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戰國福星大事紀 作者:冬天裡的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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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恨 2007-12-22 01:27: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3 671304
hung720 發表於 2009-12-16 05:28
戰國福星大事記:第六卷、誰家天下 114、到此為止吧!

看著面前厚厚的一摞卷宗,我緊緊地鎖緊了眉峰,處理公事對我來說應該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這次的困擾與往常相比卻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房間里異常安靜,恐怕此時就是有一根針掉到地板上,也會像雷鳴一樣撼人心魄。其實此刻這里並不只有我一個人,只是他們全都唯恐一絲過重的呼吸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在我右手邊坐的是蒲生氏鄉和竹中清治,他們全都正襟危坐低垂著眼皮。這兩個人如今俱是諸星幕府的中樞重臣,可說手中操持著天下都為之側目的龐大權柄,不知有多少名震一方的大名在他們面前也會戰戰兢兢,只是此刻他們卻都是一副置身事外,唯恐惹禍上身的樣子。

    我正對面桌前兩米開外的是斯波義朝,他似乎是這間屋子里唯一得意的人。當然,如今已經是資深官僚的他自然不可能表現得太明顯,不過看著我眼前那堆人人為之皺眉卷宗他卻是目露欣喜,並不時極為隱秘地盯視我左手邊的那個人一眼。

    我左手邊的是德川家康,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那里,顯得是那樣的可憐。在他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幾十年一貫寵辱不驚的篤定,蒼白的顏色和無助的眼神成為了主旋律。現在就是德川家的生死時刻,雖然自己目前還是座上客,但是說不準明天一早就會和被軟禁在京都的兩個兒子一起被砍掉腦袋,而這一切都將在片刻間被決定!

    德川家臣參與謀反,這是一件石破天驚的事情,雖說諸星家爭霸數十年仇敵不少,但面對今天的局面卻很少有人再有這樣玉石俱焚的勇氣。當然瘋子除外,不過那樣的人通常還沒行動就在各地被治安奉行鎮壓了。

    面對突然發生的這次事件,以野火燎原之勢在幾天之內就傳遍了列國,各大名具都驚了目瞪口呆。雖然表面上所有人一致同聲譴責,但是私下里想得可就多了。無數雙眼楮都在密切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我知道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是德川家蓄謀已久的叛亂,因為無論是從事先的計劃、事中地執行、事後的應對,還是對于目標、時機、手段的選擇上,哪一點看都與篡奪天下沾不上邊。是單純的出了幾個瘋子,還是某個幕後黑手的導演,結論似乎還是真不好下。大名們都在盯著幕府對這件事的處置,也許這里才能看出些端倪!

    我十分不情願地拿起那份材料又看了一遍,皺著眉搖了搖頭。“這里面所有的東西是否完全屬實。證據確鑿嗎?”看完後我又放了下來,抬起頭抑郁地問到。

    “大御所殿下放心,上面所有陳列的事情都是鐵證如山!”斯波義朝低頭十分謙恭地回答,但我還是听出了表功的意思。“這份報告上面的事情要麼有明確的實物證據,要麼有兩個以上證人一致的證詞,並且在押的人犯基本有了供述。至于含有疑點的東西卑職全都是另案呈報,蒲生和竹中兩位殿下也都進行過復核!”

    “嗯!”見我投來詢問的目光,右手的兩個人只得點了點頭。

    “唉……”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抽出了排在末尾的那張名單。

    老實說斯波義朝搞出地這些份東西非常有水平,著重在證據。雖然這上面並沒有直接指向德川父子。

    但是就一些似是而非地事件卻著力敘述。就比如行刺前幾天德川重臣們的那次聚會,和其間發生的“小插曲”,沒作出結論卻讓人不禁自然而然地產生某種聯想。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參加?”看著那張為數22個地名單。我更加搖頭。

    “有旅店老板、伙計、馬夫作證,這上面的人數和身份都不會有錯!”斯波義朝立刻接上說到,似乎這是全篇文章的得意之作。“其間有本多、鳥居等多人,對大御所殿下、將軍殿下大加詆毀,言辭之惡劣實在是不堪入耳。其他如井伊、渡邊等人亦多有大不敬之語,實在是枉顧了……”

    “但如此也不足以證明他們就和這次行刺有關,而且羽柴亂黨不是也沒有在此出現嗎?”我似是在替德川家進行辯護,但是語氣卻顯得有些軟弱無力。

    “可席間諸人皆言對幕府的不滿,這聚眾密議的居心……”看到我在瞪他,斯波義朝吞下了後面的話。

    “若真是‘密議’又豈能有如此多的證人?說其他的東西!”我不耐煩地揭過了這這項討論。

    “是!”斯波義朝是個熱衷于權術(不是權謀)的人。因而知道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但是他也是個執著的人,知道該轉換成一種什麼樣地方式。“逆賊長阪忠尚在那次德川家臣的聚會之後,當即就趕到和田屋與羽柴余孽黑田孝高、加藤清正會面,行事鬼祟言談神秘。據被捕的和田屋老板及伙計交代,黑田、加藤等人經常在那里會見同黨,行刺中的弓箭事先也是偽裝包裹藏在那里!”他又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道︰“可惜加藤清正在此次逆謀中伏誅,不然也就可以清楚長阪忠尚究竟是受誰指示了!”

    他說得這話很有技巧,既然是在宴會之後“當即”就趕去與逆賊會面,那麼受了“誰”的指使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論是說出來還是寫在紙上。讓听了、看了的人都會自發地聯想到一個結果,一個令人值得玩味的結果。

    “黑田孝高呢?你們抓到他了嗎?”我對這個結果卻似乎非常的不滿意,繼續楔而不舍地追問到。

    “我們地人一直追蹤他到了紀伊的名草,可在最後實施抓捕的時候卻叫他自殺了!”

    “他是怎麼死的?”我仿佛難以相信。

    “服毒!”

    “這可就難辦了……”我閉上眼楮向後一靠,仰面向天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視著我,似乎該是決斷的時候了。“既然所有羽柴余孽的首要沒有能夠擒獲,那麼……那麼就說明沒有誰可以證明德川殿下父子參與其中了啊!”我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

    “大……御所殿下!”斯波義朝目瞪口呆,嘴張開了就再也無法閉上,

    “或許這里面沒有什麼復雜的內情,一切就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也許……嗯……這只是長阪忠尚一個人發了瘋而已呢?”我邊想邊自圓其說。

    “大御所殿下聖明無雙,長阪忠尚自取滅亡,本多忠政愚蠢閉塞亦應治罪……”德川家康仿佛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撲上去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太上大御所殿下,卑職斗膽進言︰如此決斷恐怕難以服天下人心!”斯波義朝終于忍不住了,看樣子是想作一回“直臣”試試。

    “殿下自然是本著一番悲天憫人之心不欲圖增殺戮,但是又要如何應對天下人,如何對保護殿下而陣亡的忠臣們交代?只怕是石田三成大人尸骨未寒,諸星家臣們的心已經先寒了!”

    這話確實令我有些汗顏,不止是作戰的武士,就連幕府官員石田三成也死在了當時的混亂當中,仙石秀久身負重傷至今尚在臥床。

    “大阪方面怎麼說?”面對他的指責我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轉向蒲生氏鄉和竹中清治。

    蒲生氏鄉緊鎖著眉峰搖了搖頭,然後垂下眼皮沒有言語。

    “將軍大人一切听從您的決斷,只是……下面的人頗多物議!”竹中清治說完也看了對面的德川家康一眼,那目光非常復雜。

    “真是……沒有辦法了!”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無奈之中帶著憐憫。“作為我是非常相信德川殿下,相信德川家,相信德川家的諸位大人。但是作為我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責任,對全天下的人!”

    德川家康的臉色此刻已經難看得無以復加,也就是閉死人多上一口氣。

    我又拿起了那張名單,依次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名字。“前面的幾個人就是在那次聚會上詆毀大御所殿下,言詞最為激烈的!”斯波義朝再次提醒到。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那份名單順著最右面窄窄地撕下了一條。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的這個怪異的舉動,但是沒有人問。

    “事情就到這里吧!”我將那張紙條遞給了德川家康,他仔細地看了又看。紙條上只有四個名字,本多忠政、酒井家次、鳥居忠政和本多正純。

    “大御所殿下我想提醒您,渡邊等人……”斯波義朝好像還是不甚滿意。

    “渡邊大人等當時受我賞賜已經去了京都,此時與他們絕無干系!”我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無力地搖了搖手。“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你們都走吧!”

    “這……是!”見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他們誰都不好再說什麼,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我將手肘放在桌上,雙手撐住腦袋,真是很累的樣子。“已經很長時間了,就讓清忠盡早回東北吧!”我頭也不抬地又說了一句。

    此時德川家康已經走到門邊,聞听此言身子陡然一震,霍然轉回身伏在地上對我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諸星大御所殿下海量宏德,對我德川家恩同再造,德川家子孫永生永世不敢或忘!”

    我沒有回答,只是又擺了擺手。
hung720 發表於 2009-12-17 05:24
戰國福星大事記:第六卷、誰家天下 115、何謂完美(上)

一件通天的大事就這樣完了,很多人似乎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也許冷靜了下來才想清楚,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那個亂世了。幕府的政策是以安定為主,大名們經此一次也開始逐漸轉變自己的“冷戰思維”。

    太上大御所的聖德受到各方贊頌,秉承這一作風的幕府自然是值得信賴和依靠的,只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那麼安享富貴似乎是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事。

    當然,如此大的一件事自然會有些余波,但已經沒有多少人去關心了。既然幕府不再繼續追究,那麼無論再發生什麼,都只是各人家自己的事情。

    听到自己兒子在京都被處斬的消息,德川家的老軍師本多正信在家中吐血而死,听到消息的人都唏噓了幾句表示同情,畢竟晚年喪子是人生一大悲事。另外還有一些三河裔的年輕武士情緒發生了波動,但均被留守的重臣壓制了下去,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慶長六年(1601)的八月,經歷了近10個月的磨難之旅後,德川清忠一行終于返回了東北陸奧,留守家臣迎接拜見,表示了一番慰問的心情。他自己也對屬下多有勉勵,似乎一切都算是塵埃落定。

    誰也沒有想到,一場關于“歷史評價”和“意識形態”的大討論,突然毫無征兆地爆發了。對于長阪忠尚的行為究竟是武士本色的義舉,或者是為德川家招來大禍的孽行,分成了壁壘分明的兩個方面,一時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

    德川清忠這個時候自然要壓制一下激進的一方,以免再引出其他什麼新的變故。面對主君的干預激進派自然不能愣頂,但是郁積的情緒總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不知怎麼這股情緒就轉到了井伊直政、渡邊守綱他們幾個人的身上,如此多地忠義武士死難他們卻從幕府手里領取賞賜,這還是成什麼話?恰恰這些激進派的成員是以三河裔的年輕人為主,他們準備要有所動作了。

    在德川清忠回到陸奧半個月後的一天夜里。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突然襲擊了渡邊守綱的宅邸。而且這伙人似乎對地形非常熟悉,從後面挖開圍牆直接就進了內院,措手不及之下渡邊守綱和其子被殺,隨後暴徒放火將宅邸燒毀。

    同時服部半藏的家也被侵入,不過事有湊巧這里正在召集一個會議。因為對于局勢的擔憂德川清忠責成服部半藏加強對于左近局勢地監控,而服部也在當晚對手下的重要人物分配任務。面對突然多出來七八個忍者高手,襲擊者的準備明顯不足了,一場混戰之後在幾乎人人代傷的情況下四十幾個人分路逃走。

    德川清忠異常震怒。下令嚴厲追查此事。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嫌疑目標紛紛指向了本多、鳥居、酒井和大久保家的一些年輕武士,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傷痕。

    如本多重次等一些老臣的求情,令德川清忠非常為難,即便僅僅是為了向幕府作出個姿態也不能不聞不問,可一旦全面處置就會疏遠三河裔的所有家臣,畢竟這些才是德川家立足的根本。

    前面地麻煩還沒有糾結清楚,後面地麻煩卻緊跟著又出現了,一個作為“懷疑對象”的酒井家臣,當街被憤怒的渡邊家臣亂刀砍死。這一下所有矛盾都被激化了出來。有演變成大規模武裝沖突地趨勢!

    德川清忠簡直是頭痛欲裂。這簡直就是對其家督地位公開的挑戰!可前面的責任還沒有追究,後面的事情又要怎麼處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命令雙方有影響的家臣壓住下面的人。一切等自己請示了在京都的父親再說。

    對于這樣的決定先動手的三河裔反而更加不滿,認為德川清忠處事軟弱有失公允,已經失去了立場。正在這個暗流洶涌的時候,另一個流言又傳了出來︰渡邊守綱、井伊直政和服部半藏早已暗中倒向了幕府方面,所以此次京都之行才會有這樣地結果!

    一石激起千層浪,三河裔年輕武士似乎更加根據。之後服部半藏又遭到了一次暗殺,但是過于草率的行動面對這樣一位專家並沒能達成目的。

    服部半藏不知是對渡邊守綱之死感到兔死狐悲,還是對自己的安全缺乏信心,亦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總之他非常迅速地選擇了出奔的道路。一下子那些“熱血青年”更加站住了理。矛頭直接指向了井伊直政!

    井伊直政並沒有和德川清忠他們一道回陸奧,因為那件事情的發生德川家的處境變得非常微妙。面對巨大的危機加強自己是非常必要的,井伊直政留在京都協助德川家康,主要是在一些德川家康和恆康不方便出面時,與某些勢力地代表加強聯系。

    終于京都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井伊直政也開始走上歸途,因為在三河幫助本多忠政他們幾個辦理了一些後事,所以更耽誤了些時間。畢竟他們是獲罪幕府而被處決,所以德川清忠他們路過時不方便出頭。

    心情本就郁悶的井伊直政剛剛走到武藏的入間。就踫到了一個急匆匆趕來報信的家臣,有明確跡象表示︰一些激進的三河少壯派準備在半路截殺他,地點可能就在奧前白河一帶!

    怎麼作讓井伊直政犯了難,似乎沒有必要明知是死路也往前撞上去,再說有渡邊守綱這麼個前車之鑒,即便是死了也是毫無意義。不如切先避一避再作道理,回京都去也許和老主公商量商量事情或許還能有些轉機。

    就這樣他在半路就折了回來,前往京都去見了德川家康。

    此時的德川家康已經獲悉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但是身處京都也是毫無辦法。幕府那邊盡管說得相當委婉,但明確的表示他不可以擅自離開京都。為此德川家康給他疏通一些一些關系,讓他另想一些辦法。

    井伊直政自己也認識不少人,除了當年的征戰時建立的關系,還有這些年擔負一部分德川家外交工作的成績。他先找了原先在在織田家得勢,現在依舊有些影響的人,後又見了幾個幕府中擔任職司的相識。

    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給出了一個相同的答案︰太上大御所殿下非常賞識你,還是去找他想想辦法吧!

    現在可以聯系上我的人並不多,可是還是讓他找了一個,出于對這位著名武將的敬重,身為幕府繼承人的諸星大納言清滿帶他進入了御龍山城。

    “德川家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太不幸了!”我看著面前一年不到就好像老了十歲的井伊直政,十分惋惜地說道︰“井伊、渡邊和服部大人都是我敬重武士,今天居然落到了這樣的境地,不過區區一年的時間,事情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無常,讓人想不到啊!”

    “全賴大御所殿下成全!”井伊直政伏地跪禮。

    “連井伊、渡邊大人這樣秉持義理的武士都受到了這樣的對待,實在是讓人心中不平。祖父大人一生致力于維護武士的正道,此時正應該出手幫幫井伊大人才是!”清滿也在一邊忿忿不平地說到。

    “你還年輕,很多事都還不明白!”我嘆了一口氣,又對井伊直政問道︰“想必你已經見過了德川家康殿下,他又如何說?”

    “鄙主上說他此刻已經是有心無力,一切仰賴大御所殿下!”井伊直政面含無限痛苦地說到。

    “有心無力……說得好啊!”我點了點頭,然後苦笑著說道︰“他是無力做,而我是不能作。如果我以強力介入德川家內部的爭端,世人會如何看井伊大人,又會如何看已故的渡邊大人呢?不,不能這樣作!”

    “難道祖父大人就不能制止那些人的妄為嗎?據報那些狂暴之輩已派人前來近畿欲對井伊大人不利了!”清滿難免年輕人慣常的急躁毛病,忍不住申辯到。

    “如果僅是制止你父親就可以辦到,又有什麼必要來找我?”我轉向井伊直政語重心長地說道︰“德川殿下顧念多年的情義說出那樣的話來,就是不忍在他強力干預下導致各位刀兵相見,那實在是莫大的不幸。可如今要是由我出手,固然可以保全大人的安危,但是大人一生的清譽可就全毀了。人人都會說‘看哪’果然是井伊直政出賣了德川家!,您是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這……”井伊直政的目光變得無神,漸漸地垂了下去。在他這個年紀,對他這樣一個人,用榮譽去換取生命是無法想象的,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

    “井伊大人……或許還是避一避的好!”對他的這種傷感實在看不過去,我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天下之大,可還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地呢?”井伊直政沒有把這句安慰當作一回事,意志繼續在消沉當中。

    “也許祖父大人您已經有了想法,那一定是好主意!”清滿倒是對我信心十足,立刻就追問到。

    “听憑大御所殿下吩咐!”井伊直政好不容易打起了些精神。

    “既然按照德川殿下說的井伊大人已經不再對德川家負有責任,那麼你介不介意遠遠地離開這是非之地呢?”我體貼地詢問到。
hung720 發表於 2009-12-17 05:24
戰國福星大事記:第六卷、誰家天下 116、何謂完美(下)

“大御所殿下,……您,……您是想讓我到南蠻去嗎?”井伊直政目瞪口呆之下問到,舌頭似乎都短了一截。

    “哦,沒有那麼遠!”我自己也笑了,看來是忽略了這件事對他心里造成的壓力。“既然已經有了德川殿下的話,那麼也就是解除了你對德川家的責任,這至少要比私自出奔要好的多了,算是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依據。以你這樣聲名 赫的卓越武將,相信有很多大名家都非常樂于接納,如果不是怕你擔上污名我甚至會親自在身邊作出安排!”

    “不錯,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听我這麼一說清滿也立時頓開茅塞,將手中的折扇啪地合在了一起。

    “大御所殿下實在是高看在下了,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井伊直政的心情卻沒有馬上好起來,依舊是眉頭深鎖。“此次奈良事件流傳甚遠,雖然大御所殿下一味寬育,但是其間原委各方卻有種種猜測。之後德川本家又發生了波動,甚至在各方大名之間引為了笑柄。如果說之前數十年在下還薄有微名的話,那麼……”

    “井伊大人是擔心遭到拒絕吧?這個我已經有了某些想法,畢竟這里面還是有些東西的!”我彎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慶次是我的老部下,為人嘛確實有點兒……”說到這里我顯得非常無奈地搖了搖頭。

    “左中將殿下剛烈勇猛,末將心中素懷感佩!”井伊直政點了點頭繼續听我下面的話。

    “你也這麼想?那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連連點頭,似乎還深深地松了一口氣。“那是個閑不住的人,雖然已經隱退但還是忍不住指手畫腳,不過總的來說這個人還比較好相處。不過從另一方面講,他這個人很少介意什麼東西,或者說什麼都不怕。九州是個不錯的地方,可以遠離某些事情的漩渦,如果你不介意那邊潮濕炎熱的氣候的話!”

    “大御所殿下大恩天高地厚。末將沒齒不忘!”井伊直政再次用五體投地的大力表現他地感謝。

    我一般不會留人在御龍山城過夜,井伊直政也識趣地告辭了。我派人送他去了天頤寺,並吩咐仔細照應熱情款待。

    “祖父大人,您為什麼不收納井伊直政呢?”清滿似乎對我的決定不甚理解,滿懷疑問地問到。“德川不義招致部眾離散,我諸星家招納賢士武名更盛,這不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事情嗎?”

    “完美?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完美!”我擊掌兩下喚進一個侍從。“楠木大人來了嗎?”我問到。

    “正在等候您的傳喚!”

    “去帶他到這里來!”我吩咐了一聲,然後又轉頭對清滿說︰“處在大致相同立場上的諸侯大名們會更加同情德川家。幕府肆意招募引誘別家的家臣會招致疑慮。現在德川家內憂外困,最主要的就是家臣之間地彼此猜忌,但德川家康這個老狐狸絕對不會束手待斃,我甚至懷疑井伊直政之所以會來找我,根本就是他的計謀!”

    “這怎麼說?”信清一下子被我搞糊涂了。

    “如果我們接納了井伊直政,那麼就說明他們三個是和幕府有著特殊的關系;而如果我們不理不睬,又恰恰證明了他們三個是清白的。不論出現那種結果,至少會使一方啞口無言,德川家的內亂也就消除了!”我向他一攤手,無奈地說道︰“也許德川家康一直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他根本就不關心。他只要有個好的結果就行了,這就是政治!”

    “這只老狐狸!”清滿這時才恍然大悟,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即又問︰“那您打算怎麼辦?”

    “所以我安排了他去慶次那兒,讓他們繼續胡思亂想去吧!”我面現得意地說到,仿佛又完成了一項杰作。“井伊沒有進入幕府諸星家,卻受到我推薦進入了和幕府關系極為密切的九州前田家,這樣德川家內兩派的人都會更加覺得自己的認識是正確地,相對地也會更加覺得委屈!”

    “可……可他要是看出了這一點,不去九州了怎麼辦?”清滿還是不免擔心。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我微微一笑,恰在此時傳來了敲門聲。

    “卑職楠木義成拜見大御所殿下!”門開處又進來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就是楠木光成的兒子義成。

    在五年前加藤段藏死後,他就開始指揮諸星家地忍者系統。光成自己則是在去年已經隱退回到了領地。現在指揮忍軍“諸星特種備隊”的,是一個從基層逐步晉升上來名叫始村一雄的人。

    “這次的事情你們搞得不錯,尤其是對本多正信的處理。現在井伊直政快要離開了,你派人盯緊些!”我直接了當地吩咐到。“如果他老老實實地到九州去,你們就沿途保護不要出什麼差錯。)如果他還有別的什麼打算,那就不要讓他再‘費心’了,不過要等離開近畿後再動手!”

    “是!”听清楚後他點了點頭,然後補充說道︰“卑職已經安排了幾個三河口音的年輕人,而且會選在有合適證人看見的地方。您還有什麼吩咐。卑職再去準備!”

    “這樣就可以了!”我點了點頭讓他出去,畢竟是家學淵源這種事也算駕輕就熟。

    “祖父大人,有一件事我還是沒有搞清楚!”楠木義成走後清滿又問我︰“此次是的事件真是千載難逢,正好可以一舉產除德川家。德川家臣牽涉行刺事件之中,天下間恐怕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可您只是挑起了德川家的內斗,這似乎……”

    “似乎有些不值,是嗎?”我笑著替他補上後面地話,然後搖了搖頭。“僅僅是幾個低級武士涉入其間,德川家到底該負何種責任難以判斷,嚴厲處置德川雖然別人也許說不出來什麼,但心里卻一定會有別的想法。其實此次事件上認真計較起來,還是存有許多疑點,但就這樣放過了德川家反而不會再有人懷疑這和我們有什麼聯系!”

    “懷疑就懷疑又怎麼樣,我們也不怕他們!”清滿仿佛依舊不甚服氣。

    “以幕府今天的威勢當然不怕他們,但是這個不怕、那個也不怕,等到知道怕時就晚了!”我立刻嚴肅了起來,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為政者首要的,就是常懷敬畏之心,史上把江山社稷搞得由盛轉衰的君主,都是那些狂妄不恤人心的人。這一點你一定要牢牢記在心里,不然我諸星家的天下未必好過室町一朝!”

    “是!”清滿額頭上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

    “更主要的是德川家沒有必要消滅,留下他還是有一定的用處!”看他地緊張我把語氣放緩了些,畢竟觀念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的諸星幕府確實已經站穩了腳跟,而且為了長治久安我也制定了一些改變這個國家的政策,但是這種改變也許要上百年才能最終完成。在這之前這個國家的統治基礎還是武士,而武士本身就是一種暴力秩序的產物。可是作為武士政權的更迭也有一個慣例,那就是必須由本身具有強力影響的勢力作為旗幟。

    我以不同的方式壓制了德川、毛利和島津家,同時這三家作為燭火隨時會吸引來那些‘小蟲子’,只要定期捕捉一批,就會消除掉新生的不穩定因素。這樣百年之後,來自武士階層內部的威脅也就不會再產生了!”

    “祖父的智慧果然古今罕有,我等差之何及萬里!”清滿似乎是對我說的心領神會了。

    我看了看他,並不認為他這麼快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單靠講講大道理就行的。“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我對他說到。

    “是!”他應了一聲施了一禮,然後又問道︰“明天一早我就返回大阪了,時間太早不再過來打擾您的休息。還有什麼話請您吩咐,我也好回去稟報父親!”

    “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完,話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仔細想了想,腦中果然空空如也。“我也是一個凡人,不可能把將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預見到。總之萬事還得要靠你們自己,一切好自為之吧!”

    清滿離開後屋子里只剩了我自己,雖然夜已經很深但我並不是很想去睡。站起身走到牆邊,這里立著一拍小櫃子。我從最下面的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了一封信,因為年深日久的關系信封竟然已經開始有些發黃。

    在信封的正中間位置,用雖不很工整但異常道勁的筆法寫著七個大字——天下亂源在德川!

    “老師……您的計劃達成了!”不知不覺間兩滴淚水涌出我的眼眶,落在信封上殷濕了一大片。我將信封置于燭火上,看著它緩緩化成灰燼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來到專用的浴室,大大的浴盆里帶有花香的熱水緩緩冒著氤氳之氣。我坐進里面感覺著肌膚上傳來的陣陣灼熱,似乎從來不曾有這樣疲憊過。

    “嗯~!”我的鼻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閉上眼楮向後靠在了浴盆的木壁上。這種時候正好回憶一下作過的事情,昨天……去年……還有許多更早的事情。還有無數的人,不過他們大多已經離開很久、很遠了。

    浴室里的燈光愈發昏暗,朦朧中水汽更盛,漸漸地彌散開來籠罩了昏昏沉沉的我……
hung720 發表於 2009-12-17 05:25
戰國福星大事記:第六卷、誰家天下 117、夢南柯

“你們兩個各寫一份五千字的檢查,明天午飯前交給我!”在我睡得迷迷糊糊中,一個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並且越來越大,似乎在極為強勢地教訓著什麼人。“對于你們的處理要看李忠同學的結果再說,不過你們還是要作好心理準備……”雖然被訓的人一直沒有吭聲,可這個聲音還是不依不饒的頑強持續著。

    “李忠?這個名字好像很親切啊!”似夢似醒當中我捕捉到了這個名字,並且意識相當執著地粘在了上面。“這應該是一個我認識的人,並且相當熟悉……一定是這樣的……可他究竟是誰呢?似乎我的敵人和部下當中,都沒有名字如此短的人……”這真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而且似乎線索很少,我努力追尋著那個答案,但卻有些力不從心。

    “徐醫生,李忠同學的情況怎麼樣?”那個聲音終于結束了喋喋不休的指責,轉而換了十分懇切的詢問語氣。

    “不用擔心,目前情況比較穩定!”一個男人用平靜鎮定的語氣作了出了回答,而且似乎發聲點據我相當的緊接。

    同時在某種強有力的干預下我的眼皮裂開了一線,一縷亮黃色的光線透了進來,不過一時的明暗變化難以使視網膜迅速適應,因而只是幾個分不出顏色的影子晃動了幾下。迅速的眼皮又在重壓下合攏,四周重新陷入了一片漆黑。

    “瞳孔、脈搏和血壓都很正常,對口腔和鼻腔的檢查也沒有發現嗆水的跡象!”那個平靜的聲音更加自信,可能是因為獲得了足夠多的證據。

    “可是他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先前的聲音卻還是顯得焦慮不安,不過依舊保持了對後者專業水平足夠的敬重。

    “應該是在水里時劇烈掙扎造成了脫力,同時過于緊張了。我一會兒給他輸一瓶葡萄糖,晚飯前應該就會醒過來!”那個平靜的聲音雖然只是敘述,但卻讓听著的人不自覺地恢復了信心。

    “那就好……”先前地第一個聲音終于送了一口氣,似乎心此時才回到了肚子里。

    “我就說什麼事都沒有。這個小子不過是嚇暈了!”這時一個讓人十分討厭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給我的直接印象就是一個小丑似的角色。“老師您別擔心,也不用麻煩徐醫生,交給我的話抽他三四個嘴巴”,

    “你給我住口!”這種荒誕的論點終于引來了第一個聲音的再次爆發,據我猜測已經聲色俱厲了。“文裘,你的檢查改在明天早飯前交給我,否則我將提議學校給你嚴重警告處分!現在你馬上把李忠同學送到醫療室去,並照顧他直到醒過來為止。高猛。你也是……”

    “至于嘛……”那個“小丑”嘟嘟囔囔靠近了我,接著我就感覺身體飄了起來。雖然是從兩邊被架住,但不得不說還是非常不舒服。

    “送李忠同學……難道‘李忠’就是我?”我地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好像一道閃電劃過黑夜。這似乎是一中可能性非常大的判斷,至少從現在已有的跡象上來看是附和邏輯的。

    如果我是李忠的話,那麼這個名字為什麼又這麼遙遠?和這個名字相聯系的一切東西怎麼如此模模糊糊?周圍的這些人應該是和這個名字有密切關系的,那麼他們都是誰?這里是哪……

    飄飄呼呼當中我不斷考慮著這堆有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如此復雜的邏輯交叉關系真是令人苦惱,而且以前我曾經處理過許多遠遠比這復雜得多地問題,好像當時並沒有費過這麼大地勁兒。難道是我的腦袋突然變笨了?

    就這樣不知道在空中飛了多久。我眼前也由漆黑一片變成了青虛虛不斷晃動的光影。似乎這時我已經由一個開闊處進入了一個封閉空間,因為不止是所有地光影都變暗了,就是吹在身上的風也不那麼強。沒那麼冷了。

    “ 當!”我的身體突然重重地落了下來,好在承接物還算柔軟,不過就算這樣也夠瞧的。“你們這些笨蛋,我要把你們都砍了!”我喃喃地抱怨著。就算我脾氣再好可也是堂堂太上大御所,怎麼能夠受到這種對待?

    “這家伙怎麼這麼沉,真把我給累死了!”那個小丑似的滑稽聲音抱怨到。“真是奇怪了,看他這小身板不該這麼沉啊!難道說是貼骨膘?剛才扔他下去的時候也沒這麼費勁兒,難道是水喝多了……你剛剛,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另一個尖細些的聲音喘著粗氣回答到,听著似乎有濃重的不耐煩情緒。“如果我想到什麼好詞不如寫在檢查上,哪還有心思和你廢話!”

    “我剛才名听見你……難道是他?”一聲驚呼過後。緊接著我就感覺到了一陣七點八級地震的搖晃。“起來!你這個混蛋快給我起來!”

    “不要這樣……我頭暈……這是哪兒?你是誰?”受不了這種超強力的刺激,我地神智迅速恢復了過來。可眼前的情景卻令我大吃一驚,所有場景都似層相識,只是又很模糊。“你究竟是誰?”我盯著眼前那張“丑陋”的臉問到,幾乎成了斗雞眼兒。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那張臉離我遠了些,()為了能看得更清楚些。“我是文裘,他是高猛,你真的想不起來了?”他懷疑地上下審視著我,似乎想看出作戲的痕跡。

    “哦……”我茫然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

    那張丑陋的臉扭向一邊。和邊上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的人彼此用目光交流了一些信息,應該承認那個人長得確實比他好看些。

    “來!”他們兩個仿佛經過長期演練一樣動作協調,一邊一個架起我的胳膊,推到了一扇窗前。“我們是同學還記得嗎?我們現在在海南旅游記得嗎?這是我們班租的船還記得嗎?”

    “這……”外面碧海無邊藍天如洗,真是不錯地景色,但我怎麼也確切聯系起這一切和自己的關系。

    “別是得了腦震蕩吧?”兩個家伙似乎顯得極為焦慮,這使我對他們的觀感也一下子好了不少,那種似層相識的熟悉感覺也愈發的強了。相信這只是我剛剛受到了某種創傷的緣故,慢慢一切都會想起來地。

    “看!那邊是銀灘……那邊是我們的飯店……那邊是海灘浴場……”但似乎這兩個人卻不願意就此放棄,繼續不斷作著各種引導。

    外面的景色確實越來越感到親切。但是給我的確實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莊周對于自身本體的懷疑過去一直認為是個笑話,可此時此刻不知怎麼落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看到沒有,中午我們就是在水上樂園的餐廳吃地飯,我還搶了一只鹽炯對蝦!”他強制地將一個望遠鏡架在我的眼前。“那些正在坐快艇沖浪的日本旅行團,中午在餐廳里不就坐在我們臨桌嗎?”

    “等等,日本人?”我一下子愣住了,自己伸手托住了望遠鏡。“日本人怎麼這樣?他們怎麼不是黑眼楮。還什麼顏色的頭發都有?”

    “日本這麼個開放性、多民族的國家什麼人種沒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文裘對我的問題嗤之以鼻,急速地搶白道︰“你說巴西人的血統里有多少葡萄牙、意大利、非洲、印第安的成份,美國人又該屬于什麼種族?這樣的常識你怎麼都不記得了?”

    我坐回到病床上,感覺腦子非常地亂。“那日本人里……和族血統佔多少?”我迷迷糊糊地問到。

    “不到百分之七吧!”另一個人非常關切地說︰“你真是得盡快恢復,這個都記不得了你下學期地考試可怎麼辦?”

    我躺在床上拿起了一本書,不過書和床都是我自己的。從海南回來已經十幾天,我一直沉浸在這幾本突發奇想買下的書里。

    “……慶長六年(1601),德川家牽涉入發生在奈良對退休將軍諸星清氏地未遂行刺事件中,雖然在諸星清氏本人的斡旋之下並未遭到幕府的嚴厲處置。

    但是卻引起了德川武士集團內部的劇烈動蕩。在其後的三年里。德川家門下旗本直至家老的各級武士當中,出奔、放逐、切腹、遭到暗殺的人數,達到了四百以上……”

    我放下了手里的書。這段文字已經看了不下30遍,但卻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嘆一口氣爬起來打開電腦,在游戲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個古怪的圖標,那是一個圓圈里按十字形排列的五顆五角星。

    隨著一陣音樂響起,屏幕上一副用古典浮世繪筆法描繪地金戈鐵馬畫面緩緩橫向移動,同時一段行書的文字逐個出現在畫面上︰“四百多年前的日本戰國末期,是一個黑暗混亂的時代,戰火與殺戮成為了主旋律。無數為後世聞名的武將應運而生,為結束這個時代而不停拼殺。

    終于,在他們當中有一個特別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從一個寂寂無名的……”

    “叮~當~當。鈴~當當!”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我抓起來一听原來是文裘。“來我這兒搓幾圈,人我都約好了!”

    “馬上到!”我喊了一聲掛上電話。此時屏幕上片頭已經過完,正在最初選項頁上。直接點到“退出”,我關上計算機匆匆跑了出去。

    ……………(全書完)…………

    關于本書不得不說的話(結束語)

    敲下了最後一個鍵,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字符,看看窗外,說不清楚此刻的感覺是輕松還是失落。將近三年了,想起這段歷程我自己也唏噓不已,悲傷和失落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激動與喜悅。

    這本書的誕生是源于早期起點幾篇日本戰國文引發的興奮,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興起了在網絡文學這一領域上一展身手的願望,雖然當初確實是激情熾熱,但現在想起來也確實是有些草率了。

    直到寫了一段時間後我才知道,在當時的背景下此類題材作品的簽約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並且挨罵一定無可避免。“姑且先寫著,反正就算改寫別的我也未必有資格簽約!”面對之前幾位優秀的戰國文作者的紛紛離場,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不知不覺中就這麼寫了一卷又一卷,一天接一天的過了下來。在那段日子里我卻遇到了越來越多熱情的讀者,受到他們的感染我才逐漸真正找到了寫作的意義︰筆下所寫應該真正是心中所想,為了迎合任何潮流口味的作法都不過是給自己上了一套枷鎖而已!或者你可以認為這是我個人能力不足的“酸葡萄”心理,我告訴你也未嘗沒有這樣的因素。

    感謝諸位至今堅持的讀者大大能容忍我這麼久,包括那些為了我好,勸我早些TJ的。更有起點的責任編輯黃泉、胡說,簽約編輯痱子,甚至不屬第四組的驚悸,對他們幾位為本作費的心我在此深表謝意,想必壓力也曾經承受了不小吧!

    好也罷,壞也罷,《戰國福星大事記》在今天算是正式結束了。我此刻的心情竟然是些許遺憾,些許的留戀,還有些許的酸澀。正如“世上無不散之宴席”,只能對您眾位輕輕地揮一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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