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二：曾經的種族
「這是什麼怪物！妖嗎？」
霍雨桐驚呼，雖然修行界中時有妖怪的傳聞，但大抵都是有些法力的獸類，而且因為處於道法末世的緣故，也是非常的少見。像眼前這種獸首人身的怪物她可是第一次見到，像極了《西遊記》電視裡那些妖怪的長相。
那些從林中走來的怪人並沒有被烤熟的鹿肉所吸引，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霍雨桐二人身上。特別是為首的青面獠牙的傢伙，更是死死的盯著霍雨桐，目放精光，看上去就像是想要將其活吞了一樣。
霍雨桐渾身一個激靈，不由的退身到夏鴛鴦身後。
「青流，這傢伙像是龍人？」
一個滿頭毛髮，額生獨角的男子說道，他們的目光落到了夏鴛鴦身上。
龍鱗、龍角、龍尾，這種模樣讓他想起了一種上古時代就存在的生物。傳說中龍性本淫，對於任何的生靈種族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慾望，所以才有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的說法，還有什麼龍馬、豬婆龍、地龍之類稀奇古怪的物種。而作為華夏生靈之一的人族自然逃不脫龍的眼睛，雖然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但這片土地上還是出現了一些身披鱗甲、長著龍尾、龍角的人類，他們被認作是龍與人的孩子，擁有著龍的力量和人的智慧，只是在上古之後便銷聲匿跡，再沒有出現過相關的記載。
青流，也就是那個青面獠牙的男人，他是這只小隊的首領，在整個部族中也有一定的話語權。他舔了舔嘴唇，從霍雨桐身上移開目光，當他仔細將面前的白鱗身影看清楚時，瞳孔還是不自然的縮了縮。
「巫祝要祭祀兵主，聯絡其他的部族。這兩個傢伙正好當做祭品，龍人……巫祝和族長應該會很高興吧。」清流低沉的說道，對身後的族人使了個眼色。
夏鴛鴦皺著眉，他覺得對方的語言很是熟悉，聽起來似懂非懂，而模樣更是引動了他靈魂中的一些記憶。似乎在很久以前，這片大地上曾經佈滿了這樣的生靈，他們組成一個龐大的部落聯盟，與當時北方的另一個部落集團展開了一場大戰。當然，在那時候的自己眼中，這些不過是螻蟻罷了，微微擺動一下那巨大的龍尾，都能拍死一群。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霍雨桐大著膽子問道，雖然對方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恐怖，但一想到身旁的白鱗男子，她心裡就有一種安全感。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對方的一系列攻擊，十多個身著獸皮粗麻的男子或是舉著手中的弓箭，或是持著泛著金屬光澤的武器向前湧來，這些男人除了身材壯碩一些，身上的毛髮濃密一些，和普通人類的差別並不大。但看上去他們的地位似乎要比那三個長相凶惡怪異的人要低上許多。
眼中已經完全變成了豎瞳，受到攻擊，冰冷的龍性重新控制了身體，人類的意識瞬間被壓制了下去。
夏鴛鴦面目猙獰，張口便是一團熾烈的龍焰噴出，灼熱的火焰瞬間將沿路的花草燒成一團灰燼。
然而對方像是早有所料，除了一個男子因為速度慢了些被火焰點燃之外，其餘人全都躲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霍雨桐有些發寒，因為她發現對方每一個人的速度都比她施展輕功後還要快些，這種身體素質可比修行界中大部分人還要好上許多。
這些傢伙是哪裡來的，看穿著打扮，莫非是隱居在山林中的野人嗎？
噼裡啪啦一系列響聲落下。
數隻金屬箭桿落在地上，龍鱗的防禦還是很強的，至少這些普通的箭矢還無法戳破。
夏鴛鴦迎身而上，一個錯身，尖銳的龍爪就撕開了一個人的胸膛。
緊接著，數柄大刀和長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雖然並沒有攻破龍鱗的防禦，但那種大力還是將他打的一顫。
「獵物不錯，可比族裡的那幾頭蠻獸要厲害的多。」人群後，一個黃臉豬鼻的男子說道，他和青流以及另一個名叫烏游的男子皆是這支隊伍的領軍人，不過論地位要數青面獠牙的青流最高，畢竟他可是巫祝的後代。
「不過他似乎只會蠻力。」
青流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頭骨，似人似獸，兩個黑幽幽的眼眶看上去陰森森的。
他看著那龍人又撕裂自己的兩個手下，笑了笑，另一隻手拿起一個白色的手骨，往頭骨上一拍。
兩骨相交，發出的聲響並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皆是身子一顫，而夏鴛鴦更是感覺像是有人拿著大錘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
一連串怪異的語言從青流口中傳出，配合著那敲擊頭骨的聲音，在這暗夜裡顯得格外的陰森。
夏鴛鴦痛苦大叫，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他此刻像是感覺到有一個面目猙獰的小孩子在他腦子裡不斷撕扯，這種感覺真是痛的撕心裂肺。
烏游和黃凃站在後面冷笑，青流的巫器可是巫祝親自祭煉的，在族裡很少有人敢惹他。
霍雨桐慌了，她看到那些獸皮漢子皆是抱著臂膀站在周圍冷笑連連，而在自己眼中強大無比的白鱗男人則是在地上翻滾痛呼，那聲音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她咬著唇，從篝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燒的樹枝，向著那些人撲去。她的劍已經掉落在舜帝陵中，此刻只能用樹枝來代替。
但只是眼前一花，她已經被一個頭生獨角的男子捏住了脖子。
霍雨桐心裡大駭，她看到對方竟對自己笑了笑，緊接著後腦一痛，眼前黑了黑就暈了過去。
夏鴛鴦癱在地上，對方已經停止了敲擊骨器和唸誦咒語，但他還是趴在地上起不來。龍魂與人魂之間融合尚未徹底完成，此刻被那骨器一鬧。更是讓夏鴛鴦的記憶和神智越加的紊亂，時而為人，時而為龍，根本就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抓起來。」
青流淡淡的說道。
他的心裡有些澎湃，整個族群在大山裡躲藏了數千年的時光，此刻到了他這一代，終於可以出去。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興奮，他看著天，只是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看了數十年的夜空竟然被一層灰濛蒙的東西擋住，連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了，這真是一個遺憾。
莫非和前段時間那場恐怖的爆炸有關係嗎？
青流這樣想到，或許那就是巫祝曾說過的那些仙神在打仗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