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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了吧? 都沒停過。
外面的松樹被風拉來拉去,好似張牙舞爪的怪物。
抽著悶悶的長煙,我盯著窗外正飄著的狂風暴雨。
四肢很平順的平擺著的坐在床上,背後靠著牆壁。
淅哩嘩啦的下個不停。
小小的8坪房間裡,凌亂的房裡好似有了種味道,淡淡的一種香味。
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且沉悶的敲門聲響。
「阿促! 快開門! 」 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欽濃,我的老闆,該說是主人嗎?
還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老朋友?
在一所三流的大學很混很混的畢業完後,我找不到工作,但他卻繼承了他爸大片的產業。
最後走投無路的我於是投靠了他。
該說是繼續一起玩嗎? 我這個管家倒是整天無所事事,整天陪他東征北討的玩樂。
換個環境了,還是一樣墮落。
他常誇口說,他爸留給他的,他十輩子也吃不完。
是不是有種連續劇的劇碼,最後就是這樣敗光光的?
好樣的,看他這麼急,大概又惹了什麼禍要來問我這個狗頭軍師了!
墮落的我,樂此不疲的繼續沉淪下去。
懶懶的打開了門。
一身濕淋淋的,他的樣子很狼狽,抓好的頭髮都倒了一半。
用的髮雕牌子該換了。
不過他旁邊卻擺了一只麻布袋,好像裝了很大的東西。
不會是人吧?! 我不禁暗暗的倒抽一口涼氣。
看他臉上那種表情,喂... 好傢伙,你該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他看我臉上的表情,好像也知道我猜到了什麼。
「該怎麼辦? 」 他慌慌張張的指了指麻袋。
幸好今天是清明,大多數的佣人都回家了,只剩下隔壁房裡的菲傭瑪莉。
我把手指擺在嘴唇上,再指了指隔壁房門,示意要他小聲一點。
「怎麼辦? 」 他壓低聲音又問了一遍。
「先埋了,不然怎麼辦? 」 我苦笑的說著。
朋友,你這次的禍可大了。
「邊埋你再邊跟我說。 」
把煙息了,我跟他一起把袋子扛起,小心的往後院前去。
有一句話說。
月黑風高,殺人夜。
我們現在的行為很確切的表現出這句話。
先把草皮移開後,我跟阿濃很賣力的開始挖洞。
越想越不對勁,他再怎麼魯莽,也不是會去殺人的料啊!
而且他只是愛玩,也沒聽說跟人結怨。
這件事應該是過失的吧? 看來問問應該沒關係。
該不該勸勸他去自首?
我內心在掙扎著,不知不覺的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他看我停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緊張又不瞭解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我做的。 」 他的聲音有點抖。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下來,露出半個皎潔的月亮。
看起來很可笑的兩條慌張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氣,我努力的把自己的心情壓抑下來,盡量以最平靜的口氣開口。
「事情怎麼發生的? 」 還是有點抖的聲音。
全身溼透了的他,開始用著顫抖著的聲音說著。
兩個小時前,他表哥渾身是傷的來找他。
他表哥名叫張佑天,在軍中工作,之前我與他見過幾次面,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為人很正派。
常常勸欽濃好好把家族產業好好的發揚光大,別再糜爛的過日子了。
但是我跟欽濃總是把這當耳邊風。
才把他表哥安頓好沒幾分鐘,就有個年輕的女孩,穿著高校的制服指名要找他表哥。
「有沒有一位穿著褐色軍服,受傷很嚴重的男子跑來這邊打擾? 」 女孩很有禮貌的問著。
儘管覺得很奇怪,但因為表哥叮嚀過了,所以他就裝出一副傻樣,騙女孩說沒這回事。
女孩的臉上掛著一絲嘲諷,表情很明顯的就寫著:「大叔你騙我。 」 不過卻還是轉身走出門外。
雨下的很大,阿濃好心的叫住她,並轉身拿了把傘交給她,叫她別淋著雨回去了。
女孩笑笑,並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我把大叔殺了,那他會出來嗎? 」 明明看起來沒任何威脅性的女孩,此時卻有種說不出的恐怖味道。
出於動物的基本直覺,阿濃身體不由得退後了兩步。
女孩臉上掛著微笑,也順著他向他走了兩步。
他想跑,可是雙腳卻有種軟掉的感覺。
「我在這邊,別動他。 」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裡出來的佑天說著。
「終於找到你了。 」 女孩兩手一拍 「你可真會跑啊! 」
佑天不說話,只是低頭調了下手錶。
「兩分鐘。 」 說完這句,他的影子變的模糊。
閃電似的,一眨眼間他表哥站在他與女孩之間,佈滿青筋的右手握著女孩的脖子,高高舉起。
女孩的喉嚨擠出幾絲模糊不清的聲音,很顯然的不能呼吸。
女孩的眼神充滿錯愕。
「佑天你瘋了! 」 他努力的想把那支鋼鐵般的手跟女孩分開。
「等等再跟你解釋。 」 他不耐煩的用左手把阿濃推開。
驚人的怪力,阿濃被直直推出了好幾公尺。
「對不起... 」 佑天用著很抱歉的眼神看著阿濃 「等等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
就在這轉頭的一撇,女孩的手飛快似的在空中繞個圈,直直的插進了佑天的左邊胸膛。
一條鮮血灑出,佑天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血痕,但並沒有倒下。
因為他的心臟長在右邊。
但要命的肺部穿孔傷,也逐漸的造成氣胸現象,他開始劇烈的喘氣。
阿濃嚇呆了。
佑天使勁的把女孩往牆撞去,但手沒有鬆開。
接下來一反手,把還沒從劇烈疼痛中回復過來的女孩頸骨折斷。
這連串的動作後,佑天也氣喘呼呼的躺倒在地。
多虧了下著大雨跟打雷聲,才沒驚動了瑪莉跟我。
兩具身軀躺在地上。
一個氣喘吁吁、一個軟綿綿的不動彈。
阿濃的腿已經軟掉了,爬到了佑天的身邊。
剛剛那個精悍的佑天已經不在,身上的那股強悍氣息被虛弱給取代。
「我沒事。 」 好似喉嚨有痰似的,他的聲音有點糢糊。
說完,他努力的撐起身體。
「幫我先把那具屍體解決,別被人知道,我之後再解釋。 」 他邊說著,邊把衣服撕成布條綁住傷口,只在肺部那邊留個缺口。
「可是你的傷口... 」 阿濃的腦筋已經快不能思考了。
「沒關係,車子借我。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突然覺得佑天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
手捂住傷口,佑天往門口走去。
「有更重要的事,我得先回去。 」 他無奈的說著,並消失在雨中。
聽完了,我靜靜又燃起一支菸,鮮少的,阿濃也跟我要了一根。
又挖了幾鏟,量了量差不多夠深了,我跟阿濃用鏟子把麻袋推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還是我們真的很倒楣,袋口鬆了,一顆長頭髮女孩的頭以不規則的弧度探出袋子外。
我們倆一起深吸了一口氣。
「你弄好不好? 」 阿濃苦笑著 「我快受不了了... 」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探下身去,把麻袋拉起準備把她的頭塞進去。
不經意的望了一眼,些許的訝異劃過了我心頭。
她很漂亮,漂亮的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只是臉色有些過於蒼白,白到好像不是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似的。
廢話! 人死了當然不像這世界的人!
正當我打翻我這可笑的念頭時,她突然睜開眼看著我。
而且她笑的很開心。
連腦子都還沒跑到下一步驟,還沒做出反應時,一對溫柔的雙唇貼到了我的脖子上。
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想推開她,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雙手已經撐破麻袋牢牢的抱緊著我。
一開始是劇烈的疼痛,後來反而沒什麼感覺。
有種東西被抽離身體的感覺。
她在吸我的血!
過了幾分鐘,或只幾秒鐘,混亂的意識已經打亂了我判斷時間的能力。
阿濃憤怒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接下來我聽到沉悶的「咚! 」的一聲。
大概是鐵鏟敲到她腦袋的聲音吧! 接下來我被狠狠的拋到了空中,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跌到了不遠的泥地上。
我努力的想撐起身子,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但接著的是一陣暈眩、噁心的感覺充斥著我全身。
我吐了幾下,但吐不出什麼東西,就些胃酸。
遠處的她站了起來,滿意的笑了笑,銀鈴似的笑聲在空氣中徘徊著。
優雅的抿了抿嘴,像隻小貓似的把嘴角的血液殘渣舔乾淨!
這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嗎? 我腦筋爆炸般的,思考的能力離我越來越遠。
她左後方有個憤怒的身影在顫抖。
「不要! 」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朝著往女孩憤怒奔去的阿濃大喊。
下一秒,只看見阿濃直直的躺了下去
接著撐不住的我眼前一暗,也昏死了過去。
燈光有點刺眼。
我醒了過來,瑪莉在旁邊幫我擦著額頭的汗。
全身好像在三溫暖裡,悶熱的讓我有些抓狂。
「你醒了? 」 一旁阿濃關切的聲音。
「嗯。 」 我的聲音變的沙啞難聽,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是不是發燒了? 」 阿濃摸了摸我額頭,緊張的問著。
我笑了,原來他只是被打昏而以。
倒是我,被咬了,會不會變吸血鬼啊?
想到這個我就有點忐忑不安。
下意識的摸摸喉嚨,只剩兩個小小的疤痕,不仔細摸根本沒感覺!
「你在想什麼? 」 阿濃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 「等等佑天就來了,我們再問他吧! 」
我點了點頭,並跟瑪莉要了杯水。
全身悶熱時,水喝下去很舒服,但好像總是少了點什麼似的。
不夠味。
水當然沒什麼味道,我不禁為我剛剛的念頭覺得可笑。
還沒中午佑天就來了,而我也好像沒事般的,可以自由下床走動了。
只是失血過多罷了,但是頭一直暈暈的,好像有點發燒的感覺。
儘管如此,我還是強打起精神,要跟佑天問個明白。
飯桌上氣氛凝重,我跟阿濃倆死盯著坐在飯桌前方的佑天。
瑪莉已經出去了。
「處理好了嗎? 」 鮮少的,佑天的語氣中帶了點不好意思。
「她逃走了。 」 阿濃不開心的說著。
佑天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們倆。
「幹嘛? 我還被咬一口耶! 」 我很不高興的說著 「她還吸我的血! 」
佑天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突然有股無名火,想一拳打下去。
「沒想到這麼耐打。 」 佑天若有所思的說著,並從口袋裡掏出本黑色的小筆記本。
並且開始動筆。
「先說清楚! 」 阿濃很不高興的提高語調說著。
注意到阿濃的不滿,佑天合上了筆記,抬頭看著我們。
「她是吸血鬼吧? 」 我接著開口 「我被咬了會不會也變吸血鬼? 」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佑天笑了笑,並且搖搖頭。
「她不是吸血鬼,只是軍方想抹除掉的一個實驗而已。 」 他開始說著。
「那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 阿濃開了口 「你昨晚的傷都跑哪去了? 」
「抱歉,接下來的就是軍事機密了。 」 佑天搖了搖頭說著。
「不行,我們都發生這種事了,還不跟我們解釋? 」 我氣憤的問著。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沉默了一陣子才又開口。
「那是軍方強化人類體格的一項計畫,別名又稱吸血鬼計畫。 」
「就像你所見的,她的速度、生命韌性、力量,都比平常人強了很多! 就跟我一樣。 」
說著,佑天把上衣脫了下來,胸前有著幾條細微的疤痕。
「昨天我是傷的怎樣的,阿濃你應該很清楚。 」 佑天說著,並把衣服穿了回去。
「那他幹嘛吸我的血? 」 我疑惑的問道。
「本來我們以為這是研究出來的缺陷,本意是想讓受注射過後的戰士變得比較嗜血,比較會有戰鬥意識。 」
「沒想到卻會有想要吸血的慾望,稍微自制一下就行了,並不會感染給別人。 」
說到這,他對著我無奈的笑了笑。
「結果那個研究的博士是個吸血鬼迷,他想製造出完完全全的吸血鬼,真的靠吸血維生、長生不死、會怕陽光那種! 」
「幸好後來被別的研究人員發現,及時告知上級,不然接下來的戰士,說不定連太陽都見不得了!這可不是上級想看到的結果。 」
吞了吞口水,他又接著說。
「我們將他逮捕了,不過後來在安頓他家人時,我發現她女兒的行為怪怪的。 」
「就是她? 」 「怎麼個怪法? 」 我跟阿濃忍不住各插了一句話。
佑天好笑的看著我們,緩緩的又開了口。
「我發現她會怕陽光,但是僅僅是害怕,沒有別的副作用,所以我找了她出來談了談,才發現她父親以她為樣本,秘密的研究第二種藥劑。 」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 「才高三,可憐的孩子。 」
「我告知了軍方,軍方下達指令要她加入,但是她打死不肯,上層沒辦法,就叫我把她除掉。 」
我跟阿濃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你打不過一個小女生,然後跑來我這避難,是這樣吧? 」 阿濃笑著問。
佑天突然臉沉了下來。
「她很強! 我打不過她! 」 他若有所思的說著。
「可是最後不是打過了? 」 我安慰著他說著。
「是靠這個。 」 佑天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 「是特殊加強身體機能的藥劑,藥效很短,但效果很強,副作用也很強。 」
說完他苦笑了一下,眉宇間好像又多了幾條皺紋,跟我的印象中他的年齡比起來,好像有點太老了些...
送走了佑天,回到了自己房間。
最喜歡的事,就是靜靜的坐在自己床上,看著窗外。
然後想著一些想怪怪的事...
想想這24小時發生的事,真是越來越理不出頭緒...
響了三聲敲門聲,應該是瑪莉。
她都敲的很慢,不像是阿濃敲的那麼短暫而急促。
知道了就懶洋洋的起床開門。
本來全身沒幹勁的我,看到了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充滿了衝動。
不! 應該是充滿了慾望。
盯著她的喉咽,我有種想撕裂的可怕念頭。
「幹嘛? 」 我的語調冰冷冷的,有別之前的粗糙沙啞。
盡量用冰冷的語氣,掩飾著那衝動的心情。
突然心中一訝,之前我的聲音不是很沙啞嗎?
盯著她的喉嚨,我竟然在吞口水!
她似乎對我冷淡的反應有些不解,不過照舊開口詢問。
「欽濃主人叫我問你有沒有需要什麼,他說你看起來不太好。 」 她被我的目光盯的有點緊張。
盯著她的脖子,我的腦袋突然有些呆滯。
突然覺得很口渴。
「口渴。 」 我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這句話。
「口渴? 我去拿飲料。 」 她瞧著我,並慌亂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剛剛她那種眼神,怎麼有種想趕快離開我的感覺?
「拿多一點。 」 在她要離開之前我又多說了一句。
我是不是有點要變成吸血鬼的傾向啊? 還只是心理作用?
想到這裡不禁凜一下,不是說不會變嗎?
百思不解的我就一直站在門口,直到有人拍我肩膀,把我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很不高興的我回了頭。
瑪莉很無辜的拿了一大瓶2L的汽水站在我面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覺得瑪莉很誘人。
不是那種肢體上接觸的衝動,而是對於食物的渴望。
是瑪莉的尖叫聲把我拉回現實的。
我趕緊放開緊抓著她的手,並把她推開。
手指沾了沾了嘴唇上的液體,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滿足的感覺。
對上了瑪莉那雙驚恐的眼神,我突然覺得羞愧、無地自容......
翻身,破窗,我像支箭般的倒射出窗外。
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就是知道我辦的到。
現在的我,逃離了這片陪了我好幾年的地方。
一定很狼狽的樣子吧!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下著雨的這城市的一角,我不禁問我自己。
變的怕陽光而已,又不是死亡,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我還是人類嗎?
我不禁開始懷念起以前的時光,尤其是那段學生時期。
那段嘻嘻哈哈,不努力但卻快樂的時光。
不知道已故的父母知道我現在這副模樣,會是怎麼樣的呢?
想到這,我不禁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
好久沒笑的這麼猖狂了。
一邊笑一邊哭著一邊雨淋著。
「有這麼好笑嗎? 」 一個久違的聲音。
她穿著褐色的運動T恤,撐著一把上面印著哈囉Kitty的粉紅色小傘。
「有這麼巧嗎? 這邊遇到妳? 」 我冷冷的問著,不掩我不滿的情緒。
「幹嘛這麼生氣? 」 她笑了笑問著。
「平常人遇到這種事不會開心吧? 」 我指了指她 「妳咬了我。 」
「誰叫你靠我靠的那麼近。 我一時忍不住嘛... 」 她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城市裡有多少吸血鬼了? 」 我忍住心中的怒氣,又開了口。
「什麼多少吸血鬼? 」 她疑惑的回問著 「就我一個逃出來啊。 」
「不是。 」 我搖搖頭 「妳咬過多少人了? 」
她低頭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又想了一下。
「你變成... 」 她有點不太敢相信的看著我。
「幹嘛? 妳懷疑啊? 」 我好氣又好笑的說著 「不是妳咬的嗎? 怎麼還問我? 」
「喔。 」 她聽完轉身就走。
我趕緊跟上去。
「妳走幹嘛? 」
「我跟在你旁邊幹嘛? 」
「那妳要去哪? 」
「吃東西。 」
我以為她要去找人吸血,卻看見她往麥當勞裡走進去。
「不去找人吸血嗎? 」 我嘲諷似的說著。
她白了我一眼,並不回答我。
很特別的,食物吃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感覺,並沒有像電影裡一樣會只渴望鮮血。
我盯著喝著可樂的她,突然心中起了個念頭。
「喂... 」
「什麼喂什麼的,別亂叫,我有名字的。 」 一直到她吃到了一個段落後才停下來回答我。
我笑了。
「就是正要問妳名字,所以才先叫妳喂啊。 」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並不回答。
「那我就叫妳喂了哦... 」
接下來這幾天,我都跟她一起生活。
過的是安分的生活,我跟她壓根底沒想過要去獵食人類。
那次她吸我的血是純屬意外... 她傷重外加我靠她靠的太近...
想想就好笑,不過過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事情都要自己來,認真的生活忙碌的工作,原來也是一種幸福。
只是少了阿濃這個朋友有點遺憾。
我在一間麵包店打工,她在一間乾洗店幫忙,在這老舊的城市一角租了間小屋。
低調的生活著。
跟她生活很好玩,因為她的脾氣很倔,不過心地是很好的。
在我的眼裡,她的舉動越是倔強,我就覺得越是可愛。
是不是有東西在我心底悄悄改變著,而是我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承認的?
可是看她無憂無慮的生活著,有時候總想著,這樣子過下去,好像也不錯吧?
直到一天我回去的時候,三把冷冷的槍口朝著我。
笑了笑,我沒有反抗的打算。
因為沒試過接子彈躲子彈,也不想試。
「幹什麼? 」 我問著,並把晚餐放在桌上。
為首穿著灰色風衣的男子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另兩位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比較像小弟的把一件厚厚的背心丟給我,示意要我穿上。
小命要緊,我把背心穿上,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奇妙的是,他們三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是吸血鬼的體質改變了我的心智嗎? 我見他們沒理我,就自顧自的把便當打開,在他們面前吃了起來。
以前的我應該沒有這麼的大膽吧! 不過現在我卻有種不怕他們的感覺。
看著在吃便當的我,為首的灰衣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很熱耶,我可不可以把背心脫下來? 」 我半開玩笑的說著。
為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不想活可以脫下來沒關係。 」 他終於開了口,並冷冷的拋了這一句。
我笑了笑,繼續埋頭吃著便當。
直到她回了來。
她訝異的看著眼前這幾位陌生人,隨即不解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看見了她回來,一直沉默的帶頭灰衣人終於開口。
「咬他。 」 他說著,並指著其中比較壯碩的那位。
「為什麼我要聽你們的話。 」 "喂"冷冷的回答著。
「妳不想要讓他死就咬。 」 說著,並從風衣裡掏出一個小型的遙控器 「他身上穿著炸彈。 」
聽完後"喂"白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說:「怎麼這麼遜,這麼容易被抓到。 」
我只是苦笑著。
接著那位黑衣人把手腕伸到她的面前。
皺了皺眉,她咬了下去。
瞬間那名黑衣人表情扭曲了一下。
喂把桌上的礦泉水拿起來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吐到了灰衣人的腳邊。
但他好似並不介意,還對我們笑了笑。
就在這一刻,我牢牢的把他的臉孔記了下來。
是一張充滿風霜穩重,但又不失扮個壞人的一張臉。
有種想讚美他,說:「你還蠻適合演這種腳色的! 」的衝動。
那位比較壯碩的黑衣男子捂著手腕,慢慢的往外面走去,灰衣男子也退到了門外。
眼尖的我,在他還沒把手揮下去,示意裡面那位把我們倆幹掉的時候,瞬間把背心脫下,向他們拋去。
「背心忘了拿! 」 邊說著,我以一個完美的投手姿勢把背心投出。
漂亮的快速速球!
好似是他也剛好在那刻把引信按下,背心把站在門口的黑衣男子炸個粉碎,屍塊亂飛。
空氣中彌漫著血霧。
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貪婪的想吸取更多,就像古柯鹼麻醉著我的神經一樣。
當然,我沒吸過古柯鹼。
不過有的話,滋味應該也不會比這樣過癮吧!
興奮的我,看著她的眼神變成了鮮紅色,而映在她瞳孔裡的我,眼睛也慢慢佈滿了血絲。
我們倆以自己都想不到的怪異速度,撲向了門口正想逃走的灰衣男子。
碰! 碰碰!
我的小腿重了一槍,腹部中了兩槍。
但是毒癮似的嗜血慾望,瘋狂的佔滿了我的理智神經線。
下一刻,我醒來的那一刻。
已經站了好幾位,遠遠的盯著看的路人,還有遠方隱隱約約的警笛聲。
我趕緊把還貪婪的吸吮著他脖子的喂拉開,飛也似的逃離這個地方。
直直奔到了車站,坐上了一台向南的火車。
原本的生活節奏,都被那幾個混蛋給打亂了。
蹲在椅子上的喂,憂慮的看著我。
有位想去廁所的中年女士,經過我旁邊時,很訝異的提醒我。
「先生,你流血了。 」 她很不安的看著我身上一大塊一大塊的血跡。
我笑笑的看著這早已凝固的傷口上的血跡。
「這是衣服故意設計的,看起來像中槍一樣。 」 我試著對她解釋著 「我現在看起來像受傷嗎? 」
說完,我還特地露出個開心的微笑。
「現在的年輕人流行穿這個? 」 她聽了舒了一口氣,並也還報我一個微笑。
見鬼... 這麼重的血腥味她也相信?
還有火車站的服務人員也該檢討了,我們竟然沒有被攔下來。
還是說他們都認為這是前衛的衣服?
算了,不想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火車搖搖晃晃的把我們帶到南部的小城鎮。
意外的是,報導竟然被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看來軍方應該介入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棄我們...
用身上不多的錢押了下去,租了間小木屋。
到小鎮上的賣場買一些生活必需品,挑到一半時,突然間她眼淚滑了下來。
偷瞄到的我,也只是黯然。
她被奪走的太多了,正常在這個年紀的少女,應該是快快樂樂的上著高中,在父母細心的呵護下成長的時光。
而不是走到這種到處流亡的地步。
出了賣場,她看起來開開心心的,好似剛剛沒哭過的樣子。
她都忘了我們倆的動態視力不比常人,我也默默的走著。
「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 」
她突然冒出的這句,差點令我手上的罐頭堆掉下去。
我煞住車,停止腳步的看著她。
她也停住,漂亮的轉個身回看著我。
只是泡麵還是掉下來了兩包。
夕陽下的她,顯得特別的誘人。
黃金色的光芒,把她略嫌蒼白的臉蛋照映的特別動人。
現在的她,真的很漂亮。
努力冷靜下來的我思考著。
她只是想要人陪,而不是想要男朋友的吧...
拒絕好像嫌太絕情,不過自己又好像有點喜歡上她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
決定!
「不要。 」 我幫她把泡麵撿起來。
「先當好朋友,女朋友以後再說。 」 我拍了拍她的頭。
「不要就不要,以後別後悔! 」 她在我背後氣呼呼的說著。
現在她大概嘟著嘴吧! 模樣一定很可愛。
我忍住不往後看,頭也不回的說著:「我會陪妳到事情解決的啦! 妳這個膽小鬼不用怕。 」
說完笑著往前走著,不過後面卻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只有一絲絲輕微的哭泣聲。
錯愕的我回了頭,一個影子被夕陽拉著,正抽噎著。
乒乒鏗鏗的東西掉了一地,一個纖弱的身影終於崩潰。
拉著她的手回小屋,一路上我們倆不發一語的走著。
都只是傷心,何必說出那些幾乎不可能的安慰話語呢?
站在小屋的前面,我們卻停住了。
因為裡面的燈光是亮著的。
「動作真快。 」 我笑著說,並把東西放好在旁邊。
再浪費掉這些食物,就真的得"找人"解決了。
「妳先躲起來。 」 我對著一旁的喂說著,說完並皺了皺眉頭。
因為我又忘了問她名字了,剛剛那麼好的機會。
她搖了搖頭,眼神很堅定。
我笑著,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的卻讓我有些訝異。
因為裡面的人,是佑天。
「好久不見。 」 我先打了個招呼。
喂看見他則是皺了個眉頭。
佑天則是友善的笑了笑。
不過說實話的,他不適合這種表情。
「你來幹嘛? 」 我沒把門關上,因為等等可能要有逃跑的打算。
他好像知道了我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把右手放到腦後搔搔頭。
活像支大猴子。
「你把門關上吧! 我你都不信了嗎? 」 他笑笑的說著。
看著的,我也笑了。
因為他真的不適合這種表情,這種和善的表情。
「你嚴肅點說話,不然我不習慣。 」 我尷尬的把門關上,並說著。
這句話反而讓佑天反應不過來,露出錯愕的表情。
一直深鎖眉頭的喂終於也"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反正就是我們加入軍中,就沒事了? 」 談完後,我鬆了一口氣。
上次去找我們的,是軍中的一名士官,他在那城市裡有很大的黑社會勢力撐腰,想要讓自己的部下也有著這驚人的力量,讓自己的勢力更強大。
知道了我跟喂的事情後,就找上門來的。
因為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不需要藥劑,而變身為吸血鬼。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了,反正就你們要在軍方的掌控中。 」 佑天點了點頭。
「可是這不就等於被軟禁? 」 我不禁到抽一口氣。
「只是一開始啊! 依你們現在的能力,以後在軍中還不是會變成高層的? 」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著。
「我會盡量拉拔你的,等你以後成為隊長以上的職位,監控自然就變的不重要了。」
仔細想想,這條件的確很誘人,還可以擺脫現在的這種流浪生活。
想著,不禁看著正在清理桌上灰塵的喂。
也該是下決定的時候了。
「好吧! 不過我有個條件。 」 討厭討價還價的我開出了生平第一個條件。
「別太強人所難的就好。 」 佑天往後一靠,舒舒服服的躺著。
「我加入軍中就好,讓她完成學業,好好的像正常人般的活下去。 」 我悄聲說著。
他馬上坐立起身子看著我。
「你喜歡上她了? 」 他口氣裡帶了點好笑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說話像阿濃了。 」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拍拍我的肩膀。
「成交。 剩下的我來搞定! 」 他信心滿滿的說著。
坐在火車上往歸途,這幾天就像一場夢。
只不過是個惡夢。
喂輕聲哼著小調,我沒聽過的曲子。
很快的,就要回到故鄉,讓這個夢過的好一些。
搖晃的我,搖晃的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在車站,搖醒我的不是佑天也不是喂。
而是冰冷冷的槍托。
一位沒見過的士兵正用槍托把我搖醒,見我醒了之後馬上把換成槍孔瞄著我。
不只一位,旁邊好幾位。
整個車廂內都是士兵!
喂則是微笑,又帶點無奈的看著我。
我不禁訝然,佑天不是那種會騙我上鉤的人啊!
看著他,他也茫然的看著四周。
憤怒的他,從椅子上站起,頭幾乎快碰到車頂。
「吳敏中尉! 現在是怎麼回事! 」 佑天很憤怒的詢問著。
「報告! 長官要我們把這兩位帶回去。 」 旁邊一位整整比佑天矮一個頭的男子回答著。
「計畫的不是這樣啊! 怎麼會突然改變? 」
佑天的表情好像快把他給吃下去了。
「因為吸血鬼計畫曝光,軍方承認上次貧民窟的事件是此計劃的意外,必須把這兩個人交給大眾法庭處置。 」
聽到這,我和喂不禁相視而笑。
佑天此時的表情很難看,好像喝了過期的牛奶,肚子正在翻騰。
「我張佑天,還沒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 他憤怒的說著,不知道是說給吳敏聽,還是說給我跟喂聽。
說畢,他用著悲悽的眼神看著我。
剎那,我突然了解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趕緊搖搖頭。
他又笑了,不過這次的笑容,我猜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一聲怒吼,整節車廂的玻璃震碎,數名士兵被扔出窗外。
儘管外面的陽光我很討厭,我還是拉著喂快速竄出了車箱外。
他的好意,我不能辜負,他的友情,我不會忘記。
飛快似的,我心裡打好念頭,往老朋友家奔去。
腳步不斷加速、加速、加速!
好似連肌肉都發出哀嚎聲了。
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我回到了一開始的房間。
故事的開始,故事的結束。
不是全部故事的ENDING,而是對這個地方的回憶!
我想出國了,帶著喂逃離這個地方。
在這之前先跟阿濃倒個歉。
玻璃碎聲響完後,不到10秒,熟悉的敲門節奏聲響起。
短暫而急促的。
我知道是誰,但這次想開門的手卻有點發抖。
「你回來了? 」 隔著門板,我的手不比阿濃的聲音抖的厲害。
「恩。 」
該死! 我的喉咽竟然有點梗塞。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我又開了口。
「我要出國了。 」
「不會回來了? 」
我沉默。
沉默的幾秒後,門外突然哈哈大笑。
「別裝酷了! 我知道你要回來拿錢的吧? 」
把門打開了。
我們倆都笑的很開心。
收了錢,我跟喂即將要離開。
阿濃把我拉到旁邊。
「真羨慕你,她很正耶! 」 阿濃悄聲說。
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或許是要離開了,所以他才用最平常的姿態來痲痺自己吧!
我笑了笑,也許笑比感人的熱淚更有感染力!
「幫我跟瑪莉道聲歉,我沒有臉見她了。 」 我把最後一件感慨的事跟阿濃說了。
阿濃卻拍了拍我肩膀,說:「她沒有變吸血鬼。 」
「為什麼? 」 我訝異的停下離開的腳步。
「我也不知道。 」 阿濃聳聳肩 「或許是菲律賓人對吸血鬼免疫吧! 」
說完,我們兩個又一起笑了。
我揮了揮手,他點了點頭。
於是我就這樣離開了這片土地。
在一艘走私往國外的船上。
「你在想什麼? 」 喂開口問著。
「兩件事。 」 我懶洋洋的躺在不知道多久沒清的船艙一角。
「說! 」
「你相信菲律賓人對吸血鬼免疫這種話嗎? 」 我把一片波卡塞進嘴巴。
她搖了搖頭,跟我陷入了同一片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波卡快見底時,她突然拍手。
「知道了? 」 我傻愣愣的看著她。
她點點頭。
「我記得我爸爸常跟我說吸血鬼的故事。 」 她說著,眼神彷彿回到從前。
「很多電影都演被咬到就會變吸血鬼,這是不合生物法則的,如果咬到一個獵物他就變吸血鬼,以這種速度最後不就全世界都吸血鬼了嗎? 」
「所以一定要藉由某種媒介才會被感染,不只是口水。 」 她說著,又開始思考著。
「不會就是血吧? 」 我提問。
「咦? 」
「那時,你在吸我的血時,阿濃他用鐵鏟把妳敲了下去,鼻血可能噴到我傷口了吧! 」 我解釋著。
她看了看我,眼神很奇怪。
「幹麻? 想當我女朋友啊? 」 我笑笑 「可以啊! 」
她盯著我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並低了下去。
「不過,前提是... 」 我搔了搔頭 「妳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
她紅紅的臉抬了起來,似笑非笑的。
[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12-5 15:12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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