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這是我的職責
出了這樣的事，葉空自然不能繼續陪愛麗絲，作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警察，他有義務配合交通科的同事調查。因此將愛麗絲送回酒店之後，葉空立刻回到了警局。
此時初步的筆錄已經完成，正在等現場的技術鑒定結果。葉空將自己問到的一些疑點講了一下，認為有必要通知CID介入調查。
「你就是葉空？」忽然有人在他身後問了一句。
葉空回身看了看，是一名高級督察，看年紀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稍有些富態，戴著一副寬邊眼鏡，說話的聲音十分洪亮。
「我就是。」葉空稍有些不滿的答道：「請問有什麼事？」
「聽說你是從CID調過來的？」高級督察皺著眉說道：「是不是不太習慣交通科的工作？」
「為什麼這麼說？」葉空也皺了皺眉，對方的語氣顯得不是很禮貌。
「你既然是在交通科做事，就不要遇事總想著CID，交通事故還輪不到CID來管。級督察顯然只是聽到了葉空最後一句話，並不清楚葉空為什麼會提出這個建議。
「對不起，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了。」葉空釋然，解釋道：「我到過現場，也問過卡車司機話，認為有些疑點，看起來並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是不是交通事故不是由你來做判斷，要看技術鑒定的結果。」高級督察大聲道：「不要因為你在CID做過，就什麼都懷疑，我們應該相信科學，而不是直覺。」
「對不起。」葉空淡淡一笑：「既然這樣，我有事先走了。」
葉空心裡有氣，只是他現在已經逐漸意識到應該盡可能的減少與同事之間的衝突，因此臉上沒有露出不滿。
「等一下，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考勤？」高級督察卻不肯放過葉空，繼續問道：「我看過你的考勤，自從調過來之後，不但經常請假，而且還有過幾次無故缺勤，是最近家裡有事？還是你在CID的時候懶散慣了？」
葉空心裡覺得有些不對，自己同趙天源等人都是警務處長特意關照過的，怎麼這個高級督察好像並不知情。只是當著其他警察的面，又不好公開解釋，只好保持沉默。
「既然你不能做出解釋，那麼我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你的辭職信。」高級督察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葉空皺了皺眉，看來這件事有必要同警務處長聯繫一下，希望可以盡量將影響控制到最小，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全警局的人都會知道自己享有特權，會很被動。
「葉警官，不好意思。」負責這起車禍的警員無奈的對葉空笑笑，說道：「王警官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其實他人很好。」
「沒關係。」葉空也笑笑，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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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愛麗絲的身份已經查過了。」趙天源負責同司馬德風聯繫，並交換情報，今天一大早便給葉空帶來了最新的調查結果。
「基本資料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發現其中有幾個疑點。」趙天源是小組裡心思最細膩的一個，由他負責情報葉空很放心。
「說說看。」葉空點頭示意，隨手遞給他一杯水。
「謝謝。」趙天源接過水杯，卻並不急著喝，只是隨手放到一邊，接著說道：「首先這個愛麗絲是個孤兒，可是她上過的學校都是私人性質的，所費必定不菲，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很難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可以支付的起這麼高的學費。」
「不錯。」葉空點點頭，同意趙天源的分析。
「其次，根據出入境記錄，這個愛麗絲每年至少要離開英國十餘次，不過每次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去的幾乎都是一些旅遊城市。」趙天源把相關的記錄遞給葉空，接著說道：「我認為從時間和地點上來判斷，旅遊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說她一定掌握著大量的金錢，經濟狀況十分優越。」
「有道理。」葉空笑道：「看起來是個既有錢又有時間的女人。」
「還有。」趙天源又抽出一份資料，遞給葉空，說道：「這是愛麗絲進入ZENK公司的時間，這是她這刺的入境記錄。」
「她是來香港之後進入的ZENK？」葉空忍不住一笑，說道：「對方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事實上她在ZENK公司的檔案記錄是三年前的，這個真實時間是司馬先生重金收買了ZENK公司的人事經理得到的。」
趙天源微笑道：「沒想到司馬先生的調查滴水不漏，不過到確實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資料。」
「還有什麼？」葉空忍不住問道：「看你的意思似乎還有些意外收穫？」
「沒錯。」趙天源把手中的最後一份資料遞給葉空：「就是這個人安排愛麗絲進入ZENK公司，他是這個公司的董事，而且手裡股份不少。」
「亞特曼？」葉空看著資料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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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空，我已經跟王督察談過了，你不用擔心。」警務處長在電話裡顯得有些疲憊，可能是近段時間壓力很大。
「Thank you sir.」葉空應了一聲，只要那個王督察不找自己的麻煩就好，至於其它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我上午問了一下，王督察說他昨天心情不好，說話有些過分，希望你能原諒。」警務處長顯然也不希望葉空為了此事找王督察的麻煩。
「沒關係，我明白。」葉空笑笑，說道：「不過那件案子我堅持認為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謀殺。」
「哦？」警務處長顯然對葉空的看法很有興趣：「聽王督察說，現場鑒定的結果是卡車因為方向失控引發的事故。」
葉空皺了下眉，說道：「既然這樣，我希望可以調查這件案子。」
「應該沒有問題，我會同王督察講，讓他配合你。」警務處長似乎對葉空有著盲目的信任，幾乎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下來。
「Thank you sir.」葉空輕輕的掛斷電話，穿上警服，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這才向房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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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警察這份工作，不僅僅是因為老葉，還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在裡面。比方說像現在這件案子，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似乎沒有任何理由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可是葉空偏偏覺得裡面有問題。這種感覺同他當初戲弄警察的時候完全不同，那個時候他要盡一切努力不讓警察猜到自己的想法，而現在卻要絞盡腦汁去猜測嫌犯的想法。
毫無疑問，通過一些假象來隱瞞自己的想法要比去猜別人的想法簡單一些，只要考慮的周全，很容易騙過警察。現在卻正好反了過來，嫌犯設下了種種偽裝來隱藏自己，而他只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甚至僅憑猜測和推理去探尋事實真相。難度越大，能夠得到的成就感自然也越大，對於葉空來說，似乎破案已經不僅僅是警察的責任，更是他的興趣所在。
「葉警官，這是案子的資料。」王督察雖然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樣一臉怒氣，卻也沒有任何笑容，顯然他對於葉空質疑自己的判斷頗有微詞。
葉空接過資料，對王督察笑了笑，說道：「這份資料不急著看，我想重新鑒定現場。」
「我知道你曾經在CID做過，而且還破了幾件大案子，來交通科確實有些委屈你。」王督察終於忍不住說道：「可是這件案子很明顯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這件案子是謀殺？」
「太過巧合。」葉空微微一笑，說道：「這世界上確實存在巧合，不過我向來認為，事情太過巧合，其中肯定會有問題。」
「什麼問題？」王督察問道：「死者是做股評的，卡車司機是給人打工的，兩個人根本就素不相識。」
「素不相識不能作為脫罪的證據。」葉空微笑著說道。
「可是動機呢？」王督察問道：「作案總要有動機，卡車司機從中根本得不到任何好處，他為什麼要謀殺對方？」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葉空站起身，說道：「按理說，除非死者在出事的時候睡了過去，否則沒有道理會看不到對面的卡車。可是從現場的剎車痕跡來看，顯然死者並沒有睡覺，只是發現卡車的時候已經非常近，根本來不及剎車。」
「就因為這一點？」王督察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理由並不充分，可能死者當時正在打瞌睡……」
葉空想了一下，說道：「也可能死者當時並沒有在打瞌睡。我是警察，既然看到了疑點，那麼我就必須找出能夠解釋疑點的證據，這是我的職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