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某科學的宅電磁砲 作者:御坂10086 (連載中)

 
血凌 2010-11-5 07:57:4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 138455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3


第十四章 倫敦大地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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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說出來吧,除此之外,其它的選項——無論是多麼渺茫的可能。”

    在史提爾說出這句話之後,巨大的火焰魔物,呆呆愣了幾秒,然後——

    <我看了十分感動>

    在舉出這樣莫名其妙的牌子之後,禦阪美菱又舉出了更加不知所謂的牌子:

    <如果是正常向的話,應該就被這句話攻略了吧,剩下的就是順理成章爆種秒殺boss然後啪啪啪了>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總感覺是很失禮的話。”

    <啊,總之還是多謝有這份心了。但自己惹得麻煩總要自己負責才是>

    “我覺得就你沒資格說這句話......”

    火焰魔物的額頭瞬間有岩漿凝固成了怒十字:

    <哈?想打架嗎?我可不認為現在這樣會輸給你,要不要渾身冒著火來次“向著夕陽飛奔吧”之類的體驗?>

    “恩?也就是說你也可以動用部分這家夥的力量了?”

    史提爾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

    <算是吧,不過會加快它複蘇的速度>

    “那麼,還是剛才的問題:有沒有其它可能性?”

    <唔,這麼說的話,即使消滅這家夥,我也確實有幾率幸存下來呢>

    “幾率有多大?”

    不到百分之六吧,和薩弗拉斯之眼的掉率一樣呢...不過為毛我的掉率會和橙錘一樣低?要是和火鷹一樣的話就安全了啊......>

    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淪落到“掉落物品”的地步,甚至為了提高掉率還想成為“坐騎”......╮(╯_╰)╭

    “百分之六......還真是,渺茫的可能啊。”

    史提爾的眉頭皺了起來,

    “還有其它辦法嗎?”

    火焰魔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

    <有的話我肯定早就做了啊,比如我突然大發神威將拉格納羅斯徹底壓製然後將其放逐出這個世界,但這家夥是火焰之王誒,當初光是開荒這家夥就讓40個人滅了兩個月,讓我的意誌壓製它?除非......>

    “除非什麼?”史提爾皺了皺眉毛。生死關頭竟然還賣關子,這家夥的神經到底有多粗?

    <唔,有點不好意思,還是算了。>

    “什麼時候了就不要顧及許多了!”

    神裂有點沉不住氣,一臉嚴肅地開口道:

    “作為魔術師,為了達成目標羞恥心並不是不能拋棄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巨大魔物這才扭扭捏捏的舉出牌子,眼神也時不時地偷瞄著神裂的胸部——雖然穿著牛仔外套,但完全無法掩蓋其豐滿。

    <那個,除非神裂可以為我補充胸部之力什麼的......>

    “......”

    “......”

    神裂火織深深吸了口氣:

    “什麼?”

    <啊~如果能看到墮天使工口女仆裝的神裂,吾這一生便一片無悔了!~>

    “天誅!天誅!!”

    “神裂!!!冷靜!冷靜!!現在還不是拔刀的時候!!!”

    “這家夥根本就是在性騷擾吧!!明明人家正兒八經的在想辦法救她!!”

    “你剛才不是說了羞恥心並不是不能拋棄的東西嗎!!~說不定補充了‘胸部之力’的這家夥真的有辦法啊!”

    “你能告訴我那個什麼‘胸部之力’到底屬於哪個派係的力量!!我現在就去滅了此等邪教!!!”

    “那個什麼什麼墮天使裝你不是穿過一次了嗎?還突襲了那家夥的病房......”

    “不要再說了史提爾啊啊啊啊啊#%!!……”

    ......

    這樣那樣的騷亂過後。

    “總之你的意思是其它方法壓根不可行是吧?”

    <......其實百分之六的幾率已經不低了,超過了二十分之一誒!比福彩體彩神馬的中獎率高多了呢!>

    “嘁......”

    史提爾的臉上浮現出不甘的表情。

    <如果因為這家夥而讓無辜的人失去生命的話,就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別誤會,我可不是茵蒂克絲那種聖女,之所以在乎無辜者完全是其它原因>

    是的,並非是有多麼高尚,禦阪美菱之所以決定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禦阪美琴。

    美琴不希望任何一個妹妹手上染血,哪怕是那個試驗的相關人員的。

    所以,那樣的美琴,如果知道由於自己的錯誤而導致無辜之人被害的話......

    一萬多個妹妹的血,已經成為了美琴心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如果再添加其他......

    這對美琴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

    禦阪美菱非常清楚,那個被冠上“超電磁炮”名號的少女,堅強的外表下,其內心蘊藏著何等的溫柔。

    也許有人要說禦阪美琴過於天真,過於迂腐,說她不識人間險惡,說她隻是個活在童話的小姑娘,甚至還會說她偽善......

    但是,已經親身經曆了學園都市最暗麵的殘酷的她,怎麼可能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然而就是這樣的美琴,明明已經見過最陰暗肮髒的人性,卻依然保持了那顆水晶般剔透的本心。

    禦阪美菱,就是喜歡這樣的美琴。

    她想讓美琴可以一直那樣保持著本心快樂的活下去。

    如果由於自己犯下的錯誤而導致大量無辜之人遇害,美琴那已經被重重傷過一次的心,還能承受第二次這樣的打擊嗎?

    禦阪美菱不知道,她也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自己到底怎樣去麵對美琴。

    如果不想讓美琴再次陷入那種自責到絕望的狀態,自己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能讓這場可能波及到無數無辜人的災難繼續擴散了。

    (啊,所謂的承擔責任,就是這種感覺呢)

    禦阪美菱的心反倒是一陣暢快。

    畢竟,自己的記憶中,這是自己第一次,有意識的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懂得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為自己的錯誤買單,而不是自欺欺人找上一堆借口或是推諉給他人,自己是不是也終於成長了一些呢?

    禦阪美菱一邊這樣思考著,意識卻逐漸模糊起來......

    ......

    高度超過三十米的火焰之王,正在岩漿池中緩緩下沉。

    仔細看的話,其實並非是它在下沉,而是岩漿池正在從地麵升起。

    仿佛火山口一般的從地麵漸漸隆起,拉格納羅斯逐漸被岩漿淹沒。

    頭頂的呆毛已經不見,雙眼冒出的火焰卻描述著拉格納羅斯那根本不屬於人類的冷酷。

    準備工作已經完成,術式也正在發動。

    方圓百米的圓形區域內,灼熱鮮紅的岩漿在按照某種節奏翻滾著、澎湃著。

    大地仿佛正在被巨大尖銳的錐子穿刺一般,發出了深沉的顫抖。

    這樣的顫抖,在人類看來,無疑就是地震了。

    以半徑百米的岩漿池為中心,震動漸漸擴散,已經有近處的房屋開始倒塌了。

    神裂火織和史提爾.瑪格努斯,現在則束手站在不遠處的房頂,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百分之六的可能性......要賭嗎?”

    史提爾的言語中帶著某種苦澀。

    百分之六,擊殺拉格納羅斯後,禦阪美菱最高隻有百分之六的可能“掉落”出來。

    這還是禦阪美菱全力幹涉後所能做出的最好結果。

    說到底人的意誌和火元素王的意誌,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比性,能做到這種程度還是多虧了拉格納羅斯本身就被此世的法則壓製著的原因,而禦阪美菱也是作為它的“介質”而存在著。

    禦阪美菱和拉格納羅斯就像是硬幣的正反麵一般,永遠隻有一個意誌在控製身體。

    但這一切,都將在拉格納羅斯到達地心後得到解決。

    到達這個星球的核心,那個時候才是它真正君臨於這個世界的時刻——現在這種不完整的狀態根本無法讓它發揮出原本力量的萬一。

    而且世界的法則和之前的並不一樣,要更加詳細的解析此世之法則,也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

    無論怎樣,先到達地心,都是第一步。

    拉格納羅斯維持著術式的運轉,火山漸漸隆起。

    地殼受到了最根本的損傷,集聚的構造應力突然釋放,產生震動彈性波,於是無數的縱波和橫波擴散開來,使得地表不斷的上下和左右晃動,地麵上網狀的裂紋以岩漿池為中心開始四下蔓延,耳朵更是塞滿了沉悶的轟鳴聲。

    “這樣下去不行!才剛剛開始就有這種強度的話,要不了那家夥沉入地心,整個倫敦,不,恐怕整個英國都要化為一片廢墟了!”

    神裂火織勉力維持著平衡,在一片混亂中大聲朝史提爾喊道。

    離震源最近的史提爾和神裂火織,其立腳的房屋在剛才便瞬間坍塌,神裂憑借聖人的優秀運動力還能在一片震蕩和廢墟中保持站立,而史提爾跌落到地麵後就隻能半跪在一塊石板上勉強不倒罷了。

    史提爾繃緊了嘴唇,眼中充滿了無奈。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並不是下了決心就能改變。

    所有人都能得救,所有人都能幸福......

    也許那個刺蝟頭的少年可以做到吧,但自己的極限,就是這樣了。

    犧牲少數人,然後拯救多數人。

    到頭來,自己做的事沒有任何改變,仍然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將她自己奉獻於命運的祭壇之上,然後束手無策。

    茵蒂克絲也是,禦阪美菱也是。

    fo

    tis931

    在此證明吾乃最強之理由

    史提爾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仿佛有一種苦澀慢慢擴散開來:

    “真是,諷刺啊......這樣的我,確實沒資格呆在那孩子身邊......”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4


第十五章 倫敦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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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神裂火織剛剛有所動作,不遠處的拉格納羅斯就轉過頭來緊盯著她了。

    之前被神裂火織打到意識被壓製,這對於它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在沒有達到既定目標前,當然不會再掉以輕心。

    一邊緩緩下沉,一邊與神裂火織遙遙對峙著。

    然而神裂卻並沒有馬上動手。

    這次和之前的試探不一樣,要全力以赴。

    傳承自天草十字淒教的術式和技能,構成了神裂火織控製和使用體內聖人之力的知識和力量體係。

    天草十字淒教是幕府時代延續至今的日本地下教會組織,是融入城市才能存在的宗派。為了躲避幕府追擊,將教義徹底的偽裝成神道和佛教,因此朝著和其他教會往不同的方向進化。

    融合佛教、教會、與神道,彼此截長補短,將偶像原理發揮到極致,能夠以對話、吃飯、穿著等看似無所謂的動作進行魔術詠唱或儀式。

    對於天草式的前女教皇來說,利用生活中看似日常的行為和物品進行魔術構造,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和生活方式,可以說她身上的每樣東西都可以用作發動魔法和術式。

    比如說,她現在披著牛仔布質外套,下身則穿著牛仔褲。但外套右手臂的部分連肩膀一起被切斷,相反地,牛仔褲則是從左腿根部開始整條褲管切掉,這種被蘿拉稱為“站在暴露最前線奮戰”的裝扮,本意卻並非為了展示自身線條,而是因為左右不對稱是神裂術式組成上的需要。

    也許是為了進行術式上的變動,神裂將上身的牛仔布外套脫了下來,隨手丟在了一邊。

    此時神裂的上身,隻剩下一件在腰部紮起的白色t恤,大片的肌膚裸露在了空氣中。

    重心放低,神裂全身緊繃,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雌豹。

    腰中的七天七刀還未出鞘,但手中的鋼絲卻已經開始編織出三次元的魔法陣,不斷賦予武器某種力量。

    無論是十字教,佛教,還是神道,都有對“異物”進行強力攻擊或排除的術式,而融合了各種教義進而取長補短的天草式,雖然對各個教派中一些秘傳沒有多少了解,但那些經典的術式和傳承卻都非常熟悉。

    雖然那些都是隻要有心都能查到的東西,但平凡不代表著平庸。

    之所以成為大家都熟知的東西,不正是因為其價值被大多數人都肯定了嗎?

    於是,將這樣的術式凝結、提煉然後變成對“非此世之物”擁有絕大殺傷力的攻擊......

    原地壓低重心,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虛握,神裂擺出了一個非常典型的拔刀術姿態。雖然這個姿勢讓她看上去有故意向對手展示乳溝的嫌疑,但這絕非神裂本意。

    無數三次元的魔法陣在她周圍亮起,化成點點光暈朝她腰間的七天七刀匯集。

    不正常的蓄力使得神裂所立之處看起來仿佛重力加強了數十倍一般,從空氣到地麵全都和周圍迥然不同的震動著,看上去連她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

    天使墮落事件中,雖然和大天使打成平手,但神裂自己知道,隻不過是被單方麵壓製罷了。

    之後神裂就開始思考,真正可以擊敗天使的辦法。

    最終得出的方法就是現在這個——通過融合十字教、佛教和神道中經典的“排除異物”的術式,然後爆發出針對“非此世之物”的絕強一擊。

    但這個方法卻絕對不是什麼實用的東西。

    原因很簡單:發動時間過長。

    光是調和各個教派的教義和術式就要占用大量的精力,然後大量聖人之力的導出和爆發又是要慎之又慎,否則一不小心自己的身體就先承受不了力量而崩潰了,這導致了這招對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都擁有絕強威力的一擊,要經過相當長的準備時間。

    在神裂一直以來的戰鬥中,哪有可以用這麼長時間進行準備的?如果對上天使或者惡魔什麼的,就更不可能有這種閑暇了——神裂可是親身和天使戰鬥過的,這一點深有體會。

    如果經過長時間的洗練過後,也許這個術式會和唯閃一樣成為神裂擁有的成熟技術之一,但現在卻還隻是一個僅僅具備了威力的粗糙術式而已。

    本以為是雞肋一樣的招數,此時卻剛好派上用場。

    拉格納羅斯為了實現目的而無法移動,而且也似乎並不明白神裂動作的意義,於是神裂可以好整以暇的在安全區域將術式完整發動。

    剩下的問題就是:

    真的要這樣做嗎?

    雖然形式所逼不得不做好了準備,但是神裂仍然在心中這樣問自己:

    “這樣做真的就可以了嗎?”

    神裂火織的魔法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殺人。一場不論輸贏都會有人死的戰鬥,對她而言非但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以說必須極力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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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托意——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

    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就此死去?當初茵蒂克絲那時,也是因為確保了其生命沒有危險所以才聽信了最大主教的命令,但現在卻要讓她死在自己手中嗎?

    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神裂火織求助般的看向旁邊的史提爾——

    紅發神父正雙眼無神地喃喃自語著什麼。

    “......史提爾!”

    神裂揚聲呼喊道:

    “真的要就這樣擊殺這家夥嗎?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聽到神裂的聲音,史提爾這才回過神來一般,他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

    “看來也隻能去賭那百分之六的幾率了......難道相信你給她補充什麼胸部之力就能搞定這家夥?”

    神裂麵色瞬間變幻了數次,然後咬牙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說道:

    “如果真的有用也不是不可以......”

    “呃......”

    史提爾愣了一下,然後受不了似地搖頭——神裂雖然非常冷靜和認真,但有時候認真過頭了就變成這種傻大姐一樣的角色了。

    那個什麼什麼胸部之力,明顯是那家夥為了想一飽眼福而隨口胡謅的借口而已吧?話說死到臨頭還有這種心思的笨蛋也確實少見就是了,要是那家夥說的是真的的話,現在神裂的裝扮已經夠得上殺必死的級別了,為什麼不見有什麼作用......

    “嗷吼吼吼吼!!!——”

    巨大的火焰之王突然爆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打斷了史提爾的思考。

    “怎、怎麼回事?”

    神裂和史提爾轉頭看去,發現半個身體已經浸入岩漿的拉格納羅斯,正在抱著腦袋做掙紮狀,額頭呆毛的位置有一撮火苗忽隱忽現。

    “禦阪美菱正在壓製拉格納羅斯意誌......怎麼可能!她不是說拉格納羅斯的意誌遠比她要強大嗎?”

    神裂皺著眉毛認真思考著。

    而史提爾則一臉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

    “不、不是吧...真的有用?”

    神裂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什麼?什麼有用?”

    沒有回答她,史提爾背過身去,似乎用靈裝在和什麼人通話的樣子。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盯著被蘿拉稱為“經常站在暴露最前線奮戰之女”的神裂好一陣子,然後緩緩開口道:

    “為了達成目標,羞恥心並不是不能拋棄的東西,對吧?”

    “誒?”

    ......

    基本上是同一時刻,泰晤士河的入海口。

    這條河是英國著名的母親河。發源於英格蘭西南部的科茨沃爾德希爾斯,全長402公,橫貫英國首都倫敦與沿河的10多座城市,流域麵積13000平方公,在倫敦下遊河麵變寬,形成一個寬度為29千米的河口,注入北海。

    由於河口瀕臨北海和大西洋,每逢海潮上漲,潮水順著漏鬥形的河口咆哮而入,一直上溯到倫敦以上很遠的地方。人們為了防止湧潮淹沒倫敦,在倫敦橋下遊13千米處,興建了技術複雜、耗資巨大的泰晤士河攔潮閘工程。

    但此刻,人類科技與智慧的結晶,卻在一片海嘯中被淹沒。

    沒錯,海嘯。

    明明沒有任何台風或颶風,但海麵卻突然躁動起來,然後海水便如同一條巨龍般沿著泰晤士河的河道逆流而上。

    如果這時站在泰晤士河邊的話,會看到河道上豎起了海水形成的高達數十米的牆壁。那是逆流而上的海浪,仿佛被透明的玻璃牆隔開了一般,雖然高出兩岸數十米,但卻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濺出,隻沿著河道奔流而上。

    海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沿途河麵上所有的船隻全部摧毀,值得慶幸的是由於倫敦城內早已戒嚴而且現在也是夜間,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這股巨大的海流,沿著泰晤士河逆流而上,直至倫敦城內,然後仿佛什麼束縛被解開了一般,嘩地一聲四散開來。

    半個倫敦城瞬間浸泡在了海水中。

    雖然城內所有的火勢都被瞬間撲滅,但此時的倫敦城卻一副剛剛被海嘯襲擊過的淒慘景象,船隻的殘骸以及數不清的雜物,全都漂浮在有著齊腰深海水的街道上。

    雖然倫敦市內的排水係統非常完備,但這樣大量的海水要完全排出的話卻並非一時半會的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史提爾狼狽的從水中爬上屋頂,身上的衣服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海水泡了個濕透。

    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泰晤士河並不算太遠,突如其來的海水幾乎是瞬間就覆蓋了這片區域。

    他傍邊的神裂火織也好不到哪去,白色的t恤被海水浸濕,若隱若現的透出肌膚的顏色。

    “有人發動了什麼術式,將海水沿泰晤士河引入了倫敦城......”

    神裂火織沉聲說道:

    “這是必定要利用地脈才能做到的......”

    史提爾也意識到了。

    倫敦城內的地脈都是被王室派控製著的,無論是請教派還是騎士派,都是無法不經王室派允許而調動地脈之力的。

    “也就是說,王室派開始插手這次事件了嗎?”

    “不能肯......”

    “轟!!————”

    背後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於是兩人吃驚的回頭:

    他們背後,不遠處泰晤士河的水麵砰地一下破開了,簡直就像反轉的瀑布一樣,海水向上灑去。

    從水麵下冒出來的是一艘帆船。就像是大航海時代渡過大海的一樣有著四根桅杆的古老的船。與那些的船不同的是製作材料。為了尋找新大陸而用來渡海的那些船是木造的,而現在冒出來這船是用一種半透明的給人冰冷感覺的物質造的,就像是水晶一般。連桅杆上的帆和纜繩也是,讓人懷疑它是否擁有真正的船的機能。

    “連這種程度的東西都無法處理,必要之惡教會也墮落了嗎?”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船頭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誰?”

    史提爾皺了皺眉毛,這並非自己熟知的王室派中的任何一個,感覺事情朝著更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巨大的船隻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船底薄薄的貼著水麵以不符合其體積的靈動迅速靠近。

    史提爾終於看清了船頭所立之人。

    紮克斯.菲爾。

    手中破壞劍一抬,遙遙指向被浸在一片汪洋中的火焰魔物:

    “這次,你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幹掉那家夥了吧。”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4


第十六章 飛翔的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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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得亞海女王?”

    神裂火織看著眼前的半透明冰製帆船,口中疑惑的自語著。

    靈裝“亞得亞海女王”,是羅馬正教9世紀製作出來,對威尼斯專用大規模都市殲滅用術式。和“c文書”、“使徒十字”等並稱為羅馬正教引以為豪的“聖靈十式”。

    “亞得亞海女王”是以冰打造而成、200公尺大的帆船,周圍配置了由100艘以上的冰製護衛艦組成的“女王艦隊”。為了防止被一擊全滅,護衛艦和旗艦“亞得亞海女王”用特殊的塊狀結構組成,即使是上條當麻的“幻想殺手”一次也隻能消除一小部分;另外護衛艦還有自動將水轉換為冰以修複本體的功能。

    眼前這艘船雖然並沒有那麼大,但卻也和拉格納羅斯差不多高,長度也超過了一百米。

    “雖然看上去類似但並非同一種東西,海洋國家的曆史中並不缺少這種典故。”

    紮克斯看上去一點解釋的興趣都欠奉,隻是這麼寥寥的應付了一句,然後就開始發動了什麼術式。

    巨大的冰船側麵突然開了許多方方正正的窗口,密密麻麻的炮口從中探出。

    隨著紮克斯的低聲吟唱,那些炮口齊齊開始發出藍白色的光芒,並且仿佛正在蓄力一般漸漸變得明亮,然後直至耀眼。

    “!!!———”

    在數十道仿佛鐳射般的藍白色光柱轟擊出去的同時,史提爾的耳朵便由於巨大的轟鳴聲而失聰了,平衡感也進而受到了影響,整個人搖搖晃晃好不容易才沒有倒在地上。

    好一會才從強烈的耳鳴中恢複。當他回頭去看被攻擊的目標時,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隆起了十幾米的火山口被一層白色的冰殼覆蓋,然後又因為麵的岩漿而變得支離破碎,黑紅色的岩漿塊在火山口周圍的海水中不斷沸騰著冒出白色蒸汽。

    而正中間的拉格納羅斯,身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地方都粘附著白色的塊,然後好像幹枯的血痂一般紛紛剝落,露出麵鮮紅的部分,而它不知道是由於被攻擊還是由於正在被禦阪美菱的意識壓製,依然在痛苦的抱頭嘶吼著。

    由於這次攻擊,拉格納羅斯的整個身體整個縮小了一大圈。

    攻擊是有效的,隻要進行這種威力下的飽和炮擊,就可以將這巨大魔物完全消滅吧。

    相應的,這種攻擊下,始作俑者禦阪美菱也絕無幸免之理。

    “你!!——”

    神裂一手按在了腰間的七天七刀上,但紮克斯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說道:

    “讓這家夥肆虐下去整個倫敦都會完蛋,為了英國乃至全世界,禦阪美菱的死是必須的。明白的話就別做多餘的事。”

    神裂的肩膀一下子鬆了下去。

    是的,他說的沒錯。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感到火大。

    自己和史提爾用盡一切辦法想要以“所有人都能得救”為前提來解決問題,眼前的這家夥卻想要以簡單的“犧牲少數人”來結束一切。

    簡直,簡直像是那時的自己一樣......

    “你擁有如此無敵的力量,卻為何如此無能?”

    某個刺蝟頭少年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神裂火織的臼齒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開始咬緊了。

    下一刻,她消失在原地。

    隨後,神裂火織的身影,出現在巨大冰船和火焰魔物之間的房頂之上。

    從開始到現在,雖說紮克斯一直都和自己處於對立的立場上,但神裂明顯感受到了,紮克斯確實是那種在暗中守護著英國的人。

    在他身上,神裂甚至可以看到騎士團長的那種人格特質。

    如果可以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不想和他為敵。

    但是......

    麵對著齊齊充能的炮口,神裂火織壓低身體將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紮克斯皺了皺眉毛:

    “你是屬於英國的頂級戰力之一,雖然在下並不想取你性命,但也請你不要讓在下為難。”

    神裂火織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以為我是在送死嗎?別太自大了,你這家夥!”

    紮克斯的眼睛透出一絲疑惑,但隻是一閃而過而已。

    他並非這種程度就會動搖的人。

    為了英國,無論男女老幼,無論善惡是非,皆可殺之。

    就算眼前的聖人是英國清教的頂尖戰力,也不允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自己。

    而且對方也並非英國本土人,對英國的歸屬感和忠誠心什麼的壓根就無從談起,應該是那個人使用了什麼方法為其戴上了“枷鎖”才對。

    紮克斯麵無表情,手中的破壞劍卻突然飛起。

    目標是神裂火織的上方。

    從史提爾那獲得的情報,神裂知道,被置於對方劍下的話,除非具備“王”的意義,否則將無法從劍下的重壓逃出。

    與力量和魔力完全無關,隻在於判定是否具備“王”的意義。連雪莉的超強防禦術式都無法抵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會讓你知道,貿然讓武器離手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這句話剛剛出口,神裂火織就消失在原地。

    無論有多麼巨大的威力,無法捕捉到敵人蹤影的話,就無法發揮作用。

    如果紮克斯本人手持武器的話,倒有可能追上神裂的速度,但現在,也許是為了維持“飛翔的荷蘭人”上的炮擊吧,他卻使用了這種遙控的方式。

    僅僅如此就想擊倒神裂,實在是太天真了。

    “可笑。”

    瞥見了神裂朝自己突擊的身影,紮克斯連眼睛都沒有眨。

    “鏘!”

    神裂的斬擊,被一柄黝黑的短劍擋下了。

    “什、什麼?”

    仿佛憑空出現的短劍,樣式是古羅馬帝國時期的,長約五十公分,通體黝黑。

    雖然不知道紮克斯到底從哪拿出的武器,但神裂的攻擊並未停止。

    身體從右向左轉了個圈,七天七刀帶著巨大的離心力橫著斬向紮克斯的左臂。

    也許是反應不及,紮克斯連動都沒用,就那樣任憑神裂的武器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恩?”

    神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自己的斬擊是融合了十字教、道教、佛教以及神道的攻擊,基於這些教派的教義和理論上的防禦術式應該都會在斬擊下粉碎才對......要知道就算是天使降臨事件時那隻降臨的天使都要避其鋒芒的。

    但是,像這樣完全被阻擋下來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就像是魔法學徒勉力放出的一個小火球被老師一把掐滅一樣,神裂的斬擊仿佛兒戲一般沒有任何效果,不明正體的術式完全防禦了她的攻擊。

    聖人的攻擊要是這麼好抵擋的話,聖人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難道...你也是......”

    能抵擋聖人攻擊的,隻有另一個聖人。

    紮克斯的嘴角詭異的翹起了一個弧度:

    “你還有時間關心這些嗎?”

    順著紮克斯的目光,神裂看到這短短的十幾秒時間,拉格納羅斯已經被綿綿不斷的炮擊打成了一座冰雕!

    透過冰層還能看到麵仍然有紅光在明滅著,但明顯越來越微弱了。

    “這家夥,竟然一邊和我戰鬥一邊控製著炮擊?”

    略一失神過後,神裂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加諸全身。

    “糟——”

    抬頭看時,卻發現上方懸浮著數十把武器。

    單刃、雙刃、長的、短的、彎的......林林總總大約三十多柄都可以稱之為“劍”的武器,圍成了一個方圓十幾米的圓形。

    這些武器圍起來的空間內,全都處於那種詭異的重壓下。

    神裂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對方還真是滴水不漏啊,一動手就是全力以赴。

    “本來在下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連你一起幹掉,不過既然你幫在下選了,在下當然不會吝嗇舉手之勞。”

    略一招手,半空中一把怪異的劍朝紮克斯飄去。

    長度大概一米寬度大概二十公分,看上去仿佛巨大的沒有刀柄的美工刀,兩頭的刃背上有長條狀的開口,應該是握劍的位置。

    “說到底,你本來也不是英國人,應該是她用什麼辦法給你套上了‘頸圈’吧。”

    紮克斯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次事件過後,在下會回到她身邊繼續守護英國,你這種並非出於自身意願的外來者遲早會被清除掉,現在算是提前完成了工作吧。”

    將手中武器指向動彈不得的神裂火織,紮克子冷冷說道:

    “畢竟為英國出過一些力,之後英國會追認你為英雄的......現在,與異世的魔物一起冰凍然後粉碎吧!”

    從上作用於下方的可以稱之為壓力,但如果將這股力橫過來呢?

    瞬間,紮克斯手中的武器爆發出無形的衝擊波。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直接就會被這絕強的力量壓成肉餅,神裂的聖人體質使她的承受力遠高於常人。但饒是如此,也是被瞬間擊飛。

    不過,由於“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意義,神裂雖然擁有聖人的體製,卻無法做出任何抵抗和脫離動作,隻能咬牙承受著。

    上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神裂仿佛蝴蝶標本一般被牢牢壓製在已經變成巨大冰塊的拉格納羅斯身上,巨大的壓力使她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隨後,“飛翔的荷蘭人”上的大炮齊齊開始蓄力。

    藍白色的光芒不斷匯集,然後變得耀眼,最後在到達頂峰的一瞬間噴薄而出。

    神裂火織的世界被耀眼的光芒侵染了。

    ......

    “她身邊值得依靠的人,隻有我一個就夠了......”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4


第十七章 火焰重新凝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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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綿不絕的炮擊聲響徹了整個倫敦城上空,讓人感覺仿佛回到了大航海時代被戰列艦炮擊的海港。

    當轟鳴聲停止下來,史提爾發現原本隆起的火山口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座巨大的冰山。

    並且周圍的海水也都全部凝結成冰,冰麵甚至延伸到百米外史提爾所立之處。

    “這樣就,結束了。”

    紮克斯心中默念著,然後震動了手中的武器。

    半空中漂浮的整整三十五把各種各樣的劍,全都歡呼著朝他手中那柄看上去僅僅是刀刃的武器匯集過去,然後在半途中,這些劍全都開始不斷的扭曲、變形,以半液態的形態投入到紮克斯手中的武器上。

    然後,這把原本怪異的武器,漸漸開始翻滾、扭曲、變幻、最後將形狀固定下來。

    巨大、厚重、堅硬、鋒利。

    紮克斯的武器,劍名“破壞”。

    其實質是三十六柄劍集合所構成的靈裝,不僅具備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屬性,更因為每柄劍都對應著“飛翔的荷蘭人”的一個組成部分,同時也是名為“飛翔的荷蘭人”的靈裝。

    利用“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屬性來攻擊敵人,就仿佛是拿著ak47卻隻當成棒球棍來用一樣,壓根不是能發揮其應有威力的使用方法。

    發動“飛翔的荷蘭人”這種足以以一人之力毀國滅城的武備,才是其真正作用。

    隻要處於有水的地方,就會自動愈合傷害。

    隻要處於有水的地方,就永遠不會炮彈枯竭。

    隻要處於有水的地方,無論水再淺也不會影響其機動力——哪怕是冰麵上它都能自如航行。

    這是一艘隻要有水,就永遠不會損毀、不會彈盡、不會擱淺的戰艦。

    當然,即使把ak47當成棒球棍來用,也是相當能勝任的。

    就像現在這樣。

    手中的破壞劍遙遙指向巨大的冰雕,隻需要發動術式就可以用巨大的壓力將那座冰封著敵人的冰山隔空震成碎裂一地的冰塊。

    一旦認定是敵人,就要徹底消滅,在百分之百確定其死亡前絕不能停手。

    消滅了“世界扭曲的奇點”,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歸正軌,無論是眼前倫敦的危機還是英國麵臨的窘境,都將得到解決——世界會以合理的方式修複被歪曲的部分。

    “雖然是個有趣的家夥,但這就是命運啊......”

    紮克斯稍稍有點寂寥的在心中感歎。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在甲板上響起。

    船體機能受到幹擾,劇烈的搖晃起來。

    “誰!”

    紮克斯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一片狼藉的甲板上出現的,是男男女女大約三十多人的隊伍,雖然穿的都是很普通的便裝,但手卻拿著刀啊槍啊劍啊等等與其裝束非常違和的武器。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天草式。

    是神裂火織為了守護而不得不離他們而去的一群人。

    此時正仿佛身處擊墜現場一般,所有人在一片碎冰中東倒西歪地散落著......

    “我就說了在倫敦的地圖移動技術還不成熟不能用啦!”

    “是建宮大人強行發動術式的!”

    “對馬!對馬不見了!”

    “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啦,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啊!”

    “反正倫敦城內現在到處都是水,應該沒問題吧。”

    “神裂大人的寶物呢?”

    “在我這,沒有丟失。”

    “太好了,這次要是錯過了是會抱憾終生的。”

    “......”

    一片嘈雜聲中,天草式眾人們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而且似乎帶來了奇怪的東西。

    雖然援軍到來,但史提爾的臉色並沒有緩和。

    “墮天使工口女仆裝”是他剛才特意拜托天草式帶過來的,為的是那份看似荒誕而渺茫的希望。

    話說將希望寄托到這種東西上,史提爾也不禁感到一絲悲哀,不過反過來想一想的話,就會發現禦阪美菱那家夥到底有多不著調。

    但現在......神裂和禦阪美菱已經雙雙被冰封,東西即使拿來也沒用了。

    “哼,還要再增加無謂的死者嗎?”

    紮克斯眼中劃過一絲怒意,手中的武器再次分解,瞬間化為三十六把各式各樣的劍懸於空中:

    “那個極東之地的聖人麾下嗎?既如此就連同以後的清掃工作一起完成吧。”

    “小心!那是基於‘達摩克利斯之劍’意義的術式——”

    史提爾的話還沒說完,還未站穩的天草式眾人基本上在同一時間被突如其來的重壓壓倒了。

    “怎、怎麼回事......”

    “喘不上氣......”

    “達摩克利斯之劍嗎...要是有時間準備的話也並非不能......”

    “建宮先生!”

    “神裂大人的寶物......”

    “沒問題......”

    眼看天草式眾人瞬間便陷入了危急中,史提爾一咬牙——

    沒辦法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看著天草式覆滅在眼前!

    雖然明知不敵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而且天草式的話,也許可以編織出足以對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東西——畢竟天草式特別擅長於偶像崇拜之類的操縱。

    兩道炎劍交叉著仿佛剪刀一般朝紮克斯咬合,但被攻擊者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的硬生生吃下了足以使鋼鐵氣化的炎劍二重擊。

    “哼!”

    冷冷瞥了偷襲的史提爾一眼,紮克斯隻是動了動指頭朝史提爾的方向一指——

    一柄中規中矩的騎士佩劍飛至史提爾頭頂,將史提爾瞬間壓製在原地。

    “動機不純的家夥一個接一個,她現在真的無人可用了嗎?”

    將天草式的成員連同史提爾,一共三十五人,被紮克斯的三十五把各種樣式的長劍壓製著。

    手中依然握著那柄沒有刀柄的美工刀般的怪異武器,紮克斯的眼神變得冰冷:

    “既如此,大掃除就由在下......”

    史提爾和天草式眾人感到身上的壓力瞬間陡增!

    “要、要下殺手了嗎......”

    “不、不好!”

    “想點辦法...”

    “建、建宮先生......”

    “神裂大人的...無法...看到了嗎...”

    “死不瞑目啊......”

    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一般,骨頭被擠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肺部的空氣被強製排出,想要吸入一點空氣都萬分艱難,好不容易吸入一點卻馬上會連著血沫一起被咳出來,嘴巴拚命張開,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翻白......

    已經是,極限了。

    “哢嚓——”

    雖然動靜並不大,但紮克斯卻耳朵一動,疑惑的轉過頭去。

    “哢嚓——哢嚓——”

    一道明顯的裂隙劃過冰山的中分線,發出刺耳的聲音。

    “哢嚓——哢嚓——哢嚓——”

    冰山內部有什麼,開始發出紅色的光芒,即使透過厚厚的冰層,也依然能感受到其灼熱。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碎裂聲響成一片,最後轟然炸裂開來!

    “怎麼可能!”

    紮克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火焰魔物。

    “飛翔的荷蘭人”的炮擊,絕非一般的冰凍魔法可及。利用了“飛翔的荷蘭人”所具備的“死者”意義,將其扭曲轉變成了連接北歐神話中“死人國度”的窗口。

    “宇宙的一端是火焰巨人所居的極熱世界火之鄉muspelheim,另一端則是永劫冰雪封鎖的冷霧世界死人國度niflheim。這兩個世界中間是神與人的居處,有時從南方飄來火與熔岩,有時從北方送來冰雪、嚴霜,永遠威脅著人類,也威脅著神隻。”

    “死人國度”的寒冷,是連神祗都要退避三分的。

    而“飛翔的荷蘭人”上的這些大炮,實質上隻是將“死人國度”的寒冷引渡到現世而已,所以才需要不同程度的蓄力才能開炮。

    這種炮擊是人類絕對無法抵抗的才對,因為炮擊的寒冷並不是什麼具體的低溫,而某種意義。

    “可以威脅到神祗程度的寒冷”,就是這炮擊的意義。

    所以,無論是一般的人類、魔術師、聖人...甚至是一般的天使,在這炮擊下都毫無意義。

    隻要不是神祗,都無法抵抗這炮擊。

    就算真的麵對神,這炮擊也能對其造成傷害。

    但現在,足以將天使冰封的冰山,竟然要從內部被擊破了?

    “這不可能......”

    紮克斯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表情。

    “難道神祗親至了嗎......”

    冰塊隆隆墜落過後,將夜空染成一片赤紅的火焰,重新燃起。

    火焰吞噬了冰層,白色的氣霧四處彌漫著。

    當視野漸漸清晰,巨大的火焰魔物重新顯露出它的身形。

    但是,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魔物的眼中,沒有火焰,也沒有神采。

    仿佛一隻巨大的玩偶。

    “再一點點...再一點點就可以了......”

    從火焰魔物額頭上有什麼吵鬧聲傳來。

    “......隻不過是補魔而已啦!”

    “為什麼你連我的聖人之力都可以借用啊!而且為什麼我非要做這種事不可啊!”

    “大家都很危險誒!我也很危險誒!你忍心看著大家全都完蛋嗎?”

    “你很危險這一點沒錯,各種意義上......隻、隻此一次了!”

    火焰魔物的額頭上,神裂和一個少女爭執不休。

    那名少女,仿佛從巨大魔物的額頭長出一般,隻有上半身從魔物額頭上探出。

    雖然身處環繞著魔物全身的烈焰中,但無論是神裂火織還是這名隻有半個身體的少女,都毫發無傷,神裂甚至是不受力般的懸浮在火焰中。

    隻不過,她們身上都沒有衣服。

    想想也是,雖然她們本身由於術式的原因可以豁免這火焰,但身上的衣服卻絕對不在豁免之列。

    而且...神裂正捧起少女的臉頰,然後——即使被火焰籠罩也能看出那紅到發燙的臉——狠狠擁進豐滿的胸前......

    當紮克斯終於看清到底發生的什麼時,變化已經開始了。

    巨大魔物幾乎在一瞬間,完全崩散成漫天的火焰,清澈而又神秘的深紅色火焰。

    無論是紮克斯,還是被壓製著的眾人,全都被這巨大魔物瞬間隕落的情境震撼了。

    當火焰在人們視野席卷而過後,一個人影漸漸清晰。

    天空雖然還有火焰在落下,但已經不是之前的形態,而是變成了雪花一樣的東西。

    漫天的火粉飄揚中——

    一頭宛若燒溶的鋼鐵,散發出炙熱火紅的長發。

    一身狀似披風的深黑色大衣。

    借著著地之際的作用力翻飛、飄揚。

    大衣的袖口可以窺見纖細的手指,正緊握著一把長刀,流瀉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美感。

    應該是她,但又不是她。

    散發灼熱顏色火紅,卻又帶有柔軟質感的發絲,緩緩拉長,延伸至腰際,仿佛跟不上發絲的速度,炙紅火粉四散紛飛。

    在火粉粉飛之中傲然屹立,有著一頭炙熱長發的少女。

    充滿壓倒性的存在感。

    巨大的冰船以及狼藉一片的城市,隻不過是個背景罷了。

    然後,她用呢喃般的聲音開始詠唱:

    “其焰,乃是紅世魔神之聖火”

    “其身,乃是炎發灼眼之殺手”

    “以吾之名,降臨於此吧——”

    猛然間,天地間所有飄散的火粉,全都朝那小小的身體匯集而去,化作一顆鮮紅的寶石墜於胸前——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5


第十八章 灼眼的禦阪美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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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之前就猜測這種方法是否可行,但直到現在才真正確定了呢。”

    仿佛在適應新的身體一般,禦阪美菱虛握了一下左手。

    “真是的,不蘿莉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是有什麼後遺症?”

    即便真的有,禦阪美菱現在也顧不得了。

    一種高昂感在心中澎湃著。

    魔術師們使用魔法之前先要有一套相關的體係,來具象化魔法所對應的法則,能量,元素,以及具體的使用方法。從那之後,魔法師就可以用各種各樣的符文來使用魔力,這是幾乎所有魔術師所學的最基礎一環。

    禦阪美菱作為初學者當然也不可能例外。

    但她的術式體係,並非這個世界上現存的任何體係中的一種。

    禦阪美菱的術式所構築起的意義,是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能明白並使用的意義。

    比如現在。

    最初的構想源自於現有的“材料”。

    “使用長刀的少女”與“火焰”。

    這兩個詞匯在美菱腦海結合的時候,想到的就隻有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灼眼的夏娜。

    但要構築起完整的意義卻並非易事。

    現有的材料隻有神裂火織、拉格納羅斯、以及作為“介質”的禦阪美菱本身。

    而“灼眼的夏娜”所蘊含的東西,遠非表麵上“使用長刀的少女”與“火焰”這麼簡單。

    首先是異能的來源。

    夏娜是名為“天壤劫火”亞拉斯托爾的紅世魔神的契約者,她的紅蓮之火來自於這位“能夠殺神之神”的火焰魔神。

    禦阪美菱想到的替代品,就是拉格納羅斯。

    借用神裂的聖人之力將拉格納羅斯壓製、分解、然後進行重組,構築起相應的意義,最後化為胸前的墜飾。

    然後是“崇高之人”。

    夏娜原本的未來,可能是萬世流芳的藝術家、一國舉足輕重的政治家、驍勇善戰的沙場將領、犯下滔天大罪的罪犯……亦或是這些人的母親。她正是讓足以容納“天壤劫火”之“王者存在”的軀殼,是橫跨時空的“崇高之人”。

    剛開始禦阪美菱想要將神裂的聖人之力在體內扭曲其意義借以達到想要的結果。但後來她卻一拍腦袋——自己本身,哪不符合“崇高之人”的標準?

    所謂的魔法就是這樣,不足的東西就用替代品來代替,為了達到目的,是人是物都沒有關係,在被納入到術式中之時,都是隻作為達成目的的“材料”罷了。

    一場cosplay開始了。

    並非僅僅是外表和道具上的模仿,而是從存在的根本上,利用此世法則的術式構築起表達“夏娜”這個存在的特性,所擁有的功能,所造成的效果,完全借由符合此世法則的魔法來構成。

    要說是cosplay的話,這也是更深層次的cosplay,並非僅僅改變外表,而是禦阪美菱存在本身借由複雜的術式化作了她記憶中的那個炎發灼眼的火霧戰士。

    名為“灼眼的夏娜”的存在,以其最為經典的形態,現身於此世。

    ......

    “嘖,雖然確實是想構築起‘炎發灼眼的殺手’這樣的意義,但本意卻並非想要夏娜啊......”

    仿佛挑剔的食客一般,禦阪美菱發起了牢騷。

    她更想構築起來的是紅世真正魔神“天壤劫火”的上任契約者——瑪蒂爾達·聖米露。

    作為夏娜之前的“炎發灼眼的殺手”,瑪蒂爾達自然也是非常強大,並且禦阪美菱覺得其性格和自己更加相似,這樣的話對自己的人格也不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影響,

    畢竟這種類似“降神”的術式,總會在有意無意中對作為載體的人造成一些性格上的影響的。

    但是,也許是關於“炎發灼眼的殺手”的記憶碎片中,夏娜的情報占了絕大部分,於是將這種記憶的碎片作為術式構成材料的話,所得出的結果也很難如其所願了。

    術式一旦發動,就無法反轉,畢竟連禦阪美菱自己都已經成為了術式的一環,那麼當術式發動後,她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完全被術式支配了。

    雖說如此,但以“無路賽”三連擊這種形式讓夏娜降臨,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因為術式發動的形式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雖然分解了拉格納羅斯來作為材料,但也隻能支持三分鍾左右啊...不過足夠了。”

    紮克斯看到,炎發灼眼的少女,突然朝自己露出犬齒微微一笑:

    “你這家夥,有好大一筆賬要算呢!”

    話音未落,人已杳然,隻留下些許火粉原地散落。

    熾熱的紅色發絲帶著火粉在眼前飄蕩,隨後一陣灼熱撲麵而來。

    本能地橫刀一擋,一股巨力卻讓紮克斯踉蹌後退。

    武器相抵的一瞬間,他才看到少女手持長刀的身影。

    那把長刀,應該是那個極東之地的聖人的。

    七天七刀。

    雖然隻是平常的武器相抵,但是,這絕對不正常!

    紮克斯的三十六把劍,全部都具有“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屬性,基於“劍下之人,非王即死”意義所產生的重壓,絕非蠻力或一般的術式可以抵抗,並且這些劍在相隔距離比較近的情況下同時發動“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意義的時候,會形成一種類似磁場一樣的效應,使得一定範圍內全部處於重壓之下。

    少女現在,正處於這個範圍之內,但卻絲毫看不出受到術式影響!

    武器上傳來的壓迫感讓紮克斯皺了下眉頭。

    猛然發力逼退少女,紮克斯在身側揮了一下手中的巨刃:

    “異樣的魔力波動......將在下‘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術式消除掉的,是那把劍嗎?”

    禦阪美菱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哈,真是相當敏銳呢。”

    原本的七天七刀,確實不具備無效魔法的功能。

    但是,就像禦阪美菱被賦予了“夏娜”的意義一樣,七天七刀也被賦予了夏娜的武器“贄殿遮那”的效果。

    “贄殿遮那”是夏娜在打敗了傳說中史上最凶惡的“密斯提斯”的怪物“天目一個”後得到的,可以無效“紅世之徒”自在法的最堅固的利器。

    “無效紅世之徒的自在法”這種特性,在此世顯現的話,表現出的效果就是“無效魔術師的術式和魔法”。

    這種基於更高神秘所衍生出的效果,是“達摩克利斯之劍”無法匹敵的。

    “也就是說,隻能用肉搏來決勝負了吧。”

    紮克斯沉聲道:

    “既然你不想要一個體麵的終結,那就由在下親手取你首級好了。”

    雖然隱匿了數十年,但紮克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會在埋身戰中輸給眼前這個出身於學園都市的小姑娘。

    那種過家家一般的地方所孕育出的人才怎麼可能和一路從戰場上廝殺過來的自己相比?

    “真不巧,我的行程沒有這樣的計劃呢。”

    明明是將要麵對最為殘酷的肉搏戰,禦阪美菱卻露出了昂揚的笑容,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充滿了喜悅。

    在紮克斯微微的詫異中,炎發灼眼的少女,猛然踏破地麵,高速朝紮克斯揮刀襲來。

    麵對朝自己突擊的少女,紮克斯也揮動了手中的巨刃。

    兩人的武器互相碰撞、交擊,清脆的聲音伴隨著飛揚的火粉在夜空回蕩。

    這樣的聲音初時還隻是很有規律而已,但隨著兩人戰鬥的白熱化,武器交擊聲漸漸響成一片,最終連成了一聲長吟。

    兩柄武器都帶著超乎常理的巨力互相碰撞、咬合,震動了空氣的餘波向四周不斷擴散。

    紮克斯的劍術來自於傳統的騎士,然後經過了戰場上鐵與血的磨礪之後趨於大成,在憂國騎士團最後一戰後,為了能夠使用“王者之劍”而使用術式強行將身心的成長完全停止,所以即使經過了數十年的隱匿也沒有讓他的劍法有任何退步。

    這絕不是“知識”所能彌補的。

    如果說僅僅是知道應該何時出劍、如何招架、如何反擊,是無法做到這一步的。劍法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經過長期的磨礪,讓身體可以本能的做出反應的話,是無法與人對戰的,就這一點來說“經驗”遠比“知識”管用。

    但眼前的少女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出身於科學側,對於劍術這種離科學很遠的東西應該一竅不通才對,但她無論是握劍、揮劍、招架、閃躲......全都沒有任何瑕疵,並且對於戰機的判斷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會被抓到空隙反擊過來。

    仿佛對上的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辣戰士一般。

    “但僅僅是這樣是無法打敗在下的。”

    巨刃與長刀狠狠互擊,然後禦阪美菱被紮克斯的巨力直直從冰船上打飛了出去。

    紮克斯緩步邁上船頭,將巨刃單手架在肩膀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麵上的少女:

    “雖然你已經變得足夠強大,但是,在下‘變強’是永無止境的!”

    基於“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意義,紮克斯利用“臨絕地而不衰”的特性使得自身無論受到怎樣的打擊,即使是渾身飆血他都能咬緊牙關重新站起來,並且獲得相應的提升,於是原本對其可能致命的打擊,將對他再也無法構成威脅。

    而他本身也隨著受到的攻擊而不斷變強。

    每次受到致命攻擊都可以重新站起來變強,同樣的攻擊無法對其起效第二次......

    簡直就是無敵一樣的存在。

    即使少女手中的“贄殿遮那”可以無效任何魔法,即使她擁有著“炎發灼眼的殺手”的全部戰鬥經驗......但在埋身戰中遇到打不死而且還越戰越強的對手時,總會有落敗的那一刻。

    火粉飄散中的少女,麵前是高如絕壁的巨大冰船,而敵人,正居高臨下的站在船頭俯視著她。

    兩人的強弱就仿佛是少女周圍散落的火粉與巨大冰船之間的差距。

    擦了一下嘴角的紅色痕跡,炎發灼眼的美菱,在嘴角勾勒出一個淺笑:

    “終於,完成了啊!”

    “!”

    “自在法——炎之手!”

    下一瞬間,巨大熾熱的火焰之手,從冰船下方拔地而起,將百餘米長的巨大冰船,攔腰攥在空中。

    “給我,粉碎吧!!!————”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5


第十九章 斷送之物、往日之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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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紮克斯從半空中往下落。

    在他身體周圍,同他一起下落的,是作為發動“飛翔的荷蘭人”必要靈裝的三十六柄劍。

    冰船剛才那巨大的火焰之手完全破壞掉了。

    不僅僅是形體上的破壞,而是“飛翔的荷蘭人”的“存在意義”被破壞掉了。

    一般意義上的損壞對於“飛翔的荷蘭人”是沒有作用的,因為隻要作為靈裝的那三十六柄劍不被破壞,光是擊破冰船根本無濟於事。

    但是,禦阪美菱所化身的“炎發灼眼的火霧戰士”,所施展的法術卻沒那麼簡單。

    那是對“存在”本身所造成的破壞。

    冰船被擊破的一瞬間,其存在的意義也被破壞,於是對應的“飛翔的荷蘭人”的靈裝也失去了意義。

    那三十六柄劍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飛翔的荷蘭人”的靈裝的功能。

    “被...破壞...了?......”

    頭下腳上,在半空中往下墜落的紮克斯,腦子一瞬間出現了空白。

    “怎麼可能......”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然後,胸中仿佛有火焰開始燃燒:

    “不可饒恕......”

    那是名為“憤怒”的火焰。

    “不可饒恕啊啊啊!!!——————”

    ......

    在紮克斯的前半段人生當中,憂國騎士團占據了他生命的大部分,為了英國,他們救了很多人;但為了英國,殺掉的人則在所救人數十倍以上。

    憂國騎士團,為了英國。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忘記了,但憂國騎士團的行動從剛開始的救人漸漸變成殺人也經曆了大概十年的時間,騎士團也由剛開始的光明正大慢慢變成了隱秘組織,許多英國政府以及三大派係甚至是必要之惡教會都不方便出手的肮髒行動,都由憂國騎士團來完成。

    為了英國。

    也許吧,也許這對於憂國騎士團的其他人來說並不是僅僅是一個口號而已,但對於紮克斯來說,這曾經確確實實地僅僅隻是一個口號罷了。

    直到......

    他從未曾忘記過第一次看到的那抹耀眼金色時的感動。

    那位少女美麗而優雅,開朗而溫柔,睿智而果敢。

    更可貴的是她對祖國的一片赤誠之心,為了英國她日夜殫精竭慮,從來不得休息。

    “紮克斯,你知道嗎?倫敦很少有晴天的,雖然有氣候的影像,但更多的是由於工業革命的原因呢...啊~真想曬著太陽喝紅茶啊!~”

    她伸了個懶腰,幾乎和她身高等長的金發閃爍著絲綢質地般的光澤。

    “被稱為‘霧都’,說實話並不是什麼讚美的詞呢。那年冬天還發生過由於煙霧而導致數千多人死亡的事件......”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微微失神的望著倫敦那灰色的天空:

    “如果倫敦也會下雪的話,空氣中的粉塵和煙霧就會大量減少吧,這樣一來是不是就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呢......”

    她眼中有某種讓人心悸的痛苦一閃而過,然後又恢複了以往的開朗:

    “啊哈~怎麼可能嘛!受北大西洋暖流和西風影響,倫敦是不會下雪的!還不如像小說一樣期待出現一位強大的英雄來拯救大家呢!~”

    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人在那次事件中死去了吧,紮克斯並不知道蘿拉的過去。這種心中的血淋淋的傷口是無法向別人傾訴的,隻能自己默默的承受。

    紮克斯知道,對於她的痛苦,自己無能為力。

    他無法改變英國的氣候,這種悲劇以後還有可能會上演然後再次觸動少女心中的傷口。

    於是,他心中有一顆種子悄悄萌芽:

    ——如果,自己成為一個可以拯救大家的英雄......

    最少,可以讓為了英國而日夜忙碌的她,有一個能在午後坐在花園休息的時間,如果運氣好趕上晴天的話也許她還能曬著太陽喝喝下午茶什麼的......

    ——

    於是,他為了她,下定決心,想要成為“英雄”。

    為了英國而戰的,英雄。

    ......

    紮克斯並不清楚憂國騎士團的其他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迎接最後一刻的。

    預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突襲西班牙星教派本部的戰鬥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但計劃中“應外合”的援兵並未出現,反倒敵人仿佛有預謀一般的不斷發動著各種預設好的術式。

    當法國奧爾良騎士團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已經沒有機會了。

    憂國騎士團經常照顧自己的修女姐姐的半塊頭顱從耳邊飛過......

    紮克斯歇斯底的大叫著。

    “這是陰謀!”

    對自己有過數次救命之恩的小隊長在十幾人圍攻下,終於露出一個破綻,被腰斬後隨即上半身在一道火柱下灰飛煙滅......

    紮克斯歇斯底的大叫著。

    “他們是有預謀的!”

    經營著一間雜貨店並且經常給自己帶巧克力的大塊頭在一片銀白色的物質中仿佛蠟像般融化,輪廓消失前還朝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紮克斯歇斯底的大叫著。

    “我們被出賣了!”

    一直以來,憂國騎士團將生命與國家利益放在天平的兩端來衡量,然後不斷的抹殺前者。

    終於有一天,他們自己的生命也被別人放在了天平之上。

    於是,為英國而戰的戰士們,被自己的國家,出賣了。

    ......

    一路邊戰邊撤,終於到達海邊的時候,隻剩下團長和自己了。

    耳鳴聲塞滿了紮克斯的腦子,他上下喘著粗氣,眸子卻沒有了一絲光彩。

    他身邊是憂國騎士團的團長格羅瑞.貝克特,據說擁有英國王室血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大胡子——同時也是教導紮克斯魔術的人。

    雖然預先設定好了撤退路線,但敵人似乎連這邊的撤退線路都完全掌握了。

    海麵上明滅的光點逐漸朝這邊收攏——敵人預設的包圍圈不可能留下紕漏。

    毫無疑問,英國高層出於某些原因,將憂國騎士團當成了犧牲品。

    西班牙星教派+法國奧爾良騎士團,並且是在準備好的伏擊下,憂國騎士團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聽好了,小子。”

    格羅瑞的眼睛沒有看向死氣沉沉的紮克斯,而是警戒地巡視著四周:

    “憂國騎士團將在此覆滅,而我也將迎來最終時刻。”

    紮克斯的眼睛恢複了一點生氣,他沙啞著聲音道:

    “不!老師!這是一場陰謀!我們被出賣了!我們被出賣了啊!”

    “這不重要。”

    “我們被出賣了!大家,大家都......”

    “我說了這不重要。”

    “那些卑鄙的政客!我們被英國......”

    “閉嘴!我說了這不重要!”

    格羅瑞猛然揪住紮克斯的衣領,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沉聲道:

    “這真的不重要,明白嗎?”

    “......”

    鬆開一臉灰白的紮克斯,格羅瑞長身而起,麵朝大海,然後冷冷開口道:

    “紮克斯.菲爾。”

    條件反射一般的抬頭,紮克斯聽到自己的團長這麼說:

    “你被除名了。”

    仿佛出現幻聽一樣,紮克斯囁嚅著嘴唇:

    “什麼......”

    格羅瑞的聲音依然冰冷: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憂國騎士團的一員。”

    紮克斯的麵孔由白變紅,然後血管由於憤怒而迸起:

    “為什麼!”

    依然沒有回頭,格羅瑞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

    “憂國騎士團是為了英國利益而存在的,為了英國,我們可以拯救十惡不赦的罪犯,也可以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孺......”

    微微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

    “所以,當憂國騎士團本身需要成為犧牲品時,我們也不會猶豫。”

    轉過半個臉,格羅瑞的目光錐子般的刺向紮克斯:

    “你,和我們,不一樣。”

    紮克斯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也許憂國騎士團本身就是個錯誤,但是......”

    格羅瑞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

    “男人一旦選定了自己的道路就既不後退也不後悔!是非功過,隻要吾等問心無愧又有何憾?”

    語氣突然一轉,格羅斯的聲音些微帶著一絲惆悵:

    “但你不一樣......而且,雖然我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無法配得上‘英雄’二字,但無論如何,這次也想要作為真正的‘英雄’而結束啊,哈哈哈哈!”

    紮克斯肩頭一顫,安靜了下來。

    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紮克斯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太狡猾了......”

    “什麼?”

    “我說太狡猾了啊!”

    “明明大家都戰死了,卻讓我一個人當逃兵,難道你以為我沒有這樣的覺悟嗎?”

    “不,你的覺悟,是不一樣的......”

    “一樣的!”

    “為了英國,我們並不在意默默無聞甚至背負惡名。而你,隻想成為那一個人的英雄吧。”

    “......”

    “在這死去,不是你的命運。我們死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但這個夢想不是你的,所以你不能死在這。”

    “師父......”

    “就當時為師的任性吧...最後,哪怕我隻救下你一個人,也算終於做了一次能被稱之為‘英雄’的事吧......”

    ......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5


第二十章 斷送之物,往日之殤(下)
.






     ......

    海麵上的光點漸漸進了,已經可以看到那是一艘艘灰色的仿佛霧氣構成的船隻——明顯是某種海上用的靈裝,樣式都是大航海時代時期的。

    格羅瑞手中那看上去儀式作用更大於實用的長劍猛然一揮——

    他麵前的大海仿佛沸騰一般開始湧動,然後瞬間豎起了一座長二百餘米、高數十米的水牆。

    “看好了,小子。格羅瑞的魔術教室,最後一課。”

    當海水瀑布般的嘩啦呼啦落下後,一艘半透明的冰製戰艦出現在海麵上。

    格羅瑞的臉上露出了平日絕對看不到的笑容:

    “海戰靈裝——飛翔的荷蘭人。”

    從外型來看,是屬於近代的戰列艦,棱角分明的艦體、艦艏與艦尾那招牌一樣的巨炮。

    不由分說一把揪起失神的紮克斯,格羅瑞飛身躍上了戰艦甲板:

    “所利用的典故,就是海上那個飛翔的荷蘭人的傳說,船體構成怎樣都行,隻要將相應的意義賦予材質就可以,這是就地取材使用了冰,至於艦船的樣式......”

    格羅瑞一緊手中的儀式劍:

    “這把團長佩劍不僅有著‘總攬團隊武備’的作用,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用途。這把劍是當初喬治五世使用過的,作為著名的‘水手國王’,這是他在海上航行時使用過的一把佩劍。利用這柄英國之王所用過的劍以及喬治五世和‘飛翔的荷蘭人’之間的傳說,加以扭曲後就可以製作出現在這艘戰列艦——喬治五世號......”

    提小雞一般掂著紮克斯的脖領子,格羅瑞來到艦艏的主炮位置。

    “並非隻是曆史上那艘喬治五世,而是利用所有喬治五世型戰列艦的概念和曆史所凝結的產物,而且,這種事也是可以做到的......”

    主炮後側突然裂開一道艙門般的缺口,格羅瑞將紮克斯一把塞了進去。

    “如果有機會的話,請向蘿拉,斯圖亞特小姐轉述。”

    厚厚的冰層落下前,已經處於呆滯狀態的紮克斯,聽到憂國騎士團團長格羅瑞.貝克特這麼說道:

    “非常遺憾,追逐夢想之途上,吾等無法繼續侍奉左右了。另,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

    圍剿憂國騎士團戰鬥的最後一戰,西班牙星教派“無敵艦隊”幾乎全部化為海上冰雕,無敵艦隊名存實亡;其本身由於大量精英魔術師的死亡而出現人才斷檔,導致了此後數十年西班牙星教派的孱弱,甚至發生了差點被一名英國傭兵獨自擊破的事。

    “喬治五世號”在戰鬥中不斷汲取海水自愈,西班牙星教派最後不得不動用路基和海基要塞,聯合使用大型閃光術式將其瞬間蒸發。

    沒有人注意到,喬治五世號所發射的炮彈中,其中一枚裹藏著一個經過特別術式加護的少年。

    ......

    死逃生的紮克斯需要一個答案:

    到底誰是罪魁禍首。

    到底是誰害死了大家。

    到底是誰,出賣了憂國騎士團......

    他開始在倫敦進行秘密調查。

    然而所有事實和證據都表明,將憂國騎士團推入深淵的,正是那名有著耀眼金色長發的少女。

    一直以來作為少女堅強後盾的憂國騎士團,簡直成了一群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蠢貨。

    從不喝酒的紮克斯在一間小酒館喝得爛醉如泥,然後身無分文的被人拋入了垃圾堆。

    仰麵看到的,是倫敦那依然陰霾的天空。

    淅淅瀝瀝的雨點滴在幹裂的唇上,冰涼的同時帶來一陣刺痛。

    “英雄.........”

    一手遮住眼睛的少年,仰麵躺在垃圾堆瘋狂的大笑著,一直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笑到開始痛苦的咳嗽,笑到眼淚鼻涕直流:

    “就他媽的是一群蠢貨而已啊!”

    ......

    心如死灰的紮克斯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步一晃的離開了倫敦。

    沒有什麼目的和目標,這些東西早已隨著憂國騎士團的破滅和少女的背叛而支離破碎了。

    直到,他找到了那柄劍。

    真正的王者之劍。

    緊握著劍柄,目光一寸寸分辨著劍上那華麗的花紋,紮克斯死灰般的瞳孔漸漸有了神采,繼而變得狂熱。

    有了這柄劍的話,有了這柄劍的話......

    自己也可以像老師那樣,製作出海上靈裝——飛翔的荷蘭人!

    那是足以毀城滅國的武備。

    有了它的話......

    複仇。

    於是,紮克斯不計一切後果的開始了行動。

    那柄劍隻有真正的王才能使用。不要緊,構築起“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術式讓自己具備“王”的意義就可以了,雖然代價是從此以後必須時時刻刻分神維持術式運作......

    無法像老師那樣將飛翔的荷蘭人的術式構築完整。不要緊,將術式分成數十個模塊分開完成然後組合起來就可以了,雖然代價是要維持的術式運作增加到三十六個而導致從此無法睡覺......

    魔力不足?透支生命就好;材料不夠?不管偷或者搶都可以......

    想盡了一切辦法,耗費了無數心血。

    飛翔的荷蘭人,完成了。

    使用了長達十年的時間,紮克斯終於讓憂國騎士團的最大王牌“飛翔的荷蘭人”重現於世。

    但是,紮克斯的目的,卻悄然改變了。

    十年時間,他經曆了無數次的冒險和戰鬥,見到了無數的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

    他漸漸理解了師父的話,漸漸理解了憂國騎士團到底是在為何而戰。

    也漸漸理解了,那位少女當初的“背叛”。

    為了英國。

    紮克斯理解了幾個字的沉重。

    為了救人而殺人,這種行為究竟是善是惡?

    為了多數人而拋棄少數人,這種選擇是否合乎道德?

    為了國家利益而放棄憂國騎士團,這種決定到底算不算背叛?......

    這不重要。

    這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些時候,為了英國,這些事必須要有人去做。

    直到這個時候,紮克斯才了解到,當初的自己隻是個被大家寵著的孩子罷了。

    “真是...到現在才明白的話,也不算晚吧......”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流滿了臉頰:

    “憂國騎士團的信念,就由在下繼承了。”

    仿佛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紮克斯麵對著巨大的冰船“飛翔的荷蘭人”宣言道:

    “男人一旦選定了自己的道路就既不後退也不後悔!是非功過,隻要在下問心無愧又有何憾?”

    ......

    完成了靈裝的紮克斯回到倫敦,卻沒有勇氣再次回到那位少女麵前。

    他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她。

    愛慕?仇恨?質疑?理解?......

    憂國騎士團的血太過濃重,讓他無法選擇去直麵那位少女。

    紮克斯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順理成章地出現在她麵前的機會。

    但是,少女的行動和決策卻滴水不漏,數十年如一日,別說像騎士一樣救其於危難中了,連抓住她決策失誤站在她麵前說“要為了英國,這樣可不行啊”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紮克斯就在倫敦潛伏了數十年......

    仿佛要去表白的懵懂少年一般,紮克斯無數次想要鼓足勇氣出現在她麵前,卻又無數次臨陣退縮。

    直到被一個有著茶色短發的少女一言驚醒......

    就是現在眼前這個,將承載著自己和憂國騎士團眾人信念的“飛翔的荷蘭人”一擊粉碎的混蛋。

    世界扭曲的奇點。

    從魔法的角度上來看的話,世界通常不會由於個別特殊的存在而發生太大的改變,因為世界本身龐大的修正能力會將那些特殊存在的影響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降到最低甚至於無。

    舉個例子來說,天使或者惡魔,這些並非此世存在之物如果降臨的話,就會引起世界的紊亂。

    不過這種程度的紊亂卻也還在世界本身修正能力的範圍之內——比如“天使墮落事件”,冥冥中自有天意會引導一些人去解決這種事件,並且一般的普通人會由於世界的修正能力而對發生的一切懵然無知。

    但凡事總有例外。

    有一種特殊的存在,會切實的影響到世界,並且世界的修正能力對其無能為力。

    這種存在被稱之為——世界扭曲的奇點。

    可能是一件物品,可能是一隻貓,也可能是一段文字一件靈裝......當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個人。

    奇點的存在會由於蝴蝶效應而擴散到整個世界,然後影響到所有人、團體、國家...乃至整個世界的命運,世界線的走向將由於“世界扭曲的奇點”而完全改變。

    世界已經被扭曲了。

    無論是現在世界上科學與魔法的對峙,還是英國目前的窘境,紮克斯認為,都是眼前這個家夥造成的。

    也許與她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但正是由於她的存在才導致這個世界被扭曲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嗎?消滅了她,英國的處境就必然會被改變,不是嗎?

    但從來都算無遺策的那位少女,此次卻選擇了庇護罪魁禍首。

    對於紮克斯來說,這正是一個,可以堂堂正正站到蘿拉.斯圖亞特麵前的絕好機會!
36487776 發表於 2013-6-30 22:59


第二十一章 貌似落下帷幕的戰場
.






     巨大的火焰之手破壞“飛翔的荷蘭人”所爆發出巨大的波動,在倫敦上空常年密布的陰雲中打開了一個巨大

的窟窿,璀璨的銀河和皎潔的彎月顯露出來,給下麵的戰場披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芒。原本就已經是殘垣斷壁,

現在卻隻能看到一大片留著放射狀痕跡的凹地。“喀拉——”平整的地麵上,伸出了一隻手臂,然後是肩膀和

頭部。
“這兩個混蛋......”史提爾還沒完全爬出來,就咬牙切齒的自語著:“竟然在倫敦城內使用這麼亂來的術

式,這已經是戰爭級別了吧......”就破壞程度來說,確實已經可以算是局部戰爭了,而且像這樣一整個街區都被

夷為平地的狀況,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用煤氣爆炸什麼的來掩飾了。這時,史提爾周圍的地麵上,接二連三的有

人破土而出。“哎呀呀呀呀,差點窒息了!”“被活埋的感覺真是糟糕......”“神裂大人的寶物,安全確

保。”“真不愧是建宮先生。”

“現在還不是輕鬆的時候,注意警戒!”雖然那艘誇張的冰船被看上去更誇張的火焰之手給捏了個粉碎,但絕不能因此產生懈怠。畢竟敵人的狀態還無法確保,一招勝後卻被對方劣勢中的反擊給擊垮就太過業餘了。“開始確認周圍狀況,彼此間隔保持在10米以上,保持警戒,搜索神裂大人和禦阪美菱;如果發現敵人以自保為優先順位。”

隨著天草式代理教皇的一聲令下,三十多人好像蜘蛛的孩子一般迅速散開了。建宮齋字並非聖人,但作為一個經驗老到的魔術師,從敵人的行動方式和戰鬥中獲取必要的情報這一點還是遊刃有餘的。雖然天草式的眾人一出場就由於情報不足而瞬間被全部壓製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不管是誰都在試著解除“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效果,對於將偶像崇拜利用到極致的天草式來說,想要構築起“王”的意義的方法,實在是多得數不過來。出於謹慎起見,天草式眾人沒有貿然將術式解除掉,而是選擇了隱忍起來,打算在關鍵時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眾人預料。雖然之前對那家夥的亂來有所耳聞,但直到親眼見到了才明白。

竟然將神裂大人身上的聖人之力扭轉為“惡魔之力”而為己用......並非是什麼邪惡的力量,而是和“天使之

力”一樣,都不是此世的力量——按照魔法側的說法,除了“天使之力”以外,其它的都屬於“惡魔之力”。

這種帶著明顯宗教色彩的分類方式雖然在近代以來為許多魔術師所不屑,但所謂習慣和傳統,就是這種東西,

明知道不合適卻還是會繼續使用。於是巨大的冰船“飛翔的荷蘭人”被擊潰,天草式眾人的準備也沒了用處。

但搜索的時候,天草式眾人還是彼此保持了相當的距離,三十多個人稀稀落落的散在了方圓百米的地麵上。敵

人再像上次那樣想要一次壓製住全體天草式成員根本是不可能的,天草式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紅發的

魔術師史提爾也加入了搜索之中,作為神裂火織的同事,他深知神裂絕不可能在這種程度的爆炸下喪生。至於

另一個......基於“禍害遺千年”這種論調,史提爾覺得她也不會有事==#正在思考的史提爾,突然覺得腳下有什

麼動靜。史提爾條件反射的縱身後跳取出符文卡片擺出警戒動作,四周的天草式成員也同時站定將手搭在了武

器上。空氣瞬間凝結了。一隻白皙的小小拳頭狠狠擊破地表伸出地麵。然後,散發著灼熱顏色的火粉占據了史

提爾的視野。有著炙熱火紅長發的少女長身而起,仿佛剛剛沐浴過後般仰頭搖動著那頭宛若澆熔鋼鐵樣深紅灼

熱的長發。仿佛跟不上發絲的速度,炙紅火粉四散紛飛。深紅而清澈的火焰如此令人迷醉。雖然隻有短短的一

瞬間,史提爾確實稍稍失神了。“呼~果然還是不喜歡地底下!”仿佛挑剔的食客發出的抱怨一般,禦阪美菱自

言自語地嘟囔著。雖然在爆炸前一刻有機會退到安全距離,但想到還有神裂在......況且衣物已經被燒掉的神裂,

是無法就那樣跳出來躲避的把,而且大部分的聖人之力已經被禦阪美菱用掉了。一定非常無助的把雙手抱在胸

口等著我來拯救她吧?英雄救美就在此刻,這種可以一次性將好感度提高兩個級別的事件怎能錯過!雖然隻是

瞬間但念頭已經轉了數個來回的禦阪美菱回頭尋找神裂,卻壓根沒發現神裂的影子,自己也失去了脫離爆炸範

圍的最好時機,隻能一頭紮到地下去了。好像上岸的貓兒一樣抖動著身體,然後歪頭想了一下。深紅色的火焰

瞬間燒遍全身然後又瞬間消失。少女的身上已經連一絲灰塵都沒有了。淨化之火,這是火霧戰士用來清潔自身

的方法。做完這一切,禦阪美菱這才回過頭來朝史提爾道:“神裂好像在爆炸前就已經脫離戰場了,讓大家到

外圍去找一找...唔,對了,最好給她準備件衣服。”回頭朝天草式眾人交代了一聲以後,史提爾問道:“......那

個叫紮克斯的家夥呢?”“嘛,被‘自在法’的術式破壞的話,會連存在本身也被破壞......他那用來構成冰船的

靈裝恐怕已經完蛋了吧,絕對不再具有構成那艘冰船的機能了,這樣的話如果再不撤退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了。”禦阪美菱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伸了個懶腰。看著一臉輕鬆的少女,史提爾歎了口氣。正如她所說,如果在

這種王牌被毀、敵人無傷的狀況下還一味向前的話,就真的隻是個笨蛋而已了。“,史提爾。”“什

麼?”“外套借我一下。”皺了皺眉毛,史提爾還是將自己的風衣脫下遞給了眼前的少女。深紅清澈的火焰閃

過,原本沾滿了灰塵的風衣清潔如新。“嘖,真是方便的術式。”即使是用火的專家史提爾也要咂舌——火焰

中含有的“淨化”意義還能如此使用嗎?一邊這麼感歎著,一邊伸手去接自己的衣服,史提爾卻忘記考慮“禦

阪美菱真的會這麼好心幫自己清理衣物嗎”這種問題。“這是最後一次了。”無視了史提爾伸出的手,反手將

風衣裹在身上的少女吐了吐舌頭,炎發灼眼的少女開始漸漸發生變化。熾熱鮮紅如鐵流般的長發仿佛鋼鐵冷卻

一般,失去了灼熱的火紅,冷卻成了那熟悉的茶色,長度也在不經意間恢複成了齊肩。四周的火粉飄散殆盡,

隻留下眼前已經恢複了原樣的禦阪美菱。“我是無法製造魔力的啦,所以來自神裂的聖人之力消耗殆盡之後自

然就會恢複原本的狀態。”術式解除過後,“夏娜”的一切特征都將消失,當然也包括那身衣服......“呼,不管

怎麼說,終於是結束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哈哈哈哈!~”裹著明顯不合身大衣的少女叉著腰沒心沒肺

的傻樂,而保持著伸手姿勢僵在原地的史提爾的額頭漸漸有怒十字凸起:“無論怎麼想都沒有可喜可賀的要素

吧!”一整個街區被夷為平地,整個倫敦城大半被火燒過以後現在又浸在半米深的水中,以後還要警惕隨時可

能發動奇襲的敵人......可以說除了人沒事,其它都是事。這邊禦阪美菱裝傻敷衍著史提爾,那邊的天草式眾人卻

騷動了起來;“是神裂大人嗎?”“發現神裂大人了!”“神裂大人為什麼要躲著我們?”“不過難道是我眼

花了?雖然隻有一瞬間,但神裂大人好像...是裸著的?”“別開玩笑!怎麼可能......哇!神裂大人突然開始高速

移動了!快到身影都看不清了!”“這就是聖人特有的音速移動技巧啊,快到連視線都跟不上的速度......”“不

過這連成一片仿佛肌膚的白色是怎麼回事!?”“不要再說了!好像移動得更快了啊!!”“快找件衣服!衣

服!”“沒有問題!神裂大人的寶物,一直在我這!”“#%!……”天草式的騷動使得禦阪美菱和史提爾停止

了爭論。看著天草式代理教皇建宮齋字小心翼翼的從懷拿出一個包裹,然後翹著小指將包裹麵那件“墮天使工

口女仆裝”展開,禦阪美菱朝史提爾豎起大拇指:“這是你安排的嗎?gj,史提爾,gj!”“gj你妹啊!不是你

當時說要補充什麼‘胸部之力’才有可能壓製那個火焰怪物嗎?竟然當真了真是對不起了!”為了防止走光而

不斷運用聖人之力高速移動中的身影,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禦.阪.美.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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