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老大,我很佩服你的眼光 「小儀,該回家了。」 白玲瓏進了秦儀辦公室,對沉默在辦公桌後的秦儀提醒了一聲。 此時夜已深,事太多,秦儀又加班忙到了半晚上,她不喜歡把今天能處理的事情滯留到第二天,當天事當天畢,近期事多,所以幾乎每天都處於加班到很晚的狀態。 秦儀靜靜回了句:「玲瓏,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白玲瓏一怔,旋即若有所悟,「好。」應了聲,便退下了,輕輕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安靜了一陣的秦儀伸手拉開了辦公桌的一隻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塊倒扣的相框,端在了桌子上靜靜端詳著。 相框裡是一個漂亮女人抱著一個漂亮小女孩的照片,是母女兩人的照片,母女兩個都笑得很開心。 小女孩是小時候的秦儀,漂亮女人是她的母親。 那個時候還沒有拍照這一說,但好在仙界方方面面的技術一直有條件領先於人間,譬如一輛車不需要加油什麼的,幾塊能量靈石就能讓車行駛很久。 存儲影像的術法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不過那時的一些術法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到的,好在秦家那時有了條件,有一次秦道邊花費不少錢請人帶了法器來為全家人錄製下了一段影像留念。 得益於這段影像的存在,秦儀利用如今的技術手段把母親的生前和自己在一起的畫面製作成了照片。 若非如此,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覺得自己怕是連母親長什麼樣都忘記了。 家裡因為柳君君和父親關係的改變,沒人會再把母親的照片給擺出來,某種程度上她也不想讓柳君君難堪,所以只有自己的臥室抽屜裡和辦公室的抽屜裡放有母親的照片。 手指觸摸著照片上母親的笑容,秦儀眼眶紅了,口中呢喃著呼喚了一聲:「阿娘…」 呼喚聲出口,瞬間香肩顫抖,泣不成聲,潸然淚下。 今天對她來說,格外有意義,周氏和潘氏煙消雲散不說,她今天收到消息,周滿超和潘慶在獄中離奇自盡了。 這種突然雙雙死亡的方式說是自盡,別說普通民眾不信,她自然更清楚,那兩位是被人給殺了滅口。 某種程度上來說,周滿超和潘慶的家毀人亡,她是幕後的主要推手。 母親當年的死,說是與其他競爭者有關,可這背後是不是和周氏、潘氏有關,她不知道,就算有關,也不知是周氏幹的還是潘氏幹的。 但是如今,就算有關也過去了,她報了仇,可是就算再報了仇又怎樣?母親終究是回不來了! 如今能做的,只能是對著照片告慰冥冥中的英靈。 好一陣後,她情緒漸漸平復後,抹去了淚,相框也放回了抽屜裡。 起身打開了後面的書架,入內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眼眶紅紅的自己,自己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話:「我是秦儀,我是秦氏的會長,許多人在看著我,我不能表現的軟弱……」 這樣的話,對著自己反覆說了幾遍,自我催眠似的,讓自己重新聚集起了精氣神,才打開了水龍頭,不斷捧水洗臉,要洗乾淨自己哭過的痕跡。 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是秦氏的會長,她不想讓人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待重新把自己給收拾俐落後,回到了外間的辦公室,站在窗前,抱臂眺望著窗外的闌珊燈火。 從今天開始,打壓秦氏的周氏和潘氏煙消雲散再也不存在了。 從今天開始,整個昆廣仙域的商業圈內,秦氏是首屈一指的龍頭老大! 深吸了口氣,秦儀轉身離去,下班…… 偌大個周氏和潘氏,因為資金鏈斷裂,說垮就垮了,尤其是潘慶和周滿超的死,消息傳開後,整個昆廣仙域震動,街頭巷尾逐漸開始議論紛紛。 清晨大早,剛開張不久的成衣鋪內,閻浮手拿雞毛撢子,東掃掃,西掠掠,貌似打掃衛生。 門口一人快步闖入,不是別人,正是才出去沒多久的項德成,進來便急急一聲:「老大,今天不開張了,關門謝客。」 閻浮沒問怎麼回事,知道他這樣說必然有原因,當即與項德成一起聯手關門。 將門反鎖死後,兩人匆匆去了樓上,鑽入一間屋內停下了,閻浮才盯著他,等他說話。 然項德成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閻浮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項德成頽然道:「老大,潘氏垮了,潘慶在牢內自盡了。還有周氏也垮了,那個周滿超也在牢內自盡了。」 閻浮有點懷疑,「兩個人都在牢內自盡,怎麼可能?」 項德成也不解釋了,快步到一旁打開了光幕播放,找到了新聞,讓閻浮自己看去。 他也是剛才上街時,聽到街上人議論,看到了街頭播放的死訊新聞才趕了回來報信。 閻浮看著視訊新聞,臉色漸漸緊繃…… 陸紅嫣一直在等林淵下班,好不容易等到林淵回來,立刻和林淵一起鑽進了房間。 院子裡熬粥的張列辰偏頭看了眼關門後消失的兩個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關門轉身的陸紅嫣開口便道:「潘慶和周滿超自盡了。」 林淵點頭,「這事我看到新聞了。」 陸紅嫣唏噓道:「兩個那麼大的商會,說垮就垮了,這個秦儀還真是…」搖頭,換了話題:「羅康安周圍有什麼動靜嗎?」 林淵:「目前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陸紅嫣:「對方會不會沒有領會到這邊露的風?」 林淵:「除非上鈎的人沒有上報,否則不可能沒一點聯想,不過就羅康安目前的活動軌跡還有護衛情況來說,除非硬來,否則想接近羅康安沒那麼容易。」 陸紅嫣:「要不要讓羅康安再偏離一下生活軌跡,繼續去花天酒地,給對方創造一點可乘之機試試?」 林淵:「目前這個時候,剛知道羅康安的秘密,羅康安又露出了可乘之機,未免有些太過明顯。對方若收到了風聲,卻不冒進,這說明對方很謹慎,那樣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這事不需要著急,真正著急的應該是要動手的人。另外,對方越是沒什麼反應,我們這邊反倒是越加要小心提防。」 陸紅嫣略遲疑後,試著問道:「你是說可能會利用你做突破口?」 林淵:「羅康安那邊摸不清情況不好下手的話,肯定就要把他身邊人作為突破口,跟羅康安走得最近的就兩個人,一個是諸葛曼,另一個便是我。諸葛曼如今基本上是與羅康安同進出的,經常和羅康安在一起,羅康安的護衛人馬基本上就是她的。 還有就是羅康安那花心蘿蔔,出了名的,換了是我的話,拿諸葛曼來要挾羅康安,我自己心裡也沒譜。何況諸葛曼身邊的視線太多,家裡一堆秦氏的人,上班也要面對一堆秦氏的人,不正常脫離視線容易被懷疑,不是合適的動手對象。就算對方從諸葛曼下手了,羅康安若有什麼異常,我也能及時察覺。算起來,也就我這邊,你最近要留心點。」 陸紅嫣嗯了聲,「我們知情,以有備對不知情,我們已經佔了先機,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不用擔心。對了,給你看樣好玩的東西。」翻手亮出一枚影像存儲晶體。 林淵不知是什麼好玩的,等著。 陸紅嫣走到一旁,將晶體插入了一件光幕播放裝置裡,很快,彈出的光幕裡出現了成衣鋪裡的閻浮和項德成。 只見兩人一頓很意外的反應談及了一下周氏和潘氏的事後,便打開了視訊光幕看新聞,新聞裡放的也是周氏和潘氏的事。 不知什麼情況,林淵抱臂胸前,仔細查看著。 新聞播放完後,項德成見閻浮盯著光幕沒反應,上前關掉了光幕,嘆道:「老大,潘氏垮了,潘慶死了,潘慶的大女兒和二女兒也死了,就算是找到了潘凌月把潘凌月給救出來了,我們也沒地方領那十億珠的懸賞了。」 潘凌月?懸賞?林淵愣住,現在居然還有人在為潘凌月懸賞的事忙碌? 他有點難以置信,難道這兩個傢伙盯他這麼久,就為這事?潘凌月早就被他給宰了,這不是瞎忙麼? 還有就是,兩個傢伙為什麼要死盯著他?難道是知道了潘凌月是他殺的?然而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閻浮悶聲道:「你想說什麼?」 項德成嘆道:「老大,潘凌月的事結束了,既然結束了,也就罷了,也許我們眼前的路不失為一個選擇。」 閻浮盯著他:「什麼選擇?」 「賣衣服!」項德成很肯定的給了句,「老大,我很佩服你的眼光,這點是打死我也比不上你的地方,就你眼光進的貨,隨便賣賣,咱們一個月都能賺五萬多珠!這要是老大正兒八經打起精神來經營的話,說不定還能漲個幾成,這一年下來的話,咱們說不定也有上百萬珠的收入。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憑老大的能力,無論幹哪行都不會埋沒。老大,有這收入,咱們還有必要四處流浪,到處冒險去打打殺殺賺那提著腦袋玩命的錢嗎?那些有一樁沒一樁的活,真不如這個省心和穩定!」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淵聽得有些傻眼。 已經是第二遍看的陸紅嫣嘴角抿著莞爾,似在憋笑。 賣衣服的眼光嗎?閻浮神情似乎扭曲了一下,轉而又變成了很冷酷的樣子,問:「你是想求財,還是想求仁?」 項德成一臉懵的樣子,「有什麼說法不成?」 閻浮:「知道我們遊俠和一般散修的區別在哪嗎?」 |
第一九七章 轟然垮塌 蕭雨檐相當驚訝:「龍師雨?」 曾英長嗯聲點頭。 蕭雨檐:「才兩天,你就確定打探清楚了?」 曾英長:「我安排人編織了身份去以談合作的名義找潘氏和周氏,他們頗有抓救命稻草的味道,周滿超和潘慶很熱情,親自會見了咱們的人,談話時結合他們的情況,我們這邊故意提了下競標的事,話題自然牽扯到了羅康安身上,才知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事後都查到了羅康安隱藏的身份,是龍師雨的弟子。 會長,應該不會有錯,事先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們會從他們那邊下手,我們也是突然過去的。據他們說,羅康安進入仙都神衛未經過考核,是龍師雨舉薦進去的,這事一開始連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都不知道,導致了他們的疏忽,直到羅康安競標顯出本事,才引起了兩大家族真正的重視,動用了家族力量徹查,才發現了羅康安這重身份。」 蕭雨檐手捏頜下短鬚,「竟是龍師的弟子,難怪了!」 曾英長:「會長,看來秦氏真有可能把煉製秘法備份交給了他去保管。」 蕭雨檐嘀咕自語道:「也就是說,秦氏認為東西放在他手上會安全,秦氏認為羅康安有保護秘法安全的能力,這個龍師雨弟子的背後應該還有什麼名堂,否則不會受這託付。老曾,安排人嚴密關注,另外想辦法儘可能多的獲取有關這個羅康安的方方面面情況。」 曾英長:「好。會長,還有,那兩名城衛找到了,但是很不巧,他們兩個剛好在昨天進了神衛營當值,一進就是一個月,我們的人沒辦法進入接觸。」 蕭雨檐很警惕:「怎麼會這麼巧?」 曾英長苦笑,「這個還真不是什麼巧,我獲悉時也有懷疑,後來一查才發現,神衛營輪值駐守的名單早就定下了,他們的確是在換值的名單上,並非什麼臨時更改。」 陸紅嫣挑選人手做安排的時候,橫濤那邊自然會按照她的需求提供合適的名單。 蕭雨檐沉吟不語…… 昆廣仙域東司府客廳內,周滿超和潘慶坐在一塊,等了小半天也未能見到東司座瀚沙的人影,茶水倒是喝了不少,肚子都灌飽了,一肚子茶水也未能消除兩人心中焦慮。 經過這段時間的煎熬,兩人再無當初的意氣風發,皆是滿臉憔悴,甚至是白髮多增。 一名女司端著托盤入內,再次給二人添加茶水。 潘慶站起露笑,詢問:「司座大人回來了嗎?」 女司搖頭,「還未回來。」添完茶水便走了。 潘慶頽然而坐,與周滿超相視而嘆,什麼叫世態炎涼,兩人算是又切身體會了一把,以前知道他們兩個有錢,指縫裡稍微漏點好處便是肥肉,這裡的從屬人員哪個不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可如今呢?兩人來了這裡,周邊冷冷清清不說,連個斟茶倒水的女司也不把他們當回事。 跑到這裡來也實在是沒了辦法,秦氏給予致命一擊的威力顯現了。 各供貨商催要貨款的不再客氣,欠錢不可能不還,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也不能不講理,只能是看著潘氏和周氏不斷質押產業籌錢填坑,眼看著兩家的身板不斷變小。 好不容易割肉填了坑,供貨契約到期的供貨商要求加價,沒辦法,秦氏等幾家提價了。 供貨契約沒到期的,也質疑其給款能力,紛紛要求大幅度提升定金,兩家本就缺錢,大幅度拿出預付款不是要他們的命麼?為此哀求沒用,以致於爭吵。 相關供貨商為此向仙庭的某些執行部門提出了仲裁,以兩家還款能力有限為由,申請解除契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仲裁結果出來是需要時間的,總之就是在拖延供貨。 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自然不能坐視兩家這樣垮掉,動用家族力量協調,然南棲家族等幾大家族也沒有坐視,紛紛出手阻擊,雙方陣營的家族真正是展開了交鋒。 一怒之下的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不是沒考量過輸血支持,然而局勢到了這個地步,那些供貨商已經是一邊倒了,私下肯定已經和秦氏等各方簽訂了新的契約,就算輸血也只能維持潘氏和周氏一時,契約一到期,結果還是一樣,兩大家族砸入的錢也挽救不了潘氏和周氏。 更危險的是眾多家族群起圍攻的態勢,兩大家族若抽血輸送給潘氏和周氏,一旦造成自己虛弱,圍攻的一夥怕是要趁機下手。 公虎和相羅投鼠忌器,不得不面對現實,最終不知和對手達成了什麼約定,對潘氏和周氏放手了,竟讓兩家把商會全盤轉給他們,說是他們會承擔之後的一切責任。 周滿超和潘慶又不傻,知道兩大家族這是要退場,要把兩大商會的產業變現,填完窟窿後將兩大商會最後的價值給吞了。 兩人自然是不甘心,分別前來找過昆廣仙域東、南、西、北四位司座,希望借助官方的力量做掙扎。 然四位司座的態度含糊,給不出確切表態,顯然都清楚目前的形勢。 等到再次來拜見,居然見不到人,不得已之下兩人聯袂前來,希望能有效果。 電話響起,周滿超接了個電話,聽了通知後,問:「你確定?」最終面露慘笑的慢慢掛斷了通話。 潘慶問:「什麼情況?」 周滿超嘆道:「我接到消息,司座就在府內,根本就沒有離開。」 潘慶面露悲憤,「說到底就是不見我們。」 周滿超起身了,「走吧,再等下去也沒任何意義。」 砰!潘慶拍案而起,可又能怎樣?最終還是跟了周滿超黯然離去。 什麼叫兵敗如山倒?什麼叫牆倒眾人推?兩人此時無比深刻的體會到了 站在窗口的東司座瀚沙面無表情,目送了兩人鑽入車內離去後,深呼出一口氣,也頗為無奈。 對兩人的來意,他自然是清楚的,先前見面時兩人就提過,希望他們幾位司座發動官方的力量以藉口動秦氏,只要製造出的風向變了,那些供貨商的風向自然也會跟著改變,這是挽救潘氏和周氏的機會。 他不是不想幫兩家,也不希望秦氏坐大,可是秦氏畢竟不是紙糊的,秦氏的勢力也不一般,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秦氏那邊有洛天河,而洛天河的背後是域主南如,只要有南如在,他們幾個司座的力量若敢搞事,南如隨時能給摁下去,敢對著幹倒楣的只能是自己。 何況如今的秦氏已聚起了勢頭,拉了軍方的人馬眉來眼去不說,還拉了那麼多家族一起聯手,他們這幾個司座若敢捲入,那些家族必然要發動力量搞他們。 不是不想幫,而是秦氏撬動的局勢已經是一邊倒,他們就算想幫也不敢幫,唯恐避之不及,只好躲著潘慶和周滿超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千瘡百孔的大廈要麼不倒,一倒便是瞬間的事,且動靜是轟隆巨響。 類似瀚沙這種人的坐視,還有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的妥協,仙庭相關方的仲裁結果出來了。 在沒有阻力的情況下,隨著周氏和潘氏對仙庭供貨的逾期影響,仲裁結果立刻出來了。 為了避免對仙庭的供貨影響,面對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的主動攬責,仲裁判定將周氏和潘氏全面交割給兩大家族,兩大家族要承擔責任化解事件的影響。 有什麼好化解的?交鋒妥協的背後,是早已敲定的。 周氏和潘氏的所有產業瞬間易主,就連周府和潘府也變成了兩大家族的。 被掃地出門的周滿超和潘慶甚至連一輛車都帶不走。 兩大家族本還想留點餘地,可周滿超和潘慶不甘心、不配合,那兩家只好不客氣了。 之後,相羅和公虎家族把周氏和潘氏能賣的都給賣了,填完窟窿發完員工的遣散費,餘下的一大塊肥肉被兩家一吞而沒,也算是吃了個鮮美。 這都是後話。 掃地出門的周滿超和潘慶回望家門,心中的悲涼和悲憤難以形容。 憑兩人的家底,就算是敗了,餘財也足以讓兩人做個富家翁,可卻被人給狼吞虎嚥了,這是一場赤裸裸的掠奪! 「周滿超!」 看著家門難回的周滿超聞聲回頭,只見一群城衛人馬出現了。 领頭的城衛沉聲道:「你涉及一樁案件,跟我們走一趟吧。」說罷一揮手,後方城衛衝上來,分開周滿超的護衛,架起人就直接帶走。 跟隨周滿超多年還算是忠心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城衛抓人,他們也不敢干預,只能是眼睜睜看著周滿超被抓走了。 周滿超哈哈大笑,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若不死,只怕有些人將寢食難安。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了潘慶身上,第一時間被城衛給抓走了。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知兩人還有沒有隱匿的財富,有人想榨乾兩人身上的油水。 當然,這都是其次的,有人更怕兩人爆出不該爆出的事情,想要撬開兩人的嘴巴,想掃清隱患。 可周滿超和潘慶對有些事情早有預料,知道有些人不會放過他們,因此早有安排,想害死我們?大家都別想好過! 兩人被抓後,立刻有人匿名送出了大量舉報材料,送出了證據確鑿的舉報材料,牽涉到大量人員。 仙庭立刻派出督查人員進駐昆廣仙域,伏波城和天古城大量涉案人員被抓,亦牽連到仙域內外的一些其他人。 兩家那麼大的商會倒下,必然要牽動相關格局的重新洗牌。 也就在督察人員要來還沒來到之前,周滿超和潘慶在牢獄內雙雙離奇自盡…… |
第一九六章 欲擒故縱罷了 「遮無子…」蕭雨檐自語嘀咕,忽又反問他:「你覺得是什麼東西?」 曾英長試著回道:「之前我們也分析過,秦氏不會把整個秦氏的命運集中在一個遮無子的身上,巨靈神的煉製秘法必然有備份保存,會不會是這個東西?」 蕭雨檐又掃了掃文本上的內容,「看起來的確有點像是那回事,這消息是怎麼獲得的?」 曾英長:「是下面一個叫昆瀾的探子打探到的,他負責觀察不闕城一個片區的城衛動向。我看到這消息後,還特意讓人當面向他確認過,說是他負責地的一家客棧發生了兇殺案……」把過問來的情況詳細講述了一遍,符合事發實情。 蕭雨檐合上了文本,扔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碰巧嗎?」 曾英長:「可以說是碰巧,但這個碰巧是有原因的,他本來就是盯城衛的,發現異常而去追求出結果也很正常,只能說是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 蕭雨檐:「聽起來,似乎是無意中發現的,好像沒什麼問題。」 曾英長聽出了弦外之音,「會長擔心有詐?」 蕭雨檐負手看著外面的翠綠竹林,「老曾,仙都一戰,敗得很慘,我差點沒能脫身,那一戰雖說失敗也能理解,攻打的畢竟是仙庭重兵把守之地,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面對突然襲擊,仙庭人馬的調派不見慌亂,調派的速度很快也很到位,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不得不防啊!」 曾英長:「那羅康安這,放棄嗎?」 蕭雨檐:「不是放棄,而是我需要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那麼重要的東西,秦氏為什麼要放在羅康安的手上?就憑他駕馭巨靈神竟標成功,就能為秦氏保管這東西?如果秦氏真的把東西給了羅康安保管,那有關羅康安的情況就不止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這羅康安身上一定還有什麼值得秦氏信任託付的理由。」 曾英長遲疑:「如今的羅康安,來來往往時身邊護衛重重,我們以前對不闕城這小小地方也沒什麼關注,沒深入布置經營過,初來乍到,想打探什麼隱秘怕是沒那麼容易。」 蕭雨檐淡然道:「不要鑽牛角尖,死盯著一個地方想辦法自然困難,換個方向切入也許會容易很多。」 「呃…」曾英長不解,拱手道:「還請會長明示。」 蕭雨檐走到石桌旁坐下了,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了四個字才擱筆,揭起那張白紙遞給他。 曾英長接到手,捧讀:「周氏、潘氏?」語氣中透著不解的遲疑。 蕭雨檐:「周氏、潘氏和秦氏鬥得死去活來,鬥到這個地步,對雙方底細的瞭解程度應該勝過一般人,競標失敗了,他們焉能不查找原因?想必會第一時間去查這個突然大顯神威的羅康安,憑他們背後兩大家族在仙庭的勢力,應該能查出一些底細。你想想辦法,從這兩家身上去尋找答案,結果也許會簡單得多。」 曾英長恍然大悟,「會長英明,不錯,不但是周氏和潘氏,裴氏、曲氏和巫氏也同樣是競標失利者,周氏和潘氏身上若找不到答案,還可以嘗試從那三家身上試試。」 蕭雨檐擺了擺手,「裴氏、曲氏和巫氏我不相信,一百億珠?你覺得憑潘氏和周氏現在的情況還拿得出來嗎?真要有這能力,也不至於如此難堪。這次出錢買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三家,這三家是買家,知道有行動,若有詐,焉敢保證這三家提供的消息可靠?不到不得已,儘量不要去找那三家打聽。何況,如今的潘氏和周氏漏洞百出,不是更便於你刺探嗎?」 曾英長頷首,「好的,明白了。會長,羅康安那邊要邊關注嗎?」 蕭雨檐:「先納入觀察,一旦消息屬實,不至於倉促往前湊。還有,先把那個獲得消息的昆瀾控制住,要反覆確認他的消息,他不是說看到了兩個城衛可能與涉及兇殺案的錢財有關嗎?讓他把兩個城衛的樣貌供述清楚,你再想辦法找到這兩個人,伺機從這兩人身上核實情況,若情況屬實,這兩個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曾英長:「好!」 蕭雨檐又站了起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秦氏那邊的工期進度很快,我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務必把所有情況全部核實清楚,買家提供的消息只能佐證,梅老闆提供的消息也僅供分析,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是我們自己,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外人身上!」 「是。」曾英長應下。 …… 「羅先生,你再看看這方案,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補充?」 闕城視訊,秦氏廣告處和視訊兩方相關人員共聚一間會議室內,拿出的最後方案到了朱莉手上,朱莉又客客氣氣的把方案給了羅康安,還小心觀察著羅康安的反應。 羅康安接來直接放在了桌上合上,一掌壓在了上面,平靜道:「全程我都參與旁聽了,不用再看了,我也沒什麼意見。」說罷推掌一甩,方案滑到了廣告處主理跟前,他指了指對方,「這個方案會長要看,及時交上去。」 他現在的心態頗為輕鬆,因為這種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在修煉場那邊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只因林淵要留待他有用之軀辦事,他有點巴不得類似這種事一直繼續下去才好。 好在,廣告處這邊與闕城視訊還有其他來往事,他還可以繼續輕鬆下去。 主理拿到手,點頭道:「好的,羅副會長。」 其實就是一個開業典禮的拍攝,很簡單的事情,交給視訊去做就好,現在搞得這麼煞有其事,搞得雙方都興師動眾,全因羅康安介入,硬是跑到秦儀那討了句話。 會長要看方案?會長突然關注這個,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秦氏廣告處不全力以赴當作要事來辦都不行。 秦氏是闕城視訊的大金主,自然也被折騰了起來。 「好了,就這樣吧。朱莉小姐,辛苦了。」羅康安起身,笑著伸手與朱莉握手。 一旁的晉驍立刻緊盯。 林淵則在關注晉驍的反應,他已經把餌拋出去了,就是要測試晉驍的反應。 首先是要確認是否是晉驍說的緣分,其次是晉驍是在競標之後出現在這裡的,他要確認是不是衝秦氏來的,或者說會不會打巨靈神煉製秘法的主意。 他要看羅康安與這邊的接近,晉驍是排斥還是接受。 朱莉笑著伸手與羅康安一握,羅康安稍捏她手便放開了,彬彬有禮地點頭道:「告辭。」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林淵也跟著離去了。 朱莉愣了一下,還是快步跟了過去,畢竟是秦氏的副會長,她要送送。 一直到把羅康安送上車,目送了羅康安離去,朱莉還有點不習慣。 羅康安近期的改變,不再對她有任何表示,一本正經的與這裡溝通交流,正兒八經的辦事態度,令她的各種暗暗防備全部落空,這變化的確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你有沒有感覺他變了?」朱莉忽回頭問身邊的晉驍。 晉驍冷冷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本性難移?你相信一個人能突然無緣無故的改變自己嗎?」 朱莉:「什麼意思?」 晉驍:「欲擒故縱罷了,小心點。」 是嗎?朱莉心裡自問了一聲…… 方案的正式文本很快出現在了秦儀的案頭。 秦儀從一摞文件中拿到這本打開一看,便皺了眉頭,抓起電話打給了白玲瓏,問:「廣告處的文件怎麼送我這來了,沒人處理了嗎?」語氣有點嚴厲。 她本來就很忙,處理不完的事情,如今連這種小事也要送她這來,都這樣搞的話,這麼大的秦氏那麼多的事她應付的過來嗎?秦氏各部門養那麼多負責人是幹什麼的? 電話裡的白玲瓏忙道:「會長,你忘了?上次羅副會長來找你說過這事,你說讓拿出一個方案給你看的。」 秦儀想起來了,語氣緩了,嗯了聲,「知道了。」掛了電話。 白玲瓏也很快從外面進來了,看有沒有事。 秦儀還是把方案看了看,看完後,提筆批閲了一行字,讓自行斟酌處理,沒提出任何意見,便將文本扔到了一邊處理好的那堆上,這才抬頭問道:「羅康安還在打朱莉的主意?」 居然還包下了一間高級餐廳一起享用晚餐?這樣的事,瞞不過這邊,這裡很快就發現了羅康安是衝朱莉去的,秦儀在冷眼旁觀。 白玲瓏:「還在藉著廣告處和朱莉聯繫,不過…」 秦儀盯著她,不知她為何吞吞吐吐的。 白玲瓏竟忍不住一根手指摳了摳盤髮下的頭皮,「據報,現在和朱莉那邊一直是正常的工作聯繫,私下沒有任何接觸,好像就是衝工作去的,一本正經的工作態度,現在看不出有什麼不軌企圖。」 秦儀放下了筆,靠在了椅背,在思索,也有點搞不懂了羅康安是在唱哪一齣…… 竹林內,落葉飄零,蕭雨檐負手在林中漫步思索著什麼。 助手曾英長快步來了,到他身邊稟報道:「會長,查到了,那個羅康安果然另有不一般的底細。」 「哦!」蕭雨檐止步,問:「什麼底細?」 曾英長:「是龍師!羅康安在靈山的老師竟然是龍師雨!」 |
第一九五章 剩下的我來處理 而且這女人一買就是打包好幾件,也不會跟你討價還價,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 若是能多來一些這樣的客人就好了,奈何兩人的目的不在賣衣裳。 低頭繼續撥弄算盤的閻浮突然沉默了,提筆在帳本上寫下了結果,盯著帳本上的數字久久不語。 「老大,怎麼了?」項德成留心到後問了句。 閻浮沒說什麼,依然盯著帳本不說話。 項德成忍不住了,伸手扒拉了帳本過來,帳本倒轉過來查看,沒看出有什麼異常,也不知道閻浮在看什麼,然而待他看到整月結餘時,也愣住了。 他抬頭盯著閻浮問:「五萬多?我們這鋪子一個月賺了五萬多珠?沒搞錯吧?就這樣隨便搞搞就能賺這些?」 閻浮:「沒錯,我算了兩遍,不過…這種生意有淡的時候,有旺的時候,很正常。」找了個自我開解的理由。 項德成悶了聲,有點出乎意料。 說實話,兩人壓根沒打算好好經營這個成衣鋪子,純粹是為了演得像一點,才不得不敷衍。 兩人也不想客人太多,所以衣服價錢有點偏高,但個人有個人的眼光,閻浮進貨的喜好,挑選後進來的貨物,似乎挺有女人緣,回頭客很多。 誰想就這麼敷衍下來,還沒花什麼心思,一個月居然掙了五萬多珠,的確讓人意外。 項德成不禁在想,這若是用心去做的話,一個月能賺多少? 兩人從來就沒有什麼穩定收入,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算不上有錢人,開個鋪子突然賺來這些合法收入,破天荒頭一回,兩人都有些不習慣了。 換衣間內,一堆衣裳就扔在邊上,陸紅嫣在裡面壓根就沒有換穿,此時人在換衣間的頂上,雙腿劈叉成一字馬,撐住了牆壁左右將自己支在空中。 她不敢在這裡過度使用法力,小心控制著,生怕法力波動被外面給察覺到。 試衣間頂部出現了一個圓圈,她在小心控制著施法切割,加深圓圈的切割深度。 這座鋪子是一座樹屋,也就是說,頂部也是木質結構,憑她的修為隨便能捅開。 可她沒有那樣做,還是那句話,不敢在這裡過度使用法力,只能是每次來買衣裳的時候搞上一點。 她忽然收手,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又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繼而伸手輕輕頂起上面。 看圓盤被頂起的動靜,很顯然,屋頂這次終於被她給打穿了。 圓盤被頂開,發現有一層蒙布之類的東西罩著,將圓盤挪開到一旁,陸紅嫣伸手上探,鈎住了邊緣,整個人輕巧的鑽了上去,掀開蒙布時才發現,是一張鋪在地上的毯子。 毯子和碗狀的木墩都棄了一旁,環顧四周,是一間空棄後稍放了些雜物的房間。 也應該是如此,好幾間試衣間,她偏偏挑中了這一間不是沒原因的,肯定是經過了勘探的。 她沒什麼顧慮,輕輕開門走了出去,根據她一段時間的觀察,這裡應該就只住了兩人。 將樹屋內的空間一座座查看,根據現場情況判斷,確認哪個地方是兩人會經常且容易出現的地方後,迅速從儲物戒內掏出隱蔽監控設備,快速在合適的角落裡安裝。 她的時間不多,僅有的時間也是她之前慣常性前來大量買衣服打下的基礎,之前的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刻,她動手的速度快而穩。 在上上下下數間房內裝好監控後,又迅速回到了雜物間,翻出一盒膏狀物,在木墩碗口邊緣抹了一圈,之後悄然鑽了下去,探手將碗狀木墩拉回,吻合落回了窟窿中。 輕輕施法之下,抹在木墩碗口的膏狀物自然抹平,和地面顏色一致,消除了圈狀痕跡,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太大的區別。 那張掀開到一旁的地毯,也在法力拉扯下悄無聲息的平復了,蓋在了原地。 她手指又勾出早早調配好顏色的膏狀物,抹平在頂上的圓圈,將圓圈的縫隙給平掉了。 做完這些才悄然落地,抬頭看了看頂上,微微一笑,又在鏡子前照了照自己觀察是否有什麼痕跡,將一些異常給消除了,這才撿起扔一旁的衣裳,開門出去了。 回到大堂,項德成立刻點頭哈腰迎來,問:「陸姑娘,怎樣,這次的還滿意嗎?」 陸紅嫣將一堆衣裳扔在了櫃檯上,扯出一件鮮紅的扔一邊,「這件太艷了,我不喜歡,其它的都給我打包。」 「好嘞!」項德成應下,立刻按她說的辦,將選好的衣裳打包。 付賬後,在兩人的恭送聲中,陸紅嫣提了東西出門上車。 一流館就在斜對面,開車斜插過去就到了。 拎著衣服下車,和張列辰打了個招呼,陸紅嫣回了房間。 衣服扔在了邊上,她取出了一隻光幕播放裝置,調節後打開了光幕,只見光幕出現了一座房間裡的靜態畫面。 在她手指調換下,靜態畫面不斷更換,正是之前安裝在成衣鋪樓上各房間監控所拍攝下的情形。 確認各監控狀況正常,陸紅嫣舒展出淡淡笑意。 心情不錯,今天走了一圈下來,解決了兩件想辦的事。 客棧的人是她殺的,作案地點的客棧也是她根據橫濤提供的情況進行的挑選。 橫濤那邊鎖定的嫌疑人就在客棧開了家鋪子,她自然要在附近作案,要能讓目標注意到。 橫濤鎖定的理由排除其它方面不說,有一條引起了陸紅嫣的注意,那就是目標似乎在關注城衛的動向,陸紅嫣自然要投其所好,扮成能引起目標注意的動作異常的城衛。 就在挑選下手對象時,一個該死的撞到了她的手上,似乎是個有點錢的,看上了陸紅嫣的美色,主動搭訕,拿錢試探,想引誘陸紅嫣獻身。陸紅嫣自然屈服,問了住哪個房間,約好了時間回頭去找他。 之後把一切準備就緒了,她喬裝後找上了門,見面就直接把那男人給宰了,就這麼簡單。 驚動城衛後,又假扮成了城衛進出客棧,假扮的對象在城衛中確有其人,為了計劃的周密性也必須確有其人,她是讓橫濤提供了一批城衛的情況,選定了兩人進行比照易容的。 不過這種易容對熟悉那兩個城衛的人來說,很容易暴露,不過有橫濤的配合自然不一樣,肯定不怕在城衛中暴露。 並非另一個假冒的城衛說的演技有多好,這種事情,陸紅嫣豈會貿然將成功性寄託在一個臨時找來的演員身上。 結果很順利,這邊關注的嫌疑人順利上鈎了。 至於另一個假冒的城衛,膽子也算不小,當然本就是一個敢做這種事的混混角色,只是膽子放錯了地方,事後還想拿了錢走人,怎麼可能?陸紅嫣不會讓這種事情走漏風聲,自然是直接滅口了。 這一趟出門,她連殺兩人! 成衣鋪這邊,她盯了這麼長時間,親自出手竟然還搞不清兩人身份,這是她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自然要想辦法搞清。 親自出手也是沒辦法,林淵目前的顧慮太多,不好調其他人手來,否則這種事情用不著她親自出手。 憑她以往的經歷,幹這些個也算是經驗豐富,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結果證明,一切順利…… 林淵下班歸來後,陸紅嫣陪他回了房間,讓他看她準備的這些小把戲。 盯著光幕裡的內容觀察了一陣,林淵問:「什麼地方?」 陸紅嫣:「斜對面的成衣鋪,我進去了一趟,做了這些手腳。」 林淵:「不會打草驚蛇吧?」 陸紅嫣:「我仔細考慮過,兩人當中,長期有一人守在鋪子裡,應該不會擔心有人上樓做手腳,輕易檢查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發現了,又怎樣?老這樣被盯著也不是個事。」 林淵微微頷首,也就不再多過問了,陸紅嫣跟了他這麼多年,能力如何他很清楚,相信這種事陸紅嫣自己能處理好。 陸紅嫣又道:「還有橫濤那邊提供的目標,我已經弄好了,那路人馬能不能上鈎,就要看羅康安那邊的情況了。」 林淵嗯了聲,「剩下的我來處理,羅康安那邊我會盯著。」 有個得力幫手在身邊,他發現事情好辦了許多,尤其是陸紅嫣這種讓他心裡有底的…… 竹林,木舍,便是蕭氏商會在不闕城的落腳點。 涼亭裡,身形偉岸的蕭氏會長蕭雨檐,手捋鬍鬚,盯著一張地圖琢磨著什麼,不闕城的地圖。 四周竹林深處,有護衛徘徊其中,總的來說是個雅緻地方。 頭髮有些花白,上了年紀的助理曾英長快步來到,進涼亭內,遞上一份文本,「會長,昨日不闕城內的大致情況彙總報來了。」 蕭雨檐嗯了聲,頭也不回,道:「放那吧。」 曾英長道:「會長,有一個情況,我覺得您還是先過目的好。」 蕭雨檐聞言慢慢回頭,也轉了身,「什麼情況?」 曾英長打開了文本,端給了他,要給對方看的情況就擺在首頁。 蕭雨檐接手立看,越看眉頭越皺,嘀咕自語:「秦氏的最後保障,什麼東西?」 曾英長走到他邊上,伸手指了一行字,「會長你看這裡,是遮無子親手交給羅康安的東西,秦氏有什麼要緊的東西是要過遮無子手給羅康安的?」 |
第一九四章 分贓 陸紅嫣:「橫濤說的洛天河的意思是這樣,至於有幾個或是什麼人,洛天河說是不清楚,也不知有沒有隱瞞。」 林淵琢磨了一陣,沉吟道:「不知羅康安知不知道,有沒有隱瞞。」 這個,陸紅嫣就不清楚了…… 次日,林淵再次找到了羅康安的辦公室,見面便問:「除了你,龍師雨還有沒有其他的親傳弟子?」說話間嚴密觀察著羅康安的反應。 坐姿斜歪的羅康安一愣,反問:「老師還有其他學生?」 林淵:「靈山創立之初他就在,龍師雨在靈山這麼多年,難道之前一直是空白,只在最後收了你一人為徒?」 羅康安好像被這話提醒了什麼,亦若有所思,琢磨著回道:「這個還真沒聽老師說起過,每次私下見面時間有限,我也沒有問過,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師兄,是誰?」 林淵看他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這個你比我清楚,我怎麼知道?」 羅康安依然若有所思的樣子:「有嗎?我真不知道。」 林淵:「龍師雨出事後,沒有和他相關的人聯繫過你?」 羅康安仔細思索了一陣,最終還是搖頭,「沒有!應該沒有,若有我肯定記得。」 林淵:「這事不急,你有空仔細想想,慢慢回想一下,龍師雨臨終前有沒有向你交代過什麼人。」 羅康安慢慢頷首,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嘴裡嘀咕著:「若有,難道老師被處決前,除了我沒吭聲,其他人也沒吭聲?」 林淵看出了一點別的味道,這廝似乎找到了點自我安慰。 問不出結果,他暫時撇過這事:「朱莉那邊,繼續保持聯繫。」 羅康安立馬醒神,苦著一張臉道:「林兄,憑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我可以拍著胸脯向你保證,沒戲!就這個情況下去,我跟那個朱莉真沒戲。我再死皮賴臉下去,怕是要弄巧成拙。」 林淵:「我是說保持聯繫。從今天開始,不追了,保持和朱莉那邊的聯繫便可,談工作,談正事,不談情!」 「呃…」羅康安愣住,這麼痛快放棄了?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來著,不由狐疑道:「為什麼?」 林淵:「你照做便是,以後你會知道的。」 羅康安目中狐疑之色閃爍不定,不知這位究竟在搞什麼鬼,他愣是摸不到絲毫頭緒。 …… 兇殺案,一座客棧內,一名住客不知招惹了什麼人,遭人殺害在客棧房間內。 客棧已經報了案,客棧被一群城衛給圍了,外面站了不少人圍觀,昆瀾也是圍觀者中的一員。 此時的他另有化名,化作了客棧斜對面新開的一家鋪子的掌櫃。 客棧門口有城衛進進出出,只見兩名城衛略低頭從裡面出來,出了圍守,個子瘦小點的城衛拉了下魁梧點城衛的手腕,後者略甩了一下,兩人一前一後快步離去。 昆瀾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立刻默默從現場退離,循著兩人的去向跟去,見到兩名城衛鑽進了附近的一輛車內駕車離去後,他亦快速到了自家鋪子門口,鑽入了自己的車內,駕車跟了上去。 這是他職責範圍內的事,他如今負責的就是觀察這片區域城衛的動向,之後上報。 駕車小心著跟了頗遠的距離,發現那兩名城衛的車輛突然拐進了荒地後,他沒有跟上,而是繼續前行,隔了段距離確定不會被發現後,他也迅速拐下了大路,將車開進了荒草中隱藏,快速開門下車,朝著兩名城衛消失的方向悄然摸去。 摸到大概方位後,不知人去了哪,他又不好飛高查探,怕打草驚蛇,只好找到了車輛在草叢行駛過的痕跡,再次順著摸去,果然沒一會兒找到了車輛停的位置。 他悄悄小心再小心的靠近,靠近後才發現那兩名城衛在車內吵了起來,說什麼應該對半分。 他趁兩人吵架不注意,溜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上,藉著枝葉的遮擋,居高臨下窺視著。 很快,兩名城衛下了車,瘦小城衛追上魁梧點的,拉住他不依不饒,突然間拔劍了,架在了魁梧點的脖子上。 魁梧點的頓時不敢動了,「我跟你一組進出的,殺了我,你也脫不了身。」 瘦小城衛:「憑什麼風險一起擔,卻只給我三成?把老子惹怒了,誰也別想好過!」 魁梧點的尷尬笑道:「兄弟,跟你開玩笑的,風險共擔,好處自然也是要平分的。」說罷掏出了一疊票子,在那翻數,昆瀾居高臨下看著,發現都是面值一萬珠的票子,等到數完,發現得有一百張。 也就是說,有一百萬珠!昆瀾想到兩人的來處,是從那兇殺客棧內出來的,不由暗暗驚奇,難道兇殺案和這兩人有關,還是說,兩人貪墨了現場的? 一人五十張,分好了,瘦小城衛拿到了一半才罷休,這才收回了寶劍。 魁梧點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兄弟多年,為點小錢劍拔弩張值得麼?」 瘦小城衛冷哼:「五十萬,不少了,你有本事找路子弄點大錢去!」 魁梧點的:「你還真別說,路子我還真有,就怕你不敢幹。」 瘦小城衛立刻來了興趣,「什麼路子?你不說,怎知我不敢幹?」 魁梧點的,「羅康安,也就是秦氏如今的副會長,你敢動嗎?」 瘦小城衛猶豫了,「他也不過剛當上秦氏副會長,靠拿點薪水,有錢又能有錢到哪去。」 「嗯…」魁梧點的搖頭,「依我看,那個羅康安怕是沒那麼簡單,他手上的錢可能超乎你我的想像。」 瘦小城衛試著問道:「競標得勝,秦氏給了大筆的獎金不成?」 魁梧點的,「看你這小家子氣。我告訴你,有一次在神衛營,我無意中發現秦儀、遮無子、羅康安三人湊在一起鬼鬼祟祟密談,具體說了什麼我不太清楚,我不敢靠近去看,只見遮無子拿出了一枚儲物戒給羅康安,三人神色很是鄭重的樣子。待三人回來,從我藏身的地方經過時,又聽秦儀對羅康安鄭重交代了一句,說什麼這是秦氏的最後保障,外人想不到你頭上,一定要藏好!」 瘦小城衛試著問道:「儲物戒裡有什麼?」 魁梧點的:「我哪知道?但可以想像,能是秦氏最後保障的東西,焉能不值錢?不管是什麼,若能搞到手,必然能值一大筆錢,你敢去弄嗎?」 瘦小城衛想了想,最終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那個羅康安身邊有不少人保護,我們就算想下手也沒機會。」 「是吧,說了你又沒膽。」魁梧漢子樂呵一聲,繼而又神情凝重道:「我可提醒你,這事可不要對外亂說,秦儀那女人不好惹,回頭讓她知道我窺探她秘密,還不知要怎麼收拾我。」 「放心吧,我揭你短對我有什麼好處?」瘦小漢子嗤了聲,看了看四周,拍了一下魁梧點的胳膊,「走吧,趕緊回去,久不露面不合適。」 兩人就此登車,駕車在草叢中拐了個彎顛簸而去。 躲在樹上的昆瀾面有凝思,確認人走遠後,也從樹上溜了下來離去…… 車上,副駕駛位的魁梧點的城衛忽樂呵道:「怎樣,我說了我是行家你信了吧,表現得還不錯吧?城衛那邊進出也沒露怯,你這錢花得不虧吧?」 瘦小點的變成了柔婉的女人聲音,看了看後視鏡,笑道:「不錯。」 魁梧點的指了指前方,「前面的街區放我下車就行。」 「好。」瘦小點的城衛目視前方,又看了眼後視鏡,突然從方向盤上鬆出一手,橫手一抓,扣了魁梧點的脖子一撕! 噗!魁梧點的措手不及,脖子上硬生生出現的缺口上,鮮血狂噴,連聲慘叫都發不出,就在座椅上捂著脖子抽搐著,瞪大著雙眼,嘴裡咕咕不停。 瘦小點的城衛隨手扔了抓在手中的血肉和一截喉管,方向盤順勢一拐,車衝進了路下草叢中。 車停下車,順手拖出了魁梧點的屍體,就地摘掉了對方的儲物戒,又扯下了對方身上的城衛鎧甲收起,之後一掌轟出,屍體爆成血霧隨風飄去。 瘦小點的城衛離去,邊走邊褪下了身上的城衛鎧甲,也收入了儲物戒內,漫步中突上臂一震,身上衣裳化作爆開的粉塵,待從煙塵中走出,已化作一婀娜女子,正是披頭散髮且長髮飄揚的陸紅嫣,就這樣輕飄飄而去,遁入了荒野中…… 車停在了成衣鋪外,陸紅嫣開門下車,進入了鋪內。 鋪子裡徘徊的項德成一見,立刻迎來:「喲,陸姑娘來了,今天剛好新進了一批新款衣裳,聽說是人間當下最流行的款。您應該聽說過的,人間風氣開放,衣服各種款式層出不窮,不像仙界還有那麼多老人,想法保守。」 算是斜對面的鄰居,又經常來光顧,加上別有所圖,閻浮和項德成可謂熱情招呼。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陸紅嫣隨他走到了一排衣裳前留戀著、拉扯著掛著的衣裳查看。 她是豪客,老樣子,一挑又是好幾件,拎了衣裳去了換衣間。 走到櫃檯前的項德成與閻浮碰了個眼色,都清楚的,不用說,這女人拿了一堆衣服進去,一番慢條斯理的試穿又是好一陣。 |
第一九三章 迷霧 朱莉啞了啞,還真是龍師的弟子?想了想鯤船上抱著自己腿戰戰兢兢的人,那是演出來的嗎?不像是演出來的,反倒像是真的害怕。 離開秦氏時,她一直有點懷疑羅康安說的是假的,之所以為這事跑來找洛天河幫忙打聽,也是想證明羅康安說的是假的,進而證明自己對監控內容的判斷。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羅康安說的竟是真的,那抱著自己腿嚇得害怕還被自己照臉上踹了兩腳的人竟然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龍師的弟子,真正是難以置信! 德高望重的龍師,怎麼會有和雪蘭搞出那種事,還想腳踏兩條船的弟子? 儘管洛天河的話是點到為止,有些話也不好說的太透,但對她來說,這種層次話題所涉及的東西的確讓她有點震撼。 羅康安不但是龍師的弟子,還可能另有背景! 她又不傻,當然懂洛天河的意思。 龍師是衝撞了天武大帝被處死的,除了天武大帝那層的頂級人物,還有誰能動龍師那個檔次的人? 遇上天武大帝,龍師的那些弟子是沒辦法,收拾她一個小小的朱莉還是問題嗎? 真要給得罪了,自己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哪天被人給收拾了只怕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一旁靜默的橫濤目中閃過意外,也因為這番話而動容,不由多看了洛天河兩眼。 他跟隨洛天河多年,對洛天河的為人頗為瞭解,不會無的放矢,也是個古板保守的人,羅康安騷擾了朱莉,洛天河不說些給朱莉打氣的話,反而讓朱莉不要招惹,內中必然有原因。 他想到了洛天河的仙宮背景,應該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朱莉略沉默後,回道:「城主的意思我懂,只是,難道就沒人知道龍師的其他學生是什麼人嗎?」 洛天河:「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至少我不知道。這也不是你該打聽的問題,你這喜歡尋根究底的毛病要改一改,有些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管不住自己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朱莉沒說自己不改,也沒說自己會改,有些嘟囔道:「仙庭怎能容靈山出現這種不清不楚的事?」 洛天河:「物極必反,總要給一些傳承一條活路,你能懂則懂,不能懂也不要多想。」 朱莉沉默,在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洛天河又道:「當然,如果那個羅康安真的做得太過分了,你也不必縱容,我也不會輕饒。好了,聽說你事也多,不要在這裡磨蹭了,沒什麼事就回去忙你的吧。」 朱莉努了努嘴,沒有逗留,告辭而去。 她懂不懂不知道,一旁靜默的橫濤卻是懂的。 仙庭建立後,因為擔心一些門派糾集勢力作亂,擔心勢大的修行門派難以約束,才下決心開闢靈山,廣納修行英才為仙庭所用。為了打壓修行門派,採取了一項制度,位列仙班或入仙籍者,只從靈山中吸取,其他方式成長起來的,一概不承認。 哪怕是仙庭看中的人,也要先進一趟靈山修行,必須鍍那層金才行。 因此導致,想在仙界真正混出頭,都要過靈山那一關,哪怕是那些大家族子弟想進入仙庭也不例外,這一關隨時能卡得那些大家族在仙庭權力中樞後繼無人。 如此一來,修行門派逐漸式微,有修行資質想出頭的都奔靈山去了,不是沒辦法誰願意當什麼散修? 在仙庭有意的調整和不動聲色的打壓下,如今的仙界,被搞得基本上沒有了什麼修行門派。 為了傳承,為了能找到優質的傳承人,一些英才不得已之下也被網羅進了靈山當老師。 而一旦進了靈山,就真的是被一個框架給網羅住了,既然來了自然就被規則給約束住了。 可以說,一個靈山,基本上把仙庭之外的修士給箝制住了。 也如同洛天河所言,總要給一些傳承一條活路,不給活路就會物極必反,老師不幹了,哪來的學生,靈山作用何在? 網開一面,是為了更好的循環。 因此才有了靈山那種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不過大多老師都想為自己學生爭取一個好的前途,自然也就暴露了師徒關係。像洛天河說的龍師雨那種,不管學生死活的方式,也不知龍師雨是怎麼想的。 待到朱莉消失了,橫濤才開口問道:「城主,龍師真的還有其他學生嗎?」 洛天河搖頭,「具體的不清楚,但我當年在仙宮時,仙宮那邊好像捕捉到了一些跡象,龍師雨應該還調教有其他學生,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了,憑龍師雨當年的地位,誰也不好揪著他查。龍師雨出事後,天武大帝似乎想追查這方面,但仙庭一句『就事論事』把這事摁下了,仙庭似乎不想牽連太廣。」 真的是因為不想牽連太廣嗎?說到天武大帝,橫濤忍不住一問:「感覺龍師雨死得有些不清不楚,不知究竟是因何事惹怒了天武大帝?」 洛天河斜睨道:「不清不楚自然就是不想宣之於眾,這不是你該打聽的。」 有些事牽涉到天武大帝的隱晦,他不可能到處宣揚,否則是自找麻煩。 「是。」橫濤應下。 出了城主府的朱莉,鑽入了外面等候的車內,說了聲:「走吧。」 晉驍駕車行駛了一段距離,見朱莉還在沉默皺眉,主動問道:「確認了嗎?」 朱莉輕嘆了聲,「原來洛城主早就知道,羅康安的確是龍師的學生!」 儘管之前晉驍不認為羅康安能拿這事說謊,就好比許多人不認為羅康安說助了二爺一臂之力是假的一樣,但得到了確認還是有些動容,「還真是龍師的弟子!」 朱莉有點氣餒道:「洛城主還讓我儘量不要招惹羅康安,否則會給自己惹麻煩。」 晉驍奇怪,「龍師雨冒犯了天武大帝,不是已經被處決了嗎?洛天河有意偏袒秦氏那邊不成?」 朱莉嘆道:「不是因為秦氏,洛城主說龍師雨可能還有其他學生,羅康安可能還有一些師兄在背後撐腰,那意思是不到不得已,沒必要招惹。」 晉驍目光一閃,「龍師雨還其他學生?什麼人?」 朱莉:「不知道,我也想知道還有誰,但洛城主自己也說不知道,說羅康安若非被龍師雨舉薦進仙都神衛,只怕也沒人知道羅康安是他的學生。反正就是說,龍師雨在靈山多年,不可能只有一個學生,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晉驍沉默了,這還真是個意外的消息,緘默許久後,忽道:「如此說來,為秦氏競標的還真有可能就是羅康安本人。」 「也許吧!」朱莉嘀咕了一聲,忽又大聲道:「但那個林淵身上肯定有問題,只要是狐狸,遲早要露出尾巴!」 還要盯著那個林淵不放,晉驍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他和一流館那邊隔空交過手,深知林淵那邊比羅康安更危險。 有些話他其實也就是想打消朱莉的念頭,他自己對這事同樣心存疑慮。 道理很簡單,如果是羅康安為競標出的力,那晚對方為什麼還要出手?事後為什麼還要聯繫自己,讓自己交出監控? 這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他自己都被搞糊塗了…… 一流館院子裡,張列辰和陸紅嫣正蹲在小灶旁談笑著熬粥,一流館又恢復了每天一頓粥的狀態。 手機有了動靜,陸紅嫣摸出看了看,發現是橫濤發來的消息,一看消息內容,她起身了,回了屋裡。 關門後,撥通號碼聯繫上了橫濤,變了聲音問:「羅康安是龍師雨的弟子,你確認嗎?」 一番通話交流後,陸紅嫣再出門,又陪在了張列辰邊上聊天熬粥,只是聽到門外有車經過的動靜時都會回頭看看。 終於等到院門開了,林淵騎著小驢子下班回來了,她忙起身去迎。 接到她給的眼色示意,停下車的林淵回了屋裡。 關了門的陸紅嫣近前低聲道:「橫濤傳來消息,嫌疑目標已經鎖定了,他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提醒我們,應該只是個小目標,就算動手估計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反而會打草驚蛇,建議我們不要輕易動他。」 林淵:「我們只是藉由露個風,沒他想得那麼複雜。」 陸紅嫣點頭,她當然知道,只是把目標情況說一說而已,「我會安排。對了,橫濤還提供了個消息,原來他早就從洛天河口中知道了羅康安是龍師雨的學生,只是這一塊之前上報時忘記了。」 關鍵這邊一開始也沒有問橫濤,也是因為不好特別指定某人,怕引起橫濤不該有的關注,這邊並未完全信任橫濤,許多事情從不透底。 林淵警惕,「龍師雨的事能忘記?那他為何現在想起說了?」 陸紅嫣:「說是朱莉突然跑去找了洛天河,說是羅康安說了一嘴,她想請洛天河幫忙打聽確認一下,洛天河才又提及了這事,他才想起來。」 林淵釋然,「洛天河知曉,看來羅康安沒有說謊,是龍師雨弟子的事已經無疑了。」 陸紅嫣:「橫濤這次的上報,重點提及了一事,說龍師雨在靈山多年,親傳弟子可能不止羅康安一人。洛天河的意思是,當初在仙宮時,仙宮那邊的觸覺靈敏,似乎就已經察覺到了龍師雨應該還調教有其他弟子。洛天河交代了朱莉,非必要不要輕易招惹羅康安,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淵訝異了,「也就是說,羅康安那廝還有師出同一人的師兄在?」 |
第一九二章 就握了個手 靈山是仙界最高學府,對絶大多數人來說,那是如雷貫耳的存在,而龍師身為靈山創始人之一,又是靈山三大院正之一,只怕沒聽說過的人不多,尤其是龍師雨被打入煉獄處決,曾轟動一時。 對她朱莉來說,曾經的龍師絶對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眼前這位,竟然是龍師那般人物的親傳弟子?她難以置信。 門口,屋內靠牆壁的晉驍隱約聽到,亦目有震動神色,顯然是也沒想到羅康安還有這樣的背景。 林淵觀察到了,猜到了這位之前的確可能不知情,也能理解,他之前不也是一直查不清羅康安的背景,實在是隱藏得有些深。 羅康安兩手一攤,「怎麼,不信?你若不信可以找人問問,我進入仙都神衛壓根就沒有經過考試,是我老師直接舉薦的,打了個招呼我就進了神衛,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首先是老師的教導,其次是我這人很低調,有些事情沒有拿出來顯擺的必要。 要不是我老師出事了,我也不會來這裡,若老師還在,仙都神衛沒人敢為難我,就算是蕩魔宮二爺也要給幾分薄面。其實秦氏競標,我也不想出那鋒頭,我只想低調混日子過,可是沒辦法,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想低調,可那些參加競標的商會太過分了,我已經認慫了,他們居然還想暗下殺手! 我沒辦法,是他們逼我出手的,既然非要不死不休,我只好出手把他們給宰了,以致於讓自己站在了所有人的眼前,這並非我所願,包括這個副會長的位置。其實這些事我都不想說,實在是朱莉小姐對我誤會太深。不要看不起不張揚的人,我是不張揚,但不代表我沒有張揚的實力。」 裡面靠牆的林淵抬頭看了看屋頂,再瞥了眼晉驍的反應,只見對方眼中流露有若有所思神色。 朱莉愣了半晌,回過神又忙解釋道:「羅先生,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羅康安:「有沒有,大家心知肚明,我知道,在許多人眼裡,認為我這個秦氏副會長只是個擺設,可實際上,眼前掌握整個秦氏至關重要的人,除了遮無子就是我…算了,這是會長對我的信任,這個就不多說了。」 朱莉面露狐疑,什麼至關重要? 但是沒得到答案,羅康安說不說就真的不說了。 晉驍已是目光急閃。 林淵是真正無語了,發現讓羅康安交代的事,那廝竟然不帶喘氣的一口氣全給吐了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該怎麼說肯定是由羅康安自己視情況臨時掌控的,羅康安話題切入的時機還算不錯,一股腦吐露出來也沒什麼違和感。 羅康安嘆了口氣,「朱莉,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的心意你知否?」 朱莉內心裡很無奈,裝糊塗道:「朱莉愚昧,聽不懂羅先生在說什麼。」 羅康安盯著她,「從我們在鯤船上相遇,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這是直接表白上了,晉驍臉色沉下,豎起了耳朵聽。 林淵又抬頭看向了屋頂,服了某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把我當未經世事的女人呢?朱莉也是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調侃道:「羅先生這話不該對我說吧?諸葛曼,羅先生這話應該對她說才是,你表白錯了人,讓諸葛曼女士情何以堪?」 「是,諸葛曼目前是跟我在一起,但她和你不一樣,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羅康安說話間伸手了,竟伸手過去抓住了朱莉的柔荑,「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林淵感覺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朱莉被鬧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眼前這廝這麼大膽,竟然敢對自己動手動腳,已經是驚得甩開他手站起,沉聲道:「羅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沒像當初鯤船上大腳踹,已經留了情面。 那聲勢,令晉驍猛然轉身,林淵立刻上前阻攔,卻被晉驍一把給撥開到了一旁,他已轉瞬到了露台,沉聲道:「總執事,你沒事吧?」 羅康安沒想到甜言蜜語的攻勢下,這女人還能有這麼大的反應,失手了,頓時有些尷尬。 「沒事。」朱莉回了晉驍一句,轉而看向羅康安,臉帶怒意道:「羅先生,你今天的話,我什麼都沒聽到,也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也請你自重。我希望以後能在公言公,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別怪我找秦會長講理去!」 若不是顧及視訊的工作,顧及視訊和秦氏的關係,不要緊的事只能忍一忍,否則她現在就能讓羅康安好看! 羅康安尷尬道:「朱莉小姐,你誤會了。」 「好,算我誤會了。」朱莉認了,手指屋裡面,「方案的事還要不要談?若是不談,我就回了。」說罷轉身而去,進了裡面找視訊和廣告處的人,至於羅康安來不來,隨便! 晉驍輕挪腳步,冷冷盯著羅康安,目中已是隱泛殺機。 「朱莉小姐。」羅康安怕朱莉進去亂說什麼,急忙追去,遇上晉驍擋路,抬手直接將晉驍撥了個踉蹌,還沒好氣的給了句:「哪來的雜碎,一邊去!」人也快步去了。 晉驍愣了一下,再轉身,又有一人擋在了眼前,是林淵。 林淵淡然道:「這裡不是你公然撒野的地方,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小題大做,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你在威脅我?」晉驍冷冷盯著他問。 林淵:「你有本事動手試試,看你帶著個人能不能安全離開秦氏、離開不闕城!」手腕上的古拙鐲子已經在輕輕旋轉。 晉驍知道這秦氏有兩個神仙境的高手,另有一個應該是跟林淵一夥的神秘高手,但還是上前一步,與之面對面在一起,沒說話,抬手,慢慢將林淵撥開到了一旁,之後也快步進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一幫人面前,朱莉沒說什麼,只聽著兩伙人議論,羅康安也暗暗鬆了口氣。 見半天討論不出結果來,朱莉藉口一句有點事,讓視訊的人繼續在這談,自己先行離開了。 晉驍冷冷盯了羅康安一眼,也離開了。 視訊和廣告處的人暗悄悄互相打量,都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 「你們慢慢談。」羅康安也背個手走了。 一回到自己辦公室,讓了林淵進來,立刻把門一關,才有些慌亂地對林淵道:「林兄,咱們是不是玩過火了?」 林淵:「你剛才對她幹了什麼,她怎麼會那麼大反應?」 羅康安嘆道:「也沒什麼,就握了個手。」 林淵能信才怪,「是摸了人家的手吧?」 羅康安尷尬道:「差不多的意思。」 林淵奇怪了,「你那麼急幹什麼,你自己不是還說要循序漸進嗎?」 羅康安能說是看朱莉聽進了狀態,然後自己老毛病犯了沒忍住嗎?一句話頂了回去:「是你讓我加點火候啊!」 想甩鍋?林淵冷冷盯著他。 羅康安乾咳一聲,「咱們先不要內亂,那女人不會跑到會長那亂說什麼吧?」 林淵發現這廝真是又想吃肉又膽小,「她不是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握了個手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下次注意點方式。」 羅康安瞪眼:「還下次?憑我的經驗,這女人帶刺,再追也沒用,我看還是打住吧,別白費工夫了。」 「繼續保持接觸。」林淵扔下話走了,不過沒走幾步又回頭叮囑道:「以後見到了那個晉驍,客氣點,別看不順眼就對人家動手動腳,小心人家年輕氣盛,惹得人家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羅康安正憋著不爽,當即嗤了聲,「朱莉背後站著洛天河,我可以忍讓三分,那個晉驍算個屁!臭蟲一隻,惹老子不高興了,隨時收拾他!」 「讓你收斂著點就收斂著點。」林淵回頭叮囑一句,才邁步離去。 回視訊的途中,晉驍駕車,沉默了好一陣後,忽再次舊事重提:「朱莉,我們離開不闕城吧!」 對他來說,有些氣,他沒必要承受,但是朱莉不走,就綁住了他的手腳。 沉默中的朱莉卻答非所問:「羅康安說他是靈山龍師的學生,你覺得可能是真的嗎?」 晉驍:「不知道,龍師那個級別的人,私人信息不是誰都能輕易打探到的。」 朱莉忽道:「去城主府!」 晉驍看她一眼,在前方路口改變了行車方向,直奔城主府。 抵達城主府後,求見還算方便,通報一聲,得了回覆的甲士立刻把朱莉領去了城主府深處,在一間殿內見到了洛天河。 待她行禮後,洛天河問:「什麼事見我?」 朱莉道:「有件事想請城主幫忙打聽。」 洛天河哦了聲,「什麼事?」 朱莉:「我聽說秦氏的副會長羅康安是靈山龍師的學生,不知是真是假,想請城主幫忙打聽打聽。」 洛天河意外,「你從哪聽來的這個消息?」 朱莉:「不瞞城主,剛剛不久前聽羅康安自己說了一嘴。」 洛天河淡然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你打聽這個幹嘛?龍師的事連我都不好過問,是你該打聽的嗎?」 朱莉猶豫了一下,但羅康安的行為終究還是令她不高興了,既然被問到了,也就說了一嘴:「羅康安現在是秦氏廣告處的監理,這人的品性您應該也有所耳聞,最近時常跟我聯繫,令我很煩。」 洛天河大概明白了,「他應該不至於亂來吧?只要不過分,我建議你也不要亂來,這個人可能不好惹。」 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朱莉很意外,「不好惹?」 洛天河:「不用打聽,他的確是龍師的弟子。我這麼說吧,靈山開山之初,龍師就在靈山,那麼多年,龍師的學生只有一個羅康安嗎?若非把羅康安給舉薦進仙都神衛,只怕誰也不知道羅康安是龍師的學生,羅康安很有可能還有些師兄存在,究竟是誰無人知曉,到了什麼樣的地位也無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嗎?」 好大一張老虎皮~ |
第一九一章 我只是刻意低調 大少年盯著張列辰在藥櫃前拉抽屜抓藥忙碌的熟練動作,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晉驍。 方紙擺藥,一堆又一堆,各色藥材分門別類稱重齊全後,又迅速打包紮好,傳統的老手藝活。 七種藥材堆疊綁好,推向客人,「貴客,您要的方子抓齊全了。」 晉驍問:「多少錢?」 張列辰掐指一算,「三百二十五珠。」 晉驍摸出四張票子遞予,張列辰樂呵呵接到手,誰知就在剛拿到錢的剎那,晉驍突然順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張列辰一怔,旋即臉色大變,「貴客什麼意思?」 感覺到了對方的法力渡來,掙扎了一下,卻被對方更勝一籌的修為壓制得無法掙脫。 晉驍:「能不能便宜點,三百珠行不行?」 張列辰:「貴客進門前難道沒看到告牌上的事先聲明?實誠價,概不討價還價!」 晉驍撤回了法力,鬆開了他的手腕。 張列辰亦抽回了手臂,盯著對方,「貴客這可不像是討價還價的樣子,想幹什麼?」 晉驍平靜道:「找錢吧。」 張列辰多看了他兩眼,又檢查了一下手上四張百珠面額的票子,確認沒問題後,櫃檯下翻找了零錢放台上推了過去。 晉驍一把掃了找零到手,另一手拎了藥,轉身便離開了。 目送其背影,張列辰也慢慢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又在躺椅上坐躺下了,閉目養神…… 出了一流館的晉驍心中疑雲重重,張列辰的修為他已經親手確認了,不可能是那晚出手的人。 不是林淵,也不是這個張列辰,那會是誰呢? 走到街頭,他觀察了一下一流館四周的環境,有一點他是能肯定的,那晚出手的人肯定在一流館附近,否則無法及時鎖定他的法力氣息。 然而四周的房屋、樹屋不少,目標範圍有點太大,難以確認是誰。 沒有過多逗留,他直接返回了闕城視訊,一進總執事辦公室,便見朱莉一臉頭疼模樣揉著太陽穴。 晉驍當即上前,先幫朱莉斟茶倒水了,之後才問道:「怎麼了?」 朱莉唉聲嘆氣,「還能有誰,又是那個羅康安,又要約我吃飯。」 晉驍略默,「他好像喜歡你,聽說他以前就追求過你。」 朱莉白她一眼,「本小姐長得不好看嗎?有人喜歡、有人追求難道不正常嗎?」 晉驍:「你也喜歡他嗎?」 朱莉好笑,「監控你也看到了,你覺得這種借別人光招搖撞騙的人,我能喜歡嗎?」 晉驍猶豫了一下,又問:「若是他沒有招搖撞騙,駕馭秦氏巨靈神競標的人真的是他,你會喜歡嗎?」 朱莉一口咬定:「就他?肯定不是他!就算是他,白送給我也不要!他和雪蘭的事你沒聽說嗎?還有,他現在有女人,還打我主意,把我當成了什麼?想想都噁心!」 晉驍臉上略有舒緩出的笑意,「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真覺得麻煩,不想應付,你可以找城主或橫總官打聲招呼,你和秦會長也熟悉,直接找秦會長講講也可以。」 朱莉不是沒想過,遲疑著搖了搖頭,「人家現在是秦氏負責這方面的監理,目前正在籌拍秦氏巨靈神煉製場的開業典禮,人家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找我這個視訊負責人商談籌拍方案合情合理,我找城主和橫總官,他們怎麼說?就為這個讓他們介入秦氏人事任命,把羅康安給踢開不成? 羅康安說了,我也向秦氏廣告處的人確認了,的確是秦會長要看方案,羅康安執行秦會長的意圖,他做錯了什麼嗎?我讓秦會長換人?晉驍,你不懂,我們這一行,我們可以提出專業的意見,但還是以客商的需求為主,哪怕拍成爛狗屎,只要客商樂意,我們也沒脾氣,何況秦氏還是我們的大金主。 隨便一點什麼,就動用關係換掉客商那邊的人,動的還是秦氏的副會長,回頭秦氏廣告處的人誰還敢對我們提什麼意見?區區一個闕城視訊,連秦氏副會長都不放在眼裡,你讓秦會長怎麼想?秦會長接觸了一段時間,我多少也瞭解一些,你別看她是個女人,可不簡單,我聽說城主很早以前就讓她不要捲入巨靈神的事,可她還是一意孤行了。 城主和橫總官開口了,她也許要給面子,可我往秦氏伸手不合適,一旦犯了她的忌諱,她只怕表面客氣,背後卻會讓我們這邊難過,一定會給我們點教訓讓我們知道分寸,憑她的勢力和手段有得是辦法讓我在闕城視訊做不下去,這種事秦會長是做得出來的! 你關注一下秦氏的以往就知道,擋秦氏路的人,這一路上被秦會長收拾了多少?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遠的不說,潘氏和周氏的事你聽說了沒有?如今好像已經被秦會長給搞得搖搖欲墜,兩個那麼大的商會,聽說要垮了。可以這樣說,在不闕城境內的黑白兩道,除了城主和橫總官,沒人敢招惹秦會長,聽說秦府的管家以前就是不闕城黑道上的老大!」 晉驍:「所以我勸你監控的事算了,他們,你惹不起。朱莉,跟我離開吧!」 朱莉戲謔道:「你憑什麼讓我跟你離開?你是我什麼人,還是我是你什麼人嗎?」 晉驍無語。 他的反應,讓朱莉莫名有些生氣,「還有,以後在視訊上班的時候,不要對我直呼其名,稱呼我的職位!」 見他低了頭,又是一副人善被人欺的樣子,朱莉又有一些於心不忍,放緩了語氣道:「離開了這裡,我能幹什麼?是可以幹其他的,但是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人提供這樣的平台給我做主,讓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實我還是很感激洛城主的。你放心,羅康安再亂來,也得掂量一下我背後的洛城主,只要我不願意,他就不敢亂來。」 晉驍抬頭看,「你又答應了和他吃飯?」 朱莉搖頭,「拒絶了,儘量避免和他私下見面。秦會長要看方案,也不好耽誤,說好了,待會兒去秦氏面談。」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時間也差不多了,動身吧。」 她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招呼了兩人帶上該準備的東西一起去。 一行抵達秦氏後,直接去了秦氏廣告處,廣告處這邊立刻電話聯繫了羅康安。 知情後,羅康安在辦公室內一陣罵罵咧咧,發現了朱莉的意圖,明顯在避免與他私下共處。 也不好太過,他只好聯繫了林淵,帶上林淵一起奔赴了廣告處。 雙方見面又是一番客套,隨後羅康安二話不說,也不容別人有反駁意見,對著廣告處的一群人指手劃腳,讓他們和朱莉帶來的人先談幾個方向出來,然後再給他和朱莉看看。 回頭便邀請朱莉去僻靜的地方坐坐,朱莉婉拒,覺得還是大家一起商量,集思廣益更合適。 來了這裡就由不得她,羅康安直接給了句,有些相關問題需要向朱莉單獨請教一下。 朱莉好煩,但還是不得不從了他。 其實目光不時往林淵身上瞟的朱莉更有興趣和林淵多交流交流,但被羅康安搞得沒了心思去往林淵身邊湊。 晉驍二話不說跟上了。 這裡也沒地方好去,羅康安直接帶了人去廣告處的露台,門口讓了朱莉先請,回手一把擋在了晉驍胸前,手指戳著晉驍胸口,不客氣道:「你是誰?我們談事,你跟著幹嘛?」 聽說這位對朱莉也有意思,他有點不爽。 同樣跟來的林淵,瞅見羅康安戳晉驍的動作,嘴角抽了一下。 晉驍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戳了又戳的手指。 先到露台的朱莉見狀忙道:「他是我的助手。」之後對晉驍點了點頭,示意就在那不要過來,她看這是公開的露台,估計羅康安也不可能亂來。 於是晉驍留下了,林淵也守在了邊上,兩人倚靠在牆壁上,互相看了眼。 「林淵,送點茶水過來。」走上露台的羅康安直接嚷了聲,心裡不爽,不趁這機會使喚,更待何時? 林淵不聽話都不行,回頭端了茶水來放在了露台茶几上,羅康安揮了揮手,他又乖乖退下了。 朱莉目光閃爍,盯著被使喚的林淵。 幫她斟茶倒水後,羅康安調整了一下坐姿,「朱莉小姐似乎在故意躲著我。」 朱莉笑道:「羅副會長誤會了,好好的,您又不會對我幹什麼,我幹嘛要躲著您?」 羅康安:「我知道朱莉小姐可能對我有點誤會,當初在鯤船上的事,我不妨坦白,其實我是故意裝作膽小怕事的,其實就是想趁機親近親近朱莉小姐,畢竟朱莉小姐這麼漂亮,沒哪個男人能拒絶。」 留心晉驍反應的林淵,見到晉驍手指在擰動。 朱莉內心反感,牽強露笑,「是嗎?沒什麼,都過去了。羅先生,我想工作時間還是談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好。」 羅康安:「若是心存偏見的話,工作上的事情怕是也談不好,我看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在靈山的親傳老師是靈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龍師,許多事情也是受了老師的教導,教我為人要低調,我只是刻意低調,許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朱莉一怔,明顯吃驚不小:「羅先生的親傳老師是龍師?」 |
第一九零章 怎麼會混到了這個地步? 陸紅嫣聞言動容,「這樣一來,羅康安豈不是有危險?現在需要利用他介入秦氏,把他置於險地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林淵:「暫時不會有事,動手的人不會單單只動羅康安,那樣會打草驚蛇,要動手肯定是同時動手。現在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可用,對對手的觀察能力有限,太過被動,需要一個誘餌把人給誘出來。羅康安就在我們身邊,便於我們觀察。」 搭檔多年,陸紅嫣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將消息大範圍擴散嗎?」 林淵:「不要,消息擴散範圍太大,我們會很難判斷打探羅康安的是什麼人。找橫濤,讓他從不闕城境內的異常對象中鎖定一個可疑性較大的目標,你再想辦法把消息洩露給對方。」 陸紅嫣頷首,知道該怎麼做了…… 次日上班,林淵抵達秦氏總部後,又直奔羅康安的辦公室,一進去便見羅康安又在辦公室內到處翻騰,在習慣性檢查自己辦公室。 林淵坐下等了一陣,待羅康安鬆了口氣過來坐下後,他問道:「沒去開會?」 羅康安:「許多管理層有事忙去了,例會取消了。」 林淵:「對朱莉的追求暫時不能停,繼續跟她當面接觸。」 羅康安已經有了那麼點樂在其中的味道,「好,我來想辦法。」 林淵道:「加點火候。」 「這…」羅康安略顯遲疑,「強行硬來怕是不合適。」 林淵回頭看向他,「你想哪去了?」 羅康安迅速醒悟過來,是自己誤會了,當即改口:「我的意思是,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林淵:「我是指,追求過程中加點你最擅長的。」 羅康安不解,有些茫然道:「我最擅長的?是什麼?」 林淵:「吹噓。」 「呃…」羅康安凝噎無語,略遲滯回過神立馬自辯:「林兄,你真是誤會我了,這個我真不擅長。」 你不擅長誰擅長?林淵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懶得跟這不要臉還非得粉飾自己的人多扯,「再跟她面談的時候,你要想辦法洩露點你的底細給她知道。」 羅康安又是一頓,略顯保守的樣子道:「我有什麼底細好透露的?」 林淵:「無意中說漏嘴,讓她知道你的老師是龍師雨,讓她知道你是龍師舉薦進仙都神衛的。」 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讓朱莉知道,更重要的是要讓晉驍知道。 前面讓晉驍知道了自己的修為不堪,再讓晉驍知道羅康安是龍師雨的弟子,是龍師雨舉薦進仙都神衛的,進一步增加晉驍的疑慮,進一步解除對自己的懷疑,起碼要讓晉驍對監控內容越發添疑,不至於隨意亂拿出來。 他要進一步穩住局面,避免局面失控。 「……」羅康安啞了啞,別的都好說,讓他把自己老師給搬出來亂說,這絶對是他不願意幹的事情,這輩子對他好的人不多,他不願褻瀆龍師雨,尤其是把老師給搬出來用作泡妞,連他自己都覺得過分。 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沒必要把自己老師給捎帶上,連連搖頭道:「林兄,這不合適,犯不著,這個真的不行。老師待我不薄,我不能幹對不起老師的事。老師已經仙逝,咱們幹什麼都行,不能糟踐他老人家。」 林淵:「說實話,你這樣硬追未必有效果,朱莉對你好像有些誤會。」 說到這個,羅康安唏噓一嘆:「唉,誰說不是,當初鯤船上,我有點精神恍惚,略有失態,估計是有點被她給看輕了。」 略有失態?林淵上下瞅他一眼,虧這廝說得出口,但也不計較,繼續道:「不僅僅是這個,你沒看出來嗎?那個晉驍好像對朱莉也有點意思。」 「有嗎?」羅康安頓時打起了精神,有遇上了情敵的感覺。 林淵:「你說你在鯤船上表現出一副膽小怕死的樣子,競標時突然又是另一種表現,換了你的話,你會不會心存疑惑?」 「這個…」羅康安肚子裡犯嘀咕。 林淵:「你要解除她的疑惑,讓她知道你之前是在故意示弱,龍師是塊很好的幌子。搬出你老師的名號,也是要讓晉驍知難而退。」 羅康安抬手摸著下巴琢磨。 林淵:「還有,你要讓朱莉知道你在秦氏的地位不一般,要讓她知道你不是一個擺設。秦氏能轉型成功,遮無子的巨靈神煉製秘法功不可沒,但秦氏不會把所有風險放在遮無子一人手上,煉製秘法秦氏必然有備份。」 羅康安一臉狐疑,不知他話說一半又扯到這上面來是什麼意思。 林淵提點道:「洩露給朱莉知道,秦氏備份的秘法交給了你暗中保管。」 他現在要利用羅康安摸晉驍的底,或者說連朱莉的底也要一起摸摸看,看兩人會不會打秦氏煉製秘法的主意。 若是能解除這方面的顧慮,他才能把羅康安插手秦氏廣告處的作用給進一步發揮出來。 「啊!」羅康安大吃一驚:「這不合適吧?」 林淵:「有什麼不合適的,連重創了霸王的話你都敢到處亂說,還怕這個?」 羅康安忙擺手,示意他小聲點,「不跟林兄說了麼,當初那樣說純粹是為了混口飯吃,秦氏煉製秘法的事哪能亂說?這事傳到商會的話,胡說八道可能會砸了自己的飯碗。再說了,幾個商會之間鬥個你死我活的,對煉製秘法這東西怕是眼紅得很,我亂說的話,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倒也不糊塗!林淵斜睨著打量了一下,「你不說,那我找機會幫你吹一吹,只不過我這個人不擅言辭,分寸要是把握不好,你可別怨我。」 「別!」羅康安伸手拽了他一隻衣袖,有點急了,「林兄,幹嘛非要說這事,我怎麼感覺你是另有所圖?」 林淵換了個說法:「就這麼定了,按我說的辦,我等你消息!」說罷起身而去。 「林兄…」羅康安站了起來追去,還想再商量商量,然而未能挽留住對方。 待門一關,腳步聲消失了,他轉身一腳踢開了一張椅子,嘴裡嘀嘀咕咕不滿:「老子算什麼副會長,給你做好了…」 他唉聲嘆氣著在辦公室內晃來晃去,內心滿是不安,總覺得林淵讓他做的事不對勁,可他消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根本無從判斷。 晃到一面鏡子前時,他又把臉湊近了鏡子,左右抹了抹自己的小鬍子。 兩撇八字小鬍子是他近期對自己形象做出改變時蓄的,多了兩撇小鬍子果然自我感覺沉穩多了,自我感覺頗符合秦氏副會長的身份,不然總有一種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感覺。 欣賞了一下鏡子裡自我感覺帥氣的自己,不好的心情也好了些。 可一轉身又唉聲嘆氣,老讓自己幹些莫名其妙的事,一點底都不透,他心裡是真的沒底,生怕被林淵給賣了都不知道,真的有些暗暗害怕,真想掀桌子不幹了。 然而更可怕的還是林淵本人,競標場上的殺人不眨眼,殺那些個人竟連情緒都無任何波動,這絶對是慣犯,那情形他可是親眼所見的,還有林淵那一翻臉立馬冷酷無情的為人更是有深刻領會,那位時常會給人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他落了把柄在林淵手上,做了假口供欺騙仙庭,那一腳踏出去,似乎沒了回頭路。 越想心情越糟糕,自己怎麼會混到了這個地步?又回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一不小心成了秦氏的副會長! 有些事情他也不願多想了,多年的養成習慣,就是個得過且過的人。 還是先過了眼前再說,打定主意後,他又溜躂出門了,又去廣告處找事去了。 然而背個手走到升降梯口,他又改變了主意,先去了樓上,先找了一趟秦儀。 他如今的身份要見秦儀,秦儀百忙中也撥冗見了見。 也沒別的事,就是之前在廣告處看到了一件事情,秦氏新建的煉製場一旦完工,要舉行一場竣工開業典禮,錄製拍攝後要對外宣傳,闕城視訊免不了要介入其中。 羅康安也就是問問秦儀,對這事有沒有什麼指示。 這種事不是秦儀的主要精力所在,這點小事自有下面人處理,自然也沒什麼指示,隨口一句,讓先拿出一個方案來,方案確定後給她過過目便可。 羅康安連連道好,屁顛顛跑了,一到廣告處,便打著秦儀的幌子指手畫腳,之後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朱莉…… 一流館,鋪門大開,鋪子裡的張列辰躺在躺椅上,看著光幕裡新聞,似瞌睡了一般,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忽張開了眼睛回頭看去。 門口進來了一人,一個清瘦白皙的大少年,臉上沒什麼表情,進來後四處掃了一眼,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張列辰的身上,盯著打量。 張列辰放下蒲扇站了起來,笑臉迎客,「貴客是要買點什麼嗎?」 大少年翻手遞出了一張單子,「抓藥。」 張列辰接了藥單一看,摸著鬍鬚沉吟道:「這是什麼方子?倒是頭回見,藥可不能亂吃啊!」 大少年問:「有嗎?」 「有有有,您稍等,這就抓給您。」張列辰連連應下後,轉身去了櫃檯後面的藥櫃。 |
第一八九章 本色演出 搞定?林淵無言以對,只能是「嗯」了聲。 「唉!」羅康安一聲嘆,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林淵淡淡道:「你這樣在廣告處亂搞,合適嗎?」 羅康安:「看效果,亂搞不合適,那就認真點搞,做事哪能沒毛病?她要是不給我面子,除非敢保證他們視訊做的事百分百完美,否則我就不信我揪不出問題來,有本事把我從秦氏廣告處踢出去。」 拿著電話的朱莉也有些懵了,被羅康安搞懵了,在反思自己說了些什麼。 晉驍靠近了她的辦公桌,問:「怎麼了,那個羅康安在故意為難你嗎?」 朱莉有點拿捏不準,「他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 晉驍:「要緊嗎?」 朱莉搖了搖頭,想重播電話再溝通一下,然最終還是放下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視訊外面的大門,羅康安說下班過來,也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真要過來。 思索一陣後,她又回到辦公桌前,再次打開文本上的修改意見看了看,琢磨著針對上面的意見怎麼跟羅康安溝通。 從這上面的意見可以看出,羅康安是真不懂行,若非要胡攪蠻纏的話,她也不是沒辦法,不說和城主的關係,她和秦儀也是很熟悉的,關係也不錯的。 只是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因為這種事讓城主開口,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事情都沒有協商過就讓城主開這種口不合適。 因為這種事去驚動秦儀,又會讓秦儀怎麼想?秦氏副會長提點意見都不行?覺得不合適可以溝通嘛,連溝通都不溝通就找秦儀,的確不合適。 她有點惱怒的是,通過監控,她完全有理由懷疑贏得競標的人不是羅康安,這麼個招搖撞騙的傢伙,竟然成了秦氏的副會長,現在還管到了闕城視訊上! 然而有些事情她沒有證據,就算有監控,也只是她的懷疑,更何況監控不見了。 偏偏她又不好說出自己在秦氏巨靈神內私下安裝過監控。 被羅康安這麼一搞,搞得她上班都沒了心思處理其它事,一直在研究文本上的修改意見,考慮該怎麼協商。 研究一陣文本,又會起身看看大門方向,也不知羅康安會不會真的過來,反覆如此。 就這樣拖到下班時間後,一溜車隊來了,羅康安真的來了。 林淵也來了,跟著羅康安下了車,林淵手裡還拿了一束鮮花。 這動靜驚動了樓內不少員工往外看,看秦氏副會長的車隊排場。 朱莉也匆匆從樓內出來了,與羅康安握手在一起,說了些熱情洋溢的話,代表闕城視訊歡迎秦氏副會長的到來,目光不時瞟向林淵。 握手之後,羅康安朝一旁伸手,林淵立刻把鮮花遞給他,羅康安雙手捧著鮮花獻給朱莉。 跟在朱莉身邊有些形影不離的晉驍,警覺性地盯著羅康安的送花動作。 而林淵則在盯著晉驍的反應,晉驍似有察覺,一抬眼,與林淵的目光碰上了,兩人都是臉上不太有多餘表情的人。 面對羅康安一臉虔誠遞來的鮮花,朱莉真正是有些哭笑不得,盛情難卻,不好駁羅康安面子,只好謝了接過,轉而又邀請羅康安去視訊內部參觀。 羅康安左右看了看道:「時間不早了,參觀就不用了,以後有得是時間。」轉身伸手請朱莉登車。 朱莉看了看他的豪車座駕,掃了眼他的車隊待遇,請他稍候,匆匆返回了樓內,拿了自己的包,還不忘拿上那份修改文本,才在羅康安的熱情邀請下鑽進了羅康安的座駕內,兩人併排坐在了一塊談笑。 走到副駕駛位的林淵回頭,又與晉驍的目光對上了,之後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隊轉彎離開了視訊,晉驍轉身,快步去停車位駕了朱莉的車,快速追上了車隊,一直跟在車隊後面。 晚餐的地方,羅康安已經訂好了,自然是比較高雅的地,整個一層餐廳被這廝給包了下來。 看到沒有其他人,還有精心布置過的浪漫現場,朱莉察覺到了不對。 想跟進來的晉驍被攔下來了,門童謝客,說這一層已經被包下了。 林淵適時出現了,對門童打招呼道:「是一起的。」 如此這般,晉驍才得以進入,與林淵擦身而過時,兩人的目光又有碰撞。 一進餐廳,晉驍也感覺到了布置過後的氣氛不對,見到單獨坐在了一起的朱莉和羅康安,他默默坐在了一邊等候,夥計過來問他吃點什麼,他說不用。 林淵也慢慢走了過來,就坐在了他對面,主動隔著桌子伸手道:「晉驍?我是羅副會長的助理,林淵。」 手伸過去了,他給了晉驍機會,今天的種種布局,就是要想辦法隨時給晉驍創造機會,希望發生點什麼,希望能解除對方對自己的懷疑,至少能讓對方在沒把握的情況不能輕易拿出那份監控。 這也是他之前和晉驍聯繫不暴露身份的原因。 果然,對方沒讓他失望。 「知道。」晉驍面無表情的伸手,握手在一塊後,突然施法渡去,捏住了林淵的手不放。 林淵立刻冷目盯去,「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認識一下。」晉驍回了句,也慢慢鬆手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親自出手查探了一下林淵的修為,發現果然不怎麼樣。 他有他的消息渠道,那次隔空交手後,他就有意打探林淵的情況,發現林淵是靈山三百年都不能畢業的學渣,也才太上真人的修為,有點不敢相信。 這次趁機親自出手查探了一把,發現對方修為果然只有太上真人境界,這是怎麼回事? 修為這東西可以刻意隱瞞,平常可以不顯山不露水,但體內存在的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可能沒有了,也就是說,這位果然只有太上真人的境界。 如此一來,那晚修為恐怖到可以「破碎虛空」的高手是什麼人?是誰在出手? 他那晚是鎖定了陸紅嫣的法力氣息直接追到了一流館的,可以肯定隔空介入到朱莉住所的是一流館的人,之後自己被人進攻也應該是有人快速鎖定了他的法力氣息追至一擊。 他懷疑過林淵之外的人,一流館還有一人,一流館的館主張列辰! 換句話說,那晚之後,一流館的人都列入了他的懷疑,都在他的調查之中。 張列辰是第一個被他排除的,實在是張列辰一直待在不闕城,一些底細不少人知道,可以肯定修為並不怎麼樣。 如今林淵也被他排除了,那當晚出手的人是誰?當晚的一流館附近還有高手不成?也必須是在附近,否則不可能那麼快鎖定他的法力氣息。他覺得有必要再找機會確認一下那個張列辰。 摸到了林淵的修為底細,他開始懷疑那份監控上的內容了,自己和朱莉可能出現了誤判。 可是一流館那邊為何又要盯著朱莉,為何又要追那份監控? 他偏頭看向正與朱莉笑談的羅康安,難道那場競標真的是羅康安親自出手的? 他內心驚疑不定,對於這個羅康安的底細,他覺得有必要再深入調查一下。 他的懷疑不是沒道理的,卻不知,能隱藏自身的修為正是林淵和張列辰這麼多年能不被人察覺、能被人屢屢檢視到又給忽視掉的重要原因…… 這頓飯,吃得朱莉好尷尬,她想談工作,羅康安卻在那表達愛慕之情。 後是在朱莉的堅持下,羅康安才不得不跟她談工作,不過羅康安換了位置,跟朱莉併排坐在了一起,且湊得很近,兩人擠在一起對文本上的修改意見進行商討,其實更多的是朱莉在對羅康安解釋。 羅康安不時點頭,心思壓根不在文本上,目光更多的是在趁機打量邊上的女人,不得不承認,朱莉有朱莉的風情,他頗為心動,以前就在打朱莉的注意,此時也很快進入了狀態,他想趁機假戲真做了…… 男女間如此親昵的近距離接觸,令旁觀的晉驍臉色難以控制的不好看。 要了份吃的東西的林淵,慢慢品嚐之餘,在仔細觀察晉驍,偶爾回頭看看羅康安那邊,發現那傢伙演的還真像,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們副會長是真的喜歡朱莉小姐,記得當初還在前來不闕城的鯤船上,遇到襲擊,兩人便摟在了一起,結下了緣分,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目光瞟了瞟晉驍下意識緊握的拳頭上。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羅康安也沒辦法一直和朱莉膩在一起,最終還是要告別。 朱莉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解釋了半天都是廢話,羅康安最後來了句自己是外行,他回頭讓廣告處那邊和闕城視訊溝通。 離開時,羅康安要送朱莉,這次朱莉拒絶了,坐了自己的車,與晉驍一塊離去了。 庭院裡,羅康安還在回味無窮的目送,林淵走到邊上,低聲道:「演的不錯。」 「呃…」羅康安醒過神來,忙低聲謙虛道:「林兄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是要上心的。不過這女人的眼神老是往你身上瞅,還是林兄魅力大啊!」這馬屁並不能讓林淵滿意。 這邊隨後也走人了。 回到一流館,天色大黑,陸紅嫣在等著,陪著林淵回了屋裡後,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林淵沒有解釋,「不管是哪路人馬動手,對他們放出風聲,就說秦氏巨靈神陣法的煉製秘法備份,暗藏在了羅康安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