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妻子已然進入了夢鄉。我推開臥室的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我每晚有
上網的習慣,每每上網前總要為自己沖上一杯咖啡提神。
旋開水龍,流出的水有點猩紅,以我的經驗這是水龍一段時間沒有用帶出的鐵鏽,
開上一會兒讓鏽水流盡就行了。然而這次的水竟如血水般的有些粘稠,我嗅了嗅,可能
是因為上海自來水漂白味太重的緣故,沒有聞出什么異樣。蓄了些水燒開,沖上一杯雀
巢,美美的嘗上一口。我捧著咖啡悠然地度入書房。
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新聞頻道,依舊是通篇的阿富汗戰況,甚覺無趣。慣例的打
開了OICQ,這時已近子夜,網上几乎找不到什么人聊天了。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忽然
有人找上門聊天,她的花名叫“神秘女孩”,我欣然應允了。
“這么晚還不睡嗎?”我問。
“睡不著,想和你聊天”她答道。
“聊什么呢?”
“你喜歡聽故事嗎?”
我很欣賞她聊天的方式,直截了當,于是不假思索的敲下鍵盤“想聽”。
“好吧,我的故事就跟你一個人講,它是屬于你的。”
“你講吧”
“一天晚上,妻子睡著了,丈夫正在隔壁打電腦。”
“后來呢?”我問。
“后來家里來了一個變態殺手,丈夫一點也不知道,只是專心致志的打電腦。”
對于這種故事我聽到開頭就能猜到結尾,于是故意逗她“好緊張,后來發生了什么
?”
“后來殺手進了妻子的房間。”
“快講以后怎么了?”
“殺手端詳著他的獵物,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床單,枕巾,牆壁全是白的,惟
獨她的那一襲長發,象烏云一樣洒落,映著她粉色的俏臉,如同天使一樣。”
“接著呢?”
“殺手走到床前,用匕首刺入了女人的心臟,那女子好似從夢里驚醒掙扎著想發出
聲音,但殺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刀一刀刺下,頓時睡衣,枕巾,床單,牆壁被鮮血濺
紅,嫣紅的鮮血襯著雪白的絲綢,煞是好看。”
她的描述令我感到很厭惡,簡直有點變態!“最后呢?”我問道。
“最后殺手把她裝進一只麻袋,背著它爬上了頂樓的天台,然后把它扔進了水
箱。”
我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
“你在喝咖啡嗎?”她問到。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咖啡,只見整杯咖啡都變得殷紅如血。一種不祥的感覺划
過我的心頭,我扔下咖啡沖進臥室,只見里面一片狼籍。床上,地板上,牆壁上,天花
板上滿是血跡。我記起她的最后一句話“然后把它扔進了水箱”于是發瘋似的奔上了頂
樓。
爬上天台,只見一條黑影正往水箱里傾倒什么東西。他回頭看見我,突然向我猛沖
過來把我撞倒在地,我不及看清他,他已飛快地從天台跳下,消失了。
從水箱里撈起的麻袋,里面裝的正是我的妻子,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剛才那神
秘女孩說的那句話一直回蕩著“我的故事就跟你一個人講,它是屬于你的”。
[ 本帖最後由 Sadako 於 2008-6-21 06:52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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