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學著壓抑，壓抑著自己被你忽略的壓力。】
如果人生只能學習一件事，我選擇壓抑自己對你的思緒。
「笨蛋，幫我買一杯可樂。」那隻狗丟了十八塊給我，要我幫他買一杯可樂。嘟起嘴，假裝生氣的看著他，「你叫狗喔？十八塊也不湊個二十塊充當跑路費？」假裝憤怒的臉隨著我的話逐漸變成微笑的臉，因為對我來說，「生氣」這字眼是不持久的。
「狗要零用錢幹麻？去、去！」又來了，把我當傭人使喚，然後繼續喜歡混在那一群人之中，談笑風生。
合作社的可樂生意太好，已經賣完了。為了不想讓你失望，我對了一下錶，還有八分上課，時間應該是夠充足了。我衝到學校為隱密的角落去，那兒是唯一可以翻牆出校的地方，還有六分鐘。
我拚命的往前跑，前頭轉角處就有一間小雜貨店。快到了，就快到了。興奮之虞，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來車，而是盯著雜貨店瞧。碰！前頭的摩托車朝我騎來，就這麼與我擦撞。「ｘ的！」
「小妹妹，要看路，妳看看我新買的摩扥車被妳用髒了。」當時我氣到三字經就差這麼一點飆出。死老頭，也不會擔心被車撞的，倒是擔心起你的爛車來了。
看了看手錶，該死的剩四分鐘。也不理那老頭的嘮叨，我吃力的往前跑，但不忘往回朝他比個中指。死老頭，給我走著瞧。
到了，我上氣接下氣不停的喘息著，「唔呵…唔呵，大嬸，麻煩一杯可樂。」時間剩下短短的兩分鐘。
「二十。」才剛伸出手的十八塊，又縮了回來。二十塊？我手上不過十八塊，身上也沒多餘的錢。
「……大嬸，錢可不可以先欠著，我只帶了十八塊。要不然…」我瞄了一下我寶貴的swatch名錶，猶豫了片刻，「這隻錶給妳抵著，待會兒還。」
大嬸看了看我。對我微笑道：「小妹妹，買給男朋友的哦？」
「……」我的臉頓時紅起來。
「呵呵，那這杯飲料大嬸就不跟妳計較，快回去吧！」我不懂大嬸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疑惑的看了她一會兒，跟她道了個謝，就急忙往學校跑去了。我想，這個問題往後再問吧。
遠遠的，我就聽到鐘聲已響起。要是被生教組長抓包那我看我就不用混了。爬上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我趕緊跳進去，一跛一跛的走進教室，已經遲到五分鐘了。
「同學，妳去哪兒了？」數學老師站在講台上，眼光上下打量著我。「我…去保健室。」突然感謝起那個撞上我的死老頭來了，要不是他的摩托車，我現在應該得和我們的生教組長喝杯咖啡了。
「那快回座位坐好。好，同學，繼續看到第九十頁…」回到座位，我託人將可樂傳到他的位子。
他看向我，我看得出他的眼神問著我去哪裡。
拿起筆，我寫了張紙條給他。
『豬頭〃我剛剛去幫你買可樂拉！』
沒多久，紙條傳回我的手上。『笨蛋〃腳怎麼了？』
『豬頭〃沒事，小傷。』
這就是你偶爾才給我的關心吧？雖然是如此，我還是感到欣慰。
『笨蛋〃沒事就好。』
我把紙條偷偷的藏起來，這是我們少中又少的紙條之一。
你也不再多問什麼，開心的喝著你最愛的可樂，繼續和你那群朋友聊著天。
「幫我買飲料。」「好。」、「幫我買包子。」「喔。」、「幫我買飯糰。」「嗯。」
我也不知道除了幫他些做事還能做什麼，除了偶爾幫他跑腿，我們，沒什麼交集。
可是久了，只是覺得自己被利用，我開始厭倦老是幫你無條件的跑腿。但我壓抑著，壓抑著那份無奈。
「幫我買可樂。」你又丟了十八塊給我。但這次我選擇的回答不是妥協，是反抗你。抓起你的手，將錢塞了回去，「自己要喝自己買，你當我什麼？」這一罵，更讓壓抑已久的不滿通通爆發出來。「為什麼你不自已買？為什麼你不把和他們哈拉打屁的時間那去買東西？你把我幫你買東西當作應該的嗎？你把我當傭人還是狗？我到底算什麼！」一連串的歇斯底里，嚇了當場所有人的一跳，你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你回神。「兇什麼？不買就不買，大聲什麼？」你嗆回來。這一嗆，也嚇到所有人。
淚水在眼眶打轉，就要落下了。
事後，誰都沒理誰。我一整天沒再說一句話，你一整天沒看我一眼。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
原來，這是不停壓抑自己的後果；原來這是不被在乎的感覺；原來這是不付出的報應，但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場空。
夢已醒，心已死，過去的一切隨風飄去。
獨自走到那天轉角的雜貨店，「大嬸…可樂一罐。」大嬸似乎看出我內心的憔悴，沒有多問，給了我一個憐憫的眼神。
將可樂放在你的桌上。明白你心已走遠，這杯可樂，為我們畫下最後的句點－－
信采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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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11-28 14:17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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