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人間冰器 作者:闞智 (連載中)

   
影恨 2007-12-24 13:17: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8 3649515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5-10 12:43
第四百四十章  叛逆的女孩


    一陣悅耳的音樂鈴聲從張玲玲的口袋裡響起,張玲玲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姓名時面色微變了一下,籌措了有一會兒才有些不情願的接起電話,語氣很冷的說道:「幹什麼?」

    11坐在床上看著她,斬月暗藏在衣袖內,只等她接完電話就可以送她上路了。

    張玲玲看了11一眼,轉身走進客廳去說話。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對話中,11猜測這個電話是她的父母打來的。估計這個小姑娘因為某些事與家人翻臉,就一個人跑出來。

    如今的孩子,都是這麼叛逆嗎?

    張玲玲和她父母說話的時間很短,才沒說上幾句就大吵大鬧著把電話給掛了。

    隔了片刻,客廳裡又傳來張玲玲的講話聲:「喂,乖寶寶在幹嘛呢?把帥哥?當心賠了夫人又折兵哦,咯咯。晚上到我家來,我給你介紹位真正的帥哥。……當然是帥哥嘍,不帥我才不要呢。是啊,都住一起了,你說是不是同居呢……」

    臥室裡的11悄悄的把斬月收回去,冷著臉坐在床上檢查身體狀況。很奇怪,身體沒有什麼異狀,可偏偏就是聚不起力氣。只要稍用點力,就會傳來全身乏力的感覺。

    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

    11下床趴到地上做伏臥撐,雙臂支撐著身體剛往下壓時,兩臂同時傳來一陣痠軟乏力的感覺,接著再也撐不住身體,整個人趴到了地上。

    他從地上坐起來,深鎖起眉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種乏力的現象他以前經常有過,在訓練營時,每天都要訓練到身體能夠堅持的極限,要把自己累的像狗一樣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為止教官才會結束一天的課程。現在的情況就跟在訓練營時的情況一樣,可是偏偏仍有體力卻使不出力,就好像明明手裡有一挺重機關可以殺個痛快,偏偏子彈卡殼了射不出去讓人很是窩火。

    一個高高在上的西方第一殺手。居然會淪落到連普通人都不如地地步。這就好像一個擁有億萬家財的超級富翁,在一夜之間突然莫名其妙變地一無所有。甚至淪落到去街頭乞討,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也無法面對的現實。

    搖了搖頭,11重新趴下來做伏臥撐,結果仍是一樣。以前一口氣就能做幾百個姿勢標準的伏臥撐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可是現在卻連一個都做不到。但是11沒有因此氣餒,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直到張玲玲重新回到臥室他才停下來。

    張玲玲走到11跟前,攤開手說道:「喂,有沒有錢?我去買些酒和菜,晚上約了幾個朋友來給你接風哦。」11瞥了她一眼。說道:「你父母不是要給你錢被你拒絕了?」

    張玲玲面色一變,瞪著眼睛叫道:「你偷聽我說話?」

    「你叫的那麼大聲,瞎子都能聽的見。」

    張玲玲哼了一聲道:「我不要他們的臭錢,我就是要跟他們證明,沒了他們我自己也照樣能養活自己。」

    11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丟過去,這一疊起碼有兩千多塊,也是11身上地所有財產了。

    張玲玲接過錢,兩眼放光道:「哇。看不出來你還蠻有錢的嘛。喂,你是做什麼的啊?」

    11走過去打開電視。沒有理她。

    張玲玲撇撇嘴道:「不說我也猜的到,搞地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好人。喂,你叫什麼名字?」

    11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要買菜就快點走,不去就把錢還我。」

    張玲玲急忙把錢揣進口袋,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11,那意思是到了我手裡的東西你就別想要回去了。

    11沒有理她,只是一個個頻道切換找著自己感興趣的電台。張玲玲也覺得沒趣。丟下一句「好好看家啊」就出去了。

    等她出門後。11的目光就從電視上收回,開始檢查屋內的東西。其實屋裡也沒什麼東西好檢查地。只不過是11長久養成的習慣,凡事都要防犯於未然,多長一個心眼在關鍵地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屋裡面沒幾件家具,屋裡屋外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可疑的地方。最後11從床下拉出一個旅行箱,打開後裡面都是女性的衣服。看的出來張玲玲的生活很拮据,連個衣櫃都沒有,所有衣服都是放進旅行箱裡面,而且衣服件數也不多。

    將旅行箱推回原位後,11又拿出書包檢查。這些都是初三的課本,可是書都很新,沒被人翻過幾次。除了發現張玲玲這個名字之外,就沒找到任何關於她身份的東西。

    將書包扔回床下後,11便離開了這間屋子出去了。因為晚上張玲玲的朋友會過來,所以他沒有動手的機會。可是留下來見她地那群狐朋狗友他也沒有興趣,這種時候越少接觸人才會越安全。

    11一路儘量避開人多地地方回到了放棄工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後坐下來等天黑。過了一會兒,有一條土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在垃圾堆裡翻找能下肚地食物。

    11 想起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好像有一條狗舔自己的臉,當時潛意識裡以為是小白,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這條狗,因為小白還遠在京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想到小白,11不由的感嘆,如果那個小傢伙現在在身邊的話,失去了一身力氣的自己也不會陷入這麼被動。小白若是發狠,連11都覺得恐怖,就算是冷夜這種能遠能近的戰鬥高手,若是被小白貼近身也是必死無疑。

    可惜當初在逃亡時,為了避免龍魂發現小白就是九尾狐的身份,11在前往衛天峰的路上就把它扔下車了。他並不擔心小白的安全,只要不是遇上龍魂的高手,應該沒有人能對它造成威脅。而且小白很聰明也很有靈性,它一定會自己回到千渡鎮在那裡等 11。只是不知道這半年來,這個小傢伙還有沒有到處挖心臟吃?

    想到小白。11又不由的想到千渡鎮這個神秘的地方。狂潮曾找到千渡鎮以前叫誅仙鎮,似乎有好幾個朝代裡這個地方都發生過舉國震驚的大事。而且好像每一件事都跟九尾狐有關。

    瘋子博士曾說過,九尾狐也是基因改造體的產物。難道在遠古之前真有改造基因技術?他們又是怎麼樣地人?還有九尾狐又是怎麼樣的一個種族?為什麼不遠萬里爬山涉水來到龍國地千渡鎮?還是千渡鎮裡真的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就在這時,11察覺到有人往這邊跑來。他根本不用抬頭去看,從跑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中,能聽出來來的人是張玲玲。畢竟11失去的只是一身的力氣,耳力、眼力、經驗各方面地能力都還在。

    張玲玲跑到他跟前,彎下腰氣喘吁吁的道:「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找我?」11淡淡的道。

    張玲玲一臉不滿的道:「你幹嘛不說一聲就走了?」

    「我不想見你朋友。」

    「你又不是長地見不得人。幹嘛怕被人見?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通緝犯吧?」

    11面色一沉,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幸好他是低著頭。否則單是這個眼神又要把小姑娘嚇著了。11發現張玲玲很聰明,什麼事都能舉一反三,可惜太聰明又不懂得收斂鋒芒的人往往都不長命。

    「好啦。」張玲玲拍拍屁股,在11身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說道:「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人呢,你要真的不願意見我朋友就直接跟我說嘛,用不著離家出走,大不了我以後都不叫他們來家裡就是了。」

    11側過頭看著她。問道:「知道我是通緝犯,你還敢收留我?」

    張玲玲咯咯笑道:「那又怎麼樣。壞人我見的多了呢。我的前任男朋友就是砍死了人被通緝,現在都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我住的房子就是他地,不然你以為我哪來的錢交房租哦。」

    說罷,她又輕輕撞了撞11,小聲問道:「喂,你做過什麼壞事啊?」

    11不答反問道:「你父母都不管你嗎?」

    張玲玲面色一沉,將頭撇開不說話。

    兩人各懷心事地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忽然張玲玲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說道:「啊,你們到啦?呃。我……」她偷偷看了看11。想了想說道:「我剛才肚子疼,去診所了。帥哥啊?他在旁邊照顧我呢。嗯。你們自己去玩吧,今天我不去了。好的……」

    掛上電話,張玲玲嘆了口氣道:「你看,為了你,我今天又沒法出去賺錢了。」

    11看著她問道:「你平時的錢從哪來?」

    「當然自己賺的唄。」張玲玲抬起頭笑道:「我們平常都去迪吧,吊幾個傻不拉嘰的凱子,很容易就能騙到錢的。呃,不是騙,是賺。呵呵,這種事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嘛。」

    「你都不去讀書上課?」

    張玲玲撇過頭去,語氣生硬地道:「不讀,讀書有什麼好玩地。」

    似乎不願意再討論這方面的話題,她站起身拉住11地胳膊說道:「走吧,我朋友他們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今天晚上可是我們的二人世界哦。」被她拉扯著一路拖回家,打開房門,張玲玲指著桌上那一袋袋的熟食和幾瓶酒說道:「如果你餓了你就先吃吧,我得先去洗個澡。剛才為了找你,我可是跑出了一身臭汗,粘呼呼的都難受死了。」

    丟下11後,張玲玲回到臥室換了身睡衣,再拿出一身換洗的衣服走進洗手間,關門之前她俏皮的朝11眨了眨眼笑道:「不許偷看哦。」

    11走到桌前檢查那一袋袋的食物,他不需要借助專用設備,單靠鼻子嗅或者舌頭舔一舔就能知道食物有沒有被人下過藥。這種時候11不得不小心,多年養成的習慣使他不會去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張玲玲這樣熱情到過份的人。

    一個少女如果獨自居住,她會不會隨便請一個陌生的男人到自己家裡同居?尤其是知道這個男人很可能是通緝犯,而且還帶槍的情況下。就算再天真,再單純,再沒有心機的人,也絕不可能會這麼做。引狼入室的後果可是後嚴重的,尤其是很可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張玲玲明顯不是個蠢人,相反她還很聰明。可是她為什麼一定要邀請11住她家裡?而且還敢一個人跟他在一起?這點11實在想不通。

    走進臥室,張玲玲脫下的衣服和褲子都丟在床上,11翻找了一下,除了他給她的錢之外也只有一隻手機。

    11拿著手機走到窗邊,撥出了一串號碼,一段長音過後,電話裡響起葉劍的聲音:「喂。」

    「楚源?」葉劍壓低聲音說道:「等一下。」

    電話裡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可能是葉劍找個安全的地方跟他說話。

    半晌後,葉劍才說道:「你在哪?」

    11報出了這裡的地址。

    「你還在溫城?」葉劍有些擔心的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四天前你們鬧出那件事後警方就清洗了幾個幫會,這兩天雖然沒那麼熱鬧了,可是路上還有很多警察巡邏,你最好別出去。還有,我這幾天被警方盯著,暫時沒法過去。等過兩天,我找機會來找你。」

    「四天前?」11皺了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葉劍露出驚訝的語氣,那麼大的事,全國都轟動了,11這傢伙居然還不知道?不過葉劍還是很耐心的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

    瞭解了情況後,11點頭道:「好,我暫時住在這裡。你幫我查一下跟我住一起的這個女人的身份。」

    「這個沒問題,我怎麼聯繫你?打你這個電話?」

    「不,我會找你的。」

    兩人再詳談了細節後,11就掛了電話,同時把剛才撥出去的號碼給刪了,將手機重新放回張玲玲的衣服口袋裡,然後回到客廳。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5-16 15:45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被同眠


    當張玲玲從洗澡間出來時,11已經風捲殘雲吃了過半的食物。這些本來就是下酒菜,張玲玲只買了幾瓶啤酒沒有飯,1也只好拿菜當飯吃了。

    臉上的濃妝洗去後的張玲玲少了一份徐娘半老的味道,卻多了一份清純。其實她長的挺不錯,也挺可愛,有點鄰家少女的味道。可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偏偏畫個濃妝豔抹,不僅丟掉了原本的清純,也沒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就成了東施效顰。

    張玲玲穿著一件蓋膝的睡裙出來,衣服上繡著一隻挺可愛的卡通兔,此刻的她才真的像一個花季少女,而不是小太妹。

    「喝酒?」張玲玲打開一瓶啤酒朝11晃了晃。

    11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不喝酒。」

    「哦。」張玲玲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忘了你受傷了。」

    張玲玲在11的對面坐下,自顧自的喝起啤酒。不過好像她的酒量真的不行,才半瓶多下肚就已經臉色泛紅。

    「喂,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

    11低頭吃著菜,連看都沒看她。

    張玲玲頗為委屈的道:「好嘛,不說就不說嘛。那人家以後叫你大哥好不好?」

    「隨你。」

    張玲玲笑嘻嘻著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哥。」

    11以最快的速度掃蕩了桌上大半的食物,只留下一點點給張玲玲下酒,放下筷子起身道:「我洗澡。」

    張玲玲噘著小嘴看著11走進洗澡間,摸了摸因為酒氣上湧已經泛紅的臉蛋,嘆了口氣繼續喝酒。

    11雖然在洗澡,可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只要張玲玲有動靜他會第一時間知道。幸好這個小姑娘只是一直在喝酒,沒做出別的舉動。否則11不介意現在就把她給殺了。

    等11出來時,張玲玲已經喝掉了兩瓶啤酒,有點半醉的模樣。她看著11,露出一個嫵媚地表情,輕笑道:「晚上怎麼睡啊?」

    11徑直轉身走進臥室,爬到床上後閉眼就睡。張玲玲扁了扁嘴,真是個沒趣的男人。

    也不收拾桌上的殘渣,張玲玲抹了嘴後也走進臥室,打開電視鑽進床上。無聊的翻著台。由於單人床太小,兩個人睡一起擠的很近,可是11好像睡熟了。對身邊的獵物根本沒放在心上。張玲玲饒有興趣的看著睡在身邊的男人,如果換作別的男人早就把她壓在身下了,可是這個人倒好,這種美人相伴春色滿香地情況下都能睡的著,真不知道還是不是男人。

    張玲玲已經習慣了每天快要天亮時才睡覺,像這般吃過晚飯就上床睡覺的乖乖女才會做地事情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做過了,一時間還真有點不適應。

    翻著無聊的電台。看著無聊的電視,叛逆的少女最後賭氣把電視機關了,蒙頭就睡。殊不知這段時間裡,11一直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夜相安無事,除了張玲玲睡覺比較折騰,不是踢被子就是踢人,或者是講夢話。11被折騰的實在受不了。最後下床到地上打坐,修練龍家內功冥想了一整夜。

    清晨時分,11被附近的體操廣播聲給吵醒了。這個小區裡住地大多是老人。剩下的也都是嫌市區房租太貴才租到這裡來。老人們睡眠的時間不長,天剛剛亮就已經起床出門,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是跳早操,或是打太極。

    11 坐地上爬起來,先檢查一遍身體,打坐了一夜,龍家內功的真氣半點也沒有感覺到,連異能能量也是若有若無毫無起色。嘆了口氣,他走到床邊觀察張玲玲。這個小姑娘還在熟睡中。她的睡相很可愛。大拇指放在嘴巴裡吮吸著,噘著小嘴還皺著眉頭。現在的她真地很像一個清純的小籮莉。

    11走到窗邊觀察著外面的動靜,有十幾個老人在遠處地花壇邊上或是晨跑,或是在打太極。11看的出來,那幾個老人打的只是養生功,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太極。

    關於太極拳的由來有兩種說法,一是由武當開派宗師張三丰所創,另外一些人認為太極其實早就有了,張三丰只不過是把太極發揚光大。至於哪一方的說法是正確的,11不想去考究,歸根結底太極是因為張三丰而聞名就是了。

    太極本是一種竟境極高的功夫,講求以靜制動,以柔克剛,走的完全是柔功地路線。只是流傳到今天,真正懂這門功夫地人已經不多了,更多的人則拿它來當養生功來練。

    其實太極擊技和太極養生功這兩種還是有差異地,太極講求熟而爛,爛而忘。練到最後,你已經忘記了每一招每一式,閉上眼睛身體隨氣機行走,每一招自然打出如行雲流水,到了那種境界你已經完全忘了下一招該怎麼打,而是氣機推動身體四肢的運動,不用去想招式,跟隨著氣機行走才是大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身體的動作來推動氣機。

    對於太極,11當然很清楚,因為劍宗的那位最傑出的先輩就是武當出身,劍宗的幾大絕技也都從太極劍法基礎上演化而來。1在劍宗的日子裡,黃老人也教過他太極功,那是真正的太極絕技,只不過11從來沒有練過罷了。

    看著遠處樓下的老人們打太極的動作,11驀地有所感悟,完全是下意識的也站在窗口處打出了黃老人所教的太極。

    開始時,他的動作很生硬,關節也很僵直。打完一套後才有所適應,然後又繼續再練一次。這一次11的動作已經流暢許多,而他也漸漸融入了太極的竟境。見形於忘,到了最後他幾乎忘了周圍的一切,天地只剩下一個圓。而他就在這圓中畫著圓。此刻若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11根本不像一個太極初學者,就連練了十幾年地人也要為他如行雲流水無跡可尋的動作甘拜下風。

    11已經不記得自己打了多久,只知道當氣機回歸丹田,睜開眼時天色早已大亮,而外面晨練的老人們也早已散去。

    張玲玲還在睡覺,11走進衛生間拿她的牙刷和毛巾洗臉刷牙後,就開始在客廳裡做體能恢復運動。不過11發現自己今天的狀態比昨天要好上一點,昨天半個伏臥撐都做不到。今天能勉強做足一個,但是最多也就每次一個。可是11毫不氣餒,咬著牙支撐著痠軟無力的手臂。硬是堅持著每做一個伏臥撐就休息十來秒鐘的調息,然後再繼續。

    張玲玲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這個小丫頭是肚子餓了才醒來。察覺到她起床的動作,1也停止了做伏臥撐,甩甩手爬起來。

    「唔,大哥,早啊。」張玲玲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走進客廳。跟11打了聲招呼後就進衛生間裡。

    洗漱完從衛生間裡出來後,張玲玲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兩點多,再看了看桌上昨晚留下地食物殘渣,朝11問道:「你吃過了沒?」

    11搖了搖頭。

    張玲玲回房換了身衣服,說道:「我去買吃的。」說完就鎖門匆匆出去。

    等張玲玲買回兩份快餐,兩人隨便吃了點解決後,11問道:「你下午去哪?」

    「下午?」正在收拾桌子的張玲玲眨了眨眼道:「哪兒都不去。我白天都在睡覺,晚上才出去賺錢。不過昨天睡地太早了,今天下午肯定睡不著了。要不你陪我逛街吧?」

    11搖了搖頭不說話。

    張玲玲噘著嘴嘀咕了一句:「小氣。」也不管11。埋頭收拾屋子。

    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娘真有賢妻良母的潛質,當然如果不是性格那麼叛逆的話。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打掃屋子,裡裡外外都收拾的很乾淨。然後又逼著11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給她洗,11倒是二話不說就脫個精光丟給她,自己光著身子坐床上看電視。對於11的「大度」和視覺衝擊,張玲玲倒是小小的臉紅了一把。可是11沒有換洗地衣服,而這裡也都是她的衣服,也只好讓11裸奔了一天,反正11在訓練營時早就習慣了也不介意。不過11脫衣服時取出的一支手槍和一柄透體烏黑的彎刀倒是讓她震憾不已。張玲玲這輩子可是第一次見到槍這玩意兒。可惜11不給她玩,結果她一邊罵著「小氣鬼喝涼水」一邊噘著嘴跑去拿衣服出氣了。

    傍晚時分。張玲玲分別又接到了父母和那些狐朋狗友打來的電話,對於父母她仍是沒什麼好臉色,而她的朋友則是叫她晚上一起出去,被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

    吃過晚飯後,11趁著張玲玲去洗澡的時間,翻出她地手機,又給葉劍打了個電話。

    長音過後,葉劍接起電話第一句就說:「等我一下。」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葉劍才小聲說道:「你那邊的住址我找到了,也讓人查過……」

    「信地過嗎?」11打斷道。

    「放心,都是我信得過的手下,他們不敢亂說。再說也只是讓他們查查房子,沒人見過你呢。」頓了一下,葉劍說道:「你那個房子是租來的,租戶叫任銀根。」

    說到這裡,葉劍忽然笑了笑,可能因為這個叫「淫.根」的名字有點好笑,說道:「房子已經付過一個季度的租金,不過快要到期了。那個任銀根是個小混混,平時沒工作,收入也就偷搶拐騙,進過幾次牢房。一個半月前因為砍傷了人,就躲起來了,到目前為止都沒找到。還有,他是魯會的人。」

    「魯會?」11知道這個魯會就是綁架歐陽月兒事件中的出頭鳥,不過那件事後凡是參加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這個叫任銀根的人。

    葉劍繼續說道:「現在住那房子裡地那個女孩叫張玲玲,父母都是普通地工薪階層,家裡沒什麼背景。她是任銀根的女朋友,認識了也才兩個多月。」

    「她家裡地情況怎麼樣?」

    「聽說她的父母經常吵架,好像關係不太和睦,曾經鬧過幾次離婚結果不了了之。這個小姑娘也離家出走過好幾次,這次是最長的,已經離家出走兩個多月了。」

    「她的父母沒找她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了,反正從她的資料來看,這個小姑娘挺叛逆的。」葉劍嘿嘿笑了兩聲道:「不過她的照片挺純的,挺可愛的小籮莉,你小子真性福。」

    11可沒興趣跟他在這方面糾纏,問道:「還有其它的嗎?」

    「嗯,張玲玲再過半個月就十六歲生日了,她現在就讀十九中學初三一班,好像這個學期開學後就沒上過幾節課,現在被學校開除了。其它的也就沒什麼了,哦對了,她還有幾個比她大幾歲的朋友,每天晚上都會一起去各個酒吧裡吊凱子。你要真想上她記得要戴套,小心……」

    葉劍的話還沒說話,11就已經掛掉電話了。將葉劍的號碼刪除掉後,把手機放回原處,然後就坐在床上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走。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5-16 22:57
第四百四十二章  玲玲的願望


    轉眼間,11與張玲玲已經「同居」了近兩個星期。雖說是同居,可是兩人之間還真的純潔的不能再純潔,沒有發生過一次超友誼關係。偶爾有一次,張玲玲洗完澡故意不穿衣服,光著身體鑽進床上,11也只是瞥兩眼就算了。對這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小籮莉他真的沒興趣也沒性趣。對此張玲玲也很鬱悶,曾暗中罵過11不是男人。其實倒不是11不像男人,而是身體狀況不允許。身體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動不動就肌肉痠痛疲軟無力,這樣的狀態還能上床嗎?而且張玲玲也發現,每次她勾引11時,這個男人都會發生男性特徵,說明他不是不行,而是不想要。知道了這一點後,張玲玲從一開始的羞憤,到後來的平靜,到最後的感動,兩人的關係也漸漸的融恰,到了後來張玲玲真的是很單純的把1當成一個哥哥,而沒再有其它的想法。

    兩個星期裡,11的生活都很規律,每天晚上肯定會被愛踢被子愛折騰的張玲玲踢下床,然後坐在地上打坐一宿練龍家內功,雖然到現在都毫無起色,但他仍是堅持不懈。到了早上,11就會練太極,現在的太極他練的越來越純熟,每次一進入到這個境界就忘了周圍,忘了自己,所有的世界只剩下一個週而復始的圓。練完太極就繼續做體能恢復運動,不知道是太極的功勞還是他自身努力的結果,經過兩個星期的努力,身體已經漸漸開始恢復。

    雖然仍遠遠比不上巔峰時期,但已經達到普通人的狀態。而且他的戰鬥技巧和經驗都在,就算碰上十來個普通人,以現在的狀態也能輕鬆解決。但若是遇上龍魂那些變態地高手,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雖然身體恢復的很快。可11仍是不驚不喜,就像當初突然沒有了一身力氣變得連普通人都不如時,他也一樣無懼無憂。彷彿這世上根本沒有讓他放在心上的東西,哪怕是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只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程度跟巔峰時期還差很遠很遠,所以11仍在每天努力著,盡快恢復自己。

    這段時間他已經放棄了殺張玲玲的念頭,因為這個小丫頭每天都有好幾個電話,若是某天她突然沒接電話了,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也不是11所希望看到的。再說張玲玲也很講義氣,至少從來沒跟人透露過關於他的事,也沒有再叫朋友來家裡。

    每天下午,不管張玲玲前一天睡的有多晚,她肯定都會下午兩點左右起床去買東西給11吃。然後一整個下午不是繼續睡覺就是打掃房間,在無聊中打發日子。

    晚上地時候,張玲玲十有八九都會跟朋友出去通宵達旦,每天天快亮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二話不說就上床睡覺。至於她一晚上去幹什麼了,11從來不問,也不管。

    這一天深夜。在打坐中的11忽然「醒」來,拍拍屁股站起身後鎖門出去。張玲玲今天晚上又出去了,不到天亮是肯定回不來。

    11如同黑夜中的幽靈般若隱若現,掩身到小區附近的花壇處,遠遠地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他並沒有立刻靠上去,而是在附近先轉了一大圈,確定沒有人躲藏後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輛車。

    敲了敲車窗。窗戶被搖下,露出葉劍的一張笑臉。葉劍朝車內甩甩頭道:「上車。」

    11繞到副駕座上坐進來,車裡面只有葉劍一個人。

    葉劍拿煙遞給11。11則搖頭道:「不抽。」

    葉劍不以為忤的自己抽出一根點上,吞雲吐霧道:「冷夜已經聯繫上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們已經安全了。」

    「哦。」

    葉劍彈了彈菸灰道:「那個叫冰夢的女的,遺體現在沒辦法送出去,只好火化了把她骨灰帶給冷夜。冷夜說冰夢和雪鈴兒已經都送走了,哦,還有道維爾,到現在還沒睡。他問你的意思要不要先藏在哪?」

    「讓他自己看著辦。別把人弄丟就行。」

    葉劍點了點頭,看著窗外地小區。說道:「這裡環境不錯,而且比起外面也安全一些。我本來想帶你走,可是最近條子管的很嚴,我和小刀都被監視著,這會兒還是用了替身才溜出來的。所以嘛,我覺得你還是暫時藏在這裡吧,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我再想辦法送你走。」

    「哦。」11點了點頭。

    葉劍也習慣了11的脾氣,丟給他一袋公文袋。11打開後,裡面有幾萬塊錢和一部手機以及手機充電器。

    「先留著用,不夠我再送過來。你現在住的房子房租快到期了,我會給你解決的,你不要露面。」葉劍狠狠的吸了口氣,讓辛辣地煙霧在肺裡轉了一圈再從鼻孔裡噴出,說道:「這部電話是沒有身份登記的,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11推開車門便要回去。

    「楚源。」葉劍從車窗裡探出頭,小聲叫道:「自己小心點。」

    11頭也不回的朝後揮揮手,便回到張玲玲地屋子。11沒有這屋子的鑰匙,但是這種鎖根本就難不倒他。回到臥室後,他隨手將公文袋丟到床上,便坐在地上打坐修練。

    清晨時分,天色剛開始放亮,外面的老人們就開始忙碌起來。

    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11知道張玲玲回來了,遂從地上爬起來。

    畫了濃妝的張玲玲面色疲憊滿身酒氣的走進屋,將一份早餐放在桌上,說道:「哥,先吃早點吧,我去給你煎藥。」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張玲玲早已習慣叫11做哥,照她的說法是這樣叫感覺親切。雖然她還不知道11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但是她好像真地不在乎,也從來沒再問過11關於他身世地問題。

    11 每天都要吃藥,藥方是他自己開地,當然醫學中藥方面地知識都是在劍宗時跟老九陸灌學的。只是11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敢亂吃藥,只開了張固本培元的藥方讓張玲玲去中藥店抓藥。其中也出過一段小插曲,張玲玲第一次出來買藥時,第一家藥店的老中醫看到方子就傻了半天,回過神後就激動的抓著她。不停的問是誰開的藥方,結果嚇的小丫頭搶過藥方轉頭就跑,直到了第二家藥師沒那麼八卦,照方抓藥也沒有多問,張玲玲以後才一直在這家藥鋪裡買藥。不過經此一事後。張玲玲對11的好奇心更上一層,彷彿這個人就像一層謎,越是想瞭解他就越是看不透。

    張玲玲現在每天早上回來都會先煎藥,如果她前一天沒有出去,早上在睡覺時,11會自己煎。兩人現在養成了一種默契,彼此不問身世。做事不問原因,只要相處融洽就好。事實上他們真地相處的很不錯,除了11平時為人處事冷淡一點,他們之間就像親兄妹一樣的和睦。

    張玲玲把藥鍋放在爐子上調到文火慢煎,然後便回臥室換衣服。才沒過多久,臥室裡忽然傳出「哇!」一聲大叫,張玲玲抓著一個拆開的公文袋衝出來。一臉興奮的叫道:「哥!哪來地這麼多錢啊!」

    11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早點。

    張玲玲也習慣了他的脾氣,笑眯眯的坐到11身邊。搖著公文袋撒嬌道:「哥,分給我一點好不好?人家最近好窮哦。」

    「你自己拿。」

    「耶!老哥最好了!」張玲玲歡呼著跳起來,在11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回屋了。

    11搖了搖頭不再管這個瘋丫頭,匆匆吃完早點後就去做體能訓練。

    張玲玲忍著一臉睡意,把藥煎好後端給11,道了聲「早安」後便抱著一疊錢幸福的睡覺了。

    生活就是如此的平淡,每天都是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做著相同的事,只是跟每天都吃白米飯一樣。誰也從來沒覺得會單調厭煩。

    下午兩點。張玲玲準時起床,出去買了兩份快餐陪11隨便吃了點又繼續睡覺。而11則依舊在做他的體力訓練。對11的神秘,張玲玲也頗感好奇,好像每次見到他,他都在做運動,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只是她從來沒有問過11,有很多話,不必問,似乎誰也不願意去打破彼此之間那點微妙的關係。

    傍晚時分,張玲玲肯定會接到幾通電話,其中第一個電話也肯定是她父母打來的,當然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後面幾個則是她的朋友叫她晚上一起去哪裡「做生意」,或者有男人打來叫她一起去哪玩。只不過今天地約會她全部都推掉了,11一次性給了她這麼多錢,這丫頭起碼可以一兩個月不用出來做事。

    晚上,張玲玲買了很豐富的一桌菜外加幾瓶酒,因為11堅持不喝酒,張玲玲只好自斟自飲,兩三瓶啤酒下肚就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你不畫妝比較好看。」飯桌上,11忽然沒頭沒腦的丟出這麼一句。

    張玲玲愣了一下,拍了拍今天沒畫妝地臉蛋,自嘲的笑了笑不說話。

    「你以後怎麼辦?」

    「以後?」張玲玲一時之間沒能弄明白11的意思。

    11夾了口菜放嘴裡咬了咬,嚥下去後說道:「以後靠什麼賺錢養活自己?」

    張玲玲笑嘻嘻的道:「我不是還有老哥養我嘛。」

    11淡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張玲玲嘆了口氣道:「其實現在也蠻好的,每天有的玩,還有錢拿。不用看家裡人的臉色,也不用每天那麼早起床去學校。」

    11淡淡的道:「這一行最多到二十五歲,二十五歲後再吃飯很困難。」

    張玲玲低著頭不說話,她明白11地意思,雖然很想大聲說「我不是妓女」,可是在別人眼中,又有什麼區別呢?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何況是別人?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很委屈,緊咬著嘴唇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堅強,不要哭。可是眼淚還是很不爭氣的滴落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完。

    11放下筷子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不回家?」

    張玲玲撇過頭去,滿臉不甘地神色。

    「你爸媽經常吵架嗎?」

    張玲玲搖了搖頭,擦著眼淚小聲道:「他們吵不吵不關我地事。」

    11暗嘆了口氣,決定不再去管她。他不是善人。更不是聖人,管不了天下的事,也不想去管。既然張玲玲要墮落就隨她吧,大不了讓葉劍以後暗中照顧她就好,11相信只要葉劍的勢力不倒。就算暗中照顧她一輩子也是絕對沒問題的。

    11願意幫她倒不是好心,只是他不願意欠別人。這段時間跟張玲玲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小姑娘並不是那麼壞,相反,她的心地還挺不錯。除了愛顯擺,性格比較叛逆之外沒其它的缺點,而且也不是很貪錢。

    而且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他。說不感動是假的,雖然這點感動對11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張玲玲小聲的抽泣了一會兒,扁著嘴說道:「我爸媽經常會為了點小事吵架的,不過我也習慣了,而且他們吵了之後很快就會和好,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張玲玲咬了咬牙,恨聲道:「我討厭他們。」

    11默默地看著她。不說話。

    張玲玲知道11在等她解釋,雖然換作是別人問她這些問題,她恐怕已經翻臉了。只是面對11時。她總是沒什麼脾氣,嘆了口氣說道:「我討厭他們管我,吃飯管,吃零食管,晚點回家也管,交什麼朋友也管。我媽更過份,只要每次有朋友打電話找我,她肯定會不停的問是什麼人,男的女的。幹什麼的。跟我什麼關係!」

    11 搖了搖頭,確實現在地社會父母對子女的關心有點過份了。要麼就是過度的溺愛。要什麼就給什麼,養成了孩子驕傲自滿,目空一切的性格。或者就是過份的關心,把子女當成私人物品,嚴格要求他們按照父母的想法去走,卻不想這樣做更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所以現在的孩子大多比較叛逆,而為人父母地一旦有什麼事就只懂得拿孩子出氣,說孩子不懂事不聽話,卻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結果。

    每次提到父母,張玲玲的臉色就很難看,這一直就是她不願意觸及的傷痛。不過今天在1的引導下,她開了個頭就難以再停下來,所有對父母的怨恨如同找到渲寫口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張玲玲一邊不停的擦著眼淚,一邊大聲嚷道:「這樣的家你讓我怎麼再住下去?再呆下去我會瘋掉地!從小到大他們從來不管我的想法,逼著我學彈琴,學唱歌,學跳舞,學毛筆!明明知道我討厭這些,為什麼還要逼我?!」

    似是一口氣洩去無盡的怨憤,張玲玲趴在桌上埋頭痛哭起來。

    11坐在對面看著她,沒說話也沒有動,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哭了好一會兒,張玲玲才漸漸收聲,慢慢抬起頭擦了擦哭紅的雙眼,輕聲哽咽道:「我去洗澡了。」

    「小玲。」11忽然叫住了已經走進洗澡間的張玲玲,問道:「你有沒有願望?」

    張玲玲背對著他沒有回頭,搖搖頭道:「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我只想爸爸媽媽對我好一點。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我的同學,去年過年地時候,她地父母陪她一起去放煙花。可是我已經好多好多年,都沒有人陪我一起放過煙花。一個人放煙花,很孤獨。」

    洗澡間的門輕輕地關上,裡面傳出嘩啦啦的水聲。11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願望,他幫不了。
kukka 發表於 2009-5-18 21:57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三章 破而後立

張玲玲的手機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她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洗澡間裡出來,跑到臥室抓起手機看都不看來電號碼,不耐煩的嚷道:「誰啊?」

    電話裡頭傳出一個男人怯怯的聲音:「玲玲,是我。」

    張玲玲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往11所在的客廳那邊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幹嘛這麼小聲,家裡有人嗎?」

    「沒,沒人。什麼事?」

    男人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得跑路,你那兒有錢嗎?」

    張玲玲拉下臉道:「我哪兒來的錢?」

    「哦,那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一趟?」

    「現在?」張玲玲往客廳看了看,搖頭道:「現在不行。」

    「寶貝,我今天晚上就得走了,這次走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有可能都不會回溫城了。我冒這麼大的風險溜回來,只是想再見你一面。你不是連這個要求都不滿足我吧?」

    「可是……」

    「只用十來分鐘,我只是看看你,然後馬上就走。」

    張玲玲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在哪?」

    「信天按摩城,三零一號房間。就這樣,馬上來,我等你。」

    掛上電話,張玲玲歎了口氣,換了身衣服出來說道:「哥,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11在吃著東西。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很快就回來。你小心看家哦。」張玲玲朝11笑了笑後就關門出去。

    11放下筷子走進臥室,從公文袋裡拿出葉劍給他的手機,撥通一串號碼,說道:「葉劍,查一下信天按摩城。」

    信天按摩城離11和張玲玲所住的房子不是很遠,步行地話十幾分鐘就能走到。

    張玲玲一路步行走到信天按摩城。走進三零一號房間時,才發現裡面有六個男人躺著正在做腳穴足療按摩。

    其中一個男人見到張玲玲時,馬上把一屋子地按摩師都趕走,坐起來朝她招招手叫道:「玲玲,你來啦。喲,才幾個月沒見,又漂亮啦。」

    這個男人是張玲玲的男朋友任銀根,她和11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任銀根租的。至於其他五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可是那五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淫猥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張玲玲知機地站在門口不進去,朝任銀根招手道:「你出來吧。」

    任銀根嘲笑道:「怕什麼,他們都是我朋友。沒事,進來吧,有我保護你呢。」

    聽男友這麼說,張玲玲最終懷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可是她還沒走到任銀根那張床前,坐在任銀根身邊那個正充滿淫慾的眼光赤裸裸的看著她的男人突然一揮手。張玲玲沒來由的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轉身要跑。可就在這時,她身後有一個男人飛撲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張玲玲嚇地想要尖叫,嘴巴卻已經被人緊緊摀住,並按倒在床上。

    四個男人一擁而上。或是抽出腰帶捆住她雙手,或是拿毛巾塞住她的嘴。張玲玲拚命的掙扎,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能比的上四個大男人,她只能被迫的被四個男人死死壓住不能動彈,任由幾雙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張玲玲悲憤的瞪著任銀根,眼淚已是止不住的從眼眶裡湧出。

    任銀根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朝坐在旁邊地那個男人乾笑道:「四哥,怎麼樣?」

    四哥點上一根煙,順便丟給任銀根一支。抽了一口吐出煙圈道:「貨是不錯。看起來挺清純的。可惜不是處,最多兩千。」

    任銀根訕笑道:「兩千就兩千吧。」隨後又不甘的看了還在掙扎的張玲玲一眼。恨聲道:「這騷娘們兒,老子到手時就已經不是處了。」

    四哥下床走到張玲玲身前,在她地臉上摩挲了幾下,張玲玲將臉轉過去不讓她碰。四哥笑了笑,手往下移到胸部,在她的乳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張玲玲吃痛的「唔」了一聲,轉過頭狠狠的瞪著四哥。如果不是她的嘴被毛巾堵著,此刻早已經破口大罵了。

    四哥哈哈大笑道:「這娘們兒夠味。對了,淫棍,這女人沒有麻煩吧?」

    任銀根在道上的綽號就叫「淫.棍」,聞言立刻跳下床搖手道:「沒有沒有,四哥放心。她家裡沒什麼背景,而且她又跟她家裡人鬧翻了,要不是我看她可憐願意收留,恐怕這丫頭現在已經餓死街頭了。」

    頓了一下,任銀根又一臉訕笑道:「四哥,她雖然不是處了,但是兩千塊你肯定花的值。把她帶回去關起來,平時愛怎麼玩就怎麼玩,玩膩了可以轉手賣了嘛。」

    四哥滿意的拍了拍任銀根地肩膀,掏出一疊錢丟給他。

    任銀根樂呵呵地數完錢後,朝張玲玲揮揮手道:「寶貝,你以後就好好伺候四哥吧。不要這麼看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哎,四哥,你們慢慢玩,我先走啦。呵呵,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回溫城了。」

    四哥朝他揮揮手,讓他快走,然後一邊解開褲腰帶,一邊說道:「把她褲子扒掉,老子要嘗嘗鮮。」

    四個男人一邊淫笑著,一邊給張玲玲解褲帶,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摸幾下先過過癮。張玲玲動彈不得,只能劇烈地扭擺著身體,嘴裡「唔唔」叫著,以示反抗。可是她越是這樣,就越是勾引起幾個野獸的慾望。

    任銀根笑瞇瞇的打開房門剛要出去,卻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外。他愣了一下。剛想喝罵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突然胯下命根子處傳來一陣劇痛,他還沒來得及彎下腰捂著痛處,緊接著脖子處一熱,似乎有一股熱泉從脖子裡激灑而出。他想抬手去摀住脖子,可是手卻怎麼也不聽話,只覺得天旋地轉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砰!」任銀根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瞪大著眼睛,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地手裡。

    一屋子的人都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慢慢走進來,再反手輕輕的關上門。只有被壓在床上的張玲玲看到這個男人時,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嘴裡「唔唔」的叫著,眼淚止不住的垂掛下來浸濕身下的被單。

    安全感。什麼叫安全感?只有當你最需要的時候,那個男人會默默的出現在你身邊,守護著你,讓你安心,讓你溫暖,讓你不再有害怕,這才叫安全感。

    從小到大,張玲玲從未有過這樣被溫暖包圍的感覺,如果不是身體被綁著動彈不了。她真想馬上撲到這個被她稱作哥哥的男人懷裡,好好地痛哭一場。

    或許,只有他的懷裡才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11冷著臉一步步往張玲玲躺著的床走去。此刻他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只要與他靠近一點就會感覺不寒而粟。四哥嚥下一口沫水,提著已經脫下一半的褲子,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讓開一條道。他知道自己這樣示弱很沒面子,可是一看到11的一雙冰冷的眼眸,他根本發狠不起來,只是覺得遍體冰冷,心也跳地特別厲害。

    11走到床邊,冰冷的如同來自幽冥地獄的聲音冷聲說道:「滾開。」

    刷!壓著張玲玲的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退開。戰戰兢兢的看著這個全身散發著如同惡魔般冰冷氣息的男人幫張玲玲解開綁在手上的腰帶。再拿掉她嘴裡的毛巾。

    「哥!」張玲玲剛能活動,就立刻撲到11懷裡失聲痛哭。

    哥?

    四哥眉頭跳動兩下。恨恨的瞪了躺在地上已經死透的任銀根一眼,這個死人竟然沒告訴他,這個小妞居然有個這麼厲害的哥哥。

    可是任銀根好像說過,小妞家裡只有兩個工薪小職員的父母,也沒有背景,她地哥哥又是哪來地?

    11身上散發的是殺過無數人後才會有地血氣,對高手來說那是殺氣,可是以沒接觸過這一層面的普通人來理解,那便是氣勢。一種高高在上,讓你不敢仰視的氣勢。隨意一抬手甚至一個眼神,就讓你不敢直視。

    四哥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像11這般有著強大氣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本著先探探底,如果對方來頭真的很大就以和為貴的想法,四哥乾咳一聲,強壓下心中對11的恐懼,乾笑道:「這位兄弟……」

    11轉過頭,冰冷的眼神望向他。

    不知道為什麼,四哥下面的話硬是說不出口,11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頂著他的喉嚨,讓一肚子的話都梗在裡面。

    直到11回過頭不再看他,輕輕的拍著張玲玲抽搐的後背,四哥的壓力才驟然消失,這才鬆了口氣,一臉駭然的目光看著11的背影。

    他的四個手下也都不敢去看11,而是扭著脖子看著四哥。

    四哥知道在手下面前不能弱了自己的面子,沒種的老大是沒人願意真心跟隨的。咬了咬牙,四哥硬著頭皮說道:「兄弟,我們是青幫的人。我叫趙四,我的老大是青幫刀哥手下的馬仔哥的手下頭號大將鴉哥。」

    不管怎麼樣,把自己的幫會和老大先推出來總不會吃虧,青幫在國內一般是沒幾個人敢惹的。可惜四哥卻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能跟青幫三大長老之一的於光海坐在一桌酒席上的人。

    11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他。在過來之前,葉劍就告訴過他,信天按摩城是青幫的產業,現在由小刀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看場子,不管11要幹什麼,不管鬧的多大都沒有關係。

    見11不說話,四哥以為這個人對青幫有所顧忌,笑了兩聲上前幾步,剛想拍拍11的肩膀說幾句雙方都能下檯面的好話,然後再交個朋友。

    可是他的手剛抬到11肩膀的上面,11突然左手反手往後一刺,斬月插進了四哥的心臟。11的左手肘往四哥胸前一頂,在他的血液從心臟裡噴出來之前已經將閉氣的四哥推開,避免了讓他血測到自己和張玲玲身上。

    四哥的四個手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斬月已經迅如雷電的插進站在11身旁一個男人的眼眶中,緊接著鋒利的刀芒割開了另一個人的脖子。這兩個至死都沒能吭出一聲的人剛剛倒下時,11左手拖著斬月用力一甩,斬月不停的旋轉著圓圈,以一個誇張的弧度從11的左手繞過張玲玲的背後,劃開了站在他右手邊的最後兩個男人的脖子後,回到了11的右手。

    御劍術!

    如果這一幕被劍宗的人看見,肯定會大吃一驚,這竟是11一直無法修練的御劍術中的一招燕輪迴!

    因為11練的是龍家陽性內功,與劍宗的陰性內功走的是大相逕庭的內功路線,所以他根本駕駛不了劍宗的幾大絕招。像燕輪迴這樣的招術,如果用龍家陽剛性內功來使出,就變成了直線擲飛鏢,完全沒有燕輪迴的飄逸與詭異。可是這一刻,11根本是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甩出去,竟能成功的使出了燕輪迴,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點詫異。

    如果陸劍知道的話,肯定會讚歎一聲:破而後立,敗而大成。
kukka 發表於 2009-5-19 09:25
第四百四十四章 當煙花燦爛時

「哥……」張玲玲瞪大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這一幕。僅僅只是眨兩眼的功夫,身邊的五個人就已經變成了五具屍體。一時間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就發傻的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太過驚訝。

11將張玲玲輕輕的推開,走到四哥屍體前蹲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一個打火機。

張玲玲不敢離開11半步,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顫聲道:「哥,你殺了人了。」

「哦。」11回到張玲玲剛才所躺的那張床前,拿起被單一角,用打火機點燃。

「哥!」張玲玲推著11的手臂,一臉驚恐的表情輕抖著身體,顫聲道:「你幹什麼?我們快逃吧!燒起了火,這裡的人都會過來,我們就逃不掉了。」

「等會兒。」11將燒著的被單丟在床上,說道:「這張床上有你的頭髮、身體表層脫落細胞、衣服纖維還有你的眼淚,必須要燒掉,否則警方可能會根據線索找到你的。」

張玲玲愣了一下,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11冷竣的臉龐。她不是吃驚11為什麼會懂那麼多,只是很感動,11不管是殺人還是燒床,竟都是為了她。

張玲玲將頭埋在11的腋下,忍不住抽泣道:「哥,對不起。」

11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已經開始冒出滾滾黑煙的那張床,眼中閃過一絲的寒芒,問道:「有沒有人看見你走進這間房?」

張玲玲搖了搖頭。

「走吧。」11拉著張玲玲地手繞開地上地血跡走到門邊。剛打開門。卻看到一個穿著按摩師衣服的女人剛巧從門口路過。屋裡的火光引起她的注意,她剛往裡面看一眼時,11突然疾如閃電的扼住她的喉嚨,斬月刺進她地心口。這個女人死死的抓著11的兩臂,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要記住這個殺她的人的容貌。只是她怎麼看都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最後的印象中只有一雙冰冷毫無雜色的眼睛。最終,她地眼神漸漸渙散,身體抽搐了數秒鐘後兩臂無力的垂掛下去。

11將這具屍體丟進房裡,關好門後拉著不知是否已經嚇傻,臉色蒼白的張玲玲迅速離開這家按摩城。

兩人沒有坐車,一路快步走回家,剛走進小區門口,11忽然停下來。朝張玲玲說道:「你父母在家裡等你。」

張玲玲如觸電般劇顫了一下,一臉吃驚的看著11,已經擦乾的眼眶再次濕潤。

11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個房子不能住了,他們很快會根據任銀根的線索找到這裡。你得跟你父母回去住,這兩天警方肯定會找上你,只要你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剩下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張玲玲輕咬著嘴唇,顫聲道:「可是。你怎麼辦?」

「不用管我,大後天晚上十二點,我會在世紀廣場等你。」11說完就不再停留,轉身迅速竄進黑暗中。

「哥!」張玲玲大叫一聲。轉身去追,可是11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背影漸漸消失在眼野中。不覺,淚已模糊了雙眼。

月光下,一個纖瘦的身影站著發呆,直到一聲「玲玲」才將她喚回神。張玲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回過頭看到兩個中年男女狼狽的從遠處跑來。

中年婦女剛剛跑近,就一把將張玲玲摟在懷裡,失聲痛哭道:「玲玲。你嚇死媽了。」

中年男子則站在旁邊。轉過頭輕拭著眼淚。

張玲玲很想開口叫一聲「爸,媽」。可是所有地話都被哽咽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中年男子撫摸著張玲玲的頭,柔聲說道:「小玲,你沒事吧?」

張玲玲紅著眼眶輕輕的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哽咽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們回家……」

家?多麼熟悉又溫馨的一個詞,張玲玲望向11離去的方向,眼淚怎麼擦都擦不盡。

哥,原來我還有家,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只有你們才會守在我身邊。可是哥,你還會回家嗎?那個曾屬於我們的家……

此時,11與張玲玲初遇的廢棄工地裡,11撥通了葉劍的號碼。

葉劍剛接起電話就劈頭笑道:「嘿,你小子夠狠,殺了人不算,還把小刀地按摩城給燒了。我剛剛打電話給他時,小刀還在怒氣沖沖地罵下面的人呢,一聽我說是你弄地,他馬上就不出聲了。哈哈……」

11淡淡的問道:「警方來過沒?」

「來是來了,不過我讓人加了把火把幾具屍體也一起烤了一下,把它弄的像黑幫仇殺。只要你那個妞咬死不說,按摩城裡見過她進去的人小刀也都會讓他們住嘴,條子沒證據的。」

「還有幾個疑點,她的幾個朋友雖然沒見過我但是知道我跟她住一起。」

「那個沒事,我會找出他們,先威脅一下再給點好處,我相信他們不會亂說話的。真的不聽話,我也不介意讓他們永遠消失的。」

11不為葉劍的狠話所動,說道:「還有,任銀根剛死她就搬走,也會讓人起疑。」

葉劍撓撓頭道:「那你還讓她父母來接人?讓她多住幾天不就沒事了?」

「不,她必須得回去。剛見過死人就得一個人住,精神壓力會很大,精神恍惚也容易露馬腳。」

「好吧,我會再打電話跟她家裡通通氣,讓她父母咬定是太想女兒了。晚上過來接她回家。沒想到這麼巧。哈哈哈……哎,我打電話給他們時,說他女兒被綁架了,那個接電話的男的馬上就嚇哭了,還不停的問我要多少錢。哈哈哈……」

11又問道:「警方里面你有沒有人?」

葉劍笑道:「條子那邊你放一百個心吧,我和小刀會動用些關係。保證最後是黑幫仇殺不了了之,跟你那個妞一點關係也沒有。」

11「嗯」了一聲道:「別讓他們查到我頭上。」

「知道。哦對了,那個房子你這幾天不能回去了,要不我先安排個地方給你吧?」

「不需要,我自己會躲好。三天之後,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就如11所料,警方在第二天便找上了張玲玲,張玲玲一口咬定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後來她父母過來把她接走。而她地父母也信誓旦旦地說,是突然想女兒,就跑過來接她回去。按摩城裡同樣沒有線索,所有的員工都說沒見過張玲玲,至於三零一號房間有誰進來過,又為什麼起火,都沒人知道。折騰了兩天後,警方根據現在留下的「線索」,最終找到了兩名「嫌疑犯」。而這兩名嫌疑犯也都承認了是他們殺人放火,叫來幾個按摩城裡的「人證」也都異口同聲說那天晚上見過這兩個人進出過按摩城,最終這件殺人縱火案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迅速的結案。

三天後,世紀廣場。

一個身穿素裙。面目清純可愛地少女正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廣場的草坪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蚊蟲在她頭頂盤旋起舞,卻沒有一隻落下來,似乎連只懂得吸血求生的蚊子也被這一刻感動,不願意去破壞這美好的意境。

今天的張玲玲沒有畫妝,因為他說過,她不畫妝比畫妝更好看。所以她決定了,這一輩子都不再畫濃妝。

夜色越來越深,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減少。最後只剩下三兩對情侶躲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搞些曖昧地小動作。

張玲玲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五十多分了。她不記得自己今天晚上看了多少次時間,恐怕比去年一年看的時間的次數加起來都要多。

她其實很早就過來了。已經在這裡等了四、五個小時。不過她不覺得這樣等人很煩,也不覺得焦急,只是靜靜的在等著那個人。再過幾分鐘就要迎來她十六歲的生日了,張玲玲已經隱隱猜到11為什麼會讓她在今天十二點在這裡等他。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樣的禮物?其實,她不在乎禮物,只想見見那個至今仍不知道名字的哥哥。

「等很久了?」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道。這個聲音永遠都是這麼冷淡的不帶有感情,可偏偏此刻地張玲玲就覺得它甚至比那個被譽為擁有世上最動人的嗓音的歐陽月兒的甜美歌聲更好聽。

「哥!」張玲玲從地上跳起來,一臉歡欣地撲進11的懷裡。

張玲玲欣慰的鬆了口氣,他終於來了。她真的很怕他今天晚上不出現,真的很怕他會不辭而別。雖然明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是她不願意去想這一天會是什麼時候。

「跟我來。」11帶著她走到世紀廣場的深處,那裡面沒有半個人影,只有一地的煙花整齊的排放著。

滿滿一地的煙火,佔據了近五十來個平方,數量何其之多。恐怕張玲玲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地煙花。

張玲玲張大著嘴,雙手捂著嘴巴,眼角再一次開始濕潤。好像身邊這個男人,總會帶給她那麼多地驚喜,那麼多的感動。

「哥……」張玲玲抬頭看著11地側臉,臉還是那張臉,依舊那麼冷峻,只是在她看來,冷峻中帶著少許的柔情。

11沒說話,掏出一個防風打火機走進煙花叢中,彎下身點燃了一個。

「啾!」一道紅光穿破那層薄薄的油紙直衝天際,然後在高空中散開一簇五顏六色的煙火慢慢落下。

張玲玲看的癡了,煙花,她只跟他說過。希望家人能陪著她一起放煙花。這一刻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可是有他在,已經夠了。

11花了近五分鐘才點燃了全部的煙花,此刻,世紀廣場地天空之上五彩繽紛,絢麗奪目,整個夜空都被五顏六色地煙火渲染的泛著五彩的光環。不管是附近的人還是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著那一輩子最燦爛的一幕。

煙花燦爛,猶如人生一般,雖是短暫卻絢麗多姿。

張玲玲捂著嘴巴,眼淚不聽話地湧下,怎麼擦也擦不完。

「喜歡嗎?」11回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嗯。」張玲玲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真摯與感動的笑容。

「生日快樂。」

「哥!」張玲玲撲到11懷裡,抽泣道:「謝謝你。」

11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將打火機遞過去,指著前面一個尚未點燃的煙花說道:「還有一個,你去點。」

張玲玲擦了擦眼淚,接過打火機朝11笑了笑,跑去點燃了最後一個煙花。可是她剛往回跑兩步時,卻愣在了那裡,因為1已經不在身後了。

那裡,空無一人。

張玲玲急忙四下搜尋,藉著滿天的煙火光輝。卻始終沒能找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哥!!」張玲玲扯著嗓子大聲叫喊,她的聲音卻很快就被煙花地爆竹聲淹沒。

「不用叫了,他走了。」

張玲玲霍地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高檔西裝。年紀很輕的男子走過來。

她往後退了兩步,焦急的尋找11的身影,戒備的問道:「你是誰?」

那個男子笑了笑,說道:「不用怕,我是他的朋友,我叫葉劍。」

張玲玲緊咬著嘴唇問道:「我哥呢?」

葉劍搖了搖頭苦笑道:「他走了。」

「砰!」張玲玲親手點燃的煙花飛上了天空,化作五彩的煙火漫天散下,照亮了下方那個纖細的身影不住地顫抖。

「我不信!」張玲玲大聲叫道:「我哥不會丟下我的!」

葉劍歎了口氣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總是會在你最不需要的時候離開。你和他始終是兩個世界。不如把這一切當作美好地回憶吧。」

張玲玲默默的搖著頭。目光還在廣場上四處搜尋,期望能找到那一個身影。

哥。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跟我告別?我只想跟你說一聲謝謝,我只想告訴你,做你的妹妹真的很幸福……

葉劍走到她的身邊,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煙花,輕聲說道:「他讓我告訴你一聲,回家吧。」

回家?張玲玲苦澀的笑了一聲,笑的很苦,很澀。

鹹鹹的味道,那是眼淚嗎?

張玲玲抬頭看著葉劍,問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我哥?」

葉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朝天空抬抬下巴,說道:「這是他給你地生日禮物,不欣賞一下嗎?留個美好地回憶。」

張玲玲擦了擦眼淚,忽然笑了。是啊,這是多麼美的禮物。

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身影,不會忘記這場燦爛地煙花,更不會忘記,在煙花最燦爛時離開的那個人。

哥,你一定要幸福……

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什麼,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答應我,一定要過的比我幸福……

遠處,一輛車子往高速公路方向駛去。遠遠的,還能看到這邊天空美麗的煙火。

11正坐在後座上看著遠處燦爛的煙火,嘴角不自覺的挑上少許的弧度。

也許,等這件事解決了,就該回去看看欣欣了。

想起那個整天纏著他,最喜歡在半夜打電話騷擾他,喜歡說著「小豬摟著楚源腰,楚源一撇腿,小豬一頂腰」的小姑娘,1的臉上終於泛起了少許的笑意。

他笑了。

這一輩子,他第一次的笑。
GundamW 發表於 2009-5-20 05:07
第四卷 基因危機--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五章 清語的煩惱



    溫馨的房間,雖然單調但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光聞著就覺得心曠神怡,讓人流連忘返。這間一看便知是屬于少女的房間擺設其實很簡單,沒有偶像的海報,沒有女孩子喜歡的洋娃娃、玩具熊,也沒有梳妝台。只有雪白的四壁以及一張床和一架衣柜,床和衣柜雖然款式簡單樣式古舊,可是對于這間房的主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它們的主人是阮清語,因為阮清語從來不需要奢侈。

    房間里彌漫著少女的香氣,阮清語從來不用香水,那是少女獨有的體香。

    此刻,張遠正坐在床頭上,鼻子用力的呼吸著枕頭上留下的清新氣味,露出很滿足的微笑。

    “小遠!”客廳里傳來張心離的叫喚。

    張遠像是做賊心虛般急忙把枕頭擺放原位,然后有些戀戀不舍的走出這間屬于阮清語的臥室。

    張心離將一杯開水放在桌上,朝張遠笑道:“先喝杯水坐會兒,清語應該快回來了。”

    “好。”張遠笑了笑,走過去端起水杯小抿一口,問道:“伯母,清語還沒找到工作嗎?”

    張心離嘆了口氣,苦笑道:“是啊,都不知道為什么,那几份工作都做的好好的,也不說理由就先后都把她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工作,也都是才隔了兩天就不要人了。”

    “會不會得罪了什么人?”

    張心離搖搖頭道:“不會,清語那孩子我很了解,她的脾氣很好,不會跟人結怨的。”

    張遠拿著水杯,低頭思索著。

    張心離笑道:“不說她了,小遠。你們當醫生的很辛苦吧?”

    “還行。”張遠點了點頭道。

    “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

    張遠笑了笑,道:“伯母。幫助病患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事嘛。”

    “小遠,你家人都在京城嗎?”

    “不,我家在衛天市。一家人也只有我一個呆在京城。”

    張心離“哦”了一聲,說道:“一個人在外邊生活,不容易吧?”

    “還好,都習慣了。”

    “對了,你家還有什么人啊?”

    張遠放下水杯。微笑著說道:“爸爸。媽媽和一個妹妹。”

    “你家里是做什么地?”

    “我爸在衛天當一個不大不小的官,我媽自己開了家小公司。小打小鬧。我妹妹還在念大學,就在衛天大學。”

    “哦。”張心離點了點頭,含笑看著張遠。

    張遠是京城第一醫院的內科醫生,當初張心離被送到第一醫院救治時,張遠就是她地主治醫生。也就是那個時候。張遠與張心離的女兒阮清語有了接觸,之后他便開始追求阮清語,只是阮清語一直都對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這些張心離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張遠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對于張遠的身世和工作她都很滿意。只可惜,自己的女兒好像對張遠一直沒什么感覺。雖然張心離一心想撮合清語和張遠,可是阮清語雖然孝順聽話,但是對于感情這種事她的性子就很倔強,對此張心離也沒有辦法。

    “伯母。清語很喜歡音樂吧?”

    張心離苦笑道:“她本來是打算大學時念音樂系地。后來她爸爸走了,家里也變地落迫。她才轉念文學系的。”

    張遠說道:“我有個朋友是開茶室地,我可以介紹清語去他那里,每天晚上彈兩三個小時的鋼琴,報酬也很可觀。”

    “是嗎?”張心離欣慰道:“那就拜托你了。”

    說著,張心離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雖然清語表面上都不說,其實我知道她心里也著急著想找到几份兼職工作。唉,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拖累了她。”

    “伯母可別這么說,您做的已經夠好了,不然也教不出這么好的一個女兒。”

    說起女兒,張心離面帶笑意地說道:“是啊,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也就是這個女兒了。等到她嫁人了,我什么擔子都可以放下來嘍。”

    張遠摸摸鼻子含笑點頭,張心離肯跟他說這些話,還打聽他家里的情況,已經是暗示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剩下的只要阮清語點頭,張遠相信他跟清語離結婚禮堂就不遠了。

    其實張心離知道阮清語心里所想的是那個叫楚源的男人,每天為他打掃房間,每天撫彈他買給她的吉它,從這點點滴滴上,已是過來人的張心離都看的出來自己地女兒傾心楚源。雖然張心離自己也對楚源很有好感,但那份好感只源于對他在她們母女倆在危難時伸出援手地感激,若僅僅是感激就要自己的女兒以身相許,她這個做母親地怎么也不會答應。歸根結底她跟楚源總共才見過几次面,對這個總是不在家,行蹤飄忽不定的人沒有太多深入的了解。而且張心離認為,一個經常不在家的男人結婚后也肯定不會顧家,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吃苦,所以潛意識中更偏向于當醫生的張遠。

    張心離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先坐,我先去做飯,清語很快就回來了。”

    “好。”張遠目光張心離走進廚房,然后起身四處閑逛,最后走進了書房。書房里的擺設同樣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台電腦,一張書柜以及牆上挂著一把吉它。張遠打開電腦,找到了几部阮清語自己寫的文章,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張心離跟他提過,以前她們母女住在海鹽市時,阮清語常會去街頭彈唱吉它,或者自己寫几篇文章投稿發表賺點稿費。不過那時候她沒有電腦,所有的文章都是靠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手寫出來的。而近半年左右,阮清語先后被辭退了兼職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后,她又開始重操舊業,用電腦寫了几篇文章在網上發表。因為一部《我在咫尺,他在天涯》一炮而紅,已經有出版社跟她預約下本書的版權了。

    才女不愧是才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張遠單手拖著下巴,面露微笑,已經陷入無盡地遐思了。

    此時,阮清語剛從求職中心里走出來。掩飾不住一臉的疲憊。這半年來。她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踏進身后這個求職中心的大門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出來。也是。這年頭想找份兼職地工作的確不容易,可她畢竟還要上課,不可能找全職的工作。本來前段時間,學校里同意給她安排一份家教的兼職名額,可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原該屬于她的名額又讓給了別人。阮清語倒是沒有太多的難受,畢竟她要生活,別人也要賺錢生活。所以她每天仍舊不厭其煩的在求職欄里打轉,可是半年了,仍舊沒有一份工作。如果不是有自己地書出版,如果不是還要每天晚上給張欣欣補課,她恐怕早就重新拿起吉它去街邊賣唱了。

    拍了拍臉頰,阮清語露出一份燦爛地笑容,自言自語道:“沒關系的。今天沒有。明天再來找。”

    點了點頭,給自己打足氣后。阮清語抬著台階而下。剛走下最后一階石梯,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清語”地叫喚。

    阮清語轉頭看去,見到一個穿著一身高檔西裝,背靠著一輛高級跑車,手里拿著一捧玫瑰的年輕男子在向她微笑招手。

    阮清語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便轉身往車站走去。

    那名男子卻是急了,忙跑過來將玫瑰捧到阮清語面前,柔聲說道:“送給你。”

    阮清語笑了笑說道:“子洋,我說了以后別送我花了。”

    這個名叫徐子洋的男人是阮清語的同學,同系但不同班。阮清語只知道他家里很有錢,而且家中還有人在京城當官。對此,阮清語并不在意,對她來說,徐子洋只不過是一個同學而已。雖然,人家并不是這么想。

    在阮清語轉到京首大學的第一天,徐子洋就注意到了這個清純美麗地女孩,打聽她的家世后便開始追求她。可是整整一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阮清語仍是不為他所動。而徐子洋也從未有一天放棄過,或許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嘛。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是令人心動。

    因為兩年如一日的苦苦追求,對其他拋媚眼的女生不屑一顧,徐子洋才在學校里得到了一個痴情王子的稱號。對此,他還挺洋洋得意地,可惜再痴情,阮清語還是從來沒接受過他。

    “是你不接受我地花,還是你不喜歡花呢?”徐子洋笑問道。

    阮清語搖了搖頭不說話,轉身繼續往車站走去。

    徐子洋將玫瑰隨手丟棄到路邊的垃圾桶里,追上去與阮清語并排走著,說道:“清語,我送你回去吧。你看,我車都在,用不著擠公交。”

    “謝謝,我習慣了坐公交車。”阮清語朝他笑了笑,笑地如此的清純與可愛,卻沒有包含半點雜色。

    徐子洋仍不死心的道:“對了清語,我拖了關系幫你找到一份工作……”

    “子洋。”阮清語搖頭婉拒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請不要再為我做那么多的事了,好嗎?”

    徐子洋含情默默的看著她:“你知道,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阮清語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謝謝你。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嘛。”

    “可是清語,我……”

    “車來了。”一輛公交車在車站停下,阮清語踏進車廂后朝徐子洋揮了揮手。

    看著載著阮清語的公交車駛遠,徐子洋原本陽光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掏出煙點上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往跑車停靠的地點走去。剛坐進自己的高級跑車里,他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后問道:“怎么樣?”

    “洋少爺。”手機里傳出一個比較尖銳的男人聲音:“今天有家兼職保姆的工作,對她比較滿意的,不過被我們攔下來了。”

    徐子洋彈了彈煙灰說道:“不管花多少錢,不可以給她任何工作。懂了嗎?”

    “可是,她還有份出版……”

    徐子洋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媽的,就是那個出版社,死活不給我買帳。好啊,既然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用給他們面子。你明天找人,把那家出版社給我砸了。”

    “可是……”

    “放心。”徐子洋靠在真皮坐椅上,陰側側的笑道:“不用擔心會出事,我會壓下來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那人才說道:“知道了,明天一定辦好。不過這次找人的話,價錢可能會高一些。”

    “錢不是問題,總之不能讓她的書再出版了。”

    “明白了,明天給你消息。”

    挂上電話,徐子洋吐出一口煙圈,冷笑道:“阮清語,你不是要裝清高嗎?我就斷你所有財路,看你要高傲到什么時候。到時候可別跪在我面前求我,嘿嘿嘿……”
kukka 發表於 2009-5-21 23:52
第四百四十六章 可愛的欣欣

「媽!」阮清語剛打開門就愣了一下,因為張遠正坐在飯桌上朝她微笑點頭。<<夢想文學網>>

    阮清語亦點頭笑道:「張醫生,又來給我媽做檢查啊?」

    「呃,不是。」張遠有些尷尬的道:「伯母的身體早就沒什麼大礙了,只要別太操勞過度,一般沒什麼問題。我只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阮清語「哦」了一聲,笑道:「那你坐,我先去洗把臉。」

    此時,張心離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蛋湯出來,嗔怪道:「怎麼還叫張醫生這麼見外,小遠怎麼說也幫了我們家不少忙了。」

    張遠忙笑道:「伯母沒關係的,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的。」

    張心離將湯碗放在桌上,招呼道:「小遠,你坐。哎,清語啊,你好好招呼小遠。媽得去上班了。」

    已經在洗手間裡放水洗臉的阮清語喊道:「媽,你不吃飯嗎?」

    「我剛才吃過了。」張心離扯下圍裙,招呼張遠不要客氣後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換好衣服出來時,阮清語也剛好洗完臉從洗手間裡出來。

    張心離拉過女兒,小聲說道:「你陪小遠吃飯,晚上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一起出去走走。可別老悶在家裡,知道嗎。」

    「可是,媽。」阮清語挽著張心離的手臂,面有難色的道:「我晚上還要去幫欣欣補課呢。」

    「這樣啊……」張心離想了想問道:「欣欣馬上要高考了吧?」

    「是啊,落下了一年的功課,現在乾媽都很急呢。」

    張心離點頭道:「那好吧,就讓小遠開車帶你去吧。」

    阮清語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見張心離那張略顯疲憊的臉,也不忍心拒絕。

    張心離出門後,阮清語陪小張遠吃了點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出門。

    「清語。我送你過去吧?」站在電梯口時,張遠忽然說了一句。

    阮清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對了。你找到工作了嗎?」

    阮清語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會不會彈鋼琴?我有個朋友開茶室的,他正好想請人彈鋼琴。每天只用晚上工作兩三個小時就行,報酬也不錯。」

    阮清語猶豫了一下。微笑道:「過兩天再說吧,最近欣欣要高考了,時間上比較緊。」

    「行。」雖然阮清語沒有立刻給出肯定的答覆。但對張遠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叮!」電梯到達十一層,兩人走進電梯時。張遠問道:「欣欣她最近身體好點了沒有?」「好多了。」阮清語感激道:「謝謝你介紹的那個醫生給她做物理治療。」

    「沒什麼,她在我們醫院就診,也就是我的病人嘛。-==夢想文學網==-再說,她還是你地乾妹妹呢。」張遠心中暗歎了口氣,心道:其實我也得感謝她。我才能在醫院裡天天見到你。

    阮清語坐著張遠的車來到起點大道,張欣欣所住的那幢大廈樓下,婉拒了張遠送她上去地好意。獨自來到五樓A座,按響門鈴沒多久,一個長髮披肩,皮膚雪白,模樣挺漂亮,年紀應該在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阮清語,少女露出燦爛地笑容。甜甜的叫道:「清語姐姐。」

    阮清語愛憐的在張欣欣高挺地鼻樑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問道:「乾爹乾媽呢?」

    「都不在家呢。」張欣欣抽了抽可愛地鼻子說道:「別刮我鼻子嘛,會刮扁的。」

    阮清語笑道:「活該。誰讓你的鼻子這麼高,連我都嫉妒了。」

    張欣欣噘著嘴笑道:「那是我媽給的,我有什麼辦法。」

    阮清語走進來換了拖鞋問道:「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叫了外賣。」

    「以後別叫外賣了,乾媽要是不在家,你就來我家吃。」

    「好啊,好啊。」張欣欣挽著阮清語的手臂歡呼道:「我最喜歡你做地菜了,別我媽都讚不絕口呢。我媽還說了,你要是做了我嫂子,那我一家人以後就有口福嘍。」

    阮清語輕啐一口,面色微微泛紅,嗔道:「口沒遮攔。」

    「那有什麼啊。」張欣欣眨了眨眼笑道:「你喜歡我哥的事,明眼人可都能看的出來呢。」

    阮清語沒好氣跟她糾纏,拉著這天真的小丫走進臥室。

    張欣欣拉了拉阮清語的手臂,有些憂鬱的問道:「清語姐姐,你說楚源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阮清語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道:「才沒有呢,他最著緊的人就是你了。」

    張欣欣噘著嘴嘟囔道:「可是他都沒來看過我。」

    「誰說地,你住院地時候,他都來看過你好幾趟了。」阮清語這番話只是安慰張欣欣,可是她不知道,其實11真的來過好幾趟了。

    張欣欣眨著俏皮地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阮清語歎了口氣,說道:「欣欣,你也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方便露面。所以他不是不疼你,但是你也得體諒他有苦衷啊。」

    張欣欣俏皮的輕笑道:「喲,還沒嫁過來呢,就急著幫我哥說話啦。」阮清語玉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罵道:「小丫頭,亂說什麼話呢。」

    張欣欣「咯咯咯」的笑道:「好嘛,有種你別承認。」

    「好呀,你皮又癢了?」阮清語邊笑著,邊將手伸到張欣欣的腋下撓了撓。張欣欣笑的花枝亂顫,也伺機反擊,兩個女孩相互撓癢笑成一團。

    笑罵了好一會兒後,張欣欣問道:「清語姐姐,你說做殺手是不是很刺激?」

    阮清語瞪了她一眼,責怪道:「這些話以後可別亂說。要是被乾爹乾媽聽到,肯定要罵你了。」

    張欣欣嘻笑道:「才不會呢,我爸媽現在可對我寶貝的緊。才捨不得罵我呢。」

    阮清語歎了口氣道:「欣欣,你媽上次跟你說的,你千萬要記得。一定不能跟別人說。楚源是你哥哥,一個字也不能說啊。」

    「知道啦。」張欣欣笑道:「跟我媽一樣都那麼嗦哦,一個老媽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嫂子。咯咯咯,你還是管我哥就好了。」

    阮清語知道張欣欣這丫頭很愛胡鬧。而且比較單純沒什麼心機,特別是跟熟人說話從來不顧忌的。這是阮清語最喜歡她的一點,卻也是最擔心的一點。

    「好啦,別鬧了。」阮清語打開英語課本說道:「你地鷹語還不過關,今天要把這些習題都做一遍。」

    「啊?」張欣欣愁眉苦臉的道:「都要做啊?」

    「都要做。」阮清語言之鑿鑿的道。

    張欣欣抽了抽鼻子問道:「清語姐姐。楚源哥哥他地鷹語是不是很好啊?」

    「應該是吧,他跟猴子說話都是用鷹語的哦。」阮清語翻開一本課本隨便看了一下,嘴上說道:「而且我聽冷夜說,他好像還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

    「哇!我哥這麼厲害?」小丫頭兩眼放光,眼中儘是崇拜地神色。

    阮清語笑道:「所以啊,你可別丟了他的臉哦。」

    張欣欣撇撇嘴道:「你就會幫他說話。我哥也是,給你買了生日禮物,卻沒給我買。那次我過生日,他還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好不容易被請過來。結果還兩手空空地。」

    「生日禮物啊?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

    張欣欣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問道:「你用什麼名義買給我呢?」

    阮清語哭笑不得地道:「小丫頭,快做課題。」

    「遵命。嫂子。」話剛說完,張欣欣就自己咯咯咯的笑了。

    阮清語微笑著看著她開始認真的做習題,說真的,張欣欣真的有一種讓人感覺很親切,讓人很喜歡地氣質。只要跟她在一起,好像就沒有了煩惱一樣,整個人都變的那麼輕鬆自在。也難怪,11會這麼在乎這個妹妹。

    想起張欣欣受傷的那天晚上,11整個人都變的冰冷刺骨,就像死神一樣生人勿近。當時的阮清語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的好陌生,那天晚上,他就像一個殺神,見人就殺,完全的陷進了瘋狂的殺戮。還有那雙眼睛,阮清語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雙冰冷卻又透著濃郁悲傷地眼睛。

    歎了口氣,阮清語回過神,發現張欣欣正側著頭在含笑地偷看她,不由的在這個丫頭地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責怪道:「看什麼?快做習題。你的時間不多了哦,還落下了一年的課,這次要是考不上名牌大學,可要連累我被乾媽說話了。」

    張欣欣吐了吐舌頭道:「才不會呢,我媽啊,除了我之外最疼的就是你和我哥了。她才捨不得說你呢。」

    阮清語故意繃起臉輕哼了一聲,才過了片刻,馬上就「噗卟」一聲自己先笑起來了。

    張欣欣咯咯咯的笑道:「清語姐姐思春嘍。」

    阮清語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貓才會思春呢。你這丫頭,從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貓思春是要交配,清語姐姐思春是要嫁人啊。」張欣欣捂著嘴,笑的樂不可支。

    阮清語一陣哭笑不得,這個瘋丫頭,真是什麼話都敢亂說呢。

    這時,客廳裡一陣開門聲傳來。過了一會兒,張欣欣的父親張政宇走進來。

    阮清語馬上起身打招呼道:「乾爹。」

    「喲,清語在呀。」張政宇對這個乾女兒同樣喜歡的緊,張欣欣還在醫院昏睡時,都是阮清語不辭辛苦的兩頭跑照顧她。這一點他們都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而且阮清語的溫柔和賢惠都讓張政宇和楚凡兩夫妻打心裡的喜歡,所以自從認了這個乾女兒後,他們倆夫妻就沒把阮清語當成過外人。現在家裡夫妻和睦,俏皮可愛的女兒安然無恙,還多了個溫柔可人的干女人,還有什麼比這一家子更幸福的呢?

    「吃過了沒?」張政宇連衣服都沒脫,就急著去廚房,說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阮清語急忙說道:「不要了,我吃了才過來的。」

    「真的吃了?」張政宇眨了眨眼。

    阮清語笑道:「真的吃過了。」

    張政宇哈哈笑道:「可是我還沒吃。」

    「乾爹,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不用。」張政宇將阮清語推回去,笑道:「乾爹可不像你這個傻妹妹,連個飯都不會做。我自己燒,你幫我看著欣欣就好了。」

    張欣欣噘著嘴不滿的道:「臭老爸,老說我傻。」

    張政宇哈哈大笑著走出房間,剛走到門口時,忽然又轉過來說道:「對了清語,我剛才看到那個醫生在樓在,是不是等你的啊?」

    「醫生?」阮清語馬上就明白過來,張政宇說的應該就是張遠。因為當初張欣欣就在張遠所在的第一醫院治療,而張遠也常常會過來幫忙什麼的,所以張政宇和楚凡也都認識他。

    等張政宇去了廚房後,張欣欣拉了拉阮清語的衣袖,小聲問道:「清語姐姐,那個醫生還在追你嗎?」

    「說什麼呢你,我和他只是朋友。」

    張欣欣一臉警惕的道:「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哥哦。」

    阮清語哭笑不得的道:「小丫頭,別胡思亂想。你現在最重要的給我讀書,考上好大學,可別讓乾媽老為你抄心啊。」

    張欣欣吐了吐小舌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說道:「你要是對不起我哥,我就把我哥搶過來了哦。除了你以外,我可不會答應讓他被別的女人搶走。」

    阮清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將課本推到張欣欣面前,說道:「快做習題。」
kukka 發表於 2009-5-21 23:53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世上最遠的距離

雖然言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夢想文學網~~~從張欣欣無意中那句「我就把我哥搶過來了哦」的話裡,聰明如阮清語馬上就察覺到,張欣欣其實也喜歡11。只是礙於「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她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或許這一點連張欣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

    愛憐的撫摸著張欣欣的秀髮,阮清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其實阮清語根本就不知道,11和張欣欣之間根本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一直以為楚凡是11的親小姨,而張欣欣也是他的親表妹,其實這中間沒那麼多複雜的關係。11只是感恩楚海蘭,才會認這個「媽媽」以及楚凡這個「小姨」的,若是沒有楚海蘭,11和這一家人是八輩子也走不到一起。

    「清語姐姐,你在想什麼啊?」張欣欣仰著頭看著她問道。

    「沒什麼。」阮清語搖了搖頭反問道:「欣欣,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張欣欣臉色微微泛紅道:「沒有。」

    阮清語瞇著眼調笑道:「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啦。」張欣欣尷尬的道:「我爸說了,不到大學,不准談戀愛。」

    阮清語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難道你身邊真的沒一個能讓你心動的男孩子?」

    張欣欣嗔怪道:「清語姐姐,你今天好奇怪哦。」

    「哪裡奇怪啦?」

    「你平常都不會問我這種問題的。」

    阮清語暗歎了口氣,小丫頭,我是怕你越陷越深啊。

    張欣欣偷偷看了看阮清語的臉色沒什麼異樣,吐了吐舌頭道:「其實吧,我身邊還真的沒有一個男的能讓我看上眼呢。他們沒我楚源哥哥帥。也沒楚源哥哥有本事,更不能像我哥一樣保護我。我以後要嫁人,一定要找個像楚源哥哥一樣有安全感地男人。」

    阮清語面色泛苦的微微笑了笑,她不會在意張欣欣喜歡11的事,說真的,若是張欣欣真的能跟11在一起,她只會為他們高興。為他們祝福。可是,他們是倆兄妹。彼此之間是禁忌之戀,注定為世俗道德所不允許。若真的要勉強走到一起。肯定會面對很大的壓力。阮清語地本意是想引導她去關注身邊別的男孩子,這樣以後張欣欣才不會那麼痛苦。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丫頭似乎對11地崇拜已經深入到骨子裡去了。阮清語很擔心,張欣欣將來的感情一旦暴發出來,乾爹乾媽那關就不容易過了。到時候。痛苦地還是張欣欣自己。

    「清語姐姐,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奇怪哦。」

    阮清語回過神,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繼續做習題吧。」

    「嗯。」張欣欣剛彎下腰趴到課桌上,似忽然想到什麼。馬上又直起身板說道:「清語姐姐,你不會真的被別的男人泡走吧?」

    「泡走?」阮清語差點被噎到,這丫頭哪裡學來的這些詞。

    「你不會真地對不起我哥的吧?」

    阮清語沒好氣的道:「放心的做你的習題吧。」

    張欣欣仍不放心地說道:「那我們拉勾。」

    阮清語哭笑不得的道:「你還小啊?還玩這些。」

    張欣欣噘著嘴道:「這和年齡沒關係的吧。不拉勾我心裡就不踏實。」

    阮清語無奈的跟她拉勾約定,看著張欣欣心滿意足的繼續做習題,阮清語也不由的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夢想文學網==-

    欣欣太古靈精怪了,她的想法總是猶如天馬行空讓人摸不著北。其實阮清語還是蠻感動,她知道張欣欣所做的都是為11著想。可是這麼戲劇性地就定下了自己地終生,就算是阮清語也不由的臉頰發燙。只是她不得不跟張欣欣定下約定,因為她不希望張欣欣將來會在錯誤地感情上越陷越深。直到最後無法自拔。

    看著那張俏皮可愛的臉蛋專注的盯著課本。時不時的皺起眉頭或噘起可愛的小嘴,阮清語只能在心底暗歎一聲。

    欣欣。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你將來痛苦的深陷進去無法自拔。如果你跟他不是兄妹,如果你們真的能走到一起,我一定會為你們祝福。

    數個小時後,阮清語檢查了一遍張欣欣做完的習題,直到確認都沒有錯誤,才收拾妥當後在張政宇和張欣欣的叮囑和不捨中告辭回家。

    剛走到樓下,阮清語便看見張遠站在他那輛藍色轎車外苦苦的等候。

    見到阮清語出來,張遠馬上迎上去笑道:「補完課啦?」

    阮清語有些吃驚的道:「你,一直都等在這裡?」

    「是啊。」張遠笑了笑說道:「反正我今天晚上沒排班,回家也是一個人無聊發呆,乾脆就在這兒等你嘍。」

    阮清語歎了口氣說道:「張醫生,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事的。」

    「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張遠打開車門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宵夜?」

    「不用了。」阮清語本想推辭,可是看到張遠那張有些疲憊,有些期待的臉,最終說不出口,還是坐進了車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張遠解釋,但是不管她怎麼說,好像都會傷到他,這不是阮清語所希望看到的。而且,她媽媽張心離好像也很喜歡張遠,若是她冒然拒絕,媽媽應該也會不高興的吧?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頭枕在窗邊,看著窗外一道道飛馳而過的繽紛霓虹,想起曾經也是這麼一個夜晚,那個人單槍匹馬闖進那間酒吧,把受盡凌辱的自己救了出來。然後摸著她的頭,堅定又輕柔的聲音跟她說:「要堅強。」

    是啊,因為他地那一句話,她一直都堅強的走過來。自己和母親拚命的工作,攢錢,只為了還當初欠他的東西。

    可是,只有阮清語自己才知道。她所欠他的,不是用錢來衡量。還有那一份情。那一份他為了救她甘願自陷險境,獨闖酒吧。冷冷的朝那個叫雄鞭的人問道:「誰看過她地身體?」之後又連夜誅殺笑面虎,將自己陷身於四面楚歌的絕境之中地情,她永遠也還不清。

    張遠,原諒我無法接受你的感情。我欠了一個人地債,要用一生去償還。也許在他的眼裡。我的存在可有可無,可是對於我來說,他將會是我今生的全部。我不乞求什麼,我只希望能默默的站在他地身後,為他默默的付出。哪怕用盡這一生的時間,無怨無悔……

    當張遠的車子停在雲天大廈的樓下時,當阮清語拖著有些疲憊地身軀謝絕張遠送她上去的心意獨自走進電梯時。張遠和阮清語都沒有注意到,街道對面那幢大廈的樓頂天台邊緣上,一個孤傲的身影正目送著她走進大樓,直到阮清語家中的燈光亮起時,那個身影也同時消失了。

    11回來了,在阮清語還在張欣欣家為她補課時,11就回到了家中。看著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他知道這都是阮清語的功勞。每天。不管工作到多晚多累,她都會義無反顧的來這裡為他打掃房間。只希望在他回來時,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固執地小丫頭,何苦如此。

    當目送著阮清語回到家中,確認她安危無恙後,11又往張欣欣家中過去。此時地11已經經過了易容,雖然效果沒有瘋子博士的YR-03藥劑那麼逼真,可是11地超高畫妝技術還是能瞞騙過很多人。

    攔下一輛出租車坐到張欣欣家樓下,11找了個視覺死角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獨自呆了很久。他一直都在看著五樓A座那扇亮著燈光的窗戶,他的妹妹就在那扇窗戶的裡面。

    一窗之隔,卻是咫尺天涯,我在這頭,你在那頭。明明都在想念著彼此,卻不能對你開出

    11掏出葉劍給他的那部手機,憑著記憶最深處的痕跡,撥出了那一串熟悉卻一直不敢再接觸的號碼。

    「喂?」長音沒響幾聲,電話裡就傳出一個很甜美的少女聲音。

    11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黑暗中,手機緊貼著耳朵,嘴角泛起一陣微笑。

    「喂?誰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我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你想要什麼?」此刻11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一種歷經了滄桑之後,帶著沉沉的疲憊尋求一個叫做家的港灣。

    此刻,他不是那個殺人無數,讓人談之色變,名動西方,頭頂上套著無數傳奇光環的殺手榜第一名冰殺手。也不是那個生活在刀光劍影,讓無數人恨不得食其肉痰其骨欲除之而後快的11,他只是一個疲憊的浪子,一個想念妹妹的哥哥。

    電話那頭的少女似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聲,然後沉默下來。片刻後,傳來小聲的抽泣聲,顫慄著聲音說道:「楚源哥哥?」

    11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聲說道:「對不起,欣欣。」

    對不起?11這輩子第一次跟人說對不起。曾經殺人如麻,雙手上沾滿了無數無辜生命的鮮血時,他都沒有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訓練營的訓練教規第十章第六條,永遠不要說對不起。因為當你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意味著已經偏離了訓練營培訓終於兵器的目的。在訓練營時,誰說出這三個字,誰就要死。在訓練營外,說出這三個字,同樣會死。

    不要有感情,不要有負擔,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沒有資格接受強者的道歉。而強者更不需要去向誰道歉,因為那三個字,將會讓一個強者變成弱者。

    11也從來沒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他的世界裡,只有血和殺戮。沒有憐憫和愧疚。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感到愧疚了,對這個妹妹深深的愧疚。

    他曾發誓要保護好楚海蘭的親人,他曾發誓不會讓欣欣受到傷害。可是他沒有遵守自己地誓言,甚至就是因為他的出現,張欣欣才會從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裡被牽扯到危險之中,甚至差點因為他而喪命。如果張欣欣那時候真的死了。11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啊!」張欣欣哽咽著叫道:「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嗚……壞哥哥……」

    張欣欣的話永遠都是那麼動聽,那麼可愛。11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哭的說不出話,一個在默默地聽著妹妹的哭聲。或許對此刻地他來說,這個哭泣聲真的很溫暖,很溫馨。

    哭了很久。張欣欣才漸漸止聲,哽咽著問道:「哥,你在哪兒啊?」

    「我……」11抬頭看了看無星的夜空,視線再移回到五樓亮著燈光的窗戶上,說道:「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張欣欣抽著鼻子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像見你。」

    「等我做完該做地事。就回來。」

    「那要多久啊?」

    「很快了。」

    張欣欣不依不撓的道:「你不要騙我哦?」

    「嗯。」

    「哥,這是你現在的電話嗎?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你?」

    11有股想笑的衝動,這個丫頭,過了這麼久,仍沒想過要放過他。11輕聲說道:「打完這個電話,這部手機就要扔了。」

    張欣欣著急的叫道:「那我以後怎麼找你?」

    「不要找我,等事情辦完了,我就會回來。」

    「可是,哥……」

    「欣欣。乖乖地呆在家裡。這陣子。京城會不太平。」

    「知道了。」張欣欣說這句話時,11能想像到她噘著可愛的小嘴巴的模樣。

    「就這樣吧。好好照顧自己。」11說完後,不再給張欣欣說話的機會就直接關機了。五樓的房間裡,張欣欣突然衝著電話大叫道:「哇,我的生日禮物!」

    可惜電話已經掛了,再撥回去卻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

    看著手機,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張欣欣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少許的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又騙我一次,好吧,那份生日禮物可不能讓你這麼容易過關。」

    轉頭看著窗外地夜色,張欣欣有些出神。

    哥,你過的還好嗎?你還在過著那種日子嗎?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哥,你一定要平安地回來。我會等你,還有,你欠我的生日禮物……

    樓下,11將手機卡抽出來,隨手丟棄到草坪上。抬頭再看了五樓一眼,霍然轉身,眼神已恢復冷漠的灰色,不再有留戀,靜靜的離開。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明明站在你前面,卻要裝作毫不在意你。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站在你前面,卻裝作毫不在意你。而是用一顆冷漠視的心,在關心你的人與自己之間掘出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溝渠。

    欣欣,對不起。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我會守護著你,做你一輩子的哥哥。

    如果我回不來了,也請將我忘記……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5-27 01:29
第四百四十八章  各懷鬼胎


    這世上什麼才最可怕?

    不是槍與子彈,也不是血與火的無情。

    而是,謊言。

    撒下一個彌天大謊,然後讓整個世界都隨著你的謊言翩翩起舞,才是最可怕的力量。而真正能笑到最後的勝利者,往往都是掌握著那個謊言的真相的人。

    對某些人來說,11無疑是很可怕的人,一個輕易的謊言就讓大圈、青幫、命運幾大勢力都與他牢牢捆綁在一起。甚至整個京城的各方勢力,都將因為他的一個謊言引起巨大的動亂。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話是否真實,就連一直跟隨著他的冷夜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圓桌會議上,坐著大圈的唐叔、許武強和武大郎,青幫的長老於光海,黑暗十字的冷夜和1以及代表命運出席的六道和火鳥。

    六道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11,這個傳說中的男人,被13讚譽有加的男人,也是跟13一樣頭上套著無數光環,站在傳奇巔峰的男人。

    11總是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不是表情的冷,他的臉上都沒有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冷或是酷。而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讓人不寒而粟。

    這種冷,來自於他的孤獨。每次看著他,六道就從他身上體會到那種深自骨髓的孤獨。這種感覺,在13身上也有,他們都是同一類人。把自己完全的封閉起來,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憐憫。11地世界只有灰色,孤獨的一個人一個世界。

    11淡漠的眼神瞥了六道一眼,在六道看他的同時,他也在注意著這個男人。六道的名字11早就聽說過,這個人的出身不詳,身份神秘,如今是命運部隊裡的狗頭軍師,也是13身邊的頭號智囊。

    六道看起來很斯文的模樣,一頭碎髮。一付金絲眼鏡,白淨地皮膚再加一身乾淨且搭配合身的衣服更加襯托出他的書儒味,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的模樣。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六道在某些領域裡是很可怕的,那就是他地智謀。據說曾經南方世界有某個國家的王子,他的政敵通過複雜隱蔽的關係網找到了13。結果13只派了六道過來。而不被王子的政敵看好的六道卻用陰謀將那個王子活活的玩死,最後還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還有最出名的一次,六道將南方世界的兩大勢力玩弄於股掌,僅僅動動嘴皮子就讓兩方勢力相互火拚上來,最後一天之內喪生數百條生命皆因他而起。所以很多人在背地裡稱六道是「殺人不見血」,就連13對他地智謀也是推崇備至。

    11從進來開始就將大部份注意力放在六道身上。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思考著將來怎麼先將六道除去。因為這個人。太可怕了。若是將來成為敵人。恐怕自己連怎麼死地都不知道。就連11對六道都有所顧忌。足見「殺人無血」地名號有多響亮。

    見到11注意到自己。六道遙舉起面前地酒杯。朝11晃著酒杯微微笑了笑。直到11將視線移走。他才毫不介意地小抿了一口紅酒。他地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地笑容。但是恐怕除了六道自己以外。就沒有人能知道他心裡打地是什麼算盤了。

    「大體上就是這樣了。很可惜。我們只能找到他們基地地大體位置就在衛天市郊區附近。至於入口在哪。還有基地地分佈地圖我們就一無收穫。」站在於胖子身邊地一個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有些遺憾地說道。於胖子將收集情報地任務交給這個中年男子。剛才也就是他在做報告。

    於胖子點了點頭。顯然對手下地情報收集很滿意。臉上掛起招牌式地老狐狸笑容。朝在坐地眾人說道:「我們青幫也真地是盡力了。最多只能做到這裡。剩下地。要看各位啦。」

    「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除了你們青幫。我們可是到現在都沒能收集到情報呢。」唐叔瞥了坐他下首地11一眼。說道:「那麼剩下來地工作。是不是該安排人滲透進去?」

    「滲透?」六道微微笑了笑道:「難道唐叔有辦法。或者已經安排人滲透進去了?」

    唐叔晃了晃手哈哈大笑道:「錯啦錯啦。年紀大了,腦筋不靈活了。是我說錯話了。不是滲透,是潛入。對,就是偷偷潛進去。」

    唐叔眯著眼睛斜著眼看著11,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聽說黑暗十字對潛入作戰很有經驗,不如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黑暗十字了吧?也不用多,只要摸清他們的基地入口在哪,裡面有多少人,最好能帶張基地草圖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冷夜摳了摳鼻子,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地到的聲音嘀咕道:「兩隻狐狸。」

    「可以。」在冷夜正準備推太極的時候,11忽然果斷的同意了唐叔的安排。

    冷夜大吃一驚,偷偷的使勁朝11猛眨著眼睛,可惜11從頭到尾都沒去看過他一眼。冷夜無力的拍了拍額頭,他真的弄不明白,11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下來,不是純粹的找死麼?

    潛入偵查?說好聽點是潛入,說難聽就是送死。人家一個基地放在龍國幾十年都沒被發現,如果不是最近風野組大量匯聚到京城暗中與血玫瑰有聯繫露了線索,恐怕青幫上上下下所有人跑斷了腿都別想找到。這樣一個隱蔽的基地,能這麼容易就給你潛進去嗎?

    不僅是冷夜,就連於胖子和唐叔都有些訝異的望向11,顯然沒料到11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而六道則繼續保持著他地笑容,似有深意的目光投在11那張沒有半點表情的臉上。

    於光海打了個哈哈道:「既然楚源都不介意了。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吧?」說著,便朝著唐叔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

    唐叔點頭道:「好,那我們大圈就調集人手過來,只等黑暗十字的好消息,然後一舉端掉他們的老窩。那麼命運……」

    「我們命運方面各位不用擔心。」六道摘下眼鏡用衣角抹了抹,重新戴上後朝於胖子身後的那位中年男子問道:「但是我想知道一點,你們的情報是怎麼來的?」

    中年男子瞥了於胖子一眼,見於胖子沒什麼表示,笑著答道:「我們青幫一向都有自己龐大地關係網。」

    六道「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應該是龍國政府找到的,你們只是動用了關係挖了點內幕?這麼說起來他們應該是故意洩露給你們知道的,也是想讓我們來當這個出頭鳥。」

    六道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11之外,所有人都露出訝異的表情。然後所有的視線都直刷刷地望向那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尷尬的笑了笑。心底暗暗責怪六道不給面子,同時也很是心驚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竟能一點即通且還能舉一反

    於胖子乾咳一聲,出來打圓場笑道:「不管龍國這邊是怎麼想,咱們只要行動隱蔽一點就好。速戰速決嘛,真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人都已經走了,他們還能拿咱們怎麼樣。」

    六道搖了搖頭含笑不語,唐叔低著頭給自己的杯子泡茶,1依舊是那付爹死不哭娘死不痛的冷面孔,冷夜則是鎖著眉頭看著

    一桌人除了武大郎那個蠻漢之外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狐狸和小狐狸組合。沒有人聽不出來於胖子話中的意思,只是誰都沒去點破而已。

    在龍國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幹活?可能嗎?六道剛才那句很不給面子的話就一語點破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龍國地注意下。所以恐怕他們這邊還沒開打,龍魂就已經開始調動了。這樣一來,大家不得不反思一下重新佈置了。否則打死打活白忙了一場,最後只當了個冤大頭是誰也不願意做的。

    當然,如果沒有利益,大圈還是會參與。他們這次最大的希望就是救出龍魂地高手澄清自己的誤會。但是,如果能多撈點好處他們也是不會錯過的。

    於光海只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可是從他的話裡面明顯能聽出來他早有安排,不怕被人搶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至於是什麼安排,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11和冷夜則完全是為了自己,命運也是因為13要追查二十年前地線索才會攪局。嚴格說起來,也只有這黑暗和命運的人才沒有利益的衝突。

    此刻,一桌子的狐狸都各懷鬼胎想著心事。除了11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六道從頭到尾就一直微笑著看著11。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六道輕輕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他身上,推了推眼鏡說道。

    唐叔和許武強頓時兩眼放光的看著六道。雖然大圈這次是被迫參加,可是沒有好處的事他們也實在為難。別的不說,單是那份水母可塑性基因拿到手再轉手賣掉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自己留一份將來自己用,也是不錯地選擇。

    於光海眯著眼睛,似有深意地目光鎖定六道。他的眼在笑,笑意很濃。

    「各們老大覺得,對我們最有威脅地應該會是誰?」六道看了低頭不語的11一眼,問道。

    「那還用問?當然是血玫瑰啦!」武大郎不假思索的叫道。

    許武強忙乾咳一聲,責怪的瞪了武大郎一眼。

    武大郎卻是回瞪他一眼,嚷道:「看我幹嘛?我哪裡說錯啦?」

    唐叔略為尷尬的道:「是龍魂。」

    六道點了點頭,不去看臉色漲紅的武大郎,說道:「如果我們跟血玫瑰開戰,龍魂再來插一腳,不管對我們還是對整個戰事而言,都是大麻煩。」

    眾人齊齊點頭。

    於胖子笑著問道:「你有解決的辦法了?」

    六道敲了敲腦袋,看著11,似有所指的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

    11抬起頭,淡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去。

    六道的嘴角翹上一個小小的弧度,說道:「其實要龍魂不來插腳是很簡單的事。」

    「哦?」唐叔端著茶杯問道:「怎麼做?」

    六道端起酒杯晃了晃,問道:「在京城除了我們四個組織外加血玫瑰之外,還有誰能夠值得龍魂去注意?」

    「風野組、魔鬼。」於胖子點了點頭。

    「對,風野組和魔鬼。」六道又將目光投向11身上,說道:「如果讓這兩個組織的人和龍魂幹上的話,我們又同時跟血玫瑰開戰,你們覺得龍魂還有精力來管我們嗎?」唐叔愣了一下,馬上眼睛發亮問道:「怎麼能讓他們打起來?」

    六道敲了敲腦袋笑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武大郎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裝神弄鬼,說了等於沒說。」

    六道含笑不語,而此時11又重新抬起頭,瞥向六道。而六道則是向11遙舉起酒杯,然後痛快的一口飲盡。

    當 11收回目光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機,11對六道動了殺機。這個人太可怕了,只在三言兩語之中就將所有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完全是想把所有的勢力都拖下水投到最前線,自己一方則躲在最安全的後面坐收漁人之利,可是其他的人偏偏卻又不能拒絕。

    殺人無血不愧是殺人無血,僅僅只是三言兩語,大圈就要倒霉了。而風野組和魔鬼,就更是黴上加黴。

    「我們只負責潛入偵查。」11忽然抬頭說道。

    「當然。」六道點了點頭道:「你們黑暗十字人數不多,負責這方面是最合適的。而且這一環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我們這邊會安排好一切,只等你們的好消息,就可以動手了,怎麼樣?」

    「可以。」11說完後就不再出聲。

    武大郎卻是忍不住叫道:「喂,你還沒說怎麼讓龍魂和風野組還有魔鬼幹上吧?」

    六道端起已經重新倒上紅酒的酒杯,朝著武大郎遙遙舉杯,然後一口乾盡,笑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5-30 12:42
第四百四十九章  鎮元山之役(上)


    黑暗與光明是對立卻又不可分割的,有光明就必然會有黑暗的存在。如果這世上沒有了黑暗,那麼還有誰會去追求光明?而光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今晚的夜色無光,滿天的繁星與月光都被烏雲所遮蔽,留給世界的只有黑暗。

    凌晨一點,這個時間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都已經躲在夢鄉里逃避黑暗的降臨,同時等待著第二日的黎明到來。而夜晚,同樣屬於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們。

    例如,黑暗十字。

    一輛黑色越野車在衛天市市郊的臨陽鎮停下,坐在副駕座上的11從天窗裡探出半個身子,拿著紅外夜視望遠鏡四周看了看,然後鑽回車子裡,朝駕駛座上的火鳥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火鳥點了點頭,駕車往前面再開了一段路程,然後找一個隱蔽的地點將車子熄了火。

    坐在後座上的冷夜在檢查著MG16和AWP狙擊槍,這一路上他都在檢查這兩支槍。對一個狙擊手來說,手中的槍就是他們的生命。只要一點點小小的誤差,都可能造成目標偏離,最終的結果就是丟了自己的命。所以身為一個狙擊手,都要經常檢查自己的準星是否存在誤差,儘量使自己的狙擊槍時刻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是這裡嗎?」冷夜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街道問道。

    窗外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彎曲延伸進小鎮,路的兩邊也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周圍的路況,再進去就沒有燈光了。

    「應該是吧。」火鳥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一邊說道:「根據青幫給出的線索,與風野組聯絡最頻繁的信號發射源就在這附近一帶。」

    筆記本電腦啟動後,火鳥用手機卡聯上網,然後小聲說道:「龍威。」

    「嘀!」筆記本電腦輕嘀了一聲。跳出了一個窗口。雖然圖相很卡。而且這個窗口裡面也很黑。但還是能勉強看清楚一個人背對著窗口位置。在他面前開著三台電腦。

    龍威地聲音在三人所戴地耳麥裡響道:「我現在把臨陽鎮地地圖傳給你們。」

    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馬上又跳出一張窗口。裡面顯示地是小鎮地地圖。並標識出11他們現在所在地位置。

    「你們在臨陽鎮地南區。在你們前面只有一條路。通往鎮元山。我分析過青幫發送過來地情報。最後得出地結果。信號發射源有百分之七十三地可能性是來自鎮元山。」

    冷夜透過窗戶看著對面那座黑漆漆地大山。點了點頭道:「他們地基地應該藏在這座山裡面。」

    「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七十三。」龍威有些沙啞地聲音說道:「鎮元山腹是一處公墓。在山腳有不少出售元寶香燭地店舖。我個人懷疑如果血玫瑰基地真地在鎮元山地話。山腳這幾家店舖中肯定會有他們地眼線。」

    冷夜抓抓頭皮道:「能不能查出來是哪幾家?總不能讓我們一家一家的抓人問吧?」

    「這個我幫不了你們,我只負責網絡和情報收集。」

    「情報收集?」冷夜臉頰的肌肉跳動兩下:「連他們眼線的情報都沒能找出來。」

    「我不是神,我只能做到自己最大的程度範圍。」龍威的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來有沒有因為冷夜那句帶有諷刺的話生氣了。

    11知道冷夜是因為他率自答應了唐叔和六道,接下潛入偵查地任務有些不樂意。可是他並沒有準備跟冷夜解釋什麼,因為11不屑去解釋。

    「龍威,鎮元山上有沒有監控點?」11插話問道。

    「沒有,至少我沒發現這座山上有網絡設備。如果你們在山上發現監控設備的話,那麼血玫瑰基地藏在這山上的可能性就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一。而且他們用地肯定就是內部網絡。」

    「電話線路呢?」

    「只有山下那幾家店舖有連接電話線,不過我查過他們的電話紀錄,沒有可疑點。」

    11沉默了片刻。又問道:「找到與風野組聯絡的信號源沒有?」

    「沒有,電話不是那幾家店舖裡的,而信號源又出自附近,所以我才認為血玫瑰藏在這山上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七十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七地可能性中,青幫給我們的情報是錯誤的可能佔百分之一,龍國政府給青幫錯誤的情報的可能性佔百分之三。血玫瑰用了干擾裝置的可能性佔百分之九,血玫瑰故意跑到這邊才與風野組聯絡的可能性佔百分之十四。」

    「厲害。」冷夜伸出大拇指,也不管龍威是否能不能看的到,讚歎道:「這麼機械性的機率概算都能被你算地出來。」

    「我只是用計算機進行分析。」

    冷夜轉頭看見11在單手托著下巴,兩眼盯著筆記本電腦上龍威傳過來地小鎮地圖,大拇指輕輕刮著下巴的鬍鬚查在深思,好奇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11不答反問道:「如果你是血玫瑰,會不會這麼容易被人到基地?」

    冷夜思索了片刻後搖頭說道:「不會,血玫瑰畢竟躲藏了幾十年都沒被人發現過。應該不會在這節骨眼上這麼大意。」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懷疑這是假情報?」

    「不是假情報,是我們被誤導了。」「這屬於百分之十四的可能性範圍內。」龍威插嘴說道。

    11點了點頭道:「血玫瑰不可能跑出很遠去接電話。所以他們的基地應該在這附近。」

    「咦?」冷夜一根食指抓了抓額頭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這不明擺著要把他們的基地位置暴露給我們嗎?」

    11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名單洩露後,他們就打算破釜沉舟了。基地應該就在這附近,但不會在信號發送源點,血玫瑰是故意想讓龍魂為尋找他們的基地大動干戈轉移注意力,他們應該會有大行動了。所以情報真實的可能性很大,否則騙不倒龍魂。」

    冷夜馬上恍然大悟道:「血玫瑰要有所行動,他們就故意把基地所在暴露出來,讓龍魂為了尋找他們的基地入口所在不能顧及其它。而龍魂也不是傻瓜,他們也故意把這情報洩露給青幫,再借青幫的口交到我們手上,結果我們就成了真正的傻

    「差不多是這樣。」11點頭道。

    冷夜拍拍額頭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們?血玫瑰的基地如果不在鎮元山的話,單是這座小鎮附近我們就要找很久,恐怕憑我們三個人至少要找個大半年。還有,找到之後怎麼辦?真的潛進去嗎?怎麼潛?你有具體作戰方案了?」

    「沒有。」11說完這句後就繼續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地圖。

    「沒有?」冷夜泛起一陣無力感,11每次都這樣,像一個美女一件件脫下衣服吊足你的胃口,最後再來一句「抱歉,今天來大姨媽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讓人很是惱火。

    車廂內瀰漫起一股尷尬的異樣氣氛,好半晌後,11忽然合上筆記本電腦說道:「走吧。」

    冷夜愣道:「去哪?」

    11推開車門跳下車,說道:「不管他們的基地在不在這座山上,但這幾家店舖裡面肯定會有他們的眼線。」

    冷夜嗤鼻道:「是呀,十幾家店,你知道哪家是他們安排的暗線?」

    「去找。」

    「找?怎麼找?你又不是道維爾,能從別人的腦子裡挖出他們的想法?該死的,那小道什麼時候不好暈,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玩暈迷。」冷夜不滿的嘀咕著,可還是乖乖的提著兩支狙擊槍跳下車。

    火鳥倒是很乾脆的跟在11後面下了車,只是他不明白冷夜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平時都見他樂呵呵的一個挺樂觀派的人,今天怎麼就變成刺蝟一樣見人就扎?雖然想不明白,可火鳥還是決定不要去惹冷夜了。

    其實冷夜只是很不滿意11老自作主張的行為,在以前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的事不是小事,直接關係到冷夜的名譽和生命問題。他不想自己死的糊裡糊塗,被人賣了還要樂呵呵的幫人數錢這種事,只有傻瓜才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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