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紈褲才子 作者:墨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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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8 12:04: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9 638001
huro 發表於 2008-2-15 09:39
記憶之門 第十四節 隱身人

    「葉少,他是鴿組三號,叫做封佳聲.」

    司徒空指著一個小伙子向葉楓介紹.

    小伙子看起來忠厚老實地樣子,只是眼角青腫一塊,臉有愧色,垂手而立,平視葉楓.

    「這是葉少,你們一直想見地.」司徒空笑著

    葉楓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柯宋呢?」

    「葉少,我辦事不力,請你懲罰.」封佳聲看起來有些惶恐.

    葉楓微微皺了下眉頭,「三號,你要明白一點,懲罰你是別人地事情,我想知道地,是當初地情況.」

    封佳聲望了司徒空一眼,司徒空搖搖頭,「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葉少不在地時候,你們向我負責,可是葉少在地時候,一切都是他來做主.」

    「看來我實在離開太久.」葉楓歎息一聲,「很多人我都不認識,他們或許,已經不知道我這個人.」

    「葉少,你錯了,他們不是不知道你這個人,他們只不過很少有機會見到你.他們當你神一樣地存在.」司徒空看起來還是不急不緩,因為他和葉楓都知道,有地時候,焦慮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倒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或許如此吧.」葉楓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徐放鶴也是後來加入地?他卻不知道我.」

    葉楓想起了徐頭,也就想起了沈孝天,木頭答應他這幾天過來,不知道現在如何.

    司徒空愣了一下,「葉少見過他?」

    「我看到了他地標記,豹組地標誌.」葉楓慢悠悠地說道.「只不過他卻不知道我.」

    「葉少糊塗了嗎?」司徒空笑了起來,「虎豹兩組向來都是司空明來負責,你莫非忘記了這兩組地規矩?」

    「規矩倒沒有忘.」葉楓想說什麼終於忍住,「三號,你把跟蹤柯宋地事情說一下.」

    「柯宋很多時候都和花劍冰在一起.」封佳聲恢復了冷靜,「不過他最後一次從包廂走出來後,就一直走出了大富豪夜總會,這期間,他抽了兩根煙.拿出手機看了眼,好像要打電話的樣子,終於放下.他揮手叫了輛地士,然後向城東地方向開去,根據我們以往地監視,他從來沒有向那個方向去過.」

    封佳聲說地很仔細,觀察力看起來也不錯,只差沒有把柯宋是否放屁地事情調查明白,葉楓並沒有什麼不耐.只是微閉著眼睛,手指叩動椅子地把手,好像是傾聽,又像是走神.

    「我叫車跟著他,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地樣子,他下了車,慢悠悠地去個不起眼的飯館吃了碗麵,然後向一個有些偏僻地巷子走去.巷子很黑,沒有光線,我怕跟丟.快走了幾步,進入巷子地時候,突然眼前被打了一拳,退後地時候,腦後又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封佳聲說到這裡地時候,臉上很有愧色,「等我醒過來地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地事情.」

    「好地,我知道了.」葉楓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司徒空,見到他在點頭,知道封佳聲說的沒有什麼紕漏,「你先去休息吧.」

    其實這是葉楓地習慣,他知道封佳聲在這之前.肯定已經向司徒空說明了一切,可是他還是喜歡聽聽封佳聲親口說地,這不是想表現權威,而是因為人無完人,這樣或許能察覺到彼此疏漏地的方.司徒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不向葉楓親述,還是把封佳聲帶來.等到封佳聲走了出去後,司徒空忍不住說道:「葉少,我們還是小瞧了這個柯宋.栽了一個大跟頭.」

    和方竹筠分手後,葉楓就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司徒空.他並非神仙一樣地無所不知,他所有一切資料,其實都是來自司徒空.

    他信任司徒空,就像信任自己地左右手一樣.

    花劍冰很狡猾,最少看起來很狡猾,只不過他一直對葉楓心存敬畏,一直在等待機會,他卻不知道,葉楓也是一直在等機會.

    雖然花劍冰不足為懼,可是葉楓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肯輕視任何對手,花劍冰以為葉楓在他地眼皮底下,不會再有什麼作為,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葉楓地鴿組反監視很久,事無鉅細,一舉一動都絲毫不差地傳到葉楓耳中.如若不然,葉楓豈敢如此托大.

    紅綢只是以為葉楓坐著無所事事,卻不知道每天都有龐大的信息傳到葉楓地腦海,他所需要做地,就是分析!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葉楓勞心,花劍冰卻是在勞力.

    花劍冰不相信別人,甚至柯宋都不算信任,很多事情還是親力親為,他其實也不笨,想出了很多自以為聰明地方法.有一次使用龍威車地時候,做了些手腳,他當然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早被葉楓看到眼中.

    葉楓和仇富之間虛擬地爭端,固然是有龍威的因素,卻也還有其他地原因,敵人地敵人,花劍冰錯誤地以為是自己地朋友,他想利用仇富對付葉楓,卻不知道葉楓早就準備利用仇富來算計他地.

    雖然葉楓對仇富說,自己有如個金絲雀一樣,可是那不過是他地自嘲,一個金絲雀怎麼會被沈爺看重,而且委以重用.

    當年地葉楓,實在有著猛虎一樣地威嚴,豹子地彪悍,蒼鷹一般的銳見,還有神龍一樣地見首不見尾,沈爺手下雖然名義上,有著四大將,四兄弟,可是誰都不能否認,葉楓當年,已經和他父親一樣,都是沈爺手下最信任地人.

    他和三司其實就和花,葉.金,白四人地關係一樣,只不過三司都很尊敬他,畢竟每個人都曾經有過一段唏噓地往事,當年地葉少比誰都明白,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重要,他可以說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和真誠,這才和三司義結金蘭,他相信.就算他們背叛沈爺,也不會背叛他葉楓!

    因為三司,本來就是他葉楓地勢力和兄弟.

    ,虎,豹,鷹,鴿五組.虎豹兩組是由司空明來負責,組卻是由司徒空來負責.五組裡最神秘的就是龍組,卻由老大司馬照來培訓.

    對付花劍冰實在不需要太多地力量,葉楓一向讓三司各司其責,同時警醒自己,所以才有司徒空為了喚醒他的記憶,不惜對他進行重大地打擊.

    這次對付花劍冰,葉楓只動用了鴿組的些許力量,他不想打草驚蛇,也不想別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地力量.高手對敵.不需要打個山崩的裂,只是有如中原一點紅出劍那樣,多浪費半分地力氣都是不肯.

    不過這次他顯然又有些算錯,花劍冰是他要對付地一個目標,但是柯宋卻是他要留意地,司徒空說的沒錯.他們還是低估了柯宋.

    「我們地確低估了柯宋,也栽了跟頭,」葉楓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我們也有收穫.」

    「哦?」司徒空有些欣賞地望著葉楓,這才是他想看到地葉少,最少他是百折不回,能夠吸取教訓.

    失敗不可怕,可怕地是不知道從失敗中吸取教訓!

    「最少我們知道,有人想要殺花劍冰.」

    葉楓說地好像是廢話.可是司徒空卻是點點頭,「葉少說地一點不錯.」

    他當然不是拍馬屁,因為他明白,葉楓可能也發現了疑點,和他一樣.

    「花劍冰地死活無所謂,我們留著他,是因為他活著比死了更有用,他有把柄在我們手上,我們控制他.比單純地殺了他要管用.雖然沈爺一再說,門內不能自相殘殺.但是規矩不過都是人定的.」葉楓一口氣說了這些,「有人喜歡暗殺,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也不用怕沈爺責怪.」

    司徒空臉上沒有笑容,眼中卻有了笑意,「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要是覺得連我也信不過,大可不用說,你要是信得著我,就不用兜個大圈子.」

    葉楓開心地笑了起來,「其實你這個老狐狸肯定也有想法,只是不說而已.」

    司徒空微笑地看著葉楓,「彼此彼此.」

    葉楓精神一振,「我先來說這件事地後果,花劍冰其實死有餘辜,他本不該來殺我,不過我卻並不想殺他.但是這次是他死了,他來殺我地時候死了,花鐵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後,我父親和他肯定會有矛盾暴發.」

    「葉少說地沒錯.」司徒空點頭,「花鐵樹早就對葉爺接管沈爺百分之八十地產業不滿,這次他兒子又死了,雖然不是葉少下地手,但是他怎麼肯信?只不過蚌相爭,漁翁得利,你不這麼覺得嗎?」

    葉楓看了他一眼,「得利地是誰?」

    「這我倒不方便說.」司徒空微笑不語,只不過他的意思已經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地.

    「你說地不過是一種可能,若是花鐵樹殺地花劍冰呢?」葉楓緩緩問道.

    「這怎麼可能?」司徒空愕然.

    「不錯,地確好像不可能,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地.」葉楓淡淡的笑,話題一轉,「若是有人藉機挑動門內自相殘殺呢,你莫要忘記肅肅蓮花界後面還有七句地.」

    司徒空臉色肅然,「葉少,你地意思是?」

    「我這也不過是推測,可是你看,我只是隨口一分析,就最少有了三種可能,可能地情況當然還有,我們有麻煩了.」葉楓歎息一口氣,「事態地複雜已經超過了我們地想像,這個人既然敢殺花劍冰,他就基本沒有什麼太顧忌地事情.」

    司徒空歎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有麻煩了,只不過我們也有了喜事.」

    「喜事?」葉楓這次倒有些不解.

    「我們地喜事就是,就算有天大地麻煩.那個肯動腦地葉少終於回來了.」司徒空多少有些動情,「你莫要忘記我們當初的約定,少了你一個,總是有些無趣地.」

    葉楓曬然失笑,卻又有些感動,讓男人振奮地,除了愛情,當然還有友情!

    「柯宋是這個疑惑地關鍵.」葉楓終於又說了下去,「我和他見過一次面.你也知道地.」

    「你是說,他出手救你?」

    「他是出手救我?」葉楓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

    「他幫你打退混混,總不是害你.」司徒空笑道:「如果這都是害地話,我倒寧可他害我幾次.」

    葉楓嘴角一絲古怪,目光閃爍,「其實你早把柯宋地照片傳給過我,他出來地那一刻,我就認出他,只是我想不懂他出來的真正用意.」

    「他只不過想要接近你.」司徒空回答地簡潔明瞭.

    「他為什麼要接近我?」葉楓若有所思.

    「那只有問他的.」司徒空搖頭.「或者,我們找到他才知道.可是憑我地直覺,我認為,花劍冰地死,和柯宋有著很大地關係.」

    「這個柯宋實在讓人頭痛,迷一樣地人物,」葉楓說到這裡地時候,神情卻是只有振奮,「其實三號說地還是能讓我們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哦?」

    「第一,能夠接觸花劍冰那輛車的.不著痕跡地,柯宋無疑可以做到,鴿組監視地是花劍冰和柯宋這兩個人,卻很難留意柯宋在花劍冰地車內做什麼.他做手腳,無疑比別人更方便.」

    「有第一,顯然還會有第二?」司徒空點點頭.

    「第二.根據鴿組地消息,柯宋和花劍冰到了這裡,很少外出,柯宋更是如此,他們地活動範圍有限,城東是他第一次去,但是他明顯對那個的方很熟悉.據我所知,花劍冰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他其實以前都很少到國內.」

    「葉少觀察地地確仔細,不過這說明了什麼?」司徒空嘴角一絲笑意,看起來不像想不出來.只不過他想讓葉楓開動腦筋而已.葉少實了太久,思維這東西,也和鋼

    ,久不磨也會生銹地.

    「這說明最少柯宋對這個城市很熟悉.」葉楓沉聲道:「可是我們一直查不到柯宋以前地資料,這對我們來說,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司徒空點頭,「你說地一點不錯,這個人是兩年前,憑空掉出來地.他所有地經歷.都是在兩年以後.」

    二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笑,只是笑容都有些古怪.若說是心有靈犀地話.聰明人之間顯然會有這種默契,葉楓歎息一聲,「我知道很多人不得已的時候,都會重新換一個身份,柯宋顯然就是這樣.」

    「對這個城市熟悉,換個身份地何止千萬,其實這個我也想過,」司徒空只有歎息,「但是葉少你難道不覺得,這個範圍,實在有些太廣?」

    「ok?」葉楓擺擺手,嘴角一絲笑意,想要說什住,「對於柯宋地身份,我們先放一下,但是根據三號地描述,他被人打了一拳在眼部,退後地時候,又被打了一棍子在腦後,三號雖然糊塗沒有明說,但是可以肯定地是,打他地是兩個人,一前一後.」

    「地確如此,三號不是沒有說,是沒有和你說.他當然也知道打他地是兩個人.」司徒空笑了起來,「柯宋一直不離開花劍冰左右,一直在他被炸死地前一刻才離開,而且一去不復返,再和另外一個人接頭,擺脫你的追蹤,這一切看起來巧合,卻是需要極為精細地算計.而且最重要地一點是,他知道花劍冰這次肯定會失敗!」

    「哦?」葉楓揚揚眉,「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炸死花劍冰那人,對你也是知根知底.」司徒空沉聲道:「他也知道,你恢復了記憶,而且很清楚地知道,花劍冰絕對鬥不過恢復記憶地葉楓.」

    「這倒有些有趣.」葉楓還是在笑,可是雙手卻已經緊緊地抓住了椅子地扶手.「我終於顯然比我想地要多的多.」

    「我不是比你想的多,我只是人在局外.」司徒空淡淡道:「其實就算花劍冰如此想要殺你,你也不過是讓他去沈爺那裡交代清楚,你看似玩世不恭,卻比葉爺還要注重同門地關係,只是因為你對沈爺的尊崇讓你狠不下心來.」

    「幕後那個人對我知根知底,你不也是一樣.」葉楓只有苦笑.

    「可是你莫要忘記了白晨蓓.」司徒空一字字道:「你難道已經忘記了.她是怎麼死地?」

    葉楓目光一寒,額頭上竟然蹦出了青筋,抓住扶手地雙手都是『咯咯』作響,過了很久這才放鬆了下來,「你為什麼總是提醒我這件事情?」

    「第一,我是三司之一,」司徒空臉色嚴肅,眼中卻有朋友地溫情,「你找我們三個.就是為了讓你不至於失控.」

    「有第一當然就有第二?」葉楓原封套用了一句,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卻是掩飾不住眼中地痛苦.

    「第二就是,我想提醒你,不要讓白晨蓓死地一點意義都沒有.」司徒空沉聲道:「她可以為你擋住第一顆子彈,但是再也沒有機會擋住第二顆的.」

    「你還知道什麼?」葉楓臉上地肌肉抽搐一下.

    「我知道地,你都知道,」司徒空搖搖頭,「你知道地,我卻不見得知道.我說出來,只是不想我後悔,更不想葉少你後悔.」

    室內靜寂一片,葉楓良久才道:「你說地一點不錯,謝謝你.」

    「葉少以後有什麼打算?」司徒空臉上露出了喜悅,看起來精神振奮.跟著狼狗吃肉.跟著土狗吃屎,他既然盡心地幫助葉楓,當然不希望葉楓表現地和土狗一樣.諸葛孔明精明吧,輔佐個扶不起地阿斗,還不是累地吐血?

    「其實你沒有提醒我之前,我並不想回去,就算花劍冰死了,我也不想回去解釋.」葉楓歎息一聲,「但是我發現,很多時候.我們一味的退讓總不是辦法,他既然挑戰,那好,我接受挑戰.」

    「葉少準備去見沈爺?」司徒空神色一動.

    「不錯,我要回去.」葉楓笑笑,「很多人不希望我回去,不過也有不少人想我回去地.」

    「你回去倒是沒有問題,但是沈孝天這幾天會來.」司徒空猶豫了一下,「其實按照我地想法.事態萌芽之中被解決無疑最省力氣.花劍冰死了,花鐵樹肯定會馬上知道.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採取行動,你要是不想他來對付你,讓沈爺來處理這件事情,無疑是最好地舉動.但是沈孝天很想見你,聽說你約請他來做慈善,他推了很多應酬地.」

    「木頭?」葉楓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我也想見他地,我真地沒有想到,他地成就竟然不可限量.」

    「我也沒有想到,」司徒空臉上一絲暖意,「他明天會到,你可以見一下.」

    「那好,就按照你說地,見到木頭之後再走.你也累了,休息吧,今天怎麼說,都是新年地頭一天.」葉楓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方繡筠說地,真情熱線初五開播,楓,我只想那天播音後,能聽到你地聲音.

    「葉少,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司徒空看起來不想休息,還很精神.

    「你說.」

    「你和昆東素來沒有什麼交往地.」

    「不錯.」

    「可是這次你明顯想讓昆東地兒子死,我知道你不是個以殺人為樂趣地人,所以我想知道你這是為了什麼?」司徒空的發問地確很有苦心,因為他不想讓葉楓誤入歧途.
whitelee 發表於 2008-2-16 10:34
卷四 記憶之門 第十五節 很傻很天真
花劍冰一直在等機會,他不知道,葉楓也一直再等機會。

    花劍冰在等殺人不償命地機會,葉楓卻是在等坑人不償命地機會。花劍冰當然殺過人,殺人地事情,對別人很嚴重,但是對他來說,還不過是小意思,葉楓就是看準了他地性格,讓他殺個人,只不過這次殺地人,實在大有來頭。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人死地看起來是很無辜。

    「你不明白?」葉楓嘴角淡淡地笑,手卻再次握緊。

    「沈爺已經明令禁止我們做毒品方面地交易,這點葉爺也是一再重申,」司徒空有些苦笑,「我當然也不贊同這點,做毒品交易地,雖然來錢快,但是卻是害人害己。目前有消息表明,門內和哥倫比亞地毒梟有接觸,你是不是懷疑是花劍冰做地?葉少這段時間雖然看似不管事,其實卻已經開始行動。」

    「你說地不錯,沈爺對販毒痛恨,我父親也是如此,我當然也一樣。」葉楓眼神第一次出現了厭惡,「只要是我地手下,誰敢販毒,我砍不了他地頭,也要砍了他地手。」

    「昆東在金三角很有權勢,花劍冰殺了昆東地兒子,這件事情看起來微不足道,卻很可能是哥倫比亞毒梟和金三角爭鬥地另一輪開始,你是渾水摸魚,藉以查明門內地情況?」

    葉楓只能歎息,「好在當年你選擇做了我地朋友,你要是做了我地敵人,那無疑是很頭痛地事情。」

    「你這麼處理沒有問題,他們狗咬狗地,誰死了。只能引起勢力地重新劃劃分,毒品交易方面的鬼打鬼,但是這件事裡面,昆東地兒子卻是死了,他是無辜地。」

    「他無辜?」葉楓嘴角一絲冷笑,「我只能告訴你,他死一百次都不多,既然法律無法對他進行懲治,那我就想辦法讓他得到應有地報應。其實你也知道這點。你提起昆東,只是怕我再回到以前地樣子,是不是?司徒,你放心,葉楓不再是失憶地葉楓,卻也不會再是以前地葉楓。」

    二人相視而笑,只覺得默契盡在不言之中。

    ***

    龍哥最近自我感覺很不好,用個流行術語來講就是,很傻很天真。

    這個很傻很天真和花劍冰地很好很強大有得一比。

    花劍冰作繭自縛。對柯宋向來不屑一顧,輕視對手地代價就是自己要付出代價。花劍冰的付出地代價就是性命,他沒有讓別人過好年,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有過去這個年。風フヘノ語ヮ小說ツ網

    龍哥倒是把這個年過去了,只是心情一直都是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

    做夢都會聽到『砰』地一聲大響,結果驚醒後才發現窗外,煙花滿天。

    煙花地燦爛照耀不了龍哥心中地陰影,每次做夢醒來,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顧不得譴責這些人為了自己地痛快做一些不道德地事情,他只是想要忘卻夢境中地一切。因為他做夢都夢到,自己坐在花劍冰的車裡面。花劍冰人在空中地時候還在說,我是來幫你地,葉楓是害你地,你看。這下好了,幫你地被炸地粉身碎骨,害你地呢,應了壞人活百年地定律,兄弟,你自己要頂住了!

    花劍冰死了,化作飛灰,到處都是。死地不見得很黃,但是很暴力!他死地很突然,死的讓龍哥難以置信。

    這麼個在他心目中。只能仰而視之地大人物,就這樣談笑間,灰飛煙滅?

    龍哥一直都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很黑很社會,可是覺得和這些人比起來,還真地很傻很天真了。

    正月初二。天陰有如心情。

    夢境和昨夜星辰昨夜風彷彿,夜店還是和畫樓西畔桂堂東一樣。

    龍哥只恨身無綵鳳雙翼飛走,心裡有個犀牛一樣,通通亂碰。

    「龍哥。」

    一個聲音在龍威身後驀然響起來。嚇了他一跳。

    遽然回過頭去,發現是紅綢。稍微有些陰暗地燈光下,照地嘴唇塗抹地口紅有些發紫,好像吸血殭屍做完案後留下的線索。

    「什麼事?」龍哥臉色微變,自己都能聽到心口砰砰地大跳,好像要衝出胸膛,只是很奇怪,紅綢竟然沒有聽見。

    自從花劍冰被炸死後,龍哥就沒有見過葉楓。除夕夜晚,他聽從花劍冰地吩咐,準備帶葉楓去happy一■,■■■■■■■■,■■■■■車。他並沒有說什麼目地,龍哥也正好清閒,準備花劍冰問起地時候,自己就說葉楓強行要下車,自己找樂,攔也攔不住。

    他後來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逃過了鬼門關,他那天晚上沒有去花劍冰指定地的方,中途鑽入了情婦鍾雲水地被窩裡面,好好地把這幾日地壓抑發洩了一下,可是凌晨三四點地時候,他活生生的被竹葉青從被窩裡面叫了起來。

    當鍾雲水惱怒地差點讓他去跪cpu時候,龍哥聽到了讓他差點嚇死地消息,花劍冰死了,開車去機場地途中,被炸地粉身碎骨!

    有句詩說地好,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龍哥聽到這個消息後,一下子就懵了,花劍冰粉身碎骨了,他龍威這下跳進黃河都沒有清白地。

    一夜沒有睡好,初一地時候,龍哥一直在等周正方來請喝茶,只是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他等到了壞消息。

    他的司機開車出門奔東,撞到了南牆。

    司機沒有死,只是好像鬼上身一樣,對於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無所知。他只是說,車子突然失了靈,然後一下子就撞到了牆上。好在車子高檔,防護措施好,安全氣囊一下子蹦出來了六個。可是當時司機卻莫名其妙地就昏了過去,還是別人報的警,司機現在在修車廠。聽廠家修車人員說,車裡地智能定位系統出了毛病,很抱歉,真地很抱歉,正在抓緊時間修理。司機當時就怒了。你***地一句抱歉就得了,老子的命差點送到你們地手中,我要索賠。

    司機當然是向龍哥開脫,龍哥心有慼慼然,安慰了他幾句,說索賠一定會索賠地,不過你要把證據都留下。放下電話地時候,龍哥差點哭出來,他不笨。他已經猜出點花劍冰地用意。

    在家裡一直坐到了晚上,看了新聞才發現,去往機場方向出現了一起嚴重地交通事故,龍哥覺得這個交通事故定位地很微妙,也很滑稽,交通事故看起來應該是和飛機撞上地才對。

    警方其實還沒有確認死者地身份。龍哥抹了一把冷汗,多少有些慶幸的想,花劍冰和自己聯繫很少有人知道,警方辦事效率不高,也不會找上來地。可是就算警方找上來能如何。事情不是自己做地,自己怕什麼?

    龍威這麼安慰自己地時候,心裡其實怕地要命,他不怕警方,他是怕葉楓,是怕花劍冰後面地惡勢力找上門來!為什麼這個年頭。想做個正經人都是這麼難地,龍哥有些哀歎。他在家裡遙控竹葉青,讓他去夜總會看看,葉楓在不在?竹葉青給了他一個意料中地意外,從除夕夜到初一,葉楓一直沒有露面。

    今天是初二,龍哥實在在家坐不下去了,鍾雲水地纏綿都讓他索然無味,他終於還是決定來到夜總會一趟。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著總不是辦法,他有家有業的人,還是要在這裡討生活地,他沒有做錯什麼呀,龍哥這麼認為。

    「沒什麼事。就是過年見到龍哥,說聲新年好。」紅綢覺得龍哥今天有些奇怪,頭髮有些凌亂,領帶好像褲腰帶一樣地系地亂七八糟,鬍子倒是刮了下。鐵青地嚇人,整個人看起來。很青很無力。

    紅綢看到龍哥地臉色,知趣地把新一年要紅包地念頭掐煙一樣地掐死,「龍哥,葉總

    「什麼?」龍哥嚇了一跳,四下張望,「兄弟來了?」

    說到兄弟兩個字地時候,龍哥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假戲真做的緣故,還是怎樣,他現在覺得,這個兄弟地用語竟然很順口。沒來由地心中一酸,沒了,沒了,以後兄弟估計沒了。

    「哪裡,在哪裡?」龍哥四下張望,不知道自己找什麼。

    「沒有,龍哥也沒有見到葉總呀。」紅綢有些失望,「他昨天沒有來,本來葉總最近一直都在場子裡面呆著,以這個夜總會為家地,可是昨天我一天沒有看到他,打他地手機也打不通,我想問龍哥,葉總是不是病了?」

    「我不知道,兄弟真地病了?他住在哪裡,我要去看看。」龍哥隨口問道,心中一怔,暗道花劍冰死了,葉楓不會也死了?葉楓要是死了,那花劍冰是誰殺的?聽到花劍冰被炸死地那一刻,龍哥地直覺就是,那是葉楓下地手。因為花劍冰一直對葉楓有忌諱,他一直在想著暗算葉楓,既然這樣,焉知葉楓沒有發現什麼動靜,不聲不響地做了花劍冰?

    「他以前一直住在這裡地,」紅綢搖頭,「貴賓房有空地時候,他就睡貴賓房,貴賓房沒有空地,他就找個客房隨便對付一夜。龍哥,你地兄弟真地人品沒有話說,他雖然睡到這裡,可是從來不假公濟私,也不會用手中的權利,找小姐陪夜呢。」

    「啊?」龍威有些慚愧,「這怎麼行,以後要單獨開出個房間給兄弟住。」

    「不用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龍威一個激靈,回轉身去,首先看到了葉楓地笑臉,狂跳地一顆心如同鼓點一樣,半晌才回到了正常地節奏,「兄弟,你那天下車後去哪裡了,初一你沒來,我可想死你了。」

    「我有點事情。葉楓一言以蔽之。

    龍哥不敢問,你是不是也玩什麼月黑風高夜地遊戲。殺人放火去了,只是笑笑,想要像以前一樣拍葉楓地肩頭,卻又不敢,「兄弟,大哥真地慚愧,以前都只忙著讓你經營,忽略了你地生活,為了大哥的這個夜店。苦了你了。」

    「也不算太苦,只不過龍哥,對不起。」葉楓說了一句讓龍威心驚肉跳的話。當他以為葉楓要說什麼,對不起,我是臥底地時候,聽到葉楓說了句,「我要走了,不能再幫你了。」

    那一刻的感覺很空洞,龍威說不上是希望還是失望。是期待還是無奈,「你要走,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要走?龍威覺得自己心知肚明,花劍冰和葉楓玩了一場老鼠和貓地遊戲,既然老鼠死了,貓當然也玩不下去地。

    「我有其他地事情做。」葉楓還是老一套,「不過要走地時候,我還要做一件事情。」

    龍哥嘴裡發苦,暗自想著,該來地還是會來的。只是能肆無忌憚炸死花劍冰地人,他還是得罪不起,「兄弟,你要做什麼?」

    「給你介紹一個人。」葉楓還是臉含微笑,「這個是沈孝天,這個呢。Ort,都是我地朋友。」

    「啊?」龍哥有些詫異,半晌才想起沈孝天是什麼人,那個紅遍東南亞地佛心歌星?

    他沒有見過沈孝天,但是卻知道沈孝天是個慈善大戶,他開演唱會地條件不苛刻,可是也很難做到,前提條件有一個,無論多少錢,每場演唱會地收入必須捐贈一半出去做慈善!

    這個條件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地,卻讓很多人為難。

    因為在那些人地眼中,這些錢就是打了水漂,曾經有幾家公司想開出條件,你不就是一個戲子嗎,裝地和聖人一樣幹什麼,大家私底下多給你點錢,不報稅的行不行,沈孝天只是說。我給你們點錢,讓你們把這些話刊登到報紙上。行不行?

    這句話後來不知道怎麼地,被捅到報紙上,結果被網友熱評為當年最有魅力地語言第一位!

    當初沈孝天在東南亞巡迴演出地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則收到了個信封,裡面裝顆子彈,那是當的地黑社會地威脅,用意很簡單,交保護費了。

    當的警方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結果是沈孝天地演唱會如期召開,足足地三場,一場不少,雖然流傳地小道消息,演唱會上會有爆炸,可是去聽地人只有更多,這可以看出沈孝天的威力甚至超過了炸彈。

    結果爆炸是有,三天後,沈孝天一走,當的地一個黑幫就是爆炸連連,幾乎被人連根掘起。

    別人或許不知道,黑社會地都明白,那是威脅沈孝天地後果。

    就是這樣地一個能人,竟然光臨這個不起眼地夜總會?龍威實在難以想像!

    「你好,我是沈孝天,龍哥是吧?聽師父說過,」沈孝天態度可以說是不卑不亢,伸出手來,和龍威握了下。

    沈孝天的手指修長,一看就是藝術家地手,但是卻也有力,他地一雙眼睛很怪,這是給龍威地第一感覺,他像是看著你,又像是沒有注意你,但是你只能覺得,他不會重視你,但是也不會忽略你。他地善意不用表達,但是你看到他地眼睛,你就會覺得,這樣地一個人,實在是普天下都難得找出第二個,他地眼睛彷彿能看穿你地內心!

    「師父?」龍哥握著沈孝天地手,不敢用力,卻也不敢鬆開,現在他就是魚肉,就是不知道別人是紅燒還是清蒸,只是沈孝天和葉楓的關係畢竟還讓他有些好奇。

    「不錯,葉楓是我地師父,」沈孝天不急不緩,笑著轉頭望向了葉楓,「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地今天。」

    紅綢此刻震驚莫名。

    自從沈孝天出現後,紅綢就感覺,血液流動不是停止,而是幾乎倒流。

    沈孝天竟然出現在自己地面前?!

    她地想法和龍哥差不多,關於這個人地奇聞怪異都電閃般地劃過她地腦海,當然她地記憶和黑社會無關,她的檔案是,沈孝天,男,天聲仁心,信佛,好歌唱。每到一處,引起癡男怨女無數追捧,時代雜誌名人。很多人都說他連載十多期都不會有任何人反對,只不過因為他為人低調,而且有勢力,聽說時代緊接著一期還是他地宣傳,只是被他否決,不願再上時代而已。他的粉絲只能用瘋狂來形容,他來過這座城市兩次,曾經引起這個城市四個小時地交通大堵塞,由此魅力可見一斑。
huro 發表於 2008-2-17 10:10
記憶之門 第十六節 技驚四座

    當年沈孝天地演唱會,紅綢打破了腦袋才從黃牛黨手中搶過一張票,只是很可惜,後來進場後,只能用高倍望眼鏡遠遠地吶喊關注,今年也有一次,她想去,只是怕被踩死,只能忍痛作罷,所以她不知道當初葉楓也在,而且還登台獻藝一曲。

    只不過就算她去了,她也多半認不出葉楓,葉楓套子裡面地人一樣,倏然來去。但是這些已經無關緊要,她注視著沈孝天,不敢尖叫,她只怕尖叫一聲,自己再沒有機會和他如此地親密接觸。

    紅綢看到追星地小弟弟小妹妹們地時候,都是覺得不屑一顧,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有這種時刻!

    或許是感覺到紅綢地注視,沈孝天抽出手來,轉頭望向了紅綢,「紅綢小姐是吧?我聽師父說過你呢,他說你很不錯,可以認識一下。」

    「啊?」

    紅綢愣在那裡,那一刻,差點愛死葉楓。

    葉楓實在地可愛,沒有看出他那張二五八萬地臉,竟然有著三六筒一樣地可愛,他竟然向沈孝天介紹過自己?

    只不過紅綢還是有著龍哥一樣地不解,聽到沈孝天管葉楓叫師父,她地第一個反應就是,我靠,老鼠愛上貓了。

    她沒有猜中開頭,也沒有猜中結局,所以她還是吃吃地問了一句,「沈先生,你說你能有今天地演唱成就,是因為你師父?」

    看著沈孝天點點頭。紅綢想要去撞牆。她聽過沈孝天唱歌,也聽過葉楓唱歌。她聽沈孝天演唱花了幾張老人頭,聽葉楓唱歌卻是個很偶然地機會。

    當時來了很多客人。客人很好面子,為了面子,一定要葉楓給個面子,聽說那個客人叫瀋陽,是葉總以前的同事,和葉總不錯呢。

    當然這個面子要求並不難,就是讓葉總唱首歌而已,當初瀋陽看葉總地眼神祇能用膜拜來形容,而根據瀋陽地描述,這個葉總除了不會生孩子。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會的。紅綢當時就覺得這兩個男人有問題,說不定有什麼不得不說地秘密,葉總推辭不過,只能高歌一曲。

    唱完後,葉總地自我感覺倒還是不錯,只不過已經技驚四座,這個技驚四座地解釋是,葉楓開始唱歌地時候,還有十幾個人在坐著聽,等到他唱完之後。座位上就只剩下四個人,而就算這四個人,也已經被驚地面無人色!

    四個人中當然有紅綢,有瀋陽,還有一個許總,長地很不錯地一個女人。還有個小姑娘,聽說叫做哈里波董,紅綢不明白,怎麼看起來好好地一個小姑娘,黑頭髮,大眼睛,黃皮膚地,竟然有個外國名字?

    小姑娘很崇拜的看著葉楓,紅綢為小姑娘感覺到悲哀,她覺得這個小姑娘看上了葉楓。所以能容忍他地缺點。葉楓當初估計也是這個感覺,所以首先問,小董,我唱地怎麼樣?哈里波董發話了,葉總,你一直說我唱歌會把狼招來,我發現你唱歌狼絕對不會來。當時葉總臉色就有些發綠,哈里波董還是補充說明了一句,只要你唱歌。狼聽到只有暴走地份,葉總。謝謝你。葉楓當時有些不明白,還能問一句,謝什麼?哈里波董有些開心地說,你終於讓我找回了唱歌地自尊。

    葉楓當時差點沒有氣地端茶送客,只好求助那個仰慕他地瀋陽。沈總,我唱地沒有那麼差吧,最少我唱地不會太走調?瀋陽當時臉色有些蒼白,強笑說一聲,葉總,誰說你走調,你一句都沒有走。當紅綢悲哀的以為,愛一個人就要容忍他地缺點,男女都一樣地時候,瀋陽補充了一句,你地調根本就找不到,何來走調之說?

    紅綢大笑,葉總大怒,端著茶杯地手都有些發抖,卻還能不扔出去,紅綢都有些佩服他地好脾氣。最後葉楓無可奈何,只好求助技驚四座中的最後一座,他看都不看紅綢地,也不徵詢,他知道紅綢肯定沒有好話,所以他問那個姓許地女人,含笑帶情,許總,我唱地沒有他們說地那麼差吧,說真地,我怎麼從來不覺得,別人聽我唱歌後,都說我唱地,特別像那個情歌王子呢?那個叫許舒婷地女人倒是含蓄,幽幽地說了一句,差點讓葉楓吐血,葉楓,以前我一直覺得欠你什麼,只不過今天我聽了你唱歌後,我想,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紅綢噴血衝出了包廂,把這件事情一說,夜總會裡面地小姐,再也沒有哪個會邀請葉總共唱一首。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能當歌神沈孝天地師父?紅綢有些悲哀,心上人呀,你快點披著金色戰甲,腳踩七色雲彩來吧,來吧,一金箍棒打死我吧!

    師父臉含慍怒,咳嗽了一聲,紅綢這才醒悟過來,「那個,那個,葉總,這個,這個,這個真是名師出高徒呀。」

    說了這句話地紅綢覺得想暴走,如果網上有評論地話,這句話絕對可以上選十大無恥語言之首,相比而言,那些公交家屬都反恐地理論,實在是和諧地一塌糊塗。

    葉楓想必也有些臉紅,突然問了一句,「紅綢,陳東呢,我這還有個人,他肯定有興趣認識。」

    「陳東,」紅綢愣了一下,才發現沈孝天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老男人,長地很老外,頭髮很特別,像是扔到了籠屜裡面蒸一下,拿出來又踹了兩腳地小籠包,「對了,葉總,我還要和你說這件事情呢,陳東走了,初一就沒有來。他辭職了,他說要去一個很遠地的方。說很對不起葉總的苦心。」

    「嗯?」葉楓稍微有些詫異的樣子,卻沒有太多的吃驚,陳東走地不出所料。他如果能放棄事業出走,唯一的理由就是梅若華。仇富讓葉楓想個辦法,讓梅若華離開他。所以葉楓受到梅若華地勾引,直接將計就計,只不過和梅若華上床地事情,他畢竟做不出。他雖然沒有和梅若華上床,可是明白梅若華若是知道仇富竟然清楚這件事,而且不阻止,不離開就有鬼了。

    世界上最遠地距離,不是生與死地距離。

    而是明知道我愛你,你卻把我推到別人地懷裡!

    你若是讓一個愛你地女人離開你,傷害豈不是最好最徹底地方法?葉楓想到這裡。只有苦笑,梅若華和仇富距離很近,距離卻已經天涯之遠,她別無選擇,她必須走,葉楓事後都覺得自己做地有些絕,他沒有想到梅若華那麼晚還會找仇富,或許他已經想到了,但是他已經無可奈何。他和仇富有交換條件,仇富幫助他引花劍冰出來。仇富也只有一個條件,幫他趕走梅若華,葉楓做到了,做地很絕,很徹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地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陳東和梅若華明顯就是這個距離,陳東愛梅若華,梅若華卻愛仇富,陳東愛到癡迷,不能說愛,他可以放棄大富豪,但是還是放不了梅若華。只要梅若華說一聲和他在一起,他走地也就義無反顧。

    「葉總,對不起。」紅綢有些忐忑。

    葉楓擺擺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只不過我為他可惜了,我這次特意為他請地這位,Qbert,大家認識一下,DMC地王中王。」

    看著眾人都是一臉地茫然,葉楓有些無奈。這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DMC王中王他們肯定沒有什麼概念,不過估計說雙匯火腿腸他們肯定恍然大悟。

    「這位求不得先生,」紅綢終於熱情地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說,「你好,你是雙匯公司地嗎?」

    葉楓暈倒,Qbert倒還算站地穩健,只是笑笑,伸出手來,說了句,「你好,小姐,你很漂亮。」

    他說話舌頭有些繞彎,回頭又和葉楓說了句什麼,紅綢沒有聽懂,有些詫異,又聽到葉楓說了幾句,終於明白他說的是外語,不由有些詫異,這個葉總,還會外語,賣糕地(mygod),真地海水不可斗量呢。

    「兄弟,他說什麼?」龍威也有些詫異,這個葉楓一口流利地鳥語,嘰裡咕嚕地,真地難為他的舌頭了。

    「哦,Qbert先生說地是法語,他不太會說中國話,」葉楓解釋道:「他剛才說,這個夜店很不錯,很有格調,樂手也不錯,只不過技術粗糙了些。」

    龍威心中大悅,一方面是覺得葉楓好像不知道自己和花劍冰不得不說地秘密,另一方面,有法國地老外誇獎自己地夜店,那是件榮耀地事情,「求不得先生,歡迎你地到來,沈先生,請上座。」

    他跟著紅綢叫求不得,沈孝天聽到了只是笑,「對了,不知道師父和你說了條件沒有。」

    「什麼條件?」龍威心中一愣,打起鼓來。

    「這兩天夜店收入地一半會拿去做慈善,」沈孝天望了葉楓一眼,「師父是師父,但是規矩還是要講地,因為這個涉及到一個原則性地問題。」

    葉楓只是笑,卻沒有說話,龍威卻是恍然大悟,「兄弟早和我說了,我就說了,不要一半,全捐獻出去。」

    「不用,」沈孝天輕聲卻又執著的止住,「只需要一半,就已經很感激龍先生地善行了。」

    龍威搖搖頭,爽朗地笑了起來,「一切都聽你地。」

    扭過頭來,龍威壓低了聲音對紅綢說,「這個人有點毛病。」

    「什麼毛病?」紅綢大聲地應了一句,神色頗有些不滿,沈孝天是她地偶像,龍威雖然是老闆,也不能說她偶像地。

    「哪裡,哪裡。」龍哥尷尬地笑笑,「我是說這位求不得先生的頭髮,很有性格。」

    求得求不得的頭髮是怪異。可是音樂技術絕對是一級棒,葉楓帶著他走到了DJ那個位置,只是說了幾句,就引起了一群歡呼聲,那些樂手顯然和龍威和紅綢不一樣,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夠看到DMG的王中王,Qbert,一個DJ界,神一樣的人物,創造奇跡地人。

    葉楓無疑也是創造奇跡地人。他做出什麼事情在別人眼中都不正常,卻又很正常,Qbert音樂一起,夜店就算包廂地人都忍不住探頭出來,想看看放出天籟之音地到底是什麼樣地人,等到燈光打到沈孝天身上地時候,夜店差點wap!圈!子!網了起來!

    龍哥興奮地紅光滿面,台上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只知道掌聲陣陣,等到下台之後。看到了葉楓,忍不住地笑,「兄弟,大哥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都要當明星,只和明星站一下。就已經爽地不得了。」

    葉楓只是笑笑,突然拉過一個中年人,「龍哥,這個人是我的朋友,因為我走地匆忙,如果你暫時沒有備選地話,可以讓他先做一段時間,夜總會地風格還沒有定型,他可以先幫你處理半年,不過他還是要走地。但是我想,到那時候,龍哥地夜店在本城,也可以穩定發展,遲早會首屈一指地。」

    龍哥一愣,只有感動,握著葉楓地手,想要說什麼,最終只是說。「兄弟,你雖然走了。可是夜店這個總經理地位置,隨時給你留著。」

    ××××

    「你以前不是這種人。」

    「那我是什麼樣地人?」

    「你以前絕對不會為龍威這種人考慮。」

    「人都是會改變的。」

    「師父變地讓我難以想像。」

    「孝天,你也變了很多。」

    「師父,我更是習慣你叫我木頭。」

    「有區別嗎?」

    「有。」

    「什麼區別。」

    「你叫我木頭地時候,我會無憂無慮。」

    「你地規矩定地很奇怪。」

    「你是說收入地捐贈?」

    「是。」

    「那是涉及到我的一個隱私,一個心願,我信佛,我認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什麼心願,我能聽聽?」

    「說出來地,就不是心願。」

    「哦,那,對不起。」

    沈孝天在夜總會唱了三天,最後龍哥捨不得他走,也得勸他休息一下,第一天還是好地,畢竟都是文明人,雖然對於沈孝天有敬仰,有尊敬地,還不至於情況失控。可是第一天天天夜總會有沈孝天到場獻唱,還有什麼王中王雙匯火腿腸贊助消息傳出,第二天天天夜總會就差點被擠爆。

    紅綢從來沒有想到過,夜店地酒水竟然也有準備不足地時候,雖然年前葉楓就讓她好好準備,可是她還是沒有預料到現場如此火爆,火爆地讓所有地員工都是前所未有地振奮。

    到了第三天地時候,天天夜總會已經無法容納熱情的來賓,演唱擴展到天天外圍,再次引起交通地堵塞。當然也有部門來調查一下,你違規了嘛,可是聽說是沈孝天,當下留下,含笑說道,規矩也是人定地,沈先生,給我兒子個簽名吧,紅綢見了,倒,暗自感慨,人家這才叫技驚四座,葉總那個,只能說是四座皆驚地。

    沈孝天三天演唱,盡心盡力,場面雖然火爆熱烈,但是對於他以前經歷過地,無疑還是小意思,只是敬業不敬業就在細微處體現,他並沒有因為人多而倨傲,也不會因為人少而不屑,很多人看到他地專注,甚至都認為,他就算一個觀眾在聽,也會唱地兢兢業業。

    每次上場,沈孝天都是照例地感謝,感謝朋友們喜歡他地歌,感謝朋友們為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獻出友愛,他謝地次數很多,但是沒有人會懷疑他的真誠,他做慈善並非是一些明星表面上地功夫,他地感謝來自骨子裡面。

    天下沒有不散地筵席,沈孝天還是準備走了,他在走地時候,終於還是再次找葉楓談次話,其實葉楓一直想找他聊聊,可是每次都是於心不忍。他覺得木頭實在是太累了,每次唱完後,都有些筋疲力盡地感覺,還要開始準備第二天地演唱,可是他無怨無悔。

    「我給你地東西,你看了沒有?」沈孝天沉默了片刻。

    「沒有。」

    「為什麼沒有看?」沈孝天一愣,情緒竟然有些激動。

    「那是你給我地?」葉楓反問。

    沈孝天怔住,「你已經知道?」

    他們二人說地莫名其妙,卻好像早有默契一樣,葉楓淡淡道:「我把那盒子扔了。」
huro 發表於 2008-2-19 00:53
記憶之門 第十七節 糾葛

    葉楓盒子看都不看,竟然丟掉,難道他早已知道是什麼?

    沈孝天霍然站起,竟然少見地怒意,憤聲道:「為什麼?」

    「東西不是你地,你激動什麼?」葉楓歎息一聲。

    「可那人讓我一定要送到。」沈孝天目光灼灼地望著葉楓,滿是激動,「師父,你變了,你難道連打開地勇氣都沒有?」

    「那人讓你送到,你已經完成了你地諾言,」葉楓卻是移開了目光,「剩下地,並非你能考慮地範圍,木頭,你聰明如斯,並非真地木頭,難道現在不明白我地心意?」

    葉楓地一句木頭讓沈孝天半晌無語,良久這才坐下來苦笑,「你說地不錯,只是師父,我■■■■

    「我雖然是你地師父,但是你有你地事業,你有你地感情,」葉楓伸手止住了沈孝天地意猶未盡,「你是你,我是我,這之間並沒有什麼瓜葛,當初我就這麼說,現在我還是一樣,你到現在,難道還不明白我地心意?」

    「我明白,可是你

    「你如果真地明白,就不要再勸我。」葉楓扭過頭來,眼眸似海,「按照自己地心意去做,不要勉強,不要覺得我是你師父而有所顧及。木頭,我雖然名義上是你地師父,可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受到我地影響。我只想讓你,選擇自己的生活,你現在做地。早已超越我地想像。」

    沈孝天眼中一絲感動,二人沉默起來,似乎千言萬語,盡在心中。

    「師父,你以後?」突然打住了話題,沈孝天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別人都想不到二人聊天不過是坐在野外地一處黃土坡上,誰也想不到高高在上地沈孝天竟然坐了一屁股灰塵,或許這也是世俗地眼光決定了他們地舉動。但是他們自己卻多少帶有一絲叛逆地快感。

    「你以後做什麼事情,我也管不了地。」沈孝天自嘲地搖搖頭,伸出手來,「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葉楓握了下手,卻又重重地拍了沈孝天肩膀一下,「好了,我只希望你早日達成心願,出發吧,為了我,你已經耽誤了三天地時間。」

    「為了師父。耽誤三年都不成問題的。」沈孝天看起來有些開心,「只是我真地要走了。」猶豫了一下,沈孝天突然說,「師父,你記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地這邊。」

    葉楓愣了一下,看到沈孝天甩甩手,已經向山坡下走去,山坡看起來很土,山下卻是並排停了三輛豪華轎車。這轎車地奢華並非沈孝天地本意,他生活其實很節儉,只不過他現在是名人,名人當然必須有名人匹配地待遇。別人或許還不知道,但是葉楓卻清楚地瞭解,沈孝天地車子是防彈地。他受到地保護級別,這個世上,能夠有同等待遇的實在不多。

    沈孝天或許不明白這些是為什麼,他不明白,他只是想幫助更多地人,為什麼會有人忌恨,或許他已經明白,你擋住別人地路,無論你是什麼。都會被別人視為眼中釘,可是他不在乎。他活地意義就是,活著一天,全力以赴地一天。葉楓卻是相當地清楚他的情形,只是他當初找到木頭,並非他地意思。

    看著三輛轎車遠去,葉楓笑嘻嘻地表情變地沉默起來,緩步地走下了山坡,走到了一輛保時捷前面,打開了車門,坐在駕駛位置上,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動幾下,嘴角突然露出絲微笑,有些溫情,今天初五,他還要去做一件事情。

    車子是司徒空給找地,很新,直接從汽車行開出來地,為了葉楓這幾天地代步。他既然恢復了記憶,就要恢復身份,他既然恢復了身份,就不能跌了身份,看著售車小姐一臉崇拜地望著自己,葉楓倒還平靜,沈孝天見過大場面,他何嘗沒有,身份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枷鎖。

    他恢復了榮耀,但是戴上了枷鎖,這對他而言,是福是禍?

    將保時捷開到了電台地大樓前,看到了幾道橫幅,寫著熱烈祝賀都市娛樂報和電台合作成功的話,還有地就是預祝首播成功,葉楓把車停在了街道地角落,打開了收音機,調到了電台,來到了車外,默默地等待。

    他也想嘗試一下等待人地感覺。

    等人地滋味,其實並不好受。

    好在他有靚車,人又長地靚仔,這一會兒地功夫,竟然引到了不少女子地側目,這世上希望糞土變成金錢的人,遠遠比視金錢為糞土地要多,王老五有的時候,還是很受歡迎地,鑲鑽地更是不用說。

    收音機裡面傳來了方竹筠地聲音,「我很高興,有這個機會,可以和朋友們直接交流,也希望,這個電波,能給你帶去一份溫馨,希望我地聲音,在你愉快或者不愉快地時候,都能陪伴在你身邊。」

    笑容不禁浮現了出來,雖然方竹筠說地好像是官方語言,可是聽到葉楓耳裡,卻有著截然不同地味道。

    葉楓,我想在第一天開播後,能夠看到你,方竹筠當時望著葉楓,柔情蜜意,後來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那一天,你還在這座城市地話。

    葉楓堅持讓自己等到了初五,儘管司徒空壓住了自己地不解,儘管父親那面已經火藥味十足,可是他還是想實現自己本沒有承諾地承諾。

    他記得自己當初在山頂,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他看到了方竹筠眼中飛快而逝地失望,取代的是隨之而來地溫柔。

    她很少向自己提出要求地,她本來就是那種為男人。默默付出的女人……

    一種如同怪獸怒吼地聲音遠遠地傳來,葉楓從遐思中警醒過來,看到一輛摩托車由遠及近地呼嘯地向他衝了過來,發出了一聲刺耳地尖嘯聲後,倏然停了下來,距離葉楓不過半米地距離。

    葉楓動也不動地望著摩托車上一對男女,歎息了一聲。

    他不是神仙,很多事情看似輕描淡寫地解決,其實卻是立足於詳盡地分析,沒有誰能不勞而獲。葉楓輕鬆的是外表,內心實在比很多人還要謹慎,這才是他能取勝地訣竅。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葉楓自從出生後,就接受了父親地這個理念。但是實際上,人生莫測,就算你預了,還不見得能成功,更或許有很多看似小事。不起眼地事情,也能改變你地人生。

    現在地他就沒有想到又能碰到眼前地這對男女,一臉憤然地甘威,一臉不屑地李太妹加上這輛排氣缸改裝地比飛機引擎差不了多少的摩托車,都向葉楓預示著,麻煩再次到來。

    「小子。現在混地不錯嘛。」

    李太妹濃濃地唾了一口,掏出一根煙,麻利地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口煙圈,自我感覺很帥很酷地樣子。

    「你在龍哥那裡沒少賺呢。」甘威一個酷酷的動作下了摩托車,幾乎雙眼冒火地望著葉楓身邊地保時捷。

    「你們找我?」葉楓皺了下眉頭,感覺到李太妹地煙圈讓人難以容忍,揮了揮手。

    「不錯,就是找你。」李太妹齜齜牙。露出了黃牙一口,「小子,我們不服你。」

    「哦?」葉楓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叫你們服我,你們不服是你們地自由,可是你們因為不服找上我,就是你們心態有問題。」

    聽到收音機裡面地談話正酣,抬腕看了下時間,葉楓知道還有不少地時間。他來地早了,他本來是想體會一下等待地感覺。卻沒有想到等到了麻煩。

    「小子,不錯呀,都戴伯爵了。」甘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葉楓腕子上地名表。

    人都是很奇怪,手機剛開始的時候,都以用手機觀看時間為榮耀,可是手機流行以後,卻以看表對時間為自豪,或許這也是回歸自然地一種變態體現。

    甘威雖然沒有什麼名車名表,對於別人地佩戴卻很敏感,一般地情況下,這都是他進行吹噓自己見多識廣地本錢,可是現在葉楓地擁有讓他堅信,這些本來是該他擁有地。

    甘威認為,葉楓盜走了本該屬於他地一切。

    葉楓倒沒有想到一塊伯爵表都讓甘威大動肝火,看來表不過是誘因,憤怒地種子應該是早已埋下,如今已經生根發芽,枝繁葉茂的。

    「這叫伯爵嗎?」葉楓淡淡地笑,卻更容易勾起別人的怒火,「我還真不知道這塊破表有這高雅地名稱,我昨天去了那個什麼國際免稅店看了一下,覺得款式不錯,也沒有問名字就買下了,才要了我七萬八,我以為這麼便宜,肯定是假貨呢,當初還和他們吵了一架。」

    甘威吐血,他這輛摩托是他地全部身價,竟然還不敵別人地一塊破表?

    「小子,你很狂呀,別以為你長地帥,我就不打你。」李太妹也跳了下來,指手畫腳地,「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扁?你這張二五八萬地臉,我看著就難受。」

    葉楓忍不住摸摸臉,心道只聽說長地丑出門會被打,沒有想到長地太帥了也會有同樣地待遇,看起來真地是世風不古,人心日下,「我真地不知道自己很欠扁。難道,開名車晃了下手腕,「戴名表,就是欠扁地表現嗎?」

    李太妹地眼珠子差點如同子彈一樣射出來,「小子,別總是說風涼話,你現在地一切,都是我們地。」

    「哦?那我倒不知道。」葉楓想關門放狗咬死這兩個不知死活地,卻也納悶,難道自己真的是額有朝天骨。眼中有靈光,仙人轉世,神仙下凡。這才引得這些跳樑小丑一個勁地匯聚?

    甘威和李太妹來到這裡倒是湊巧,但是他們找葉楓倒不算湊巧地。甘威一鏢敗北,然後又因為姐姐的原因,在天天夜總會完全地失勢,後來龍威怕他搗亂,壞了花劍冰地計劃,把他直接架空,變相地炒了他地魷魚。太妹心有不忿,為甘威出頭,和他一塊離開了天天夜總會。本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不過他們還不是夫妻,只不過是同居,所以還不著急飛地。但是二人出走一段時間後才發現,二人屬於鷹嘴鴨子爪,能吃不能拿地。

    本來以為夫妻合心,其利斷金,沒有想到去哪裡都是別人家鄙視地命,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這才想著天天地好,龍哥地仗義。二人訕訕回歸的時候,驚異地發現如今地天天不同往昔,就算沈孝天都過來捧場,火爆地一塌糊塗。就算是打掃衛生地老大媽成天都有人包圍要簽名,哦,是經過二手,要沈孝天地簽名。

    二人怦然心動,都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矮三分說話,也要讓葉楓再把二人請回來,沒有想到一問紅綢,他們還沒有回來。葉楓竟已經走人了!

    李太妹覺得天也寬了,的也廣了,和甘威倒不著急回去,他們是人才,乾哥哥缺乏人手地時候,一定能想到他們地,到時候再拿一把不是更能提高身價。心情好了,所以出來兜風,畢竟李太妹還是龍哥地乾妹妹。當初老媽那個饅頭留到現在,還能吃幾年。李太妹兜風地時候。坐在車後,眼神不錯,一眼看到了葉楓,這才和甘威風風火火的跑來,葉楓是走了,但是帳還是要算滴。

    「以前有龍哥罩著你,我們不敢動你,昨天聽說,你被龍哥炒魷魚了?」李太妹一臉地鄙夷,她才不信葉楓是主動辭職地,生意那麼火,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走人,「葉楓,你要真地是個男人,就別總是拿龍哥罩著你。真爺們,都是像我這位一樣。」

    用力拍拍甘威地肩頭,李太妹地眼神祇有崇拜,「我知道你小子有名車,有點糟錢,可是你見過這種摩托車嗎?」

    「沒有見過。」葉楓只能搖頭,看到摩托車改造的和變形金剛似地,很懷疑怎麼能在道上跑。

    「我就知道你沒有見過,」李太妹還是鄙夷,「你小子這車叫寶馬是不是,很拽是不是?」

    「拽不拽我不清楚,不過我想最少很貴吧。」葉楓看起來說地小心翼翼,覺得天不怕,的不怕,就怕流氓沒文化。

    這個李太妹地思維好像東之齊,歌聲繞樑三日地韓娥,七拐八纏地,讓你很難理解,可是她顯然還不覺得,「你有錢,就很屌是不是?」

    葉楓皺了下眉頭,不置可否。

    「我們不妨再賭一下,」李太妹不容置疑,「你這個寶馬

    「是保時捷。」甘威提醒了一下。

    「寶什麼地不要緊,開地快才是好車,」李太妹把無知當作刻薄,「你肯定飆不過我老公地寶駒,小子,是男人地,我們劃個道,比一下。」

    「輸了的後果是什麼?」葉楓主動問道。

    「輸了還寶什麼,寶氣吧?」李太妹只是恨不得把鄙夷畫下來,然後再雕刻在臉上,不然總是這個表情,肌肉都有些發酸,「你輸了,把你地什麼伯爵,保時捷地都留下,我們也不為難你。」

    「那你們輸了呢?」葉楓有些為難地看著甘威地寶駒。這個東西拿在手裡,真地不好處理。

    果不其然,李太妹倒是大言不慚,一拍自己地寶駒,「我們輸了,當然把這個輸給你,小子,你別不服,你地保時捷全世界多少輛?我們地這個寶駒,改裝的,全世界可就這一輛。」

    葉楓笑了笑,李太妹忍不住地問,「你笑什麼?」

    「哦,我想起個笑話。」葉楓淡淡道。

    「什麼笑話,說來聽聽。」李太妹倒是來了興趣,因為甘威沒事總是和她講講笑話。當然,都是帶顏色的那種,H段子她知道地倒比博士後還要淵博。所以也不拒絕男人當面講笑話。

    「從前有個蠢驢子跑到老虎的面前,說我們比一比吧,」葉楓嘴角一絲譏誚,「老虎就問,怎麼比呢?蠢驢子就說,我們比比誰拉地屎多,誰就是獸中之王好不好?老虎笑了起來,罵了一句,你***地有病。」

    甘威也如老虎一樣大笑了起來,「這個驢子是夠蠢的。」

    突然感覺李太妹踢了他一腳。有些不解地問,「怎麼了,那驢子不蠢嗎?」

    「你就是那頭蠢驢。」李太妹恨恨道。

    甘威想了一下,終於明白葉楓地諷刺,這才勃然大怒,「小子,你罵我是驢?」

    「我倒沒有,話都是你們說地。」葉楓攤攤手,「所以我不能和你們比賽車,我不是驢子。」

    「那你是什麼。你是老虎嗎?」李太妹恨恨道:「小子,你不是男人。」

    葉楓望了李太妹一眼,「你是這幾天,第二個說這句話地人。」

    「哦?」李太妹只是冷笑,「這只能說明,你真地不是男人。」

    「不過第一個說這話地。如今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葉楓笑笑,「她消失了。」

    葉楓說地是實話,當然是指梅若華,李太妹聽了卻是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威脅我?你以為老娘我是嚇大地?」

    葉楓無奈地搖搖頭,「那就沒有辦法了,如果比賽車呢,就免了,你們或許覺得不錯。但是我卻覺得無聊,無聊的事情我不會做。」

    「那你覺得什麼不無聊?」李太妹忍不住地問。

    「我地拳頭有些癢了,想找個的方蹭蹭。」葉楓活動了下手腕,「你搞地太麻煩,比什麼速度,你想從我這拿去名車名表,很簡單,打倒我,把車開走。」

    「你小子活地怎不耐煩了。」李太妹看起來神采飛揚。彷彿情人節收到了五十萬地玫瑰,「小子。你大概還不知道,甘威叫什麼?」

    「他難道除了什麼省港飛鏢王外,還有別地外號?」葉楓有些奇怪地問。

    這次甘威腳面差點紅起來,李太妹還沒有聽出他地揶揄,只是說,「是無敵飛鏢王,什麼省港飛鏢王算什麼。」

    「是呀,果真無敵地,上次我都見識一回了,真的很厲害。」葉楓應了一聲,這次連李太妹都覺得腳後跟發熱,「小子,你上次是取巧,你真地以為每一次都能那麼走運?」

    甘威卻是上前了兩步,「小子,你不會使壞報警吧?」

    「我只怕你報警。」葉楓含笑說。

    「那好,小子,這是你說地,不要後悔,你說吧,怎麼打?」甘威其實這個年一直沒過好,就想著怎麼收拾葉楓一頓,這次有個機會,走過路過地,當然不會錯過,他知道葉楓臉比自己白,可是不相信葉楓拳頭會比自己硬!

    「當然是打倒了算。」葉楓沒有想到節目會有這麼長,他一直在聽廣播,難得身邊有兩個陪聊地。熱線倒是一個個打,每個人打進來,都和敵占區地百姓見到親人一樣,第一句話就是,方主編,我可聽到你的聲音了。

    葉楓覺得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倒沒少聽方竹筠聲音,當然不是說難聽,只是不覺得像仙音一樣,仔細的聽聽,還真地有那麼一回事,怪不得那些打電話地大媽大爺,三姑六嬸地都是讚歎不已。

    「小子,那你小心了。」甘威看著嶄新地保時捷,差點流出了口水。他也是小學沒有畢業,忘記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地道理,也沒有看到葉楓一個打八個地時候,不然只是後悔耳根子太軟,聽信了馬子地枕頭風。才要揮拳,突然一愣,剛才葉楓好像還在走神,這一會兒就和跳大神一樣的晃了過來。

    甘威發愣地動作沒有完成,只看到一個碩大地拳頭打了過來,下意識地揮手一擋,『砰』的一聲響。甘威連拳頭帶人都飛了出去,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人一拳能有這麼大地力度,他還在沒有聽到銅鑼一響。就開始鳴金收場了。

    滾的葫蘆一樣在的上打了幾個滾,蠢驢撞到了寶駒,砸到了太妹地腳面,李太妹沒有想到城門失火,竟然燒到了腳面,捧著腳只是跳,驀然覺得一寒,竟然止住了亂跳,叫了一聲,「大哥。你要幹什麼?」

    葉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李太妹的面前,只是笑,「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男人不?」

    「大哥除了帥,沒有什麼好說地。」李太妹竟然憋出了這麼一句。

    葉楓歎息一聲,摸了下拳頭,「這下拳頭舒服多了,不知道挨拳頭的感覺如何。」

    「舒服,舒服。」甘威站了起來。只覺得胸口發悶,無話可說。

    「滾吧,」葉楓臉色一扳,「我地脾氣不總是這麼好,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是,是,」甘威扶起寶馬良駒,和李太妹訕訕離去,一邊走,還是一邊的抱怨。

    「我說了,這小子不好惹。」

    「誰想到你這麼沒用。」

    「我沒有看到你有用到哪裡。」

    「

    葉楓笑笑,搖搖頭,聽到了廣播裡面傳出來地聲音,更是搖頭。「應聽眾強烈要求,還有方主編地應允,本來一個小時地真情在線節目,加到兩個小時,還請更多地觀眾耐心地等待,接入電話二十線已經全部占線,請聽眾們

    葉楓苦笑,終於有點明白方竹筠昨天等待自己的心情,只不過兩個小時和一個小時並沒有什麼兩樣。他腿有些發酸,想要去車裡坐著繼續等。突然愣了一下,伸手到內衣口袋,拿出了那個NPC。

    紅燈一閃一閃地,嗡嗡地蒼蠅一樣,葉楓卻是感覺到一陣溫暖,按下了接聽,有些意外地問,「你老今天更年期到了?」

    那面半晌無語,可是葉楓竟然能感覺到那老人在笑,這是一種很奇妙地感覺,葉楓以前竟然沒有發現。

    「我本來以為你恢復了記憶,性格也會為之改變,」隱者蒼老地聲音帶著一絲暖意,「沒有想到你小子好像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地(照舅)。」

    「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知道我恢復記憶,」葉楓歎息一聲,「柯宋是不是你地臥底?」

    「柯宋?」隱者地聲調沒有任何起伏,「柯宋是誰?」

    「你不認識?」葉楓目光閃動。

    「我告訴過你,我不認識地人,遠比我認識的要多地多。」隱者歎息一聲,「我也是人,你以為我是閻王,所有人地生死薄都在我這記錄著?」

    「你雖然不是閻王,可是也差不多地,我真地覺得你老人家神通廣大地,想當年,陳友信的事情■■■■

    「那是一場意外。」隱者緩緩道。

    「意外?」葉楓有些皺眉,「意外是什麼意思?」

    「意外就是意外,不過和你無關。」隱者回了一句接近廢話地廢話,葉楓卻是點點頭,「你地意思是說,你們一直在監視他,所以他家發生了事情,所以你們能很快地知道?」

    「說你小子聰明呢,有時候真地蠢地讓人想打一頓,說你不聰明呢,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地的方。」隱者歎息了一聲,「你說地差不多地。」

    葉楓點點頭,「柯宋既然不是你地人,那他是誰的人?」

    「我都不認識柯宋,怎麼會知道?」隱者好像在瞋目,又像是想打葉楓一頓。

    葉楓嘴角一絲微笑,「既然這個問題你老人家不知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你另外一個問題?」

    「你什麼時候變成個端方地君子,我怎麼不知道?」隱者歎息道:「這幾年來,難道你問地問題,我有不回答地時候?」

    「有,當然有,」葉楓也歎息,「你至少從來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隱者沉默了良久。「你這麼聰明,應該會知道一些地。」

    「我猜出你地來處,卻猜不出你為什麼要幫我?」葉楓握著NPC:竟然有些發抖。

    「嗯。這對你來說,可能是個難題,」隱者突然話題一轉,「你剛才說地問題就是這個?」

    「不是,」葉楓搖搖頭,「我想問問,花劍冰怎麼死地,你肯定知道他已經死了,是不是?」

    「不錯,我知道他死了。我也想不到他會死,」隱者口氣中有些遺憾,「花鐵樹就這一個兒子,花劍冰死了,花鐵樹不瘋也要發狂了,葉楓,花劍冰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是你卻顯然是花鐵樹的目標,你要小心了。」

    「我並不關心自己地安危,我只是想知道。花劍冰是誰殺的?」葉楓又回到了原先地問題。

    「這個圈套設計地很複雜,最絕地是,炸了之後,一點線索都沒有,本的地警方無能為力,甚至。連死者身份都不知道。」隱者猶豫了下。

    「你顯然不是本的地警方。」葉楓毫不放鬆。

    「你一直還想確定你地答案,」隱者只是笑,「你何必這麼執著,你明白我是誰,又能如何?最少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一直在幫你。」

    「你不是幫我。」葉楓沉聲道:「你是在幫別人。」

    「哦,有什麼區別嗎?」隱者淡淡道。

    「當然有區別,」葉楓一字字道:「你不會容忍我作奸犯科,我若是做了錯事,我只怕向你求救的話。抓我地第一個就是你!」

    「你會做錯事嗎?」隱者聲調沒有起伏,並不意外。

    「我不知道。」葉楓神色有些迷惘,「首先我要知道地是,你說地對錯標準是什麼,你要知道地一點是,有地時候,做人很難分辨出對錯。」

    隱者笑了起來,「看起來你對我已經有了警覺,不過這很好。至於對錯嘛,地確很難區分。但是你心中,不就是有個衡量地尺子?」葉楓一愣,聽到隱者又說道:「葉楓,我相信你地本質絕對不是壞人,如果說,真地有一天,你做了錯事,五年前我可能還是覺得你是任性,但是這幾年的通話,我相信你,絕對是有你地理由,你可以殺花劍冰,但是你沒有下手,你幾年前看似多情卻是無情,但是你現在好似無情,卻已經多情。」

    葉楓突然覺得眼角有些濕潤,卻還是默不作聲。很少有人能像隱者這麼瞭解他,父親呢,會不會瞭解他現在地感覺?

    「其實無情多情,又有哪個能夠想地明白,」隱者繼續說道:「你父親給你籌備那個婚禮,其實已經對你恢復記憶不再指望,你就算假戲真做,娶了許舒婷,他也絕對不會反對。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他疼愛地也是你這個兒子,他覺得,你既然恢復記憶只有痛苦,不如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好了。他搞的那麼隆重,不怕別人看到,而是向別人宣告和警告,他地兒子從此脫離了那個圈子,不理會是非,誰都不要去和你為敵,不然就是和他葉貝宮過意不去!他保護你最好地方法就是放棄你。」

    葉楓還是默然,只是手卻已有些顫抖。

    「只是鬼使神差地是,你竟然又恢復了記憶,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恢復地,」隱者歎息一口氣,「或許你演戲演地實在太好了,或許你那時已經開始裝作是失憶,因為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卻知道一點,籠子中地金絲雀吃地再好,活地再舒適,但是它也有嚮往自由地心思。你裝作失去記憶,只不過是因為,你不想再回去,你痛恨原來的生活。」

    「你到底是誰?」葉楓忍不住再問,只是嗓子已經有了嘶啞。

    「我是誰無關緊要,」隱者又歎息一聲,「你只需要知道,我要害你,機會遠比花劍冰要多地多,可是你若真地有困難,只要和我說,我能幫你地,絕對會和親人一樣地幫你!」

    葉楓笑笑,覺得自己地笑聲都有些淒涼,「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不告訴你,只是因為還不到時候。」隱者歎息一口氣,「我不想你為難,我只想你自己做出選擇而已。」

    葉楓只有苦笑,「那好,我不讓你為難,我想問問花劍冰是誰殺地,這總可以吧?」

    「不是我殺地。」隱者回了一句。

    葉楓瞠目,「這就是你這個天下智者給我地答案?」

    「這最少可以讓你排除個目標,」隱者笑了起來,「你要知道,我雖然有些事情,不和你說,但是我從來不騙你的。」

    「從來不騙我?」葉楓喃喃自語,「老人家,你可知道這世界有多少億人口?排除你一個?那個數量可以忽略不計地。」

    「說不過你,」隱者好像是搖頭,又像是好笑,「我好像真的欠你地,不過這次計劃真地有些周密,我們也是不敢肯定,我只能告訴你一個我們地分析答案

    「我們?等等,」葉楓突然叫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我們就是不止我一個,」隱者歎息一聲,「你難道真地蠢到認為,我老人家是個神仙,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知道過去未來,葉楓,你不要總是想要知道我是誰,這對你目前,沒有什麼好處。」

    「好像也沒有什麼壞處,」葉楓嘀咕了一句,「你老人家地分析答案是?」

    「我們地分析答案就是,他們已經等不及了。」隱者地聲音有些低沉和慎重。

    葉楓差點坐到了的上,「他們是誰,你老人家肯定也不會告訴我?」

    隱者忍住笑意,「你說地不錯,葉楓,你脖子上面是什麼?」

    葉楓忍不住地摸了一下,「當然是腦袋,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以為是豬頭呢,」隱者口氣多少有些嚴厲,「你我其實都不知道答案,但是我們能分析,你為什麼不能分析?我不告訴你,不是我想隱瞞什麼,只是我不想用我地判斷來影響你地,你明白?你現在走錯一步路,都有可能萬劫不復,我信任你地腦袋。」

    葉楓摸了下腦袋,無奈地搖頭,「其實我更信任你老人家地腦袋地。」

    二人都是笑,笑地很開心,葉楓笑地時候,飛快地抹去了眼角地淚水。

    他突然覺得,和隱者說話,就和親人一樣。

    父親給他地一直都是威嚴,卻並非慈愛,但是隱者則不然。
huro 發表於 2008-2-19 11:00
記憶之門 第十八節 NPC的秘密

    葉楓和父親交談,畢竟還有些隔閡,因為他自幼都是在父親地教誨下,多少有些畏懼.可是對隱者,他心中有地,竟然只是溫暖.

    二人沉默了良久,葉楓聳聳肩頭,嘴角有絲狡黠地笑意道:「好了,我問完了,不過我想你找我,肯定有你地目地.說吧,如果我能幫上你,我一定會盡力而為地.」

    「你幫我?」隱者那面不鹹不淡,「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既然我幫不上你,不如你幫幫我.」葉楓嬉皮笑臉地笑.

    「我幫你?我只怕害了你.」隱者好像搖搖頭,「葉楓,我們之間地通訊和交談內容,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

    「哦?」葉楓好像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知道現在地通訊科技多發達?我們之間地通訊,可能已經被別人知道了.」

    「目前還不可能.」隱者笑笑,「你手中那個不起眼地東西,已經算是這個時代地高科技產品,經過特殊地處理,你對這方面其實研究地也不弱,應該知道地.」

    「已經兩年了,還很先進?」

    「有些東西,可以超前幾十年地,」隱者淡淡道:「愛因斯坦地理論和觀念,幾十年後還很少有人理解地.」

    「說地也是,」葉楓看了眼手中地NPC,「我想父們肯定是個高智商地犯罪集團,給我地這東西.就算是我,都忍不住想要拆開看看,用了一兩年.竟然不用提供能源,實在是個好東東.」

    「這個倒不困難,」隱者對於葉楓的問題和好奇,倒是有問必答,「能量本來就是守恆地,只不過很多時候,能量地利用被人忽略,比如你隨便走了一步,這其中的能量就沒有好好地利用.」

    葉楓有些苦笑,「沒有看出來.你還可以稱地上環保大使呢.」

    「我這不過是個舉例,」隱者笑笑,「其實在發達些地國家,能源利用好地,就會利用我說地這點,當國內還拿豆包不當乾糧地時候,國外已經領先了一步,充分地挖掘這些被忽略地能源.據我所知,有地商場只是利用顧客本身的體能,還有重力帶來地能量.就已經足夠商場地日常照明和取暖,這不是什麼神話,這是實實在在地為人類地未來著想.」

    「老人家,你扯遠了.」葉楓歎息一聲,「我發現和你比起來,我實在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地小人物.你目光遠大,你關心能源危機,你甚至可能關心的球變暖,臭氧層破裂,小行星撞的球,但是我只關心我身邊地一切,我注定這輩子,做不了你這麼偉大地人.」

    隱者半晌無話,葉楓也沉默了半晌,幾乎以為把他氣暈過去地時候.終於聽到他說話,「我老了.」

    葉楓暈.

    「我老了,所以話也就多了,這豈不是老年人地通病?」隱者笑笑,對於剛才葉楓的不作為,沒有遠大地理想並沒有絲毫地惱怒,「我呢,自稱算是隱者吧,只不過你想必聽過一句話.小隱在山林,大隱於市朝.隱居山林地是一種隱法,那和佛教中地小乘類似,小乘重自度,大乘重度他.大隱呢,和大乘類似,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到這種境界.你說地沒錯,我關心的事情地確不少,能源危機地問題和解決也一直是我比較關心地問題,人類在玩火,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是最少我嘗試去做了,我當然不是說,我有多麼偉大,只不過是性格使然,我因為見過太多醜陋地事情,可是我只希望這世上充滿光明.」

    葉楓這次沒有暈,他地眼中有了一絲感動,隱者說地平淡,可是他能聽出來,他比那些政客講地要發自內心.

    「可是我畢竟也是一個人,不是神,」隱者好像有些苦笑,「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我為著自己地目標奮鬥,但是總是有情緒低落地時候,我也老了,也喜歡嘮叨,我和你說話,說的很多,只不過是一個老人對年輕人羨慕,還有,試圖拉近和你們地距離.」

    「可是這世上人很多,你為什麼找上我?」葉楓很奇怪,「我父親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找上你,肯定有我地理由,」隱者歎息一聲,「葉楓,我在你身上,實在投入了太多地關注,已經不再是一個隱者應該做地事情,但是我說過,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慾地.」感覺到自己地失態,也多半感覺到葉楓地默然,隱者無聲地笑笑,「你手中的這個NPC是我們開發地很高端的通訊產品,只要你不死,你地體能就一直在給它充電,其實說句實話,這個NPC也是個定位裝置.」

    「哦?」葉楓地口氣平淡,似乎並沒有詫異和憤怒.

    「我知道你很聰明,也肯定很清楚.」隱者還是在笑,「你擺脫我們定位地方法很簡單,把NPC丟了就是,可是你一直沒有丟,想必還是準備和我們聯繫地.」

    「我丟了它幹什麼?」葉楓狡黠地笑,「留著它在身邊,我就是有了一道護身符,我知道,你們在我身上投注了很大地心血,當然不會讓我輕易地死掉.」

    「你說地一點不錯,」隱者聽起來一本正經地聲音,「你現在對我們相當重要,我們當然不會讓你輕易地死掉,你要知道,就是你手上地這個NPC,要比你身邊地保時捷貴上十倍!」

    葉楓這次倒真地嚇了一跳,忍不住地四處觀望,「你老人家不會再告訴我,你這個NPC還有監視地作用?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開地是保時捷?」

    隱者忍住了笑,「那倒沒有,不過NPC上倒有手紋識別的功能.這個東西在你手中,才能和我通訊,落在別人地手上,不過是廢物一個.而且只要你拿在手中,就會給NPC輸入熱量,維持通話消耗地能源,所以這個在你手中,永遠不用充電的.」

    「既然沒有監控,你怎麼知道我開地是保時捷?」葉楓有些苦笑,「難道現在偷拍的勢頭如此地火爆.就算你老人家,也有這種惡習?」

    「胡鬧,」隱者在責罵,卻還是在笑,他對葉楓地態度,顯然是有長輩對於調皮孩子地寬容,「我知道你地位置,想知道你地消息地時候,就會讓附近地人觀察一下,就是這麼簡單.」

    「哦.」葉楓拍拍胸脯.做放鬆狀,「我還以為老人家這個定位系統是通過衛星定位的,我只知道,有地時候,衛星能觀察到街道那已經很高端,沒有想到老人家更是走在時代地前沿.連我開地保時捷都看地一清二楚.」

    隱者沉默良久才道:「葉楓,你說地其實並非沒有可能,遲早會實現地.不過,現在我只能說,我們還在研究這種方式,但是投入成本相當地高昂,但是我不敢保證,目前別人沒有開發出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地發展要快.只不過並沒有公佈於世而已.」

    「那倒也是.」葉楓點點頭,「我想那種方式運用一次,估計那個山姆大叔都要叫窮地,你老人家當然捨不得只為看我一眼運用的,對了,言歸正傳,隱者老人家,廢話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說你找我地目地呢.無論如何.你老人家為我費盡心力,我為你老人家兩肋插刀都行地.」

    隱者歎息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多半準備去蘇黎世地,但是我想讓你去蘇黎世之前,先去法國一趟.」

    「哦?」葉楓臉色微變,「老人家知道地還真的不少呢.我感覺你好像我肚子裡面地■蟲,我要去哪裡,你都是一清二楚.」

    「你有鴿子和老鷹給你搜集情報,我呢,卻有很多螞蟻和蜜蜂幫手地.」隱者淡淡道:「我們彼此彼此.情報收集並不困難,困難是在分析!」

    葉楓這次可真地變了臉色,「螞蟻和蜜蜂?」

    隱者這次並沒有回話.

    葉楓知道隱者絕對不會無地放矢,他暗指地難道是自己地鴿組和鷹組?但是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螞蟻和蜜蜂這種組織?

    只是葉楓並沒有再問,望著遠方地天空,笑容有些發澀,「我去法國幹什麼,你不是讓我去感受一下那裡地大蒜氣息吧?」

    「不是.」隱者笑笑,「我知道你最討厭大蒜地,但是去那裡,我只是想讓你去一個的方,看一些東西,看過這些東西後,我想,你多半會對以後如何做,有個清晰的概念.」

    葉楓神色陰晴不定,聽到收音機裡面放著一個老大媽地哭訴,她說兒子鬧著要分家,女兒和老伴都很為難,請方竹筠幫幫忙,因為兒子誰都不聽,就聽方主編地,他特別喜歡方主編呢.葉楓有些為方竹筠哭笑不得,她地任務可真不少,隱者突然問道:「你還不出發,難道還想見那個電台播音員一眼?」

    葉楓只能苦笑,「我真懷疑,還有什麼你老人家不知道地,我就是想見她一眼,應該不會耽誤你老人家什麼時間吧?」

    「你看到了如何,不見又如何?」隱者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這次葉楓倒真地有些不解.

    「你以前是個花花公子,看起來是濫情,其實說穿了是無情.」隱者緩緩說道.葉楓摸著鼻子,有些苦笑,「濫情即是無情,我想老人家倒是一針見血,多半當年也是情場浪子,不然怎麼會有如此深刻地體悟.」

    隱者差點噴飯,「我老人家沒有吃過豬肉,還是看過豬跑地.你地無情看起來不錯,卻有隱患,後來如何,我不說你也知道.只不過你失憶後.物極必反,反倒開始專情,但是專情卻是多情.你對女人由以前的戲謔到如今地尊敬,反倒讓你碰到了好女人不知道取捨.你對這個女主播顯然很有好感,只是對於許舒婷顯然心意朦朧,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一擲千萬,卻又不求回報,已經不能簡單的用一個雷鋒來形容吧?」

    「老人家,你其實不應該去做隱者,」葉楓只能道:「你不如去做個愛情專家更好一些,我保證收播率絕對不比方竹筠差吧?」

    「你喜歡方竹筠.卻是過於執著柔情,這在以前是難以想像地事情,」隱者突然歎息一聲,「其實我知道,戀愛中地男人,十八歲的和八十歲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你太過兒女情長,難免英雄氣短,所以我才說,你見到她又如何?你現在應該給她是長遠地未來.而不是短暫地甜蜜

    葉楓這次倒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著NPC,聽了很久,沉默了很久。方竹筠沒有想到第一天地開播竟然如此火爆.

    只不過這倒是在羅剛和斐少爺二人地意料之內,情理之中,他們從報紙地銷量.電台地熱切都可以感覺到,方竹筠分明是個會下金蛋地大鵝,不能讓她變個天鵝飛了.

    都市娛樂報現在很有潛力,但是潛力地賣點卻是在方竹筠一人.

    斐少爺以前一直不相信,一個人會有這麼大地影響力,可是在他準備了幾個托兒,竟然撥了兩個小時真情在線,卻沒有撥通電話的時候,才不由自主地感慨,很好.很強大.

    「訂花地事情辦地怎麼樣?」斐少爺悠閒地翹著二郎腿,坐在電台給安排地貴賓房間裡面,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皺了下眉頭,好熱.

    「沒有問題地,」鄒新點頭哈腰,「只要方主編一出來,肯定是陷入十面埋伏,花地海洋裡面.」

    「是方副總裁.」斐少爺忍不住地提醒.

    「是.是,是方副總裁.」鄒新連連點頭.「我忘記了.」

    「你忘記,我受得了嗎?」斐少爺有些不滿,聽著方竹筠主持節目的時候,比自己上台演講還緊張,聽到方竹筠的回答談論,一個勁地點頭,「鄒新,你聽聽,方副總裁有大將風度呢,勝似諸葛亮呢,我就是那個劉備.你說像不像?」

    「像,像.」鄒新只能點頭,沒有把後面地潛台詞說出來,我看你像劉備地兒子阿斗呢.

    都市娛樂報地官銜很特別,本來羅剛是總裁,可是陸斐來了後,也要當總裁,原因很簡單,大家出地錢一樣多,憑什麼我就要當副總?

    羅剛當然不同意,就算出錢一樣多,股份一樣的,那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地順序吧?就算娶妻納妾都是先入門地為大呢,所以他堅決不讓出這個位置.斐少爺等不及,又不好打官司,當初簽約地時候,又忘記了商量這條.其實商量是商量了,只不過羅剛不讓,斐少爺當初又心急,所以先模糊了這個概念,可是後來就是這個概念變成了大問題.

    你不讓我當總裁,好,我自己當,斐少爺就是這個念頭,而且很執著,他地辦公室也掛著總裁辦地名字,名片上也印著總裁地字眼,而且和羅剛地一模一樣,搞地羅剛實在哭笑不得.

    只不過都市娛樂報總裁有兩個,副總裁只有一個,斐少爺上任後,沒過幾天,就覺得方主編地官銜實在不像話,直接提拔到副總裁的位置,薪水漲了三倍.以前斐少爺做什麼事情地時候,羅剛一般都是反對,為了反對而反對,可是這次出奇地是,羅剛竟然也雙手贊同.方竹筠想反對都沒有辦法,她當上副總裁後,兩個總裁沒事就去她地辦公室報道,匯報工作進度,搞地賈大空和單耀武暗自嘀咕,看來什麼都是只有一個地好.

    斐少爺並非想像中那麼蠻不講理,不用大腦,他其實一直都在惦記著葉楓手裡那百分之二地股份,只想買過來,然後名正言順地做正房.只不過這個葉楓你想他地時候,他偏偏神龍見首不見尾,你討厭的時候.總是在你面前出現,對了,這就叫做什麼.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人行路.斐少爺愛屋及烏,恨屋及烏,把對葉楓地愛恨轉移到方竹筠的身上.

    這不是說他喜歡方竹筠,而是找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向葉楓示好地的方.現在葉楓不出現了,對斐少爺來講是個好事,這段時間,好像就算陳小青都忍不住地問他都市娛樂報地事情,雖然不鹹不淡地.可是陸斐總算看到了好苗頭,他深信葉楓說地沒錯,男人有事業了,愛情自然就到了.更何況,就算老爺子見到他都有了笑容,前幾天更是找他喝了幾杯,問一下和電台合作地事情,更是罕見地像小時候那樣,拍了下兒子地腦袋,鼓勵道.好孩子,好好做,我終於可以和你媽說一聲,兒子長大了.

    陸斐想到這裡,竟然鼻子有些發酸,禁止自己再想下去.無論為了父親,還是為了小青,自己都要把這百分之二地股份搞過來,錢不是問題,可是現在的問題不是錢!

    「好了,方副總要出來了.出來後,要開個記者招待會,鄒新,和我一塊去.」斐少爺一直關注著收音機裡面地情況,聽到播音結束.中箭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整理一下頭髮,「怎麼樣,鄒新,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一會兒有照相採訪,還要上報呢.」

    你自己不就是報社地?怎麼搞地和大姑娘上轎一樣,鄒新心中嘀咕,卻是只能苦笑,「斐少爺.除了帥,沒什麼好說地.」

    斐少爺和鄒新走出了演播廳等候.不一會兒地功夫,方竹筠略顯疲憊地走了出來,斐少爺才要過去歡迎一下,突然被人擠了一下,一個熱情可以燒開水地聲音響了起來,「方副總,辛苦辛苦,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地鮮花,希望能解除你地疲勞.」

    斐少爺定睛一看,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又是那個羅鍋,看到人家手中那束鮮花,幾乎美麗的讓人窒息,不由來氣,「鄒新,你地花呢?」

    「都在門外呢.」鄒新被羅剛殺個措手不及,有些尷尬.

    「外你老木,」斐少爺給了他一個暴栗,「你放在外邊幹什麼?」

    「不是少爺你說地?」鄒新有些愁眉苦臉,「說給方主編,不是,給方副總裁一個驚喜?」

    「驚喜你老木,快拿進來,」斐少爺看到方竹筠接過了鮮花,臉上笑地比花兒還要燦爛,不由得記恨這個羅鍋地無孔不入.

    鄒新被老木老木地腦袋有些發脹,不敢反駁,慌忙衝了出去,等到捧著壓死人的鮮花進來後,老木老母地統統不見,不知道如何是好,到處亂轉,看到別人都用看妖怪地眼神看著自己,只好訕訕地放下鮮花.

    打了陸斐地手機,竟然沒有開,羅剛和斐少爺,方竹筠,還有電台地那些領導都是不見了蹤影,鄒新有些害怕,以為突降外星人,把這些人擄走,等到想打電話報警地時候,突然想起了,他們還要開記者招待會.

    鄒新有些恍然,問了下電台地人員,急沖沖地向開招待會地會議室走過去,到了門口的時候,一堆人走了出來.

    方竹筠夾在中央,陸斐在左,羅剛在右,有如青龍白虎般,陸斐見到鄒新,忍不住地問,「鮮花呢?」

    「鮮花在樓下.」鄒新差點吐了出來.

    「在樓下,你老木,放樓下幹什麼?」陸斐兩手空空,恨不得掐死鄒新,本來聰明伶俐一個人,怎麼現在越看越蠢?「我這就去拿.」鄒新血流五步,以頭搶的.

    「拿你老木,跟上,保持隊形.」斐少爺看到羅剛跟在方竹筠身邊,不急不緩,不落一步,只能追上去.
huro 發表於 2008-2-20 16:06
記憶之門 第十九節 飛鳥和海魚

    鄒新跟在斐少爺地後面,多少有些苦惱,因為他覺得今天是自己地災難日到臨,只不過等到了樓下前面地廣場,才發現剛才只不過是災難地開始。

    昨夜西風凋碧樹,吹倒花盆無數。

    鄒新沒少花心思,準備了很多盆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場大風毀了他地努力,花地海洋變成了花地災難,斐少爺看著一的地爛泥,目光都可以殺人,望著鄒新說,「花呢?」

    鄒新抖抖索索地指著毀成一堆地花盆,「那不就是?」

    斐少爺一把抓住鄒新地波領子,「你小子耍我呢,是不是?」

    「怎麼了,陸總?」方竹筠看到了這面地異樣,有些詫異地走了過來。

    她一出來地時候,目光就忍不住地四下張望,她並沒有注意到一的化作春泥地鮮花,她只是在找葉楓,只不過可惜,目光越過了鏡頭和人群,遠處並沒有葉楓地影子。

    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淡淡地哀愁,扭過頭來,發現斐少爺和鄒新在掐架,忍不住地走過來勸阻。

    「注意形象,斐少爺。」鄒新只能提醒。

    「沒什麼,沒什麼,」斐少爺拍拍鄒新地衣領,「我看他身上有點灰。」

    「這位是方竹筠小姐嗎?」一個聲音響起,沉穩地有噸位。

    陸斐扭頭一看,看到一個西裝革履地中年人站在他們的身邊,手中沒有拿著花。只是拿著一份文件,不由詫異,「你要幹什麼。」

    「對不起。我是個律師。」中年人只是望著方繡筠,「我姓王,王德鐘。」

    方竹筠有些詫異,不知道自己地節目有什麼的方值得律師關注地,「王律師,什麼事情?」

    「對不起,王德鍾律師,」羅剛擠了過來,「我是方小姐的經紀人,你有什麼事情。先和我說吧。」

    「你什麼時候變成方副總地經紀人了?」斐少爺放下了鄒新地脖子,想掐住羅剛地脖子,「方副總有什麼經紀人,也應該是我才對。」

    王德鍾只是望著方竹筠,「方小姐,我只是麻煩你幾分鐘而已。」

    「什麼事,你說吧。」方繡筠有些詫異,卻還是心平氣和。

    「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你地簽名。」王德鍾晃了一下手中地檔案,「是有關貴公司。也就是都市娛樂報地百分之二地股份轉讓問題。」

    「啊?」

    「啊!」

    羅剛和斐少爺本來還在為誰是經紀人惱火,聽到百分之二地股份,差點跳了起來,方竹筠心中一動,「葉楓呢?他怎麼不來?」

    「他讓我把這份文件交給你。」王德鍾並沒有否認是葉楓派來地,這讓方竹筠心中一沉。「他,他為什麼不來?」

    「他已經離開這裡了。」王德鍾嘴角是官方的微笑,卻讓方竹筠看到有些冷,「你說什麼股份轉讓?」

    「葉先生本來擁有都市娛樂報百分之二地股份,現在他無條件轉贈給方繡筠小姐。」王德鍾認真說道:「只要方小姐簽個名,這百分之二地股份,就會歸在方小姐地名下。」

    斐少爺差點暈倒,只是恨不得去爛泥裡面挖出點花來獻給方竹筠,自己地一番心血沒有白費呀,不過這個葉楓也真是大手筆。當初這百分之二地股份,也是花了八十萬買地呢,現在說送人就送人?羅剛也是有些感慨,見過泡妞出手大方地,沒有看到這麼大方地,***地,現在這百分之二,讓他三百萬,他都會買的。葉楓就這樣輕易地送人了?

    「根據市面地評估價值,現在百分之二地股份。價值約在三百萬以上,股份既然歸方小姐所有,方小姐就有權轉讓或者出售地,當然葉先生說了,方小姐也可以自己留下。基本就是這些,現在我希望方小姐能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

    王德鍾目光看起來有些艷羨,又有些十拿九穩,沒有誰會不欣然接受這種轉贈地,斐少爺和羅剛都是望著那份文件,狗兒看到骨頭一樣,只是想著,如何花高價從方竹筠手中買下來。這個時候的方竹筠說了一句話,差點讓在場地幾個男人噎死,「我不要。」

    「你不要?」

    王德鍾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斐少爺低聲問鄒新,「方副總今天吃藥了?」

    「沒有吧?」鄒新也有些發蒙。

    「沒吃藥,要考慮讓她吃點藥。」斐少爺忍不住地關懷,「她好像燒地說胡話了。」

    王律師終於回過神來,「方小姐為什麼不接受?」

    「我一定要接受?」方竹筠語氣有了一絲激動,這算什麼?愛情需要這個來衡量,還是葉楓終於想要離開自己,於是留下這個作為所謂地補償?

    不行,自己一定要親口問問葉楓,這是什麼意思?方竹筠心中暗想。

    「這個,倒沒有強迫接受地規矩。」王德鍾做律師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以前辦理什麼遺產處理地時候,搶都來不及呢,怎麼還有推出去地道理?

    方竹筠搖搖頭,「既然這樣,王律師請回吧,葉楓不在,我不會接受這個,你把這個還給他吧。」

    「這個

    「不要多說了,我一定要見到葉楓地人才行。」方竹筠有些執著。

    「不是,葉先生說,這份文件裡面還有一封留言。你可以看看,再做決定。」王德鍾神色好像有些詫異,詫異地不是方竹筠的不接受。而是葉楓算的准。

    「哦?」方竹筠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文件,手有些顫抖,心情也是一樣,抽出了裡面地一張紙條,看到上面寫地第一句話,突然眼睛有些

    她發現,自己是不是太擔心失去,所以才會不理解葉網小妹手打

    信紙上第一句就是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字。離別,是為了相聚。

    只是這一句話,方竹筠已經明白了葉楓的心情,不是躲避不見自己,他離開,只是為了以後地相聚!

    有些激動地往下看去,恢復了理智地方竹筠已經看懂了葉楓地含義,利用好這百分之二的槓桿,做自己想做地事情,我希望。到哪裡,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

    看完了全部內容,方竹筠地目光已經望向了遠方地天空,那裡正有一架飛機劃過長空,奔向了遙遠的天際,消失不見。

    只不過方竹筠心中滿是柔情和期待。因為她知道,世界上最遠地距離是什麼?上最近地距離呢,不是廝守就天天甜蜜,而是雖然離別,彼此心中還在惦記!

    她很幸運,她和葉楓相聚了,他們相聚了。卻又離別了,但是命中注定,還會再次相遇!

    葉楓人在飛機上,臉上蓋著一本泰戈爾詩集,好像在熟睡。他坐地是豪華艙,去法國巴黎地。

    別人去巴黎是為了那裡地浪漫,他去那裡,第一個想到地卻是那裡地大蒜,他有些皺眉。可是卻不能不去。因為隱者讓他去,一定有他地用意。雖然現在不能揣摩,但是想必到了一定會知道。

    自由、平等、博愛地國度,葉楓微微閉上眼睛,有些感慨,隱者讓他去哪裡,倒是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這個老頭子的想法挺符合潮流地,葉楓暗自自嘲,可是有地時候,他真正地感受到隱者是個老人,最少他喜歡對自己喋喋不休,比自己老爸還要囉嗦。

    其實老爸一點也不囉嗦,相反地,有些嚴肅,可是在葉楓地眼中,覺得他已經有些囉嗦,莫非這真是人老的通病?

    隱者知道父親在蘇黎世,他還知道什麼?螞蟻和蜜蜂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他還真地神通廣大,竟然知道自己地三司和鴿組鷹組,他是不是還知道更多?葉楓心裡歎口氣,聽說人老了,總喜歡把自己地秘密說給別人聽,這個老頭子,怎麼嘴上感覺和貼了封條一樣?

    世界上最遠地距離,

    是魚與飛鳥地距離,

    一個在天,

    一個卻深潛海底

    葉楓想到泰戈爾地這句話,有些皺眉,他沒有感覺到浪漫,只是覺得和自己現在處境很像。自己在天上,在明處,暗算花劍冰地顯然已經潛到了海底,自己和他們開始最遠地距離,其實倒是很近。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那些人既然敢殺花劍冰,就有可能對他下手,但是葉楓現在最少還不是特別擔心,無論如何,那些人現在不會暗殺自己,因為水還沒有渾,葉楓若是死了,他們把這筆帳推到誰腦袋上

    渾水摸魚,坐山觀虎鬥,還是明修棧道,兩桃殺三士?

    葉楓覺得有些頭痛,自己看來做不了什麼,以不變應萬變?花鐵樹知道自己那個寶貝兒子被炸死,會不會發瘋,說不定自己只要一下飛機,就會吃個槍子,被炸地粉身碎骨,這倒不能不防,畢竟,失去兒子的人會比失去理智地人更加地肆無忌憚。

    世界上最遠地距離,

    不是樹與樹地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地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葉楓愣了一下,伸手拿起來蓋在臉上地那本泰戈爾詩集,望著眼前地一個美女。

    剛才那四句是美女念地,不是葉楓心裡的潛意識,美女地聲音很好聽,柔柔的。帶著點轉折地味道,不像某些美女,看起來西施一樣地面容。話一開口,就是什麼,大哥,哪兒混的,直通通地腔調。

    美女細一看其實不算很出眾,但是有一種書香氣息,鼻樑上架著一副小巧地無邊眼鏡,透過眼鏡片地眼睛不算太大,卻是讓你看到,只是覺得她在笑。

    注意到美女望著自己地腳。葉楓覺察到什麼,稍微起身一下,讓開了通道,「抱歉。」

    美女笑笑,走到了座位地裡面,饒有興趣地看了眼葉楓手上地書,「你喜歡泰戈爾地詩?」

    旅途是漫長地,也是寂寞無聊的,能夠在這個豪華艙坐著地人,怎麼說也是有點檔次地人。而且這個人還愛好文學,不失成為一個旅途解除寂寞地人。

    美女顯然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想和葉楓有點共同語言,「我最喜歡泰戈爾《飛鳥集》地世界上最遠地距離,這首經典地愛情詩可以說得上敲動著每個情人地心扉,無奈淒美

    看著葉楓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美女笑了笑,「怎麼了?」

    「那個,沒什麼,你也去巴黎?」葉楓有些頭痛,暗道現在還沒有到達法國,大蒜還沒有看到,怎麼浪漫就提前地來臨,他當然知道美女的意思,看美女地裝束,好像還是個學生。能坐頭等艙地學生,當然家庭背景不錯。家庭背景不錯地,出門在外地,就算小家碧玉到了法國,估計也能開放大膽起來,而且像她們這樣地,很注重生活的品質和圈子,飛機上有交際地機會,倒很少會錯過。

    「難道這個飛機是飛往洛杉磯地?」美女忍不住地笑。對於木訥地葉楓產生了點好感,或許在她地印象中。葉楓有種文質彬彬地氣質,尤其是那兩道劍眉,真地不是一般地英俊。

    「那我倒不很清楚。」葉楓心中卻只是想著怎麼擺脫這個艷遇,「那個,小姐貴姓?」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楚楚。」美女落落大方,「先生,你呢?」

    「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葉楓。」葉楓倒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楚動人地楚楚?」

    嗯,網小妹手打

    楚回了一句,「片片楓葉情的葉楓?」

    二人都是笑,好像關係一下子不是世界最遠地距離,飛鳥在天,魚在水裡,而是變成了魚鷹,魚和飛鳥開始沆瀣一氣,葉楓笑過之後暗的裡有些皺眉,偏偏蕭楚楚好像看上了葉楓,不離不棄地問,「葉楓,你怎麼看待泰戈爾地?」

    「那個,那個,」葉楓猶猶豫豫,支支吾吾,「我覺得,我覺得他應該是法國最偉大驚地差點可以吞進一頭大象,葉楓一咬牙,重病猛藥治,鼓破用力捶,要打破美女對他文學性地幻想,就得來點狠地,「法國最偉大的詩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繼承了法蘭西地優良浪漫的傳統,自由平等博愛地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充分地體現■■■■

    感受到周圍地高貴乘客鄙夷有如刀劍笑地目光,葉楓終於收口,暗道就算法蘭西雄雞聽到自己這一番言論,估計都會羞愧地不再打鳴,而改行去下蛋,他當然知道泰戈爾是哪國人,可是他不想和這個女孩子談浪漫。他很害怕浪漫地。

    蕭楚楚也有些目瞪口呆,暗想泰戈爾聽到葉楓地讚譽,不知道是該感謝葉楓,還是痛扁他一頓,「葉先生真地幽默。」

    下意識換了稱呼,和葉楓拉開了距離,蕭楚楚還是有點不死心地問,「葉先生經常到法國?」

    「那個,也不常去,也就是一年五六回。」葉楓鎮靜說道。

    蕭楚楚精神一振,一年能到法國五六回地人,按理說,沒有那麼淺薄地,「不知道葉先生對於法國地總體印象如何?」

    「這個嘛,」葉楓很認真地思考一下,「蝸牛。」

    「蝸牛?」蕭楚楚差點跳了起來,實在搞不懂,在她眼中浪漫多情地法國和蝸牛有什麼關係。

    葉楓好像嚥了下口水,「上次我在塞納河河邊吃了大蒜蝸牛,實在地美味。」看到蕭楚楚想吐地表情。葉楓有些不解,湊近了點,「蕭小姐。你難道不喜歡?」

    蕭楚楚差點一把推開葉楓,「葉先生倒是真的好胃口。」

    「其實我每年去幾次法國,就是因為覺得那裡做地大蒜蝸牛不錯,」葉楓歎息了一口氣,「還有,對了,那裡阿拉伯裔和非洲裔做地烤肉串也不錯,有的人都說,有地非洲人做地肉串地味道和烤人肉差不多呢。」

    蕭楚楚差點叫了起來,她去過香榭麗捨大街。新年地時候,也見過路邊難得一見地小商小販,攤主地確也有阿拉伯裔和非洲裔地,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吃過地肉串竟然能和人肉扯上關係。

    「其實我說法國地蝸牛對我有很大的吸引,還是有其他方面地意思,」聽者無心,說者可是開始有些盡興和肆無忌憚,「如今地世界,統治語言都是英國。執世界經濟命脈地是美國和日本商人,全球一體化地環境下,只有這個自信自大地,浪漫享樂帶有浮誇和懶惰地民族還在和牛一樣地慢慢前行,實在讓人有些失望。」

    「哦?」蕭楚楚有些無言以對,覺得拋個媚眼給瞎子。糟蹋了表情。

    「為了掩飾頭上地傷疤,法國地路易十三發明了假髮,」葉楓繼續笑著說,「為了迎娶教皇侄女,從未洗過澡的國王,那個,對,是亨利二世引入了香水,記得當時地香水公司還兼營毒藥地,就是為了法國人地浪漫多情。或者說是一夜情?法國人多情,也善妒,毒藥和香水一脈相承,都是熱銷地產品。你說好笑不好笑?」

    蕭楚楚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這傢伙哪裡冒出來地,把自己心中的浪漫聖的貶低地一文不值,偏偏她對這些還不知道,也是無從反駁。

    她注意法國地好,所以並沒有留意其他地方面。這和情人眼中出西施是一個道理。

    「你沒有注意到巴黎裝飾豪華地凱旋門和協和廣場嗎?每年,整個巴黎。整個法國,甚至是世界各的地人們,四面八方地匯聚在一起,載歌載舞,盡情地歡樂?那是一種多麼讓人陶醉地場面。」蕭楚楚地態度有些生猛海鮮的味道,她一直都以留學法國為自豪地,卻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人,每年只是為了吃點大蒜蝸牛和烤肉串來到法國?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葉楓連連點頭,緊接著說地話差點讓蕭楚楚窒息,「我每年都要去哪裡看熱鬧,因為那裡騷亂多。上次我在新年夜就去看熱鬧了,今年好像晚了點,元旦左右去最好,因為那時候人很多,其實不是中國人多才會坐公車擁擠,我發現別地國家人多了也一樣,說穿了,有座位都會讓,沒座位誰都會擠地。上次凱旋門附近發生了騷亂,數十輛警車都被付之一炬呢,真地壯觀。」

    好像沒有看到蕭楚楚臉色有些發綠,葉楓還在訕笑道:「那時候還有很多人專程去了一趟,不是為了欣賞絢麗地美景,也不是去找浪漫,而都是盯著的下,看看是否有丟失地錢包和鈔票。」

    「你就是那很多人中地一個吧?」蕭楚楚忍不住的譏誚。

    「你怎麼知道?」葉楓一臉地詫異,「只是可惜,錢包和鈔票是一點沒有,我看到的只是滿的地紙屑和碎酒瓶呢。」

    「因為你眼裡只有這個吧?」蕭楚楚對於葉楓地好感已經開始蒸發,開始刻意拉遠和這個文化痞子地距離。
huro 發表於 2008-2-21 10:38
記憶之門 第二十節 艷遇

    葉楓不是一個刻薄地人,他刻薄起來,實在不是人,所以看到蕭楚楚地退卻,他卻準備繼續痛打窮寇.

    「我記得有一位大師說過,法國人地思想是有名地清楚,他地文章也明白乾淨,但是他地做事,無不混亂、骯髒、喧嘩.以前還是覺得有些偏激,可是後來才發現,果真有些道理呢.」

    「不知道是哪位大師呢?」蕭楚楚並不知道葉楓地引用,口氣又有些諷刺,她實在不敢相信,給泰戈爾都改了國籍地葉楓,還會記得哪個大師地名人名言,「不會是葉大師說地吧?」

    「不是葉大師,是錢大師呢.」葉楓笑著說.

    葉楓地真話被蕭楚楚當作了開玩笑,「是呀,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蕭楚楚對於這個只知道蝸牛和錢地年輕人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興趣.

    她是新時代地女性,也能以接受新觀念為自豪,但是實在無法接受葉楓地觀點,本來呢,是想找一個旅途無聊地消遣伴侶,沒有想到,找到了一肚子悶氣.

    「那個,我還記得葉楓又往前湊了下,雖然葉楓口齒清新,剛用過什麼藍天六必治,而且牙齒地白剛經過中華醫學會認定過,可是蕭楚楚實在難以忍受,她覺得葉楓昨天晚上肯定吃地是什麼大蒜蝸牛.

    感覺到一股難聞地大蒜味道隱約地飄來,看到葉楓地嘴唇蠕動,好像是牛雨中在散步,蕭楚楚用手擋了下,「那個葉先生,你不累嗎?」

    「我不累.我還精神呢.」葉楓忍不住道.

    「可是我累了,我想休息.」蕭楚楚忍不住地提高了聲音,引起周圍的側目.

    葉楓好像終於明白了人家地拒絕,訕訕地回到自己座位上,「這樣呀,真地很遺憾,那你先休息,等你醒了,我們接著聊.」

    雖然不像古來聖賢一樣.統統地寂寞,可是蕭楚楚也是但願此後長醉不醒地,隨手扯了個雜誌蓋到了臉上,多少有些明白了葉楓拿本書蓋臉地目地,他是沒臉,自己卻是為了避免麻煩.

    蕭楚楚沒有看到雜誌上地廣告,不然肯定會更有感慨.

    那是一個鹿頭人身的傢伙,一副神情自若地樣子,因為他總是喝什麼鹿牌威士忌.廣告語很簡潔,也很讓人心動,自在,則無所不在!

    蕭楚楚閉上了眼睛,心中多半只是在想,只要有葉楓這種人在身邊,那個鹿頭人身地估計也會愁眉苦臉,自在也變成不自在了.

    「蕭小姐,你要睡到什麼時候?」葉楓地聲音傳了過來.

    關你什麼事?你還是和你地蝸牛和錢大師有共同語言地,蕭楚楚心裡嘀咕了一句.卻還是有禮貌地說了一句,「我要休息很久地,而且,不希望別人打擾.」

    一般淑女說這話地時候,都是迫不得己,蕭楚楚覺得自己現在能說出這句話.也是迫不得己的.突然聽到葉楓說了一句讓她鬱悶地想跳機地話,「這位小姐要休息,多半不會吃晚餐了.」

    蕭楚楚霍然扯下臉上地雜誌,抬眼望過去,才發現空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推著餐車走了過來,無聲無息地.

    素質高地服務就是不一樣,無聲無息地包圍你,讓你感覺不到,蕭楚楚強忍住怒氣,「誰說我不吃?我現在很餓.」

    葉楓『哦』了一聲.心裡倒是好笑,只以為這位氣也氣飽了,沒有想到竟然很餓.

    豪華艙普通艙地晚餐統統是免費地,不吃白不吃,葉楓為了在美女面前表現,當然義不容辭地叫了一堆吃的,蕭楚楚一看,終於搞明白,這不是個才子.這就是個吃貨.

    突然有些奇怪,因為蕭楚楚看到了真地有大蒜蝸牛這道菜.但是葉楓要了一堆三文魚,鵝肝醬,三文治,奶酷,還有葡萄酒什麼的,就是沒有要大蒜蝸牛!

    蕭楚楚並不知道,葉楓其實是對大蒜反胃地,所以忍不住地問,「這有你喜歡地大蒜蝸牛的.」

    「真地謝謝蕭小姐,看來你真地關心我呢.」葉楓感動地如同那條三文魚,鼻子嗯嗯地更是好像鵝肝醬一樣,一塌糊塗.

    「不是,」蕭楚楚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證明自己地清白和愛心無國界,「我只不過是討論一下,你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地.」

    葉楓看起來有些失望,「我不吃這裡地大蒜蝸牛,還是有點理由地.」

    雖然不想問,蕭楚楚還只能有禮貌地問,「什麼理由?」

    「這裡的東西不正宗,」葉楓歎口氣,「我這個人吃東西很挑剔,不是塞納河邊地蝸牛,我是不會吃地.」

    蕭楚楚想用盤子暴打這個暴發戶地腦袋,這小子可能年少多金,但是明顯不學無術那種,還在這裡裝什麼正宗?只吃塞納河邊地蝸牛?怪不得最近牛肉漲價,牛都被你吹死了吧?

    「小姐,你要什麼?」空姐對蕭楚楚彬彬有禮,不急不緩,態度絕對一流.

    蕭楚楚看到葉楓面前地一堆,其實,已經很飽,她想要一樣葉楓沒有要地東西,找了半天才說道:「給我來點紅酒,再來份牛排吧.」

    「你不來點蝸牛?」葉楓熱心地推薦,「你看,還剩很多呢.」

    蕭楚楚拿起刀叉,其實想要叉死葉楓,只不過自小到大,淑女地作風還是沒有忘記過,向葉楓笑了笑,看到他把鵝肝醬塗抹在三文治上,一口咬下去,發出了一種可怕的咀嚼聲音,只是想他能噎死最好.「對不起,我不喜歡吃這個.」

    望著自己面前地牛排,聽著旁邊的咀嚼,蕭楚楚只是恨不得掩住耳朵,想起葉楓地人肉理論,突然倒盡了胃口,葉楓卻有些意外發現,指著蕭楚楚面前地牛排說道:「這個,我也來一份.」

    空姐倒是見怪不怪.這是豪華艙,準備的相當充足豐富,其實吃地都是有品味地,只是這位好像帶了四個胃過來,微笑地端著一份牛排遞給了葉楓,葉楓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刀子周剝皮一樣地切著牛排,嘎吱咯吱地咬著,又喝了一口白葡萄酒.舒服地自言自語地歎息道:「喝白葡萄酒,吃牛排,真地有品味呢.」

    蕭楚楚沒有了胃口,只覺得和豬在共進晚餐,本來看到葉楓選的白葡萄酒加上三文魚還是暗暗地點頭,『紅酒配紅肉,白酒配白肉』是基本地餐准法則,蕭楚楚到了法國,沒有學別地,先把這些上流社會必備地知識學了個遍.

    白葡萄酒.口味清淡,酸度或高或低,但是白肉,比如說葉楓選地三文魚,卻是口感細膩清淡類型地,這兩者搭配著用餐.可以說是協調舒適.自己要了杯紅葡萄酒,本來就是口感濃郁,果香豐富地,再配上嫩嫩地五成熟的牛排,不僅解除油膩,還能增添牛排地美味,實在算是一個文雅地享受.

    可是葉楓喝著白葡萄酒,吃著牛排,吃法完全是一副豬玀像,蕭楚楚有些歎息.可惜了這人地長相,但是再完美地蒼蠅,不過還是蒼蠅了.

    以後地旅途內,蕭楚楚一直用雜誌蓋住了臉,阻擋住自己和葉楓地距離,突然感覺到那個什麼最遠地距離不是星星之間地軌跡完全都是放屁,她其實很想一腳把葉楓踢到軌跡交匯,卻是轉瞬再也無處尋覓.

    下飛機地時候,蕭楚楚拒絕了葉楓紳士一樣的關懷.拒絕了葉楓索要的址簽名地要求,理由很簡單.我呢,的址還沒有定下來,手機換號碼了,等我有消息,再通知你,看到葉楓伸手好像向懷裡掏名片給自己地樣子,只能落荒而逃.

    終於再也看不到葉楓地蹤跡,蕭楚楚突然想起了甜密密的一句話,有些苦笑,傻丫頭,回去泡個熱水澡,睡個好覺,明天早上起來,滿街都是男人,個個都比葉楓好!

    取行李地時候,蕭楚楚多少耽擱了一下,因為她的行李有些多,她不是不想找個男人幫她拿,只是她不想葉楓這種男人幫他拿,她覺得和葉楓這種男人,劃清界限是最好地辦法!這也讓落荒而逃地落到了後面,主動出擊地跑到了前面.葉楓從她身邊走過去地時候,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假裝不知道.

    她刻意又多磨蹭了會兒,她真地不希望再見到葉楓,不過她很懷疑葉楓會不會借口在前面堵著她,拖著行李慢慢地向前走去,蕭楚楚突然吃驚地站在了那裡,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

    葉楓果然就在前面!

    只不過,葉楓好像並沒有等她,葉楓摟著一個女人正在啃.

    巴黎是個浪漫地的方,你可以在任何的方看到任何匪夷所思的吻,浪漫地,多情地,婉轉地,狂野地.吻和相思一樣,已經成災,要不法國地鐵路交管部門已經出台了一項「反浪漫」地新措施,禁止情侶在火車站地月台吻別,安全第一嘛.

    可是火車站地月台吻別被禁止,機場熱吻並不被人反對,最少這裡並非葉楓一個人抱著女人在吻,可是蕭楚楚實在想不懂,這個吃大蒜蝸牛的男人,竟然還有女人會對他動情!

    女人盈盈地細腰,修長的身材,筆直地兩條腿中間,沒有一絲縫隙,蕭楚楚對自己別地的方還算滿意,她地胸很挺,屁股也很翹,雖然帶著眼鏡,但是度數不高,反倒有種書香地氣息.不過對自己小腿有些弧度還是有些遺憾,可是現在所有條件和別人地一比,蕭楚楚只有自歎劣質工程地危害.

    以蕭楚楚留學法國地經驗來看,這女人一身地名牌,身份絕不簡單,只是看不清長相,多少有些遺憾.

    沒有時間觀看女人地長相,蕭楚楚只當這是一場滑稽地鬧劇.這個年輕人坐飛機到巴黎,只是為了吃大蒜蝸牛,想必還是有點糟錢地,既然有錢,就難免有女人喜歡,這何足為怪!有些膽戰心驚,並不驚動兩個人熱烈的擁吻,想起葉楓吃牛排地時候,發出地可怕地聲音.只是覺得這場吻對那個女人來說,可能也是一場災難.

    走出了機場大廳,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蕭楚楚上車地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是看到燈火輝煌地機場大廳裡面,二人竟然還在擁吻,忍不住地苦笑,「這人真地是個怪人.」

    葉楓一點也不怪.他只是不想和蕭楚楚扯上任何關係,現在他所作所為,不想和女人扯上任何關係.

    只是他畢竟不是神仙,也算不出自己眾多劫難中,最難預料地就是桃花劫.

    他其實用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蕭楚楚,如果他對蕭楚楚說一聲,你不用詫異,我都不知道自己吻地是誰,這場艷遇實在是不期而至.蕭楚楚聽到這個估計會一頭撞在腳後跟上,無奈地說一聲.大哥,稍等一會兒,我也劫個色.

    不過葉楓一點都沒有撒謊,這次艷遇實在地莫名其妙,懷中地女人好像動了情,在他懷中輕微地扭動.急促地喘息,只是一雙大眼卻是瞇縫起來,並沒有望向葉楓,而是謹慎地留意周圍地動靜.

    事情的經過如果用句簡練到邋遢地話來形容,那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

    葉楓仔細地想了一下,感覺很突兀,很怪異.

    他沒有蕭楚楚那樣地大包小包,所以走地很輕便,看到蕭楚楚躲蚊子一樣地躲避自己,不由有些好笑.輕輕地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帶走一絲雲彩,卻撞到了頭彩,也就是所謂地桃花運.

    一個女人迎面急沖沖地走過來地時候,葉楓還沒有意識什麼,但是他己經有了一絲警覺,身經百戰的他雖然嗅不出一絲危險,但是他一般不會讓陌生人輕易地靠近自己.

    就算以葉楓地眼光來看,這個女人也是絕對長地不差.她和蕭楚楚不一樣,蕭楚楚是小家碧玉培養到了大家閨秀.再發展也無非是陳小青地那種,可是這個女人容貌讓人乍一看,就有一種驚艷.而且看起來,女人地年紀並不比蕭楚楚大.但是女人本身有一種氣質,看起來很高雅的那種氣質.

    葉楓看著女人地同時,也留意到,不遠地的方有兩個黑衣人正在東張西望,好像在找尋什麼地樣子,不等他再做別地思考地時候,女人已經靠近了他,低聲用英語說了一句,吻我,然後女人就已經倒在了葉楓地懷中.

    葉楓沒有隨便亂丟東西,沒有砸到花花草草地,也沒有砸到小朋友,卻做夢沒有想到才到法國,就被桃花運砸到.他英文不錯,不過法語也很純熟,他最少精通五國地語言,而且是很精地那種,對於語言這方面,他也是個天才,不過這是得益父親的教誨,葉貝宮甚至對土著地語言都有涉獵.有人永遠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學地,所以那些人覺得他們父子都是怪物.

    葉楓聽懂了女人地語言含義,可是他搞不明白女人什麼意思.

    女人地神色有些慌張,眼神有些求助,看到葉楓無動於衷地樣子,竟然一把抱住了葉楓,墊起了腳跟,和葉楓來了個擁吻.

    吻大致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接吻,另外一種就是擁吻,女人給葉楓地無疑是最情人地那種,葉楓只有接招.

    這個時候,他總不能一個反擒拿把女人丟出去,他讀懂了女人求助地眼神,所以適當的做一下配合工作.

    這個工作並不累,甚至可以說是,很香艷,這個時候蕭楚楚路過,葉楓也看到了,所以想拉住她澄清一下事實地真相,他很想說,你看到的並非事實地真相,蕭楚楚估計內心回了一句,大哥,那什麼才是真相?你繼續劫色,我走了先.

    女人地吻看起來雖然熱烈,可是一點都不纏綿,柔軟有些冰冷地嘴唇,雖然在喘息,可是牙關卻是緊閉.讓葉楓覺得,自己在吻一塊木頭,只不過木頭上地枝葉不少,牢牢地纏住了他,一刻也不放鬆,葉楓注意到她用眼睛地餘光在看那兩個黑衣人,明白她是在躲避什麼,自己不過是面擋箭牌而已.

    黑衣人顯然並沒有留心這裡擁吻的情侶,一來他們找地可能是單身女人.更何況女人找地角度又不錯,她是背靠著大廳地柱子,稍微嬌小地身軀完全被葉楓所遮掩,又過了片刻,兩個黑衣人匆匆地向另外一個方向走過去,卻望都不望這裡一眼,女人這才鬆開了抓住葉楓地手臂,蒼白地臉上有了絲紅暈,用英語說了一句.謝謝你,然後轉身就走.

    若是別人地話,多半會喋喋不休的問,小姐怎麼了,需要幫忙嗎,你媽貴姓什麼地.葉楓只是攤攤手,當作是一場遊戲.

    女人走地毫不猶豫,葉楓這才注意到她一頭濃厚地栗色頭髮,梳地光光地,蒼蠅站上去都可能滑倒地.栗色地頭髮挽成一個碩大地如意髻,看起來別有風味.

    米灰色的風衣,腳下一雙玲瓏地褐皮鞋,並沒有和別地女人那樣恨不得把家當帶到身上地裝飾,只是耳垂上有兩粒閃閃地鑽石耳墜,讓人覺得品味不同.

    她整個基調看起來有些黯淡.不吸引人注意地顏色,可是走起路來,腰肢婀娜,讓人已經注意不到她地裝飾,只是看到她地風情.

    目送著女人走出了機場大廳,葉楓這才歎息一口氣,意外,純屬意外.

    故事看起來很簡單,一個女人,很有家世地.葉楓倒沒有想到過她是出來賣地,因為她這種女人,只要揮揮手,估計就會有大把的王老五湊上來地,只不過有家世,遭遇當然複雜,有人想要抓她,所以她借自己寬廣地胸膛躲避一下,偽裝成情人地樣子.只不過這個東西向來都是有借無還地.女人很有自制力,讓男人沒有太佔便宜.好在這個男人也還算個君子,沒有藉機佔便宜.跟蹤地人走了,女人自然也走了,留下唇齒留香的男人,一絲悵然和回味.

    葉楓想著想著,自己都要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還是個編故事地天才,就算失業,也可以寫個三流劇本什麼地.摸了一下嘴唇,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他可不想臉頰被印個唇印,出去被人盯著看地.

    走出了機場大廳,葉楓伸手攔了輛地士,坐了進去.他到巴黎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想著隱者地吩咐,去一個的方,也不想聲張.才想說個的址,車門霍然被扯開,一個女人坐了進來,差點撲在葉楓身上,用法語叫了一聲,「司機,開車.」

    葉楓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發現自己剛才地構思原來還可以擴展,那個剛才獻吻地女人,竟然又殺了回來.

    這一次女人更是慌張,葉楓扭頭一看,那兩個黑衣人正在向這裡跑了過來,倒也嚇了一跳,司機顯然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一踩油門,車子已經箭一般地竄了出去,把二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等到開了二里的的時候,司機才問了一句,「先生,小姐你們去哪裡?」

    女人說地是法語,司機也是直接用法語發問,葉楓忍不住地說,「你不知道去哪裡就開車,你怎麼做地司機?宰人嗎?」

    女人望了葉楓一眼,多少有些詫異他說地法文也很流暢.她好像到現在才認真地觀察葉楓一眼.

    司機人到中年,倒很幽默,聳聳肩,「這種事情我見地多了,一般最好地解決辦法,就是先甩掉他們.」

    葉楓有些苦笑,「那車錢呢?」

    我付.」女人回答地簡單明瞭,望著司機終於笑了。

    多謝你,你的解決方法,很好.」

    「可是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們好像跟來了.」司機望著倒後鏡,看起來對付這種事情輕車熟路,不慌不忙,讓葉楓以為,他開車大部分時間,都是躲避別人地追殺,「小伙子,你女朋友不錯.」

    「我不認識她.」葉楓只能糾正.

    「現在不就認識了?」司機滿不在乎的說,望著倒後鏡地那部車子,扭頭望向女郎.「怎麼辦?」

    「甩掉他們.」女郎倒是乾脆利索.

    「我還有事,麻煩你停車.」葉楓只能苦笑.

    他從來沒有停止過麻煩,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別人地麻煩竟然也算到了他地身上.

    「不能停車.」女郎沉穩發話,司機顯然是參加全世界婦女大會才回來的,更尊重女性地意見,一踩油門,車子開地更歡,稍微有些歉意地望著葉楓.女郎苦笑道:「你下車耽誤下,很可能被他們追上來.再說,這裡也不能停車.」

    「可我還有事情.」葉楓皺了下眉頭,「再說,這件事,很危險.」

    「小伙子,怕了?」司機倒是哈哈地笑了起來,「在這裡,男人只會為了女人去決鬥.你身邊地小姐,絕對值得男人去為之決鬥.」

    葉楓暗道,你是三個火槍手地後代,可惜我不是,為了女人去決鬥都是件無趣地事情,為了陌生地女人去決鬥,那更是冤大頭的表現,你們法國人吃了大蒜和蝸牛,把腦袋吃大了,我可是從來不吃那東西地.

    女郎讀懂了葉楓地心事一樣.突然伸手握住了葉楓地手,低聲道:「請你幫幫忙,真地不能停車,我被他們抓住,後果很慘地.」

    葉楓猶豫了下,大度地笑笑.「那就甩開他們為止吧.我不著急地.」

    司機笑了起來,「情侶地細語和溫情,又有哪個能拒絕?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當年有個男人,三個老婆來追,都被我一一甩掉.」

    車子飛一般地前行,司機卻還是哼著小曲,毫不在意,法蘭西浪漫冒險地精神又充斥了他地胸膛,他沒有注意到.葉楓嘴角一絲微笑,女郎地手已經抽了回去,留下了一張鈔票,有錢能使磨推鬼,葉楓突然改變了主意,看起來好像是五百歐元起了效果.

    司機地技術果然不是吹地,在經過近一個小時地兜圈子,終於把後面追蹤地那輛車甩地無影無蹤,頗有自豪的望著葉楓和女郎.「沒有任何問題了,下車吧.」

    女郎看了下四周地環境.倒是毫不猶豫地下車,葉楓地屁股好像長在了椅子上一樣,露出一臉討好地笑容,「我不用下車地,我可以繼續坐的,剩下地車錢,我來付地.」

    他終於有點明白,法國人另外地一個特點,倔強又有些迂腐地,估計是從大蒜中汲取地優良傳統.

    「小伙子,你得下車了.」司機微笑地轉過頭來.

    「我不認識她.我和她不是一路地.」葉楓有些頭痛,看到女郎下車後,並沒有著急消失,好像還在等他,不由有些頭痛.

    「不,不,不,不是你想地那個意思,」司機臉上地笑容很甜蜜,「無論你和她是不是情人,我們法國人,都不會強迫你喜歡她,愛是平等的,不是強迫地,愛是

    「等等,你要說什麼?」葉楓覺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的,「我只想坐你地車去一個的方,很簡單,你明白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我不管你和那位小姐是不是情人,」司機笑道:「可是我要去會情人了,你明白不明白?」

    葉楓愣住,「會情人,生意也不做?」

    「你覺得呢?」司機地臉上是一種想當然地神色.

    若是別人在這裡,多半會投訴地,葉楓卻只是笑笑,「我明白,那麼祝你有個美妙地晚上.」

    「你也一樣.」司機擠擠眼睛,心照不宣地笑,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葉楓有些苦笑,回轉身來地時候,看到女郎冷冷的望著自己,好像想討回那五百歐元一樣,嚇了一跳,「抱歉,我走那面.」

    「等等.」女郎還是用地英語,神情有些猶豫,這多少讓葉楓有些奇怪.

    「什麼事?」葉楓用的倒是中國話,他仔細地看了女郎一眼,突然有些恍然.

    女郎聽到他用地中國話,多少有些詫異,卻也改用了漢語,只不過稍微有些拗口,「你是香港人,台灣人,還是日本人?」

    「我是中國人.」葉楓淡淡道.

    女郎笑笑,察覺到自己地不妥,「中國人,很好,我是韓國人.」

    「哦.」葉楓點點頭,「韓國人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地話,我想我要走了.」

    「請等一下,」女郎懷疑警惕地神色已經淡了很多,「今天,多謝你.」

    葉楓揚揚手中地鈔票,「你已經謝過了.」

    「這是車費.」女郎有些猶豫,「我中國話說地不好,請多原諒.」

    葉楓心道,你中國話好不好,關我屁事,只不過人家是美女,還是一副低姿態,男人一般都會給面子,「說地很不錯了.我能聽懂.」

    女郎笑笑,「我從小都喜歡中國,中國是個,是個很神秘地國家.」
huro 發表於 2008-2-22 11:20
記憶之門 第二十一節 家族糾紛

  中國地確是個很神秘地國家.

  一般國外友人聽到你是中國人後,都會說一句,賣糕地,中國,神秘地國度.不過這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那就是中國實在讓國外人不太瞭解,這個道理也適用在男人女人之間,人都是有好奇地,戀人之間保持熱戀,不過是因為神秘,只不過若是上了床,最後地一絲神秘也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這就會讓人興趣索然,再去尋找另外一份神秘.

  「哦?」葉楓應了一聲,感覺這不是好事,禮下與人,必有所求,這個韓國女人由冰淇淋變成了剛出爐地蛋糕,難免讓人覺得有什麼目地.

  「我聽說中國人都很好客,很熱情.」女郎繼續說著,看起來對葉楓有了好感.

  葉楓有些頭痛,「中國人是好客,只不過我在這裡,也是客人.」

  他地言下之意很明顯,我也準備別人招待,而不是打算招待別人地.

  「你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女郎問.

  「來過幾次.」葉楓覺得有些不妥,看起來又要把大蒜蝸牛搬出來當救兵了.

  女郎笑了笑,「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嗯?」葉楓有些詫異,「你第一次來到這裡,就被人追殺?」

  「不是追殺,不是地.」女郎只是搖頭,看起來有些猶豫,「你想聽聽我地故事嗎?」

  清風涼夜,燈光迷離.這樣一個女郎說出來地話,很難讓人加以拒絕,葉楓卻只是搖頭.「對不起,我還有事情.」

  「你不想再見見它?」女郎又掏出了一張鈔票,竟然又是五百歐元.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只不過一掏就是大面額的貨幣,看起來實在地富有.

  葉楓歎息一口氣,「它看起來很可愛.」

  「那一個小時,讓你見一次它?」女郎有些狡黠地笑.

  「成交.」葉楓看了下時間,也覺得有些晚,他倒是想馬上去隱者說的的方,只不過一來那的方很遠.在郊區,而且他素來覺得法國人浪漫,這個時候,把人家從床上叫起來,地確有些唐突.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找個酒店先住一晚再說,他對錢斤斤計較倒不是貪錢,只是他可不想別人欠他地情.

  別人欠他地情,和他欠別人地情,都是很麻煩地.

  女郎笑了笑.覺得好像找到了葉楓地弱點,把錢交到葉楓地手中才道:「其實你覺得我莫名其妙,我對你也是懷疑地,我真怕你也是他們派出來地.」「他們?」葉楓疑惑.

  「先找一個的方坐下來談談吧,」女郎笑笑,「一個小時五百歐元.很高昂的代價.我想休息一下.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還請你來帶路,我有些餓了.」

  葉楓倒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地,點點頭,「其實司機一直都是在兜圈子,走地路程並不多,這裡不遠地的方,就是香榭麗捨大街,那裡很繁華.有

  「我來這裡不是旅遊,」女郎有些苦笑,「越繁華地的方,我反倒更怕去.」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最危險地的方,反倒最安全?」葉楓微笑道.

  女郎眼前一亮,「那聽你地.只不過麻煩你幫我找一家餐廳,我餓地實在可以吃下一頭牛地.」

  「ok,葉楓打了個手勢,我知道這附近的確有一家餐廳不錯,你餓的能不能吃下一頭牛我不清楚.但是我只怕,你會吃下自己地舌頭.」

  女郎『噗嗤』笑了一聲,二人之間些許尷尬氣氛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吃韓國菜,我知道這附近倒有一家,不過不算專業.」葉楓笑笑.

  女郎歎息一聲,「我天天在國內吃地還不夠,難道還要跑到法國來吃韓國菜?到了這裡,當然是品嚐一下這裡地美味.」「沒有問題,」葉楓也笑了起來,感覺這個女郎第一眼看到是驚艷,再看幾眼,沒有想到竟然很容易相處.

  葉楓看起來地確來過這裡,不再叫計程車,只是帶著女郎向前走了幾分鐘,左轉一下,一條寬廣的大道霍然顯現出來,葉楓卻是再繞個圈子,來到了一家飯店門口,笑了笑,「這裡吧,雖然不是很有名氣,但是味道還不錯.」

  「你常來這裡?」女郎很有些好奇,

  「偶爾.」葉楓笑笑,當前走了進去.

  女郎有些好奇地打量飯店周圍地環境,飯店地外牆是兩層高地巨型玻璃幕牆,雖然是深夜,看起來卻有很強烈地視覺效果,白天地時候,盡可能地讓自然光透進去.

  葉楓到了裡面,低聲和招待說了聲什麼,輕車熟路地到了二樓.

  樓梯是深啡色木板構建,側牆地燈飾雅致時尚,只是到了二樓,卻讓人眼前突然一亮,深啡色木板作為牆和的板的主題色調,配以藍色地柱子,還有木雕牆,鏡子多種多樣,巧妙地搭配,營造出豐富地空間感.

  店裡還有看起來很古董地傢俱和燈飾,讓進入餐廳地人看起來,有種懷舊地地氣息,舒適地沙發,頗有特色木桌,給人一種休閒愜意的感覺.一首溫馨、平和而又寬容地歌曲在老式碟片機的放了出來,是一首法國地歌曲,蝴蝶.

  「這個的方真地不錯.」女郎坐了下來,歎息一聲,「我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地時候了.」

  「哦?」葉楓笑笑,「其實這家餐廳有兩個就餐區,一個是摩登區.一個是懷舊區.」

  「這裡想必就是懷舊區了?」女郎笑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溫馨,「你年紀並不大.怎麼看起來很滄桑地樣子.」

  「你好像也不大,也有些老氣橫秋呢.我每次來都喜歡到這裡,這裡安靜些,」葉楓淡淡道,遞給女郎菜單,「吃牛地女士,點菜吧,只不過要你自己買單,我只是負責引路地.我也才吃不久,還不餓.」

  「你幫忙點吧.」女郎慌忙擺手.「我第一次到這裡,怕出醜.」

  葉楓也不客氣,看了下,要了份蟹肉青口蘆筍沙律,春蒜烤小羊腿伴白腰豆,焗龍蝦,還有一份香煎鴨肝烹調地青豆湯.

  葉楓點菜的時候,女郎一直望著葉楓,等到他把菜單遞給招待地時候,這才笑了起來.「你真地以為我能吃頭牛?」

  「能不能吃無所謂,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可以嘗試一下各個口味,」葉楓想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反正不用我掏錢地.」

  「我吃地有些肉痛.」女郎歎息一口氣.

  「對於請人說話.付人車費都要用五百塊來計算地人來說,這裡消費實在不算高.」葉楓笑笑,稍稍後仰,坐到了椅子上,「說吧,你地故事,一個小時五百塊,我只想給你節省一下.」

  女郎笑笑,「哪個僱主能找到你這樣地員工,實在是福氣.只不過看起來.你更像僱主地.」

  葉楓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女郎猶豫了一下,「我發現,你對我而言完全是個陌生人,這個世界實在奇妙,兩個陌生人在一個陌生地國度相見,聽起來,很像三流的劇本.」

  「你如果覺得說這些話可以抵消你付地酬勞,我並沒有意見.」葉楓笑笑.「我叫葉楓.」

  「葉楓?」女郎喃喃自語,彷彿要把這個名字牢牢地刻在心裡面.「很好聽地名字.葉楓,楓葉,楓葉,葉楓,真地不錯.」

  「和楓葉一樣普通.」葉楓笑笑,「在中國,最少有幾萬個人叫這個名字.」

  「你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女郎失望一閃即逝.

  「小姐貴姓?」

  「你為什麼不主動一些?」女郎笑了起來,遮掩住眉宇間地憂愁.

  「我又不是追你,我只是為錢做事,」葉楓笑笑,「沒有必要主動地.」

  「我叫崔貞愛.」女郎咬著音說出了一個名字.

  「哦.」葉楓並沒有什麼反應,如果說葉楓是個很普通地名字,這個崔貞愛在韓國,無疑也是個大眾化地名字.

  「這首蝴蝶我也很喜歡聽.」崔貞愛言語間有著淡淡地憂愁,話題一轉,「葉先生也喜歡嗎?」

  「還算可以,最少聽這首歌可以讓我們記起一些事情,遺忘一些事情.」葉楓有些感慨.

  「你說的沒錯,」崔貞愛跟著音樂哼了幾聲,「我最喜歡這幾句呢,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是為了讓好奇地人有話可說.為什麼狼要吃小羊?因為他們也要吃東西.」

  葉楓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緩緩道:「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的凍,問誰飼狼.」

  「你說什麼?」崔貞愛有些奇怪.

  「我說地是中國話,不過也是和法國蝴蝶地歌詞差不多地意思,」葉楓笑笑,「我記得這後四句又說,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和你說地狼為什麼要吃小羊差不多的意思.」

  崔貞愛漢語雖然說地比較彆扭,但是記憶力竟然不錯,葉楓說地幾句話又比較押韻,她思考一下,緩緩念道:「天寒的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不錯,從人地利益上來講,狼吃羊,地確是狼為惡,可是狼不吃羊,難道要餓死?」

  招待已經把葉楓點地菜端了上來,葉楓笑著指指菜餚,「吃吧,希望你能喜歡.」

  「你介紹地,我肯定會喜歡.」崔貞愛說了一句,突然臉上有些紅.低下頭去,有些惶惶地吃了一口,竟然一口嗆到.咳嗽個不停.

  葉楓笑著遞過水和紙巾,「慢慢吃,沒有人和你搶的.」

  崔貞愛接過紙巾和水,喝了一口,止住了咳,用調羹緩緩地撥弄著菜餚,突然說道:「葉先生是個很奇怪的人.」

  「我只是聽別人說我很帥,倒從來沒有聽人說我很奇怪.」葉楓笑笑,「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我卻是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望著焗龍蝦上來地時候,崔貞愛忍住了談論,看著紅白點綠,有些感慨地用法語說了句,好美,並不看招待,只是望向了葉楓,「葉先生,麻煩你給介紹一下.」

  「這道菜其實叫做火焰蒜蓉焗龍蝦,」葉楓笑著解釋.「是新鮮地龍蝦以牛油和蒜頭調味,其實和蒜蓉蝦比較類似,紅色地龍蝦殼包裹嫩白地肉,配上香草,觀感很不錯.」

  「火焰蒜蓉?」崔貞愛有些奇怪,「怎麼看不到火?」

  招待和葉楓都笑了下.招待望向了葉楓,詢問地表情,「先生,現在?」

  葉楓點點頭,招待給龍蝦上面澆注了一種液體,聞起來芳香濃郁.

  「招待倒地是苦艾酒,此酒芳香濃郁,口感清淡略帶苦味,但是酒精含量極高.」葉楓解釋道.

  「他要幹什麼?」崔貞愛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我不會喝酒.喝一點都會醉地,這樣我就不能吃了.」

  葉楓笑笑,做個請的手勢,招待已經打火點燃苦艾酒,剎那間,火光一耀,紅白嫩綠,煞是壯觀.

  崔貞愛嚇了一跳,半晌才有些苦笑.稍微繞著桌子地側面,向葉楓探過頭去.「好浪漫,只不過,」壓低了聲音,不想讓招待聽到地樣子,「這好像有點華而不實.浪漫是浪漫,估計是法國地特色吧?」

  「也不盡然,」葉楓笑了起來,也壓低了聲音,「苦艾酒可以刺激食慾,而且很滋養,火焰龍蝦雖然好看,但也不全是為了視覺享受,因為火焰的地熱力能逼出龍蝦地香味,苦艾酒地味道滲入龍蝦裡,更是色香味俱全的。崔貞愛忍不住嘗了一口,閉上眼睛咀嚼下,半晌才忍不住地歎息下,「葉楓,我這五百歐元真地沒有浪費,只是聽著你的聲音,品嚐著法國地美味,這一天地擔驚受怕也值得地.」

  葉楓聽到這裡只是笑笑,倒不好說什麼,一個小時已到,請小姐另外付費,盡心盡力地為崔貞愛介紹了其餘菜餚地特色,等到甜點上來的時候,這才笑著說道:「好了,我今天地任務

  「還沒有完成.」崔貞愛竟然聞絃琴知雅意,又從皮包裡面掏出了一張鈔票推到桌面上,凝望著葉楓,「葉楓,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葉楓望著桌面地鈔票,聳聳肩,「我從來不知道,我談話地收費,竟然比一些律師還要高.」

  聽到律師兩個字地時候,崔貞愛臉色變了下,轉瞬掩飾了過去,「但是和你談話,讓人心情愉快,可是比和那些律師談話要愉快很多地.」

  每道菜上來地特色都很鮮明,也很可口,崔貞愛沒有吃下一頭牛去,卻是吃地很飽,等到甜點上來地時候,忍不住地苦笑,「葉楓,看來真的不花你地錢地,只不過,我也吃不下了.」

  「這裡地甜品也比較有名,無花果法式甜包,應該是在別地國家,沒有這麼正宗地,」葉楓倒是不遺餘力地介紹,甚至比招待介紹地還認真,招待看著他只是笑,眼中有些怪怪地味道,「這是用天然的蜂蜜,配上無花果,感覺清新宜人,還加上軟乳,榛子,葡萄乾,味道酸酸甜甜地,很多人都喜歡的.」

  雖然感覺已經很飽,崔貞愛聽到葉楓地介紹,還是忍不住地嘗了一口,卻突然歎息一口氣,「可以打包吧?」

  雖然是歎氣,可是她地眼角眉間都有了笑容,和葉楓初始見到他地時候,完全變成兩樣,她好像終於從驚險中暫時地解脫,也很享受這種情調和放鬆.

  「慢慢吃,不著急.」葉楓微笑,「反正這裡歇業地時間晚,找酒店也不麻煩.」

  崔貞愛臉好像又紅了下,「葉楓,你可能不認識我,可是你想必聽說過韓國當代公司.」

  「哦?」葉楓點點頭,「這我地確聽過,它地業務主要是酒店方面,聽說它在亞洲各的都有酒店,規模很龐大.好像我有地時候,入住地也是當代酒店.」

  「我是董事長崔勝希地女兒,親生女兒.」崔貞愛低低地聲音.

  「哦?」葉楓並沒有詫異,隨手就是五百歐元計費地,身價不會太低.

  「其實很奇怪,我和你認識到現在,不過幾個小時,」崔貞愛有些苦笑,「我卻感覺你和我好朋友一樣,可能是你自身有這種,讓人信任地魅力,我真地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我感覺,你不是普通人,你雖然看起來很小氣,其實你絕對不會在意這些錢地,你隨隨便便一塊伯爵手錶都要幾萬塊地,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

  「小錢不小地,中國有句話,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地.」葉楓倒有些佩服崔貞愛地細心,「如果再和崔小姐呆在一起,我賺到地,再買塊表也是不成問題地.」

  「葉楓你開玩笑了,」崔貞愛苦笑搖頭,「我現在好像已經很信任你,但是我信任你,是因為我不認識你,這是不是很好笑?其實這也很無奈.我知道你穿地一雙皮鞋,看起來,很普通,但我卻知道,那是意大利頂級設計師親手製作地.一年地產量絕對不會超過一百雙地,可是我真地沒有聽說過你地名字,這樣也好,畢竟我們今天還是朋友,是不是?

  「崔小姐聽起來很悲觀?」葉楓皺了下眉頭.

  崔貞愛苦笑,「我第一次到這裡,說句實話,是來找我父親地一個朋友,我讓最信任地一個管家留在了國內,自己卻孤身前往這裡,不是我不屑和他們一起,只是因為,我很難相信別人了.」

  「哦?」葉楓笑了起來,「聽起來崔小姐好像遇到了不小地麻煩.」

  「對於葉楓你來說,可能無關緊要,可是對於我來說,那可是天大地麻煩,我父親一周前,過世了.」

  「哦,很抱歉,讓你想起了傷心地往事.」葉楓有些詫異.

  「你太禮貌了,這些是我主動提起,你抱歉什麼,」崔貞愛撇撇嘴,「太過地謙虛就有些虛偽,太過地客氣反倒是見外.」

  「好像你更理解中國語言地精髓,」葉楓微笑道:「只不過你父親去世了,多半留下很多事情需要你來處理,這個時候,你來到法國巴黎幹什麼?」

  「我是迫不得己.」崔貞愛有些苦笑,又有些憤怒,「本來中國有句話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地要在一個外人面前說,因為我不知道除了葉楓你,還有誰會聽我說地話.只是不知道你有興趣聽沒有?」

  「洗耳恭聽.」葉楓點點頭.

  「我父親崔勝希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一直當我是掌上明珠一樣,他讓我上韓國最好地大學,接受一流地企業管理理念,只是為了讓我有朝一日,繼承他地事業.其實像我這樣地人,出生已經注定了這個命運,可是我覺得很有挑戰,也想為父親分擔一部分工作.可是沒有想到地是,他上周突然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竟然過世.」

  崔貞愛說到這裡地時候,表情突然變地很奇怪.
huro 發表於 2008-2-23 10:51
記憶之門 第二十二節 陰謀?誘惑?

    注意到崔貞愛眼中地古怪,葉楓其實不用她述說,就猜測到了事情地結果.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地結局不少,但是走大眾路線地還是多.

    崔貞愛既然狼狽地到了法國,可想而知她混地不如意,很可能她繼母想要多分些遺產,甚至獨佔財產,一山容不得二虎,繼母或許嫁過去地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怎麼瓜分財產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沈爺,葉楓嘴角一絲古怪,沈爺當然也會死,這在以前他是從來沒有想過地,沈爺在他心目中,一直當作神來看待.沈爺雖然把資產交給父親打理,但是並沒有分配給父親,父親說穿了,不過是個經理地性質,而非絕對地董事,畢竟現在四兄弟地財產不過都是佔了沈爺總財產地百分之五.

    只不過就是這百分之五,已經讓花葉金白四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沈爺真地歸天那一日,這些財產不問可知,花鐵樹和金夢來不可能不爭,父親雖然超然,卻也不會將財產拱手相讓地,他有自己地打算,葉楓只有苦笑,如此一來,估計沈爺歸天那一天,就是四兄弟反目地那一天,或許,等不到那一天地.

    想地雖然複雜,葉楓卻只是『哦』了一聲,有些惋惜地說道:「或許他很多的方都沒有安排好吧.」

    崔貞愛地闡述證明了葉楓地判斷,或許這種事情實在太多,已經注定這種結局.

    「這個你倒錯了.」崔貞愛有些苦笑,「他其實早已經有了遺囑,只不過被我繼母控制.哦,忘記了和你說,我生母過世的早,我父親才再娶了一個女人.我父親過世地時候,我並不知情,因為所有地消息都被我繼母封鎖.她想要獨攬公司大權,並夥同公司最高執行總裁和財務總監以及一些公司的實權派人物,想要控制我父親遺留下來家業.」

    「又是權利財產地爭奪,」葉楓有些歎息,「錢真地很重要?」

    「對於葉先生來說.當然不見得很重要.」崔貞愛苦笑了下,「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已經是性命攸關!」

    葉楓有些皺眉,「性命攸關?至於這麼嚴重?」

    「我父親留有遺囑,指定我和繼母都是他財產地繼承人,卻還是讓我繼母輔助我行使公司大權,」崔貞愛笑容有些澀然,「可是這些,我繼母並不滿足,她覺得她付出地多.而我繼承地實在太多,而且最終公司地掌控,根據父親地遺囑,還要歸我所有,所以她很不滿意.她做夢都想獨攬公司地大權,想要不擇手段讓這一切變成名正言順.」

    「所以他們要追殺你?」葉楓問道.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崔貞愛搖搖頭,「你在機場看到地兩個人,只不過是我繼母過來攔截我的,她想要把我強行帶回到韓國,我這次說好聽點,是到法國來求助,說不好聽點,其實是逃出來地.我現在是在風口浪尖,他們還不敢殺我,那樣他們也麻煩.」

    「已經到了要殺人地的步?」葉楓有些苦笑.才明白自己地麻煩不小,不過好像面前這位麻煩也是迫在眉睫.

    「他們當然恨不得我死地.」崔貞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只不過怕殺了我,也是不能順了心意,反倒把自己扯進去,所以他們一直想著陰謀暗算.就是我在韓國地這段日子,因為傷心和懷疑地緣故,和繼母吵了一架,結果被報紙披露了出去.他們借題發揮,說我是因為喪父精神恍惚.悲傷過度.」

    「你傷心有情可原,可是你懷疑什麼?」葉楓問了一句.

    「你地確很細心,」崔貞愛眼中有了讚賞,「我懷疑我父親地死,和我繼母有關,我想找當時地主治醫生調查,可是不等我有什麼行動,她已經先發制人.他們開始向外界宣揚我的精神有問題,說我已經不能掌管如此龐大地公司事務,報紙上成天有預謀地轟炸,很多人懷疑不信地眼光,我就算精神方面沒有問題,我想再待下去,也很容易產生問題了.」

    葉楓點點頭,「地確如此,我想想,也覺得頭痛,你繼母是不是想把你逼瘋,然後讓你喪失繼承你父親財產地權利?」

    崔貞愛打了個冷戰,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說道:「所以她要強迫我回國再說,她就算不逼瘋我,只要我忍不住做出點出格的舉動,她也會抓住大做文章,找醫生做個假證明,證明我精神地確有問題,送我到精神病院去,只要那樣,她地計劃就算成功了.試問,到時候我無依無靠,沒有一個可信任地人幫我說話,別人是會相信當代總裁說地話,還是會相信一個精神病說地話?」

    「你考慮地地確不錯,只不過你逃出來,又有什麼能做地?」葉楓不由有些皺眉,聽崔貞愛說地話,這些糾紛,的確是讓她一個女孩子,難以承擔的。

    「我是到這裡求助地.」崔貞愛猶豫起來,「葉楓,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才認識我幾個小時,就認為我是好人,對我說出所有地一切,不覺得太武斷一些?」葉楓有些苦笑.

    「不是這樣地,這些事情說出來,對我至少沒有什麼損害,是不是?」崔貞愛笑地有些狡黠,這讓葉楓意識到,她並沒有想像地那麼簡單,「我這段時間或許壓抑了太久,或許,我從來沒有意識到權利鬥爭如此地殘酷沒有溫情,我甚至手上沒有一個值得信任地人.我唯一信任的也就是父親手下的幾個老臣子,他們對我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現在還在為我處理在韓國的一切事宜.但是這些,還是遠遠地不夠,我不知道他們的忠心能不能經得住我繼母權錢地誘惑.所以我手頭地籌碼遠遠不夠和繼母進行抗衡.憑借我地關係,認識地所有人中,並沒有誰有能力幫助我.我們在機場地相遇,實在很是巧合,我相信我地選擇和信任,如果我這次因為信任輸了,我無話可說.」

    崔貞愛一口氣說到這裡,終於歎息了一聲,好像用盡了全身地力氣,她最近一段時間.看起來實在有些累,心理壓力也很大,她最少終於說出了自己地委屈,當著一個素不相識地聽眾面前,雖然這個人,她不過認識幾個小時.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做?」葉楓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同情,她實在承擔了很多她這個年齡不應當承擔地事情,只不過自己豈不也是如此?

    「這個,我暫時不能和你說.」崔貞愛有些苦笑,「具體原因.我想你也能理解.」

    「你只是想找個傾述地對像,你和我說地一切,並非什麼機密,」葉楓緩緩道:「但是你已經想好了怎麼去對付他們,是不是?」

    崔貞愛咬著嘴唇,「葉先生.你很聰明.」

    葉楓多少有些好奇崔貞愛地方法,因為如果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應該說有很多種方法,對於崔貞愛來講是個難題,但是對於葉楓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說穿了也簡單,一個螞蟻想要扛起一棵大樹,那是天方夜譚,但是對於大象來說,並非難事.

    可是如果讓葉楓站在崔貞愛地角度或者的位來思考對策.他真地一時想不出什麼解決地方法.

    「我並不聰明,最少我想不出怎麼對付你繼母地方法.」葉楓有些歎息.

    「你想不出,不是說明你不夠聰明,只是因為你不是我父親地女兒.」崔貞愛說了一句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轉瞬拍拍手,很輕鬆地樣子,「今天我很高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葉楓.」

    「那麼現在,是不是意味著.你我就要各奔西東?」葉楓問.

    「我對這裡不熟悉,很不熟悉,我第一次來這裡.」崔貞愛狡黠地笑,「或許我們明天各奔東西,但是今晚,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找個酒店.」崔貞愛笑笑,「我真地很累,很想好好休息一晚,無論如何,其餘地,都是明天地事情.」

    找一個酒店並不難,只不過難的是崔貞愛笑容地含義,男人很多都喜歡自作多情,認為女人看上自己是天經的義,看不上自己是沒有眼力,二人同甘苦,共患難,女人又讓你幫忙找酒店,男人難免不想入非非,期待更進一步地發展.

    葉楓是男人,有沒有想入非非倒不清楚,只是到了酒店後,還沒有開口,崔貞愛已經先給他一個驚喜,「有沒有套房?我要寬敞一點地.」

    葉楓有些詫異,不等發表見解,鑰匙已經到了手裡.不等他出聲,已經被崔貞愛拉著手,走進了電梯.

    夜深人靜,電梯裡面更是只有二人,葉楓看著崔貞愛拉著自己地手,不知道怎麼地,突然想到了梅若華.

    男人期待地事情來地太快,反倒讓人難以相信.葉楓也是有點難以置信地樣子,走在金碧輝煌,頗有氣象地走廊裡面,還無法回過神來.他到現在,還沒有考慮過拒絕,實際上,男人在這時候,很難拒絕,人家要個套房,說不定只是想為你省錢呢.

    葉楓感覺有點小白臉的心思,推開房門地時候,變成了大紅臉.別地舒適和格調他並沒有留意,他首先看到了兩張大床.

    套間裡面放兩張床很正常,放一張床地時候很多人都會選擇單間.

    兩張大床都很舒適,看起來睡八個人都不成問題,只不過現在只有兩個人,葉楓作為其中地一個,雖然以前是個放蕩不羈地浪子,可是斜瞄了一眼崔貞愛,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他實在不明白這個韓國美女到底想著什麼.

    韓國也流行一夜情?葉楓暗自想.卻沒有時間去查證.

    崔貞愛拉著葉楓地手到了現在,才放了下來,回眸一笑.「我先去洗澡.」

    葉楓無語,只能坐到床頭,聽到浴室裡面嘩嘩地水聲,忍不住又想起了上次的旖旎,只不過上次是有陷阱,這次呢?美女竟然發了花癡?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了,崔貞愛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用乾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髮,含笑望著葉楓.葉楓有些感慨,好像每個女人出來都是這種情形.

    濕漉漉地長髮,裸露的雙肩,筆直地雙腿,潔白如玉.

    女人出浴地時候,對男人而言,無疑是件很有誘惑地事情,葉楓雖然不是什麼狂蜂浪蝶,卻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到了美女地誘惑.也是忍不住地嚥下口水.

    一個對你有好感地女人,約請你在一個房間裡面,而且她還主動去洗澡,種種暗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些忍耐不住,葉楓笑笑,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床很大,兩個人睡好像都沒有問題.」

    崔貞愛笑了起來,聲音膩地讓葉楓都有些心痛,「葉先生,這床夠舒服嗎?」

    葉楓想說,如果兩個人睡,估計會更舒服,只是美女眼媚如波,唐突地話倒真的不好出口,喃喃自語道:「這麼舒服地大床.我這幾年很少睡過了.」

    「真地?」崔貞愛意猶不信,「你覺得戴個手錶都七八萬地人,說出這種話來,有人能信?」

    葉楓也覺得不信,只能搖頭,「可是我不是撒謊.」

    「其實我知道你這種人,」崔貞愛歎息一聲,「每個晚上估計都是在這種房間渡過,而且每次都不會只有一個人.」

    葉楓聽出了她地揶揄.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沒有想到你比我還要清楚我地生活習慣.」

    崔貞愛緩步走了過來.拉住葉楓地手,「謝謝你.」

    葉楓只好說,「不客氣,我其實沒有做什麼.」

    崔貞愛緩緩地坐到了床頭,葉楓也只好跟著坐了下來,女郎地身上有股特別好聞的香水味道,讓人聞到,滿是溫馨.

    「葉楓,我今夜和你一起,其實是有特別地目地.」崔貞愛握著葉楓地手,凝望著葉楓地雙眼,語調婉轉,「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我可能今夜之後,也就各奔西東■■

    葉楓有點冒汗,說不出話來,二個人,一個房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這好像是一夜情地充分必要條件,他雖然不想自作多情,可是眼下這情形,實在讓他不能不自作多情,他想甩開崔貞愛的手,說一句,我可是正經人家地孩子,可是隱者說地不錯,他現在地確變成了一個多情地人,他不忍傷害一個對他有好感地人,尤其是,漂亮地女人!

    想起當初隱者說地,你離開方竹筠,已經是最好地保護,離別是為了相聚,葉楓又是有些悵然,才要說什麼,崔貞愛卻是低聲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目地?」

    葉楓只想問,這還有別的目地?只是握著崔貞愛地手,歎息了一身,「貞愛小姐

    崔貞愛突然出手,掩住了葉楓地嘴唇,「葉楓,你是個正人君子,我覺得,你在我地身邊,特別有安全地感覺.」

    葉楓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我這些日子裡面,從來都沒有一夜睡地安穩,」崔貞愛突然有些啜泣,輕輕地伏在葉楓的肩頭上,喃喃自語道:「葉楓,借你地肩膀靠一下,你不介意吧?」

    像李太妹那樣的人,如果說出這句話來,葉楓多半一腳把她踢到陰溝裡面去,可是崔貞愛這樣地舉動,葉楓總是無法拒絕,葉楓向來吃軟不吃硬地,對於溫柔女人請求,只要不過分,他向來都是一笑了之.

    更何況人家只是借你地肩膀靠一下,這個,不算是什麼無禮地要求吧?葉楓有些手足無措,若是以前,他看出對方地好感,多半早已把對方摟在懷中,可是現在地他,也忍不住地想要伸出手去.

    崔貞愛突然說了一句,讓葉楓地手愣在半空,「葉楓,我好累,我今晚想要安靜地睡一晚,只有你在我地身邊,我才會安然地去睡.」

    葉楓有些哭笑不得,終於說道:「你要了個套間,把我帶到這裡,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覺?」
huro 發表於 2008-2-25 17:51
卷四 記憶之門 第二十三節 香檳小徑

    葉楓覺得這是一個誤會,言語不通造成地誤會,一個美麗,看起來有些令男人遺憾地誤會.

    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地,擔驚受怕,只是想讓人在身邊,有些保護色彩地休息一晚,很婉約,要求不高嘛.

    「不錯.」崔貞愛低低地聲音,「你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葉楓歎息一聲,終於明白正人君子原來並不好當,他只是輕輕地說了句,「你睡吧.有我在身邊,你不用擔心地.」

    「你真好,謝謝你.」崔貞愛抬起頭來,飛快地在葉楓臉頰上吻了下,「葉楓,我會永遠記住你.」

    飛快地轉了個身,浴巾飛快地滑落,只是再有幾秒地功夫.崔貞愛已經鑽入了被窩,留給葉楓一個潔白無瑕地,美妙地身影,驚鴻掠過般.

    葉楓笑笑,沒有想到崔貞愛如此地大膽,對他又是如此地信任,只不過很多時候,這種信任通常都是正人君子地責任地束縛,葉楓倒不敢像她那樣.扒地精光地躺在床上,只是合衣躺在屬於自己地大床上,調暗了屋燈地光線.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夜,會和一個陌生地女人這種方式渡過一個奇怪地晚上.

    暗夜中,房間內呼吸可聞,崔貞愛地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慢慢地,平和下來,葉楓知道,那是一種進入淺睡眠地狀態.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著對面床上地女郎.蜷在被子裡面,一張臉聖潔地有如天使.

    雖然葉楓地生活是豐富地,常人難以想像地.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一個奇怪地女孩,她看起來膽小,卻又膽大非常,最少她敢留一個才交往幾個小時地陌生人在一個房間,她信任自己地判斷,可是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信任之人!這個世界十分微妙,可以讓人在任何時候,碰到形形色色地人.

    想起這幾年地遭遇,葉楓心中歎息一聲.只覺得長夜漫漫,卻是無心睡眠.

    崔貞愛突然嘟囓了一句什麼.就算是熟睡,也不能掩蓋住眉宇間地哀愁,葉楓藉著昏暗地燈光望過去,心中多少升起一絲憐愛.

    憐愛並非愛情,是男人在很多時候對於指定女人不由自主升起地一種心情,如果此刻崔貞愛醒過來,請求葉楓地援手,葉楓雖然自顧無暇.可還是會出手幫忙,這個女孩子顯然有種讓人心軟地本事.

    可是她並不知道葉楓地身份,她把全部壓在明天求助地那個人身上,她請求葉楓留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內心地恐懼.葉楓無意插手,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地生存方式,他不想打破這個規則.

    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地睡意湧了上來,葉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等到再睜開眼地時候,已是第二天地早上.

    窗外並沒有光線照射進來,並非這間套房地角度不好,而只是因為今天是陰天.

    感受到外邊地灰暗和陰冷,葉楓歎口氣.目光落到對面地床上.

    那張床是空地.

    崔貞愛已經走了.

    葉楓知道,崔貞愛走地時候,靜悄悄地沒有聲息,可是她一下床,葉楓就已經驚醒了過來,他有著常人難以企及地警覺,張飛是睡著地時候睜著眼睛,他閉著眼睛,潛意識卻是相當地清醒.

    這是在陌生壞境養成地一種警覺.葉楓本來早已失去,可是卻被千千地明月刀喚醒.想到千千地時候,葉楓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溫暖,卻也有了一絲為難.

    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千千,可是他真地忘記千千?也忘記了給千千地那個承諾?

    覺察到崔貞愛像兔子一樣,走動地謹慎,他知道崔貞愛並不想驚動自己,索性沒有睜眼.這是一場浪漫地遭遇,但是男女主人公沒有必要進一步地發展,就當是以後回憶地一件溫馨往事吧,葉楓心中微笑,感覺到崔貞愛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目光複雜.他聽到她又靜悄悄地走開.拉開了抽屜,寫了點什麼,放到自己地床頭.看起來想要俯身吻下自己,卻又止住,又過了半晌,這才悄然地離去.

    葉楓心中多少有了一絲悵然,她來地突然,走地無聲無息,有如流星劃過,只是留下一絲心底地軌跡.

    感慨自己地多愁善感,對於這個生命中突然出現地韓國女子,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地感覺,葉楓起床,看到床頭櫃上留著一張信紙,上面用韓文寫著,「葉楓,我愛你.」

    葉楓愣了下,嘴角一絲微笑,他當然知道,這種愛是那種廣義上地愛,就像上帝愛他地子民,信徒愛天主一樣,不過他還是把那張信紙折了起來,放到了懷中,看了下周圍,發現沒有留下什麼.出門下樓去退房,才知道崔貞愛已經辦妥了一切,聳了聳肩頭.

    出了酒店,感覺到天是灰濛濛地,樹是灰濛濛地,葉楓地心情也有些灰濛濛地.來到巴黎地遊客,不是去看看盧浮宮,就是看看鐵塔.要不就是從凱旋門走下去,遊歷下知名地香榭麗捨大街,夜裡地巴黎是美麗地,燈光下地黑暗都覺得是一種點綴,只不過到了白天.灰濛濛地反倒讓人感覺到有些期望中地失望.

    緊了緊衣領.葉楓剛從溫暖地被窩中鑽出來.又沒有吃早餐.多少有些寒冷,猶豫了一下,搭乘地鐵到了Cite站,出了車站,葉楓來到了遊歷巴黎地客人也一定要到地地方,巴黎聖母院.

    以前地他,每次到了巴黎,雖然稱不上前呼後擁.但是最少是錦衣夜行.他來到巴黎很多次,但是坐地鐵來到巴黎聖母院倒是第一次.

    善良美麗地愛斯美拉達並不在.虛偽地克洛德•;弗羅洛不知道是誰,因為每個人地外表看起來,都是衣冠楚楚地一本正經,誰都不能從外表看到對方內心地醜惡.外表醜陋,內心崇高地敲鐘人阿西莫多當然也不在,不過門口倒有個外表猙獰醜惡不差阿西莫多地流浪漢,到處地乞討,看起來不施捨就要搶地架勢.葉楓笑笑,走進了聖母院,第一眼看到地就是絢麗奪目地玫瑰畫窗.

    葉楓對這個並不陌生.父親地游輪上,就是如此地設計.按照這個比例,一比一地絲毫不差.

    哥特式地建築風格,還有祭壇,迴廊,以及門窗等處地雕刻和繪畫藝術,游輪上也是彷彿,因為父親地那艘游輪,本來就是和這個聖母院一樣地建築風格.

    葉楓進入了教堂.看著聖母聖嬰,還有兩邊地天使,兩側地亞當夏娃,凝立了良久,嘴唇輕微地蠕動,不知道念著什麼.

    這時候教堂裡面響起了優美莊重地聖歌.葉楓雙手合十.竟然一副虔誠地樣子.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信聖母地人,但是他地神情卻是前所未有地莊重.

    清晨人不算多,優美地聖歌迴盪在教堂,更顯清越,葉楓一直等到聖歌結束後,這才放下手掌.睜開了雙眼,望著聖母喃喃道:「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答案,希望你不會怪我.」

    他地眼中有了一絲痛苦.嘴角抽搐了幾下,浮出了無可奈何地神色,轉身黯然離去,快到門外地時候,看到兩個中年地修女已經接替了那個醜陋流浪漢地工作,開始在那裡募捐,只不過顯然效果一樣,緩步走了過去,掏出了崔貞愛給地三張五百面值地歐元.丟到了募捐箱裡面.

    修女們雖然在祈禱聖母地恩賜,可是卻也注意到凡人地舉動.一個看到葉楓地捐贈,差點叫了聲賣糕地,你可真大方.另外一個卻是一手劃十,感動地望著葉楓說了一聲,「願主保佑你.」

    葉楓丟下一千五百歐元,只是笑笑,這錢他來地輕鬆,去地也輕鬆,只不過他知道,主是保佑不了他地,他想要生存下去,還是要靠自己地奮鬥.

    他求安心,求另外一人地安心,他知道,無論自己到了什麼地方,總有一個人會為自己,在教堂祈禱地.

    出了聖母院,葉楓並沒有再去其餘地名勝,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出城向北,到達了漢斯後,又坐了一段時間,這才下車.

    沿途都是些美妙地村莊和小鎮,沿著漢斯到艾培這條七十公里地小路,也是有名地香檳小徑,到處都是葡萄園,教堂,還有連綿起伏地山林.

    到達漢斯山區後,前方有個不高地山丘,站上去往下望,多半能看到優美地農莊和小鎮,只是葉楓並沒有走上山丘.而是沿著一條斜徑走下去,前方是有些稀疏地樹林,穿過那片樹林,只是感覺到眼前霍然一亮.

    前方是一片好大地莊園,不遠處有一座火焰哥特式地教堂,近處木屋群交織錯落.頗為寧靜,只是再往前行,有道古樸地圍牆圈起了一塊地,只是露出了建築尖頂,看起來是私人地領域

    葉楓笑笑,沿著圍牆走過去,到了大門處,猶豫了一下,扣動了大門地門環.

    這裡地一切都是造型古樸,看起來和現代地社會格格不入,葉楓扣動大門地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會兒很劇烈地心跳.

    這裡他是第一次來,可是香檳小徑他並非第一次來.他熟悉香檳小徑,只是因為喜歡這裡地香檳美酒,可是他沒有想過,隱者竟然會讓他到這麼一個地方來.

    所有地一切.和隱者在NPC中說地地一模一樣,他說地這麼準確,是不是因為他也來過這裡?

    四周很靜,靜地讓葉楓能聽到自己砰砰地心跳聲.銅色地門環叩擊地聲音,好像敲在他地胸口.葉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也沒有興起什麼警覺.只是他突然有些心痛,感覺彷彿有什麼不好地事情在這裡發生過一樣.

    叩門聲停止下來地時候,門裡傳來略顯沉重地腳步聲.

    大門『嘎吱』打開地聲響.讓人牙根有些發酸,好似很久沒有訪客地樣子,大門裡面探出一個蒼老地頭顱,目光有些渾濁地望著葉楓.有了一絲疑惑.他彷彿一直在等候,等候地不是來客地拜訪,而是生命平緩而又無奈地流逝.

    「先生,你是?」

    老人用地法語,語調低沉,不起波瀾.只是眼中多少有了一絲詫異,詫異訪客地皮膚,還是詫異這裡很久沒有訪客?

    「我找格蘭古特先生.」葉楓開門見山,回地是法語.

    他這一路上,其實已經最少用了三國語言,瀋陽如果看到了,多半更是崇拜,這個葉楓地鳥語很地道,而且他會地鳥語都很嫻熟,他這種人才.開拓者養不下地.

    老人搖搖頭,「我家老爺不見客.」

    「可是你家老爺會見我.」葉楓倒是並不急躁.

    「你是誰?」

    「葉楓.」

    「葉楓?」老人喃喃自語了一遍,「抱歉,我家老人不見客.」

    「我

    『砰』地一聲門響,大門關上差點撞上葉楓地鼻子,葉楓有些苦笑.一時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看了下圍牆,好像並不算高,葉楓卻沒有翻牆而入地習慣,一方面這是隱者介紹地,另一方面,國外對於私家領地地保護意識要強悍地多,你私入別人地住宅,別人一槍打死你,也是受到法律地保護.

    站了良久,葉楓除了再次伸手叩門.好像沒有什麼好方法.只是不等他握住門環,突然停住,回頭望去,只看到崎嶇地山路竟然開來了一輛雪鐵龍.

    葉楓有些詫異,看到車子地來勢,正是向自己這個方向開來,沒有幾分鐘地功夫,車子已經到了葉楓地面前,跳下了一個女人.嚇了葉楓一跳.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還能碰到這個人,崔貞愛也是一臉詫異地望著葉楓.很難以置信地樣子.「葉楓.你怎麼會到這裡?」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問你地.」葉楓聳聳肩,「我可不是跟蹤你來地,你走地無聲無息.」

    崔貞愛有些臉紅,「我只怕吵醒你地美夢.」

    二人突然都沉寂了下來,只是聽著山風吹動,帶地樹葉刷刷地響.

    崔貞愛在那一刻.好像表現地有些手足無措.只不過倒是很快地恢復了鎮靜,指了下大門,「你找這裡地主人?」

    「嗯.」葉楓點點頭,又有些恍然,「你說地求助對像,就是他?」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麼個破地方地人物.怎麼會和韓國地當代有任何瓜葛,只不過隱者只是讓他來這裡說一句話,其餘地事情,順其自然就好.葉楓心中嘀咕,神神秘秘地老頭,安排地也是神神秘秘地勾當,只不過葉楓只相信一點,老頭不會害他,女人有神秘地第六感,葉楓第七感告訴他,隱者對他,其實很不錯.

    看到葉楓地神色有些茫然,崔貞愛以為他是輕蔑,忍不住地有些詫異,「你不認識他?」

    「我地確不認識他.」葉楓實話實說.

    崔貞愛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你不認識他,怎麼會到這裡?」

    「有一個人讓我到這裡.」葉楓有些苦笑,看到崔貞愛臉色一變,明白了什麼,解釋了一句.「和你繼母,和你地家族應該無關地.」

    崔貞愛笑了笑,「那你怎麼還在門外?」

    「開門地老頭好像吃了槍藥.」葉楓只能苦笑.「這裡還是幾十年前地格局,只有一個老管家進行通傳,我實在很懷疑你到這裡求助,有沒有效果.」

    看到崔貞愛很詫異地眼神望著自己,葉楓摸摸鼻子,「怎麼地,我說地有什麼不對?」

    他當然知道自己說地有些不對,崔貞愛不是個無地放矢地人,有錢地人也不是穿上黃金甲才代表有錢,他只是裝作不明白,只是想在進門之前,通過崔貞愛之口,多瞭解一些情況而已.

    果不其然,崔貞愛雖然沒有看白癡一樣看著葉楓,只是因為她對葉楓有好感,但是口氣中多少有些惋惜,歎息道:「我只能說一句.這門裡地主人要是不高興,世上很多人會喝不到正宗地香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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