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人間冰器 作者:闞智 (連載中)

   
影恨 2007-12-24 13:17: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8 3649528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4 00:56
第五百四十四章 准備工作




    “液體發電?”11真是吃驚不小,雖然液體碰撞發電的理論早就有人提出來過,但好像至今都沒人能成功研究出來這種技朮

    液體發電與水力發電完全是兩種概念,這種技朮是基于極小范圍上的液體與固體間的相互反映,固體表面接受到液體的負離子撞擊所發出的微小電荷,並且反射出類似帶負荷的離子這個過程產生導電的雙重外層EDL,這個很細的液體層帶有負電荷,其范圍從幾個納米大小到數微米由于固體表明反射的離子比表面受撞擊的離子速度更快,因而產生了電流

    最簡單的理解就是,用酸液來慢性腐蝕里面的固體,在腐蝕的同時產生液體負離子撞擊從而產生了電流

    這種事情說起來是挺簡單的,但做起來是難上加難,單單是怎么把電流導過來就是個極難的問題世界上許多科學家到現在都沒能研究成功,沒想到瘋子竟輕輕松松的就給做出來了但是這樣產生的電流非常小,也只有這種微型化的通訊器才勉強使用

    難怪剛才捏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人造皮里面有積水,原來瘋子博士用上了目前科學界只停留在理論上面的液體發電技朮若是將這項技朮公布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全世界科學界的轟動和震驚

    但不管怎么樣,這些都不所關心的僅僅在小小的驚詫后,這項足以讓科學界為之震顫的技朮就被他拋諸腦后

    摸了摸耳朵,道:“開關在哪?”

    韓月溶還沒說話,狂潮的聲音已經從11的耳響起:“要什么開關?我又沒興趣探聽你的隱私”

    韓月溶也差不多同時指著自己的耳朵說道:“瘋子在導線間部份添加了一塊接觸點,就在人造皮間的那塊,你按一下接觸點就會彈開再按一下,接觸點會接合重新導電”

    著面色平常的韓月溶,知道剛才狂潮的話她沒有聽見,可是他聽的卻很清楚不知道這東西的音量有多少分貝,在龍魂那些變態的高手面前跟狂潮說話不曉得會不會被他們察覺到

    “狂潮”11喚道

    “收到了”耳麥,狂潮懶洋洋的應道

    11在耳的人皮通訊器上按了一下,耳聽到很輕微的一聲“啪”,似乎有什么東西彈開了再次喚道:“狂潮?”

    這一次,狂潮沒有回應了

    11點了點頭,這東西確實好用,隱蔽性能也很高果然是瘋子出產,必屬精品他問道:“瘋子做了幾個?”

    韓月溶伸出一根食指說道:“就一個,主要沒有材料,做出一個也是很勉強了”

    “再給我點時間,材料和設備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嗯”韓月溶沒有異議的點了一下頭

    11又拿起護腕看了看,並在間的勾形標志上輕輕按了一下,馬上就有一條極細的絲線從上面一點缺口噴出來他拉住絲線用力扯了扯,猶如頭發絲般細的絲線崩的筆直,卻在11如此大的力道絲毫沒有崩斷掉

    韓月溶在旁邊說道:“這個蛛絲護腕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不過瘋子說材料不夠,做出來的蛛絲韌度不強,他讓你快點找些材料給他,就幫你再做一個更好的”

    “哦”11點了點頭應道

    “瘋子在護腕里面添加了防輻金絲,你把護腕蓋在手表上面,可以屏幕掉手表的追蹤信號”

    “哦”11將蛛絲護腕戴到手腕上,看看沒什么破綻便站起來,再跟幾人叮囑幾句后就回去了

    出了別墅,11沒有急著找出租車回市區,而是在附近慢悠悠的閑逛走了一陣,附近已經遇不到幾個行人了,11重新連接上與狂潮的通訊,喚道:“狂潮”

    “什麼事?”

    “東海那邊有什麼狀況?”

    “沒有,我一直照你吩咐的,密切注意那邊的動靜到目前為止都很正常,就是今天晚上那邊的警方比較活躍一點”頓了一下,狂潮忍不住問道:“東海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11想了想,還是將祕密基地的事情告訴了他反正很快狂潮也會知道,而且現在他還需要狂潮來聯系龍威,不可能一直將他埋在鼓里

    狂潮安靜的聽完后並沒有表現出驚奇,很平靜的問道:“這么說,龍威發給我的衛星網絡地址,就是那個祕密基地的衛星網絡?”

    “嗯”11不置可否的應道

    沉默了片刻,狂潮問道:“會不會有陰謀?命運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心,犧牲了這么多人辛苦打下的基地,平白無故的送給我們?”

    11停下腳步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會注意的”

    “你最好小心點,我總覺得不會這么簡單”頓了頓,狂潮又苦笑道:“但是我們真的沒辦法拒絕,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基地和設備恐怕也只有那個地方,才能留的住瘋子”

    “對了,瘋子列的清單,你看一下能不能收購到”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如果收購不到,我也會直接雇請國外的傭兵進熱帶雨林幫我們采集的”

    “嗯”

    狂潮想了一會兒,問道:“楚源,我跟若慈他們要不要駐進基地?”

    11不答反問道:“你們安全嗎?”

    “還好,我們躲的比較隱祕,平時也都不出去,一般人很少會注意我們我想,只要不是被人追蹤到的話,應該沒人能找到我們的位置”

    “那就不要去了,擠在一起萬一出了事會被懷疑”

    狂潮贊同道:“也好,反正我們通過衛星網絡地址也同樣能監控到那邊不過我還是把杰諾他們幾個調去吧,畢竟也要防備一手而且等我們接收了那里后,所有的防御系統也都要從內部進行改動的”

    “好”11點頭應道

    狂潮點上一根煙,十指飛快的敲打著鍵盤,隨口問道:“對了,龍魂今天這麼急找你回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了看周圍稀疏的人影,說道:“問天死了”

    “問天?”狂潮在鍵盤上方飛舞的手指停了下來,問道:“是龍魂的人?”

    “嗯,他死在東海,是旦刀殺的”

    “旦刀?”電腦屏幕前,狂潮那邊略顯蒼白的臉微微變了一下:“這下麻煩了五天后的約會,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

    11沒有說話,狂潮飛快的擊打著鍵盤,很快拉出一個視窗,看著視窗里面那一行行粗大的字,狂潮輕輕皺起眉頭說道:“果然,旦刀被全國通緝了”

    11並不吃驚,龍魂會通緝旦刀是意料之的事

    狂潮嘆了口氣說道:“那個約會你還是別去了吧?要是被龍魂知道你跟旦刀暗有接觸,麻煩可就大了”

    “到時候再說”完后便招招手,攔下一輛從后面駛來的出租車坐進去

    狂潮嘆氣著搖了搖頭,聽11的口氣他就知道,五天后11還是會去的

    坐進車里后,11和狂潮就沒再交談了回到了市區,11取回放在停車場的車子,然后便獨自回到云天大廈的家

    云天大廈,次回到這個家還是去英尼之前算算時間,已經有七、八個月沒回來過了

    坐電梯到達11樓,超快到自己那幢房子的門前先看了看隔壁緊閉的房門,門隙里面沒有光亮傳出,這個時間阮清語母女應該是睡著了吧掏出一串萬能鑰匙,悄無聲息的打開門鎖他的鑰匙早在去英尼之前就讓肥鴨代交給阮清語保管,沒有鑰匙的他只能用這種方法破門而入,幸好這個門里面的警報裝置是他親手裝的,沒有觸動警報便輕輕松松的打開了房門

    亮起燈,首先入目的就是客廳里一排健身器,每一架健身器都光亮如新,整間客廳也是一塵不染看的出來,阮清語經常有過來打掃,否則這半年多沒人住過的房子早該積滿厚厚的灰塵了

    鎖好大廳的門,先來到儲藏間剛打開儲藏室的門,他不由的愣了一下原本放擺了各種型號槍械的儲藏室,此刻竟變的空蕩蕩的在11在被龍魂追捕的那段期間,龍魂的人曾經來過他家一趟,發現這么多違禁危險物品當然是全部沒收了

    好在11對這些槍械並不放在心上,他最慣用的天斬和斬月一直都是貼身攜帶著若是這兩把匕首被龍魂拿走了,他說什么也會要回來

    知道龍魂曾經來過,11馬上將所有的房間里里外外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果然發現好幾處隱蔽的地方留有曾裝過針孔攝像頭和竊口斤器的痕跡不過這些東西現在都已經被拆走了,只在牆角、桌腳等不容易看見的地方留下幾個鑽孔小洞

    回到臥室,11的電腦還在打開電腦,找出曾經被人開啟過的記錄根據記錄顯示,在他和冷夜被龍魂追捕的那段時間里,電腦曾被人打開過兩次而在那之前,也就是他在英尼的那段期間內,電腦也曾多次被人開啟過估計在英尼那時,那個冒牌貨開的而最后的那一次,則應該是龍魂的人過來抄家時打開的

    開監控軟件,段非常復雜的密碼他設置的密碼就算是狂潮,沒有幾天的功夫也別想破解掉那個冒牌貨的電腦水平有限,根本破譯不了這個密碼而龍魂則是干脆把整個硬盤的數據全部複製一份帶走,拿回去后再慢慢破解龍魂這么做大概是知道阮清語經常會過來,可能不想讓她察覺到什么,所以沒把整台主機帶走惹人懷疑,而是選擇麻煩的硬盤複製

    密碼輸入正確,屏幕上彈出監控軟件窗口窗口分割成數塊區域,他以前裝的攝像頭仍在運作,分別監視著幾處地方,其有一處就是阮清語的書房

    書房的燈光還亮著,阮清語仍沒就寢此刻她穿著寬松的睡衣,坐在電腦前面在打著字在她那張清麗的臉上,掛著揮之不去的淡淡愁容

    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這個丫頭還沒睡覺,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了一會兒,開耳朵里的人皮通訊器喚道:“狂潮”

    耳朵傳來狂潮的聲音:“干嘛?”

    “清語這幾天在學校里怎么樣?”

    “還好吧,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她們母女兩個這段時間都沒有工作,找到一個沒過幾天肯定被辭退”

    11微微皺起眉頭:“徐子洋還在找她們麻煩?”

    “這兩天沒有,酒吧那天以后徐子洋就請了病假沒回學校這幾天他一直躲在自己家里沒露過面,好像在躲著什么人似的他家里的保安措施也在這幾天增加了一倍,國安局找過他兩次,不過好像都沒見著他的面”

    11知道那並不是什么國安局,而是龍魂的人只是沒想到徐家的面子這么大,竟連龍魂都敢拒之門外看來徐謙和王家的聯勢確實就連龍魂都要有所顧忌

    手指輕輕扣擊著下巴,11在思考著怎超/快么把這個麻煩徹底根除掉現在他已經不僅僅是為阮清語出頭,更多的是為他自己徐謙和王家吃了這個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大概是因為他的頭上還頂著龍魂的頭銜讓他們有所顧忌,但這些人遲早還是會動手“教訓”他一下可不是那種會乖乖等人上門欺負的人,他一向的信條就是,把一切可能是敵人的人全部扼殺掉,杜絕一切可能潛在的威脅

    徐謙……

    王家……

    11抬手關掉監控軟件,同時說道:“狂潮,把徐謙的所有資料傳給我”

    “好”

    過了片刻功夫,11的電腦突然彈出一個窗口,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張穿著一身軍裝,年過六十卻還老當益壯的照片,這個人便是成川軍區總司令,軍銜上將的徐謙照片的徐謙皮膚黝黑,雙目烔洞有神,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光看照片,他的氣勢比歐陽博都要強勢上幾分

    在照片下面,就是徐謙生平所有的資料和績

    11半瞇著眼睛,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飛快的查閱著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4 00:56
第五百四十五章 理解的証明




    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看完了徐謙的所有資料,11靠在椅子上,陷入了一陣沉思徐謙的權勢真的很大,雖然他不像歐陽博那般完全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但不管在政界還是軍界,都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徐謙的父親本是個農民,在建國初期響應國家號召加入軍隊進行了長達八年的抗蟲戰爭,靠著軍的積累一步步坐上團長的位置徐謙就是在軍營出生的,從小就被他父親刻意往軍人方面培養,長大入伍后更是在仕途方面給予很大的幫助

    有了父親和一幫軍界老人們的刻意提拔,徐謙的仕途可謂是平步青云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確實夠努力,參加過數場重大戰役,更是在這幾場戰役表現突出,終于在年時坐上一軍司令的位置那個時候,還很年輕的歐陽博只是在他手下當個芝麻小官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徐謙還不足為慮可是他的關系網,就連11都感到棘手徐謙當年在戰場上有不少過命交情的生死之交,如今一個個都當了大官,就算他們本人已經退休了,可他們的子女仍留在官場上,而且權勢不小除此之外,政界和軍界都有不少徐謙當年的門生,所謂的門生就是他當年親手提拔上來的一批人,歐陽博就是其之一雖說歐陽博現在跟徐謙的關系不好,但每次見面,他對徐謙仍是很客氣另外,這些所謂的徐謙門生的子女們大多也在京城或各地當官,有著這樣龐大且復雜的關系網,難怪龍魂一聽到徐謙,也要大感頭痛

    而最讓龍魂有所顧忌的還不是這些關系網,而是牽扯到了王家陳家被挑后,所余的三大家族在龍國的位置變的非常敏感兔死狐悲的心情誰都有,三大家族不得不考慮自己是不是下一個陳家所以,這三大家族雖然表面上不合,可暗隱隱有聯手的趨勢不管是龍魂還是龍國政丶府,都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三大家族牽扯進來,否則將是一場誰都承受不起的災難

    11肯定,龍魂不會為了他去得罪徐謙和王家,但也絕不會放任徐、王兩家去傷害他,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11外調,避免他和這些人所有接觸

    但不會去逃避,這是屬于他的戰斗,不管是為了阮清語還是為了他自己,這場戰斗都要打到底

    沉思了許久,11開口說道:“狂潮,把王家的資料給我”

    “好”過了數分鐘后,狂潮說道:“王家的資料太多,你具體需要哪些方面?我整理出來給你吧”

    “不用”11淡淡的說道:“全都要”

    狂潮苦笑了一下:“就算你什么事都不做整天看資料,估計也得夠你看好幾個月”

    說歸說,可狂潮還是一股腦兒把王家的全部資料都傳送過來他說的沒錯,這些資料真的太多了,從建國初期到今天,王家發生的大事小事,包括人員調動,勢力劃分,業務拓展等等全都在里面,甚至詳細到王家里的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一生所做的所有事都記錄在內

    11揉了揉眼睛,又開始查看起王家的資料看東西的速度非常之快,這都是當初在訓練營時特訓出來的,當年訓練營的特工科目,就是要求每個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並記住大量的數據資料,這不僅要做到一目十行的度,還要有著超強的記憶力

    到了清晨時分,才看了不足五十分之一的資料,這還是他將大量的無用數據忽略掉的情況下

    這時,從隔壁傳來一陣聲音收回心神往牆壁那邊看去,隔了這面牆就是阮清語的家了,這個時間她大概已經起床了

    打開監控軟件,11在屏幕找不到阮清語的身影,到是她媽媽在廚房里煮面條過了一會兒后,從客廳的攝像頭里才看到阮清語抱著一個臉盆,盆里裝著幾件剛洗好的衣服從衛生間里出來直接去了陽台晾衣服晾完衣服后她便回到自己的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再跑去拉上窗簾

    “咳咳!”耳麥里,狂潮干咳幾聲,緊接著一陣噼哩叭啦作響,隨后說道:“我這邊切斷跟你的聯系了,我什么都沒看”

    11沒有應聲,為了方便查閱和傳送王家資料,狂潮那邊的直遠程監控著11這台,所有屏幕里顯示的東西,狂潮那邊同樣能看的到所以看到阮清語打算換衣服的跡象,狂潮哪還不知機的趕緊關掉,若是惹起11的不快,他就算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

    雖然11從來沒有承認過,但黑暗十字里的每個人早就將阮清語和歐陽月兒這兩個女人當成他的私人物品老大的女人,誰敢打她們主意?

    狂潮說話間,阮清語已經對著攝像頭脫掉了身上那件寬松的睡衣,露出一身潔白的肌膚和修長的身材她並不知道11在她房間里裝了攝像頭,很自然的只穿著*罩和**在臥室里走動打開衣櫃,從里面拿出一件悠閑的運動衫和一條牛仔褲,11注意到她拿出來的這件衣服和褲子竟是他在海鹽將她救出來那天,回到京城去廟皇街買的那幾件都說女人換衣服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甚至很多女人買一件衣服最多只穿一季就丟到角落里不再碰了可是阮清語的衣服來來去去就是那么幾件,而且一穿就是好幾年,可知這個女人平時的生活是如何的節儉好在阮清語的容貌雖然沒有歐陽月兒那般絕色,但勝在氣質出眾,那些樸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僅沒有降低她的身份,反而更突顯出清麗的氣質

    阮清語的氣質和歐陽月兒不同,歐陽月兒屬于非常有女人味,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能襯托出她典型東方美人的高貴氣質而且她經過長期的音樂熏陶,本身的氣質再上一個台階,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敢褻玩的,高高在上的高貴絕艷之美

    若說歐陽月兒給人一種很遠,很虛幻的感覺,阮清語則就給人一種很近,很真實的感覺她雖然沒有歐陽月兒那般出眾的氣質和絕色的容貌,但她的氣質更傾向于清麗脫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煥然一新的感受不論什么時候在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淡然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親近一看就知道她是個不會耍小性子,很懂事也很有孝心的女人不過在她的眼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倔強,那是她對生活的不屈服就是這種倔強,才讓11格外的欣賞她

    屏幕,阮清語又從衣櫃里拿出一個紋胸,正兩手繞到背后解開身上的*罩抬手將監控軟件關掉,他不是**狂,沒有興趣去**人家女孩子解衣寬帶的身姿,當初裝攝像頭也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而已

    說真的,11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在訓練營時他對女人就沒有那種需求,每一次教官分配給他的女人,他也只當成一項任務而不是為了發洩從有記憶起到現在,他對女人從來就沒有過半分的沖動,哪怕這個女人在他眼前脫光了,他也沒有絲毫的感覺可是……為什么在東海醫院時,對歐陽月兒會產生那種沖動?這好像是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產生渴望

    搖搖頭,似要將這些無聊的想法甩出腦外關,11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用力吸了口清新空氣,然后就站在窗口處動作輕緩的打起太極

    天地是個圓,人的身體也是周而復始的圓,11就站在圓不停的劃著圓很快,他的身體和精神就完全放松下來,氣機引動著身體做著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動作,他的心神也慢慢的沉浸入太極的意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11的意識又慢慢的清醒過來,指引著身體做完收動作后擴了擴胸,用力的吸進一口清新空氣,再重重的吐出混濁之氣,11遂離開了臥室進到客廳去擺弄那些練身器材

    只拉了兩下臂力器,11便停了下來,走到后面去重新調整重量他以前對所有的器材都是按照自己的身體極限去設定的,也只有肥鴨那家伙才傻呼呼沒去調整到自己的適合程度,咬著牙堅持著11所能承受的重量和拉力當然,堅持下來的肥鴨所獲得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他每一次的運動完全是遠超過他的身體標准,在這樣超高強度的訓練他的身體也是在飛速的進步后來那個冒牌11過來的時候,他跟肥鴨一樣拉不了幾下這樣的重量,又不敢被阮清語看出來,所以偷偷的調整過重量

    剛調整好重量,11就聽到隔壁的開門聲音然后從外面傳來阮清語的說話聲:“媽,我去學校了”

    張心離送她到門口,叮囑幾句后,阮清語便關上了門出來經過11的房門前,她的腳步停了一下,很快便朝電梯那邊走去

    11等了一會兒,估計阮清語已經進入電梯了,才拉起健身器繼續做運動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里沒有人找過他也樂得自在,獨自躲在家里做了一整天的體能運動

    傍晚時分,張心離比阮清語早一步回來了她一早就出去找工作,聽到她回來時在外面唉聲嘆氣,11就知道她今天又沒找到工作這也難怪,勞務市場的人早就收到過徐子洋的警告,給她安排工作的事當然也就一直敷衍了事,能拖就拖所以張心離每天都是空手來空手去,跑了這么久也沒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就算讓她好不容易找著一份,做不了幾天也肯定被人辭退這對母女倆的日子現在是越來越難過,若不是還有11送給她們的房子,恐怕她們早就去睡大街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隔壁的門鈴響了神色動了一下,阮清語和張心離都有鑰匙,會按門鈴的肯定不是她們

    不一會兒,隔壁的房門開了,隨后聽到張心離的說話聲:“哎,小遠你來啦?”

    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笑道:“是啊伯母,剛剛下班,路過附近就順便上來看看你和清語”

    “你也真是的,過來坐就過來坐嘛,干嘛買菜呢”

    “呵,正好路過菜市場附近,就順手買了點嘛”

    “行了,快進來吧清語她還沒回來呢,你先坐會兒,她很快就回來”

    隔壁的房門關上,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摸了摸下巴,聽張心離叫“小遠”時,他就知道來的人是張遠,是個醫生同時也是阮清語的追求者前段時間,徐子洋暗對阮清語使壞,也是這個張遠在幫她,結果忙沒幫上,反倒把自己給也陪進去了要不是張遠的父親是衛天市的二把手,估計現在連工作都丟了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張遠繼續追求阮清語的決心,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以行動來支持阮清語,除了繼續幫她找工作外,每天買菜上門混飯吃也是他的必備課

    張遠的事11懶得去理,甩了甩運動了一整天有些酸脹的手臂,11走進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阮清語已經回來了隔壁不時的傳來張心離和張遠的談笑聲,間還有阮清語的說話聲,就像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而這一邊,11獨自啃著餅干,專注的看著王家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

    吃過晚飯,阮清語和張遠就出去了,每天這個時間她都會去給張欣欣補課算了一下時間,在阮清語快回來的時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在11離開的半個多小時后,一輛轎車在云天大廈樓下停下來阮清語從車里下來,朝車內揮了揮手道聲謝謝

    “清語!”張遠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問道:“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明天啊?”阮清語笑了笑搖頭道:“應該沒時間,聞薇姐今天幫我找到了個家教的工作,我明天下課后就得過去了”

    “哦,這樣啊”張遠略有些失望,掩飾著笑道:“那好,明天晚上我再來接你”

    阮清語籌措了一下,說道:“張遠,你還是別來了,我以后自己去欣欣家就可以了再說我剛接了個家教的工作,以后大概不會回家吃飯了,那邊做完了我會直接去欣欣家”

    “沒事”張遠極力掩飾著心的失落,牽強的笑著說道:“那我以后就直接去欣欣家等你好了”

    見阮清語一臉為難之色想說話,張遠忙揮揮手搶著說道:“跟我客氣什么,行了你快上去吧,不然你媽會以為我把你拐跑了呢老規矩,看著你進電梯我才走”

    阮清語張了張嘴,可是看到張遠那雙期待的眼睛,她實在說不出口拒絕的話嘆了口氣,微笑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揮手告別后,阮清語走進大廈,直到看著她走進電梯后,張遠才重重的嘆了口氣掩飾不住身心的疲憊,靠在駕座上點上一根煙

    男人抽煙就如同把在牛仔褲里一樣,並不是為了裝酷,那是因為覺得冷手冷的時候會把在褲兜里心里冷的時候就抽根煙,一根不夠,那就一包

    “叮!”電梯停在了11樓,阮清語從里面出來直接回到自己家跟張心離打了聲招呼后,她就帶著鑰匙打開了11家的房門

    客廳的燈剛亮起來,阮清語就愣在門口,有些欣喜又有點彷徨的四處看了看半晌后,她的臉上露出略為失望的表情,似自嘲般苦笑了一下,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走進衛生間,阮清語提出裝著清水的水桶和抹布,開始為這個已經半年沒有人住的房間打掃清潔

    阮清語打掃的很細心,連角落都沒有放過,每一個地方必定要擦拭的一塵不染才滿意打開11的臥室時,她又是怔了一下,提著抹布走到桌邊,手指輕輕的在干淨的電腦桌面上拂過然后,她的手輕輕放在電腦顯示器上面,感受著顯示器里面傳出的溫度,她的臉上掛上一縷微笑

    很多話,不需要說出來,彼此都能明白愛一個人,不需要天天掛在嘴邊同樣的,理解一個人也不需要讓他知道,行動就是很好的証明

    阮清語將所有的房間,所有的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遍雖然她每天都會來打掃,雖然這里每天都是一塵不染,但她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有家的感覺

    關上了燈,阮清語看著漆黑的房間,輕輕的說了聲:“晚安”然后輕聲的鎖上了門

    11沒有走遠,他一直站在對面那幢大廈的天台,看著阮清語坐著張遠的車回來,看著自己的家燈光亮起,許久后又熄滅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眼神也很平淡,就這么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直到深夜后,這尊在天台上不言不動了幾個小時的“蠟像”才活了過來下了樓回到自己家,重新打開到阮清語正坐在書房里打著字看了一會兒,11才將監控軟件關掉,重新調出王家的資料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19 01:21
人間冰器第九卷命運與黑暗第五百四十六章血染京城(上)


人的一生,是由無數個回憶的片段組成。從童年到青年再到中年,人們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去創造回憶。而到老的時候,剩下的也只有這些回憶。都說人老了,是在回憶中過日子。馮旦全也是如此,儘管他曾經叱吒風雲,儘管他曾經是殺手榜中的一代傳奇,令人們談虎色變的奇影子刺客。可是隨著年紀的增大,這些曾經的榮耀,曾經的歷史和付出都已成了回憶。他現在所剩下的,也只有回憶。一間租來的,昏暗的燈光下,馮旦全對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鏡子看著裡面那張蒼老的臉。這張臉有六十多歲,整個皮膚鬆垮垮的,佈滿了皺紋。額角的疤痕已被他巧妙的蓋過,看不出傷疤的痕跡。就連這張臉,也找不出馮旦全的影子。因為,這是一張容易過的臉。此刻,馮旦全兩眼雖在看著鏡子,可是思緒已飄飛到四十年前……“等我,我會賺很多錢回來娶.你。”四十年前,正值年輕的馮旦全看著眼前的少女,堅定的說道。這個少女叫李秀珠,是他今生唯.一的摯愛。年輕的李秀珠很像楊思雨,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有著幾分的相似,不過她比楊思雨更多了一份大家閨秀的氣質。李秀珠雖然神色中有些不捨,.可還是朝著馮旦全微笑著點頭,柔聲承諾道:“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最後一個擁抱,兩個情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不.再言語。那一天,在下著毛毛細雨……第二天他就走了,沒有來與她道別。而她,也沒有去.送他。因為他們都知道,彼此再見面,只會更加的捨不得。可是馮旦全並不知道,那一天在渡輪碼頭,李秀珠還是忍不住去了。她躲在人群的角落裡,含著淚花目送著他孤身走上遠洋渡輪。馮旦全在李秀珠的父親安排下,終於離開了從.小生長的國家,也離開了這輩子唯一的愛人。雖然心中很是不捨,可為了自己和秀珠將來的幸福,他還是堅定的走上了這條路。可是,當時的他並不知道,他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出國後的三年.裡,馮旦全流浪到過幾個西方國家,做過很多低下的工作。他做過挖煤工、清潔工、洗碗、洗廁所……只要是能夠賺到錢的,哪怕僅僅只有幾分錢的工作他全都做了。每日省吃儉用,啃的是硬冷的干麵包,睡的是大街。可就是這樣,經過三年的積累,他身上積攢下來的錢最多只夠買張回國的船票。眼看著三年之約越來越近,馮旦全也越發的心急如焚。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救了一個叫阿華的龍國人,從此他的命運就徹底改變了。阿華的全名叫什麼,馮旦全並不知道,他從來只叫他華哥。阿華唯一的本事就是有著一個精明的頭腦,出生在書香門弟的他從小就會背很多書,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資質通鑑,厚黑學全都能倒背如流。若是放到今天,怎麼樣都能是個小神童,可惜他出生的年代不好,十四歲那年家裡就被當成地主給抄家了。父母和兄弟都被抓了起來,只有阿華一個人逃了出來,躲了一段時間,在得知父母已被人用石頭活活砸死後,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含著淚離開了家鄉,從此過上流浪的生活。一年後,他流亡到了異國他鄉,偷渡來到了鷹國。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的舉步艱辛。尤其是在這個動亂的年代,沒權沒勢,人活的不如狗。經過很多生活上的挫折和刺激,阿華漸漸對權勢和金錢產生了極大的他經過一個同樣流落在外的龍國人推薦加入了鷹國一個小黑幫,靠著他精明的頭腦出謀劃策,幫著自己的老大在短短的十年夫打下了一片不小的基業。現今,這個老大在鷹國黑道上身份不低,而身為狗頭軍師的阿華也很受器重。也正因為如此,阿華得罪了很多人,導致仇家遍地。那一天,阿華又被一群混混追殺,正好路過的馮旦全見他同樣是龍國人才出手相救,僅憑著一雙拳頭把那幾個追過來的混混全打趴下了。阿華見他身手了得,又同是龍國人,便把他安排到自己的身邊做事,同時對他很是照顧。可是馮旦全並不滿足現狀,他急需要一大筆錢風光的回國娶李秀珠。知道了馮旦全的事後,阿華幫他出謀劃策,說了一句:“你若想最短時間攢到錢的話,不如去打黑拳。”阿華的一句話,改變了馮旦全的一生。為了錢,他欣然同意,在阿華的舉薦下跑去打黑拳。想到這裡,馮旦全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他還清楚的記得第一天上擂台時的情況。那是他第一次上擂台,擂台下人山人海,這些人就像吃了興奮劑一下瘋狂的吼叫,喝彩聲、唏噓聲混成一片。馮旦全的對個高大壯碩的黑人,看到他那身瘦小的身材,黑人譏笑著說了一句話:“又是一隻來送死的龍國豬。”若是換作在國內的時候,馮旦全對這樣的話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在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國家的概念。可是在異國他鄉生活了兩年多,對家鄉和李秀珠的思念越來越深,尤其是兩年多沒賺到錢,日漸焦燥的心情下,這句話極大的刺激了他。一拳!僅僅只有一拳,馮旦全一拳命中對手的心窩,把那黑人打趴下了。若不是他最後留了手,估計那黑人早就死了。霎時,整個賽場變的十分安靜,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在沉默了十多秒鐘後,賽場裡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和狂叫聲!馮旦全就像一個凱旋而歸的英雄,被阿華等幾人緊緊包圍著離開了現場。他的第一場戰鬥就這樣戲劇性的結束了,但隨之而來的第二場戰鬥卻沒有那般幸運。第二場戰鬥的對手還是個黑人,一上來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招招都下死手。馮旦全不願下殺時被逼的手忙腳亂。而那黑人更是步步緊逼,趁著馮旦全一個沒注意,一擊重拳打斷了他一根肋骨。吃痛的馮旦全頓時暴怒,他不欲殺人,可別人卻不想放過他。暴走的他先是一記撩陰腿踢中黑人的在黑人吃痛彎腰時,他又是一記重手刀打斷了黑人的後頸骨。這一場戰鬥以一死一傷告終,也正是因為這一場戰鬥,讓馮旦全開始成長。之後馮旦全在醫院裡躺了將近一個月,他兩場擂台賺來的錢和以前積攢下來的錢全部交代給醫院了,甚至阿華還墊了一些才堪堪夠交醫藥費。這讓馮旦全很是心痛,辛辛苦苦了兩年多,只在這傾刻間化為烏有。出院後,馮旦全重新回到擂台上,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擂台如戰場,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為了錢,為了能活著回去見李秀珠,馮旦全開始學會融入這個社會,開始學會心狠手辣,每次出手非死即傷。而他的武術體係也在不停的搏鬥和生死磨練中悄然蛻變,去掉了很多花俏之後,剩下的都是一擊必殺的殺招。就這樣,每天泡在生死擂台上打黑拳的日子過了有半年,當初的三年之約已經過了,可是馮旦全仍沒有賺到足夠的錢。雖說每場擂台下來,他收入的只有一小部份,剩下的大部份都裝進阿華和他的老大的口袋裡,但是就這一小部份的錢也算是一筆可觀的數目,至少是以前做的那些零工散工賺來的錢遠遠不能比的。不過有戰鬥就會有受傷,雖然馮旦全已經很小心的保護好自己了,但是難免也經常會遇到一些難纏的高手。與這些真正的高手的戰鬥雖然都是輸少贏多,可是每一場下來多多少少都會受些傷,被打斷幾根骨頭也是很平常的事了。而每一次進醫院就要花去一大筆費用,所以儘管馮旦全平時省吃儉用,可半年後手頭上的積蓄仍然不多。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他打完最後一場擂台賽。那一場擂台賽后,阿華的老大親自找上馮旦全,言明他很看好馮旦全的身手,讓他幫忙去殺一個人,事成之後就會給他一筆數目可觀的佣金。馮旦全當場答應了,籌劃了幾天后摸清楚了老大所說的那個仇家的生活規律,然後伺機而動給予一擊必殺。事後,馮旦全果然得到了一大筆錢,這筆錢足夠他打好幾場的擂台賽。第一次吃到了甜頭的馮旦全從此食骨知髓,他找到阿華,兩人一合計便打起了做殺手的主意。從那以後,由阿華出面接生意,馮旦全則出手殺人,一段時間裡財源滾滾不絕。當時的阿華也只為了能在馮旦全身上多賺些錢,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竟親手打造出了一代殺手傳奇,影子刺客。又是半年後,一個代號旦刀的殺手橫空出世,以百分之百的任務完成率人氣一路飆升,僅僅半年時間就殺進了西方世界殺手榜,從而為各界所關注。此時,阿華的老大也終於注意到了這一條生財路,要阿華把馮旦全讓給他,被阿華拒絕後,這個黑心的老大就把他給殺了。馮旦全得知後,趕回來殺了老大為阿華報了仇。雖然仇已報,可是沒有了經濟人,從此他只能自己接任務,做起了獨行殺手。雖說沒有了阿華之後,馮旦全接到的任務就少了很多,但是他的客戶卻是越來越大。從開始的小黑幫仇殺,到後來上流富豪之間的仇殺,再到最後上升到了國家上層之間的暗殺。某國的將軍,甚至某個小國的王子,都成了馮旦客戶指定的目標,而馮旦全不管目標是誰,只要給錢他就去做。一年的時間裡,馮旦全拼命的接任務,拼命的完成任務,拼命的撈錢。他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的跳進危險,一次又一次歷盡艱險靠著頭腦和過人的本事最終逃回一命,而他這一年裡的生死經歷,甚至比別人一生都要多。一年以後,影子刺客旦刀以完美的任務率躍居西方殺手榜第一名,從此久居不下。就在他人氣達到最鼎沸的時期,影子刺客突然從殺手榜上消失,從此再無踪跡,留下的只有一代二十多年來都無人能夠超越的傳奇。直到二十多年以後,不敗的佣兵之王,戰爭神話命運13橫空出世,才打破了影子刺客旦刀曾經留下的傳說。馮旦全回來了,經過了近五年的時間打拼,他終於攢到了數目龐大到在當時足以令人乍舌的錢風光的回國了。雖然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將近兩年,可他相信李秀珠還會在那裡等他。但是馮旦全很快發現自己錯了,他回到國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不停蹄的趕到李家,卻吃驚的發現那個家早已易主。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在他走後的不到半年時間裡,李秀珠就嫁進了楊家。第二年,攀上了楊家親戚的李家,不僅沒有從那個龐大的家族裡得到分毫好處,反而因為生意上的失敗導致破產,從此一家人查無音詢。這些消息對馮旦全來說猶如驚天霹靂,好久都未能恢復過來。五年的艱苦,無數次在死亡邊緣掙扎著爬回來,只為心中一個夢。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才駭然發現,支撐了他五年的夢,在頃刻之間碎了。是背叛?還是另有苦衷?那一天晚上,馮旦全就獨自摸上了楊家。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同樣下著雨。毛毛細雨……楊家的防禦對名動西方的影子刺客來說形同虛設,他很輕易的就混進去並找到了楊家在的臥室,可是馮旦全發現,這個本該是李秀珠丈夫的楊三少,懷中所抱著的卻是另一個陌生的女人。

在沒有心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馮旦全悄悄抓了個下人,終於得知了李秀珠的情況和她所在的房子。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19 01:21
人間冰器第九卷命運與黑暗第五百四十七章血染京城(中)


楊家後宅一間類似四合院的院子,偌大的院子裡面只住著李秀珠母子兩個人,旁邊的下人屋早就遷空了,一進來就感覺冷冷清清的。

院裡一角的屋簷下掛著一盞燈泡,燈泡的率很低,堪堪只夠照亮一小塊角落。冷風吹過,昏暗的光線隨著燈泡隨風搖曳。在微弱的光線中,一身少*婦打扮的李秀珠在用力搓洗著衣服。

洗了一會兒,李秀珠的雙手從冰冷的水里抬起來,放在嘴邊呵了幾口暖氣。雖然還未入寒冬,但是北方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李秀珠那雙曾經十指未沾陽春水的潔白雙手,如今卻被冰冷的洗衣水凍的紅腫生瘡。

曾經的李家大小姐,錦衣玉食從來沒幹過活。可是現在,卻要事事親力親為,就連那又髒又臭的馬桶,也要她每天親自抬出去刷洗。

生活,真的很現實呢。

李秀珠使勁搓了搓雙手,感覺手掌摩擦間傳來的絲絲暖意,吸了口寒冷的空氣,重新將雙手浸泡在洗衣用的木盆裡。

就在這時,身前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那聲音出現的悄無聲息,猶如夜中的鬼魅驟然出現。

李秀珠嚇了一跳,霍地跳起來,驚.駭的看見在她面前不遠處竟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學漆黑的身影。

李秀珠滿臉驚恐的下意識想.要大叫,這時,那個離她僅有十餘米的人影霍地從她視線中消失了,下一秒已經站在她身邊,在她還來不及叫出聲之前,一隻溫暖的,長滿厚繭的大手輕輕的捂在她的嘴巴上。同時,一個低沉且略帶著顫抖的聲音輕聲說道:“秀珠……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李秀珠猶如觸電一般渾身.忽然劇顫了一下,身體霎時變的僵硬。她睜大著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模樣,可是無論怎麼睜大眼,都被奪眶而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馮旦全輕輕的鬆開捂著她嘴巴的臉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滿肚子的話到了喉嚨裡全都梗住了,臉上只留下苦澀的微笑。

輕輕的顫抖著嘴唇,李秀珠憋了許久,才顫著聲.難以置信的語氣喃喃一句:“阿全?”

馮旦全臉上露出一絲的苦澀,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秀珠哆嗦著.冰涼的手慢慢的伸到他的臉上輕輕撫摸著,感受著他臉部傳來真實的溫度,熱淚再次傾瀉而下,哽咽道:“你沒死?”

馮旦全愣了一下,還是輕輕的搖搖頭。

李秀珠霍地撲進他的懷裡,哭泣道:“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爸說你在礦坑被壓死了……我……我… …”

聽到她的話,馮旦全的臉色驟然輕變了數下,眼中的冷芒一閃即逝,當目光落向李秀珠的秀發時,旋即又變成了一縷溫柔。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愣頭小青年了,聽李秀珠如此他立刻就知道這一切是李秀珠的父親搞的鬼。難怪,他只離開了不到半年,她就嫁進了楊家。不是背叛了他們之間的誓言,而是她以為他已經死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馮旦全壓下心中對李大老闆的滿腔怒火,動作輕柔的撫摸著李秀珠的秀發。

李秀珠緊緊摟著馮旦全,她摟的很緊。

馮旦全的出現讓她很激動,另一方面卻也很害怕。

害怕這只是一場美麗的夢,鬆了手,夢就醒了。

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夢的話,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再醒來。就這麼抱著,一輩子……

李秀珠躲在馮旦全的懷裡又是哭又是笑,似要將這幾年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而馮旦全也抱著她默不作聲,任由著她的眼淚和鼻涕將自己的衣襟打濕。

良久之後,李秀珠的哭聲漸漸止息。馮旦全低頭看去,不禁莞爾一笑,原來李秀珠哭累了,竟在他懷裡沉沉睡著了。看著懷中的愛人因為長期缺乏營養變的面黃肌瘦,馮旦全不由的一陣揪心的疼痛。轉頭往院外的楊家大宅瞥去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戾氣。

陣寒冷的夜風吹過,將掛在屋簷下的燈泡吹的左右搖擺。地上兩條抱在一起被拉長的影子也隨著昏暗的光線,搖擺不停。

李秀珠似乎有點冷,縮了縮脖子,臉往馮旦全的懷裡湊了湊,感覺到從他胸膛傳來的溫暖,仍掛著淚痕的臉上才露出微笑。

馮旦全的手指輕輕的在她臉上拂過,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苦。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將她輕輕抱起走進房中。來到臥室的床邊,馮旦全發現在床上還熟睡著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孩。他的手指不著痕蹟的跳了兩下,臉上露出一絲的難看。可是當他低頭望向在熟睡中臉上仍掛著淚痕的李秀珠時,眼中流露出的又是一汪溫柔。

嘆了口氣,馮旦全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將她放在那孩子的身邊,為她溫柔的蓋上被子。然後,他就蹲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此刻的馮旦全已不再是在西方殺手榜上拼搏了兩年,令人談虎色變的影子刺客。他現在只是一個癡情的漢子,安靜的守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看著她,守著她……

李秀珠似乎真的睡的很熟,五年的壓抑生活讓她疲憊不堪,今天驟然見到死而復生的馮旦全,她將五年來的所有委屈在傾刻間全都發洩出來,直哭到身心疲憊沉沉睡去。這一覺她睡的很香,從來沒有過的安穩。就連身邊的兒子半夜踢被子,她都沒有發覺到。還是馮旦全為小孩重新蓋好的被子。

而這一夜,馮旦全沒有再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隱約的雞鳴聲。馮旦全知道自己該走了,雖然捨不得,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輕輕地,在李秀珠的額頭留下一個深深的吻,他輕聲喃喃道:“秀珠,再等我幾天。我會讓你堂堂正正的走出楊家!”

從房間裡出來,馮旦全先是抬頭看了看還未泛亮的天色,又低頭看一眼李秀珠昨夜洗了一半的衣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蹲下身,幫李秀珠把衣服都洗好並晾在架子上後,才施施然的走出這間冷清的院子。

第二天早上,楊家鬧出一點小風波。李秀珠的丈夫楊三少的一個寡婦嬸嬸在早上起床梳洗的時候發現自己不見了幾件金首飾,同時她院子裡一個下人也不知所踪。所有人都懷疑是這個下人偷了首飾畏罪潛逃,很快楊家就散發人手去尋找這個逃跑的下人。僅僅半天不到的夫,他們就在遠離楊家大宅的一處胡同里面找到被人用亂棍活活打死的下人屍體,而他身上的首飾也不翼而飛。

警方經過初步堪察,懷疑是這個下人偷了金首飾後逃跑出來交給同夥,而他的同夥見財起意,又或者是分臟不勻黑吃黑,才失手把他打死。

不論是什麼原因,楊家都沒有興趣把精力放在這點瑣事上面,交給警方追查後,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並沒有在楊家鬧出多大的風波。畢竟死了一個下人以及丟了幾件首飾,對家大業大的的楊家來說還不足以放在心上。

而這個被打死的下人,正是昨天晚上被馮旦全抓來逼問出李秀珠所在的那個人。

第二天夜裡,馮旦全再次潛進楊家,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摸到李秀珠所住的大院。剛進來,他就發現已凍的臉頰緋紅的楊秀珠還站在院子裡,伸長了脖子翹首望著門口,一臉焦急的模樣像在等什麼人。

昨天夜裡見過馮旦全後,李秀珠本已死寂了五年的心再次活了過來。今天早上醒來,還以為只是自己在做夢,可看見院子裡洗乾淨並晾好的衣服後,她就知道昨夜的事並不是做夢。因為她一向把內衣和外衣分開晾的,而這個晾衣架上,不論內衣還是外衣都掛在一起,這肯定不是她親手掛上去的。還有,洗衣服的木盆她一向是放在角落裡,而不是放在水井邊上。發現到這些,李秀珠就知道有人幫她洗了衣服,那個人也只有她牽掛了五年的馮旦全。

此刻,李秀珠有些期盼又有些惶恐的在等待,她相信如果昨天晚上的人真的是馮旦全的話,他今天一定還會再來。雖然她很想再見他,可心裡卻又怕再見到他。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不敢去面見家長的責備。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下,她終於再一次看見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默默的看著對方。深情地,隱含著淚光的看著。

許久後,李秀珠一頭撲進馮旦全的懷裡,小聲的抽泣著。馮旦全也繼續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這一次,李秀珠沒有像昨天那般失控,哭了很久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馮旦全的懷抱。抽泣著說道:“阿全……”

馮旦全微微笑了笑,溫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捂著她那雙凍的紅腫的雙手,努了努嘴唇,乾澀的聲音輕聲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李秀珠流著淚的臉露出一絲苦笑。

馮旦全自責的說道:“對不起,我……”

李秀珠摀住他的嘴唇,輕輕搖了搖頭。半晌後,她才哽咽道:“是我對不起你。”

馮旦全輕輕抱住了她,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這些年,苦了你了。”

李秀珠像一個渴望溫情的孩子,躲在他懷裡貪婪的感受著他的關懷。

良久後,李秀珠才抬起頭輕聲說道:“進屋再說吧?”

“嗯。”馮旦全點了點頭。

兩人牽著手走進旁邊一間像是客廳的屋裡,在那個年代的房子不像現在這樣都是套間。凡是有錢人家都是一排的房間,一幢屋就是一間臥室,一幢屋就客廳、餐廳等等。

客廳與臥室只隔著一面牆,兩人牽著手坐下,都低著頭不敢先開口說話,氣氛一度陷入某種尷尬。

半晌後,馮旦全率先說道:“那個……是你兒子?”

李秀珠愣了一下,面色有些許的不自然與難看,苦澀的點了點頭。

“他叫什麼名字?”

“子業。”李秀珠輕聲說道。深深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馮旦全面色微變一下,自嘲的語氣苦笑道:“子繼父業?”

“不是的。”李秀珠慌忙抬頭解釋道:“這個名字,我是從一首詩裡所取的。”

頓了一下,她娓娓念道:“客落燈花喜有情,馮草逢花報發生。有子真用臥谷口,業重關西繼大名。”

馮旦全摸了摸鼻子,讓他打架殺人他很在行,可是念詩實在不是他的專長。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來這首詩跟名字有什麼關係。

李秀珠略為羞澀的說道:“其實……我用這首詩為他取名,是因為詩裡面有馮字。”

馮旦全愣了很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感動的微笑。

“馮草逢花報發生。有子真用臥谷口,業重關西繼大名。”這三句詩中各有一個字,馮,子,業。

楊子業雖然不是馮旦全和李秀珠所生的,但是在李秀珠心裡幻想著他是自己跟馮旦全的兒子,所以用這首詩來為他取名。

就算馮旦全再怎麼文盲,也聽明白了,李秀珠心中所想的事。感動的握了握她的手,嘆了口氣問道:“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李秀珠籌措了一下,低著頭說道:“還好吧……若不是因為有了子業,我……”

李秀珠的眼眶一紅,又一次悄然落淚。

馮旦全揪了一下心,正想岔開話題說些讓她開心的話,李秀珠已經擦著紅腫的眼睛,抽泣著說道:“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19 01:21
人間冰器第九卷命運與黑暗第五百四十八章血染京城(下)


馮旦全從院子裡出來時面色很難看,他一直以為自己很不幸,可是聽了李秀珠的故事後,才知道原來她在這五年裡所吃的苦並不比他少。李秀珠的每一件辛酸經歷,就像一柄錘子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窩上,難受的想要吐血。可他還是要強擠出歡笑,告訴她,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哄著她睡覺,守在她身旁,直到雞鳴時才離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馮旦全臉上的溫柔霎時消失無踪,代而取之的是一臉的冰冷以及滿臉的殺氣。

楊三少!

馮旦全眼中掠過一縷陰鶩的冷芒。

若不是因為這個楊家三少爺見色起義,仗著家族權勢用盡卑鄙手段,李秀珠就不會有今天的痛苦。本來他要是能好好對待李秀珠,馮旦全也就罷了,只要李秀珠能夠幸福,他也願意從此離開龍國不再回來。可偏偏楊三少在娶了李秀珠後不僅又打又罵,最後還將她和未滿月的兒子扔在後院不管死活,自己跑去又娶了個新房,這種無情無義的行為徹底的觸怒了馮旦全。握了握藏在身上的名刀川流,馮旦全滿臉煞氣的朝著楊三少所住的大院而去。

楊家大宅,楊家當任族長的三公子房間。

睡的迷迷糊糊的楊三少被一陣從門隙裡刮進來的冷風驚醒,四大家族本就是以武起家,身為族長的兒子,楊三少也練就一身頗為不弱的夫。這一陣冷風吹進來,他立刻就知道是有人偷偷打開了門窗。雖然來人速度很快,門窗只是一開即合,但仍有一縷不合室內溫度的冷風被他察覺到。

楊三少不動聲色的繼續裝睡,卻是暗中豎起耳朵注意著門窗那邊的動靜。可越是仔細聽,他的心裡越是感到駭然。因為屋裡面除了他和身邊女人之外竟沒有別的聲音,甚至連來人開門關門時都沒有發出動靜。

高手!

而且是個善於藏匿的絕頂高手!

這麼一個高手天還未亮就.摸進他的屋裡來,想幹什麼?偷東西?好像他的屋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值得偷的。難道是……

楊三少霍然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站在床邊的人是誰,突然一股透徹心底的恐懼感油然而升。他幾乎來不及去想這種冷徹心扉的恐懼感是從哪兒來的,身體的反應快過了意識,純粹是下意識的抓起被子往前一丟。

把泛著冷芒的刀由上劈下,.嘶啦一下輕易的割破被褥,冰冷的刀刃更是劃破楊三少的手腕,頓時血流如柱般噴湧出來。

馮旦的驚詫了一下,沒想到楊三少竟有如.此高的敏銳感,這第一刀被被褥擋了一下未建奇。他迅速收回川流,同時第二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再次劈了下來。

好快的刀!未見刀影,只聞刀聲。楊三少剛感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痛,腦子的思維還沒跟上身體的步伐,已經再一次感受到死亡臨近的威脅。

刀未臨近,可是刀風刮起的冷芒刺的楊三少全.身的根根汗毛都豎立起來。在面臨著生死之間,他所有的潛力在瞬間爆發出來。在死亡的壓迫下,楊三少狂吼一聲,伸手抓過身邊的物體,也不管抓到的是什麼,直接拉過來擋在身前。

寒刀揮過,帶起.一蓬血花,躺在楊三少身邊正在熟睡中的二房妻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無辜的當了他的擋箭牌,香消玉隕。

楊三少還來不及慶幸自己又躲過一次時,第三刀已經再次揮下。這一刀的角度十分刁鑽,是逆向從左側的床沿處劈過來。除非楊三少力氣大到能輕易將一個人舉起,否則他也來不及再把躺在他右側已經斷氣的妻子拉過來擋刀。

無奈之下,楊三少舉起左臂擋在身前,同時下邊一腳踹向偷襲者的**。

馮旦全輕哼一聲,對踢過來的一腳不聞不問,只微微側過點身避開要害。同時,五指輕抖,川流靈巧的在他了一圈,輕易的削斷了楊三少左手的三根手指後,勢不可擋的繼續往他項間割去。

就在川流即將要割開楊三少的脖子時,馮旦全突然心生警兆,五年的生死磨練讓他在這一瞬間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硬生生的止住一往無前的刀勢,腳下用力往後跳開,同時上半身大幅度是往後彎折。

與此同時,“砰!”一聲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貼著他的頭皮從上方擦過。馮旦全腳尖剛點到地面,立刻不作猶豫的跳起來撞碎窗戶翻了出去。

楊三少兩眼通紅狀若瘋癲般從床上跳了起來,嘴裡“啊!啊!”的狂叫著,一槍接著一槍朝著窗外射擊。在第四槍時,這把老式駁殼槍的子彈卡殼了,楊三少還似無所覺般“啊啊”的狂吼著,粗著脖子青筋根根暴起,拼命的扣動著已經卡死的板機。

人在極度的恐懼中只會有兩種反應要么就是嚇到發呆,腦子一片空白,全身軟綿綿的什麼都乾不了。要么就是激起拼死的勇氣,豁出去跟人對乾,直到脫險後才會發覺自己驚嚇過度,糊里糊塗下做出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此刻的楊三少無疑就是後者。

翻出窗外的馮旦全沒有再留戀裡面已經驚嚇到幾近發瘋的楊三少,腳步不停的竄出這間院子,中間順手解決了兩個躲在院門口瑟瑟發抖的下人。

拋開敵對的立場不說,馮旦全對楊三少敏銳的察覺力和麵臨死亡時所爆發出來的潛力還是挺欣賞的,若不是楊三少在面對著死亡威脅時爆發出超常的發揮,這會兒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這種情況馮旦全並不陌生,他也曾經親身遇到過很多次,每次在面臨巨大的死亡威脅時,他屢屢超常的發揮出水準,也正是這種爆發出來的巨大潛力,才讓他在很多次九死一生的局面中逃得一命。所以對於這次的意外失手,馮旦全並不自責,他現在要考慮是盡快離開楊家,然後再尋找下次出手的機會。

剛才那幾聲槍聲,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進幾顆大石頭,立刻在楊家大宅里面泛起一陣漣漪。遠處的吆喝聲、狗吠聲此起彼落,許多楊家的高手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急的往槍聲傳出的方向趕來。馮旦全巧妙的避開了幾拔人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看楊家這架勢和臨危應變的能力,確實不是普通的家族可比擬的。僅僅聽到幾發槍聲,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將所有人都動員起來,而且是井條有序絲毫不亂,該救援的救援,該封鎖的封鎖,看這情形,馮旦全還沒走到大門口就必定會被人發現。這倒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怕自己殺不出一條血路,只是身為一個殺手的覺悟罷了。雖然他僅僅只做了兩年的殺手,可也明白一個殺手是不能曝光的,否則等待他的是永無止盡的追殺。這一點馮旦全一向都做的很好,他每一次暗殺後,對方連他的模樣都沒見著,所以才會贈予影子刺客的稱號。

避開了幾拔搜索他的楊家高手後,馮旦全躲在中庭一座假山後面,輕鎖著眉頭看著庭院裡的人來來往往,一個個如臨大敵般。這種情況讓他想起來以前潛進軍營裡刺殺一位將軍時,雖然他成的殺掉了那個將軍,可是將軍臨死前的反撲朝他開出一槍驚動了警衛,霎時整個軍營*起來,當時的場面比現在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那時候軍營裡還牽出警犬來追踪他,當時的情況只能用一句糟糕至極來形容。可就是這樣,他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逃出去。

現在的楊家雖然沒有當初軍隊那般嚴緊,也沒有牽出警犬來追他,可是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搜索卻是井然有序絲毫不亂,再這般下去連馮旦全都沒有把握會不會被搜出來。

目光往楊家主宅方向望去,馮旦全沉吟了一會兒,偷偷的往主宅那邊掩去。都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現在主宅那邊防守是最嚴密的,雖說還做不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地步,但防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就在這樣的嚴密防守下,馮旦全仍能悄無聲息的躲過幾拔巡邏隊,悄悄的躲在主宅大廳附近的一處花叢裡面。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等到天亮後這裡就藏不了人了。現在他是在和楊家比耐心,楊家的人以為他已經逃出去了先放鬆搜索,還是他先被楊家給找出來。

主宅大廳內,楊家當任族長坐在首座上,半瞇著的眼睛裡閃動著精芒,看著站在他前面,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鐵青著臉身體還在瑟瑟發抖的楊三少。

楊家族長共有三子,長子不負厚望,以四十出頭之齡進入了家族長老之例。二子不喜歡練武,反倒對政治權術更感興趣。至於這個三少爺,因為是老年得子,而且又的一個,所以備受父母寵愛。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竟被人刺殺,剁去了三根手指頭,而且這種事還是發生在楊家大宅里面,這如何讓族長不震怒。就連那些個年齡大小不一的長老們也是唏噓不已,暗想若是刺客找上的是他們,恐怕自己這條命早丟了。

著被兩個丫頭摻扶著站在大廳上一臉餘悸的楊三少,這些人又不禁猜測這個三少爺又得罪了什麼人?楊三少平時仗著自己是族長的兒子身份,在京城也算是囂張跋扈的一個主,他得罪過的人也早就有一籮筐了。不過好在楊三少也算是欺善怕惡的軟骨頭,對著比自己有身份的人不敢做出過激的行為,被他得罪的人又不敢惹上楊家,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是相安無事。只是這一次,到底是哪方神聖鐵了心要殺楊三少呢?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19 01:27
楊家族長共有三子,長子不負厚望,以四十出頭之齡進入了家族長老之例。二子不喜歡練武,反倒對政治權術更感興趣。至於這個三少爺,因為是老年得子,而且又的一個,所以備受父母寵愛。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竟被人刺殺,剁去了三根手指頭,而且這種事還是發生在楊家大宅裡面,這如何讓族長不震怒。就連那些個年齡大小不一的長老們也是唏噓不已,暗想若是刺客找上的是他們,恐怕自己這條命早丟了。

著被兩個丫頭摻扶著站在大廳上一臉餘悸的楊三少,這些人又不禁猜測這個三少爺又得罪了什麼人?楊三少平時仗著自己是族長的兒子身份,在京城也算是囂張跋扈的一個主,他得罪過的人也早就有一籮筐了。不過好在楊三少也算是欺善怕惡的軟骨頭,對著比自己有身份的人不敢做出過激的行為,被他得罪的人又不敢惹上楊家,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是相安無事。只是這一次,到底是哪方神聖鐵了心要殺楊三少呢?

大廳裡老老少紹的一群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能坐上族中長老的位置。這些人都是有心機城府的,從他們臉上看不出心中想法。不過老族長知道,這裡不少人都心存幸災樂獲的心思,就連他的大兒子恐怕也不會例外。在大家族里一切都是本著利益出發,沒有親情可言。三少威脅到了大少的利益,所以大哥想三弟死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兒,老族長不禁橫過眼睛撇向自己的大兒子。這個四十多歲的長子端坐在那,眉頭微蹙,陰沉著臉不知道想著什麼。

就再這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進來,緊接者三個楊家族長走進來站在楊三少身後。

老族長瞇者眼睛沉聲問道: 找到沒有?

進來的三人中排頭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搖搖頭,恭聲說道: 我們已經封宅搜索,仍是找不到刺客。估計已經逃出楊家了。

不可能。 坐再長老席上一個五十多歲長老說道: 聽到槍聲後。楊家立刻就封宅了。除非那個人長了翅膀飛出去,否則別想跑出楊家。

其他人都點頭認同這個長老的說法。

老族長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所有的庄院都搜查過了?

是 那名中年男子說道: 包括所有的下人房,甚至連廚房.茅廁,凡是能藏人的地方我們都查過。沒有找到有刺客的蹤影。不過......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說道: 有外姓弟子說, 前天夜裡聽到三少奶奶獨居的院子里傳出哭聲。而且昨天夜里,三少奶奶好像也在跟人說話。

是她! 就再這時,一直再發抖著的楊家三少突然雙目通紅大叫出來: 就是她!那個賤人,一定是她串通外人來害我!那個人一定就藏在她那裡!

閉嘴! 老族長輕喝了一句,凌力的眼神刺的楊三少打了個哆嗦,磨着牙喘着粗氣不敢再出聲。

怎麼回事?老族長朝中年男子揚了揚下巴問道。

中年男子整理一下頭緒,說道: 是這樣,那外姓弟子說,前天深夜他路過三少奶奶獨居的院外時。聽到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哭的很兇。聽噌音很像是三少奶奶。因為那是三少奶奶獨居的院子,所以她不敢進去。不過這個弟子心生起疑,到了昨天深夜又特地跑去了一趟,又聽到三少奶奶像是在跟什麼人小聲說話。

楊三少通紅着双目,面色猙獰的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看見老族長那張陰沉的臉,吐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31 01:51
人間冰器*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天若有情,天有淚(上)

老族長的面色陰沉的可怕,雙目靈動閃過絲絲的精芒。

    大廳上一個年齡跟老族長差不多大的長老冷笑一下,問道︰“那個外姓弟子是誰?”

    中年男子答道︰“是王南楓,他和一組楊家的子弟平日里就是守後院那一塊的。”

    那名長老冷冷的笑了兩聲,幸災樂禍的道︰“真是家門不幸啊。我早說了李家那閨女不是好東西,遲早會給我們楊家惹麻煩。這倒好,前些年剛給我們楊家戴了綠帽子,今天又買凶殺親夫了。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錢,是不是用自己的身體從路邊勾引回來的高手呢?”

    老族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低沉著聲音說道︰“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不要枉下定論。”

    長老嗤笑道︰“怎麼沒有水落.石出了?這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嘛,肯定是這蕩婦勾引外人來害我們楊家的人。要不,這刺客能躲哪去了?還不就是被她給藏起來了。否則楊家雖大,可人也不少,沒理由到現在都沒找出來吧?”

    老族長拉長著臉剛想說話,驀地.瞥見長老眼中閃過的一絲曖昧與戲謔,這赤*裸的眼神令他不由的心神一凝。能當上族長的他當然能明白長老那眼神的意思,他在嘲笑著老族長的兒媳婦不守婦道。那個王南楓會三更半夜跑去三少奶奶獨居的院子?想來其中也有著不告人的曖昧吧?

    深沉的目光悄悄的在大廳中.各人臉上飛快掃過一遍,老族長發現不少的人眼中都出相差無幾的眼神,這種赤裸裸的譏諷的眼神讓老族長更加震怒。

    楊家並不是鐵板一塊,在這個家族里面是沒有親情可言的,每個人的私心和野心都很大。老族長霸佔著這個位置太多年,誰都看著眼紅,大家都心知肚明坐上這個位置所帶來的好處可不是一個長老能比的。誰都想削尖了腦袋往這個位置上爬,可惜族長只能有一個,想要坐上去就得把上面的拉下來,所以這些所謂的長老們只要是非族長一系的,也樂得看他們一家子的笑話。

    不過有一點他們倒真是沒想錯,那個王南楓確實.對李秀珠有歪心思,老惦記著這麼一個深閨寂寞的漂亮女人,所以才會三更半夜往她院子那里跑。只不過他屬于有賊心沒賊膽的匪類,真要讓他弄什麼手段的他也不敢,畢竟李秀珠還是名義上的楊家三少奶奶,除非李秀珠自己同意,否則王南楓也沒這個膽子。所以他每次只敢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去遠遠的偷窺兩眼,然後成天腦袋里幻想著跟這個寂寞又動人的三少奶奶翻雲覆雨,也僅此而已。

    馮旦全兩次見到李秀珠時,一來心情太激動,二.來一門心思全放在李秀珠身上,三來李秀珠哭的聲音也確實大了點,所以他竟沒注意到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而王南楓也是本著想邀功往上爬的心理,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暗戀了幾年的三少奶奶給出賣了。

    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老族長壓下胸中的怒火,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女人的院子查過沒有?”

    “查過。”中年男子應道︰“三少奶奶和小少爺正就寢,除了他們的睡房外,其它地方都仔細檢查過,並無發現。”

    長老冷嘲熱諷道︰“說不定刺客這會兒就躲在她床上呢。”

    中年男子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三少***睡房我們不敢進去,但是已派人嚴守在外面,若真有人從里面出來,我們定能馬上發現的。”

    “查!”老族長大手一揮,說道︰“把她也帶過來!”

    “是。”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帶著身後的兩人退了出去。

    大廳里沉寂了數秒鐘後,這些長老們又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老族長也不管他們說什麼,閉上眼楮,臉色陰沉的可怕。

    等了七八分鐘,李秀珠還沒有來,此時東方的天色已開始微亮,那片天空猶如病態的慘白。馮旦全並不著急,還很悠閑的躲在花叢里,影子刺客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被人捉住,那就不配名動西方了。

    驀地,馮旦全渾身輕顫了一下,瞪大著眼楮看著懷中抱著楊子業的李秀珠,在幾個楊家子弟的包圍中走進大廳。年幼的楊子業一付還沒睡醒的樣子,被李秀珠抱在懷里,頭枕在她肩膀上,小手一直揉搓著眼楮連連打著哈欠。李秀珠則是一臉愁容,雖然她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一大清晨被人叫過來,直覺上就知道不會是好事。

    馮旦全半眯著眼楮看著李秀珠的身影淹沒在大廳里,先看了看四周的人員布置,咬了咬牙悄悄地溜出花叢,如迅捷的老鼠般偷偷的摸到房子外面,尋了個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藏好身影,縮成一團蹲在外面偷听。

    大廳里,各種各樣的眼神無一例外的落在李秀珠身上,讓她有點惶恐不安。這些眼神有戲謔的,有曖昧的,有復雜的,有意味深長的,也有痛恨的……

    “賤人!”剛剛還在瑟瑟發抖的李三少在見到李秀珠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咆哮著踏前一步,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這個巴掌太重了,沒有準備的李秀珠被扇的踉蹌一下差點跌倒,可她還是站直了沒摔倒,歪著頭臉上浮現出紅腫的巴掌印,沒有吭聲。眼中流出與柔弱的身體絕不相符的倔強。

    小楊子業被嚇到了,躲在李秀珠的懷里“哇”的大哭出來。

    楊三少沒來由的心頭一陣煩燥,粗著脖子大聲喝道︰“哭什麼哭,你這小畜生!”說著,抬起一腳踹向楊子業。

    李秀珠嚇了一跳,急忙扭轉過身體,讓自己的身子保護住兒子弱小的身軀。楊三少這一腳踹在她的腰上,李秀珠悶哼一聲“  ”摔在地上。小楊子業也坐到了地上,抱著李秀珠,哭的更加厲害了。

    大廳里一干人竟沒有一個上前阻攔,一個個像看猴戲般看著這對夫妻的打鬧。就連老族長,也僅是眉頭微皺了一下,但是看到楊三少臉上的盛怒,和手上裹緊的紗布,便沒再說話。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封建家庭里,丈夫打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那個年頭還屬于封建思想很重的年代。

    “哭什麼哭!你這個小雜種!”楊三少狠狠的瞪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眼,又是一腳向著楊子業的臉上踢過去。腰部還疼的厲害的李秀珠趕緊把子業摟進懷里,同時用自己的後背擋在兒子的身前。

    就在這時,突然“ !”一聲巨響,一條人影穿破窗戶跳進來。揚起手,一枚石子劃破空氣飛向楊三少。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是在坐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更何況外面可是重重守衛,怎料怎麼會有人突然跑進來發難。在有人意識到不好時,那枚石子已經打中楊三少的心窩,他痛叫了一聲,往後踉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可他並不是揉著胸口,而是瞪大著眼楮,張大著嘴巴看著來人。霍地,他伸出手指指向來人,發瘋般咆哮道︰“是他!就是他!”

    老族長眼楮微眯,他的大兒子,也便是楊三少的親大哥已經第一個暴起,三步兩步沖到馮旦全跟前,飛快的一招強力有勁的後旋腿朝他踢出。

    馮旦全冷笑一聲,僅僅踏前一步就繞到身子還懸在半空的楊大少身側,同時一個手肘擊中他的腰間。楊大少悶哼一聲,往橫側飛出去,“嘩啦”一下壓壞了一張紅木茶桌,竟半晌也爬不起來。

    全屋子的人豁然面色大變,楊|χ|S|℃ ○家是以古武學起家,這里一個個雖不敢說是武學宗師,但放在民間也都是有數的高手,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一眼看出這個人的身手深不可測。他的出手不僅快,而且夠狠夠準,以老族長的眼力竟也沒辦法瞧清楚他撞向楊大少腰肋的那一肘。

    一廳的長老和族長們面面相覷,臉色陰晴不定,暗想楊家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人物?

    這時,大廳的門被人推開,一大群楊家子弟人潮般涌進來成半弧形團團圍住了馮旦全。只是與這些人如臨大敵般相比,馮旦全反而一付泰然自若的神情,面色不變,冰冷的目光逐一在大廳中各人的臉上掃過。只是落在滿臉淚痕,一臉驚訝看著他的李秀珠臉上時,才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縷溫柔。

    老族長揮手示意眾人先不要沖動,沉著臉問道︰“閣下是誰?我們楊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閣下?”

    馮旦全沒有說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兩眼只盯著李秀珠臉上那一道紅腫的巴掌印。兩眼微微眯成一條線形,眼神中發出絲絲的精芒,異樣的目光散發出來,越來越強烈。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楊三少的身上。

    每一個被馮旦全的目光掃過的人,都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驚慌,一種難以言語的異樣壟罩他們全身。他們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深怕一動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不管是老族長還是一眾楊家長老人的臉上終于出了駭然之色,僅僅是這一道充滿殺氣的目光,他們就知道這個人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亡命之徒,而且是身手極高的亡命徒。

    有句俗話說︰強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連命不要的人,他們就像是瘋狗見人就咬,除非你能把他當場打死,否則若給他緩過一口氣來,死的肯定是你自己。

    強壓下心中的震駭,老族長緩緩站起來,拱了拱手,語氣比剛才要緩了許多,也客氣了許多︰“在下楊家楊幕,懇請閣下高名?”

    馮旦全的目光終于從被他看的面色蒼白渾身輕顫不敢去看他的楊三少身上挪開,落到老族長身上,冷冷的道︰“馮旦全。”

    “嘩!”大廳里頓時一片嘩然,各色復雜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李秀珠身上。馮旦全這個名字這里每個人都不陌生,畢竟這是楊家的奇恥大辱。沒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有著一身與年齡不符的血氣與殺氣的男子,就是給楊家戴了綠帽子的那個男人。

    楊三少一臉憤恨的瞪著李秀珠,若不是出于對馮旦全的畏懼,他早就沖上去將她暴打一頓。畢竟對這個削掉了自己三根手指,還差點拿走自己命的男人,楊三少還是打從心里感到畏懼。

    老族長的臉色也很復雜,放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頭又松開,又握成拳頭,再松開……反復了數次後,老族長的臉上才漸漸出一絲陰冷的微笑︰“居然是你?你不是死了麼?”

    馮旦全臉上出一絲怪異的笑容,笑意中散發著血腥的殺氣︰“我若死了,誰來替秀珠討回公道?”

    老族長冷冷的道︰“她是我們楊家的媳婦,進了楊家的門就是楊家的人。我們楊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楊家媳婦?”馮旦全霍地踏前一步,身上猛地暴發出狂爆的殺意,滿廳里只要是經驗豐富的人無不臉色大變。馮旦全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們楊家有當過她是媳婦嗎?”

    “李秀珠不守婦道,我們肯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已是仁至義盡……”

    “放屁!”馮旦全粗暴的打斷了老族長的話,令得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老族長面色驟變。楊家好歹也是個名門旺族,在京城並列四大家族,就連京城的一些高干官員見了他也都客客氣氣的,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他放屁。不過這位老族長的城府確實很深,面色變幻數下便已恢復常態,冷冷的看著馮旦全。

    旁邊的長老們的表現也各不一樣,有憤怒的,也有看戲的。只有身後那一群平日里視族長為神人的年輕子弟們才粗紅著脖子,就等著族長一句話,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將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大卸八塊。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31 01:58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五百五十章 天若有情,天有淚(中)

旦全指著還半臥在地上的李秀珠,大聲責問道︰“她有什麼地方不守婦道?”

    一位六十多歲的長老冷笑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放屁!”

    “你……”長老紅著臉指著馮旦全,但是對上馮旦全那雙充滿煞氣的眼楮時,下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馮旦全冷笑兩聲︰“跟我有染?我呸!”

    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怒罵道︰“你們這群老不死的眼楮全被狗屎涂瞎了?她要是跟我有染,還會進你們家?秀珠又不圖你們楊家那幾個破錢!你們楊家算什麼東西!”

    不待別人反駁,他又指向戰戰兢兢的楊三少,喝道︰“你自己說!秀珠清白的身子是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去的?”

    楊三少張了張嘴,卻不敢說話。

    “夠了!”老族長怒喝道︰“馮旦全!我們敬佩你的一身功夫才跟你說話客氣,不要得寸進尺以為我們楊家真的怕了你!”

    馮旦全冷冷的笑了兩聲,眼.角瞥見淚流滿面的李秀珠朝他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老族長也瞧見李秀珠的小動作,.面色更加泛冷,冷哼道︰“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馮旦全本看來李秀珠的份上,.不欲再跟他們爭辯,老族長這句話卻是刺痛了他心底最深處那根神經。踏前一步,泛著冷芒的兩眼緊緊盯著老族長,從緊扣的牙齒縫里崩出一字一句︰“老狗,有種你再說一次!”

    老族長眼部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老狗?從他.生下來的第一天至今,還是第一個人敢這麼罵他。這句話徹底的觸怒了老族長的底線,一拳重重的砸在紅木桌上,怒不可遏的喝道︰“拿下!”

    圍在馮旦全周圍的一群弟子嘩啦一下全圍過來,.但是馮旦全更快,在老族長的拳頭還未砸下來之前,他已經猶如一頭餓狼撲進了羊群。

    川流帶起一道冷芒揮灑而過,濺起兩蓬血花,輕.易的收走了兩條生命。馮旦全腳步不停的從這兩個還沒倒下的尸體中間穿插而過,同時再揮出了兩刀,瞬間又收割了兩條生命。而這個時候,老族長的一句“拿下”才堪堪傳來。

    緊接著,不論是.老族長,還是自信滿滿在一旁觀戰的長老們都見到了他們必生難忘的一幕。

    馮旦全猶如一只穿花的蝴蝶,動作輕盈又迅速的在人群中穿梭,面對的一眾楊家弟子們竟沒有一人能阻擋他的腳步片刻。而最讓人恐怖的是馮旦全的刀,由始至終竟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楚他手中的刀的模樣,只能模糊看到一片銀芒灑過,帶起了一蓬蓬的血花,之後這道銀芒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當它再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又有生命被死亡所召喚。

    太快了!老族長第一次見到竟有人能將刀玩的如此之快,出刀收刀連半秒的一半都不到,在還沒有看清楚刀是什麼模樣之前,人就已經死了。

    一陣淒嚎聲將老族長驚醒,他駭然發現自己的背後一陣的冰涼。原本他還自信滿滿的以為憑著這麼多人,足以留下馮旦全。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厲害。

    看著馮旦全的動作越來越快的身影,而場下的弟子卻是越來越少,老族長臉部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他知道今天在這里已經沒有人能留得下馮旦全了,哪怕是他們這幫老骨頭親自上陣也是同樣的結果。

    目光飛快的在下首的一眾長老們臉上掃過,老族長發現這些長老們的臉色也都難看的可怕。

    場下,馮旦全猶如撲進了羊群中饑不擇食的餓狼,而那群平日里只知道練武根本沒有戰斗經驗的弟子們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羔羊。在餓狼出陰森的獠牙下,再強壯的羔羊也只能驚恐的閃躲。這些沒有見過血的菜鳥,甫一接觸就被馮旦全刀出斃命的凶狠打法嚇破了膽,這會兒他們想的已經不是怎麼執行族長的命令,而是想著該怎麼活著逃出這間可怕的充滿著血腥味的大廳。

    亂了,全亂了!

    這些楊家弟子平日練武時是有板有眼,今天踫上了馮旦全這個狠角色馬上就被打亂了陣角,一群人拼命的擠啊撞啊,只想遠離馮旦全。慘叫聲、尖叫聲、哀嚎聲與滿地的鮮血混成了一片。馮旦全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勾魂使者,冷酷的,沒有半分留情的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毫無懸念的戰斗,完全是馮旦全一個人在表演的舞台。

    “住手!”老族長暴喝一聲,可是馮旦全完全沒拿他當回事,繼續在瘋狂的收割著脆弱的生命。每一刀必定帶走一條生命,在眨眼間地上又多了數具死不瞑目的尸體。

    老族長鐵青著臉卻無力阻止,驀地他瞥見仍半臥在地上,一臉驚駭欲絕盯著馮旦全的李秀珠。老族長咬了咬牙,腳下一蹬朝著李秀珠撲了過去。雖然他也被馮旦全的狠勁嚇到了,可他不能不出手,否則若是讓馮旦全殺光了這里的弟子,明天這個時候楊家族長的位置就鐵定已經換人坐了。

    “老狗你敢!”隨著馮旦全一聲怒喝,一道銀芒從他手中飛出直奔向撲近李秀珠的老族長。

    老族長心下一驚,不作遲疑的硬生生止住前沖的去勢,同時身體用力往後仰倒。“叮!”一把長約四十公分,寬約四公分的刀釘在老族長腳尖前面的地上,刀尖深深的插入青石板內,在外面的刀身輕輕的顫動,發出嗡嗡的顫聲。老族長不由的驚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當機立斷,要是再往前移半公分,這把刀現在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從來沒感覺到死亡原來離自己如此之近,老族長只感到背脊涼嗖嗖的,一股冷氣直透上腦門。

    就在老族長愣神的片刻,馮旦全已經撲身上來,同時右拳朝老族長的心窩重重打去。這一拳終于讓老族長變色了,剛才他身在戰局之外,也只能用肉眼看見馮旦全身法迅速,刀勢凌厲狠辣,此刻真的讓他面對上馮旦全的拳頭,他才真正體會到馮旦全的恐怖。雖然他手中無刀,可無刀更勝有刀!拳未到,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和無可匹敵的勁已經令老族長膽寒心驚。

    面對勢不可擋的拳頭,老族長只能勉強提起雙臂格擋。“砰!”一聲悶響,馮旦全一拳打在老族長的手臂上,可是拳勁仍然透過手臂震到了他心窩處。老族長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往後飛了出去,“嘩啦”一下*身體壓在椅子上,然後手腳攤開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血絲喘著粗氣,連眼神都有些渙散。他的一雙手臂,更是酸麻到根本抬不起來。

    震駭,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深深的震駭,以及眼中不經意流出來的那一抹畏懼。

    老族長雖不說是家族里最頂尖的高手,但也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苦練了大半輩子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測。可是馮旦全才幾歲?充其量最多也就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年紀,就算是打娘胎里開始練也絕對遠遠比不上老族長渾厚的功力。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馮旦全竟是一拳就把老族長打飛,更是傷到爬不起來的地步。

    所有人看馮旦全的眼中都多了一抹畏懼,因為這個人讓他們聯想到了龍國一個最神秘的組織,龍魂。那個連四大家族都只能仰視的傳說中的組織。

    沒有人敢說話,楊家的人雖然自大但並不蠢,他們不會愚蠢到明知是死還跳出來。熱血這種東西,大概也只有腦袋發昏的年輕人才會做的。

    馮旦全的目光冷冷的在眾人的臉上掃過,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無一不避開他的目光。馮旦全不屑的冷笑一下,彎下*身拾起川流,然後跟李秀珠說道︰“秀珠,跟我走。”

    在馮旦全出手的那一刻,李秀珠就立刻將小子業的臉埋在自己懷里,不讓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听到馮旦全的話,李秀珠猶豫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躲在自己懷中哭哭啼啼的小子業,又看了面紅耳赤的楊三少一眼,不敢再抬頭去看馮旦全,發怔了片刻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阿全你走吧,別管我了。”

    馮旦全面色微變,皺緊眉頭道︰“你干什麼?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他們不會相信我們是清白的!”

    李秀珠苦笑了一下,低著頭輕聲說道︰“子業畢竟是他的兒子,就算為了子業,我也不能走。”末了,她又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馮旦全握著刀在她面前蹲下來,說道︰“跟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李秀珠緊摟著子業拼命的搖著頭,一抹淚光從眼角處甩飛出去,滴落到馮旦全的手背。

    冰冷的,苦澀的淚。

    馮旦全沉痛的閉上了眼楮,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說道︰“你留在這里,子業就會幸福嗎?這些人就會拿他當自家人看嗎?秀珠,別傻了。這個楊家,根本就不值得你和子業留下來。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國外,我們一起把子業培養成材。好嗎?”

    李秀珠搖著頭抽泣道︰“阿全,你別逼我,好嗎?”

    馮旦全的面色很難看,真的很難看。他不是不明白李秀珠的顧慮,如果她真的跟他走了,*夫陰婦的罪名就肯定坐實了。也許李秀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也背負上一輩子的罵名。況且他們這一走,得罪的是整個楊家,李秀珠當然知道楊家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四大家族,在龍國雖說不上是只手遮天,但權傾一方也差不多了。楊家絕不會容忍自家的媳婦跟人私奔,這得讓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啊。不管是為了討回這口氣,還是為了找回這個面子,楊家必定會對他們三個追殺不休。也許馮旦全是很厲害,但是再厲害的人也不是萬能的,他不可能帶著一個弱女子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躲避一輩子的追殺。而且楊家也知道馮旦全的厲害,也不一定會正面找他麻煩,他們可以下下陰手,或花錢雇請殺手就夠馮旦全頭疼了。反正楊家有的是錢,就算天天花錢請殺手追殺他們一百年也不是問題。退一萬步來說,萬一哪一天馮旦全真的失手死了,那麼剩下李秀珠和楊子業這對孤兒寡母怎麼辦?沒有馮旦全的保護,他們兩個人到哪兒都是死路一條。

    所以李秀珠不肯跟他走,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楊子業,另一半是為了馮旦全。其實做出這樣的選擇,她自己的心里都疼的要命。誰不希望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誰不希望有個可以依靠,疼愛自己的男人?李秀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要怪,只能怪命!

    馮旦全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顫抖的很厲害。五年前他帶不走李秀珠,因為他沒錢。五年後他依然帶不走李秀珠,因為他沒勢。

    楊家!

    馮旦全霍地轉過頭,那雙充滿著煞氣的眼神,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不覺得的後退了一步。

    李秀珠流著淚說道︰“阿全,別再打了。你走吧。”

    馮旦全回頭看著她,咬了咬牙,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感覺干澀、嘶啞︰“秀珠,留下來你會死的!我今天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會有事的,你走吧……”

    “你不要那麼傻好不好?我會保護你和子業,我會讓你們幸福的。”

    李秀珠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兩行熱淚從眼角處滾滾落下。馮旦全伸出去想幫她擦去傷心的淚,但是手指剛動便又按奈下了。他的一雙手上沾滿了血腥,這些骯髒的血不能沾污李秀珠這朵美麗的嬌花。雖然這朵嬌花早已在楊家的催殘下,幾近枯萎。

    深深的低下了頭,馮旦全不願讓李秀珠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吧。”

    李秀珠睜開眼楮,心疼的道︰“阿全……”

    馮旦全抬起頭看著她,眼中已再沒有血腥的殺氣,有的只是無盡的溫柔。微笑道︰“我不奢望留在你身邊,但是起碼要讓我知道你會平安。我會在外面找個地方,就近保護你。若是他們敢再欺負你,我就殺光楊家滿門!”

    說到最後一句時,馮旦全出前所未有的堅決。孤傲的身影下,涌出滔天的殺意。

    李秀珠哭泣道︰“你走吧,別管我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搖了搖頭,馮旦全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一縷微笑︰“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會讓楊家付出代價的。所有的罪,都有我來背。我要的,只希望你和子業能平安。”

    我愛你,愛到可以為你去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再也沒有人像我這麼愛你!

    “傻瓜,阿全你是個傻瓜……”看著馮旦全那堅定溫柔的眼神,李秀珠哭了,幸福的哭了。

    一個女人,不需要男人成天掛在嘴邊的甜言蜜語,也不需要一天到晚說著我愛你這三個字。她們需要的,僅僅是在需要你的時候,能給她們一個堅定的,安全的懷抱和關懷。

    女人要的,其實並不多。

    她們要的愛,不是男人整天掛在嘴邊的愛。

    有些事情,不需要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愛,千萬不要輕松說出口。

    看著李秀珠的眼淚,馮旦全卻是笑了。

    溫柔的笑著。

    秀珠,我會守著你,用我的生命守護你和子業的平安。不要說我傻,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一個傻瓜。如果我是周幽王,就算明知道會做個亡國的王,我也照樣會為你去點燃烽火台戲弄那天下諸候。為的,只是心愛的女人能放下眉宇間的那抹哀傷。

    緩緩的站起身,馮旦全泛著殺意的目光在楊家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冷聲說道︰“秀珠為證明自己的清白甘願留下,你們楊家若還是男人的,就別再去為難女人和孩子。不服,盡管沖我來!所有的罪,我馮旦全一人來扛!”

    滿大廳鴉雀無聲,馮旦全也沒興趣去管這些人在打什麼主意,目光落在楊三少身上,冷聲道︰“若你還是個男人,別再去欺負她們母子兩個。你不承認自己的兒子沒關系,可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敢打罵秀珠,即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定會不殺你誓不罷休!我旦刀要殺的人,這世上還沒人能阻止的了!”

    馮旦全一番聲色俱厲的話,讓楊三少不覺的打了個哆嗦,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馮旦全說完這番話後,再深深的凝望了李秀珠一眼,隨後轉過身,孤傲的身影無所畏懼的踏出了大廳的門。圍在門口的一眾楊家子弟們下意識的分開一條道路,竟是沒有一人敢出手攔他。大廳里,只留下一群面色陰沉的可怕的楊家高干,以及滿地未冷的尸體。

    馮旦全走的很瀟灑,他並不擔心在他的震懾下楊家會對李秀珠母子不利。楊家不是蠢人,在馮旦全沒死之前,他們是不敢再對李秀珠母子做什麼小動作的,否則惹惱了馮旦全,他一人一刀足以讓整個楊家元氣大傷,就算從此退出四大家族也不無可能。楊家是不敢拿自己的家族前途去冒這個險,所以馮旦全唯一考慮的就是自己該怎麼去面對楊家隨之而來的反擊。為了李秀珠,他不介意把自己置于險境。就像他說的“所有的罪,我一人來扛”。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李秀珠母子就很平安。

    只要她能平安,他死又何妨?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3-31 02:05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若有情,天有淚(下)
“男人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這句話出自王世鼐的詩作《笛怨辭》︰“平生只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

    馮旦全同樣有兩行淚,但他沒偉大到為蒼生去瞎流淚的程度,蒼生這名詞對他來說太過虛無飄渺了。馮旦全的兩行淚,都只為一個女人而流,一個被命運折磨的可憐的女人。

    從某些方面來看,馮旦全是可悲又可敬的,為愛成痴,為愛成狂,一生都在為愛掙扎、奮斗,可到了最後仍舊是一無所有。或許有的只是彼此間那一份相思和牽掛,有的時候,思念也是一種幸福。

    當馮旦全走出楊家的時候,他就知道今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同樣也知道李秀珠此生不可能會再屬于他。可他不後悔,對一個男人來說,來過,活過,精彩過,年輕過,瘋狂過,愛過痛過,彷徨過也掙扎過,那就夠了。哪怕最後一無所有,哪怕最後傷痕累累,只要知道她還平安,一切都值得。

    為了李秀珠,馮旦全就像一只痴狂的飛蛾,明知飛蛾撲火是自取滅亡,卻仍是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所有的罪,我一個人扛!”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又有幾個男人願意扛起這一份沉重的,本該不用他來背負的責任?

    在馮旦全走出楊家的半個小時.後,四大家族中的龍、王、陳三家分別接到楊家的邀請,在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後,三大家族的族長不約而同的出老狐狸式的笑容。天色才微亮,分別屬于三大家族的幾名族中長老紛紛趕到楊家,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聚會。

    四大巨頭談話的內容外人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楊家許以其余三家什麼好處,三家的長老們最後一個個面帶笑容的離開了楊家。沒多久後,三家開始動員起來,紛紛調派出族中精銳弟子輔助楊家在京城範圍內大肆搜索馮旦全的蹤跡。

    這一天,京城的天空十分異常,陰沉沉的,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

    許多有心人嗅到了其中異樣的味道,各大勢力紛.紛在暗中打听,這才知道原來楊家在一個叫馮旦全的男人手中吃了大虧。知道這一消息,京城里有人竊喜有人憂,而馮旦全這個名字也在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僅僅半天的時間,不論是三教九流還是黑白兩道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膽大妄為,敢與楊家叫板的人。

    更讓人側目的是,一整天下來,四家的搜捕竟以.徒勞無功收場,馮旦全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在京城的茫茫人海里消失了。任憑四大家族本領通天,將京城翻了個遍竟也沒能找到他的行蹤。

    而馮旦全這三.個字,也因此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或許是為了找回面子,又或者是出于某些政治上的原因,第二天,楊家公開了與馮旦全結怨的內幕。一時間,小道消息紛至沓來,不出幾個小時,差不多全京城只要有點來頭的人都知道了一個名為馮旦全的采花大盜。這個采花大盜色膽包天,竟敢把主意打到了楊家三少爺的二姨太身上,昨日清晨偷偷摸進二姨太房間,二姨太寧不不從,最後壯烈徇節。馮旦全獸性大發,殺了幾個楊家剛進門習武沒多久的普通弟子,最後在聞詢趕來的族中高手手中受傷逃逸。

    為了彰顯二姨太的貞烈以及那些死在馮旦全手中,僅僅只是學了半點皮毛連入門都不算的,卻是視死如歸的楊門弟子的忠心,楊家當天為二姨太和這些死去的弟子們辦了一場隆重的喪事。如此一來,那些不明就理的外人心里就更加相信了幾分,心下對馮旦全除了敬畏之外也更是多了幾分憎惡。

    第二天,搜捕馮旦全的隊伍比昨日壯大了許多,多出了一些打著除魔衛道的“正義之仕”,這些人或是想趁機巴結楊家,或是出于某些目的,紛紛加入了搜捕采花賊的行列。這一天,無論是街頭還是巷尾,也不管是城南還是城北,隨處都能看見幾人一組盤查著生面孔或行跡可疑的人物。只是一整天下來,仍舊是毫無結果,人們在氣餒之余也不禁佩服這個名叫馮旦全的男人的本事。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佩服他的,至少那些茶館里、飯館里就都在討論著,這個采花賊到底是逃出了京城,還是嚇破了膽做起了縮頭烏龜,言語中盡是對他的不屑和鄙夷。

    到了第三天,這個被人們笑作縮頭烏龜的男人終于出現了。第三天臨近中午時分,有人在蕩花路一條胡同里發現了十多具尸體,經確認證實,其中除了幾名搜捕馮旦全的楊家弟子之外,剩下的都是自願加入搜捕的三教九流人物。這十多個人都是被干淨利落的一刀斃命,連反抗的余力都沒有,從死者傷口判斷,凶器疑為馮旦全的配身武器川流。

    這則消息一傳出,京城頓時一片嘩然。就在人們猜測馮旦全是不是按奈不住了打算拼個魚死破的時候,當天下午,又發現了陳家兩支搜捕隊伍共九人的尸體,凶器同樣疑為川流。

    同一天傍晚,陳家又死七人,同時不屬于四大家族的勢力,只是跑來助拳的人中也有十多人被殺。當天晚上,一個黑幫大佬全家老少被人屠殺殆盡,而這個大佬也是自發跑來相助楊家的人之一。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被人一刀斃命,傷口與白天所發現的尸體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整個京城終于***了,誰都沒料到馮旦全竟是如此狠的一個角色。而且除了已死的人外,其余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過馮旦全的影子。于是,一些三心兩意的人打始打退堂鼓了。

    第四天,屠殺仍在繼續。早上龍家三支參與搜捕的弟子全部陣亡,跑來助拳的勢力中也有二十來人死在馮旦全手中。一天之內,死亡人數不斷增加。而這一天晚上,又一個相助楊家的黑幫大佬滿門被屠。

    第五天,馮旦全的反擊仍在繼續……

    第六天,繼續不斷有人悄無聲息的被馮旦全干掉的消息傳來。到這一天為止,楊家在搜捕**死了三十一人,王家死了二十二人,陳家死了三十六人,龍家死了二十九人。其余三教九流死傷無數,已無法統計。因為這幾天里,不少的勢力都冒著馮旦全的名義暗中除掉自己的敵對勢力或眼中釘,而事後死掉的人全都劃到了馮旦全的帳上。

    一夜之間,京城血流成河,到處都在撕殺搏斗,而搏斗的雙方都不約而同的高喊著︰“砍死馮旦全!”事實上,馮旦全根本就不在其中。

    整個京城開始亂了,場面有些不受控制,唯一慶幸的是所有的勢力似乎都達成了某種共識,彼此的戰斗都是在暗中進行,還沒有影響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但是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的地方,龍國政府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于是,一支只在傳說中的秘密組織接到命令出動了。

    第七天……

    天空灰蒙蒙的,這般陰沉的天氣已持續了好幾天,似乎老天爺正在醞釀著一場大暴雨卻又遲遲不肯下。

    京城勝利路一條老胡同內,此刻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具尸體。若是有認識他們的人看見這些尸體的話,肯定會驚駭欲絕的發現,這幾個人全都是楊家最精銳的弟子,而且其中還有兩個中年男子是號稱楊家十大高手中的人物。

    這般尋常人只能高高仰視的大人物,此刻卻是憋屈的躺在這陰暗的胡同里,感受著身體里的血液從被切開的喉嚨里噴灑而出,臉上除了驚恐之外更多的是懊悔之色。

    在這幾具尸體之旁,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筆挺的站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天空,他那雙銳利的眼中還渡著一層未褪盡的煞氣。老人站的很直,似乎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折彎他那桿筆挺的腰。在他的身上還在散發著濃烈的氣息,那是一股血氣,就像一柄出鞘的刀鋒,銳不可擋。

    半晌後,這老人似乎察覺到什麼,疑惑的目光往巷尾那頭瞥去一眼。眨眼之後,他身上所有的氣息都在剎那間消息了,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變的平淡無奇,微微佝僂著腰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條胡同。

    數分鐘後,兩道人影從巷尾那頭走進來。其中一個是個中年男子,模樣只有三、四十歲左右,可是眼神中卻歷顯滄桑之色。在他身後是個年紀與馮旦全相差無幾的年輕人,長得斯文秀氣,但是沒什麼氣質,怎麼看都像是個沒什麼來頭的人。可是如果再仔細多看兩眼的話就會注意到,在他那普通的模樣下,似乎還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好像一團霧,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越想看清楚他,就越是看不透。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走的並不快,步履平穩像是在悠閑的散步。當他們走到這幾具尚有體溫的尸體前便停下腳步,沒有普通人看到死人時出該有的驚慌失措,反而很有興致的觀察這幾具尸體。

    片刻後,那中年人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都是楊家的。”

    “嗯。”年輕人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出手很狠,干淨利落,這些人沒有反抗的余力。這個旦刀,八九不離十已經步入潛力區了。”

    “嗯。”年輕人仍舊是點了一下頭。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的贊賞︰“听說他現在才二十多歲,三十不到吧?這個年紀就能步入潛力區,確實難得。”他轉過頭,望著身邊的年輕男子,微笑道︰“問天,除了你之外,他是我見過第二個能在三十歲之前步入潛力區的人了。”

    年輕的問天搓了搓鼻梁骨,苦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天宵副組長你在暗示我他將來會是我最可怕的對手,所以讓我趁早把他給解決了?”

    天宵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很會算命嗎?怎麼不為自己算一算?”

    問天聳了聳肩道︰“早算過了,我的命還長著呢,而且下半輩子也會過的非常滋潤。”

    天宵輕笑了一下,正待說話,忽然神色一動,說道︰“走吧,再不走就輪到我們有麻煩嘍。”

    “嗯。”

    天宵率先轉過身往進來的巷口走去,問天在他身後眼中閃過一縷憂色,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終還是沒講出口。暗嘆一聲,跟著天宵一同離開。

    兩人走出這條胡同,天宵雙手負在身後一付悠閑的模樣,頭也不回的輕輕問道︰“有話要跟我說?”

    走在他身後的問天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壓抑的天氣,輕聲說道︰“天雷勾地火,乾坤逆轉。”

    天宵眉頭挑了挑,好奇道︰“什麼意思?”

    問天臉上出一絲的憂色,說道︰“副組長,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交給別人吧?你們龍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高手,放給下面的人去做嘛。”

    天宵停下來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旦刀的刀勢凌厲狠辣,不親自出面,我不放心啊。況且這件事是組長交代給我的,我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丟給其他伙計去做。再說,我也真想見見旦刀這個人物,憑什麼一個人就能把整個京城頂翻了天。”

    問天苦笑道︰“你又動了愛才的心思吧?”

    天宵不否認的笑道︰“若他真的不錯,我確實想收進龍魂。”

    問天眨了眨眼道︰“可他是個采花賊啊。”

    天宵啞然失笑道︰“采花賊,你真信?”

    問天兩手一攤道︰“不信,大概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會信。”

    天宵點了點頭道︰“其實楊家也知道這種話沒人會相信,他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台階下罷了。”

    “那個旦刀,為什麼要殺楊家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當中肯定會有很有趣的故事吧。”

    “有趣?”問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又回到最初的話題︰“副組長……”

    “好了。”天宵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不用想太多。我好不容易從那組里把你借過來,還欠下那老家伙一個人情。你可得用心幫我啊,否則我可是得不償失了。”

    問天攤了攤手無奈的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嘛。”

    天宵按著他的肩膀,投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4-4 18:10
第五百五十二章老天爺也哭了(上)


三個小時後,京城南郊一條鄉間小路上。

天宵揉著太陽**,苦笑道:“第三撥了。這個旦刀,從城裡殺到城外,他都不膩嗎?”

在天宵和問天的前面,躺著五具屍體,跟以前的死者一樣都是一刀致命。這五個人都是屬於王家的人,而且其中竟還有一個是王家的頂尖高手王哮天。這個才四十不到就已經擠進王家十大高手排名,未來的日子肯定風光無限的王哮天,竟也不是馮旦全的一招之敵。他死時還是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甘心。

轉過頭,看見問天緊鎖著眉頭看著這幾具屍體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天宵問道:“在想什麼呢?”

“想旦刀。”問天輕輕敲了敲下巴,說道:“憑他的本事要跑出京城的話根本沒人能攔的了他,出了京城再折返回到國外就是海闊天空任鳥飛了,為什麼他非要留在這裡不肯走?還是他自大到真的以為四大家族就只有這麼點本事?”

天宵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是他自大,就是他太清楚那四個家族的力量了,所以下手才這麼狠。”

    “為什麼?”

“你看這些人,都是一招就丟.了**命。可見旦刀出手狠辣,完全不留餘地。若他不是跟那四家有著深仇大恨,就是想要藉此立威。”

    問天撇了撇嘴沒說話。

嘆了口氣,天宵緩緩說道:“旦刀這.幾年都在國外打拼,出國之前也沒跟楊家有過接觸,若說是深仇大恨應該不太可能。那就是想要立威,要讓四大家族都怕他。所以每個人他只用一刀,他是在告訴四大家族,他的實力不止於此。他要讓四大家族對他又敬又畏。”

問天張了張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宵若有深意的笑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天猶豫了一下,說道:“旦刀以前做過碼頭苦力,後.來去了以前那個大米商李有存下面當了幾年苦工,一次意外救了正被人報復的李有存後被這個李老闆收過來當起了貼身保鏢。沒過幾年,李有存就出錢送他去了國外。據說他在給李有存當保鏢時,跟李有存的女兒李秀珠關係**。在他出國半年後,李秀珠就嫁進了楊家。”

說到這裡,問天面色微微有點怪異,似笑非笑的說.道:“聽說李秀珠是懷著孩子進了楊家的,這件事楊家一直對外隱瞞,可還是有風聲傳出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天宵的表情沒什麼異樣,顯然早已聽說過這件.事,聞言只說道:“這個小道消息真假滲半,李秀珠確實是帶孕嫁進楊家不假,可那孩子倒真的是楊家那個三少爺楊天明親生的。”

問天面色怪異的看著他:“你們查的倒蠻清楚的嘛。”

天宵笑了笑道:“.旦刀跟李秀珠的事我們接到這任務後就立刻調查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單純的戀人。後來李有存愛富嫌貧從中作梗,才把旦刀送出國外讓他跟李秀珠之間斷了這念頭。”

問天頗有感觸道:“說到底還是這高大門檻害死人。”

“嗯。”天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旦刀出國後就跟李秀珠再沒有聯繫,而李秀珠也在半年後嫁進了楊家。不過她在楊家好像過的並不如意,聽說楊天明經常有毒打她。

問天訝異道:“為什麼?難道楊天明也懷疑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生的?”

天宵想了想,說道:“楊天明應該是知道的,這事兒連我們都能查出來,他沒理由連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都不知道。大概是他嫉恨李秀珠嫁進楊家後還念念不忘不著旦刀,連帶著把氣也撒到自己兒子頭上,被下人們看見才會傳出這樣的緋聞吧。”

    “楊家也不管嗎?”

“楊家?”天宵不屑的冷笑道:“這些高大門閥做事有他們自己的一套,這種事就算明知道是錯的,也只會讓它錯下去。”

問天挑了挑眉頭問道:“副組長,你說旦刀對楊家出手,會不會是因為李秀珠的事?”

“有可能吧。”天宵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在他們把事情擴大之前阻止,否則再鬧下去,不論對四大家還是對龍國都不會有好處的,尤其這裡是京城。”

“嗯。”問天點了點頭,旋即苦笑道:“只是這旦刀太狡猾了,每次我們都只能跟在他後面吃塵。不知道其他幾組人有沒有攔截到他?”

“我倒是不希望他們會碰到旦刀。”天宵看著地上那幾具屍體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說道:“以旦刀的出招凌厲,若真與他對上,必是互有死傷。我們龍魂本來人就不多,現在又分成了五組各自發展,人就更少了。現在的高手難培養啊,損失一個就少一個。”

問天面帶憂色的問道:“如果你遇上了旦刀,能不能拿下他?”

天宵笑道:“現在還不好說,步入了潛力區後,就不再是單純的武藝高下來判斷的。再則若是他一心想逃,恐怕我也留不下他。”他拍了拍問天的肩膀,說道:“所以我才跟那老頭子千懇萬求的把你從那個組裡調過來,到時候就要靠你了。”

問天揚了揚下巴,說道:“放心,我的八門金鎖困仙陣只要進了陣,就算他能飛天遁地也跑不了。”

呼出一口氣,天宵說道:“可惜了,神劍不在京城,若是有他在,我倒是有九成把握能留下旦刀。”

問天歪著脖子問道:“神劍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天宵笑而不答,滄桑畢露的目光看著遠方的天空,沉吟了一下說道:“走吧,希望能在他下次出手前趕上。人死的越多,這段仇怨就越難化解。要是真的搞到**人怨的地步,就算我有心要把旦刀吸收進龍魂也是不可能了。”

    “嗯。”問天點了點頭。

就在天宵和問天追著旦刀的同時,京城南郊附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微佝僂著身子,步履蹣跚的走進一南郊一間飯館。

在老人一隻腳剛踏進飯館門口,裡面立刻有十數道目光**到他身上。見只是一個普通的邋遢老頭,這十多道目光才迅速收回。

這幾天京城被馮旦全和四大家族搞的滿城風雨,到了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地步,無論走到哪兒,人們對一些生面孔總是特別留心。

老人尋了個空位子坐下,點了一碗白米飯和兩道很便宜的小菜。飯菜很快就上桌了,老人端起飯碗,不慌不忙的往裡面一口一口扒著飯。 /

“你們說這個馮旦全是不是三頭六臂啊?抓了這麼多天,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瞧到。這四大家族,看他們平日怎麼風光,遇上這種事可真是窩囊。”鄰桌忽然傳來竊竊私語聲,雖然聲音很低,可聽在老人耳中仍是很清楚。

“噓!”同桌的一人手指輕按在嘴唇上,示意他噤聲。

“怕個鳥。”那人揮揮手說道:“老子一身光棍賤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

嘴上說是不怕,可他聲音仍是壓的很低,說著還有意無意的往附近幾桌瞄去幾眼。

同桌的另一人亦是小聲說道:“不過這馮旦全可真是了得啊,一人獨挑了楊家不說,現在還敢同時惹上四大家族。聽說四大家族死在他手裡的人都有好幾百了,可到現在愣是連人影都沒找著。現在四大家族同時發出了懸賞令,說是有誰發現馮旦全都重重有賞。”

“賞個P啊,那也得有命花啊。”最初的那人冷笑道:“馮旦全可是出了名的囓仇必報。一開始江湖上的各道朋友還看在那四家的份上跑去幫忙,想趁機撈點好處。你們瞧瞧,現在還有誰敢明著繼續幫四大家族?這些人可都被馮旦全給整怕了,鐵會、張家幫、小刀堂、義氣堂,這些幫派的老大全都**之間被馮旦全滿門屠光。其他的幫派現在只要有點腦子的全退了不敢再留下,剩下繼續在找他的不是窮瘋了就是跟四大家族有點關係的。”

另一個頗有同感道:“這個馮旦全可真是夠狠的。不過話說回來,那四大家族是不是真的有真本事啊?平日里老聽他們喊著以武揚國,復興國術,真遇上了馮旦全這樣的高手,也只能是小孩子玩家家,不夠人家砍的。”

最初說話的那人不屑道:“四大家族算什麼本事。”說著他看了看四周,再壓低聲音說道:

“我告訴你們,馮旦全那才叫真本事。他的綽號叫旦刀,人稱影子刺客。前些年他都在國外混,一人一刀就殺的那些洋鬼子哭爹喊娘。我聽說啊,他連老外的皇帝都殺過好幾個,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就更是數不勝數。老外都說他是什麼榜的第一高手,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啊。四大家族在我們面前玩玩狠可以,可是真碰到馮旦全這個天下第一高手,那就是蠟槍頭碰上真刀,不夠瞧啊。”

同桌人皆是訝異的問道:“真的假的?你消息打哪來的?”

那人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有個堂哥的表親就在青幫裡做事,那青幫都打到國外去了,要查個人的底細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聽到消息是從青幫里傳出的,其他人馬上鄭重的點點頭。青幫洪門,在這些三教九流的小人物眼中,那可是神仙般的存在,只能高高的仰視。

此桌又有一人小聲問道:“你們說,這馮旦全既然這麼厲害,幹嘛要跟楊家過去不啊?難道真是看上了楊三少的二姨太,想去**?”

“才不是呢。”第三個說話的人翻了翻白眼,小聲說道:“我跟你說,楊家說的那些什麼**賊的話都是假的。真正的情況是楊三少搶了馮旦全的老情人,馮旦全才會來殺他。”

“楊三少?就是楊天明?他也太狠了吧?連天下第一高手的女人都敢搶?難怪這個馮旦全要跟楊家過不去了。”

“可不是,聽說那女人是大著肚子嫁進楊家的,生了個種還不是楊三少的。”

    “那娃兒是馮旦全的?”

“難怪,我說呢外邊只知道楊天明有個大老婆,可誰也沒見過他的老大婆長什麼模樣。大概是戴了綠帽子,楊家把她給關起來了吧。”

幾個人小聲的竊竊私語,坐在鄰桌的老人也自顧吃著飯。只是偶爾低下頭扒飯時,老人那雙無神的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縷縷冷芒。

忽然鄰桌的人全都閉了嘴,整個飯館裡也在霎時變的鴉雀無聲。老人抬起頭往門口看去,見到四個陳家的人大搖大擺走進來。他的嘴角露出一縷冷酷的微笑,只在眨眼之後又恢復常態,低下頭繼續扒著飯。

四個陳家的高手圍著一張桌子坐下,要了點酒菜,旁若無人的大談起來,說的話題也都離不開馮旦全。不過在他們的話中,馮旦全又變成了縮頭烏龜,卑鄙的小人。言語中無不痛罵這個人,旁邊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匆匆吃了點東西後迅速離開了。

這個老人今天的胃口似乎不錯,慢吞吞的吃了三碗白米飯才填飽了肚子,小憩了一會兒便結帳離開了。在老人出去後,那四個陳家的高手也高喊結帳,然後一邊叨罵著馮旦全一邊晃悠悠的出去。並沒有走出多遠的老人在繞了個圈後回到了這四人的後面,然後不緊不慢的一直遠遠的吊著。

這四個人可能已經聽說過這兩天死的人都是在小巷和胡同里被發現,所以一路上都謹慎的往人多的地方逛倒也沒什麼意外發生。倒是在半路上分別遇上了兩撥同樣在找馮旦全的人馬,大家互相打了聲招呼,嘮叨幾句家常後便分開了。

老人繼續遠遠的跟著這四個人,一雙昏弱無神的眼中隱隱有著煞氣。本來他可以不跟這四個小蝦米計較的,可僅僅因為在飯桌上,當中一人罵了句“楊家的那個三少奶奶,就是個*貨。”結果因為一句脫口而出無心的話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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