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兩百七十三章吸納天下錢財 從洺州到寧州,也就是後世青海境內,直線距離至少有三四千里,即便是用最快的飛鴿傳書,長孫無忌的信也要五六天以後才能到李世民的手上,算上李世民給他發信的時間,其實,李世民收到於秋這個提醒的時候,已經距離他遭遇這次危機過去十多天了。 所以,於秋給長孫無忌提的這個醒,未必是有用的,只能希望李世民心裡有這個警惕性,知道這回算計他的,不止是李建成,還有崔氏那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毒花崔玉瑩。 “秋哥兒,憨子哥他們怎麼沒回來?”小虎在長孫無忌走後,立即就霸占住了於秋飯桌旁邊的位置問道。 “他們馬上就要成大人了,所以,需要學習一些更加厲害的本事,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而且,你也已經八歲了,他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刻苦修煉自己的本事,不要被別人看扁了。”於秋笑著對他道。 “可是,我向誰學習呢?”小虎覺得於秋說的很有道理,繼續問道。 他這個問題倒是把於秋給難住了,他想不到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小虎就將mP4裡面數百首兒歌全部都學會了,畢竟,兒歌這個版塊的音樂本來就不多,歌詞旋律也簡單。 想了想之後,於秋只好道,“你把mP4給我,我教你一些使用方法,可以聽到更多的歌和旋律,你今後不僅要學裡面的歌,還要按照裡面的旋律彈琴,演奏樂器,或者編排舞蹈,這樣,你就能更加厲害了。” “可是,他們都說我這本事是瞎折騰,不能幫助你做大事。”小虎有些黯然的道。 “誰說的?任何本事,用的好了,都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於秋放下手中的碗筷,認真的看向小虎道。 “是長孫衝,他說,在長安只有青樓的賤婢,才會用歌舞聲色娛人。”小虎有些哀傷的答道。 這段時間程處默在長孫衝面前吹牛找優越感的時候,經常說小虎手上有一件寶物,自己見識過,可長孫衝卻沒有見識過,自然想找小虎見識見識這種被程處默說的神乎其神的寶物是什麼東西。 可惜,小虎要收他十貫錢才肯給他聽一盞茶的時間,長孫衝沒有錢,也不敢找自己老爹要,當然,要了摳門的長孫無忌也未必會給,於是,他想到了這個挖苦,貶低,刺激小虎的辦法。 於秋聞言,招手讓於安過來問情況,將山莊里所有事情都盡收眼底的於安很快就將來龍去脈講給了於秋聽,於秋聽完了之後點了點頭,向小虎道, “咱們洺州又不是長安,在長安,工匠商賈賤如狗,可在咱們洺州,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商人,工匠,都有職稱,等同在都督府各部門任職的官員的官階。 所以,我們洺州比他們關中發展的好,這又證明了我們洺州的方式是對的,他們都跑來洺州,不就是向咱們洺州學習的麼。 所以,今後這個世上什麼才是好,有沒有用,是咱們洺州人說了算,不是其它地方的任何人說了算。 另外,你也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向他們這些無知的人證明,你是可以幫到我,讓洺州更好的啊!” “可是我要怎麼做呢?”小虎偏著腦袋一臉求知的表情看向於秋問道。 “給辛苦耕種的農民伯伯,賣力從事生產的工人伯伯,保護百姓安全的軍人叔叔們唱歌聽啊!只要你表演的好看,唱的好聽,他們的心情就變好,甚至乾活的時候更加有力氣,這就是你的功勞了。”於秋循序漸進的講解道。 “好,我要唱歌會農民伯伯,工人伯伯,軍人叔叔們聽。”小虎搖著於秋的胳膊道。 “嗯,我一早就知道小虎你是最棒了,這就讓你於安伯伯將洺州一些會曲藝的人召集起來幫助你。”於秋摸著小虎的腦袋道。 “哦,我要幫助秋哥兒做大事嘍,我要幫助秋哥兒做大事嘍……”小虎歡喜的拍著巴掌向大家宣告這個喜訊去了。 於秋則是端起碗繼續吃飯,見到於安還沒有走,便問道,“長孫無忌父子這段時間在山莊還安份吧!” “幾個小孩子不怎麼懂事,憨子和大頭之前教訓過他們,長孫郎中還好,他說,如果咱們種的玉米真的能夠畝產千斤,只要肯獻給朝廷一些,他和秦王在朝堂上運作一番,或許可以幫您晉升王爵。”於安開口答道。 “這就是你說他還好的原因吧!我一早就說過,我並不在乎李唐朝廷的官爵,因為,我不會長久的做李家的臣子,所以,你也不必因為他許諾的這些好處,而對他另眼想看。”於秋皺眉道。 於安點頭稱是,又認真講道,“他平時只是對咱們山莊的產業,進行詳細的觀察,記錄,並且問清楚原由,先是從雞鴨家禽開始,從這些家禽的飲食,到居住的棚舍的環境,到大批量孵化的詳細要求,再到如何給棚舍消毒,如何防禦發生瘟病,甚至還問了消毒的藥水如何製作,只要給他解答問題的婦人,他都不惜給予一些好處,全然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小氣。 只是,那些負責養殖的婦人不知道消毒藥水的製作方法,沒辦法給他解答,之後他就過來問我,出多少錢可以買這些消毒藥水,他可能需要大批量的採購。 我未得公子批准,不敢答他,他就繼續觀察。 差不多跟著婦人和女孩子們餵了十天的雞鴨鵝,並且觀察了十天的暖房之後,他又開始觀察豬圈了。 咱們發酵豬飼料所用的食材,所有的過程,打理豬舍的要求,甚至閹割公豬的事情,他都要 自上手試做,同樣,他又問到了給豬舍消毒的那些藥水,他可不可以採買,我依舊沒有答他。 最近這兩天,他則是開始去牛馬羊牲畜棚了,似乎,也要將養殖這些牲畜的全套技術也學去。” 於秋點了點頭道,“凡是生產方面的技術,他愛怎麼學,就怎麼學,研究作坊那邊,也可以讓他參觀,但不要給他講研究細節,和核心機密,他能看去多少,就看去多少。 另外,還可以告訴他,那些防疫消毒的藥水,我們也可以賣給他,其它一些只要他覺得買過去之後,可以擴大他的生產,讓他實現盈利的東西,我們也都可以賣給他,唯獨軍工產品和製錢作坊不要讓他靠近就行。” “屬下知道了,可是,他這樣學去之後,會不會影響咱們的盈利,如果天下人都能如我們山莊這樣養殖生髮,那咱們洺州產出的東西,豈不是不值錢了?”於安有些不解道。 “你難道忘記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了麼?窮人的錢,任由咱們賺,咱們又能賺到多少?咱們的雞鴨上市,就跟之前咱們在洺州城內賣饅頭一樣,半個月左右,大家就吃不起了,只有讓他們富起來,咱們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現在,李唐治下大部份百姓溫飽還成問題,根本沒有錢買咱們洺州的商品,將這些生產方面的技術傳播給他們,就能讓他們解決這些生存基本問題,而當他們解決了溫飽之後,就會想要更多的東西。 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你看咱們洺州中層收入以上的人,一年以前,還是飯都吃不飽的饑民,可現在,有錢了,他們就需要吃的更好,讓丫鬟婆子伺候著,出門的時候穿好衣服,而且,也不再願意靠一雙腳走路了,需要騎馬,甚至騎自行車或者三輪車,未來,如果咱們賣更好的車,他們也一定會買。 所以,咱們只需要一直生產他們需要的東 ,就能一直有生意做。 而且,雞鴨牲畜養殖在現在看來還算賺錢,你覺得,幾年以後還會很賺錢? 這些產業需要大量的人力,地盤去做,還會承擔一定的風險,用咱們洺州金貴的人力和土地去做這些產業,就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在下一個階段,我們要逐漸的將其裁剪掉。做精細化,用高端技術,最少的人力,賺最大的回報,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於秋再度給於安做思想教育道。 在於秋的眼裡,洺州未來勢必會像後世的北上廣深一樣,成為寸土寸金的超大城市群,你讓他在這樣的地方用大片的土地做家禽和牲畜養殖,他肯定覺得虧的慌。 當然,以於安這些人的想像力,是無法理解於秋的,所以,他雖然在口頭上說於秋說的是,但是心裡卻還沒有接受,從而在實際行動上,他還是會對長孫無忌有一些保留。 “公子,銀行那邊傳來消息,初六的融資招股活動事宜已經準備妥當,一個月前,簽訂了融資合同的各家,都派了人來洺州了,目前,他們的專用賬戶上的總金額,達到了五千萬貫,而且,最後這幾天,可能會更多,於業行長讓我問問您,需不需要提前準備好大量的新錢,供那些最終沒有購得股份的人提走。”於安再度向於秋禀報導。 “呵呵,五千萬貫,倒真是不少了,整個李唐以及周邊幾國近一半的錢都到咱們洺州銀行來了吧! 不過,進了洺州銀行的錢,怎麼可以讓他們提走。 你告訴於業,立即對外宣布,洺州礦業集團,將在本月對外融資招股,模式和洺州銀行一樣,我本人作為產業創辦人和融資發起人,始終佔有總股份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這次以每股一百洺州錢的價格,對外發行四千九百萬股,六月底以前,有意向投資入股咱們洺州礦業集團的組織,或者個人,都可以跟咱們簽訂投資入股協議,向融資專用賬務裡存錢。七月初七,根據存錢數額,按比例分配股份。”於秋笑了笑道。 “洺州礦業集團?咱們洺州哪有什麼礦業集團?”於安有些懵逼道。 “我說有,當然就有,自明天開始,所有洺州治下的金銀銅鐵煤甚至是鹽礦,都將屬於洺州礦業集團的資產,現在正在這些產業裡面開礦的工人,都將是洺州礦業集團的工人,可以把這些礦產目前的盈利情況,和未來的盈利預期稍微說的大一些,拿不拿錢來投資入股,讓他們自行選擇。 另外,還要告訴於業,我要銀行融資大會的當天,看到洺州銀行首月的總賬,即當月業績報告,到時候,我會對外公佈這份業績報告,讓他寫的清楚詳細一些。”於秋給於安解釋道。 聞言,於安算是懂於秋的意思了,這個月,他一句話可以誕生一個礦業集團,下個月,他一句話就可以再誕生一個冶煉集團,再下個月,說不定就是食品集團或者紡織集團,總之,於秋是要天下所有的錢財,都流入到洺州來。 而在於秋的心理,自己的私人財產,始終是要與公家財產分開的,因為,洺州未來肯定會收稅,各種其它人創辦的商業組織也會興起,自己不能把洺州的所有產業捆綁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獨占所有的利潤,不給別人往上爬的機會,這是一種非常危險,而且不能夠長久的結構。 掌握一大部分的錢財,足夠自己做想做的事情就好,掌握全部的錢財,他就將會成為全世界的目標,隨著大家的認知開始逐漸寬廣,看清楚這些問題之後,他就會活的很不安全,團結,拉攏其中一兩成左右的聰明人來製定秩序,讓大部分人工作,貢獻勞動力,才是一個比較合理的狀態,後世的發達國家,也不過是做到了讓貢獻勞動力的那些人享受的好一些,過的輕鬆一些而已。 |
第兩百七十二章洺州的守護神 炮聲一聲接著一聲,囚車一個個被轟成碎片,然而,破碎的還不止是那些囚車,還有那些囚犯的心神,如果此前讓洺州的軍犬咬的渾身是血洞,讓他們有些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話,那麼,在這種極度的恐懼中死亡,則是會讓他們的靈魂即便下到地獄,都會感覺到不安。 王拓和曾海在望遠鏡裡看到那些賊人們一個個被轟殺致死的畫面,激動的開始渾身顫抖了起來,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就往眼眶外淌。 半輩子受苦才迎來的一點希望之光,這些人卻想要將其撲滅,他們不答應,洺州所有逐漸過上好生活的百姓不答應。為了未來,他們必須要硬起心腸,把自己武裝的更厲害一些。 “現在到了最後的四號囚車了,憨子,大頭,你們調整好方位和角度,讓你們王伯伯和曾伯伯一齊拉動擊發拴。”於秋在確認了所有的囚車都被砲彈擊毀了之後,開口向膛線炮前的憨子和大頭道。 “一號膛線炮攻擊四號囚車,砲口仰角四十三度,方位東南三十九度。”狗兒報出一組數字道。 憨子和大頭聞言,連忙裝彈,並且轉動角度盤,將仰角和方位對上,然後起身讓開了位置。 於秋指著砲膛後面的擊發拴向王拓和曾海道,“向後扳動它,你們的斷指之仇,你們今天就算親手報了。” 王拓和曾海兩人手上都纏著紗布,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的胳膊運動,聞言,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相視點了點頭,一齊來到了砲架後面,用小胳膊勾住了擊發拴。 “殲滅。” 於秋給他們喊了口號,兩人便一齊使力向後扳動了擊發拴,頓時,砲膛'嘭'的一聲響,一枚砲彈劃過天空向對面的山腰打去。 “轟隆。” 於秋的望遠鏡中,四號囚車應聲粉碎,兩個慣於盤剝百姓的世家走狗,被轟成了碎片,兩個之前負責給王拓和曾海拿望遠鏡的親衛則是立即將望遠鏡放到他們的眼前,讓他們看到了對面血肉和木屑碎片紛飛的情景。 此刻,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釋然,同時,也多了幾分堅定和自信。 洺州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在,誰也別想再破壞洺州的發展,誰也別想再讓大家過回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用所有的力氣給別人勞動,還要時常受到謾罵,鞭撻的日子。 “多謝於都督讓我等一雪斷指之仇,為了洺州百姓能繼續現在的生活,我這幾根指頭,斷的值了。”王拓面色激動的道。 於秋笑著用手帕幫他擦了擦臉上激動的眼淚道,“洺州百姓不只會繼續現在的生活,還會比現在越過越好,並且帶動更多窮苦人民過上好日子,讓那些世家子們再也不能吃民肉,喝民血。” “願意為都督效死,願意為洺州百姓效死。”王拓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 聽到他的喊聲,王猛,趙河,乃至所有在場的親衛和洺州軍士兵也一齊喊了起來,包括憨子,大頭和狗兒三個小傢伙。 “願意為都督效死,願意為洺州百姓效死……” “願意為都督效死,願意為洺州百姓效死……” “……” 於秋沒有阻擋大家發散胸中的熱血,讓他們的喊聲在這大山之間久久迴盪,直到十幾聲過後,他才站在一塊大石上,向所有人問道,“你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會被安排到這裡嗎?” 眾人眼神有些茫然,沒有答話。 於秋又道,“因為,你們是我選定的守護神,保護洺州百姓生命財產安全的守護神。而這些大砲,就是你們這些守護神手中的神器。在行使你們光榮的守護任務之前,你們要學會使用這些神器,保養維護好這些神器。 今天咱們已經測試過這些大砲的性能了,很好,很強大,接下來,你們將會跟隨狗兒學會計算,隨工匠們學習火砲的使用和維護技能,最後,你們還要進行在不同環境狀態下的打靶訓練。 因為,未來它將會應用到復雜的戰場中,並不會只是像今天這樣,固定好基座,打擊定點目標,可能是在移動中打擊移動的目標,也可能是在晃動的江面,或者海面上打擊移動的目標,想要打準,難度比這要大的多,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我交託給你們的任務?” 聽了於秋這段話,這些親衛和士兵們頓時才恍然大悟,難怪他們這些原本不屬於一個班,一個連,甚至一個營的士兵,會被單獨調出來執行這次任務,原來,他們是被選中來學習新的戰鬥技能,做洺州的守護神的。 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極度拉風的事情。 都不需要多想,所有人就一起喊道,“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 於秋點頭道,“很好,那麼,接下來我就跟你們宣布一些規定。 首先,你們不得對所有外人洩露有關於這些大砲的任何信息,甚至,都不能向別人暴露自己是一個砲兵,免得遭受意外的傷害。 其次,你們要熟讀火砲,砲彈的所有安全條例,並且將其一絲不苟的執行。 最後,不要心疼砲彈的造價,努力修煉好你們打炮的技能。 未來一個月,你們將駐守在這裡,每三個一組,一個觀察測算手,一個裝彈清膛手,一個射擊砲手,每天每組都要進行一百次以上的射擊訓練,砲彈每天山莊里都會運送過來。” “是,都督。”一干被於秋鼓動起熱血的親衛和士兵們,挺直了腰身給於秋行軍禮道。 “現在,你們得給這支砲兵隊部想一個番號,選舉出一個營級的長官,並且給這些火砲起一個名字。”於秋又道。 聞言,眾人紛紛開始議論了起來,有人覺得應該叫'雷霆之怒',有人覺得應該叫'神威大砲'“天威大砲”,還有人覺得應該叫'轟天霹靂'等等,於秋讓他們自己投票決定名字。 最後,經過大家的協商和集體投票決定,這支專門操控火砲的軍隊的番號被定為'轟天營',由原先在於秋親衛營里當大隊長的嚴威擔任轟天營的營長。 而這些火砲的名字,則是被起名為'雷霆之怒',既然這是那些士兵的意願,於秋就當場將其確定了下來。 而由於這個營只有幾十個人,幾乎所有的人,都直接升銜做了軍官,分為,四個連,每個連兩門砲十二個人,六人操炮,六人後勤,除了最先掌握測算技能的那個人擔任連長之外,所有人都享受班排級的待遇,倒是比他們原先拿的俸祿多了許多。 而憨子和大頭還有狗兒,只是隨同他們訓練,等轟天營的士兵達到了於秋所需要的標準,就會逐漸脫離出來。 “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王猛你帶人在這里扎營,將對面山腰清理出來,避免發生山火,同時,在靶場周圍修建一些防火和禁止出入的必要設施。”於秋在將組建轟天營的事情辦好之後向王猛道。 說完他還示意趙河帶人將騎乘的牛馬牲畜都趕過來。 而王猛卻是小聲向於秋道,“對面那個傢伙好像嚇壞了,掙脫了繩索,也不敢跑了。” “放軍犬嚇唬嚇唬他,讓他回山東給那些世家子們報信,那些世家子才會知道怕。”於秋一邊往大黑身上騎去,一邊道。 在山這邊的於秋可以通過望遠鏡看到山對面的情景,可是,在山對面的那個墨家子,光憑肉眼,可看不到山這邊的情景,他現在最正常的想法就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於秋引天雷下凡造成的,洺州有於秋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根本就是他們能力敵的。 山東世家或許不心疼門下的武士,可廉愛非攻的墨家子,對於墨家子弟還是很看重的,應該不會讓他們再來洺州白白犧牲。 這樣,於秋保衛洺州工匠的壓力可就小了很多。 “那這些炮,山莊以後還會不會繼續造?”王猛又問道。 “當然還會造一些,咱們洺州軍的目的,是做到世界最強,可咱們的人口不具備組建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軍隊,想要靠幾萬人的武力震懾全世界,那就需要非常高端先進的武器和軍種,以後,不光是陸地上的軍隊和海洋上的軍隊,咱們還會發展天上的軍隊,海陸空三軍一出,任何威脅洺州安全,擾亂世界和平的人,都休想活命。 不過,光是技術含量最低的陸軍,都需要很多知識的提升,才能駕馭的了這些新式武器,海軍,空軍的要求標準將會更高,所以,你平時的時候,得敦促士兵們多學習,他們這一代趕不上的話,可能就只有等下一代成長起來了。”於秋有些感嘆的道。 他確實可以批量製造這些武器,但是,整個洺州根本找不出幾個像狗兒這樣算數能力極強的人,這些火砲要是給士兵們一通亂轟,其結果可能是敵人沒殺著幾個,還被別人把東西給劫走,用來打擊己方的人。 如果不能很科學的保管彈藥武器,可能都不用別人打,自己這邊弄出個什麼事故,自己就完完了。 於秋想要讓這些危險的東西變的可控,起到的作用是造福人類,而不是危害人類,所以,在技巧上,他要求屬下的人掌握的精準,在思想認知上,他要給大家樹立一個正面的認知意識,這也是為什麼他要跟大家講剛才那段話,將大家塑造成洺州的守護神之後,才讓大家開始訓練的原因。 只有明確了自己身上責任的人,才能掌握超凡的力量。 王猛聞言,心頭的熱血一陣沸騰,他已經開始夢想自己做世界上最強的軍隊的主要指揮官之一,是多麼拉風的畫面了。 天黑了許久之後,於秋才帶著大家趕到山莊,裹兒給他們準備了晚飯,由於憨子,大頭和狗兒都被於秋留在了山里,在他們回來之前還沒有入睡的人們,就只好將探究的目光,往於秋和趙河他們這些親衛身上看了。 不過,大家都表現的很沉默,然而,一些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卻是看到了他們精氣神上細微的不同。 最明顯的,要屬王拓和曾海。 這段時間,他們雖然受到了孫思邈的親自治療,但是傷口一直都是疼痛難忍,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可今天晚上回來之後不一樣了,或許他們的手還是很疼,但是,他們吃起飯來的時候,比前兩日要大口的多,證明他們的胃口好了,精神頭足了,心中有目標和方向了。 趙七娘等一干為火砲鑄造付出過努力,卻沒有去現場看試射的技術工匠,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之後,就心知肚明了,試射應該很成功,但是這些東西的真實模樣和出處,卻盡量的不要讓外人知道。 “你帶出去的那些車子呢?怎麼沒有帶回來?”率先看出了大家異樣,卻不明所以的長孫無忌向正吃飯的於秋問道。 “整個洺州都是我的,我愛把那些東西放在哪裡都可以,沒必要非得放在山莊吧!倒是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一整天沒吃多少食物的於秋一邊大口吸溜著麵條,一邊道。 “睡不著,長安那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今天又收到了很多信,秦王差點……”長孫無忌說到這裡,就難以啟齒了。 “不會是你家秦王差點被人幹掉了吧!”於秋直接打斷了長孫無忌的話道。 “還真是被你猜著了,秦王去了鄯州之後,被吐谷渾五萬大軍,党項諸部七萬聯軍,吐蕃十萬大軍圍攻,差點喪命。”長孫無忌有些驚訝的看向於秋道。 要知道,長孫無忌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而且是李世民逃脫了之後,第一時間發給他的消息,於秋屬下的探子就算再厲害,也不應該比自己還先知道消息,然而,他又不相信於秋真的是猜的。 “你都說了是差點,那就是沒事嘍!”於秋一點也不緊張的道。 “秦王殿下在戰場征戰多年,對於騎兵的應用,軍隊的把控,又豈是那些蠻子能比的,他這次是全騎出動,即便對方三方聯軍的兵力比他多十倍,也被他殺出了重圍,只是折損了一些人馬而已。 不過,這三方向來是水火不容,居然會聯起手來攻擊秦王殿下,這裡面肯定有蹊蹺,秦王殿下託我問計於你。”長孫無忌道。 “這有什麼好問的,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傢伙收了足夠多的錢,幹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你們應該慶幸,那些出錢的傢伙沒有完全撕破臉皮的決心和魄力,否則,你家秦王恐怕已經是一具死屍了。”於秋笑道。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想著,這是不是崔玉瑩故意的,目的,自然是逼還在猶豫中的李建成兵行險著。 “這話怎麼說?”長孫無忌皺眉道! 於秋笑道,“如果我是算計你家秦王的人,一定會安排內鬼,在戰馬的飲食裡下毒,讓它不具備衝陣的能力,甚至不具備逃跑的能力。因為,在西北荒原上,兩股萬數以上的騎兵交戰,是很難出現一方被全殲的局面的,只有一種可能,馬出了問題。” 聞言,長孫無忌心中大驚,急急忙忙拱手向於秋施禮道,“在下受教了。” 然之後,就匆匆的跑回房間寫信去了。 |
正文第兩百七十一章砲擊之刑 落戶政策朝廷同意了,那麼於秋的一些後續政策也就該對外公佈了,當然,眼前,處決掉些山東世家門閥派過來的門客武士,才是關鍵。 在山路上緩慢的走了大半天,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於秋叫停了行進的隊伍,兩頭牛才能拉動的幾輛大車一字排開後,於秋讓趙河等人將所有隨行的牲畜都弄到了遠處。 車上覆蓋的油布拉開,幾門全金屬製作的大砲便展露在了大家面前,其中,還有一車全部都是砲彈。 大砲這種東西,除了於秋和隨行而來的幾個研究作坊的製造工匠之外,此前是沒有任何人見過的,它的工作原理,大家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在那些研究製作的工匠們給這些砲車打樁定位的時候,大家就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 “這裡應該能看到對面的所有靶位了,大家用望遠鏡找找看。”於秋正對大砲品頭論足的大傢伙說完,便用一個銅製的雙筒望遠鏡觀察起了四周。 望遠鏡上塗著迷彩色,而且,鏡片是完全透亮的凹凸鏡,還有調焦距的功能,可以將物品放大四十倍左右,在開闊的地方,看三五千米遠都沒有問題,是山莊最新一代的產品。 很快,他就用這種新式望遠鏡看到了對面山腰上的一輛囚車,並且在囚車周邊兩三百米範圍內看到了其它所有的囚車。 那些囚車並沒有人看管,每個囚車裡面裝著兩個渾身是傷的囚犯,被王猛帶領的洺州軍一聲不吭的丟在這里之後,他們忍了好久,在確定王猛他們已經走遠了之後,他們才開始想方設法的從囚車裡面出來,於秋所在這邊的山嶺上,甚至能夠偶爾聽到他們相互呼喊大家逃命的聲音。 不過,打造囚車的木頭很粗,而且很結實,還用了洺州特製的鐵鎖,他們一時半會根本逃不出來。 “有人過來了,是王猛他們。”趙河手上也拿著這種新式的雙筒望遠鏡,不過,他的主要任務是戒備四周,負責於秋的安全。 “嗯,我讓他將這段時間劫持我們洺州工匠的那些世家武士,和偷窺盜取我們洺州各個作坊技術的墨家子,全都押送到了對面的山上,你們的任務,就是用砲將他們轟成碎片。 狗兒,你開始目測距離,計算發射仰角和方位。 憨子,大頭,你們要和親衛們跟著造炮工匠一起學習裝填砲彈,和調整砲架上的上下左右發射角度,這些炮除了有三門會安裝在蒸汽動力輪船上之外,其餘的會安裝在山莊四周的隱秘砲台中,萬一有緊急情況,你們就是殲滅敵人的操砲手。” 於秋吩咐了一句,憨子和大頭頓時興奮的往操砲手的位置上瞄過去,左摸摸右看看,而更多的人,則是感覺有點懵逼。 從山的這邊,打到山的那邊?這太不可思議了。即便是將現在射程最遠的床弩架設在這裡,也是不可能的啊!要知道,對面的山腰上的人或物,在這邊用肉眼,根本都已經看不清了,這些鐵管子,能比床弩還厲害? 於秋沒有給大家多做解釋,只要見識到了火砲的真正威力,他們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可怕。 看到王拓伸著脖子在往對面張望,於秋便將自己的望遠鏡拿了下來,放在王拓的眼睛前,並招手讓另一個帶著望遠鏡的親衛過來,幫曾海拿著望遠鏡,指了指對面的山腰道,“你們看看,誰是切斷你們手指的人。” 王拓和曾海此時和大家一樣,還有些懵呼呼的,可是當他們的眼睛往望遠鏡前面一瞄,頓時激動了起來,這望遠鏡竟然讓讓他們看清楚對面山腰上的情況,頓時便開始左右尋找,於秋和另外一個拿著望遠鏡的親衛則是舉著望遠鏡,隨著他們視線的轉動而轉動。 “就是這個囚車裡的人,呀,咱們怎麼沒有人看管他們呢?他們正試圖逃跑呢!於都督你快點派人去捉住他們。”王拓的運氣比較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切斷自己手指的那個傢伙,由於那傢伙十指都被切斷了,此時,正用肩膀撞擊著囚車,想將其撞翻到大樹旁邊,然後從內部反复推動囚車撞擊大樹,將囚車的結構撞散。 不過,他沒有手指,渾身是傷,身上的力道根本使不出來,幾下折騰之後,就沒有了力氣。 於秋不慌不慌的樣子,讓他們繼續觀看,卻根本不下令讓親衛們去對面山腰。 此時,狗兒經過一陣觀瞄之後,已經在紙板上畫起了拋物線,開始用筆計算發射仰角,於秋看了看他之後,對王拓和曾海兩人笑道,“不用擔心,有咱們在這,他們是跑不掉的,現在我們就要對他們處以砲擊之刑,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仔細看看,這兩人所在的囚車有什麼特徵,我讓狗兒最後轟他們所在的那輛,讓他在最恐懼的狀態中死去。” “呃,車子上面好像用漆寫著一個四字。”王拓瞇著眼睛看了一下之後道。 作為工匠,他雖然接觸過了造船廠很多先進工具和技術,但是,新式的雙筒望遠鏡,他還是沒有見過的,不知道在望遠鏡裡面,瞇眼睛是沒用的,只需要轉換聚焦點就好,在他說出這個囚車的車號時,一旁的曾海也道,“對,就是那兩個雜碎,在寫了四字的囚車上。” 他們說話間,王猛他們已經靠近了這邊所在的位置,趙河讓他們將牛馬牲畜和軍犬帶到了遠處安置好之後,才讓他們過來。 “秋哥兒,囚車我都按照你的吩咐放到了位置,另外,我還在樹上綁了一個看上去精神好一些的墨家子,如果他不斷的用捆綁他的繩索磨那些樹皮,應該再過一會兒就可以逃脫。”王猛走過來之後,也用望遠鏡朝對面山上看去,很快,他就看到那個被被軍犬咬的很輕,正在努力晃動身體,讓身上的繩索與樹皮摩擦的傢伙。 “狗兒,你聽到沒有,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快點算清發射仰角和方位角度。”於秋朝王猛點了點頭後朝正在計算的狗兒道。 說完之後,他又招手,讓另一個親衛過來幫王拓拿望遠鏡,而他自己,則是打開了裝砲彈的一個箱子,將其中的銅製砲彈給取了出來,交給造炮的工匠,讓他們給大家示範裝填動作。 正計算著的狗兒這時卻回頭朝他喊道,“馬上我就可以將所有的方位角度都計算清了。” 於秋聞言有些驚訝,他原以為狗兒只是在算第一個囚車的位置,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看造炮工匠們手把手教憨子,大頭,和幾個準備安排到蒸汽輪船上面做操砲手的親衛和洺州軍認炮的種類和砲彈的種類,講解榴彈砲和線膛砲的區別,以及如何裝彈,如何前後左右調整砲口指向的方位和角度,如何擊發砲彈。 憨子,大頭和那幾個親衛士兵都聽的無比認真,自己也動手試驗,王猛和趙河等人自然也沒有放過學習的機會,這裡距離對面的山腰,至少有三四里的直線距離,視線都難以直接看清了,而這些看上去就堅韌無比的合金鋼鑄造的砲,居然可以在這麼遠的距離精準打擊目標,簡直就是當世無敵的存在。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還並不是這些火砲的射擊極限,一兩千米只是在這些火砲的精準打擊範圍內,它是極限射程,則是去到了五千米,這還是於秋故意控制了砲彈裡的火藥的原因,畢竟,他弄出來的,並不是簡單的黑h藥,而是後世非常成熟的應用於武器的無菸火藥。 “如果彈藥數據,和砲管質量沒有問題,用一號線膛砲攻擊一號囚車的話,應該是仰角四十五度,方位東南三十七度。”狗兒報出了第一組數字道。 於秋聞言,朝坐在一號砲前面的憨子和大頭他們道,“塞耳朵,穿護具,防止萬一炸膛傷到身體。” 說完之後,他也給自己的耳朵裡塞上棉花團,並且戴上了一個鐵盔,示意其它學習操炮的士兵和趙河等人做同樣的準備,並且盡量帶著所有人後退了一些,移動到邊角位置去。 其實,操控手和砲膛之間,於秋專門設置有一個很厚的合金鋼板,即便是砲彈真的炸膛了,也是不可能重傷到操砲手的。 而且,於秋冶煉出來的合金強度,已經是經過了堅韌度數值測算的,只要不是連續很多發不停的發射,根本不可能有炸膛的危險。 憨子和大頭都是認識標刻角度和方位輪盤表上的數字的,有之前於秋教他們如何操作,他們很快就轉動刻度輪盤,將砲口調整到了相應角度的位置。 “秋哥兒,我們調整好了。”憨子回過頭道。 於秋將望遠舉起,找到了對面的一號囚車之後,開口道,“聽我口令,殲滅。” “殲滅。”憨子大喊一聲,按照剛才工匠們教的,扳動了擊發裝置。 “嘭!” 一聲轟響自砲膛裡面響起,大家心頭頓時一震,在一股火焰從砲口裡面噴發出去之後,馬上,對面的山腰上,便傳來了一聲轟響,,一大團煙霧騰空而起。 或許是有三四里距離的原因,砲彈的轟響,並沒有給山這邊的人帶來什麼很大的衝擊,然而,望遠鏡裡的畫面,卻是讓所有正在註視著一號囚車的人張大了嘴巴。 那個由大腿粗的木料釘制的囚車,以及囚車裡面的兩個人,瞬間被高爆砲彈轟成了碎片,而剛才停放囚車的地方,則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一兩米的大坑洞。 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將兩個人和那麼大一輛囚車瞬間變成碎片? 天雷。 這是大家心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詞語。 而當他們的心裡冒出了這個詞語之後,整個身體頓時變的熱血沸騰,激動無比,因為,於秋這是在教大家擊發天雷之法。 此時,對面山腰上原本沒有了多少力氣,還在納悶洺州軍為什麼把自己這些人丟在這裡的那些山東武士,已經震驚的石化了,恐懼的神情爬滿了他們骯髒的臉頰。 他們距離一號囚車的位置大多只有幾十米或一兩百米,而這麼大一輛囚車和里面裝著的兩個人,就這麼在他們的身旁被一聲轟響變成碎片和肉泥,這給他們的衝擊,不亞於在他們的胸口轟了一大錘。 目瞪口呆過後,他們才驚覺,洺州軍不是要放了自己這些人,或者是要讓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而是要引天雷轟殺他們。 原來,洺州都督於秋真的能引天雷轟擊別人,這可是個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的消息。 砲彈轟碎整輛囚車帶給他們的種恐懼,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褪去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很快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於是,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的他們,使出了渾身的力量,瘋狂的撞擊著那些囚車,那些慌張的表情,像極了被放在捕鼠器裡被火燒,垂死掙扎的老鼠。 而他們現在的狀態,卻是讓正通過望遠鏡觀看對面山腰的王拓和曾海十分解氣。 這些世家豪強的狗腿子們這些年是如何盤剝老百姓的,他們心裡可是記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對他們心裡有山一般的恨,他們也不會忍著斷指之痛,也不肯說一句關於造船的技術。 “二號榴彈砲,仰角四十三度,方位,東南,四十五度,可以攻擊到二號靶位。”狗兒沒有繼續再用望遠鏡看對面的情景,按照剛才他已經算好的數字報出來道。 於秋立即用望遠鏡鎖定了二號囚車的位置,他發現那輛囚車已經翻倒在地了,與之前的位置已經有一米多的差距,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對坐在二號榴彈砲前面的兩親衛道,“二號榴彈砲,調整方位角度,殲滅。” 親衛們很快就將砲管的角度和方位校準,並且接受造炮工匠們的檢查,被告知角度方位無誤之後,他們便扳動了擊發栓,頓時一枚比剛才那種高爆彈頭大很多的榴彈砲從炮筒裡面飛了出去。 “轟隆~!” 火焰騰空,砲彈落在距離二號囚車一米多遠的位置,但是,二號囚車和里面的兩個囚犯並沒有逃過被轟成碎片的命運,因為,於秋製作的榴彈砲的爆炸範圍是方圓五米,爆炸的火焰甚至能燒到方圓十幾米範圍,而彈片,則有可能殺傷到三十四米範圍,是大面積殺傷武器。 這一發砲彈爆炸之後,所有囚車裡的囚犯頓時就瘋了,就算他們做最恐怖的惡夢的時候,也沒有在夢裡見到這樣讓他們恐懼的場景。 而一兩百米遠的地方,那個被綁在樹上的墨家子,此時眼睛裡已經急出了淚水,尿也撒了一褲襠,身體不斷的上下運動,想要掙脫出去,卻發現,腿已經軟了,使不上力氣。 |
第兩百七十章對倭國的態度 於秋在武安縣種了將近半個月的甘蔗,當然,他也不只是乾了種甘蔗這一件事情,每天上午到午休的這一個時辰,他會跟馮氏兄弟以及他準備派往嶺南的幾個於氏的管事,講解自己對廣州灣碼頭,百獸園,榨糖作坊,製藥作坊,曬鹽場的設計規劃,並且畫成了許多圖紙。 每天下午休息半個時辰後,他又會跟武安縣的種植業骨幹們,講半個多時辰他準備提產增量的各種作物的種植技術。 晚上乾完活,則是要處理一些洺州政務,當然,許多內部治理的事情,他已經開始讓馮智戴上手了,某種程度上來講,馮智戴其實比他更適合當一個執政官,因為於秋那些來自於後世的想法通常會太過超前,一下子就在洺州這樣生活的全是古人的地方上馬,會引起一些水土不服,有馮智戴的意見做綜合,就能實際的多。 要是有外部的事情,則是回一封親筆信,主要精力,則還是查看蒸汽輪船各種零件生產,以及船體架構的改造工作上。 如無意外的話,洺州銀行正式完成首輪融資之後,他就會去洺津渡碼頭開始主持組裝和試航的工作了。 臨近五月底,系統裡面的一道亮光,終於結束了於秋在洺州的種地和教學工作。 一萬畝甘蔗田種植完,他可以獲得了一千斤良種甘蔗種子和十斤良種向日葵種子,在晚上偷摸著領取了系統任務獎勵之後,次日,他順帶手的就將良種甘蔗種子也找了塊地種了下去。 至於向日葵種子,種起來則更是簡單,武安縣這邊炭多,灰炭土和肥力中等的田地有的是,而且,夏播向日葵,它的生長周期要短很多,只要陽光充足,水份充足,把行間距保持好,中間追一次肥,基本就能實現高產。 系統給的葵瓜子顆粒很大很飽滿,十斤種子,只種了五六畝地,而這五六畝地到了八九月份的時候,則至少能給於秋帶來兩千多斤種子,到了明年春上再種一季,洺州百姓就差不多有瓜子吃了。 與此同時,於秋也領到了新的耕種任務。 種植一百棵桂花樹,可獲得十棵良種桂花樹苗,種植一千棵桂花樹,可獲得一百棵良種桂花樹苗,另外附贈十棵普通良種板栗樹苗,種植一萬棵桂花樹,可獲得一千棵良種桂花樹,另外附贈一百棵高產良種板栗樹苗。 桂花樹即便是在後世,也是高經濟樹種,桂花可以參在糕點裡面增香,還可以參在穀物裡面釀酒,給酒提香,亦可以製成桂花味香水。 桂皮,則是做菜時的常用香料,在這個時期,只要跟香料沾邊的,基本都貴,多種有益。 而板栗樹,則是河北比較常見的一種作物,後世,河北板栗出口居全國第一,這次的獎勵任務特意標識了'高產良種'字樣,可見其加成幅度不小。 所以,於秋同樣沒有多做思考,就選擇了一萬棵桂花樹的種植任務。 畢竟,這是他能實現的最大量級的任務了,選擇種植十萬棵的話,有點不現實,不說樹苗的問題難以解決,土地的問題也難解決,而光是給每個挖好的坑洞裡放上一顆樹苗,填上幾鍬土,工作量也是種一萬畝甘蔗的十倍以上,沒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不停的種植,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為了一個任務,於秋花半年以上時間種樹,顯然是不划算的。 給屬下的人下達了尋找桂花樹苗的任務之後,於秋就返回山莊了,至於這半個月裡已經求見過自己不下五次的倭國使節犬上三田耜,他依舊沒有見,只是讓人傳了口信給於季,讓他六月初六的時候,到洺州銀行總行去見自己。 於秋對倭國使節團的處置,一直讓於季很納悶。 要知道,倭國幾乎是近年來對中土王朝最恭順的海外國家了,從前隋時期,他們就有遣唐使常駐中土,李唐建國以後,他們也派了使者過來溝通往來,尤其是在李唐拿下了王世充,竇建德以後,他們立即就派了遣唐使來長安常駐,每年都有朝貢。 按理說,洺州應該會比其它任何國家都順利的跟倭國簽訂戰略合作夥伴協議,達成商業同盟的,可於秋對他們,卻表現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從商業角度上論的,倭國比新羅百濟這些國家要大的多,人口也有數十萬之多,經濟量應該更大才是。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倭國人這麼恭順背後的原因,他們每年向中原王朝朝貢,到底是中原王朝佔了實惠,還是他們倭國人賺了便宜,對倭國本土了解不多的中原人根本不知道,而對倭國物產非常了解的於秋卻清楚的知道。 朝貢如果不能讓倭國人大賺特賺,他們才不會那麼勤快的往中原朝貢。 而且,歷史上的倭國,正是因為對唐朝的學習,讓他們實現了一次飛躍發展,自宋以後,就開始不斷跟中原王朝叫板。 由於洺州銀行未來打算發行銀幣,於秋一直在考慮,是趁現在倭國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將其滅了,還是利用倭國的現有政權,組織勞動力幫自己開發銀礦,以低廉的成本,大量獲得白銀,在市場發行賺取差價。 兩樣都有利有弊,開戰的話,可能會受到國際社會壓力,引起所有的盟友不安,給大家留一個洺州會對外征伐擴張的印象。 而且,洺州軍未來幾年,將會有巨大的軍費和人力的投入,用來維持對於倭島的統治,弄回白銀,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處是,徹底的讓這個民族成為過去式,因為,在於秋的統治之下,他們三代人以內,是沒有反抗的可能的,被統治了三代人以後,他們就很難與中原王朝分開了,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可能更加沒有反抗的可能了。 不開戰則會省事很多,直接就可以利用倭國的人力,獲得大量的白銀。 但是,保留這個政權,會讓於秋有種不安的感覺,怕他們發展起來以後會後患無窮,反正,於秋是一點也沒有把握改變這個民族的特性的。 一隊洺州軍在王猛的帶領下,押解著十幾輛囚車從洺津渡的牢房出發,進入了洺山深處,直往太行山脈方向走去。 囚車裡面押解的,是這些日子王猛捉到的墨家子或山東世家派來的門客武士。 此時,已經回到山莊的於秋,則是親自查看了兩個被切斷了手指的造船工程師的雙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道,“十指連心,你們當時一定很痛吧!” “痛,但是再痛,我也不會告訴他們咱們洺州的造船秘法。”那位叫王拓的造船工程師含著淚道。 “我們全家的命,都是於都督的救的,洺州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於都督教咱們造東西,可不能讓那些砸碎翻了盤,再騎到咱們窮人頭上作威作福,於都督你放心,老王和我每隻手還有兩三根手指了,傷口好了之後,應該能抓筷子吃飯,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絕不給洺州拖後腿。”另外一個受到於秋目光注視的叫曾海的造船工程師,臉色有些勉強的向於秋笑道。 在這個沒有麻藥的時代,又是在炎炎夏日里,手指被人切斷,即便是上了藥,包紮了傷口,隱隱的疼痛也會無時不刻不折磨他們,半個月下來,他們的精神在疼痛的摧殘下,越來越疲憊,是很難真心笑的出來的。 於秋也擠出了一個笑容道,“你們就是想拖洺州的後腿,我也不會給你們機會的,今天,就先隨我一起去把斷指之仇報了,等你們的傷養好了,我還有更多的任務交給你們。一個腦子裡有知識的人,即便不用手,也能指揮大家,造出更大,更好的船來。” “我,我們真的還能行?”王拓語氣有些顫抖的道。 他的左手就只剩一根大拇指和小指了,右手,更是只剩一根大拇指,以後不能拿鋸子鋸木,不能拿錘子裝訂木頭,基本上就不能參與船隻的建造了。 “把那'還'字去掉,你們當然能行,莫非你們以為我把你們接到山莊里來,是來讓你們吃白飯做寄生蟲的? 不可能,讓你們到這裡來,是來養傷的,等傷養好了,在山莊的研究作坊裡,你們才更加能知道,未來的一艘船是怎樣造成的,而只有參與了研究造船的過程,你們才能在現場的時候指揮大家怎麼造船。 ” 於秋用否認的語氣說的一句話,卻頓時讓王拓和曾海身上有了股精氣神,跟在他們身後的家小,也是十分激動的抹起了眼淚,見到老老少少好幾口子要給自己下跪,於秋急忙將他們托住道,“你們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你們自己,你們才是真正為洺州的發展做貢獻的人,現在,就隨我一起到山里去,將那些想要破壞洺州安定的傢伙幹掉,讓他們瞧瞧,我們洺州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於秋說完之後,朝趙河揮了揮手,頓時,他們就趕著牛 ,將一些從研究作坊裡推出來的,用油布遮蓋的東西拉了出去,洺州七子中,只有憨子大頭和狗兒三人獲得於秋批准同行。 長孫無忌想要帶著長孫沖他們跟過去看熱鬧,於秋則是笑著對他道,“殺人的場景你應該見過很多吧!不膩歪麼?孩子見了這樣的畫面可不好,你就待在山莊里繼續琢磨山莊的產業吧!我回來之後,再繼續跟你談一些合作。” “呃,好吧!長安那邊有信傳來,你的那個落戶政策,朝廷同意了,而且……” “而且,太子被放了出來,並且重新回到朝堂上聽政了,你家秦王著急忙慌的去鄯州,現在卻麻爪了,進退兩難是吧!、 這些我都知道了,其實,我要對李世民說的話,去年就已經跟他說了,讓他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不及早實行,恐怕,別人會先他一步。”於秋大有深意的對長孫無忌道。 “別人會先他一步?”長孫無忌聞言一愣,片刻之後,眼神之中便閃爍出了一道精光。 |
第兩百六十九章爭取立於不敗之地 甘蔗是節生作物,在嶺南那邊有大量的野生甘蔗,和香蕉樹,荔枝樹,龍眼樹一樣的,多的不得了,通常是皮黑肉脆,糖多汁甜。 而在北方卻不一樣,即便是人工種植了甘蔗,通常也需要經過一輪霜凍之後,它才會轉甜,而且肉也不像嶺南甘蔗那麼脆,需要用力嚼才會出汁,通常幾節吃下來,腮幫子都可能嚼的發酸。 農曆五月中旬種植甘蔗,時間其實有些晚了,但是沒有關係,肥力夠的話,三四個月的時間,足夠甘蔗苗長起來,至於能不能長到完全成熟的程度,味道甜不甜,於秋其實並不關心。 他只是需要完成系統任務,得到系統出品的良種甘蔗種子就好,一般來說,系統出品的肯定是他需求的。 讓馮智戴比較納悶的是,於秋種甘蔗的方式太粗糙了,他們沒有看到任何技術含量,只需要給每個挖好的坑洞裡面放一條甘蔗,把發芽的節包面朝上,撒上一把土,卻讓屬下的人用碎土將其稍微填埋一下就好,根本不用費腦子學習。 可他堂堂一個洺州大都督,治下人口現在都超過八十萬了的掌權者,需要親自做這種把甘蔗放到坑洞裡撒一把土的工作嗎? 這種是個人都會的事情,吩咐下去,讓屬下乾就行了吧! 而更加讓馮氏兄弟感覺到奇葩的是,於秋還不准任何人給他幫忙,搶了他的這份工作,甚至,還要讓人抱著甘蔗跟著他跑,不停的傳遞給他。 所以,他們兩人也只得跟在於秋後面,拿著鏟子跟趙河等親衛一起,幫他放了甘蔗的坑洞填碎土。 “那個,你們於都督除了喜歡各種猛獸之外,還喜歡親自種田?”馮智戴看到趙河身上穿著的短袖軍裝上,掛著很多漂亮的星星,大致猜到他是於秋屬下的高級軍官,一邊填著碎土,一邊小聲向他詢問道。 “於都督做事情向來都是這麼天馬星空,不過,喜歡親自種田這一點卻是不假,別看他現在的要求好像有點兒戲,這可能他是在研究甘蔗的種植之法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他一定能種出比你們嶺南產的這些甘蔗更甜,產量更高的甘蔗。”趙河無奈的笑了笑道。 這種怪異的情況,他們去年第一次在寡婦村居住的時候就見到過,耕田,播種,於秋都非要親自來,其餘所有的人為他服務,後來種果樹什麼的,他又見到過很多次,一大堆人,做一大堆準不,就是為了等他最後的一下子,可當時的不理解,最終卻都變成了豐收時的不可置信,到現在,對這種事情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或許,這些高深的耕種學問,就是被於秋用這些怪異的,大家都看不懂的套路琢磨出來的吧! 馮智戴聽趙河這麼說,頓時便更加覺得於秋高深莫測了,同時,跟趙河閒聊起一些於秋的事蹟和洺州的情況來。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於秋才帶著他們去武安縣的於氏酒樓歇息,一百多號人一齊動手,只是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種下了好幾十畝,按照現在的這種情況,明天召集武安縣所有的人手一起來幫忙的話,或許只需要半個多月時間就能將一萬畝甘蔗地種完。 畢竟,最繁瑣的挖坑施肥工作,之前就已經完成了,於秋只需要一條一條的將甘蔗放入那些挖好的坑洞裡就行,有很多人一捆一捆的接力傳給他,他的速度還可以比今天快幾倍,早晚各兩個時辰的種下來,一天至少可以種好幾百畝,甚至接近千畝。 而通過和趙河的閒聊,馮智戴對於洺州算是有了一個籠統的了解。 原來,洺州的這麼多人口,是去年平定了劉黑闥之亂後,匯聚過來的饑民,於秋以一己之力,養活了這數十萬饑民,使得他們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得以安定下來,從事各種生產,以及文化和耕種知識的學習,才造就瞭如今洺州欣欣向榮的局面。 可以說,在洺州百姓的眼裡,於秋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連朝廷,也不得不向他妥協,允許洺州自治。 再之後,就是洺州的物產了,趙河說出來的一些數據,大的馮智戴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得知洺州有數十萬人專業從事各種商品的生產,並且與突厥三大汗王,高句麗,新羅,百濟等國簽署了戰略合作夥伴協議和商業同盟協議,獨家向他們供貨的時候,他就更加驚訝了。 於秋僅僅用一年多的時間,把一個州發展的比擁有數十個州的一個州道還強,這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壯舉,讓馮氏兄弟對他升起了無限的崇拜。 傍晚的時候,他們就見到了於秋是如何受洺州的百姓們愛戴的,由於馬車到來的時候,被許多武安縣的百姓們看到了於秋,他們在結束了勞作之後,就都往縣城趕來看望於秋了。 因為,於秋每次來武安縣,都會教一些新知識,上一些新的高產作物,一個多月前,就一口氣上了五種新作物,包菜,白菜,抱子甘藍,抱子芥菜,捲心菜,現在那些菜的長勢都非常好,實現高產是妥妥的,他們就怕錯過學習這些新知識,種植這些新的高產作物的機會。 於秋現在手頭上的耕種任務,是提升水果蔬菜的產量,而且需要達到一倍,超過十種,還有隨機的物品獎勵。 這些日子,他已經讓武安縣的農夫們統計了各種適合在夏季種植,卻產量比較低的作物了,其中蔬菜就有十多種,其中像冬瓜,葫蘆,節瓜,苦瓜,癩瓜,八月瓜等作物,就有十多種,另外就是,白芷,小茴香,丁香,木香,鼠尾草,百里香,草寇,積殼,三奈等香料也有十多種。 這些作物在這個時代的產量大多極低,連在後世體型最大的蔬菜冬瓜,在這個時代,一個也是很難超過五斤的,許多香料,畝產甚至還不到五十斤,於秋有信心,用自己的初級耕種技術,加上中級化學技術搞出來的肥料,能讓這些作物的產量提升一兩倍以上。 明天一早還要幹活,於秋在掃盲學堂將各種蔬菜的增產種植任務,以村為單位,分配了一下之後,又分別交待了一下他們一些整田的要點和種植的要點,就宣布散會了,反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還要留在武安縣,每天上午或下午,都可以給大家詳細講解。 去到於氏酒樓之後,於秋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便讓人準備的一些吃食,他和馮氏兄弟以及親衛們一起宵夜。 “第一天到洺州,就讓你們跟著我一起勞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於秋端起果汁飲料,向馮智戣和馮智戴舉杯道。 “這種別開生面的會面,才是最有意義的,不瞞於都督,我嶺南百姓之所以困苦不堪,除了山林中的毒蟲猛獸多,生存環境惡劣之外,百姓不識耕種,常年以狩獵為生,使得民風過於彪悍,喜歡用廝殺解決問題,人口總是得不到增長,才是發展緩慢的根本原因。 想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必須要像於都督這樣大才不可,可是,你又不能離開洺州,所以,我與二弟商量一番之後,準備將他留在洺州這裡向你討教學習,我回嶺南主持與洺州合作的產業,不知於都督以為如何?”馮智戣舉杯喝下了一口果汁之後,向於秋道。 他這番話,恐怕也是剛才馮智戴教他的。 “當然是好事啊!我這人整天忙的不可開交,正缺一個聰慧之人在身邊打打下手幫幫忙呢!令弟智戴能文能武,正好合適。”於秋笑道。 “那就多謝於都督指教了。”馮智戴正兒八經的給於秋行了個禮道。 馮智戣和馮智戴的年齡都比於秋大一些,和李世民差不多年齡,但是,姿態卻放的很低,這一點於秋就不得不佩服馮盎了。 作為一個嶺南人,他能把兒子教到這種水平,實屬不易。 “不必客氣,今後都是自己人,咱們一南一北,守望相助,一定會讓未來發展的更好的,最遲明年下半年,我會親自去一趟嶺南,與令尊馮公暢談嶺南的發展,希望屆時智戣兄,已經幫我把百獸園修建好了。”於秋笑道。 “於都督放心,回去之後,我定會發動各部,幫你多抓捕一些犀牛,明年你若去嶺南,一定能看到百頭以上活蹦亂跳的犀牛。”馮智戣拍胸脯保證道。 我國犀牛真正被大量捕殺,是在中唐以後,白居易一句,“犀帶金章榮貴身”,盡顯了犀牛在當時社會的價值,而到了宋明時期,犀帶幾乎成為了皇帝賞賜重要大臣的標配,一條通犀帶,就價值萬貫,而且,獵殺犀牛進貢朝廷,還成為南方地區官員必須要幹的一件政務。 只可惜,古人只知道獵殺不知道養殖,最終使得我國犀牛種群極具下降,在二十世紀完全滅絕。 好東西,於秋自然要把它搞的多多,搞成可持續發展的產業。 “如此,就多謝智戣兄幫忙了。” 於秋道完謝,又與他們兄弟二人邊吃邊聊說了近半個時辰,才回房歇息。 系統任務的獎品越來越好,但是難度也越來越難,很容易卡住,他不惜花費萬貫買犀牛,用以結交馮氏,賣好嶺南諸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把朋友搞的多多的,他今後完成系統任務的時間可能會更長。 不過,他的目光,也不僅僅是放在了嶺南,東南亞地區還有很寬廣的土地,很多的人口,一旦蒸汽輪船造好了,哪裡都將是他通商的地方,利用商業,掌握全球資源,來為自己完成系統任務,就是他的目的,因為,只要係統任務能夠順利完成,他就一直能保持技術科技各種方面的優勢,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在千里之外的涇陽,同樣想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李世民,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因為他發現,自己中計了。 柴紹突然發了一封求援信到長安,他就立即去九成宮請見了李淵,要求由自己領兵出征,給吐谷渾和党項諸部一個教訓。 李淵如他所願的答應他了,可才走到涇陽,他就把李建成放出來上朝聽政了,也就是說,通過幾個月的調查,李淵已經不相信李建成與張婕妤私通了,還並沒有下定決心,擼掉李建成的太子之位。 而柴紹請援,讓他超級忙慌的領兵出長安,則很可能是李建成黨羽設下的圈套,鄯州那邊,究竟能不能去,他都已經沒有把握了,只能在涇陽暫時停下來,不斷的往那邊派探子,但是,李建成並不會讓他停步不前,一天一道催促令發給他,如果鄯州柴紹部有什麼閃失,肯定是要算在他頭上的。 |
第兩百六十八章結下情誼 兩個多時辰左右的趕路時間,於秋和馮氏兄弟聊了很多嶺南風物,同時,亦讓他們見識到了洺州的繁華。 這裡的人口多的他們難以想像,恐怕就算是關中,也沒有這麼密集。 馬車最開始的時候,走了一小段水泥路,道路平整的車子都不帶顛一下的,進入硬土夯實的路段之後,車子稍微有些晃動,但是顛簸感並不強,才走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一處規模不小的客棧,車夫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給馬車換了一匹馬,包括隨行的護衛,也一齊換了馬繼續全速前進。 早年馮氏兄弟隨父在中原征戰的時候,可是經常騎馬的,他們目測,像這樣以全速驅趕馬車的話,一個時辰恐怕可以走到近百里,說不得,他們要與兩個時辰以前就出發往武安縣的那些運送甘蔗的馬車一起到達武安縣。 從這些微小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洺州的辦事效率了,這與嶺南那邊的慢節奏有非常大的反差,而讓他們比較意外的是,洺州的實際掌控者於秋本人,居然是個獸控。 他居然會喜歡嶺南的各種大型野獸,一頭活著的獨角犀,他居然願意用兩千件印染了花色的絲織成衣來交換,要知道,在嶺南,兩千件普通絲織成衣的價格都可能去到一萬貫以上,兩千件像他們身上現在穿的這種印染有漂亮花紋的絲織成衣,賣到兩萬貫都不在話下。 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還願意花數十萬貫,在嶺南的海島上修建百獸園,這樣嶺南的部落捕到犀牛或者一些猛獸之後,都不需要費力運送到洺州來,只需要將其運送到那些島上養著即可。 如果再算上他購買猛獸的錢,豪擲百萬貫,就為了養野獸,這不是獸控是什麼? 當然,以他們的思維,自然是想不到這是於秋盤活嶺南經濟,為洺州打開嶺南市場的一種套路。 他只有這樣在嶺南投資巨款,才會讓嶺南那些對中原漢人帶著幾分仇視心理的蠻夷部落逐漸的改變對漢人的看法。 歷史上的貞觀年間,嶺南的叛亂可是不少,一直到盛唐,李唐朝廷對於嶺南的控制力都極低。 當這些當地以狩獵為主的蠻夷部落在獵到東西了之後,能在於秋這裡賣到超乎他們想像的高價,能夠在於秋這裡換到海量他們想要的物資,那麼,他們就會把於秋當成朋友,當成兄弟來看待了,再之後,當然是為於秋所用了。 現在正在馬車上喝冷飲,吃水果的馮氏兄弟,就已經把於秋當成了一個可以親近的朋友,兄弟了。 因為,他並沒有像朝廷中樞那些官員一樣,對他們這些嶺南係出身的人帶有歧視和疏遠的目光,各種好處不斷的在往他們身上砸。 當然,即便是於秋這麼亂花錢,他在嶺南也未必會虧本。 像洺州水軍所用的那種漁網,嶺南水軍和漁民就非常的需要,於秋賣給他們的價格,一張就是數十貫。 而得到了這些漁網,嶺南的魚貨一定會多到吃不完,將其製作成魚乾,或者魚罐頭,銷往內地,就是個大產業。 畢竟,內地的鹽貴,這些海魚曬乾了之後,會帶一些鹹味,就算不做菜,做調味料也是極好的。 此外,開設一個規模達到五千人的榨糖作坊,每年能生產出多少糖來,是一個馮氏兄弟不敢想像的數字,這些糖販賣到中原各地,甚至北方草原之後,能夠賺到多少錢,更是他們的數學能力無法計算的。 好在於秋是跟他們馮氏合作,只拿五成份子,否則,他一年都不知道要通過嶺南產的糖,賺走幾個一百萬貫。 而這個榨糖作坊,於秋實際投入的,只不過是幾個榨糖技術工人和運輸銷售方面的人手而已,主體負責生產的工人,土地房屋,以及榨糖原材料,全部都由嶺南出。 有賺錢的大生意聊,趕路的過程就顯得很輕鬆愉快了,車夫和於秋的親衛們在沿途的酒樓客棧換了三次馬之後,就到了目的地武安縣境內了。 此時天色已經黃昏,然而,由於夏天的白天長,大傢伙的視線都還比較好,道路兩側的農田裡,有許多正在忙碌的百姓吸引了馮氏兄弟的目光。 這是入夏季之後,洺州百姓們的一種新的勞作模式,早上天麻亮勞作一個多時辰,等太陽逐漸火辣了之後,就回家做飯吃,吃完飯上半個時辰的文化課,然後睡個午覺,下午起床之後,還有半個時辰的養殖或者農耕課,下完課,大家再回家做飯吃,吃完差不多就到黃昏了,再下田去勞作一個多時辰,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就回家洗澡睡覺。 現在,正是天上太陽即將落山,還有點光線的時候,大家在田地裡除草,除蟲,澆水灌溉等,雖然累的汗流浹背,但是可以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到很大的滿足。 因為,他們種植的作物長勢太好了,即便是這輩子沒有種過田的馮氏兄弟,在看到這些作物的時候,也感覺莫名的喜悅,甚至是震撼。 幾百,上千,甚至是數万畝整齊的如同刀切一般的農田,在這個時代的其它任何地方都是看不到的。 此外,一些偶爾直起身子擦汗的百姓,在看到馬車上的於秋的時候,會開心的向他揚手打招呼,甚至是呼喊,就好像自己的一個親戚朋友來了自家一般,從這些點上,馮氏兩兄弟可以看出,於秋在洺州的民心是無人可以比擬的,難怪他能在中原腹地搞自治。 “於都督,為何你們洺州種植的作物,我們此前都沒有見過?”在馬車在這些整齊的田地旁邊走了一陣之後,馮智戴開口問道。 “洺州的農田種植有整體的規劃,武安縣這邊主要是種植蔬菜,邯鄲縣,曲周縣和邱縣那邊則是種植小麥主糧。 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平時給洺州各縣供應蔬菜的菜地,裡面有一些我從西域胡人手中淘換到的種子,此前中原地區沒有人種植過,你們自然是沒有見過。 再走一會兒,你們就會看到很多竹弓,哪裡就是冬日里種植反季節蔬菜的大棚,現在天氣炎熱,大家把罩棚子的布料都掀掉了,裡面種植的是一些我師門先賢從海外帶回來的作物,就比如這盤中的紅果,現在正是成熟期,一畝可產三四十石呢!”於秋一邊揮手向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百姓回應,一邊道。 “一,一畝可產三十四石?這怎麼可能?”正吃著一個紅果的馮智戣驚訝的看著手中這種酸甜多汁的果子道。 於秋笑著看向他道,“只可能多,不可能少,一會兒你們到了地方就可以看到了,而我帶你們來武安縣,其實就是想讓你們觀看我種植甘蔗,可別以為你們嶺南的野生甘蔗都多到吃不完了,不需要種植,等榨糖作坊真的修建起來了,你們就會知道,多少甘蔗都是不夠用了,你們不僅要學會種,還要想辦法實現高產,這樣才能滿足工坊的生產需求,賺到更多大錢,讓嶺南的百姓快速擺脫茹毛飲血的生活。” “那倒是要見識見識於都督所說的甘蔗種植技術了,如果真如於都督所說,甘蔗會不夠用,我嶺南不僅會多派一些人過來學習,我本人也會留在這裡親自學習。”馮智戴很有興趣的樣子道。 “智戴兄你親自留在洺州學習?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朝廷任命的春州刺史吧!”於秋有些意外的道。 就憑馮智戴有這樣的想法,他就算是個人才了,嶺南百姓如果不識耕種,就永遠都是蠻夷,能看清這個問題的人不多,馮智戴不愧是馮盎諸子中最為聰慧的一個。 “呵呵,朝廷為了安撫我父親,給我等兄弟都封了官,卻不知道,在嶺南,大部分朝廷封的官其實都是不頂用的。 我們那邊一個州的人口,還沒有你們這邊一個縣的多,各部之間都隔著深山老林,很難通行,那些酋長首領也不喜歡我們對他們指手畫腳,遇到了衝突,一般都會自行武力解決,我這個春州刺史,平時都是在廣州幫助父親管理軍隊,要是有什麼地方實在鬧的不可開交了,就出兵平滅。 至於我是不是在春州做刺史,朝廷才懶得管,因為,我們嶺南是煙瘴之地,是犯了罪被流放之人都不願意去的地方。”馮智戴有些自嘲的笑道。 如果說於秋的洺州是爭取來的自治,那麼,嶺南就是實際上的自治,朝廷對於嶺南的要求就是,不生叛亂,不讓那些獠人,夷人聚集起來攻打周邊地區漢人居住的城池就好。 因為以嶺南的微弱產出,是很難對朝廷中樞做出什麼貢獻的,就是他們將一些蔗糖水果運送到長安,幾千里的路程,路又不好走,運輸上花費的代價,也比這些蔗糖水果本身的價值還要高很多,沒有必要。 於秋笑道,“在別人眼裡,嶺南是煙瘴之地,在我眼裡,哪裡卻是一塊寶地,就比如這些蔬菜水果,在我們洺州種出來,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武安縣建造三十萬畝大棚蔬菜田,總投入已經超過兩千萬貫了。 可是,要是在你們嶺南沿海種卻不同,那裡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這些蔬菜,大多數作物一年都可以種兩季,甚至三季,而且長勢可能會更好,根本不需要花費這麼大代價。 唯獨有兩個方面的問題需要解決,一是產出運輸的問題,二是百姓生存環境的改造問題。 而這兩個方面,我們洺州都有把握幫你們改善,過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們見識到一種不需要考慮風向和順水逆水都可以行駛的輪船,它能將你們嶺南的產出,在半個月內,運送到長安,洛陽。 我還會讓你們見識到我們洺州產出的各種成藥,如果你們嶺南能夠為我們提供製藥的原材料,我們還可以在嶺南建造作坊大量生產,幫助你們的百姓醫治好大量的疾病,讓你們的人口實現快速的增長。” 聞言,馮智戴和馮智戣相視一眼,同時抱拳向於秋行大禮道,“若真能如此,我嶺南三十餘萬眾,必視於都督如再生父母。” “兩位兄台不必客氣,這是互利共贏的好事情,你們若是覺得欠了我的,就讓我在嶺南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就好,前面就到我選定的甘蔗田了,咱們一會親自下田勞作一番。”於秋笑著將兩人下拜的手臂托起來道。 嶺南這邊的情誼,他今天算是結交下來了,今後一些耕種和養殖任務,有用到南方資源的,差不多都可以勞煩馮氏兄弟幫忙解決了。 |
第兩百六十七章馮氏兄弟 早起,洗漱,集合列隊,唱歌跳舞蹦操活動開身體,打開嗓門,上一節不到半個時辰的朝讀課之後,再吃個早餐,差不多就是在山莊居住的孩子們保持了大半年的生活習慣了。 這一切,在長孫衝三兄弟和李承乾看來,還比較新穎。 尤其是孩子之間的相處模式,他們一般都是直接以姓名或者外號相互稱呼的,或許有點長幼之分,但絕對沒有什麼尊卑之分,學習方面的強者,從不炫耀自己,弱者,也從不自卑,只是在自己的領域悶頭學習研究。 裝飯菜,吃飯,甚至吃完飯之後洗碗,將洗好的碗放在蒸格里蒸,都是由孩子們自己動手完成。 在長孫無忌紅紅的目光注視下,長孫衝幾乎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只能跟著大家一起做,即便是他覺得孩子們跳的那種舞蹈很醜,很彆扭,那些歌詞很爛很低俗,他也要盡量的學習,跟著大家一起動起來。 即便是他覺得洗碗刷盤這樣的事情應該由僕役下人去做,但他也只能自己做,甚至,還要幫做不太好這些事情的李承乾也做了。 而長孫無忌之所以有一雙紅紅的眼睛,是因為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睡著。 還是那句老話,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想的多。 不過,不是想的多就能把問題搞透徹的。 因為,他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怎麼猜都猜不到於秋後續要搞出什麼東西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允許在洺州本土出生的新生兒上洺州戶口這個政策,一不會威脅朝廷的統治,二不會減少朝廷的稅收,確實是對朝廷沒有什麼影響的。 只要這些孩子的父母沒有上洺州的戶籍,留一堆孩子在洺州,又有什麼所謂? 難道於秋還能帶著一幫孩子搞什麼事情? 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這些孩子未來的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都會成為於秋巨大的負擔,他將會為養活這些孩子而發愁,即便是大多數孩子的父母會自己養活孩子,但洺州也需要給出一些優惠的政策給那些人,才能讓他們自願將自己的孩子與自己的戶籍分出去,自成一家。 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將這個事情好好跟李世民說道說道,勸他推動支持,用一些孩子,牽絆住於秋未來十幾年的時間,給朝廷發展和穩固統治的機會,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至於和於秋合作的生意,長孫無忌覺得還可以在很多方面展開,就算他長孫氏的財力和人手不足以支撐了,也可以找下個月就開業的洺州銀行貸款,對外招募,利息上的一點成本,又哪裡趕的上產業做起來之後的盈利呢! 只可惜,於秋只會在晚上吃飯的時候,給他半個時辰的談話時間,不然,他現在就想跟於秋再多敲定幾個項目。 於秋通常是不負責孩子們早上的文化課的,所以,連續好幾天,他都是在孩子們的早課開始的時候,就去到研究作坊,繼續研究電焊機和蒸汽動力輪船的製造,直到洺津渡那邊有信傳到山莊,說闞棱從嶺南運回來的甘蔗和倭國使者的船都到了,他才立即從研究作坊中脫出身來。 因為,這裡有個比較讓他意外的消息,嶺南方面派了幾艘船跟著拉甘蔗的船一起來洺州了,帶隊的是嶺南諸部大酋長,越國公馮盎的長子馮智戣和次子馮智戴。 這幾天在山莊受夠了眼前一亮的工作的於秋,騎著大黑便往洺津渡去了,同時,十幾輛裝著各種金屬配件和銅線等等東西的車子,也從山莊出發,前往洺津渡碼頭旁邊的船廠。 倒是不於秋有多重視倭國使者,而是他很重視和嶺南馮氏的第一次溝通交流,嶺南這塊在大家眼裡的煙瘴蠻夷之地,在於秋眼裡,卻是一塊寶地。 那裡不光是有甘蔗荔枝這樣可以大量榨糖的作物和水果,還有非常多的稀土資源,可以為於秋以後製造的東西,提供原材料。 此外,那邊全是山林地帶,毒蛇猛獸很多,於秋現在的飼養任務,就需要拜託他們幫忙才能完成,未來,只怕還有許多任務需要找他們幫忙,是一個可以結為同盟的強力援助。 等於秋趕到洺津渡的時候,幾大船甘蔗早就已經被碼頭的收貨員卸了船,運往武安縣一早就整好的田地那邊去了,倭國的一干使者和馮氏兄弟,也被於氏酒樓的大掌櫃兼洺津渡外事接待總管事於季,迎接去了於氏酒樓安歇,午飯都已經用過了。 “馮氏兄弟在哪個小院入住?派人問一下他們方便現在和我一起去武安縣嗎?”於秋進了酒樓的大廳之後,向於季問道。 “在碧波院,公子現在只接見馮氏兄弟,不接見倭國使者麼?”於季一邊抬手讓身邊跟隨的管事去問話,一邊詫異的向於秋詢問道。 “讓那些倭國人先在洺州自由活動幾天,食宿按照統一標準安排著,等他們找你請見我三次之後,再通知我。”於秋說完,又讓趙河派人通知仍舊在牢房裡審問那些墨家子的王猛過來碰面,這幾天,他可是抓了不少人。 不一會,用過飯又梳洗了一番的馮智戣和馮智戴兩兄弟,就穿著一身十分具備嶺南特色的彩色麻布長袍從碧波院出來了,於秋看了看那些布料的厚度,夠戧能吸掉他們身上逐漸要淌出來的汗水。 一番見禮之後,於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絲織長袍笑著對兩人道,“夏日炎熱,兩位兄台不必穿的這麼正式,酒樓裡應該有這種比較清爽的絲綢長袍,兩位換上之後,會清爽涼快一些的。” “那便多謝於都督了。”馮氏兄弟摸了一把汗之後,便隨酒樓的服務人員再度回到居住的小院換衣服,而這時,身上有些許血腥味的王猛也來到了於氏酒樓的大廳之中。 “看你的模樣,好像很憔悴啊!”於秋有些意外的看向王猛鬍子拉碴,眼窩深陷的臉色道。 “昨夜船廠的幾個工人不見了,接到報案之後,我親自帶著軍犬大隊全體出動,追了一百五十里,今天上午才剛回來。”王猛有些鬱悶道。 “又是那些墨家子?人抓到了嗎?”於秋眉頭一皺,一臉寒霜的道。 “不抓著我可不會回來,不過,有兩個造船工程師在被他們審訊逼問的時候,切斷了幾根手指,以後,只怕會喪失勞動力。”王猛臉色有些悲哀的道。 “給我把抓到的那些個墨家子的十指全部砍下來,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於秋咬著呀道。 “不用你吩咐,我已經做了。不過,劫持那些工人的人中,其實只有一個墨家子,大部份都是山東世家豢養的門客武士,要不是我們去的人多,還有軍犬相助,可能會有很多兄弟栽在他們手上,昨夜出勤的兄弟中,有十幾個都受了較重的傷,也生擒了他們十多個人。”王猛答話道。 “好生救治那些受傷的士兵,如果洺津渡的醫院救治不了,就送到山莊去請我孫師弟出手,給所有出勤的兄弟記集體二等功,賞錢三十貫。另外,派人去那兩個斷指的造船工程師家裡一趟,將他們和他們家中的老小一起接到山莊去,我回去之後,會對他們做出安排。”於秋見到馮氏兄弟換完衣服正走出來,快速向王猛交待道。 “那些活捉的俘虜呢?直接砍了麼?反正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王猛一邊準備轉身離開,一邊道。 “不,留他們一條命,過幾天我會親自處置他們。”於秋冷著聲音道。 劫持工匠,竊取技術機密這樣的事情,一旦讓那些山東世家子做成了,他們今後就會變本加厲,在各個方面動手,於秋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怕字怎麼寫。 於秋說完,王猛點了點頭便大步離開了,不用於秋交待,他也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工作壓力很大,洺州這邊各個需要保密的產業,他都需要加派人手保護,畢竟,不修建城牆的洺州,就像一個篩子一樣,誰都可以過來,甄別這些別有用心的外來人員,可不是那麼容易。 正感受著洺州製作的這種清爽絲織長袍的舒適度的馮氏兄弟,見到於秋臉色比剛才難看了很多,頓時心裡一咯噔,其中比較聰慧的馮智戴開口詢問道,“於都督可是碰到了什麼事情?” “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傷了我屬下幾個人,已經處理了,不打緊的,兩位兄台對這衣衫可否滿意?”於秋盡量的讓自己的臉色變的好看一些道。 “原以為只有蜀中才能產出這麼精美的絲帛衣料,卻不想,你們洺州做出來的,比蜀中的還要好幾分,而且,還染有這麼好看的花紋,若是在我嶺南,這樣的衣衫,恐怕能賣到很高的價格。”馮智戴指了長袍腰側的彩色繁花圖案道。 嶺南天氣炎熱,普通的麻布衣衫穿在身上,容易出汗,發臭,生菌,致病。 透氣性良好,觸感冰涼又不易滋生細菌的絲綢布料,才是他們穿衣的最好選擇。 只可惜,獠彝部落並不善於養蠶和紡織,一般的商賈,懼怕嶺南山中的毒瘴,又很少與嶺南通商,導致了那邊的絲綢價格比中原高了好幾成,而且,還有錢買不到。 當得知於秋派到嶺南去的海船是從黃河口出發的,馮盎以及一眾馮氏子弟都是比較驚喜的,他們瞬間想到了這些船還可以給嶺南帶去很多有需求的物資,所以,闞棱帶回來的幾船甘蔗,甚至十幾株連根拔起,盆栽在船上的荔枝樹,都是馮盎白送的,他派自己兩個最得力的兒子來,就是想和於秋談談這海上的貿易。 “外面日頭大,不適合騎馬,兩文兄台可以與我一同乘車前往武安縣,咱們在車上聊。”於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馮氏兄弟立即就隨他出門上車。 酒樓的大馬車是安裝有滾珠軸承和減震鋼板的,而且三面都有推拉窗可以打開透風,三面座位的中間有案幾,此時,案幾下面已經放上了冰桶,案幾的上面,則是有許多已經擺好盤的冰鎮水果和冷飲,幾人一邊喝著冷飲,一邊吃著水果,吹著馬車跑動帶起來的風,倒也不覺得熱。 車子才走了一小會,在車廂內看到了洺州碼頭的馮智戴就再度感嘆道,“洺津渡這個碼頭修建的甚好,如果我嶺南也能修建如這般的碼頭,一定能讓漁船出海打魚,商船上下貨物更加方便。” “好說好說,如果馮酋長有意與我們洺州通商,這樣的碼頭,我負責幫你修建,你們只需要出一點人力就行了。”於秋一邊示意兩人喝東西,一邊大方的笑道。 |
第兩百六十六章人口政策 紮紮實實的在研究作坊裡忙碌了一天,黃昏時分,於秋和跟著自己搞了一天製作試驗的工匠們回到山莊的時候,卻發現長孫無忌父子四人正和李承乾一起,在幫助裹兒她們往桌子上端菜,如果忽略掉李承乾和長孫濬油乎乎的嘴唇,這就是一個很美好的畫面。 “長孫郎中可是做了許多功課才來的啊!”於秋在陶製的水管前一邊洗手一邊道。 “這是因為我對這裡比較重視,或者說,對你的感受很重視。”長孫無忌笑著答道。 “很好,山莊不喜歡有人添亂,那些試圖添亂的人,現在的模樣已經慘到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了。”於秋也是笑了笑道。 午飯的時候,王猛已經給他傳過來了消息,三個在暗中窺視抽水機試驗的墨家子全部都被軍犬追踪到了,並且,對軍犬的戰鬥力贊不絕口。 那些墨家探子的武藝都很不錯,即便是像王猛這樣打了十幾年仗的老兵,單獨對上他們其中一個,也未必能有十足的勝算,尤其是他們可能使用各種暗器的情況下。 可是,軍犬隊出動了一百多條軍犬,卻是完美的將他們抓捕了,這些明顯比草原上的牧羊犬體型高大一些的軍犬,居然還懂得像狼群狩獵時一樣的戰術配合。套上犬甲之後,刀劍都很難傷到他們,甚至,根本找不到好的地方對它們下手。 而且,即便是套著犬甲,它們的動作也十分迅猛,奔跑跳躍比人要快很多,只要目標一暴露,他們三五成群的撲過去,半分鐘不到,就能讓一個人失去戰鬥力,只要手腳被它們的尖牙扎入肌肉咬住,想要掙脫,會痛的根本使不出力氣。 現在,那三個墨家探子全部都被軍犬咬的血淋淋的,吊在了洺津渡的大牢裡審問,而那些軍犬還在根據他們身上的氣味,追踪著和他們一起生活,一起來到洺州的其它墨家探子。 “有人窺視你的山莊麼?朝廷可從來都沒有派人這麼做。”長孫無忌聞言一皺眉,向於秋解釋道。 “沒有說是朝廷,就是想叫朝廷知道,那些傢伙要對付我,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所以,也不要怪我對他們下手時過於狠辣。”於秋甩了甩手上的水道。 經過今天一天的研究製造,他對造出自己想要的武器,已經很有信心了,系統出品的技能基本是百分百全面的,只要他不越級搞些太離譜的東西出來,幾乎沒有技術難點。 而有了這些武器裝備在手,他的勝算將會很大很大。 “那些傢伙確實難纏,不過,秦王這邊暫時也沒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一切得靠你們自己,包括糧食方面。”長孫無忌指出了洺州的一處軟肋道。 “我原本以為,今年洺州就能解決糧食的問題,卻不想,洺州是解決了,可宛洛之地的百姓卻遭了災,都要來洺州謀活路。 最近這段時間抵達的,還都是可以乾活的青壯,再過幾天,來的恐怕是更多吃白食的老弱幼小,看來,我只有就食於敵,跟那些世家子們打一仗了。 不過,我不能白幫朝廷養活這麼多人,朝廷要是不能在金錢和物資上支援洺州,那麼,就在政策上支援一下洺州吧!”於秋繞了個彎子道。 其實,將更多的人弄來洺州,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之中的一步,與山東世家聯軍的一戰,也是早晚要爆發的,而糧食方面,由於洺州百姓的飲食結構與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也並不太緊缺。 大量的蔬菜,水果,家禽,肉食,海鮮或淡水魚類成為了百姓們餐桌上的食物之後,他們每餐吃的主糧已經很少,一個青壯男丁,通常只需要二兩米煮成的米飯,加上三菜一湯,就足以吃飽,和以前一頓飯吃掉半斤,甚至一斤糧食,有很大的區別,就算宛洛地區再來一倍的人口,於秋也未必養活不了。 而用這些他本來要做的事情和不可避免的事情,來向朝廷討要一些好處,也算是順勢利用了。 “於都督想要什麼樣的政策支援?”長孫無忌有點不好的感覺,皺眉問道。 “簡單,允許洺州給所有在洺州出生的孩子上洺州戶籍就好,要知道,半大孩子,吃窮老子,洺州幫助朝廷養活這些沒有勞動力的嬰幼兒,朝廷則是給洺州戶籍政策開個小口子,讓人口增長速度加快一些,而且,一切憑百姓自願,我們不強制執行,這樣的政策對於朝廷的統治和稅賦都沒有影響,長遠來看,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 畢竟,洺州的土地有限,所能做的產業也有限,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後,一些百姓勢必還是會回到朝廷治下的州縣生活工作的,就比如接下來,我要和你們長孫氏合作的產業,就是洺州自身條件無法完成,需要你們長孫氏來做的,只要做好了,又能養活很多人,為朝廷增加很多產出和稅收。”於秋給長孫無忌解釋道。 聽了於秋這番話,長孫無忌的眉頭皺了好久,卻不答話,他知道於秋的話裡面有坑,卻並不知道坑在哪裡,所以,最終他選擇不答,而是轉移話題道,“我不過是秦王府的比部郎中,朝廷政策方面的事情,我只能給秦王提建議,讓他拿到朝堂上去商議,具體成不成,我也不知道,所以,目前我只能幫你將你的這個要求傳達給秦王。 不過,我們現在倒是可以先談談你要和我們長孫氏合作做的生意,這個,我是可以完全做主的。” 話不說死,謀利在先,僅憑長孫無忌這個談判技巧來看,他就不是之前在洺州來跟於秋談生意的長孫祥,杜沖他們能比的,是個老滑頭。 不過,於秋也並不在意這些,給他看到足夠多的利益,或許更加能讓他幫忙推動自己想要的政策,開口道,“長孫郎中應該吃過我洺州產的水蜜桃吧! ” 長孫無忌聞言眼前一亮道,“這幾天倒是天天吃,半熟的桃,個大肉脆,汁水甘甜,且桃肉不黏核。 而熟透的桃又是一番風味,皮軟可揭,肉軟汁多,果香怡人,不管是半熟的還是熟透的,都是上佳果品。 去年的時候,這些桃子在長安可是賣到一貫錢一個,今年你們雖然產的稍微比去年多一些,但是,這些桃子也在物價大幅下跌的長安,賣到了二百錢一個,而且是在夏季水果較多的時節,可見大家對它的喜愛。” “這還只是洺州的桃,洺州的杏,李,梨,棗等水果,品相也同樣不輸給桃,但是,洺州能種果樹的地方就那麼多,今年差不多就都給我種上了,頂多只能滿足洺州本土和北方市場的需求,並不足以滿足關中,乃至全國市場的需求。 看到一個個被扔掉,或者剝開取核仁的果核,我心裡在滴血啊! 這每一個桃核,都是一棵可以在三年之後,長 到一丈多高,結出數百斤果子的桃樹啊! 我聽聞,關中有大片適宜種果樹的山林,不知道長孫郎中有沒有興趣,引進我洺州的果樹去關中種植,我們出種子,出樹苗,出技術,你們出地盤,出人力,盈利咱們五五開怎麼樣?”洗完手的於秋一邊將長孫無忌往餐桌前引,一邊道。 “種果園麼?這倒是個好生意,倒是可以做,不過這利潤嘛!五五分是不是有些不合理?最大投入的人力方面我要出,最值錢的地我也要出,養著一大幫人,三年以後才能有收入,我的成本太大,還具有一定風險性,萬一出了天災,樹苗死了,我可能血本無歸,盈利三七開,你三,我七,是我能接受的底線。”長孫無忌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還價道。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其實是想拒絕的,因為,他覺得,自己從洺州帶一些桃核回去,自己也能種出這樣的良種果樹來,畢竟,種桃樹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一套技術了,世家大族家裡都有一定數量的果樹。 已經開始吃上飯的於秋一邊示意長孫無忌也開吃,一邊道,“如果光是果樹的種植,按照你說的三七分成,我其實也沒意見。 但是,你想過沒有,各種果子的成熟期,其實也就個把月,這麼短的時間內,集中上市,不僅賣不出價錢來,甚至可能因為滯銷而腐爛浪費掉,要是製作成罐頭,果乾,釀成果酒,那就不一樣了,不僅可以在夏季賣,冬天也可以賣,而且還能販賣到遠處去賣高價。” “你說的技術,還包括製作你們洺州的水果罐頭製作技術和釀酒技術? ”長孫無忌這下來了興趣道。 “當然,我既然是要跟你合作在關中開果園,就不可能種的少了,至少是萬畝起,甚至幾萬畝,不僅要能夠滿足整個關中市場,甚至還會往隴右,或者羌胡,吐蕃的地盤銷售。 到時候,會在關中修建一個大型的水果罐頭和果乾製作,果酒釀造作坊,帶動很多人就業,根本不會讓打理果園的人閒下來。”於秋邊吃邊說道。 “這個可以有啊!那咱們就說定了,而且,不光是在關中種,宛洛之地也可以種,我長孫氏在這邊的田地產業和人手更多,盈利就按你說的,五五分成。”長孫無忌道。 敲定了這個事情之後,於秋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用別人的錢,用別人的資源,別人的勞動力,幫自己賺錢,這就是於秋做生意的套路,長孫氏還有很多壓榨的潛力,因為他與秦王李世民是一體的,也是目前除五姓七望之外,實力最強的一支。 “除了這個,我還有幾樁生意要跟你談,你覺得我們洺州生產的可樂怎麼樣……” “你們長孫氏在蜀中有產業麼?我想要一些桔子……” “你們長孫氏有藥材舖的生意麼?我這裡倒是可以為你們穩定供貨,並且需要向你們採購一些……” “天策府應該需要一些成藥來供應軍隊的吧!我們洺州可以給你們特供,其它任何人都沒有這樣的條件哦……” 只是一刻鐘的功夫,於秋就和長孫無忌達成了好幾項口頭協議,當然,賣的多些,買的少些,給足了長孫無忌一定的盈利空間的同時,將洺州可能會出現富餘的東西推銷出去,可能需求較大的東西補足,為洺州的產業調配,埋下了一些伏筆。 當然,在他們聊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同樣趕回山莊來吃飯的那些孩子們,也正在進行一些別樣的交流。 程處默三兄弟和尉遲寶林只是比長孫衝三兄弟和李承乾早到山莊一天,就在他們面前以山莊里的老人自居了。 今天一上完早課,他們就跟著憨子他們去見識了抽水機,倒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見到長孫沖在山莊,他立即就吹上了,而當他看到平時自吹經學史集無所不通的長孫沖完全不知道抽水機是什麼,一臉懵逼的樣子的時候,他就感覺很爽,一種學習,和認知上的競賽,就此展開。 |
正文第兩百六十五章長孫教子 次日一早,才剛送走了房玄齡和程咬金,尉遲恭三人沒多久,長孫無忌就來訪了,還帶著幾個僕人,內侍和四個小傢伙。 “我說你們就不能商量商量一起來麼?”於秋在山莊的大院內見到長孫無忌後,有些鬱悶的道。 “他們是送完孩子就走,我是常住,不必一起來的。”長孫無忌笑著接話道。 聞言,於秋心裡一咯噔,卻是看到了他身後那些僕人和內侍背後,都背著大大小小的包,一臉疑惑的看著長孫無忌。 “這不是想著跟你更加緊密的合作麼,盤子太大,所以,我這個能直接做決定的人留在洺州,會更加方便一些。你放心,我知道你這的規矩多,這些僕人和內侍,我會讓他們即刻返回長安去的,誰叫你這邊的房子不對外出售,天天住在客棧開支那麼大,誰受的了啊!”長孫無忌很是沒臉沒皮的道。 “洺州的客棧,還沒有貴到你長孫郎中都住不起的程度吧!而且,我的山莊也沒有人專門招呼你啊!直接說吧!有什麼目的。”於秋撇了撇嘴道。 洺州的土地,目前還在整體規劃建設的初期,是禁止交易的,於秋又沒有人手去建商業住宅樓,就只有逼著所有外來客住酒店了。 其實,洺州的酒店客棧也並不比長安洛陽貴,但是,酒店的菜品美味,新鮮名堂多,顧客住進去,就忍不住想要享受,這就導致了開支爆高。 當然,這只是長孫無忌找的一個來山莊長住的藉口,以現在的物價,他就是在洺津渡最好的於氏大酒樓居住,一天的消費也不會超過五十貫,長孫氏一天的收入,就夠他在這裡住一年的了,又怎麼可能在乎這點錢。 “呵呵,就是需要談的事情有點多,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談,所以才想著來這里和你慢慢談的。”長孫無忌繼續裝佯道。 “那就揀重點的先說說。” “陛下賜婚的旨意,都下了半年多了,你和平安安國公主的婚事,是不是應該……”長孫無忌笑著看向於秋,把話說到一半,卻是收住了,等看於秋的反應。 “他想賜婚就賜婚,總得等我有空的時間再娶吧!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現在山東那些傢伙聯合墨家子想要幹什麼,此時我難道不應該積極備戰,渡過危機嗎?萬一我沒挺住,你覺得李世民還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於秋拿話擋道。 “是這麼個理,不過,陛下不知道抽哪門子的風,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我,不將這件事情辦好,他就不准我回長安,我也沒有辦法呀!”長孫無忌苦著臉道。 “我看不是他抽風,是李世民故意讓他這麼幹的吧!”於秋一語道破真實情況道。 李世民在謀算什麼,可以能會避著點房玄齡和杜如晦,但是絕對不會避著長孫無忌,每次李世民出征的時候,秦王府上下就是長孫無忌幫忙打理。 現在,李世民在長安,那麼,長孫無忌留在長安的作用就沒有那麼大了,像洺州這樣有許多關鍵事務的關鍵之地,李世民覺得,有必要派長孫無忌親自到場處理。 長孫無忌聳了聳肩,給了於秋一個我也沒有辦法的笑容,讓於秋很是無語,又開口道,“你愛待在這也可以,不過不要怪我沒功夫招待你,吃住你自便,自有管家安排,我這還有事,晚上回來再跟你聊。” 於秋說完就走了,長孫無忌卻像是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家僕和內侍將行禮放下來,自行回長安去。 “舅父,這個於秋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拿正眼瞧您,也沒有跟我等見禮。”待得於秋走出了大院之後,今年才剛五歲的李承乾看著他的背影道。 “呵呵,別說是在舅父我的面前,就是在你父王面前,他也是這個樣子,先前你沒聽程咬金和尉遲恭說麼,他們把兒子送來這裡,還專門給於秋送了價值萬貫的謝師禮呢!咱們沒有送禮,還能在這里白吃白喝,已經是很給我們面子了。你可別不服氣,這個人有驕傲的資本,你以後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可以喊姑父,也可以喊老師。”長孫無忌笑著給李承乾解釋道。 “可是,他再有本事,也是我皇家的臣子啊!怎麼能沒有恭順之心。”李承乾繼續問道。 聞言,長孫無忌就知道,李承乾是被秦王府的那些學士給教壞了,這個世界,誰會天生對別人有什麼恭順之心? 有本事的人,哪個不是起兵造反? 像於秋這樣的人如果造反,朝廷都未必收拾的了,放低姿態籠絡還來不及呢!哪裡敢要求人家恭順。 於是,苦口婆心的對他道,“可不是所有人是天生都對朝廷或皇家有恭順之心,而且,就算是那些對皇家有恭順之心的人,也可能是對你皇爺爺,或者是對你大伯有恭順之心,並不是對你父王和對你有什麼恭順之心。 所以啊,咱們要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把朋友搞的多多的,讓更多的人願意為你效力,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對你有恭順之心。 這裡就有很多厲害的人,你要放低姿態,與他們好好相處,成為朋友,成為生死與共的兄弟,只有團結了他們的力量,才能利用他們的力量,幫你收服很多人,讓天下人都對你有恭順之心。” 李承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長孫無忌所說的話,不過,他才是一個剛到五歲的孩子,長孫無忌也不能跟他叫真,見到於安將那些僕人和內侍送出寨門外之後又再度返回,他便上前請於安給自己幾人安排住處。 一個磚瓦修建的小房間,五張大小不一的竹製涼床以及五張蚊帳和一大捆竹篙,就是於安配給他們的所有居住物資了。 於秋之前可是跟他說過,要想外面那些人不老想著往山莊里跑,一是要讓他們感覺來山莊的花費很貴,二是要讓他們感覺在這裡不受待見,對於像長孫無忌這麼摳門的人,於安果斷的選擇了第二種方式對待。 “嗯,還不錯,這種涼床在夏日里睡覺,最是爽快了,大郎,咱們用竹篙把蚊帳架起來,洺山書院開學以前,咱們就住在這裡了。”看了看顯得有些狹窄的房間之後,長孫無忌笑道。 “父親,這於秋也太不懂得待客之道了吧!怎麼能讓您和我們住這麼簡陋的房間呢?”已經是十一二歲半大小子的長孫衝有些氣惱道。 “有屋有床,還貼心的給了蚊帳,比為父我小時候在族中居住的環境要好的多了,怎麼就不懂待得之道了? 你知道去年平陽公主門下的馬三寶在這裡住的是什麼地方麼? 豬圈。 而現在,他是葦澤關都督,朝廷唯一的一個帶領五千兵馬在邊關駐守,卻不需要朝廷一文錢軍費,一斗米軍糧,還能每季向朝廷進貢幾千貫錢和數百頭牛羊牲畜的軍隊主官。 他為什麼這裡厲害? 就是因為他在這裡學習到了知識。”長孫無忌對自己的兒子長孫衝的態度,跟對待李承乾的態度可就不一樣了,語氣越說越嚴厲道。 他雖然只是秦王府的一個比部郎中,但是,權力很大,多數時候,都是代表李世民發號施令的人物。 要知道,李唐建國以來,李世民在長安的日子,可還不到一半,多數時候都是出征在外,這也就讓時常看著長孫無忌在秦王府發號施令的長孫衝,養成了幾分權貴子弟才有的紈絝性子,以為自己老爹厲害,就可以為所謂欲,像程處默這種誰也不服,只認拳頭的傢伙,就跟他尿不到一壺去,經常各種衝突搞事情。 長孫無忌早就想治治他這毛病了,免得他跟程處默到了於秋這裡還瞎搞事情,惹於秋厭煩。 被自己老爹訓斥,長孫衝可不敢頂嘴,咬著牙抱拳說了聲,“是。” 便與幾個小傢伙一起弄起那些竹篙,鋪床疊被支蚊帳這樣的事情,在家裡的時候,哪裡會輪到他這個嫡長子來搞,所以,從來沒有動手能力的他,很快就將房間裡搞的一團糟,搭起來的竹架子站都站不穩,更加別說把蚊帳掛上去了。 “看見沒有,這就是你的真實能力,連搭一個竹架子,支撐起蚊帳都不會,如何與這山莊里比你年紀還小,就已經聲名遠播的洺州七子相比?”長孫無忌責罵了一句,便親自動手,給他們做起了示範。 臊的一臉通紅的長孫沖一邊給他打下手,一邊暗自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超越那個什麼洺州七子,讓父親知道自己不是廢物。 於秋自然是不知道山莊里長孫無忌教子的這一幕的,他想要做蒸汽動力的鋼甲輪船,就必須要先將焊接技術弄出來。 電焊機這玩意的工作原理在物理學上來講,是非常的簡單的,就是利用正負兩極在瞬間短路時產生的高溫電弧來融化電焊條上的焊料和被焊接材料,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功率的變壓器。 但是,想要製作這個大功率的變壓器,卻需要於秋費很大一番功夫,需要磁芯,還要給上面鑽孔,還要用銅線,對其進行初級和次級纏繞,進行穩定試驗等等。 索性這些問題,都是在於秋掌握的技術範圍之內,不過是費些時間製作而已。 至於焊條,那就更簡單了,各種焊芯,他用中級冶煉技術都可以冶煉出來,旱皮則是只需要用一些礦粉加木炭粉,或者少量的化學鈦白粉等,就能製作出來。 在於秋將製作要求和製作過程給工匠們演示過一遍之後,基本就不用他操心了。 砲管或者說發射筒的製造,於秋之前在弄發射架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一些實驗了,這次,不過是將其加大,加粗,弄膛線而已。 目前,他並不打算用一種砲管,發射多種類型的砲彈,精準打擊的膛線炮,專門發射無菸火藥高爆砲彈,大面積殺傷的榴彈砲,則是用粗一些的砲筒,砲彈也可以做的大些,膛線砲管製作難一些,每船配一門,榴彈砲筒簡單些,每船配兩門,最大射程全部限制在五公里以內,以備萬一有遺失的時候,可以迅速生產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火砲來進行反制。 至於砲彈的生產,那就更加沒有難度了,這東西就是用黃銅製作,弄一個撞針擊發裝置就好,反正一艘蒸汽動力輪船上,並不需要養活太多人,十幾二十個足夠,空間多的很,除了裝燃料和食物和飲水之外,其它的空間都可以裝彈藥,弄個三五十箱,幾百上千枚,讓操砲手們平時多練練手都沒有問題。 反正現在物價還有很大跌幅空間,銅錢看上去還沒有那麼值錢,而等銅錢真的值錢的時候了,於秋早就已經可以往市面上推廣紙幣,將天下的銅料都盡收囊中了,有各種機床在,批量生產砲彈都不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