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第四章 踏上征途的研究員們
學園都市總理事會的成員，不管哪個都頭腦很好——比如說貝積繼敏。
在貝積繼敏環視著為個人準備的家庭影院時，作為其智囊的天才少女雲川芹亞不禁用手指點了下額角。
和個人宅邸不相配的圓頂狀室內，被稱為家庭影院的是放著沉重音響的空間，形成360度環繞聲的擴音器群恰當的埋在各牆的縫隙間，還周到的連門背後都設置了。
「我有個熟人是職業指揮家。」
穿著和這些古典裝置很相稱的老人這麼說。
「那個被讚歎成是現場演奏瘋子的人在這裡做了些無聊事，等覺察到了已經弄完了，妻子和女兒也服了他。」
「真是費事，使用這麼大量的擴音器，有必要準備這種專業音樂媒體嗎？」
「總之，音質是很棒，不過放一曲就消費兩千萬，也實在是辛苦。」
「快滅了它吧。」
雲川邊吐出這句話邊看向影院般巨大的屏幕。不是簡陋的投影儀，而是超過三百英吋的、超高密度的顯示器。這一台的價值就足以買下連土地在內一起一座電影院。
屏幕上正在放映的不是供應一年後就會被遺忘的大熱作品。
而是一張無聊的男人的臉。
雲川像會永遠睡去一般軟軟的坐在皮革椅子上，拿起小桌上的飲料，再次看向畫面。
「雖然對暴發戶沒興趣，不過這裡弄了足以保密的防音設備......就說來聽聽吧，你的牢騷話。」
「我們什麼都沒做。」
畫面上顯示的巨大的臉這麼說。
「雖然我懶得說明，不過這次事件與我們無關，只要調查一下就知道。一連串的全部行動多半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的。」
「原來如此啊。」
將手搭在雲川所坐椅子的靠背上的貝積這麼說。
「這麼說，那個突變個體10030號連續襲擊第十學區和第二十三學區的數個研究所的原因，和你沒有關係？」
「沒錯。」
畫面上的男人點了點頭。
「我們過去曾經制定『軍用量產克隆人計劃』並實行，但這次不同，自從那個NO1被打敗後，我們的計劃就已經停止了，所有的研究員都各自去了不同的研究所，並沒有繼續那個試驗。相對的，以前的同事現在所在的研究所不斷的被襲擊，我們這邊的人也開始不安了。」
「的確……那麼，就這樣吧。」
雲川用吸管吸上一口粉紅色的液體含住，然後關掉了通訊。
「也許，這是那傢伙的『復仇』？」
默默將液體在舌頭上滾動，讓味蕾得到最深層次的體驗，雲川這樣思考著。
望向放在小桌上的報告書，那是關於這幾天第十學區和第二十三學區研究所被破壞的調查報告，而傍邊比調查報告厚得多的記錄，則是名為「御坂美菱」的少女的所有資料。
說實話，從「御坂美菱「的資料中來看，完全找不到這個傢伙的行動規律。
如果非要說的話，恐怕「隨心所欲」就是最恰當的形容詞了。
八月末的那次試驗中出現了小小的意外，伴隨著不明的空間震盪，編號為10030的個體消失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完全無視了等級差距，將學院都市的NO1擊敗，然後，「晉級LV6試驗」停止了。
儀器上顯示，作為戰場的派車場，曾經出現了科學無法解釋的扭曲力場。
同樣的扭曲又在之後的九月十八日凌晨出現，並且在九月二十七日，扭曲值出現了一個小高峰，位置都是在這個「御坂美菱」所處的醫院內。
之後，若有若無的扭曲一直伴隨著御坂美菱的AIM力場，直到九月三十日夜裡。
學院都市外，巨大的光之十字架，現有的所有理論都無法解釋的時空扭曲大爆發，甚至一度影響到了物質世界構成的根本。
那一夜，研究員們一邊死死盯著儀器，一邊祈禱著這個世界可以迎來明天的日出。
還好，時空扭曲很快平靜下來，現有的物理法則也沒有被顛覆，太陽，也終於從東方升起。
研究員們一方面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卻爆發出了極大的興趣。於是數十個研究機構都派出科研小組開始研究和監視這種扭曲。
但是，到現在為止，御坂美菱周圍卻再也沒有了任何不明扭曲的發生，她現在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連AIM力場都不存在了。
相對於這邊亂成一鍋粥的研究機構，那個御坂美菱則興沖沖地過著讓人想要暴扁她一頓的日常，而且還沒心沒肺的到處捅婁子……
先是和攻擊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然後又挑撥學園都市的暗部「ITEM」和武裝無能力者集團起衝突，之後又是襲擊研究所，銷毀研究資料，連研究員都被洗腦……
最早一批被洗腦的研究員們突然說「要開發出三十季稻解決全人類吃飯問題」而去了第十七學區的農作物研究所，後來的則五花八門去幹什麼的都有。有的轉職成了廚師，有的去做機械修理，有的成了教師……還有個傢伙瘋瘋癲癲的叫囂著「我要去屍魂界找到傳說中的ONEPIECE然後成為最偉大的火影！」之後就失蹤了…….
那個御坂美菱到底要任性妄為到什麼程度？而且為什麼她連能力都沒有了卻依然可以這樣到處胡來？……
天才少女雲川芹亞的額頭上非常少有的漸漸浮現出血管，並且開始一突一突的狂跳起來。
……
第十學區「腦神經應用分析研究所」。
雖然從外面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但研究所內部已經被外來者佔領了。
襲擊者共有兩人，一個是有著脫色白髮的少年，一個是穿著醫用白袍的少女。
「喂喂喂喂喂！看看這是什麼？還敢說你們沒有在進行見不得人的試驗？」
穿著白袍的少女一臉戲謔的拍打著一個儀器，她面前的椅子上捆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研究員。
「NONONO！我們並沒有用過那個『學習裝置』！是其它研究所運過來修理的而已……」
御坂美菱瞥了眼他的胸卡，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萊因哈特……外籍研究人員嗎，不過無所謂了……」
她的嘴角扯出一個微妙的弧度：
「我可沒說過這機器是什麼『學習裝置』哦……看來你對它的用途非常清楚呢……」
名為萊因哈特的研究員，開始從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然後順著臉頰慢慢滴下，濕潤了他乾澀的嘴唇。
「吶，醒過來以後，你將會有一個全新的人生，感謝我吧！」
御坂美菱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無視了對方的掙扎，將頭盔一樣的儀器戴到萊因哈特頭上。
「唉呀呀呀，這次怎麼編呢……」
她骨碌骨碌轉著茶色的眸子，手指好像彈奏鋼琴一樣在鍵盤上跳躍著，一行行複雜的指令流水般在屏幕上閃過。
原本只是順著芙蘭達的手機中找到的線索，想要揪出學院都市內「狩獵無能力者」事件的幕後主使，誰知找到的研究所竟然是進行「軍用量產克隆人計劃」的附屬研究機構，並且相關的研究並沒有停止的樣子。
亞雷斯塔早就放棄那個試驗了，因為那個試驗本身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但是，雖然亞雷斯塔不再授意進行試驗，但不代表別人不會繼續研究。
恐怕在那之後，學園都市裡有其他研究機構接手了相關的試驗……相應的，支持研究的財團也換了之後，才引發了「狩獵無能力者」事件……
這也可以看出，接手這個研究的機構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連這種要求都答應的傢伙，給人一種「為了資金什麼都無所謂」的低劣感覺……
不過現在，御坂美菱想到的是，之後似乎還有個番外個體的御坂……
於是順籐摸瓜，將相關的研究所挨個搗毀，然後又不解氣的使用「學習裝置」將研究員洗腦。
不過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發現番外個體。
「一方LOLI控，把下一個丟過來。」
隨著她的聲音，一個昏迷中的研究員準確的落到了她面前的椅子上。
「還剩下幾個研究所？」
房間的一角，抱著手臂靠在牆上的一方通行滿臉不耐的嘟囔著，他傍邊的地上是數名昏迷中的研究員。。
「這裡完成以後，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這些傢伙還真是死不悔改，要不是美琴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我早就……嘁，技術這麼厲害的話，難道不會研究些對人類有益的東西啊！」
御坂美菱一邊飛速輸入指令，一邊抱怨著：
「其實按照學園都市的科學水平，讓人類衝出太陽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少女抬起頭，望向窗外無盡的夜空，她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迷離，口中喃喃自語道：
「千億的星辰，千億的光芒......」
「嗯？什麼？」
「不，沒什麼......話說回來，承載著諸多你這種隨時可以滅世的存在，地球君的壓力實在是很大呢。」
「哈？你是說還存在著和我相同級別的傢伙嗎？」
紅色的眸子轉動過來，一方通行的聲音裡透著稍稍有些意外的感覺。
「唔，怎麼說呢……能讓地球君便當的傢伙實在是不少，不過能做到像你這樣輕鬆的人，大概就不多了。」
御坂美菱讓一方通行繼續把剩下的人送到「學習裝置」前，一邊輸入指令一邊說道:：
「看看倒吊男那個沒有門窗的大樓就知道了，能源氧氣什麼的一律自給自足，你覺得他為什麼要給自己製作這樣一個棲身之地呢？」
「壓根不是什麼大樓嗎……嘁，想來想去也不過是那幾種理由罷了……」
……
「呼~終於完成了！」
半小時過後，御坂美菱終於完成了對所有研究員的洗腦工作，泡了一杯咖啡癱坐在沙發裡哼哼著：
「累死了……喂，一方LOLI控，來揉揉腳。」
她胡亂蹬掉右腳的鞋子，把穿著黑色短襪的小腳指向對面滿頭青筋的白色少年。
雖然不爽，但一方通行一點也沒有答話的意思。
沒事的話就會朝自己挑釁——這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給她的那些負面的記憶造成的——而且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是來勁。無視才是最好的做法。
「這次輸入的是什麼記憶？」
一方通行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
「唔……很快你就知道了。」
御坂美菱懶懶的靠在沙發裡翻了翻身，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話音剛落，周圍被洗腦完畢的研究員們一個接一個的爬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表情卻無一例外的充滿了滄桑，目光無一例外的都望向了窗外的夜空，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意志。
這樣的意志，即使他們面前站的是學園都市NO1的超能力者，也都不屑一顧。
被無視到這種程度，即使一方通行也感到愕然。
「……」
這些人們此時散發出的氣場完全不像研究員，而更像是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他們步調一致的朝門外魚貫而出，好像即將出征的勇士一樣氣勢無雙。
最後一個即將邁出門外的研究員萊因哈特，突然在門口站定，然後暮然回首。
他的一頭金髮如陽光般耀眼：
「吾之征途，是星辰大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