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河鬼故事-河邊芳魂
相信很多人對高雄的印象應該是西子灣的夕陽美景,
旗津的美味海鮮,又大又寬的大馬路,
還有就是貫穿高雄市的愛河了。愛河這名字聽起來很美,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愛河是一條自殺勝地。
由於老鹽埕是以前市政府的所在地,也接近港口,
所以自古以來外國人特多(早期又以各國水手為主)
在那裡有一個堀江商圈(現已沒落,取而代之的是
五福路上的新堀江商圈),然而在這麼熱鬧的集散地,
風化區更是隱人耳目地在暗巷中林林立立著。我要講的,
就是關於這個風化區的鬼故事。
民國三十八年,那一帶的愛河兩旁就是風化區的交易場所,
賭場、茶店……多到數不清的特種行業
為高雄的夜生活增添另一種感覺:糜爛。
而那時的煙花女子時有所聞是因為家裡貧困被賣身,
每一個娼妓的背後都有著一段故事。
據說曾有一個花名叫秋子的妓女
(那時流行取日本花名,用來取悅日本尋芳客),
她從十一歲就被養母賣到妓女戶裡去。
那時的女孩子還很保守,年紀雖小卻也明白
自己的人生即將毀在這個煙花之地,
當秋子的初夜被媽媽桑以高價賣給了一個日本客人後,
她就開始不斷地哭泣。媽媽桑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人,
對於底下的小姐卻不怎麼包容,除了月事期間,
小姐們全都要照表操課地接待客人,若是讓客人不滿意,
一陣毒打免不了。
「秋子。」她的聲音聽起來快要沒有耐心了,
等一下保田桑就要來了,怎能讓一個十二歲的小女生
哭哭啼啼地壞了他的興緻?「快去洗把臉,保田桑是個好人,
妳要好好服侍他,要是讓他皺一下眉頭,妳看我怎麼教訓妳!」
說著,伸手狠狠地捏了秋子細嫩的大腿肉。
秋子咬著唇,不敢哭出聲音,她寧願被打到殘廢去當乞丐,
也不願意出賣肉體當妓女。可是她能有什麼選擇?
現下除了哭,她能怎麼辦?她只有十二歲啊。
當其它的大姐姐們合力把她妝點成一隻待宰的小羊時,
她已經哭得沒有力氣了。「秋子,想開點,這是我們的命啊。
油麻菜籽隨風飄,它怎麼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呢?」
她們和秋子一樣,都有著一段心酸,日子久了,心也就麻木了,
看著即將被推入火坑的秋子,她們也只能盡人事地勸她要認命。
終於,保田桑帶著幾分酒意進入這粉紅色日光燈的小房間裡,
根本毫不遮蔽和服下已然暴露的下體。
「就是這個啦,保田大人,這個是我們才剛進來的幼齒,
您可要好好疼惜我們秋子喔。」
媽媽桑諂媚甜膩的嗓音催化了保田的色慾。
「好啦,滾滾滾,老子今天要好好享受。」
保田粗魯地把媽媽桑推出門簾,留下混身發抖的秋子。
「求求您,放……放過我。」她跪趴在保田的腳邊,
只要能放過她,要她舔保田的腳趾她都願意。「八嘎呀魯!」
保田一腳踢開秋子,將她一把丟在床上,
並且動手撕裂她的衣服。「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秋子淒厲的哭叫聲傳至外面的大廳,
廳裡的每個人彷彿已經習慣了這場面,沒有人在意,
更沒有人對這件事有意見。木板做的牆板是那麼薄,
連保田拍甩在秋子臉上的巴掌聲都清晰可聞。
「媽媽桑,再過一段時間吧,秋子才十二歲啊。」
終於有小姐看不下去了,或許她也有同樣的經歷,
那哭喊聲簡直是尖叫到她心坎裡了。「過什麼時間?
保田桑就愛幼齒的,他給的錢可多了,要不妳給我?」
媽媽桑根本像是被狗吃了良心,對於秋子尖厲的叫聲像
沒人事般,「保田桑就愛小女生掙扎的樣子,
愈是這樣他愈爽,我的錢也能收得愈多,誰再敢有意見,
我就要她好看!」
小姐們個個都被嚇得噤若寒蟬,沒人敢再出聲。
房間裡頭終於安靜下來了,大家面色陰沉地互看一眼,
最難熬的時刻過去了。
不一會,保田桑搖搖晃晃自裡頭走出來,「喂,媽媽桑。」
「是是,保田桑有什麼吩咐?」「妳進去看看。」
他比了比大姆指,一股腦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媽媽桑怔了一下,但也沒想太多,就進去房間裡。
過了不久,媽媽桑臉色驚惶地跑出來,「保…保田桑,
秋子……她……」「唔,」保田打了個酒嗝,
「我不小心弄死她了。」在場的小姐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秋子死在裡頭了?
「誰要她一直不斷地叫,我甩了她幾巴掌,
她撞到床角就死了。」保田似乎對於秋子的死毫無悔意。
「可是……可是……」媽媽桑一時之間也慌亂了起來。
「唉呀!妳多少錢買她的?我兩倍賠給妳就是了!」
保田認為媽媽桑是心疼了那些損失,「呸!什麼東西。」
媽媽桑一聽到錢,馬上就鎮定下來,換上平常的笑臉,
「是是是,保田大人您放心,這事我們會處理,
要不要再叫另一個小姐陪您?」
「不要了!真是倒楣到家了,我要走了!」說著,
他自袖裡拿出錢袋,抓了兩把鈔票丟給了媽媽桑
「這種地方我再也不來了!」說完後就揚長而去。
「您慢走,慢走。」媽媽桑還一邊打躬送客。之後她轉身,
「土仔,找個人把秋子丟到愛河裡去,
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她厲聲警告著。
秋子的屍體就這樣被草草地丟入愛河中,直到隔天被發現。
警察找上門時,媽媽桑早有一套說詞。
「秋子是來我們這裡打雜的,這丫頭太偷懶了,
我才打了她幾下,她竟然就這樣跑去自殺!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於是在媽媽桑的賄賂之下,這案子就這樣船過水無痕地吃了案。
可是事情沒有結束,當保田慘死的屍體,
吊死在愛河邊濃密的樹叢中時,秋子索命的耳語也很快
傳到了媽媽桑的耳朵裡去。但她鐵齒的很,除了錢,
這個世界上她只相信自己,秋子想找她報仇,
也得秤秤她的鬼魂有沒有她的命重!可是其它人不這麼想,
大家怕極了,怕秋子的冤念會波及到她們,
但日子總要過下去,生意還是得接。
「媽媽桑,我真的看見秋子了,求求妳去找個道士來超渡她,
要不我們怎麼過日子啊?」「是啊,她每天在我們的房間裡
留下腳印和手印,還不斷地在房裡哭,
這樣怎麼會有客人敢來?」大家集體向媽媽桑哀求著,
她終於同意去找個道士來超渡她。
這晚,道士在秋子死的那間房擺上了方桌及法器,
口中開始唸唸有辭。當他邊唸邊踏著七星步,
且唸得十分急切,大家竟都發現房裡那少得可憐的傢俱
在劇烈的晃動。「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其中有人也喃喃地唸著法號。「來了。」那道士突然說出,
接著其中一個小姐便昏倒在地。正當大夥要去扶她時,
那道士大喝一聲:「不要動她!」全部的人都停止動作。
「亡魂是誰?」那道士對著地上那個女子說。
原本已昏倒的女子緩緩坐起,頭低低地,正在啜泣,
「陳…枝芳。」媽媽桑聞言大吃一驚,那是秋子的本名!
「亡魂有何要求?」道士仍踏著舞動的步伐。「報……仇……」
大家驚惶地退出好幾步,真是秋子來索命了!
「亡魂有何冤屈?城隍會為妳做主,不可作亂!」「死……」
秋子抬起一隻手,直指著媽媽桑,「我要……她死……」
「不可亂來!妳在陰,她在陽,一切因果自有報,
切勿一意孤行。」「我要……她死……」秋子抬起頭,
眼神透著兇狠的目光,瞪得人不寒而慄。「妳若執意如此,
吾等將妳收之!」道士快速畫了道符,按貼在女子的額上。
她又昏倒在地。
「她走了。」道士滿頭大汗,「她的冤念太重,
若是不好好處理,等她去請令,妳非死不可。」
媽媽桑早就被剛才秋子怨恨的眼神給嚇得六神無主,
「都好,多少錢我都花,你要救我!」她發著抖,
牙齒打著顫。「造孽。」那道士似乎不太想救媽媽桑,
但人命關天。他寫了幾道符,要媽媽桑貼在各個門窗上。
然而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
把媽媽桑燒死在風化區,連帶的也將那一帶燒個精光。
故事到這裡結束,秋子的魂魄究竟有沒有得到安息無從而知,
只是她的身影還是時常出現在夜歸人的路上。
死亡,或許是個結束,但,也是另一個開始……
[ 本帖最後由 Sadako 於 2008-7-8 17:55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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