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囍字的大擺鐘上的指針瞄著10:30分。在刻盤上編織錯位的是一份黯淡的比薩。
街道喝著天神踹下的酒(又酸又髒),被外送摩托車不著痕的輾過。(雖有名有姓卻沒有靈魂。)滴答滴答......我已無法確定那是指針跳動的不安還是雨落下的心情。
向前望了最後一場子夜,舖了瀝青的路迷濛成睡了半晌的田間泥濘。哥德式教堂,晨鐘搶在陽光照耀大地之前。「妳願意嫁給我嗎?」沒有神父、沒有證婚人,只有哥德式教堂上的大擺鐘,響著:「我願意......」
向後望了最後一個早晨,我們每天做愛以及相互戲鬧,生命似乎沒有更輕的重量了。當妳告訴我懷孕的時候,我錯愕的告訴自己:「那一撇在生命的秤子上,不知重了多少?」
向左望了最後一個中午,彩虹的顏色似乎在不知覺的時間下溜去,象徵愛情的紅色會不會是最快消逝的?孩子在哭著......
向右望了最後一個下午,場景在一處日暮的斜角下,我左手拉著孩子;右手牽著妳。三人的影子從疊合至不再交集的平行,手沉在口袋天空裡吶喊,孩子面無表情,不哭也不笑。
不知向何處望最後一天,我在比薩店上班,每每10:30分時,總會有通鈴聲:「一份大比薩,海堤街1030號,口味隨便。」是不是不想決定現下的心情,所以口味也與之隨便呢?
散打浪東,直逼海灣,漫天攫來,但所有狂風暴浪都會在海堤街前停滯,直到退潮,至於為何,我一直很想問妳。
[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6-19 14:08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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