哲彥的步子,移動,只想等這首曲子停下來。 “我,徐哲彥,25歲,祖藉清縣,現居C城,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健在,爺爺去世後,奶奶執意要回來守著清縣的房子,家裡經營珠寶生意,雲南有玉石加工廠,南非有自己的鑽石工廠,目前國內大的商場,都有我們徐記的珠寶行……曾經談過三場戀愛,無疾而終。” 小魚這時候才慌亂的推開徐哲彥,她有想過重新開始生活,真的有想過,找替身的想法,她都想過。 只要能忘了莊亦辰,她不在乎什麼傷不傷害誰,一個人痛苦的感覺,並不好。 可是她沒有又想找個有錢人,就算金姐叫他“徐少爺”,她也沒想過他有這樣的家底。 原來徐記的珠寶行是徐哲彥家裡的,當時結婚的時候,那顆裸鑽就是在徐記買的,上等的南非鑽,切工精細,成色是極品。 “小魚!”徐哲彥追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小魚,拉住她的手,“小魚,如果我說回到C城那幾天,我腦子裡一直都是你無言吃飯的樣子,悶著頭做窗簾的樣子,還有你握著安全帶目光幽然的看向前方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小魚搖頭,想要甩開徐哲彥的手,“我只想過普通的生活,徐少爺,別打擾我。” 徐哲彥沒有鬆開,“我不會打擾你的平靜,你喜歡在清縣,就在清縣,我每週都會回來,除非出差,何必這麼快拒絕我?” “我對有錢人沒有興趣!” “就算你以前的戀人很有錢,你就要把所有的有錢人當敵人?” “徐少爺!” “我有名字!”徐哲彥在這個稱呼上,很計較,第一次用了重的口吻。 “……我回去了。” 徐哲彥看著小魚跑出廣場,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坐上去,垂肩吐了口氣。 金姐見狀走了過來,拍了徐哲彥後背一下,“碰釘子了?” “嗯。” “喜歡嗎?” “喜歡。” 簡單直白的對話,內容已經清晰可辨。金姐跟徐哲彥似乎很熟,竟挽上了他的胳膊,“真喜歡啊?” “嗯,想了她一個星期。” “小魚這孩子一看就是受過傷害,平時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做窗簾,你呀,要是少爺性子上來,就算了。我當時純粹是為了給她介紹生意才讓她去你奶奶家做窗簾的,可真不是做媒人。” “金姐。”兩人挽著往方才吃飯的地方走去,去取車,“真沒想玩玩就算了,我奶奶很喜歡她,你沒發現嗎?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提起了她。” “對啊,徐奶奶幾時留過人在她那裡吃飯。” “金姐,我想爭取一下。” 車的搖控鎖摁響,兩人都坐進了車裡,金姐不習慣系安全帶,徐哲彥囑咐了兩次,她才繫上。 金姐平時說話,很難這麼嚴肅,“哲彥啊,我都說了,小魚這孩子是遇到過事情的,你在C城,她在清縣,怕是很難培養感情的,她天天都這麼把自己關著,如果你不能關心她,怎麼走得進她的生活?” ........... 翌日中午,小婭的方便麵剛剛泡上開水,便又坐到縫紉機前,埋頭做著窗簾。 門鈴響的時候,她喊,“誰啊?稍等一下。” “我,小魚。”是金姐的聲音。 小魚趕緊停了機器,起身去給金姐開門。 拉開門的時候,金姐笑盈盈的,“又在做窗簾啊?” “金姐,進來吧。” 這時候樓道從下至上傳來腳步聲,金姐一隻腳才進了屋,徐哲彥便也到了門口,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是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毫不尷尬。 “金姐,我正要去找你。”19MFu。 “我找小魚,你要找我,在小魚家坐會。” “好。” 小魚無語,這兩個人當她不存在呢? 徐哲彥一進了屋,便跟著金姐一前一後的換鞋,聞到屋子裡一股泡麵味,眉頭一皺,尋著味道,找到了方便麵的所在,端起面就給小魚把午飯倒進了廁所。 “徐!哲!彥!”小魚想拿把刀把這個傢伙殺了,居然敢倒她的面! 徐哲彥選擇無視 ,“別吃那種傷胃又沒營養的東西了,家裡有菜嗎?你做你的窗簾,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金姐一拍腿,本來就沒事找事的她站了起來,“她有什麼菜啊?天天吃方便麵的,你等著,我上樓去給你拿,我冰箱裡菜多著呢。” 小魚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聞著廚房裡傳來的香氣,自己家裡做飯味道,果然不一樣,這個過程就足夠把人肚子裡的饞蟲勾-引出來了。她很不爭氣的開始吞口水。 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有食慾過了。 她很好奇,徐哲彥這樣的男人做的飯,會是什麼味道? 小魚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油煙機轉動的聲音,看著男人繫著金姐拿下來的圍裙,挽著袖子,熟練的翻炒著,香氣一陣陣的往她鼻子裡鑽。 吃飯的時候,她大口大口的嚼著,兩葷一素一湯,好美味。 而徐哲彥也裝了自己的米飯,想著那日她細嚼慢嚥的樣子,不免失笑,“哇,你怎麼可以吃這麼多,我也沒有吃飯,給我留點啊。” “我又吃不完,你以為我豬變的麼?” 飯,真要搶著吃才有味道,徐哲彥看到小魚放鬆著吃飯的樣子,也努力的跟她拼著吃了起來。 晚飯,金姐很自覺的從“樓上”拿了好多菜,她說,她要蹭飯。 做飯的,自然又是徐哲彥…… 小魚踩著縫紉機,金姐坐在她邊上,看著廚房的方向,“小魚啊,哲彥人好,你看現在有個富家子弟還會燒飯的,待人又彬彬有禮的,連我這樣的暴發戶都打心眼裡覺得他人不錯,你就別挑了,試著交往一下,又不少塊肉。” “他也是真心喜歡你。” “金姐,我不需要什麼真心不真心的。” “行行行,你啊,就是需要有人陪著你,少悶著就行。” 小魚不答,她是太悶了,越悶,周圍都是莊亦辰的影子,她需要改變現狀。 金姐又道,“那你就讓哲彥陪你一段時間,相處一下看看?” “金姐,我……離過婚。”小魚依舊踩著縫紉機,沒有停。 後來金姐在一怔愣之後,扯開了話題,小魚心知這個條件,誰都會計較,計較好,她反倒一陣輕鬆。 夜裡,小魚已經收拾好,睡下。 又有人摁門鈴,她這個門鈴,就只有金姐會這麼晚來摁,走到門口,還是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徐哲彥。 小魚想裝作沒聽到,關了燈準備回去睡覺,可是門外的人已經說話,“小魚,我知道你在,剛才燈亮著,現在裡面的光又沒了,金姐跟我說了,小魚,我想赤了,我不在意……你已經離了婚,你現在是一個人。” “小魚,你把你自己綁得不累嗎?現在上哪裡去找像我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給你當替身?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喜歡你,是閉上眼睛都能看到你的影子的程度,而你現在感情也空白,為什麼我們不試著交往一下?” 這一句話剛一說話,門被拉開,小魚看著徐哲彥,直接了當,“可以不用上床嗎?” 徐哲彥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嘴角揚高,眼光開始在感應燈下顯得很明亮,“當然可以!你是答應了嗎?” “……好。” ...... 海城,九號公館,莊亦辰坐在江釗書房的茶位邊上,茶香四溢,他道,“如果我要用媒體的方式找人,是不是不太好?” 江釗吐了口氣,眸色沉而深凝,“亦辰,如果用媒體的方式找人,當時辛蔓,莊亦風的事都會被翻出來,可能更遠的底都會被人翻到,太冒險。” |
268:【總裁的前妻】大海撈針的尋找 小魚給徐哲彥倒了杯水,然後坐到縫紉機前,專注的開始做自己客戶的窗簾。 徐哲彥也不多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房間裡傳出來的“噠得噠得”的壓線聲音,手機這種東西,就在這種時候很有用處,可以上上網,刷刷微博。 直到有人敲門了,小魚才停下工作,去開門。 是金姐笑得很燦爛跟她打招呼,“小魚,彥少爺在嗎?” “在的。”在縣城這種地方聽人叫少爺,真有一種拍馬屁的感覺,但小魚並沒有說出來。19Ixm。 金姐的笑聲和她的肚量一樣,圓滾滾的大大的,扯著嗓子便喊開了,“彥少爺!” “金姐。”徐哲彥站起來,走到廳裡,“奶奶讓我過來找你。” “我知道知道。”金姐是開金店的,做生意的人,笑臉迎接八方客,哪怕只是一根小鏈子,她看到徐哲彥也跟看到人-民幣似的親熱。 徐哲彥把小盒拿出來,也沒打開就遞給了金姐。 金姐打開盒子,拈起那顆桃花型掛墜的玉石對著光照了照,便“呀”了一聲,“上等玻璃種的祖母綠啊。” 徐哲彥平靜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讓我來麻煩你給配個鏈子。” “行行行!對了,你們吃晚飯了嗎?”還不等二人說什麼,金姐馬上道,“走走走,吃飯去,我都餓死了。” 小魚又想要推辭,金姐瞪她一眼道,“一個懶鬼,又想吃方便麵解決問題啊?別以為現在年輕漂亮就糟踐自己身體,等以後老了,落下了病,想治都沒得治。” “是啊,小魚,一起去吃飯吧,你幫我奶奶做窗簾,金姐幫我奶奶配鏈子,這頓飯我請,你拒絕的話,我會弄得很沒面子的。”徐哲彥說到最後一句,淡淡戲笑著微一垂肩,似乎料到小魚會拒絕,才說出最後一句話來。 ................................ 海城的冬天總是比較長,即便初春,還是乍暖還寒。 莊亦辰盤著腿,坐在臥室的床上,手裡拿著一大堆的紙條,一張張的看。 有銀行的對帳單,有移動聯通調出來的通話記錄,有機場的旅客記錄,還有D車的旅客記錄。 想要從那些記錄裡找出一個叫“邱小婭”的旅客,但是找不出來。 每天,他都要花很多時間,自己把這些東西看一次,即便手下的人已經過目。 生怕哪裡有小婭和朋友家人有聯繫過的蛛絲馬跡,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出來。 將一大堆紙條和打印單全部扔開,踢得到處都是。 然後,倒下去。 身下的床上用品是大紅色,荷葉邊和蕾絲邊疊得很厚,是奢華的歐式宮庭風格,這套床上用品是小婭親手做的。 他的手攤開,指腹摸著被面,補是補好了,可是還是能摸到那些痕跡。 精工織補,再怎麼樣的精工織補,都無法重新變回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不知道她會那麼狠決,剪碎了那些所有過去兩人有過牽絆的一切。 連他電腦裡的婚紗照,她都刪了個乾淨。 他的喉嚨滾動一下,趕緊閉上眼睛,顫顫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是顫顫的呼出一長串的氣。 床上擺著一雙火紅妖豔的高跟鞋,他閉著眼睛也摸到了那雙鞋在那裡。 那天他還是把那雙鞋找到了,通過監控,通過保安和鄰居的指證,找到了那個住戶,一雙丟落在外面的鞋,誰都可以揀,那人並不想歸還。 李叔還以為他會花錢買回來。 他憑什麼花錢買回來? 那是他的東西,他買來送給自己女人的東西,其他人想穿?那要看她有沒有本事。 他讓那戶人所有的人在一個小時內全部失業,他就站在他們家門口,一個小時,打電話,查住戶,查單位。 他找回了他買給她的鞋子。 卻找不到鞋子的主人。 他把家裡她剪碎的面料一片一剩的收集起來,請了全海城技術最過硬的服裝精補師,輪班的,不眠不休的把那些她做給他的,做給她自己的衣服,全都補好了。 那些西裝,襯衣,領帶,晚禮服,一件件的重新掛回衣櫥。 他還繫著她送給他的那條領帶,也是補過的。 她的晚禮服長長短短,色彩繽紛的掛在衣櫥裡,可是它們的主人,卻不知道在哪裡。 莊亦辰,就這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從進了這間屋子,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捏著鞋子抱在胸口,他的胸腔開始抖動,發顫,他咬著唇,似有痛苦的綣起身子,側過身去,把鞋子抱得更緊,又生怕把鞋子壓變了型,於是總是閉著眼睛,伸手摸在鞋面上…… “小妖……”他低低的喊了一聲。 “你在哪裡啊。” “……看來這次,你是要把我折騰死,才甘心了……”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忘了你長得什麼樣了……” “邱小妖!你這個混帳東西!我TM恨不得忘了你長什麼樣!”莊亦辰綣作一團,開始抽搐,他覺得自己沒有像這段時間以來這樣痛過。 曾經的殺母之仇,他可以隱忍不發,他可以養精蓄銳,他可以蟄伏多年後一招制敵,他可以攻於心計跟江釗連手幹掉莊家那些劊子手。 可是小婭,他就這麼一天天的疼著過來,隱忍不住,無法蟄伏。 他沒有目標的這樣亂撞,他抓不到她,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每天手下來報,說沒有消息的時候,他就發誓,這是最後一天,最後一次,這一定是最後一次派人出去找她。 他受夠了! 明天他就再也不找了,她在外面要死要活都不關他莊亦辰的事。 可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他又忘了昨天發的誓,大發雷霆的派人出去找,大海裡撈針,是不是就是像現在這樣? 她可真狠,家裡的電話不打,夏淺的電話不打,朵兒的電話也不打。 連這些人的qq,郵箱,他都監控了,可是沒有她一條消息。 方才,就在方才。 他扔了那些單據的時候,他才又發過誓,最後一次了,今天最後一次了,他已經快要把她給忘了,這麼久了,找不到不該忘,還留著那些記憶幹什麼? 但摸到手下的被子,摸到給她買的鞋子的時候,他又動搖了,他又動自己說,“明天!明天最後一次去找她了,明天晚上再找不到,就再也不找了!” 他把那些剪碎的東西一塊塊的拼起來,不敢洗,不敢穿,可是不穿著,他又睡不著。 這幾年,他沒有一件衣服是自己去買的,全是經過她的手,親手縫製的。 碎了,全碎了,都毀了。 他沒有江釗的家庭,江釗父母即便離異,也都關愛著他。 他沒有秦非言的家世,秦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他有的,是莊家外公留給他殘存的家業,僅憑那一點點,他一年年的打拚,積累成如今這樣,財富榜單隱性富豪,他名列前茅,可這些,都是他這麼多年拼出來的,沒有父親的幫助,沒有兄弟的扶持。 如今功成名就,殺了仇人,卻沒有人和他分享。 他曾經總是惡夢連連,半夜發夢的時候,他會穿上衣服驅車到清風苑,那裡,可以睡個好覺。 她從來不騙他,她要的東西,他都給。 因為她從來不隱藏,除了康以雲,不過也是因為他不過問而已。 她要名,他給她名。 她要房子,他給她房子。 她要車,他給錢讓她去買。 她要分手,他也同意。 分手後,他還找不到另外一個女人可以睡在一起,如是繼續糾纏。 她要結婚,他那麼難的時候,也答應了她。 即便他跟她說,讓她再等等,可是她非要一個婚姻,那好,他也給。 他看到她羨慕朵兒婚禮的樣子,他想,他的女人,他總不能虧待了她,那麼,他能彌補的,就是給她那些曾經沒有給過她的浪漫。魚水傳話始。 可是…… 為了藏好她,他不跟她在外面吃飯,唯有的幾次,也是事先做了將近半個月的準備工作才敢把她叫出去吃頓飯。 為了藏好她,每次去參加她的新品發佈會,都會帶個女伴,坐在她的貴賓席,看著她接受鮮花和掌聲,看著她臉上揚著成功的喜悅,忍不住想跟她親近,也只能偷偷躲去後台。 他藏了四年的女人,因為提前結婚公諸於眾,招來殺生之禍,他知道,當時她一定嚇壞了,都是他害的。 他藏了四年的女人,因為他逼不得已的傷害,離開了他…… “小妖啊……我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啊。”他的牙緊緊的咬著,咬得牙齒咕咕作響,他的耳邊聽到母親小時候給他唱的歌聲,他開始哭,那麼壓抑,壓抑得他全身都的抽搐,顫抖,他想要抓住的,永遠都抓不住,“媽,你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
267:【總裁的前妻】徐哲彥 小魚進了房間,詢了一下關於老太太的喜好。 摸出隨身帶著的小捲尺,請保姆幫她,把尺寸量好。 “江小姐,你手藝可真不錯,現在年輕姑娘,長得漂亮的倒不多見你這樣的。”保姆拉著尺子的一頭,跟小魚聊起了天。 小魚謙虛帶笑的回答,“餬口而已,哪有什麼好不好的。” 保姆搖搖頭,“那倒不是這樣說,金太太可是個挑剔的人,她可是逢人便說你手藝好,人好,不像現在那些女孩,心浮氣躁的,我看看,倒是像的。” 小魚心想,那是她心浮氣躁的時候金姐沒見過而已,人到了她這個年齡,又經歷過兩段要死要活的感情經歷,還如何躁得起來,心怕是都如了止水。“金姐有些偏袒我,自然帶多一些自已的感情色彩,有些誇張罷了。” 和這個四十來歲的保姆講話,有些累人,保姆說話句子用得古裡古氣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主子培養出來的腔調。 三室兩廳的房子窗簾並不多,量量尺寸過得很快,小魚的小本子上記下來了所有窗戶的尺寸。 拿後把手機拿出來,偏頭向保姆詢問,“阿姨,我是習慣性拍點照片,然後回家看看,怎麼搭配顏色,徐奶奶介意嗎?” “沒事沒事,老夫人交待過,說金太太介紹的人,一定可靠,你要拍照片就拍吧,別對著老爺子的遺相拍就是了。” 小魚早就看到了掛在廳正中的黑白相片,還做了香案,上面看起來一點灰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打理得很勤。她對那些可一點也沒有興趣,“不會的,阿姨放心。” 拍好客廳,小魚又去了臥室,她做關於面料這方面的事情向來都是極認真,以前是私人訂製的衣服。 如今是私人訂製的窗簾,她覺得都是一樣。 外面有了人交談聲音,“哲彥,快把菜給小玉,趕緊得做午飯了。” “好,奶奶,您歇會。” 小魚拍好最後一張,從屋子裡走出來,正瞧見一個綰著小髮髻的老太太手裡拿著一個很老舊的大茶杯喝水,這屋子裡老舊的東西很多,她也不稀奇。一看就是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看到保姆對老太太恭敬的樣子,小魚對著老太太微微鞠躬,“徐奶奶回來了。” 老太太打量了小魚一番,將手中的大茶杯遞給保姆,“小魚是吧?” “對,是我。” 老太太看起來很累,但是她精神很好,聽說七十來歲,可是背不彎,腿不顫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便坐下來,揚著頭對小魚說,“金太太跟我說,小魚是個多麼多麼聰慧伶俐的女娃兒,我還不信了,這一看,還真是,年輕,手藝好,還懂禮貌。” 小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東西,以前還真沒有一個老太太這樣誇過她,懂禮貌這個,她只對自己的客戶如此,只是現在把一切看淡後,只是覺得萬事不要衝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心裡到底對人是否尊重,她根本不去考證。 廚房裡走出來一個男子,倒不是小魚想要多看,只是在這個縣城裡,只還沒見過這樣氣質的男人,穿著運動衫,很是隨意。五官明朗帥氣,面相卻溫潤尊貴,身高更是出去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高大頎長。 “有客人啊?”男子看著小魚,淡淡一笑,小魚回他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老太太問小魚,“午飯吃過了嗎?” 小魚回過頭,把手機裝進袋子裡,“吃過了,奶奶。” 老太太卻是一撇嘴,哼了一聲,“想騙我老婆子,可難著呢,現在才十一點一刻,你到我家來應該是十點三刻左右,難道你十點半就吃了午飯?” 小魚被當著幾人的面戳破了謊言,頓時尷尬無比,她是想人家也是出於客套問上一句,中國人問得最多的一句話不就是“吃了沒”嗎?萬一她說沒吃,人家還不得被逼著留她一道吃飯啊? 而且她現在也不喜歡人多熱鬧的感覺,獨來獨往的,挺好。 那男人看著小魚滿臉憋得通紅,倒生了些趣味,跟老太太說,“奶奶,您太直接了,把這位小姐給嚇著了。” “要你管?”老太太瞪了男人一眼,“徐哲彥,別以為你在大城市裡在呆著,就可以評判我!我說實話你還不准我說了是不是?也是你爺爺不在了,要是他在,還准你這麼欺負我?”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睛竟有些紅了。 小魚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說來說去,倒成了她的不是。 徐哲彥趕緊走到廳正的遺相前,雙手合十,拜了拜,嘴裡唸唸有詞,“爺爺,孫兒不孝,又惹了奶奶,您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怪罪了,孫兒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媳婦兒了,你媳婦兒說的都是對的,永遠都是對的。” 老太太終於掛起了笑,“你知道認錯就好,小玉啊,快煮飯吧,把這條小魚的魚食也煮上。” 這條小魚?魚食噗!小魚哪裡受得住一個初次見面便如此熱情的老太太,而且金姐說老太太脾氣古怪,等會萬一莫名其妙的又說錯了話,難道還叫她去拜那個遺相不成?一時間不知所措,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挪。“啊?奶奶,不用不用。” “嫌棄我們家菜不好啊?那我可要扣小玉的工資了。”老太太說完,還哼了一聲。 瞧這脾氣,什麼叫嫌菜不好啊?她壓根就沒來吃過,哪裡知道好還是不好? 保姆在廚房裡大喊,“老夫人,天地良心啊,哪頓沒燒好啊。” 徐哲彥走過來,大方的拍了拍小魚肩,“在這裡吃吧,玉阿姨的菜真的很不錯。” 說完就從她身邊走過,“奶奶,我去洗個澡,一身的汗。” 老太太臉上一笑,嘴裡卻說,“就知道浪費水。” 小魚現在的表達能力沒有以前的好,或者是刻意的不願意去說太多的話,金姐是唯一一個和她說得最多的人,一桌上,她只是吃點蔬菜,小口的扒飯。 和莊亦辰在一起吃飯,他的動作總是不甚優雅,她那些豪放的姿態總會收斂,短短數月,卻已經成了習慣。 老太太看著小魚吃飯的樣子,再看看徐哲彥吃飯的樣子,還都是食不言的人,心裡一笑。 小魚吃好飯,便幫著保姆收碗,總覺得在人家家裡吃了飯,又不是交好的朋友,拍拍屁股走人,有些不太好。 收拾好了,小魚才跟老太太告辭。 “哲彥,你送送那條魚。”老太太開口命令。 “哦,好。”徐哲彥站起來,他已經換了另外一身休閒裝,他的衣服似乎都是淺色。 記得莊亦辰的沉凝,徐哲彥的明朗便讓人覺得頭頂有陽光,小魚知道推脫不了,可還是說,“奶奶,真的不用,我騎了自行車過來。” “哦,等於說你看不起我家的車子,嫌棄是吧?你別逼我啊,到時候我讓我孫子把他那一千萬的車子開回來,哼。” 小魚就知道,這老太太根本是個不能忤逆的人,你要一點點反抗她的決定,就會戳死你。 最後徐哲彥把小魚的自行車放到了後備箱,驅車送她。 “小魚,你不是清縣的人吧?” “對,我是外地的。” “來清縣多久了?” “一個月不到。” 魚關不年幫。“奶奶說你的窗簾做得很好,讓我給你介紹些生意,現在清縣的旅遊業發展得越來越好,五星級酒店都好幾個,不如我給你介紹點酒店,你再找幾個小工,把酒店裡的窗簾做下來?” 小魚想也沒想的搖搖頭,她怕閒下來,“我不想找小工,自己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有錢賺為什麼不做?” “我不想賺那麼多錢,現在賺的錢已經夠花了,如果穩定,一年也能存不少錢,我不想做大生意,過得平淡點,挺舒服的。”那些繁華似錦的過去,讓她不堪回首,那些幾萬塊錢的鞋子,幾十萬的衣服只會讓她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叫莊亦辰。她那些名貴的過去,和金錢脫離不了關係,其實一百塊錢的鞋子和幾萬塊錢的鞋子功能都是一樣。她不想再為了那些有名碼價值的東西再去奮鬥。 曾經爬上莊亦辰的床,是想讓康以雲看到她的成功。 而今,她不想任何人看到…… 以後她就要過那種普通的生活,一年存點錢,買個不大的房子,和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走完這一輩子,父親以前也是個普通的工人,其實現在想想,母親多幸福,男人雖不是大富大貴,可疼了她一輩子。 徐哲彥握著方向盤,微一偏首,他看到小魚的目光有些迷離的望著前方,手握住胸前的安全帶,很緊,很緊。 第二天,小魚的門鈴摁響,是徐哲彥。 “打擾到你了嗎?”徐哲彥笑起來的時候,溫潤如玉。 小魚亦是笑笑,“窗簾沒那麼快好,要五天左右,我做好了給徐奶奶送過去。”19DHr。 “奶奶叫我拿顆玉過來找金姐,讓她的金店給串個鏈子,她人不在,我打電話過去,她叫我在你家裡等她,方便嗎?” “進來吧。”小魚讓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