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未來特警 作者:謝邪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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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28 00:38: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 323778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6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說過不要亂動

「搞不懂,實在搞不懂」陳卓楓坐在車裡,有些煩惱的搖了下頭:「我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山口健太到底想要幹什麼?」

「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奇怪。」葉空也歎了口氣,說道:「平日裡深居簡出,行蹤不定倒也罷了,偏偏對山口組內部的事情也是愛理不理的,現在這麼亂的情況下,竟然還不露面,實在是古怪。」

「不過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好機會,至少可以趁機把事情搞亂,到時候就算他肯出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卓楓長長的出了口氣,只是口中說的輕鬆,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到高興的樣子。

葉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現在的情況確實對己方有利,可是山口組在日本畢竟根深蒂固,就算將稻川會也扯進來,搞得再大也無法動其根本,最多讓山口組傷些元氣罷了。可是只要山口組還有一息尚存,山口健太依然可以利用強大的財力和物力繼續對香港經濟動手動腳。

誰也不清楚山口健太目的何在,可以說到目前為止他做的事都可以稱得上費力不討好,即便對山口組有利,同巨大的付出相比還是得不償失。但很多時候作為警方最不希望遇到的便是這樣的人,這種人便如同偏執狂一樣,做事幾乎沒有理智,通常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好講。

「等下你在車上等我,如果順利我會回停車場找你。」四下看了看,葉空關掉發動機,對陳卓楓說道:「如果事情不順利,收到信號你自己打車離開這裡。過後我再同你聯絡。」

「我去吧。」陳卓楓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葉空說道:「山口組的人可能會認出你,我的樣子他們應該比較陌生。」

「不用爭了。」葉空看了陳卓楓一眼,微笑著說道:「小心一點,有情況記得給我信號。」

「好。」陳卓楓看起來有些不太情願,不過還是點了下頭。

葉空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微笑著下了車,向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

小野真雄有些無聊的躺在病床上,胸口纏著厚厚地繃帶,隱隱可以看到幾絲血跡。這一次能夠死裡逃生不得不說是無比的運氣。當時槍口離他不過三米,若不是胸口的掛著一塊玉,這個時候恐怕早已經成為冷庫中僵硬的屍體。

子彈擊碎了那塊玉,打斷了胸骨,最終停在心包的外面,讓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連呼奇跡。小野真雄也多少有些得意,他今年剛剛三十五歲,只不過因為盡心盡力的給社長辦了兩件小事便被提拔為大阪的負責人,可以說是平步青雲,讓組織裡很多人都嫉妒的眼睛發綠。

這次各分部負責人遇刺事件雖然自己受傷不輕。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反倒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一個是在這次事件中大多數的分部負責人都命喪當場,空出來不少位子。社長很有可能會因為自己負了重傷照顧自己,提拔幾個自己地親信。再一個自己死裡逃生便可以從這次事件中脫身出來,可以得到社長的完全信任。

無論如何,從長遠來看,自己今後的路都會更加寬廣,說不定運氣再好一些,最終坐上社長的位子。在這樣的心情下,小野真雄自然覺得呆呆的躺在病床上無聊的很,恨不得能立刻發洩一下才好。

看了看時間,小野真雄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昨天因為傷口的疼痛放過了那個可愛的小護士,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還是她地班。一想到那如同娃娃一般的臉蛋,小野真雄便感覺到胸口地傷已經好了大半。

「對不起,打攪您了。」忽然一聲門響將小野真雄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不過隨著清甜的聲音入耳,身體裡的慾望反而變得更加旺盛:「到時間給您換藥了。」

小野真雄急忙轉頭看去,一名護士推著車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名男醫生。雖然兩個人都戴著口罩,可是小護士婀娜的身材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都令他感覺到一陣陣的興奮。

「喂,摘下口罩。」守在床邊的兩名手下攔住了進來的醫生和護士,大聲呵斥道:「我們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證件。」

「對不起……」跟在後面的醫生沒有說話,小護士卻好像被嚇到了似的,放下手中的推車,躲到了醫生的後面。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小野真雄有些生氣地瞪了兩名手下一眼,只是因為胸口的傷,說話的聲音有些無力:「不要嚇到了護士小姐。」

「是。」兩名手下自然知道老大地喜好,立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後退了兩步,將小野真雄的病床讓了出來。

「護士小姐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小野真雄笑嘻嘻的說道:「今天是你來給我換藥嗎?」

「不是我,是……是長崎醫生。」小護士戰戰兢兢的從醫生身後走出來,一邊警惕的看著站在旁邊的小野真雄手下,一邊哆嗦著準備著換藥用的器械和藥棉。

或許是因為小野真雄的原因,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護士的身上,那名來換藥的醫生好似不存在一般,安靜的站在那裡。直到小護士求助似的看了他一眼,小野真雄和他的兩名手下才跟著瞥了一眼。

「護士小姐,其實換藥很簡單的,你幫我換好不好?」小野真雄只是看了醫生一眼便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小護士的身上:「聽說美麗的女孩可以幫患者減輕痛苦呢。」

「對……對不起。」小護士的聲音明顯帶著顫音,身子微微發抖,宛若一隻餓狼口中的羔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會換藥……請您原諒。」

「怎麼?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患者忍受著痛苦嗎?」小野真雄現在的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許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純情的小女孩了,說不定還是個處女。

「對不起……」一直站在旁邊的醫生清了清嗓子,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混蛋!」不等小野真雄開口,一名守在旁邊的手下已經善解人意的大聲罵道:「這裡不需要你了,讓這個護士留下來,你立刻滾出去。」

「對不起,照顧病患是醫生的職責。」出乎小野真雄的意外,那名自從進來便一直不引人注意的醫生竟然沒有露出絲毫害怕的樣子。

「趕出去。」小野真雄遇見過這樣不懂事的愣頭青,若不是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護士的身上,一定會讓手下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出去。」兩名手下顯然經常做類似的事情,幾步走到醫生的面前,伸手便推。

在他們看來,這個傻小子險些讓老大發火,自然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因此手上暗自多用了些力道。只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安靜的小子竟然會還手,而且一動手便是閃電般的致命一擊。

小野真雄的目光一直放在小護士身上,直到看見小護士猛地瞪大了眼睛,這才看到自己的兩名手下用手捂著咽喉,痛苦的軟倒在地。沒有痛苦的慘叫,只能聽到嘶嘶的喘氣聲和肢體同地面的磨擦聲,那兩名他精挑細選的親信手下好像垂死的魚一般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翻滾,兩隻眼睛奮力的向上翻著,露出帶有猙獰血絲的白色眼球。

小野真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右手悄悄地向枕頭下面摸去,為了防止再次遇到刺殺,他的枕頭下藏了兩支手槍。

「最好不要亂動。」醫生淡淡的掃了一眼小野真雄的右手,從身旁的推車上拿起一把子,挑了一個酒精棉球,走到小野真雄的床前。

「你是什麼人?」小野真雄雙眼緊盯著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醫生,右手卻猛地插入枕頭下面。

「我說過不要亂動。」年輕的醫生似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小野真雄的眼睛裡彷彿帶著一絲憐憫。

小野真雄想要大聲呼喊,可是插在咽喉上的子夾住了他的氣管。他想用槍將這個可怕的傢伙打成篩子,身體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因為子的兩個尖端從他頸兩側穿過時破壞了神經根。

「差點忘了告訴你,山口社長讓我帶他問好。」看了眼地上已經停止掙扎的兩個傢伙,年輕醫生摘下手套,隨手扔在推車上,不慌不忙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7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盲打

「對不起,我有急事需要立刻找陳偉良警官。」井上翔的頭上滿是汗水,臉上焦急的神色彷彿剛剛丟了孩子。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房間裡。」回應井上翔的是茫然的眼神,最近這幾天交流活動被迫暫停,香港來的警官們只好把時間都用在遊玩上,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可是……」井上翔還想再問幾句,可是看到對方的眼神,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歉意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酒吧。

這兩天井上翔感覺一切都亂了套,莫名其妙的大火,無法辨認的屍體,上司的責罵,再加上神秘人的威脅……好像所有的事都在跟他作對。現在甚至連那個姓陳的神槍手都找不到,可以說這兩天來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他順順利利的搞定。

「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仍然無法同那個香港警察聯繫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清楚。」惡魔的聲音還在他的腦海中回想,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找到那個該死的香港警察。即便是曾經遇到過的最複雜的案子,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找不到方向。

******

「瓦哦……」陳偉良表情誇張的讚歎了一聲,看著眼前的手提箱,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和興奮。

從收到消息起他就一直在想霸王在日本的手下能給自己提供什麼好東西,卻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竟然是一支美國的M90|擊步槍甚至可以用來對付裝甲車,平時不要說拿來用,想見一見都十分困難。

「不錯……真是不錯。」陳偉良把零件從提箱裡拿出來,一邊讚歎著,一邊組裝起來。隨手將單獨配備的瞄準鏡裝到地槍上。

「有沒搞錯啊?」看了看瞄準鏡,陳偉良不由得皺了下眉,這個瞄準鏡同槍並不配套,雖然現在的工藝都能做到比較嚴格的標準化,但瞄準鏡沒有經過校準的境況下,子彈偏離目標的可能性依然會比較大。

「算了,有槍用就不錯了。」看了看對面的大樓,陳偉良有些無奈的聳了下肩膀,端著槍走到窗前,從瞄準鏡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不錯。」將手中沉重的狙擊步槍放在窗口前的桌子上。陳偉良地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按照原來的計劃,陳偉良這次日本之行除了幫著留意一下日本警方的動態再沒有其他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忽然收到葉空的短信,讓他搞定幾個山口組的分部負責人。對陳偉良來說,這簡直就是瞌睡的時候送枕頭,興奮的不得了。

更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幫他安排整件事地那個小傢伙竟然給他準備了這麼悍的一支槍,簡直讓他欣喜若狂。自從用過沙漠之鷹這種大威力地傢伙之後,陳偉良便很有些看不上警隊的制式裝備,總覺得用起來沒有感覺。若不是這次地任務是殺人,他甚至想將這支槍帶回香港去收藏起來。

看看錶。離目標開會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感覺有些無聊的陳偉良沒有事情好做。乾脆玩起了拆槍的把戲。

******

「我知道那個中國人。」漂亮的女侍應笑著說道:「他這兩天經常來這裡,是姓陳?對嗎?」

「沒錯。」井上翔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前……」女侍應奇怪的看了看井上翔:「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是警察。」井上翔急忙拿出證件給對方看了看,說道:「我現在有急事需要找到他,請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哪裡?」

「對不起。」女侍應招呼了一下同事,將手中的托盤交給同事,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不過他是跟另一個人走的,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那個帶走他地人什麼樣子?」井上翔感到心臟停了一下,接著問道:「我是說是男是女?年紀多大?」

「是個男人。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女侍應不知道是不是對井上翔的證件還有些懷疑,看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那個中國人不像是壞人地樣子,你找他有什麼事?我下次見到他可以幫你轉告一聲。」

「算了,非常感謝。」井上翔有些無奈的搖了下頭。女侍應說的那個人顯然不是葉空。

「我聽他們說話地時候好像提到了銀座,不過您也知道中國話想聽懂很難,我也不知道……」女侍應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似乎對不能幫忙表示歉意。

「你是說銀座?」井上翔現在的感覺就好像在做過山車,被女侍應搞得忽上忽下,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銀座。」女侍應點點頭,說道:「我學過一些漢語,不過學的不好……」

「真是太感謝了。」井上翔總算鬆了口氣,無論怎樣,只要有個大致的範圍就好,否則的話日本這麼大,想要找個人的難度實在太大。

「不用客氣……」女侍應似乎還想多說兩句,井上翔卻已扔下她跑了出去。

******

「一、二、三。」陳偉良一邊數著數,一邊將剛剛改好的子彈排在桌子上。

「三個人,三顆子彈……」看了看對面的大樓,陳偉良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要不要再多準備一顆?好像今天的風很大……」

過了一會兒,陳偉良從手提箱裡又取出一顆子彈,放到了桌子上,喃喃自語道:「師父信得過我,可不要給他丟臉,還是多準備一顆保險一些。」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陳偉良嘿嘿一笑,從桌上拿起一顆改過的子彈送進彈倉。隨即將支架打開,架在桌子上,從瞄準鏡裡向對面看去。

根據霸王手下提供的資料,三個目標都是山口組各分部的負責人,因為昨天的刺殺事件,今天在首都酒店包了一間會議室。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想必會議已經開始。

應該是為了安全起見,山口組的人在會議開始之前關上了窗簾,不過會議桌不可能移動,三個目標坐的位置自然也固定了下來。這樣的情況下,雖然看不到目標,對陳偉良來說卻沒有多少關係。

輕輕的呼了口氣,陳偉良將桌上的三顆子彈拿起來,輕輕地咬在嘴裡,將槍口對準了第一個目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偉良卻只是慢慢的瞄準,在心中不停的模擬著開槍,裝彈,再開槍的整個過程。他很清楚,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敗,目標便決不會再次出現在公眾場合,因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為了不出現失誤,他必須將整個過程做到完美。

看了看時間,陳偉良最後一次呼出一口濁氣,放鬆了一下雙臂的肌肉,重新將槍口對準第一個位置,右手食指輕輕的搭在扳機上面。會議已經開始十多分鐘,不出意外地話,目標應該正坐在椅子上。

M90的口徑為12.7毫米,槍口那誇張的制退器絕不僅僅是用來擺擺樣子,這種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在戰場上通常被用來對付裝甲車,可以想見開槍時的槍口焰會有多麼壯觀。同樣的道理,這種槍在開槍時的後坐力和槍聲同樣令人很難適應。

陳偉良儘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巨大的轟鳴聲還是令他感覺到心驚肉跳。至少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裡,這種近乎恐怖的巨響幾乎讓他的耳朵失聰。

好在他最終還是挺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子彈,對準第二張椅子的下部射出了第二顆子彈。

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動作來規避危險,除非受過嚴格的訓練。陳偉良雖然看不到目標的情況,卻可以想像得到,就在第一號目標身體中彈的時候,第二號目標急忙將身子縮到桌子下面。只可惜在他手中的M90面前,木製的桌面只是個擺設,根本無法起到絲毫的作用。

這時三號目標應該已經在混亂中尋找新的掩體了。陳偉良一邊將第三顆子彈裝進去,一邊在腦海中想像著窗簾後面的景象。隨即毫不猶豫地將槍口調整了一下,第三次扣動了扳機。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2-4-28 13:33 編輯

第三百七十五章 修羅地獄

三發改過的子彈加上一發沒有改過的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內全部射入了對面的房間,只是結果如何暫時卻不得而知。用事先準備好的手帕將三個用牙咬過的彈殼和狙擊槍接觸過自己皮膚的地方擦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得不說日本警方的反應非常迅速,從第一發子彈射出槍口到陳偉良走出房門不過短短三十秒鐘,外面便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陳偉良看了看走廊,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不慌不忙地摘下手套和鞋套,隨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內,轉身走進樓梯間。

不過情況似乎同他預料的有些偏差,就在他剛剛下到三層的時候,便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陳偉良小心的探頭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原來正在上樓的竟然是那個一直在找他的井上翔。

毫不猶豫地轉身推開樓梯間的門,陳偉良閃身來到三層的走廊。很幸運三層的走廊裡同樣沒有人,陳偉良向前走了幾步,隨即轉身回來,在此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陳警官?」井上翔剛剛跑上來,正巧看到陳偉良推開樓梯間的門,不由得怔了一下,急忙大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啊?不過你個該死的小鬼子,追得倒是很緊!是不是吃屎長大的?」陳偉良臉上滿是驚訝和高興的神色,語氣也顯得十分開心。

井上翔這才醒悟兩個人語言不通,根本沒有辦法交流,只好比劃著手勢說自己來銀座找他,正巧聽到槍聲,所以上來察看一下。可是陳偉良卻做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也不停的跟井上翔打手勢,說自己是聽到槍聲,過來查看。

兩個人誰也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急得井上翔額頭冒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陳偉良卻笑嘻嘻的一邊佔著口頭便宜,一邊胡亂的比劃。終於井上翔受不了這樣沒完沒了地比劃,乾脆一把拉住陳偉良,向樓下走去。

陳偉良倒是沒想到這個井上翔不繼續上樓察看,反而帶自己下樓,一時間想不明白。不過現場沒有留下什麼證據。陳偉良也沒有什麼好擔心地,笑嘻嘻的跟在井上翔的後面,來到了樓下。

這時已經有警察趕到了樓下,井上翔急忙迎上前出示了一下證件,隨即解釋說自己和一名香港來的警官在聽到槍聲的時候便趕了過來,不過沒有看到可疑人物出入。趕到的警察立即開始封鎖大樓,同時用對講機向上級報告。短短幾分鐘時間,便在樓下拉起了一道臨時警戒線。

陳偉良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井上翔有條不紊組織陸續趕到的警察,倒是對這個日本人多少產生了一絲好感。不過看到他在一個高級警官趕到之後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移交了指揮權之後。陳偉良剛剛產生的好感便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聽不懂井上翔說了些什麼,但是陳偉良完全可以肯定他一定已經猜到開槍地就是自己。而他非但沒有將自己交出去,反而像是在幫助自己掩飾。無論井上翔這樣做是出於什麼原因,至少說明他算不上一個好警察。

「陳警官,這裡的事我的同事會處理,我有其他的事需要問你。」井上翔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匆匆跑到陳偉良的面前,比劃了半天,然後拉著他上了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

就在樓下一片混亂的時候,首都酒店的會議室裡也是人聲鼎沸。亂糟糟的一團。剛剛發生的一切幾乎將在場地山口組成員的苦膽都嚇破,這些平日裡好勇鬥狠地傢伙雖然都是些亡命徒,卻從來沒有見過今天這樣恐怖的場景。

當時會議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三個分部負責人已經基本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正準備研究一下如何劃分今後的勢力範圍。就在這時,東京的負責人身體毫無徵兆的從胸部爆裂開來,熱騰騰的血和肉噴濺在他旁邊雪白的牆壁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差點吐了出來。

不過隨著沉悶地槍聲傳來,總算讓他們從恐懼中驚醒過來,所有人毫不遲疑的趴到了地上。神戶的負責人動作是最快的一個,可惜這並沒有讓他因此逃過一劫,第二顆子彈從他左肩射入,強大地動能幾乎撕掉了他半邊身子。飛濺的血肉幾乎將他身旁的保鏢染成血人,尤其是掛在他身上地那些已經碎爛的人體組織,讓這名保鏢頓時無法遏制的嘔吐起來。

驚恐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對面有狙擊手,所有人反應過來的人立刻向窗子下爬了過去,他們都很清楚,只要能躲到窗子下面,便可以憑借厚厚的混凝土擋住射來的子彈。可惜他們想得到,對面的射手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第三顆子彈幾乎是貼著玻璃窗的下沿射了進來。

不得不說原田一郎的運氣要比剛剛斃命的兩名負責人好一些,他的反應稍稍慢了一點,因此這顆子彈僅僅將他的左臂從肘部撕掉,並沒有要去他的性命。恐怖的壓力下他幾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求生的慾望似乎激發了他的潛力,直到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躺倒了窗下時,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短臂正在向外噴射的鮮血。

陳偉良想到了目標可能會躲在窗下的牆角處,而且時間緊迫的情況下一定會選擇最近的路線。可惜他雖然能夠推測出目標可能藏匿的位置,第四顆子彈卻沒有能夠穿透厚厚的混凝土,最終停在了距離內側僅僅零點幾公分的位置。就在子彈即將穿出的位置,原田一郎正將頭靠在牆上,痛苦的咬著牙。

會議室裡足足安靜了兩分多鐘,所有人除了無法忍受的嘔吐,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牆上和地板上到處都是新鮮的血肉,在雪白的燈光下讓會議室宛若修羅地獄一般。

「快點幫我止血……」原田一郎微弱的呼叫終於將所有人從恐懼中拉了出來。

這麼長時間沒有再受到攻擊,總算有一名膽大的保鏢戰戰兢兢的衝到原田一郎的身邊,撕下自己的衣袖將他的上臂緊緊勒住。直到這時,一直咬牙堅持的原田一郎終於因為大量失血昏迷了過去。

******

「兩具屍體,還有一個傢伙可能是手臂斷了。」混在人群中的菲菲一邊小心的觀察著被封鎖的酒店門口,一邊小聲地打著電話:「真不知道偉良怎麼搞的,簡直噁心死人了。」

「問問你帶的那兩個人,救護車是哪家醫院的。」電話裡傳來葉空的聲音:「然後就沒有你的事了,山口組最近可能會亂一陣,不過很快便會四處追查,你最好帶著那兩個人找地方藏起來。那個井上翔不用再跟著了,現在的情況應該足夠把他後面的人引出來。」

「真沒意思。」菲菲鑽進汽車,小聲吩咐了手下兩句,接著抱怨道:「我可不想老鼠一樣躲起來,聽說過兩天東京有個珠寶展,我想去看看。」

「胡鬧。」葉空似乎有些生氣,語氣嚴肅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藏起來,就立刻回香港去。」

「不回去。」菲菲有些得意的笑了兩聲,說道:「安啦,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最多幫那些日本警察找點事做。」

「這樣……不准白天動手。」葉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知道無法讓菲菲打消這個念頭,只好說道:「還有,得手之後不要將東西帶在身上,最好扔到海裡去。」

「不要……」菲菲有些不情願的撅起了嘴,不過沒有堅持多久,就在葉空嚴厲的語氣中無奈的表示了同意。

「小姐,救護車是東大附屬醫院的。」這時出去察看的手下回到車裡,小聲說了一句。

「幫我謝謝白老大的手下。」葉空從電話裡聽到,再次囑咐了菲菲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這麼討厭?」菲菲隨手將電話扔到一旁,氣鼓鼓的瞪著剛剛回到車上的手下,罵道:「幹嗎說話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要是被外面的人聽到怎麼辦?」

白老大的手下顯然很清楚菲菲的性子,只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這個姑奶奶,只好縮著脖子聽她訓斥,老老實實的任她發洩。過了一會兒,菲菲心中的怨氣稍緩,這才吩咐開車,放過了他。


第三百七十六章  山口真

不用把這個帶上嗎?」陳卓楓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手槍「一個晚上三個住院的都死了,這個應該會比較麻煩。」

「確實比較麻煩。」葉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就算解決不掉,至少也要露一下面。」

「不如我跟你一起上去……」陳卓楓再次試探著問道。

「還是不用了,我心裡有數。」葉空搖搖頭,淡淡一笑:「我一個人脫身要容易一些。」

陳卓楓默然的低下頭,不過很快臉上沮喪的神色便一掃而空,微笑著說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不會太久的。」葉空自信的一笑,推開車門,下車向不遠處的東大附屬醫院走去。

陳卓楓安靜的坐在車裡,默默地目送葉空的背影消失在醫院大門,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走進旁邊的一家快餐店,隨便買了份早餐,在門口找到個位子做了下來。

******

銀座一間酒吧的包廂裡,陳偉良悠然自得的品著紅酒。對於這種有品位的人喜歡的享受,陳偉良卻一向不怎麼喜歡,之所以點紅酒不過是順便讓日本人多出點血罷了。

三下輕輕的敲門聲過後,包廂的拉門被人不慌不忙地拉開,井上翔跟在一個年輕人的身後走進了包廂。年輕人帶著一副無邊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像是經常混跡於上流社會,很有分寸。

「您好,我是井上警官聘請的翻譯,很高興為您服務。」年輕人十分有禮貌的伸出手,見陳偉良沒有握手的意思。很快便收回右手,臉上依然帶著從容的微笑。

陳偉良皺了下眉,指了指對面地座位,懶散的說道:「坐吧,真是搞不懂這個傢伙在搞什麼。」

「陳警官,請問您能不能想辦法同葉空警官聯繫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井上翔臉上的焦急神色根本無法掩飾,不等年輕的翻譯落座,便急忙問了起來。

聽到翻譯的複述,陳偉良表情誇張地聳了聳肩膀。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葉警官自從失蹤之後一直沒有跟我們聯繫過,我們也非常想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

「陳警官,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請不要敷衍我好嗎?」井上翔拚命的睜大眼睛,似乎這樣做就可以表示出自己的真誠:「現在情況非常緊急,如果不能馬上找到他,我們大家都會遇到大麻煩。」

「很抱歉,恐怕我幫不上你的忙。」陳偉良還是擺出老神在在的樣子。語氣輕佻地說道:「不過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急著找他,這樣的話等我見到他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幫你轉告一下。」

井上翔面對油鹽不進的陳偉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得站起來在地上連著轉了幾圈,忽然轉回身說道:「陳警官,實話說是有人想要見葉警官,這個人我惹不起,而且你們最好也不要惹到這個人,否則的話對你們在日本的活動會非常不利。」

陳偉良聽到翻譯的話不由得仔細看了看這個十分文靜的年輕人,井上翔的話這麼直白,顯然對這個翻譯非常信任。

「是你的老闆想要找葉警官?」陳偉良不再理會一旁焦急地井上翔,笑嘻嘻的問道:「不知道什麼事這麼急?」

「陳警官果然厲害。」年輕地翻譯儒雅的一笑,問道:「只是不知道陳警官是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陳偉良沒心思跟對方鬥嘴。大咧咧的說道:「傳說中的第六感,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是讓我猜對了。」

「陳警官真是風趣。」年輕的翻譯倒是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意思,站起身鄭重地說道:「我的中文名字叫陳真。您可以叫我阿真。」

陳偉良一口紅酒險些沒噴出去,倉促嚥下去之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咳嗽:「陳真?精武門的那個陳真?」

「如果從名字本身來看確實是。不過中國人重名的很多,所以我地這個中國名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陳真謙遜的一笑,說道:「例如您的名字,在香港一共有二十七

同名,但您還是您,陳偉良警官。」

陳偉良冷笑了幾聲,有些不屑地說道:「你們查的倒是真詳細,還知道些什麼,接著說。」

陳真先是對陳偉良歉意地笑了笑,對站在旁邊的井上翔小聲說了幾句。井上翔對自己找地這個翻譯真實身份似乎並不知情,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便恭敬的鞠了一躬,老老實實的離開了包廂。不過看他眼神中隱隱帶著喜色,顯然這個陳真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真是對不起,讓您久等了。」陳真重新回到座位上,幫陳偉良和自己各倒上一些紅酒,這才接著說道:「我的父親一直在關注香港發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對葉警官和兩位陳警官也比較留意,不過知道的並不多。雖然並不是有意的調查,但是畢竟侵犯了幾位警官的隱私,請允許我代表我的父親敬您一杯酒,表達我們的歉意。」

「不用了。」陳偉良滿不在乎的揮了下手,說道:「有什麼事直說好了,我不喜歡繞來繞去的。」

「陳警官。」陳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說道:「剛才告訴您的是我的中文名字,我的本名叫作山口真,山口健太是我的叔叔。」

陳偉良緊緊盯著山口真看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搞了半天是你們山口組內訌,怪不得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是不是怕山口健太知道了除掉你們?」

「您可以這麼理解。」山口真似乎並沒有因為陳偉良的直白感到什麼不快,微笑著說道:「事實上山口健太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父親已經有三十年沒有過問組織的事情了,這三十年裡我父親一直生活在香港,同山口組沒有絲毫的聯繫。」

「怎麼?現在想要搶山口健太的位子?」陳偉良語帶嘲諷說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山口組不適合你這樣的毛頭小伙子,還是趁早忘了這件事吧。」

「陳警官,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山口真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和我的父親並沒有回到山口組的打算,事實上我現在一家貿易公司任總經理,對目前的工作我也非常滿意。」

「那麼你們找我倒地有什麼目的?」陳偉良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的答案竟然是這樣,不由得遲疑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戒備。

「同你們聯繫是我父親的意思。」山口真說到這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才接著說道:「原因就是我的這個叔叔自從接任社長以來,做了很多錯事,如果不制止他,恐怕不需要太久,山口組就會因為他分崩離析,這是我父親非常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陳偉良忍不住嘖嘖贊嘆了幾聲,搖著頭說道:「原來幹掉山口健太竟然是在幫助山口組,看來這件事真的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才行。」

「我想這一點不需要多做考慮,因為你們必須這樣做,否則的話我叔叔還會繼續在香港搞出一些事來。」山口真說到這裡,臉上的微笑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地表情:「我的父親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在他的印象裡,我的叔叔原本應該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做事情很懂得取捨之道,而且從小便非常聰慧,喜歡聽取別人的意見。但是自從他接任社長以來,便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剛愎自用,而且極少關心組織內部的事務。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時間我叔叔在香港做的一些事,想必陳警官應該已經非常清楚,否則也不會有這次日本之行。」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陳偉良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山口真的話,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不過我師父願不願意見你我可說不準。」

「非常感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葉警官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趕到東京了,請告訴他,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山口真微微鞠了一躬,便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陳偉良拿出電話,撥通了葉空的號碼。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8
第三百七十七章 干擾

「站住。」葉空剛剛走到原田一郎所在的樓層,在樓梯間裡就被兩名黑衣大漢攔了下來:「給我看看你的證件。」

葉空露出一絲驚慌的樣子,手忙腳亂的把胸卡翻了過來。樓梯間裡的光線不是很好,加上胸卡反射著燈光,離的稍遠一些便看不清上面的照片。一名黑衣大漢只好上前一步,把手伸到葉空胸前拿起了胸卡。

「你叫……」黑衣大漢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顯然已經看出照片上的人並不是葉空。

在日本槍支管制相對比較嚴厲,但山口組自然不缺搞槍的渠道,只是公眾場合下很少拿出來罷了。這兩名黑衣大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都空著手,或許也是葉空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可惜等到他們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為時已晚,甚至連後悔的念頭都沒有來得及轉一下,便幾乎同時被捏斷了喉嚨。

將兩具屍體放到地上,葉空簡單的搜了一下他們的身上,沒有發現即時通訊用的設備,不由得微微一笑。看起來山口組平時確實囂張慣了,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竟然沒有相應的準備,顯然是從沒有想到過。

輕輕推開樓梯間的門,向走廊裡看了看,二十多米的走廊上竟然站著二十多人,其中大半都守在最裡面的一間病房門外。這麼多人雖然硬闖的話葉空仍然有幾分把握,可萬一不小心把事情鬧大,脫身會比較麻煩。因為在醫院門口還有六十多名山口組成員,對每個進入醫院的人進行搜身,再加上警方的監視,很難順利衝出去。

只是現在山口組各分部的負責人只剩下這個原田一郎。必須盡快除掉,以便給中島大地接下來的活動掃清障礙。更何況原田一郎本身傷勢並不重,僅僅斷掉了一條胳膊,不趁他還在醫院地時候動手,一旦離開醫院躲起來,再想找到他恐怕會非常困難。

葉空腦子裡很快想到了幾個辦法,例如換上黑衣大漢的衣服混進去,或者從空調管道潛入病房,都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無論哪一種辦法,都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稍稍出點意外便會被人識破。

就在這時,葉空忽然拿起自己胸前的胸卡看了看,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想了這麼多辦法,偏偏忘了曾經用過的。隨手拎起地上兩具屍體,邁步向樓上走去。

******

「這兩天你都在做什麼?」三浦拓也指著井上翔的鼻子,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

「對不起,長官。」此刻井上翔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焦急地樣子,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十分自信:「這兩天我一直在追查兩名香港警官失蹤的案件。」

「還有什麼好查的?」三浦拓也氣地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迸起老高:「現在最要緊的是山口組的案子!」

「對不起,長官。」井上翔目不斜視的說道:「因為最近山口組發生的一系列暗殺事件。我懷疑是失蹤的兩名香港警官所為。」

「你說什麼?」三浦拓也愣了一下,轉了轉眼珠。頓時冷靜了下來:「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證據。」井上翔平靜的說道:「不過從時間上來推斷,兩者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繫。」

「混蛋。」三浦拓也罵了一句,不過對自己最得利手下的判斷,他倒是信了八分:「說說你調查的結果」

「是,長官。」井上翔敬了個禮,打開手中地文件夾,沉聲道:「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表明,賓館中被燒焦地兩具屍體不是失蹤的兩名香港警官,而是山口組的兩名成員。而失蹤的兩名警官這兩天曾經在新瀉和札幌附近出現過,而且據剛剛傳回來的報告表明。山口組連續有三名負責人在醫院被殺,其間都有人見到過失蹤的香港警官。」

「什麼時候傳過來的報告?我怎麼沒看到?」三浦拓也有些奇怪的從井上翔手裡要過報告,仔細地翻看起來。

「這份報告是根據我的要求,負責調查的警員拿著失蹤地香港警官的照片詢問幾所醫院的工作人員後剛剛得出的結論。」井上翔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地得意神色卻無法掩蓋。

「不錯,看起來確實有些關係。」三浦拓也將報告放下,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麼頭緒,接著問道:「這些不能作為證據,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長官,今天銀座發生的槍擊案中,傷者原田一郎是山口組目前僅存的一名分部負責人,據報剛剛在東大附屬醫院做完手術。」井上翔用非常自信地語氣說道:「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問題,原田一郎現在非常危險,失蹤的香港警官應該不會放過他,也是抓到他們最好的機會。」

「有道理。」三浦拓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我同意你的想法,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

「謝謝長官。」井上翔再次敬禮,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

「什麼事?」這個時候接到陳偉良的電話,讓陳卓楓不由得皺了下眉。

「有個叫山口真的小子想見師父,他說是山口健太的侄子,說有辦法幫我們。」陳偉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說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他不在,暫時聯繫不上。」陳卓楓想了想,接著說道:「你現在什麼地方?」

「銀座。」陳偉良笑嘻嘻的說道:「正在喝紅酒,要不要過來一起喝點?」

「怎麼沒回賓館?」陳卓楓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接著問道:「有麻煩?」

「沒事。」陳偉良大大咧咧的說道:「你回頭跟師父說一聲,方便的話給我電話,那個叫山口真的小子就坐在我對面,說見不到他就把我們的是捅給日本警察。」

「知道了。」陳卓楓嘴角翹了翹,不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看了看對面的醫院,陳卓楓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葉空進入醫院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不知道情況怎樣。醫院門口聚集的山口組成員又多了十幾個,相應的警車也多了兩台,不過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過騷動,想必葉空還沒有動手。

「麻煩結賬。」看了看表,陳卓楓喊來了服務員,結過賬之後走出快餐店。

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汽車,因為是偷來的,不能坐在車裡等,否則一旦被警察發現會非常麻煩。好在前面不遠有間咖啡廳,陳卓楓沒有太多的選擇,只好不慌不忙地走了進去,依舊在靠窗的位置選了個座位,要了一杯咖啡,坐下來繼續等。

就在這時,陳卓楓忽然被一個剛剛出現在醫院門口的人吸引住了目光。雖然距離比較遠,陳卓楓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穿著便裝的井上翔,不知道他正在同一名山口組成員說著什麼,沒過多久,那人一聲令下,守在醫院門口的黑衣人一部分進了醫院,另一部分則開車散去。

有問題!陳卓楓四下看了看,從衣領下拉出耳機,聽到的卻是嘈雜的噪音。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陳卓楓立刻便聽出來信號已經被干擾,只是不知道干擾源在什麼地方。

看了看手錶,陳卓楓將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結了帳,不慌不忙地走出咖啡廳,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家小型超市。幾分鐘後,已經將羽絨服反轉過來的陳卓楓低著頭走了出來。

陳卓楓對電子器材的瞭解不多,只知道除非之針對性極強的信號干擾,否則必須使用全頻段的天線。而天線的大小往往跟干擾強度有些關係,因此想要將干擾源完全隱蔽起來難度很大。再結合剛剛看到的井上翔,很有可能實施干擾的就是警方的電子車。

現在情況突然發生變化,必須盡快通知葉空,最快的辦法就是解決掉干擾源。如果運氣好的話,只要控制了電子車,說不定還可以監聽警方的通話,搞清楚警方的目的。

「喂!那位先生,請等一下。」陳卓楓剛剛走到醫院的拐角,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裡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請問有什麼事?」陳卓楓心中一緊,語氣卻顯得十分輕鬆,微笑著走了過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8
第三百七十八章 脫身

「您好,我是警察,能不能請您出示一下證件?」車裡一共有兩個人,叫住陳卓楓的那人一邊說,一邊從車上下來,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

「沒問題。」陳卓楓微微一笑,說道:「不過要等我先核實一下您的身份。」

「什麼意思?」警察一愣,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核實?」

「就像這樣……」陳卓楓面帶著微笑,上前一步,十分隱蔽的他的腹部猛擊了一拳。

陳卓楓在力量的控制上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拳稍稍重了點,這名警察頓時臉色鐵青,圓睜著雙眼,險些背過氣去。過了一會兒,這名警察終於沒有忍住,哇的一聲嘔吐起來,看他蹲在地上那痛苦的樣子,顯然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再說什麼。

「警察先生?」陳卓楓的臉上滿是驚訝,雙手扶著警察,著急的問道:「您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喂!片山,怎麼了?」車上坐著的另一名警察沒想到自己同事會突然嘔吐,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大聲問道。

這個叫做片山的警察可能是想說些什麼,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實在控制不了身體的自然反應,痛苦的涕淚直流。

「警官先生,你的同事這個樣子,還是先送去醫院吧。」陳卓楓好像有些手足無措,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說道:「我幫你扶他上車,還好這裡就是東大附屬醫院……」

「哦……謝謝你。麻煩小心一些。」車裡的警察顯然對陳卓楓地建議十分贊成,急忙坐回到駕駛位,手忙腳亂的發動了車子。

陳卓楓隨手拉開後車門,雙手插在片山的腋下,將他推了進去,隨即也跟著鑽了進去。

「不要……」折騰了這麼久,那個片山終於緩了過來,剛剛換上來第一口氣便想提醒自己的同事。

可惜他的話晚了一步。等到發現自己的同事正仰著臉靠在座位上時,陳卓楓的手掌已經重重的切在他地頸側。

******

再次來到原田一郎所在樓層的時候,葉空看了看表,有些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為了搞定兩瓶麻醉氣體,竟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來一段時間不用。有些技巧已經有些生疏了。好在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非常順利,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推開樓梯間的門,葉空將濕漉漉的口罩戴上,向走廊盡頭地病房走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山口組的人,吸了三十多分鐘的麻醉氣體,這些人早已經睡的天昏地暗,口水橫流。

病房裡也躺著幾名山口組成員,看起來應該是原田一郎手下的幾個小組長。斷了一條手臂的原田一郎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正睡得香甜,旁邊各種監控儀器上地數據顯示這個傢伙的身體還算不錯。

雖然戴著口罩,但走廊裡的麻醉氣體還沒有消散。葉空不想在此久留,便直接扭斷了原田一郎地脖子。相比之下,能夠像這樣在睡夢中安靜的死去,原田一郎或許也應該稱得上是運氣不錯了。

就在這時,走廊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聽到有人大聲說話,聽起來像是在呼叫支援。葉空急忙來到病房門口,從門上的小窗向外看了看。只見走廊裡兩名警察正在察看躺在地上的山口組成員。還有一名警察一邊向病房跑過來,一邊拿著對講機大聲呼叫。

運氣實在不好,葉空無奈地搖了下頭,將身體閃到一旁。很快房門便被人猛地推開,那名警察一手持槍,一手拿著對講機衝進了房間。葉空當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從門口閃身出來,輕輕輕輕一掌將這名警察打暈在地。

「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地上的對講機裡傳出來焦急的呼叫,顯然事發突然,這名警察並沒有將事情說清楚。

隨手將對講機地電源關掉,葉空再次向走廊裡看了一眼,見兩名警察還在逐個察看走廊裡的人,不由得笑了笑。轉回身看了看房間裡的情況,走到病床旁邊,將一台心電儀的顯示器從支架上拉了下來。

一手拎著顯示器後面長長的電線,葉空走到窗前,拉動插銷,將窗子打開,探出頭看了看。這扇窗並不在醫院的正面,下面看不到什麼人,若不是樓層過高,葉空倒是可以直接跳下去。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走廊裡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大聲的訓斥。

葉空皺了下眉,已經接觸過這麼多次,井上翔的聲音當然聽得出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在這裡出現。不過時間緊迫,葉空沒有時間多想,抬手一揚,將手中的顯示器扔出了窗外。

看看顯示器飛出的距離已經足夠,葉空右手一緊,抓住顯示器後面的電線,笨重的顯示器頓時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的砸在下一層的窗戶上。聽到玻璃破碎聲,葉空這才鬆開右手,放開電線,隨即頭也不回的跳上窗台,轉過身來,貼著窗台的外沿,跳了下去。

井上翔衝進病房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名醫生的身影在窗前晃過,急忙跑到窗前,探身向下看去,正巧看到兩條腿縮進了下一層的窗戶裡面。幾乎不用猜,井上翔便已經確認一定是葉空,回身到病床前看了一下,原田一郎早已經停止了呼吸。

「快!嫌犯在下一層,立刻封鎖所有的出口,包括自己人在內,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井上翔顧不上許多,一邊向房門衝去,一邊大聲向手下的警員吼道:「通知所有人,嫌犯非常危險,任何人不准單獨行動。」

跟著井上翔衝進病房的警員沒有看到葉空從窗口跳下,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肯定的說嫌犯在下一層,不過還是急忙拿起對講機將井上翔的命令傳達了下去。等到放下對講機,這名警員好奇的走到窗前向下看了看,十幾層樓的高度讓他感到一陣眩暈,急忙把頭縮了回來。

很可惜這名警員的好奇心稍稍差了一些,若是他晚一些將頭縮回來,就會看到葉空再次從下一層的窗口中閃身出來,身體貼著牆壁向下跳去。不過每當葉空下落一層的時候,雙手都會在著一層的窗台上輕輕拉一下,將下落的速度減弱一些。

短短十幾秒鐘,葉空已經落到地面,隨手脫下白服和手套,連同口罩和帽子一同扔進旁邊的灌木叢,看看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向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

******

陳卓楓幾乎繞著醫院轉了一圈,才在一條不引人注意的小路上找到了特徵明顯的電子車。不過陳卓楓並沒有冒冒失失的採取行動,電子車雖然停的比較偏僻,但路上的行人不少,一不小心便會帶來很多麻煩。

尤其是剛才被警察叫住更是讓陳卓楓心中警醒,因為很有可能現在日本警方正在尋找自己和葉空,這部電子車搞不好就是一個陷阱,否則的話很難理解通常來說只用在特定場合的電子車會出現在這裡。

正在為難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陳卓楓精神不由得一振。看了一眼來電的號碼,果然是葉空,陳卓楓這才放下懸起來的心,轉身混入人流之中,很隨意的接通了電話。

「阿楓。」葉空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沉穩有力,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是我。」陳卓楓微微一笑,說道:「剛才看到井上翔出現在醫院,沒什麼事吧?」

「一切順利。」葉空似乎笑了笑,說道:「你現在哪裡?」

「正在離開醫院。」陳卓楓壓低了聲音,認真地說道:「周圍很多警察,最好先離開這裡。」

「沒問題。」葉空笑了笑,隨即電話裡便傳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顯然葉空又搞了輛車。

「對了,偉良讓你有時間同他聯繫,有個叫山口真的小子說是山口健太的侄子,想要見你。」陳卓楓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接著說道:「偉良現在同他在銀座的一家酒吧,我認為可以去看一下。」

「山口真……」葉空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得到的資料裡沒有這麼個人……不過既然他自己跳出來,去看一下也好。安全後你也過來吧,我們酒吧見。」

「好的。」陳卓楓輕輕呼出一口白色的哈氣,微笑著掛斷了電話。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8
第三百七十九章 鴿子

「葉空警官?」出乎葉空的預料,山口真一見到他便顯得非常熱情:「這麼急著把您請來,真是非常抱歉。」

「不用客氣。」葉空表情淡漠的點了下頭,在陳偉良身邊坐下,一言不發的看著山口真。

「我的情況您已經清楚了,請原諒我不再自我介紹。」山口真依然彬彬有禮的說道:「剛剛我已經要了幾份點心,馬上就能送過來。」

「師父,阿楓呢?怎麼沒看到他?」陳偉良看了看葉空,見他似乎不想答話,插話道。

「在路上。」葉空淡淡的說道:「很快就到。」

山口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但表情並沒有表現出來,看得出確實很有涵養。恰好這時服務員送來點心,房間裡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葉警官。」服務員剛剛離開,山口真便開口道:「我知道您可能對我的身份還有所懷疑,這一點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證明,所以希望您可以耐心聽我解釋。」

「說吧,我一直在聽。」葉空將身子向後靠了靠,表情淡然,看起來似乎對山口真的話沒有絲毫興趣。

「是這樣……」被葉空一再的輕視,山口真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悅,但很快便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想必您應該知道,山口組的上任社長是山口隆生一共有三個兒子。他的其中第一個兒子死於先天性心臟病,第二個兒子三年前死於車禍。山口健太是他的小兒子。在山口隆生死後接任了社長地位子。」

「抱歉,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葉空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臉上的表情也配合得十分到位,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準備甩袖而走的樣子。

「請葉警官不要急,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關鍵的部分。」山口真輕輕的吸了口氣,顯然是在努力壓制心中的不快:「事實上山口隆生還有一個兒子,就是我地父親。」

葉空皺了下眉,這個山口真到現在還在繞圈子,不停的試探自己。不知道打得什麼主意。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葉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說起來有些難以啟口……」山口真停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從葉空地表情裡得到什麼,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其實我的奶奶並不是日本人,我父親是她和山口隆生的私生子。」

葉空的臉上還是一片平靜,陳偉良依然是笑嘻嘻的漫不經心,兩個人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讓山口真不由得有些洩氣。有些事情他原本不想說的太清楚,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明擺著對方不相信自己,為了能夠取得對方的信任。也只好不再隱瞞。

「葉警官。」下了決心地山口真在心裡措了下辭,語氣鄭重地說道:「我的父親從小在香港長大,我的母親也是香港人。我本人也一直把自己當作香港人,在這一點上,請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葉空淡淡地點了下頭,但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非常感謝。」山口真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包括我的父親在內。也是三年前才知道我的爺爺竟然是日本山口組的社長,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同我們有過任何聯繫。據山口隆生說,他這樣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因為山口組是黑社會組織,裡面地成員很多都對他的位子心懷不軌。」

「這麼說山口隆生懷疑他的二兒子不是死於意外?」葉空忽然問了一句,不過從語氣上來看卻彷彿已經確認了自己地判斷。

「葉警官說的非常正確。」山口真眼神閃爍了幾下,略有些驚訝的說道:「您知道這件事?」

「他懷疑是山口健太下的手,是不是?」葉空沒有回答,接著問道。

「是……是這樣。」山口真看著葉空,結結巴巴的說道:「而且他懷疑山口健太還想殺他。」

「接著說下去。」葉空淡淡一笑,眼神中總算露出一絲期待的目光。

山口真受到葉空無聲的鼓勵,精神一振,說道:「山口隆生找到我父親的時候身體已經很糟糕,可是他又擔心山口組交給山口健太后會斷送掉山口組的前程,所以希望我的父親能夠在他死後監視山口健太。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想同黑社會有任何牽連,更何況還是日本的黑社會,所以當時並沒有答應。」

「普通人?」一直笑嘻嘻的陳偉良忽然笑了笑,語氣中滿是揶揄:「普通人還能跑日本來裝神弄鬼?」

「對不起。」山口真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釋道:「前幾天其實是我讓井上翔將葉警官請到那個地方,同葉警官說話的也是我。」

「你不肯露面,這麼說你也不想同山口組有什麼關係?」葉空淡淡一笑,問道:「可是你對山口組的情況這麼熟悉,想來也是沒有辦法吧?」

「葉警官能夠理解我的苦衷真是太好了。」山口真開心的連連點頭,說道:「說心裡話,我真的不想管山口組的事,可是真的沒有辦法。」

「說說看。」葉空欠了欠身子,微笑著說道:「或許我真的可以幫你。」

「一定可以!」山口真急忙說道:「只要您能將山口健太殺掉我就可以解脫了。」

「為什麼?」葉空稍稍皺了下眉,追問道:「山口健太死後,你就是山口組社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怎麼反倒可以同山口組撇清關係?」

「因為現在山口組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山口真很肯定地說道:「根據山口組的規矩,如果前任社長死後如果沒有繼承人,就會從組織中重新選擇一個人接任。」

「山口組不知道你?」陳偉良不屑的問道:「那麼你對山口組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又怎麼解釋?」

「這個……」山口真看了看陳偉良,有些猶豫的說道:「不是我不說,可我曾經發過誓,這件事絕不向其他人透露的。」

「你可以選擇保守這個秘密,我也可以選擇幫不幫你。」葉空沒有說自己的目的同山口真一樣,只是很隱晦的表示出不想同他合作的。

「好吧。」山口真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狠了狠心,說道:「不過兩位警官必須保證不能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

「我們是警察。」葉空淡淡的說了一句,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是這樣,山口組自從成立以來便組建了兩個秘密組織,一個叫鐮刀,另一個叫鴿子。」山口真看起來倒是真的豁出去了,表情痛苦的說道:「這兩個秘密組織只效忠社長一個人,鴿子負責監視山口組的高級成員,鐮刀負責清楚叛徒。」

「原來還有個鴿子。」葉空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這兩個組織山口隆生並沒有交給山口健太?」

「確實如此。」山口真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山口隆生臨死前將這兩個組織都交給了我的父親,不過一直都是我在替他管理。」

「原來如此。」葉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既然鴿子在你手裡,怎麼你不知道山口健太的在什麼地方?」

「可能是山口健太已經有所懷疑,自從他接任社長的位子,就一直在暗中組建另一個秘密組織。」山口真顯得憂心忡忡地說道:「三個月前山口組開過一次大會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每次都只是通過電話聯繫。因為之前他也不是經常露面,所以一直沒有人懷疑。可是這一次連鴿子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我才感覺到出了問題。我擔心他可能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這樣做是想找到我……」

「山口組內部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葉空想了想,說道:「不過山口健太多次試圖破壞香港的經濟秩序,必須除掉,既然你說有把握將山口健太引出來,我可以與你合作。先說一下你的計劃。」

「好的。」山口真興奮的看著葉空,說道:「我的想法是這樣,不管山口健太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存在,只要將這個消息讓鴿子散佈出去,他就一定會想辦法同我聯繫。到時候我會約他見面,這樣葉警官就可以趁機……」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9
第三百八十章 慕容

同山口真的這次見面,幫助葉空解開了不少疑惑,例如鐮刀聯絡方式改為網絡不僅僅是考慮到效率,更重要的是山口真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但是對於山口健太這個人來說,卻顯得更加神秘,包括他突然的隱身幕後,誰也搞不懂目的何在。

按理說手中掌控著山口組這樣龐大的組織,如果想要做些什麼實在是方便的很,沒有道理捨近求遠,辛辛苦苦的另起爐灶。就好像山口健太前段時間在香港搞出來的那些事,如果完全調動山口組的力量,根本不需要準備兩年之久才開始發動。

不過對於山口健太新組建的那個秘密組織,葉空倒是越來越感興趣。關於這個秘密組織,山口真能夠提供的情報甚至還不如葉空自己瞭解到的多,至少山口真並不知道這個秘密組織的成員都是經過特殊手段處理過的。

「師父,你相信他的話?」坐在車裡,陳偉良抓著頭髮,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真真假假,或許大部分都是可信的。」葉空淡淡一笑,說道:「做警察的如果別人說什麼都信,還怎麼辦案?」

「說的也是,不過這小子神神秘秘的,讓人搞不懂。」陳偉良有些洩氣的說道:「說起來阿楓還沒有我聰明,偏偏做起事來運氣總是那麼好。」

「有沒搞錯?」陳卓楓顯然心情不錯,聽到陳偉良地話順手便在他頭上拍了一掌:「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糨糊。好意思說比我聰明。」

「喂,警告你啊!我現在最煩別人打我的頭。再敢動手動腳,小心我對你不客氣。」陳偉良立刻瞪起眼睛,做出一副掏槍的樣子。

「不要鬧了。」葉空打斷了兩個人的胡鬧,說道:「現在看起來,山口組本身應該已經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重點,因為所有事都是山口健太一個人搞出來的,能不能找到他才是關鍵所在。」

「可惜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屬烏龜的。」陳偉良歎了口氣,說道:「山口組現在亂成這樣,都不見他露面。該不會不在日本吧?」

「不可能。」陳卓楓輕輕搖了下頭,說道:「山口健太的身份特殊,他如果想離開日本一定會驚動警方,而且不管去哪個國家恐怕都會被盯死,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阿楓說的有道理。」葉空點頭道:「來日本之前,我讓阿玉幫我查過日本海關地記錄,沒有任何山口健太的記錄。」

「那也說不准啊,弄個假身份對山口健太這傢伙來說輕而易舉。」陳偉良原本只是隨便一說,可是被兩個人同時反駁,便強辯道:「再說如果他還在日本。完全用不著隱身啊?山口組那麼多人,再加上手下的神風敢死隊,還會因為怕山口真那小子就躲起來?」

陳偉良說到一半。葉空和陳卓楓便同時將頭轉了過來,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害得他越說聲音越小,差點沒能把話說完。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要這樣看著我,很恐怖的知不知道?」陳偉良向後縮了縮身子,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們喜歡玩斷背沒關係。不要帶上我啊……」

「臭小子!」葉空實在忍不住,伸手在陳偉良頭上拍了一掌。

陳偉良下意識的要躲,可惜反應不夠快,只好一邊揉著頭,一邊委屈的看著葉空,嘟囓道:「說了最討厭別人打我的頭,還來……」

「好了,不說廢話。」葉空笑笑,說道:「偉良剛才說的非常有道理。以山口組在日本地實力,山口健太確實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我也同意。」陳卓楓看起來反倒沒有葉空顯得那麼輕鬆。憂心忡忡地說道:「不過如果說他現在不在日本。那麼會在哪裡呢?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

陳卓楓地話剛說完。車裡的三個人眼睛同時亮了一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幾乎同時說了出來:「香港!」

******

中島大地現在可謂是滿心歡喜,短短一天時間,日本國內同他一個級別的負責人便死了個乾乾淨淨,基本上等於替他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再加上始終沒有見過面的慕容暗中提供情報,他的幾個手下已經出面控制住了整個北海道的局勢。

不過這些還是次要地,更加重要的是,自從遇刺後山口健太通過電話給他安排了一次失敗的任務之後,便失去了聯繫。而且據他所知,這種情況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彷彿整個山口組中任何人都不知道社長在什麼地方。

社長失蹤,各分部的負責人又全部被殺,山口組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除了個別幾個分部暫時還比較穩定,其餘大部分都已經發生了爭鬥。甚至長崎分部還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械鬥,造成了上百人的死傷。

在這樣的有利條件下,如果再加上稻川會的配合,中島大地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站出來登高一呼,一定會從者雲集。畢竟他現在可以稱得上是山口組中碩果僅存的老一輩,就算一些小組長桀驁不馴,大勢所趨之下恐怕也由不得他們不服。

唯一不太順心地便是稻川會的胃口太大,或許也是看到山口組現在地處境不妙,稻川三省那個老傢伙竟然獅子大開口,趁火打劫地要去了山口組三分之一的地盤。

不過同坐上社長地寶座相比,中島大地這點魄力還是有的,不要說三分之一的地盤,就算是所有地盤全交出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曾經學習過中國毛的著作,對其中很多的理論思想都非常讚佩,尤其是那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簡直就是山口組當前局面的寫照。

在中島大地看來,稻川會的實力同山口組比起來,就好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現在大人病了,四肢都不聽指揮,小孩子雖然力氣不大,卻可以先想辦法將大人的四肢砍斷。因此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滿足小孩子提出的一些要求,給他糖吃,給他遊樂場玩,將他暫時安撫下來。等到大人病好了,把糖奪回來,把遊樂場收回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是狠狠地打屁股,小孩子也只敢哭兩聲而已。

帶著愉快的心情,中島大地接起了桌上的電話。

「中島先生,葉警官讓我順便通知您一下,山口健太現在很有可能不在日本。」慕容的聲音聽起來陰柔的利害,讓中島大地總是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消息確實嗎?」中島大地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他一直沒有下決心站出來的原因就是不能確定山口健太的下落,畢竟要做的幾乎等於是篡權,山口健太只要在他把局勢穩定下來之前露一下面,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可說不準。」慕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女人在撒嬌,又像是在責備情人好久沒來看自己,再次令中島大地的身上浮起一片小疙瘩:「葉警官只說是很有可能,可沒說山口健太肯定不在日本,我也只是轉述一下,怎麼做還是您自己拿主意,不然的話將來出了什麼事,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中島大地強忍著沒有掛斷電話,接著問道:「葉警官的消息是從哪裡得到的?」

「不好意思,中島先生。」慕容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您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問過葉警官的,可是他不肯跟我說啊。中島先生您跟葉警官的關係好,要麼您直接問他好了,免得我在中間難做。」

「好吧。」中島大地也覺得應該給葉空去個電話,至少應該對他幫自己掃清障礙表示一下感謝。

「等一下嘛。」電話裡慕容忽然喊了一聲,接著說道:「中島先生見過葉警官,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像照片裡那樣英明神武啊?人家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呢,真是羨慕您。」

中島大地感覺到胃部猛地一陣抽搐,險些將手裡的話筒摔出去。他想立刻掛斷電話,又覺得這樣做太不禮貌,對方畢竟暫時還是自己的盟友。可是要讓他同慕容討論葉空,實在鼓不起這個勇氣。無奈之下,中島大地只好將話筒輕輕的放到桌子上,逃命似的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19
第三百八十一章 讓人墮落的地方

站在上司面前,井上翔低著頭,神色慌張。他知道這幾天山口組發生的一切都是葉空做的,卻偏偏沒有任何證據。

就在不久之前,他甚至就差那麼一點便能抓到葉空,結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功敗垂成。

事實上就算親手抓到,他也沒想過將葉空送上法庭,畢竟自己還有把柄握在那個神秘人的手裡。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想看到葉空在他面前低頭,哪怕為此讓上司訓斥一頓也無所謂。

可惜事與願違,因為他的介入,山口組的成員相信了他的解釋,暫時放鬆了對醫院的守護。結果不但沒有抓到葉空,原田一郎反而送了命,原田一郎的眾多衷心手下自然將罪責全部算到了警方的頭上。

山口組在日本原本便有著特殊的地位,現在幾十名黑衣大漢守在警視廳的外面,警方卻既不敢驅逐,又不敢抓捕,已經嚴重影響了正常辦公。再加上個別媒體冒著風險跑來添亂,警視廳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搞得焦頭爛額。

三浦拓也鐵青著臉,首相已經聽說了警視廳搞出的亂子,特意打電話過來詢問,要求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解決。上面承受了壓力,下面的人自然要承受更重的壓力,尤其是批准井上翔行動的三浦拓也,更是被上司罵的狗血淋頭,險些被一刀兩斷。

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一把掐絲這個曾經為他立下汗馬功勞地手下,可惜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他也試著同山口組溝通過,可惜山口組現在群賊無首,本就是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一個能說了算的。

「井上警官,現在的局面因你而起,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去同山口組的人協商,必須在十二小時之內讓他們停止示威。」三浦拓也勉強控制住胸中的怒火,以便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緩一些:「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要人我給你人。要錢我給你錢,十二個小時之後,如果警視廳的門口還有一個山口組的人,我就把你交給山口組,用你來平息他們的怒火。」

「是。」井上翔有氣無力地鞠了一躬,轉過身默默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現在心裡亂成了一團,雖然造成眼下局面確實有他的責任,可是當時守在原田一郎身邊地全部是山口組的人,搞成現在這樣分明就是山口組的那些人想要推卸掉自己的責任。偏偏他根本就無處申冤,難道去找山口組的人講道理?那簡直就是白癡的行為。什麼時候暴力團會跟人講道理?

「井上警官。」井上翔正垂頭喪氣的向前走著,一聲略顯膽怯的招呼在他身後響起。

「哦,是美月。」回身見叫住自己的是前田美月。井上翔隨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前田美月臉紅了一下,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小聲問道:「井上警官,這幾天沒有看到您……」

若是平時,井上翔一定會誇獎一下她的乖巧,然後命令她晚上去自己那裡。可惜現在井上翔地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根本沒有這個心情。不過看到前田美月那怯怯的樣子。一個念頭忽然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正好有事找你,跟我來。」井上翔調整了一下情緒,板著臉說了一句,轉身走進旁邊的一間休息室。

前田美月顯然誤會了井上翔地舉動,以為他竟然想要在警局裡調教自己,頓時花容失色。可是井上翔長久以來積下的淫威讓她不敢反抗,只好微微顫抖著身子,跟在井上翔的身後走了進去。

「把門關好。」井上翔的表情依然保持著嚴肅,絲毫沒有急色的樣子。

前田美月提心吊膽的關好門。轉回身低著頭,默默地等候井上翔的命令。或許是因為顧慮到自己地身份。井上翔在警局裡一直都保持著嚴肅的樣子。甚至會盡量避免同她單獨在一起,免得被別人識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井上翔沒有心情去管前田美月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道:「同你在香港做過的一樣,去找那位陳警官,不惜任何代價,問出葉空的下落。」

前田美月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井上翔叫自己進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不過在香港的時候她便因為沒有做到,回來之後被井上翔狠狠地懲罰了幾次,這一次如果仍然做不到……

「不要擔心。」井上翔從前田美月微微顫抖的身子看出她很緊張,只好安慰道:「這一次就算失敗我也不會怪你,不要有太大地壓力,只要盡力就好。」

前田美月抬起頭,紅著臉看了看井上翔,她雖然不明白井上翔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多少還是猜到了些什麼。

「好了,時間很緊,你現在就去賓館,無論結果怎麼樣,立刻給我打電話。」井上翔走到前田美月的面前,用力地擁抱了她一下,沉聲道:「這一次全看你地了,只要你能完成這個任務,我會銷毀掉所有的錄像和照片,給你自由。」

「真……真地?」前田美月結結巴巴的小聲問了一句,看到井上翔認真的眼神,急忙咬著嘴唇重重的點了下頭:「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去吧。」井上翔笑了笑,在她背上拍了兩下,這才放開手,拉開了房門。

******

葉空和陳卓楓的歸來讓香港警方帶隊的鄭副處長總算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雖然方震並沒有因為代表團兩人失蹤的事情發火,但如果這兩個人始終不見蹤影,最終的責任還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心情愉快的鄭副處長對葉空二人所說的被人綁架的說法並沒有深究。不管是真的被人綁架也好,還是兩個人去尋花問柳也好,總歸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香港警方代表團的成員被暴力團綁架,山口組又搞得日本大亂,這種情況下顯然不可能將交流活動繼續下去。方震聽到鄭副處長的報告後當即指示代表團盡快返回香港,而且很快便同日本警方取得了聯繫,並對此達成了一致。

當然方震這樣做完全是因為葉空給他去了個電話,聽說那個差點將香港毀掉的山口健太很有可能就在香港,方震恨不得能一把將葉空從電話裡拉回來。不過他的心情再急迫,該走的程序也必須走,總不能讓葉空偷渡回來。現在唯有祈禱那個山口健太在葉空回來之前安分一些,千萬不要搞出什麼事來。

「陳警官,這個時間前來拜訪,請您原諒。」陳偉良打開房門,看到穿著警服的前田美月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事嗎?」陳偉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閃開身子,將前田美月讓了進來。

「陳警官,冒昧打擾您休息,真是非常抱歉。」前田美月鞠了一躬,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

「好了,有話快說。」陳偉良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你們日本人就是虛偽,嘴上說的好聽,很多事還不是照做?」

「真是對不起。」前田美月急忙再次鞠躬。

「你還有完沒完了?」陳偉良差點被氣樂了,乾脆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靠,說道:「有事求我就快說,看在你上次伺候我伺候的很爽,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真是非常感謝……」前田美月正要再次鞠躬,忽然看到陳偉良的臉色沉了下來,頓時醒悟過來,急忙說道:「這次冒昧打擾是希望陳警官幫忙聯繫一下貴方的葉空警官……」

「你不知道?」陳偉良有些奇怪的問道。

「井上警官說您知道葉空警官在哪裡,可是您不肯說……」前田美月有些膽怯的看著陳偉良,她對自己的這次任務並沒有多少把握。

「井上翔……」陳偉良眼珠轉了轉,忍不住笑了起來,葉空和陳卓楓剛回來不久,看來井上翔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執著,竟然又用出了美人計。

這個乖巧溫順的女警官上一次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既然再次送上門來,自然沒有不收下的道理。想到井上翔得知葉空已經回來的消息,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肯定會讓他鬱悶的吐血,陳偉良就忍不住想要偷著樂。

「日本真是個讓人墮落的地方啊……」看著前田美月在自己面前羞澀的解開警服的紐扣,陳偉良不由得心中萬分感概。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20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戰國時代

「葉警官。」剛剛得到葉空已經回來的消息,井上翔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賓館:「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多謝井上警官的關心。」葉空將井上翔讓到座位上,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對日本警方的行動能力稍稍有些失望。」

「請葉警官多多原諒。」井上翔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明知道葉空指的是自己沒有抓到他,可按照明面上的說法,卻是日本警方沒有能夠及時從綁匪手中將葉空和陳卓楓救出來,讓他無法反駁。

「對了,井上警官這次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一定會盡力。」葉空淡淡一笑,頗有些玩味的看著井上翔。

「葉警官說的不錯,這次冒昧前來,確實有事想要拜託。」井上翔急忙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鄭重地說道:「這件事雖然很為難,但還是希望您能夠給與幫助。」

「你先坐下。」葉空似乎並沒有將井上翔的話放在心上,很隨意的揮了下手:「你這樣站著我壓力很大,有什麼事坐下慢慢說。」

井上翔心裡著急,可眼下有求於人,只好耐著性子小心的在椅子上坐下,試探著說道:「葉警官這次被山口組的人綁架,不知道是怎麼逃出來的?」

「當然是有人幫我。」葉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高興,似乎在怪井上翔哪壺不開提哪壺。

井上翔很清楚一切都是葉空做地。葉空也已經猜到井上翔找自己是為了什麼,偏偏這些事又不好明說。井上翔怕直說葉空會惱羞成怒,只好想方設法的繞***,沒想到葉空依然是咄咄逼人,又擺架子又給臉色,把井上翔難受的恨不得用頭撞牆。

「這個……葉警官您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人幫助的您呢?」想到自己現在處境,井上翔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低聲下氣的問道。

「不是我不想說,只是……」葉空沉吟了好一陣。直到看見井上翔的眼睛都紅了起來,這才接著說道:「算了,如果是別人問我,我是一定不會說的。不過對井上警官你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其實幫助我的就是山口組的中島大地,因為我曾經救過他一命。」

「中島大地!」井上翔臉色一喜。

他當然知道中島大地是誰,而且根據日本警方也確實沒有得到這個傢伙死亡地確切消息,也就是說葉空等於很明白的告訴他,中島大地沒有死,而且隨時可以聯繫上。

「怎麼?井上警官知道這個人?」葉空面帶微笑的說道:「看來倒是不用我多說什麼了。你如果想知道詳細情況,直接聯繫他就好了。」

「葉警官,你能聯繫上他嗎?」井上翔迫不及待的問道:「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的幫助。」

「這麼說井上警官這次來只是想知道中島大地的下落?」葉空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心中卻是暗自好笑。

「啊……當然不是!」井上翔急忙分辯道:「我這次來最主要還是拜託葉警官幫忙想一下,怎樣才能盡快讓山口組的騷亂平息下來。」

葉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覺得將這個井上翔戲弄得差不多了,說道:「其實很簡單,據我所知,現在中島大地是山口組僅存的元老,如果有他出面。加上你們警方地配合,應該很快便能讓事態平息下來。」

「這樣當然最好。」井上翔等了半天,就是在等葉空這句話,急忙接著這個話題說道:「不知道葉警官能不能幫忙聯繫中島大地,將這件事說清楚,只要他肯出面約束山口組的成員,我們警方一定會全力配合。」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葉空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同他溝通,最終地結果怎樣。還要看中島大地肯不肯同你們警方合作。」

「只要葉警官肯幫忙就好。」井上翔急忙再次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件事就拜託了。我現在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

「好的。有消息我會給你電話。」葉空只是淡淡地笑著,坦然接受了井上翔的感謝。甚至懶得起身送客,目送著井上翔離開房間。

中島大地現在連睡覺都想笑,這一輩子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身上充滿了活力。雖然葉空並沒有給他完全肯定的答覆,但山口健太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露面,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他現在不在日本。

不僅如此,因為這兩天山口組越鬧越厲害,日本警方已經急得火上房,社會輿論壓得他們喘不上氣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日本警方竟然通過葉空向自己拋來了橄欖枝,主動要求同自己合作,幫助自己控制整個山口組。

有了警方的配合,中島大地便再也不用擔心山口組海外分部地負責人跑回來搶果子,也不用再擔心有人不服。可以說眼下所有的條件都已經成熟,只需要順勢一推,他便可以輕鬆的坐上社長的寶座。

「立刻準備車,去東京。」中島大地的聲音顯得格外宏亮,臉上隱隱泛著紅光,一雙眼睛更是閃爍著強烈的自信。

不管現在有多亂,只要坐上了社長的寶座,就再也不用擔心什麼,哪個不服殺哪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將整個山口組完全控制在手裡。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山口健太回來,日本也再無他立錐之地。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當然不會介意發出追殺令,徹底將隱患消除掉。

「社長,東京現在的局勢還不夠穩定,要不要……」衷心地手下顯然對上位也有著強烈的願望,適時地將社長地帽子提前幫中島大地戴上。

「不用擔心!」中島大地得意地大笑了兩聲,說道:「通知所有的分部,這次各分部負責人被刺殺,是山口健太一手策劃。原因是山口健太投靠國外勢力被大家發現,他這樣做是要殺人滅口。」

「社長英明。」衷心地手下急忙奉承道:「這樣一來,山口健太就成了組織的罪人,就算他現在回到日本,也一定會失去所有的支持。」

「不,還不能掉以輕心。」中島大地板起臉,嚴肅地說道:「山口健太的手裡還有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雖然人數不多,卻非常不好對付,所以只要一天看不到他的人頭,我們就要時刻小心。」

「是。」一眾手下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中島大地,聲音整齊劃一,讓他心情格外的舒爽。

******

「師父,山口組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剛剛在溫順的日本女警官身上發洩了過多的精力,陳偉良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你還有什麼想法?」葉空微笑著反問。

「我當然沒有想法,只是覺得就這樣算了,有些便宜了日本人。」陳偉良嘿嘿一笑,說道:「山口組雖然傷了元氣,不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緩過來,就怕到時候還會找麻煩。」

「不會那麼快。」不等葉空說話,陳卓楓笑著說道:「霸王又不是傻瓜,山口組鬧成這樣,他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如果說我們剛來的時候他派人過來是迫於無奈,現在恐怕就算不讓他派人過來都不成了。」

「還有四海幫。」葉空也微笑著說道:「我剛同小春通過電話,四海幫那邊已經加派人手保護她,據說其中有幾個狠角色。」

「這麼熱鬧……」陳偉良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說道:「我記得阿楓說年那個什麼稻川會也趁火打劫?哈哈,這下日本可進入了戰國時代,不知道日本的同行們能不能忙得過來。」

「不好說。」陳卓楓聳了下肩膀,說道:「我看最關鍵的還是誰能坐上山口組的社長位子,如果真的是中島大地這個沒有進取心的傢伙,估計最大的可能是山口組收縮勢力,稻川會分一杯羹,洪興和美國的四海幫真正的建立起幾個橋頭堡。」

「不管最終情況怎麼樣,都與我們無關。」葉空淡淡一笑,說道:「都回去收拾東西,時間快到了,回到香港還有事要做。山口健太完全同日本這邊完全失去聯繫,很可能已經開始發動,希望我們現在回去還趕得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5 01:20
第三百八十三章 新聞

洪興和四海幫的加入讓原本便亂成一團的日本黑道變得更加混亂,日本警方焦頭爛額之下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小心翼翼的維持著社會的安定。沒有人會想到,到目前為止依然只是暗潮洶湧的狀態竟然會因為一件珠寶失竊案徹底引爆。

就在香港警方代表團登上飛機之後,玩心甚重的菲菲悄悄地潛入了東京珠寶展的保險庫,帶走了四件總價值超過八千多萬美元的珠寶。若是按照葉空的吩咐,只要將這些珠寶首飾扔進大海,最多讓日本警方多折騰一陣,丟個大臉。有保險公司在,就算警方不能破案,珠寶商也不會蒙受巨大的損失,因此不會同警方沒完沒了。

事實上菲菲起初還是很聽葉空的話,從保險庫出來之後便駕車直奔海邊,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堵車。湊巧的是,這時停在她旁邊的一輛車上坐著兩名山口組的成員,看到菲菲之後言語輕佻。菲菲原本便是個喜歡惹事的性子,這樣的情況下當然不肯忍氣吞聲,結果趁那兩人不備,將偷來的一件珠寶放進對方車裡,順便打了個報警電話。

日本警方這時剛剛排出人去失竊現場勘查,沒想到馬上便有人報案說發現了失竊的珠寶,自然立刻組織抓捕。偏偏那兩名山口組成員正在為組織運送毒品,看到警方的人圍上來,因為擔心完不成任務被組織懲罰。立即駕車逃跑。最終因為開槍拒捕,日本警方無奈之下只好開槍射殺一人,射傷一人。

經過搜查,從車上一共找到了半公斤地冰毒和失竊珠寶中的一件。警方立即審訊受傷的那名山口組成員,卻沒有什麼結果。這時山口組已經得到了消息,因為中島大地還沒有正式坐上社長的位置,對手下的約束力有些不夠,結果一夥平日裡便比較衝動的山口組成員喝過酒之後衝進了醫院,將被捕的同伴硬是給救了出來。

都說無巧不成書,偏偏這個時候東京的一家電視台正在醫院就一次連環車禍做現場直播。將山口組毆打警察,搶走嫌犯的整個過程也做了一次現場直播。有些傻乎乎的主持人一心想要搶新聞,甚至還主動跑過去現場採訪,被一名喝醉了酒地山口組成員一拳打翻在地。

「現在日本的社會問題越來越嚴重,警方的不作為導致暴力團肆無忌憚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這是直播現場的一名路人的原話。

也正是這句聽起來更像是發牢騷的話卻在日本社會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發生的山口組內訌事件和包圍警視廳事件,內閣總理不得不出面親自過問。日本警方頓時被輿論逼到了死角,繼續保持觀望態度,整個警視廳從上到下不知道多少人要引咎辭職,可是想要動山口組。卻又擔心引發更大的騷亂。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四海幫地一次報復行動徹底讓警方放棄的顧慮。在不久前的行動中,被山口組打了埋伏地四海幫損失了不少人。這次加派人手過來的目的之一便是進行報復。經過兩天的準備,四海幫的二十多名殺手在黎明血洗了山口組東京分部,隨即逃之夭夭。

連續爆發的流血事件讓內閣總理十分下不來台,只好給警視廳下了死命令,嚴厲打擊山口組。一時間整個日本頓時變得風聲鶴唳,大街上幾乎到處都能聽到警車的呼嘯。山口組各分部同時遭到了警方地突然襲擊,因為沒有任何準備。其中一些分部被警方搜到了槍支和毒品,全日本數百名山口組成員被逮捕。

在這樣的有利條件下,一直暗中積蓄實力的稻川會再也按耐不住,稻川三省好像完全忘記了同中島大地的同盟協定,立即開始大肆搶奪地盤。霸王派來的人有了慕容的情報,也是四下出擊,雖然因為人生地不熟沒有佔到多少地盤,卻狠狠地在山口組的背後捅了幾刀,搶走了不少毒品和現金。

抓捕了數百名山口組成員不但沒有讓局勢平靜下來。反而變得更亂,更加說明了暴力團的問題已經嚴重到了極點。沒有退路的內閣無奈之下發佈了嚴查令。對警方展開深入調查。直接導致警視廳數名高官引咎辭職。

前後不過短短地兩天時間,日本的地下勢力便徹底成了一鍋粥。山口組遭到沉重打擊。稻川會趁機大肆擴張,洪興趁火打劫,再加上四海幫地瘋狂報復,讓原本習慣了夜生活地日本人幾乎一夜之間便對夜晚充滿了恐懼。

而這個時候,引發這一系列騷亂的罪魁禍首——菲菲大小姐,卻已經回到了香港,正美滋滋地向葉空炫耀自己這次如何輕鬆的打開保險庫的大門,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戰利品的經過。

「喂!不要太囂張了。」陳偉良看見菲菲得意的樣子總是習慣性的想要打擊一番,不等她說完便笑嘻嘻的插話道:「這裡坐著的可都是警察,小心抓你回警局。」

「怕你?」菲菲正炫耀的開心,聽到陳偉良的話立刻站了起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聲道:「當我不知道,我是在日本做的,就算要抓也是日本人抓我,你敢抓我一下試試看?隨便請兩個律師告的你傾家蕩產!」

「誰說我就不能抓你?」陳偉良似乎很喜歡看菲菲生氣的樣子,接著說道:「隨便跟日本警方要份協查文件就什麼都搞定了,到時候把你送給日本警方,怎麼說也是很有面子的事。」

「師父!」菲菲覺得自己鬥嘴鬥不過陳偉良,身子一歪坐到葉空身邊,抱著他的胳膊猛搖:「這個臭小子欺負我,你要幫我!」

葉空有些無奈的將胳膊從菲菲的手裡拉出來,最近這個小丫頭越來越粘自己,實在讓他頭疼不已。

見陳偉良還在嬉皮笑臉的看熱鬧,葉空瞪了他一眼:「沒事做是吧?去跟著霸王,什麼時候他的人把山口健太找出來,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啊……那個我還要練槍,正好阿楓現在沒事,讓他去好了。」陳偉良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相都不想的將陳卓楓給賣了。

「少來,我還有其他事要做。」陳卓楓正在低著頭看報紙,聽到陳偉良的話,頭也不抬的說道。

「喂!不要這麼沒意氣好不好?」陳偉良一把將陳卓楓手裡的報紙抓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在看什麼呢?這一張你都看了半個鐘頭了,怎麼還沒看完?」

「一條新聞。」陳卓楓抬起頭,皺著眉說道:「三天後澳門賭王何老大新買的郵輪首航。」

「就是這條新聞?」陳偉良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指著報紙問道。

「沒錯,就是這條新聞。」陳卓楓看了眼葉空,說道:「新聞上說何老大打算在那天在船上搞一個慈善大賽,請了很多名流到場。」

「嗯……這條新聞確實很重要。」陳偉良煞有其事的點了下頭,轉過頭對葉空說道:「這件事我去查絕對沒有問題……」

「你個臭小子少在這裡打馬虎眼!」陳偉良樣子做的足,可惜還是被菲菲看破了他的脫身之計:「人家搞慈善比賽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去查?還是乖乖的聽師父話,跟霸王同吃同住去吧!」

「等一下。」看了眼陳卓楓,葉空似乎對這個消息也產生了興趣,將報紙要了過來,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大家先吃點水果,晚飯很快就好。」這時符美儀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放到了茶几上。

「謝謝美儀姐。」菲菲甜甜的謝了一聲,也不客氣,捏起兩個提子送進嘴裡。

「有什麼好謝的?你們帶來這麼多水果,不幫忙多吃點怎麼行。」符美儀微笑著說道:「而且你們都好久沒有來家裡吃飯了,要是天天都像今天這麼熱鬧,我才開心。」

「美儀姐不要逗我們開心了,真要天天來,不是妨礙你跟我師父親熱?」陳偉良一邊吃香蕉,一邊含糊不清的笑道:「到時候就算美儀姐你不介意,師父他也饒不了我們。」

「看來你果然是沒事做。」葉空放下手中的報紙,對陳偉良道:「我這裡沒有酒,問問大家想喝什麼,你下去買。」

「不會吧?又是我?」陳偉良隨手將香蕉皮扔掉,無奈的拍了拍手,歎氣道:「沒辦法,誰讓我好說話,好了,你們都想喝什麼?反正今天師父請客,大家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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