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關閉
huro 2008-1-18 14:34: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5 3664290
a57095 發表於 2008-6-3 18:18

正文 第704章 老爺子的要求

「陛下果然神機妙算得緊啊,借夫子之手,治門閥勳貴,而朝廷卻能從中漁利,這招實在是……」我擺了擺腦袋,厲害,只能說李叔叔的手段果然不是蓋的。既陰險,又毒辣,這下子,不論是因為支持大唐而新崛起的新興貴族勢力,還是數百年來屹立不倒的世家門閥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孔穎達這倔老頭成了李叔叔手中一柄機關炮,一下子就把門閥勳貴的後續勢力發展的寬闊柏油馬路打得千瘡百孔,坑坑窪窪的。而孔老頭的下場最多也就是頂著一頭世家門閥和勳貴子弟的唾沫星子回山東曲阜養老,誰敢去聖人的地盤鬧去?那可真就激了天下之眾怒,那時候,李叔叔怕是更有借口收拾這些個勢力。

    「是啊,陛下可算是下了一著妙棋,只要我大唐一直照此法而施為,百十年後,世家門閥,不過是過眼去煙爾……」老爺子擺出了一副指點江山的氣概朗聲笑道。

    「老爺子,跟二郎聊甚子聊得這麼樂呵?」正在一捆三,大殺三方,贏得眉飛色舞的娘親朝我們這邊望來。

    老爺子笑道:「沒啥,就是跟二郎聊些朝中的公務,夫人今日手氣怎麼樣?」

    「一般般吧,呵呵呵……」娘親飛快地碼著牌笑道,邊上的宮女姐姐掩唇輕笑了起來:「婆婆您就別謙虛了,我跟姐姐們可是被你都給贏得錢盒都快見底了呢!」

    「就是,婆婆,一會你可得放些牌來讓我吃嘛,好歹漱兒可您媳婦……」李漱也撒起了嬌來。若出陣陣笑聲。

    老爺子笑著擺了擺頭,看得出,他也很喜歡這樣子一家其樂融融的場面,也是,誰希望家裡跟春秋戰國似的,不過轉眼間,老爺子就把腦袋探了過來:「小子,正事談完了,老夫該問問你,你小子是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老爺子這話問得我一臉莫名其妙。老爺子一瞪眼珠子:「廢話,不就是袁道長地那徒弟。你準備咋辦?你都應了人了,咋還不見啥動靜?」

    我小心翼翼地瞅著老爺子的神色解釋道:「父親。這怪不得孩兒,那霍流霜說了,得等她弟弟先脫離道門,成家立業,她這個姐姐才能安心。」

    「哦!這孩子,倒也挺懂事的。」老爺子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表情倒是浮起一絲讚許之色:「難道。她做得對。這樣,你也跟那姑娘說一聲。咱們房家是說一不二,讓她寬心便是,待她弟弟成家立業。你再把她娶進門也不遲,不過嘛,哪天有空,你是不是也該讓她來咱們家,讓你娘見見。你小子一聽你娘提這事兒就躲,你娘都在為父的耳根子邊不知道發了多少牢騷了。莫非你娘還能吃的你不成?」

    ——————————————————————————

    我趕緊搖頭:「沒,孩兒這不是公務忙嗎,嘿嘿,既然父親大人都說了,孩兒一定把人帶回家來,給您二老請安。」不是我不想把流霜往家裡邊帶,而是老爺子這位倔老頭不發話,我敢嗎?萬一老傢伙擺臉色,人家一個小姑娘咋辦?

    這還是我跟娘親合計好的,在老爺子跟前合演的一齣戲,看樣子,老爺子終於抵擋不住娘親的枕頭風狂吹,給吹得狼狽地敗下了陣來,嗯,還是娘親厲害!

    「俊哥兒您來啦,可是好些天又沒瞅見你了,呵呵。」閒雲這傢伙很陰魂不散地在我跟前竄來竄去,弄的我都不好意思拿眼死瞅著跟前表情有些扭捏地流霜。「我哪天沒來過了,前兩天不剛來過嗎?倒是你,這段時間我怎麼都沒瞅見你跟孩子們交流,一下課就沒了影兒了。」我朝流霜眨了眨眼,方自朝著閒雲正色道。

    閒雲就是我請的私人教師,專門教授醫學方面地知識,畢竟這小傢伙打小就對醫學方面有著極大的興趣與愛好,在我地說服下,閒雲成為了我家那幫學生娃的醫學老師,倒也還盡職盡責,加上他年紀不大,跟我那幫學生倒是挺談得來的,而且,這小傢伙教書育人倒也很有一套,很有成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潛質。

    「沒辦法,這一段時間,師父整日裡讓我背藥理,能抽空去給他們上課就算是不錯了。」閒雲歎了口氣,趴在桌邊道。「師父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以後脫出道門,你總得有個手段來養家餬口,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吊兒郎當的,當個郎中也是不錯的。」流霜輕輕地打了下閒雲的背溫言道。

    閒雲皺起了眉頭,一臉地苦相:「姐,比起當郎中來,我覺得我應該站在講台上,跟學生們講解書本上地內容,既能教化他人,能讓讓我之所學得以應用,比起整日裡坐在家裡邊等著病人上門可強多了。」

    「你真願意當一輩子的老師?」我半開玩笑地問道,豈料閒雲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不過,四書五經我可沒讀過多少,我腦袋裡邊裝地不是醫書,就是道典,想當一輩子的老師,除非有人跟俊哥兒你一般,願意請我去教授醫理又或者道家典籍。」閒雲有些傷感。

    聽了閒雲這話,我大笑了起來,笑得這姐弟二人莫名其妙,我拍了拍手掌,朝著閒雲道:「莫急莫急,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急甚子,待明年……」我估算了下時間,包括手裡的人材儲備,微微頷首:「最遲明年年底,這事兒就能見個分曉了。」

    「什麼事啊,跟我有關?」閒雲好奇地湊上前來問道,我點了點頭,得意地揚了揚眉:「正是,跟你有關,不過且讓我先賣個關子,明年這個時候,你一定能得嘗所願,不過在這之前,你還得替我好好地教我那幫學生,明白嗎?」

    「我說俊哥兒,您這不是讓我給憋死嗎?好歹也給個漏個底啊。」閒雲一副抓耳撓腮地猴急模樣,我懶得理他,倒是流霜戳了他一指頭:「瞅你那樣,還想著去育人子弟,自己都沒個正形。」

    閒雲翻了個白眼:「小弟知道了,咱在這兒礙著你們的事了,得,我去背師父留給我的功課去了,你們倆在這兒想幹啥就幹啥總成了吧?」這話把流霜惱成了一個大紅臉,揚手作勢要打,閒雲一趟子就竄出去老遠,留下了一連串不懷好意的笑聲。

    ——————————————————————-

    「臭小子,你可等著,一會看姐姐怎麼收拾你!」流霜揮舞著小拳頭朝著閒雲的背影惡狠狠地威脅完,方才回過了頭來,見我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嗔道:「看什麼看!」

    「看你唄,嘿嘿嘿,哎呀那可是茶杯,您老人家可別一見面就舞刀弄槍的,傷了人咋辦?本公子進來的時候可是玉面無損,一回出去的時候頂著一頭的茶水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干了啥壞事呢。」見流霜抄起了茶杯,我趕緊服軟。倒把流霜給逗得卟哧一笑,旋及板起了小臉:「你這人,我這是口渴了喝水都不成嗎?」

    「哦,嚇我一跳,呵呵,對了,流霜妹子,這幾天又在忙啥呢?」

    「能忙什麼,還不就是在把火藥的配比重新計算,爭取能找出一個最佳的方子。」流霜一提到正事就來了興趣,濤濤不絕地給我講述起了她在研究發射藥配比時的新發現,果然不愧是科學工作者,作研究的幹勁比什麼都足。

    「你可別就整天為了這事熬更守夜的,關心下自己的身子,瞧你的臉,好像又瘦了。」望著流霜那興奮得發紅的俏臉,我柔聲勸道。

    流霜看了我一眼,臉頰上浮起了一層淡淡地羞意,輕輕地應了一聲。「對了妹子,跟你說個事,昨個,我父親跟我說了,哪天你有空的話,來家裡邊坐坐,我父親跟娘親想見見你。」

    流霜瞪大了眼,似乎沒聽清楚我說什麼一般,我趕緊又重複了一遍,流霜低呀了一聲,轉過了臉去,這姑娘害羞了。我湊上了前:「咋了,妹子,同不同意你好歹給個回話才是。」

    流霜依舊保持姿勢,看樣子,她此刻的內心一定非常的複雜。我不由得翹起了嘴角,伸手牽住了她的柔荑,緊緊地握住,流霜只是抽了一抽,沒能掙脫之後,任由我牽著,我溫言道:「你只管寬心便是,咱們倆的事兒,我已經跟我爹和娘都說過了,昨個,我父親也跟我聊起了這事兒,反正,等你弟弟成家立業之後,我再娶你過門。」

    「你,你父親同意了?」眸子裡浮起了驚喜,還有一絲疑慮,彷彿生怕剛才聽到的是自己偶然產生的幻覺一般。
a57095 發表於 2008-6-3 18:19

正文 第705章 蹬鼻子上臉的老神棍

流霜總算是有了反應,回過了頭來望著我,表情很複雜,眼裡儘是患得患失,讓人沒辦法硬起心腸,我深深地點了點頭。流霜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攀上了不加掩飾的喜意:「謝謝你了。」

    「看你,又說錯話了吧。」我故意板起了臉:「咱們倆誰跟誰啊?還謝不謝的。」流霜倒也起了開玩笑的心神,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我替我弟弟謝你不成嗎?」難得她心情好。我晃起了頭:「也罷,這謝嘛,我還是能當得起的,呵呵呵……」

    三天之後,我趕到了青羊觀的時候,差一點就認不出跟前的美人兒了,長年從來都是以灰撲撲的道袍裹身的流霜換了一襲素淨的淡綠長裙,把她那原本被隱埋在寬鬆的道袍之下的嬌好身材完全給顯露了出來,以往跟小道童似地頂著的道士髻也折散了,盤了一個曲扭潤轉的靈蛇髻,頭上只插了一隻素淨的綠玉髮簪,臉上只抹了淡淡的淺妝,倒將她襯得比之往日更加的生動舒美,流霜看了我一眼之後,頭埋得更深了,臉上的羞意似乎有人把天上的雲霞全抹上了流霜的臉頰一般。

    我看得有些呆了,我知道這小道姑漂亮,可沒想到這麼一打扮之後,出彩之處著實令我出乎意料,倒是閒雲在我邊上得意地拿胳膊肘頂我。「咋樣?俺姐漂亮吧?」

    「漂亮,夠水靈的,咳咳,我說閒雲,你湊啥熱鬧,還不去門口告訴房成一聲。讓他準備好馬車,我要帶你姐出去。」我吞了吞口水朝著閒雲板起了臉。流霜臉嫩得緊,閒雲再這麼嘰嘰歪歪下去,怕是一會流霜不知道會不會因羞成惱。

    「徒兒見過師尊。」閒雲方離開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閒雲的聲音,一回頭,果然是袁道長,依舊是一身一塵不染的青袍,道貌岸然地把手裡邊的拂塵摔來搖去地,彷彿大冬天地也有綠頭蒼蠅在他的身邊騰飛蔓舞一般。

    「俊見過道長。」我趕緊步入了台階給這位教給老神棍行禮。沒辦法,誰讓我是來專程泡他的徒兒的。所謂吃人的嘴軟,好歹得禮貌一些。

    袁天罡依舊一副成仙得道的嘴臉。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公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呵呵呵……」袁天罡彷彿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說話都比起往日快捷得多。

    拉著我的手,進了屋,這下,流霜躬下了身子:「徒兒見過師尊。」

    ——————- 流霜總算是有了反應,回過了頭來望著我,表情很複雜,眼裡儘是患得患失,讓人沒辦法硬起心腸,我深深地點了點頭。流霜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攀上了不加掩飾的喜意:「謝謝你了。」

    「看你,又說錯話了吧。」我故意板起了臉:「咱們倆誰跟誰啊?還謝不謝的。」流霜倒也起了開玩笑的心神,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我替我弟弟謝你不成嗎?」難得她心情好。我晃起了頭:「也罷,這謝嘛,我還是能當得起的,呵呵呵……」

    三天之後,我趕到了青羊觀的時候,差一點就認不出跟前的美人兒了,長年從來都是以灰撲撲的道袍裹身的流霜換了一襲素淨的淡綠長裙,把她那原本被隱埋在寬鬆的道袍之下的嬌好身材完全給顯露了出來,以往跟小道童似地頂著的道士髻也折散了,盤了一個曲扭潤轉的靈蛇髻,頭上只插了一隻素淨的綠玉髮簪,臉上只抹了淡淡的淺妝,倒將她襯得比之往日更加的生動舒美,流霜看了我一眼之後,頭埋得更深了,臉上的羞意似乎有人把天上的雲霞全抹上了流霜的臉頰一般。

    我看得有些呆了,我知道這小道姑漂亮,可沒想到這麼一打扮之後,出彩之處著實令我出乎意料,倒是閒雲在我邊上得意地拿胳膊肘頂我。「咋樣?俺姐漂亮吧?」

    「漂亮,夠水靈的,咳咳,我說閒雲,你湊啥熱鬧,還不去門口告訴房成一聲。讓他準備好馬車,我要帶你姐出去。」我吞了吞口水朝著閒雲板起了臉。流霜臉嫩得緊,閒雲再這麼嘰嘰歪歪下去,怕是一會流霜不知道會不會因羞成惱。

    「徒兒見過師尊。」閒雲方離開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閒雲的聲音,一回頭,果然是袁道長,依舊是一身一塵不染的青袍,道貌岸然地把手裡邊的拂塵摔來搖去地,彷彿大冬天地也有綠頭蒼蠅在他的身邊騰飛蔓舞一般。

    「俊見過道長。」我趕緊步入了台階給這位教給老神棍行禮。沒辦法,誰讓我是來專程泡他的徒兒的。所謂吃人的嘴軟,好歹得禮貌一些。

    袁天罡依舊一副成仙得道的嘴臉。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公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呵呵呵……」袁天罡彷彿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說話都比起往日快捷得多。

    拉著我的手,進了屋,這下,流霜躬下了身子:「徒兒見過師尊。」

    ——————-——————————————————————-

    「好了好了。起來罷。流霜,我的好徒兒。嗯嗯,一晃眼,這麼些年就過去了。你如今也長成了大姑娘了。為師可一直把你們姐弟當成自己地孩子般看待……」袁天罡有些傷感,歪頭瞅我一眼,我趕緊上前兩步跪坐在流霜的身側。

    「倒也算得是一對佳人爾,貧道,竟然成了公子地長輩。遺愛賢侄,呵呵……」袁天罡笑的猥瑣,那股子得意勁頭,就好像中了五百萬大獎似地,蹬鼻子上臉了都。想想以前喊我啥?道兄,後邊叫我公子,現在倒好,叫起了賢侄……我望著這張老臉,很想抄鞋拿底子抽他臉上,不過,只敢想想而已,因為這老傢伙可是對流霜跟閒雲有養育之恩的師尊,更是視之為再生父母的長輩。邊上的流霜似乎查覺了我的惡劣心情,輕輕地拿手拉了拉我的衣襟,無奈,我認了、忍了。

    我擠出了個笑臉信口敷衍道:「道長,今日小侄欲邀流霜妹子與閒雲往我府中一行,道長既然也在,望道長也一同往之……」豈料,袁天罡瞇起了眼,撫著長長的鬍鬚微微頷首:「唔,貧道久未得見房相,今日正巧無事,就隨徒兒們往賢侄府上一行,去好好跟房相聊聊。」

    我氣地差點抽自己一嘴巴子,早知道袁神棍這麼不要臉,這敷衍話我都懶得說了,不過流霜倒是歡喜得緊,雙手下意識地合十於身前雀躍道:「師父能同去,那可太好不過了!」

    袁天罡倒是一臉慈祥地笑意:「這孩子,莫不是還害羞不成,哈哈哈……」

    袁神棍既然親自攜徒拜訪,我家老爺子自然也不敢怠慢這位大唐數一數二的神棍,親自到了府門外迎接。「道長駕臨,實令我房府蓬壁生輝啊,粗月不見,道長依舊是風采依然。」老爺子上前朝著袁天罡行禮道。

    「哪裡哪裡,相爺這話可折煞貧道了,倒是相爺威儀不減哪,對了,二位徒兒,還不過來拜見房相。」袁天罡這一次算是正式地向老爺子介紹流霜姐弟二人。

    老爺子笑瞇瞇地打量了一番垂首恭立地二人,看得出,老爺子的目光比較滿意。「好!好一對徒兒,道長好福氣,道長請,先進府再說,天可冷得緊……」

    進了屋分賓主坐下,娘親也露面了,坐在老爺子地身後,一對銳利的雙眸開始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起坐在袁天罡下首地流霜姐弟起來。流霜的表現不像她平日裡在自己屋子裡搞研究時那般自若,有些侷促,一雙靚麗靈動地眸子有些躲閃,頷首而坐,似乎不敢接觸周圍地目光,甚至那雙白晰滑嫩的小手也緊張地攥在了一起,下巴幾乎都頂在了鎖骨上。簡單而又顯得柔美地靈蛇髻更顯婉約。

    娘親嘴角是越翹越高,一側臉,瞅見我正樂滋滋地咧嘴,娘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沒個正形,趕緊坐直了身子保持恭順狀,老爺子跟袁天罡兩老漢根本就是在扯淡,聊的話題天南地北地都有,全是沒營養地話兒。

    娘親可坐不坐了,輕輕地拿手指戳了戳老爺子的腰眼,老爺子無奈,清了清嗓子,終止了廢話。「道長這兩個徒兒倒是聰慧,這位是閒雲小道長吧,老夫可是見了不少回面。」

    「閒雲見過相爺,閒雲幸得房公子看重,在府出教授醫學之理,說來慚愧,閒雲之學識,尚不及師父地一半,不過是素餐屍位之輩爾……」閒雲今天地表現還算不錯,沒有像平日裡一般磨皮擦癢的,坐得規矩,答話也答得有理有節。

    ————————-————————————————————

    「喚老夫一聲伯父便可,相爺不相爺的,聽著實在是見外得緊,呵呵呵,閒雲小道長此言過謙了,老夫倒是聽二郎言,你在醫理上地見解頗有獨到之處。二郎那些個學生,能有你這樣年輕的師長,倒也是有了個榜樣。」老夫子撫鬚頷首道。

    閒雲之後,自然是流霜,袁天罡清了清嗓子,扭頭朝著流霜道:「徒兒,還不來見過房伯父與伯母?」

    流霜臉那張點了薄彩,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嬌嫩的雙頰之上,多了些許的暈色,使得她那少女的羞色與怯然之姿畢露無疑。不過,她總算是沒出錯,沒說自個是小道姑。「小女子霍流霜,見過房伯父大人,伯母大人。」

    「好,呵呵呵,起來罷,好一個標緻的閨女。」娘親歡喜的搶著說了話,老爺子只能很無奈地翻著白眼,清了清嗓子繼續跟袁天罡正而八經地瞎扯:「你這個女弟子可不簡單了,咱大唐工部好些東西,可都是你這位弟子給弄出來的。」

    「房大人笑話了,這孩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若非遺愛賢侄時常指點於我那徒兒,怕是也一事無成的多。」袁天罡瞇起了眼笑言道。

    娘親沒功夫理倆位神侃的老漢,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流霜的跟前攙起了這位羞怯的小姑娘跟前,伸手拉住了流霜的手,一副婆婆看媳婦的臉嘴打量起了流霜。「好閨女,這麼俊俏的人兒,誰家娶了你,可都算得是好福氣,對吧二郎?」

    我趕緊走到了娘親的身邊,保持垂頭聽訓的模樣:「娘親此話在理。」

    「好了,沒你的事兒,去招呼道長還有這位流霜姑娘的弟弟吧,閨女,走,隨老身去後邊走走,老身可是有好些話兒跟你說呢。」娘親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繼續深挖流霜的內幕了,流霜垂著頭,脖子都染起了羞紅:「但憑伯母大人吩咐。」

    當夜,賓主盡歡,而流霜直至我們這邊都開始吃夜霄茶點了,才在李漱的陪伴之下走回了屋,這讓我不由得一愣,不過倆人倒顯得很是親密,李漱還朝我得意地挑了挑眉頭,我這才明白,娘親是把流霜帶去見我的親友團去了,嗯,看來效果還成,至少不像當初李漱跟程鸞鸞,見面就跟兩塊雨積雲在一塊磨擦似的,動不動就電閃雷鳴的。
——————-

    「好了好了。起來罷。流霜,我的好徒兒。嗯嗯,一晃眼,這麼些年就過去了。你如今也長成了大姑娘了。為師可一直把你們姐弟當成自己地孩子般看待……」袁天罡有些傷感,歪頭瞅我一眼,我趕緊上前兩步跪坐在流霜的身側。

    「倒也算得是一對佳人爾,貧道,竟然成了公子地長輩。遺愛賢侄,呵呵……」袁天罡笑的猥瑣,那股子得意勁頭,就好像中了五百萬大獎似地,蹬鼻子上臉了都。想想以前喊我啥?道兄,後邊叫我公子,現在倒好,叫起了賢侄……我望著這張老臉,很想抄鞋拿底子抽他臉上,不過,只敢想想而已,因為這老傢伙可是對流霜跟閒雲有養育之恩的師尊,更是視之為再生父母的長輩。邊上的流霜似乎查覺了我的惡劣心情,輕輕地拿手拉了拉我的衣襟,無奈,我認了、忍了。

    我擠出了個笑臉信口敷衍道:「道長,今日小侄欲邀流霜妹子與閒雲往我府中一行,道長既然也在,望道長也一同往之……」豈料,袁天罡瞇起了眼,撫著長長的鬍鬚微微頷首:「唔,貧道久未得見房相,今日正巧無事,就隨徒兒們往賢侄府上一行,去好好跟房相聊聊。」

    我氣地差點抽自己一嘴巴子,早知道袁神棍這麼不要臉,這敷衍話我都懶得說了,不過流霜倒是歡喜得緊,雙手下意識地合十於身前雀躍道:「師父能同去,那可太好不過了!」

    袁天罡倒是一臉慈祥地笑意:「這孩子,莫不是還害羞不成,哈哈哈……」

    袁神棍既然親自攜徒拜訪,我家老爺子自然也不敢怠慢這位大唐數一數二的神棍,親自到了府門外迎接。「道長駕臨,實令我房府蓬壁生輝啊,粗月不見,道長依舊是風采依然。」老爺子上前朝著袁天罡行禮道。

    「哪裡哪裡,相爺這話可折煞貧道了,倒是相爺威儀不減哪,對了,二位徒兒,還不過來拜見房相。」袁天罡這一次算是正式地向老爺子介紹流霜姐弟二人。

    老爺子笑瞇瞇地打量了一番垂首恭立地二人,看得出,老爺子的目光比較滿意。「好!好一對徒兒,道長好福氣,道長請,先進府再說,天可冷得緊……」

    進了屋分賓主坐下,娘親也露面了,坐在老爺子地身後,一對銳利的雙眸開始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起坐在袁天罡下首地流霜姐弟起來。流霜的表現不像她平日裡在自己屋子裡搞研究時那般自若,有些侷促,一雙靚麗靈動地眸子有些躲閃,頷首而坐,似乎不敢接觸周圍地目光,甚至那雙白晰滑嫩的小手也緊張地攥在了一起,下巴幾乎都頂在了鎖骨上。簡單而又顯得柔美地靈蛇髻更顯婉約。

    娘親嘴角是越翹越高,一側臉,瞅見我正樂滋滋地咧嘴,娘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沒個正形,趕緊坐直了身子保持恭順狀,老爺子跟袁天罡兩老漢根本就是在扯淡,聊的話題天南地北地都有,全是沒營養地話兒。

    娘親可坐不坐了,輕輕地拿手指戳了戳老爺子的腰眼,老爺子無奈,清了清嗓子,終止了廢話。「道長這兩個徒兒倒是聰慧,這位是閒雲小道長吧,老夫可是見了不少回面。」

    「閒雲見過相爺,閒雲幸得房公子看重,在府出教授醫學之理,說來慚愧,閒雲之學識,尚不及師父地一半,不過是素餐屍位之輩爾……」閒雲今天地表現還算不錯,沒有像平日裡一般磨皮擦癢的,坐得規矩,答話也答得有理有節。

    ————————-————————

    「喚老夫一聲伯父便可,相爺不相爺的,聽著實在是見外得緊,呵呵呵,閒雲小道長此言過謙了,老夫倒是聽二郎言,你在醫理上地見解頗有獨到之處。二郎那些個學生,能有你這樣年輕的師長,倒也是有了個榜樣。」老夫子撫鬚頷首道。

    閒雲之後,自然是流霜,袁天罡清了清嗓子,扭頭朝著流霜道:「徒兒,還不來見過房伯父與伯母?」

    流霜臉那張點了薄彩,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嬌嫩的雙頰之上,多了些許的暈色,使得她那少女的羞色與怯然之姿畢露無疑。不過,她總算是沒出錯,沒說自個是小道姑。「小女子霍流霜,見過房伯父大人,伯母大人。」

    「好,呵呵呵,起來罷,好一個標緻的閨女。」娘親歡喜的搶著說了話,老爺子只能很無奈地翻著白眼,清了清嗓子繼續跟袁天罡正而八經地瞎扯:「你這個女弟子可不簡單了,咱大唐工部好些東西,可都是你這位弟子給弄出來的。」

    「房大人笑話了,這孩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若非遺愛賢侄時常指點於我那徒兒,怕是也一事無成的多。」袁天罡瞇起了眼笑言道。

    娘親沒功夫理倆位神侃的老漢,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流霜的跟前攙起了這位羞怯的小姑娘跟前,伸手拉住了流霜的手,一副婆婆看媳婦的臉嘴打量起了流霜。「好閨女,這麼俊俏的人兒,誰家娶了你,可都算得是好福氣,對吧二郎?」

    我趕緊走到了娘親的身邊,保持垂頭聽訓的模樣:「娘親此話在理。」

    「好了,沒你的事兒,去招呼道長還有這位流霜姑娘的弟弟吧,閨女,走,隨老身去後邊走走,老身可是有好些話兒跟你說呢。」娘親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繼續深挖流霜的內幕了,流霜垂著頭,脖子都染起了羞紅:「但憑伯母大人吩咐。」

    當夜,賓主盡歡,而流霜直至我們這邊都開始吃夜霄茶點了,才在李漱的陪伴之下走回了屋,這讓我不由得一愣,不過倆人倒顯得很是親密,李漱還朝我得意地挑了挑眉頭,我這才明白,娘親是把流霜帶去見我的親友團去了,嗯,看來效果還成,至少不像當初李漱跟程鸞鸞,見面就跟兩塊雨積雲在一塊磨擦似的,動不動就電閃雷鳴的。
huro 發表於 2008-6-3 22:36
正文 第706章 啥事都要摻一腳的老流氓


  雖然當場沒有提及我跟流霜成親或者是啥子,不過老爺子跟袁天罡倆老漢還是合計出了結果,我迎娶流霜的時間大約是最遲貞觀二十一年末,最早貞觀二十一年初,距現在貞觀十九年末還有一到兩年的時間,畢竟閒雲現如今啥也沒,流霜這個當姐的得先幫襯著自己的弟弟。

  商議定了,事情了結了,大家總算是都心安了,流霜的神情也比方才剛進家門時輕快了許多。送別之時,我忍不住悄悄地牽了下流霜的手兒:「妹子,這下我可算是放心了。」

  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兒聽得流霜的臉在夜色中亦騰起了紅暈,嬌媚的橫了我一眼,水汪汪的眼波,就像是那春風拂光的湖面,蕩漾起了柔碎的碧波一般。

  「傻小子,人都走了,你還一個勁的伸啥脖子?!」娘親一陽指很精準地又戳在我的腦門上。」沒,孩子在瞅這天色,看啥時候下雪呢!嘿嘿……」我趕緊信口胡扯道,老爺子在邊上用蔑視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冷哼了聲道:「沒個正形,見了姑娘家,怎麼就這副德性。」老爺子丟下這麼一句話,摔摔大袖,背起手朝著府裡行去,娘親掩嘴笑了起來:「你爹就這樣,啥好事落他嘴裡就都變了味兒,別理他!」

  「嗯,娘親您慢點,天黑小心拌著。」我攙著娘親的手臂緩緩朝府裡邊走去,娘親一路上還喜孜孜地直嘀咕:「嗯,這姑娘長得也夠水靈的,腰身不錯,屁股也不小。將來,咱家怕是又得添上兩娃了。」

  「娘,您怎麼看姑娘都瞅……」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娘親觀察姑娘的怪癖。

  娘親橫了我一眼:「你呀,不當家,不知道油鹽柴米的貴,跟你爹一般模樣,倒也油瓶也不知道伸手地主,你大哥子嗣艱難,到了如今都納了兩房妾了,可就那麼一根獨苗苗。倒是你小子有本事得緊,一下子給娘添了仨小子。別瞅你爹整天板個臉,沒人的時候啊。樂的眼都快沒了……」娘親在我跟前一個勁地揭老爺子的短,不過,我喜歡聽。

  本來嘛,老爺子雖然在我跟大哥跟前成天死板著臉,不過見著老三還有二妹,又或者是在逗弄孫輩的時候,活脫脫就是一個寵溺著後輩的老爺爺。哪裡還有半分嚴父的模樣?

  「我說二郎啊。你可得再加把勁,都快有一年了。你那幾個媳婦咱肚子又沒了動靜。」娘親這話實在是讓我言以對,半天才吭哧了句:「娘,這事得講機緣。孩子總不能整天那啥玩意吧……」

  ————————————————

  「誰說的!告訴你,娘可還等著再多抱幾個孫子孫女,希望老祖宗保佑咱房家早日開枝散葉,孩子多多益善,皺眉干甚子,娘的話你還不想聽了嗎?這還差不多,要你能跟你那程家岳父似的,再一口氣生上六個小後生,娘親可就能安心閉眼了……」娘親沒理我地報怨,還在那自個陶醉。

  想起那上竄下跳的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我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要是我家地娃兒都那樣,怕那時候,俺娘親連死的心都有了,怕也就程叔叔這個人間極品才能教育出這麼六位活寶舅兄。

  不過想想我也很驕傲,咱不愧是優良人種,後代地產出率可比大哥強多了,嗯,以後繼續努力,讓咱房二的後代們揮舞著父輩們的旗幟插遍亞歐非拉,讓我華夏先民的血脈與地球同壽。

  「……剛才小慎提了一個問題,就是目前最熱門的話題,該不該取消釋褐試。」我站在李慎的案桌前朗聲道。李慎翻翻白眼:「師尊,學生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說取消釋褐試有哪些好處。」

  我朝這小傢伙咧咧嘴:「無妨,意思差不多,我不過把你話裡的問題進行了延伸與發展而已,呵呵呵……」我很慈祥地拍拍李慎地肩膀,這小傢伙只能幽怨地坐回了墊子上。

  李治在邊上差點笑出了聲來,被我威嚴地掃了一眼,當爹地人了,咋能還跟個小屁孩似的,李治趕緊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地模樣。

  我繼續發揮著我的口材,濤濤不絕地把釋褐試的利與弊進行了系統性地分析,然後進行了總結:「所以,為了大唐今後的發展,同時也是為了大唐的內部安定與團結,提高人材的獲取機率,取消釋褐試是勢在必行之舉。好了,誰還有問題?」

  五位小王爺齊齊搖腦袋,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嗯,也差不多該下課了。」好吧,今個就到這兒,咱們把課本翻到第十七頁,今天你們需要做的思考題目是:統一度量衡地意義,及度量衡改革是否有必要?」

  「俊哥兒,為什麼要改革度量衡,我大唐的度量衡承自前秦,不也一直用得好好的嗎?」李治一面記錄著今天晚上需要回家去做地題目,一面朝我提出了疑問。

  我盤腿坐到了煤爐子邊上搓了搓手,雖然屋子燒著煤爐,比起寒風呼嘯的屋外要暖和得多,不過手腳還有能感覺到有些涼意,還是煤爐子邊舒服,烤得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你難道不知道武研院和工部現今全部都採用了新的計量標準?」

  「這我知道,可您為啥要整這新地計量標準?老地不也一樣能用嗎?」李治仍舊滿懷疑問,坐我邊上,拿腳湊到爐子邊烤,我抬頭瞪了這個沒公德地小屁孩一眼,李治趕緊咧嘴笑道:「今個才換地,絕對沒味兒。」

  「瞎扯吧你,哼,我倒想問問你,你知道一根頭髮的寬度是多少嗎?我大唐地長度單位是哪些?」我斜眼抽了李治這個在我跟前從來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太子爺一眼鏢,然後問道。

  李治咧咧嘴:「俊哥兒,您這不是擺明了找碴嗎?誰有那閒功夫去量頭髮,不過小治我好歹也是咱大唐地一員,若是連咱大唐地長度單位都不知道,怕都沒臉混了。」說完這話,還得意地挑了挑眉頭。這小屁孩子,說話的口氣都快趕上我了,嗯,好地不學,盡把我一身歪門邪道地東西學得通透得緊。

  ————————-——————--

  「裡、引、丈、步、尺、寸、分。這是我大唐所有的長度單位,俊哥兒,告訴你吧,咱大唐的步跟前朝的步又有所不同,知道為啥嗎?這裡邊還有個故事呢,我父皇在貞觀初年之時,曾經以身為尺,今天咱大唐的步,就是按我父皇的隨便走這麼兩步,按這個距離定下咱大唐地長度單位:步,且步的五分之一為一尺,三百步為一里。」聽著李治在我跟前洋洋得意地擺顯,我頭腦有些暈了,趕情李叔叔這老流氓啥事都想摻和一腳,這下,還真往長度單位裡邊摻了一腳進來了,秦始皇就這麼幹過,現在李叔叔也來這麼一招,得,這老傢伙還真是自戀到了極點。

  「這東西你看看,「我從腰帶上解下了一個啤酒瓶蓋大小的指南針丟在桌面上。李治沒弄明白我啥意思,捏了起來詳端了一眼:「嗯,沒壞!」

  我給咽地差點翻起了白眼,深呼吸三次,才惡狠狠地瞪了李治一眼:「把我上次送你的這玩意掏出來,對比一下,看看。」

  李治也從腰帶上取下了指南針,把兩個指南針擺到了一塊,邊上,四位小王爺全好奇地瞪著我。我從腰上取了一把小刀,捏起一個指南針,刀尖順著縫隙處輕輕一挑,打開了,取下了封蓋,拿出了中間的圓形玻璃片,然後再如法炮製,把另外一個也給撬開了,同樣把它給折散開來,然後把兩片圓型的玻璃片遞到了李治的手中:「你瞅瞅,這兩塊玻璃片的尺寸有沒有差距?如果有差距,那大概是多少?」

  李治擠著眼估摸了半天:「沒啥差別,怕也就差一丁點吧。」李治伸出了小手指頭比劃了下,我繼續追問道:「一丁點是多長?」

  李治木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最後還是一向重視實際的李慎拿兩塊玻璃片在手中比劃了一番之後作出了推斷:「這可比分小多了,學生也碼不准。」

  「告訴你們武研院與工部現在所用的長度單位除了尺之外,一率採用十進制,一里為一千米,一米等於十分米,一分米等於十厘米、一厘米等於十毫,咱大唐最基本的單位知道是啥嗎?就是粟,也就是小米。其實還能更小,只不過咱們現在手裡邊沒那麼更精準的測量工具了。」我些有遺憾地道。
huro 發表於 2008-6-4 01:50
正文 第707章 子債父償


  「可分那麼細幹嗎?就是為了做這些東西?」李治拿手指挑了挑浮在面上的指針隨口問道。「那是,你看這些東西,他們之間的誤差絕對都小於一毫米,為什麼?就是為了能讓這些東西能夠量產,能夠進行規模化、流水化的生產。拿個東西打比方說,就說那咱大唐現在軍隊所有的鋼弩,你們該是見過的吧?知道嗎?如今大唐軍隊所使用的近萬具鋼弩,任何一把出現問題,都可以從另外九千九百九十九把的鋼弩中任意挑選一把來,把損壞的零件給更換掉!牛吧?」我得意地揚了揚眉,遺憾的是,旁邊一個腦袋瓜子不開竅的笨蛋冒出一句話把我給氣個半死。

  「這人不是有病嗎?另外挑一把用不就得了!」說這話的是李叔叔的最小的兒子,現年方九歲尚未封王的小屁孩李明,這胖嘟嘟的小傢伙說完這話之後,還一臉得意歪起了腦袋。邊上的代王李簡和趙王李福樂的笑得直咧嘴,很興災樂禍的架勢,李治哭笑不得地一把將李明撈起來,讓這傢伙坐自己腿上,抽了一把這小傢伙的肥屁股:「臭小子,少給我胡說八道的,師尊這是在提問題呢。」

  李慎倒沒理李明,目光倒是很閃亮,立即意識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實。「俊哥兒您的意思是說,武研院的所有裝備,如果某一部件發生了損壞,隨時可以使用相同的部件來進行修復?」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我笑著點頭道,這下別說李慎了,李治也表情很嚴肅地擰起了眉:「俊哥兒您沒開玩笑吧?就算是武研院的火炮那樣的大傢伙也能這麼更換不成?」

  我胸有成竹地面露微笑。微微頷首。「乖乖,若是我大唐的軍械全部由武研院供應地話。光是這一點,那我大唐每年不知道能節省多少錢帛。」李治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這話確實沒錯,大唐確實富裕,可也沒富裕到可以隨意地揮霍百姓的稅賦地地步,況且這個年代,要維持近近五十萬大軍的開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大唐的弓弩以及各種軍械經常會因為某個零部件的損壞,而使得價值數貫甚至上百貫的大型攻城器械變成一堆廢品,要不然。就得照著樣兒重新鍛造之後才能修復,耗費的時間還有花費地金錢。有時候甚至還不如直接棄用。而經武研院重新規定了度量衡之後。不論是大到火炮這樣重達千斤重型火器,還是輕到武賁軍所使用的暗殺手弩這種總重不超過兩斤的輕型遠程武器。

  ————————————————

  其間的所有零部件地最大誤差都小於一個毫米。這已經是這個時代的工匠所能做到地最大精準度了,也正因為這樣。流水線和標準化生產才能得以實現。

  「告訴你們,這就是精化和細化度量衡之後帶來地好處,知道了嗎?」我大笑道。李治點點頭,不過旋及又有些不太放心地朝我問道:「俊哥兒,照這麼一來,那我大唐以往地度量衡全都要丟光不成?」

  我白了一眼李治:「小治啊。這就是你不懂了吧。告訴你,為什麼現在這種精準的度量衡只在工部和武研院裡邊使用。知道嗎?就是為了防止你所說地這種情況發生。等過三五十年。等這種新的標準已經深入人心之後,朝庭在陸續地想辦法進行推廣,那個時候。會有反對地聲音嗎?」

  「師尊高見也!」李治翹起了大拇指小小地拍了下馬屁,不過很快,咱們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更加迫切的話題上。「俊哥兒,啥時候才能去玩狗車,我可都等不及了。」李治望著窗外那稀落的雪花一個勁地感歎。

  「那叫雪撬,不叫狗車!」我氣地差點想拿手抽李治,接著掃了這幫子整天就想著使勁出去野的皇子們一眼:「慌什麼?現在這雪才多厚?這時候你去坐狗拉雪撬,不把你屁股蛋子顛爛了才怪,瞅這種下雪法,怕是還得等個一兩天,嗯,到時候,只要能來上一場大雪,為師就帶著你們一起出城野去,不過一人只能做一輪!車少人多,想多坐著玩可不夠分的。」

  這話一出話,四個小屁孩差點就跳起來鬼叫了,而李治正在邊上扳手指頭,我湊上前去:「咋了,算計啥呢?」

  李治乾笑了兩聲:「沒啥,我就是算算我那裡能湊出幾架雪撬。」一聽這話,我就知道,肯定是李漱這丫頭干的。「臭小子,明裡不跟我說,私下裡又去找你十七姐了?」我拍拍李治的肩膀笑罵道。

  李治嘿嘿兩聲:「沒辦法,誰讓俊哥兒你說雪撬怎麼怎麼地好玩了,你家口子那麼多,到時候我怕我都搶不到一輛,這不,一咬牙,我也做了三架,不過就是拉車地狗的數量怕是少了點。」

  我撇撇嘴道:「你也從你爹那撈點不就得了?」

  李治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虧你說得出口,就為了三十條好狗,我可讓我父皇好生嘮叨了好些天,哪還有那個膽,沒辦法,我只能自個想招,不過,總算也讓我湊齊了近四十條狗了,準備再整一架雪撬,讓這些個弟弟們也能一齊樂呵樂呵。也省得你俊哥兒整日裡說我佔你地偏宜。」

  「切,你別不說這樣的話,你一說我還就真來氣的,上次我放在家裡邊地高倍望遠鏡是誰拿的?!」我朝李治瞪起了眼怒道。

  李治立即服軟,趕緊賠笑道:「俊哥兒您這話也太那個了吧,當時我可跟我姐說了,借去玩兩天的。」

  「兩天?」我伸出兩根快有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在李治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唾沫星子使勁地往李治的臉上噴:「兩月都過去了,東西呢?就算是天天瞅著玩,瞅了倆月也總算過癮了吧?」

  李治表情突然顯得很沉重,語氣也顯得很是羞愧:「俊哥兒,對不起……」

  ————————————————

  一見李治這副表情,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表情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又幹嘛了這是,你小子該不會又說我借給你的東西又被你婆娘給摔壞了吧?這借口我可是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了,兄弟,想好嘍,最好換點新鮮的招!」我瞅著這丫的在我跟前裝神弄鬼,心裡就氣不打一出來,這傢伙簡直就把我給當成了一富得流油的金礦,他就是那專門打倒地主老財的流氓無產者。

  「啊!俊哥兒您咋知道不是我媳婦干的?」李治的表情顯得很震驚和敬佩,彷彿我就是那專門在他家的茅房邊上蹲點守候的娛記。聽了這話,我心中一涼,火氣騰騰騰地往上直竄,擠李治跟前,一口雪亮的門牙全亮在李治的眼前:「你小子又耍什麼寶!我的東西咋了?!」

  「讓我兒子給摔壞了……」李治埋頭作認罪狀,氣的老子都樂了:「啥!我說小治啊,你可長進啊,編啥理由不好,拿你兒子來當替罪羊?嘖嘖嘖,有你這麼個當爹的?再說了你兒子才滿月幾天,能抱著望遠鏡去瞅星星月亮不成?」

  李治的長子誕生了,李叔叔給起名兒叫李忠,一個八斤重的小子,李治寶貝得不得了。不過眼下,李治看樣子要無賴到底了,只見這牆頭草擠出了一臉的悲涼之色:「還不是我家那口子秦秦,乘我不在家的時候,拿那東西去逗孩子玩兒,可誰曾想這小子抱著耍了兩下就這麼一撒手……」

  「得!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怕我真忍不住抽你兩巴掌!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你啊你,好你個李治,啥話也不說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子債父償了!」我長歎了口氣,我總不能竄李治家裡邊揪起皇太孫暴打一頓吧?李治那口子可也是個護犢的主兒,不跟我翻臉才怪。

  李治胸口拍得邦邦響:「俊哥兒你放心,我小治好歹也是太子,一定賠,不過現在我口袋裡邊沒錢,要不改日給你送過去,嘿嘿,俊哥兒您說賠多少?」

  「一千貫!」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惡狠狠地咬著牙,雖然我是花了十貫從武研院裡邊半買半搶地給撈回家的,可這玩意咱不能偏宜了李治這欠抽的混蛋。

  李治驚呼道:「一千貫!我說俊哥兒你怎麼不去搶得了。」我惡狠狠地獰笑道:「沒錯!我就搶你了,別忘記了,上次你拿了本公子一對龍鳳呈祥的寶瓶,就拿了兩百貫錢,你真把我這個師尊當成叫化子打發啊?!」一想起這事兒我就惡膽從邊生,恨不得揣這傢伙一窩心腿!先人你個板板的,李叔叔的血統還真被這牆頭草遺傳得很徹底……
a57095 發表於 2008-6-4 18:04

正文 第708章 大事件!

「要知道那玩意在市面上沒個一兩千貫甭想沾手。那筆帳我都還沒找著時間跟你算呢!你還得瑟起來了?!」一把揪住想腳底抹油的李治,我氣的直哆嗦,這小傢伙也太壞了,好好的一個小年輕,也不知道讓誰給帶壞了,還這麼無賴!肯定是李叔叔老流氓指點出來的,與我無關!這點咱得先撇清。

    「黑,您還真黑!」李治搖了搖頭,很心疼地擠著臉:「那事兒可早過去了,我都快忘光了,俊哥兒,外邊人人都說您可是個為人大度的主,怎麼在我跟前你就變了樣?」

    「不是我變了樣,而是你太不仗義了,這段時間你跟山賊抄家似的,從我家裡邊拿了多少東西?你自個扳手指頭算算。」

    李治見無法擺脫我的大手,只好擠出了笑臉:「俊哥兒您這話也太見外了不是,您可是我姐夫,咱們都一家子人了,還誰跟誰啊?您這話說的實在是傷人心,再說了,我拿的那些東西不也都是些小玩意嗎?俊哥兒您又從我家裡拿了多少?我爹賜給我的七寶琉璃盞不也被你給打劫了去?」

    「瞎扯蛋!那是你姐拿的,可不是為師。」我滿臉正義的直視著李治,對他的話進行嚴厲的反駁。確實不是我幹的,雖然我看上了那玩意,只不過我的婆娘跟我心有靈犀而已,關我啥事了?

    正跟李治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打著嘴皮子仗,那邊四位皇子又不知道幹啥了。吵得天翻地覆,無奈,只好於李治各退一步。最終結果。以五百五十五貫結束這一場猥褻到相互揭短的商業談判,雙方都比較滿意,至少咱又賺了一筆。而李治,同樣也有得利,據他透露,那對龍鳳呈祥他送給了過壽的老岳父。老岳父高興得不得了,連帶他媳婦也對他這位郎君這段日子溫柔有加。迷得他差點兒都樂不思蜀了。先人你個板板的,這牆頭草地算盤可是越打越精了……

    「幹啥幹啥?吵甚子!這裡可是教室,斯文之地,豈能由得你們如此大呼小叫。你,就說你呢,李福,你幹啥玩意?拿毛筆想往你哥的嘴巴裡捅是不是?!」我義正言辭地對這幫小孩子的不道德行勁嚴加痛斥。

    ——————————————————-

    「師父。您不是說人的天性就是競爭嗎?學生可是按照您的要求正在努力學習呢!」李福悻悻地收回了毛筆。嘴裡不滿的嘮叨著。

    我聽這話氣的差點就把腰給閃著了,後邊的李治笑地直拍案幾:「十三郎。你這話說得有水平。」

    我板起了臉:「少給為師瞎扯淡,有你們這麼競爭的嗎?你們這叫惡性競爭,有百害而無一利。有本事給我出去把門口那株柏樹給戳爛了,為師就當你真有本事。競爭是好的,但是首先你們得學會合作,一個人的力量能勝天嗎?能把訣堤的大河給堵住讓它不氾濫嗎?不能,但是一千人,一萬人。一百萬人可以嗎?可以!這就是團結於合作的力量。競爭不是讓你小子拿毛筆去戳你哥地嘴,是讓你能在學識上、氣質上還有德行上來進行比拚。明白嗎?!

    「哦!」李福乖乖地坐回了位置擺出了一副恭順的模樣,瞅著這幾個小兔崽子。我腦袋就疼。如果不是李叔叔非讓我做。我還真不願意教這幾個小傢伙。整天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很讓人抓狂。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人多智慧多,只要善於合作,去發揮合作和整體地力量,就能想出辦法,取得成功。成功的人善於合作。因為誰都不可能是一座孤鳥。人要懂得團結,我中原漢末時為什麼會受異族之亂?就是因為內鬥!你們要記住。合作與競爭,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但是,你們要明白,競爭的目的是什麼?,競爭地意義何在,競爭地過程就是各盡其能,這又激勵了個人積極性的發揮。但絕不是讓你們變得更自私、更狹隘,甚至引起人際關係的惡化!你們可明白?!」

    「學生知錯了,請師尊責罰……」一通話說下來,四個小王爺全沒語言了,連李治也一臉的沮色,全朝我恭敬地施禮認錯。

    「好了,知錯是好事,但是更重要的就是知錯能改。」說完了這話,我斜眼看了李治一眼,李治地表情不咋樣,看樣子,是回憶起了當年自己的大哥,前太子李承乾與魏王李泰,兩人就是為了太子之位惡性地競爭,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去爵奪邑的下場。

    我只能拍拍李治的肩膀,這個時間說啥也沒用,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只能把他當成深刻的教訓。有些恍惚而已。李治很快就振奮起了精神,並且投給了我一個感激的眼神作為回報。

    我深感寬慰地點了點頭,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嗯,時間到了,咱也該開溜了,臨出門時,沒忘記提醒李治一聲:「記住了,三天之後,你不還錢,我讓你姐登門要債去!」

    李治聽了我這話,頓時一臉憤憤之色:「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說過的話兒自然算數,小治我可不是信口雌黃的小人。不過我說俊哥兒,您可別忘了,過兩天您可得把咱哥弟五人都給帶出去,不然,嘿嘿……」李治還拿這事來威脅我?

    我冷哼了一聲:「朝庭的事,你爹說了算,可教育你們這幫小屁孩的事,自然是由為師來拿主意!」咱說話可是有底氣的,李叔叔已經把教育這幫子不良皇子的權利下放給了我,使勁地管教,誰敢瞎胡鬧你就給老夫抽他屁股!老夫對你的治學手段放心得很,絕對不多一句嘴。

    「吹吧,另外申明,孤已經不在屬於小屁孩的行業了。李治回頭瞅了一眼四個鬧成一團的弟弟,得意地摔摔頭:」就那四個小子還差不多。「

    「嗯,是差不多,你跟他們也就是一貨路,好了,我可沒功夫跟你們磨嘰了,今天就到了這兒,為師有事先走了,你們可別忘記了,把作業都作好了,明天誰沒做作業,等著屁股挨板子。」揮揮長袖,昂著頭沒入了屋外的風雪之中,一股子冷風裹著雪花直往我領口鑽,吹得老子直哆嗦,趕緊縮起脖子圈起手擺出了一副猥瑣的架勢朝著太醫署狼狽地竄去,先去那邊暖和暖和,混混場子再回家。

    ————————-——————-

    可第二天一大早,才出了我的府邸,冒著風雪趕到了進奏院,準備打個晃頭沒啥事情的話就去軍事學院那邊,冬季運動會的工作我還得抓緊,再有些日子就要召開了,很多事情都還在籌備之中,李靖伯父眼下不管事,而段志玄段老將軍已經因病回家休養了,新的院監暫時還沒人,學院三巨頭現下就剩我一個人在那兒勉力支撐著。

    可誰曾想還沒等我屁股坐熱,李孝德騰騰騰地大步闖將了進來:「房大人,打起來了,百濟跟新羅,還有倭國,三個國家全掐起來了。

    「什麼?」這個消息把我給嚇了一跳,百濟與新羅打起來了,不僅僅百濟與新羅,連倭國也把手爪爪伸出來了。

    三個月之前,新羅與百濟就已經開始有了摩擦,不過,規模都不大,也就是幾千號人在那兒掐來掐去的,咱大唐也樂得看熱鬧,岑文本更是得了李叔叔的密旨,擺出一副老眼昏花的架勢,吭吭哧哧地不作明確的決斷,倒讓兩國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一個勁地在咱大唐的眼皮子底下足了勁死掐,不過,他們還都是擔心邊上蹲著的大唐這只龐大無匹的巨獸,所以,雖然掐得熱鬧,不過明面上還是在岑大人的跟前擺出一副要在談判桌上辯個輸贏的架勢。

    可這一次,也就是十五日前,百濟王義慈的二王子隆於白天被人弒於首都泗紕的一座妓館之中,刺客共七人,除了兩人及時自刎外,另外五名刺客皆盡被王子護衛鎖拿斬殺,經過嚴型拷打審訊,其中兩名刺客在審訊過程中死亡,最後一名刺客終於熬不住了,供認出是新羅派出來意圖刺殺百濟王義慈的,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而喜歡出入出煙花之地的二王子隆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
chachachan 發表於 2008-6-5 09:46
正文 第709章 一塊兒算計


    這下子,可把百濟王給氣瘋了,立即舉國之兵,討伐新羅,不過相比起新羅而言,百濟王自知百濟的實力跟新羅比起來也就在伯仲之間,甚至還稍弱,想報仇,單挑下來怕是自己還會吃虧,可大唐前一階段裝聾作啞的架勢,讓百濟王對大唐能不能幫助百濟收拾新羅出氣並沒有報太大我希望。

    可死翹翹的王子隆卻是百濟王最心疼的愛子,原本就有意把王位傳給他,這殺子之恨若是就這麼算了,他百濟王還真不如出家當和尚算了。

    于是百濟王就做了兩手準備。把事情給捅到了岑文本的案桌前,一方面要求大唐給他們作主,並派出了使節去找新羅交涉。另一方面,百濟王,一面悄然往倭國,以新羅國的一半地盤為餌,向一向交好的倭國借兵,倭國幾乎是立即就答應了百濟王之請。

    果然,岑文本依舊擺出一副溫吞水的架勢,一口一個慢慢來,一口一個不著急,數日之後,再也按奈不住的百濟王一咬牙,決定開掐,而百濟王發舉國之兵,步騎七萬,出其不意地連破新羅十余城,大軍前鋒已越過了新羅的天然屏障洛東水,正從西向東直撲新羅國都金城。

    而倭國也立即作出了反應,慷慨得近乎奢侈的出動舉國水軍助戰,共計出動戰船兩百三十余艘,兵馬三萬,于十日之前,由洛東江入海口處的任那,也就是後世高麗棒子的釜山東岸登陸。因為事情太過突然,新羅被西面和南面地敵人一套組合拳給打懵了,第三天才匆匆糾集了五萬大軍。分兩路迎擊百濟與倭國的大舉入侵,另派求救使節從金城出發,快馬趕往平遼城求援。

    我看到了這。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邊總覺得這里邊有玄機,有問題。這個時候裘丹墨等幾位進奏院的高級干部也晃晃悠悠地趕了過來,我把情報往桌上一放︰“你們覺得新羅會做這種傻事嗎?”

    我這話一出口,別說李孝德,裘丹墨也不由得一愣,旋及言道︰“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新羅不應該刺殺百濟王之子?”

    我點了點頭︰“這明顯就是一步蠢棋。若真想殺百濟王,那就殺百濟王。卻倒頭來搞了一個誤中副車地笑話。這可能嗎?”

    已經在進奏院里呆了好幾年,思維模式也已經逐漸地變得猥瑣陰暗的柳玉飛摸了摸下巴︰“難道公子您以為。這些刺客是故意的?”

    ————————-————————

    “什麼故意地?玉飛你這話啥意思?”蔡楠依舊是一根筋,沒理清楚柳玉飛話里的含義。我清了清嗓子,掃了在場的諸位︰“首先你們得考慮一下,殺這個百濟王子之後引發得這一系列動蕩,誰是最益的贏家?”

    “大人。莫非您以為這是倭國人干的?”李孝德眯起了眼楮,裘丹墨看完了情報之後點了點頭︰“老朽也覺得大人所言在理,不過。這能有甚至子用?區區一個小小的倭國。就算是他真能在這半島之上站住了腳,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給滅掉。”

    “只有兩種人會這麼干。一種是狂妄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另一種,就是瘋子。”李靖伯父冷笑了一聲,把情報交給了身邊地同僚之後冷笑道。我已經趕到了參謀院。里邊,已經被陸續趕來地大唐將帥給擠得滿滿當當的。

    程叔叔揚了揚兩條跟毛毛蟲似地濃眉︰“這些家伙兩種人都是,他娘地,都敢在咱們大唐跟前自喻天皇,他們還有啥不敢干的,不過,老程摸不準了,”大嗓聲震得站他身邊地我耳朵嗡嗡作響。趕緊敗退數步,縮後邊蹲著,李叔叔正撫案而坐,听著各方的意見和建議。

    總結下來之後,很顯然,在場的諸位戰略家們和軍事家們都有了至少九成以上的把握,那就是,刺客肯定不會是新羅派出來的。“新羅人再蠢也不絕對不會用這一招,要干就干脆直接干掉百濟王,剩百濟國主新喪,群龍無首之時,揮大軍進擊,這倒也能所有斬獲。”甦定芳這位新興名將在李叔叔地示意下站了出來發表他的觀點,這話讓在坐的諸位都微微頷道,只有程叔叔在我邊上低哼了句︰“廢話!”

    我一臉哭喪,老流氓剛才不知道啥時候就溜達到我邊上蹲下就沒起來過,還一個勁地拉著我嘮叨,說什麼過兩天要來瞅瞅外孫,讓我好酒好肉地準備好了,他要攜家帶口地過來探望閨女和外孫,分明就是為自己拉一大票的餓狼來我家吃大戶。

    程叔叔拉我一把︰“賢婿,听這小屁孩瞎扯蛋,還不如跟老夫嘮嘮。”我很相拒絕,肯程叔叔這麼個人間極品聊天的話,我還不如去拉頭牛來盤腿坐它跟前,焚上一柱香,跟它彈彈琴,聊聊我偉大的人生目標和宏偉世界觀。

    這時候,甦定芳繼續噴著口水︰“……百濟的大王子豐、二王子隆之間一向可都是水火不相融,殺了王子,百濟王還在,百濟國的主心骨還在,新羅這麼做,後果只能是承擔百濟的舉國之怒,這還得來嗎?所以,臣以為,一定是倭國,他們知道了我大唐欲來其國,雖然他們小小倭國一向狂妄,不過現在也知道我大唐天子一怒,倭人必然留血千里!”

    這句馬屁很經典,說得李叔叔很是深有同感地微微頷道,看甦定芳的目光都顯得更加的慈祥了。

    “那他們怎麼辦?跟我大唐正面交鋒?肯定打不過,那咋辦?而我大唐上下齊心,他們就算是想玩陰的也沒招,所以,只能從旁下手,把百濟與新羅一攪,我大唐必然要作出一些動作,以期讓我大唐延緩對倭國的打擊,這麼一來,他們好歹也能爭取到一些時間,加緊戰備。”甦定芳的判斷相當的準確,至少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唐既為宗主國,百濟跟新羅小打小鬧的時候,大唐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裝聾作啞,可眼下,新羅形勢危急至斯,大唐如果再不作出一些反應,很容易令人齒冷。

    ————————————————-

    而百濟王的愛子被殺,自然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容易罷兵的,再加上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倭人在邊上搗亂,新羅的滅亡只是早晚,大唐就不得不出兵,一出兵,那對倭作戰的時間就只能延後,當然,這只是倭人一廂情願的相法而已,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李叔叔早就瞅著百濟和新羅眼饞了,只不過沒理由一舉把這兩個小國給來掉,只能眼瞅著兩個小國互掐,消磨對方的實力,在適當的時機尋找一個過得去的借口才能去收拾他們。

    而現在,百濟中了倭人的計,大舉征伐新羅,舉國之兵,這麼大的事兒,大唐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而百濟王聯合倭國打新羅,恰好就給了李叔叔一個拿刀子捅別人的借口,李叔叔和大唐軍方高層不樂才怪。所以參謀院里雖然氣氛很熱烈,卻大家都一副輕松的表情。

    “救是一定要救的!”李叔叔擺出了一副要為屬國出氣的架勢,很有國際主義領袖的架勢,可下一句話卻讓人差點摔碎眼楮。“可問題是怎麼救,什麼時候救對我大唐最為有利,這點咱們可得好好地合計清楚。呵呵呵,沒想到了,百濟、倭國、新羅,三個彈丸之國竟然鬧到了一塊,好得很嘛,朕還正瞅沒理由收拾百濟跟新羅呢。”

    李叔叔一句話就把他的野心給暴露無疑,跟前蹲的一票全是大唐核武級的老兵痞,一個二個兩眼直冒綠光,那模樣,就跟隨時都會被引信給點爆一般。

    “可惜咱們的情報手段還是太慢了!”李靖伯父長嘆了一聲︰“若是能及時的知道消息,說不定我等就早能做出應對了。”

    李叔叔撫須長笑道︰“沒錯,不過,慢也有慢的好處,除了我大唐,還有哪一國會用鳥來遞送消息?”李叔叔這話倒是獲得大家的贊同。“陛下,臣以為,我大唐如何就對,還就真在這。”李道宗眯起了眼,臉上擠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大唐于遼東道的大軍大部皆在遼州一帶,平遼城這里除了五千駐軍之外,我大唐距離新羅與百濟最近的軍營,就是漢江之畔的漢州,不過駐扎了三千步騎,從時間上來算,新羅的救援使節,想要獲得我大唐的援軍,至少也得趕到平遼城,由岑大人和薛大將軍商議之後方有定論,賢佷,你這份情報是從何處發來的?”李道宗說了幾句之後就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xusy 發表於 2008-6-5 13:34
正文 第710章 白額吊楮虎
    我站起來回答道︰"這是從百濟的國都泗紕直接用信鴿傳來的情報,我們收到的這份情報注明的日期是七天之前。而且他們已經在十日之前,已經向平遼城遞送了百濟王子被刺的消息。"

    "七天,也就是說,距離百濟與倭國聯合攻伐新羅已經過了七天了,想必新羅的使節,怕是正在岑大人的跟前哭著喊著叫救命吧?"程叔叔樂滋滋地摸下頷下的毛胡子笑道,然後很慈祥的回過了頭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賢婿啊,沒你的鳥,咱大唐怕是至少得半個來月才能收到這份情報,小子,有你的!"

    邊上站著的甦定芳 哧一聲,一張臉憋的老紅,拿眼瞅天,我很想擠出一個笑容,可那不停抽搐的右手總想下意識地抽刀子給這老流氓來上一下,啥人,我的鳥?先人你個板板的,我的鳥能飛上好幾千里還依舊活蹦亂跳的,那我還是人嗎?

    听著邊上冒出來的古怪壓抑的笑聲,我忍不住下意識地放低了腦袋瞅了瞅。還好,程叔叔這話說得比較溫柔,也就邊上的數人听到,大都是官階稍低的參謀人員,所以不敢像那些跟程叔叔一個隊伍的老兵痞一般笑得囂張。

    這讓我松了口氣,倒是甦定芳這位名將兄台一個勁地在邊上擠眉弄眼的,先人你個板板,惹毛了本公子,改天拉一票人馬去你家吃大戶去

    "那也就是說,咱們動得越晚,對我大唐就越有利!"李叔叔站起了身來,邁著八字步走到了李道宗的身邊。李道宗繼續指點著遼東道的沙盤繼續分析道︰"上次臣等收到的奏報,薛將軍地遼東道駐軍分為三個駐地,一處是鴨綠水畔的泊溝城,一處是扶余城,一處就是距離登州遼東半島的最突出部︰都里鎮。而咱們的薛將軍的中軍駐地就恰好設在這兒,泊溝城,也就是說,就算是岑大人以最快的速度調兵,至少也得到十天半個月才能從泊溝城開拔出來,大軍趕到金城的時候。怕是也只能……"李道宗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投懷送抱美女似的。

    大家進行了合議之後。得出地結論是,大唐當觀眾。樂滋滋地蹲一邊看三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子在邊上死掐,至少,在未按照正常地二千里快馬加急軍報到達長安之前,大唐的高層對于朝鮮半島所發生地一切均視為造謠、瞎扯蛋。

    參謀院的一幫老家伙在外人跟前表面裝得跟沒事人似的,可蹲在參謀院里的時候,都在激烈地討論著對付百濟與倭國,甚至是新羅殘余的方案。而我這邊。一天一封。甚至兩封到三封的情報讓我在進奏院和參謀院之間差點跑斷了腿,最後老子一生氣。跟李靖伯父打了個商量,在參謀院里也設立了一間辦公室,咱就在這邊名正言順的蹲著。有了情報,下邊地人送過來給我,我直接轉交就成。

    五天,僅僅五天地時間,朝鮮半島的格局就產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就在岑文本接到了新羅使節遞來的,新羅女王善德親手寫就的求援書之後,岑文本很仗義地沒有讓使節多等,立即出兵,不過,代表大唐地正義之師只有漢州的二千步騎,當然,平遼城的五千大軍之中了劃拔了三千步騎星夜趕往漢州,等兩軍在漢州集中之後,才能繼續推進,救別人,總不能把自個給賠進去吧?

    而且岑文本還當著新羅使節的面,把召集薛將軍大軍的使節給指派了出去,讓新羅使節感受到了大唐的宗主國風範。等大唐的五千精銳在漢州集中之後,才艱難地在厚近盈尺的雪地中朝著新羅的國都金城挺進,當大唐軍隊的前鋒兩千鐵騎趕到了金城不足五十里之遙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逃亡的金城居民,一問才知道,新羅這一次倉促調兵阻擊之後,國都金城的留下的只有不到五千將士,各地陸續趕來阻擊敵軍的新羅軍隊雖然也拚死抵抗,可面對著數量優勢如此之大的敵軍,這種添油戰術根本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紛紛折戟沉沙。

    而在一天之前,百濟與倭國的軍隊已經都擊潰了阻擋在各自軍隊前方的新羅大軍,完成了兩面夾擊把金城包圍的戰略目標,雖然金城一方的新羅軍隊佔據著優勢,可畢竟人數對比上太過懸殊了,百濟與倭國的近十萬大軍只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奪取了金城的三座城門,最後一座城門也在一個時辰之後淪陷,守城主將,善德女王的佷子金春秋無望地自刎殉國。

    七萬摯意復仇的百濟大軍與專門來乘火打劫的倭國軍隊涌入金城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新羅的覆滅了,王宮的三千禁軍皆盡戰沒,新羅女王善德臨死不降,舉火自焚,百濟王可不會心慈手軟地放過與自己的國家有著數百年之國仇的新羅王室,新羅王室諸人或擄或殺,幾乎連渣渣都不剩,而新羅的國都在十萬如狼似虎的侵略者的暴行之下,變成了一座火焰之城。

    等大唐的軍隊指揮官收攏了大軍,開到了金城之時,新羅那經營了數百年的王都金城早已變成了一片火海廢墟。

    而百濟王與倭國的軍隊也已然列陣以待大唐的這五千精銳,經過交涉,唐軍收獲的不過是新羅王室成員一具具早已冰涼的尸體。

    既然新羅王室的人都死絕了,唐軍這個時候跟十萬聯軍之間就失去了互毆的理由,畢竟,唐軍可是在崇山峻嶺之中冒著滿天的風雪爬了幾天才趕到金城的,這個時候,拿五千疲憊不堪的精銳跟剛剛滅了新羅,斗志正盛的十萬大軍對敵,實為不智之舉,而百濟同樣也不願意與大唐發生激烈沖突,于是,雙方很有默契地退出了戰場。

    洛東江以東,金城以下之新羅舊地被倭人所瓜分,剩下的那一份,自然落入了百濟之後,王室滅絕了,國土也給吞了,毅立了數百年不倒的新羅就這麼莫明其妙地倒在了歷史車輪之下,覆上了塵埃。

    "新羅,已經不存在了……"李叔叔看到了最新的一份情報的時候,有些傷感地嘆息道,諸將師皆盡默然,雖然站在大唐帝國需要發展的立場上,大伙心里邊都巴不得新羅王室死絕,可收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李叔叔還是覺得有些難過,其他人怕也是想到了貞觀十八年大唐進攻高句麗之時,新羅還曾經出兵三萬,雖然那三萬人連高句麗的漢州都沒攻陷,不過也總算是幫了咱大唐一點小忙。

    況且論起高句麗、百濟、新羅這三個國家來,讓李叔叔最有好感的,非新羅莫屬。十之八九,怕還是因為新羅國主是個漂亮妞的緣由,我原本想把這個猜測告訴了身邊的甦定芳,不過看到甦定芳的表情不咋的,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家甦定芳的婆娘也是新羅妞。

    "陛下,新羅既亡,咱們也該考慮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了。逝者逝矣,正應了一句老話,世事無常。"李道宗這位宗室名將可沒李叔叔那麼多愁善感,在邊上提醒了李叔叔一句。

    李叔叔微微頷首︰"嗯,是朕有些頭昏了,呵呵呵,不過,這也應了小房愛卿的那句話,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友誼,有的只有永恆的利益,既如此,朕自然要為我大唐的利益而考量!諸卿,來來來,都來這兒,咱們好好瞅瞅,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李靖伯父輕輕地擺了擺頭︰"現在是冬季,越往後越冷,雖然我大唐遼東精銳已經都有了棉衣渡冬,可是冬天在遼東之這苦寒之地作戰難度太大,況且大軍在這個季節也難以集結,非戰之損必重。

    老臣以為,還是那句話,等,至少要等到來年春天,再作打算不遲。到了那時候,我大唐可從遼東道征集栗末人和降胡為前驅,而我大唐的水軍精銳,依舊按原計劃,由海路進擊倭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靖伯父伸出了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嘴皮子,可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動作,讓我瞬間頭皮發麻,那一瞬間,仿佛李靖伯父已經幻化成了一頭饑餓到了極點的白額吊楮虎,綠幽幽的虎目正打量著跟前肥美的獵物,隨時會撲上去,把對方給撲倒,咬碎獵物的喉嚨。
huro 發表於 2008-6-6 01:06
正文 第711章 生是蘇家人,死為蘇家鬼


  李靖伯父的計策一出口,諸人皆盡稱善。當然是個善策,既消耗了降胡與栗末人的人口,又能有人在前邊當炮灰打頭陣,而我大唐陸軍只需出動兩到三萬大軍,配合上數萬僕從軍,幹掉百濟,把爬上了半島跳騷蹦達的倭國蟑螂趕下海,絕對是三個手指捏田螺,穩拿!

  「伯父大人言之有理,不過最大的問題是,出兵必有先後,我們應該先朝誰動手,是步騎先動呢?還是水軍先動?總得先有個方略才是。」我也忍不住插了句嘴,沒辦法,誰讓我是武研院的頭頭,戰爭一旦發生,武器彈藥的供應就肯定不會像現在一般地按照順序來進行供應。不管怎麼打,武器的裝備動輸問題首先得解決,在我的心目,一向是火炮至上理論,在這個年代,如果大唐百戰精銳能與火器部隊配合好,怕是把全世界踏在腳下都沒問題。

  李靖伯父沒有答我的問,只是歪頭望向李叔叔,畢竟李叔叔蹲在這兒,總指揮的名頭自然落到李叔叔的腦袋上。

  李叔叔的手指頭在沙盤地邊框上敲擊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道:「依朕看來,若是我大唐先擊百濟與新羅舊地的倭人軍隊,畢能勝之,但是,百濟若潰,必退往倭地,這樣一來,我大軍後期對倭地之戰,時間就必須會拉長,於我大唐的後勤不利。」

  「陛下之言甚善。」張亮這位水軍總領趕緊擠到了李叔叔的跟前拍了記馬屁。「陛下,臣以為,就由水軍先動,我大軍經由山東半島成山角渡海沿半島而下。先取儋羅島,然後於築紫島登陸,倭人自亂也。」

  「唔。張卿之言也有道理。水軍先動,也有好處,不過依朕之所見。不若我大唐水軍據了儋羅島之後斜行東北。進行橫切,據半島與倭地中間的津島,斷倭地與半島之間的聯繫。我大唐步騎再由漢州揮師南下,就算是倭人想再由倭地出後而援,必須無望矣。且我大唐數萬水軍精銳也不是瞅著玩地。前,可擊洛東江之敵。後。可直取築紫、大倭豐秋津島。」李叔叔唾沫橫飛地拿手在沙盤上一一進行著指點半加以說明。我瞅了半天才看出來。儋羅島就是後世的濟州島。而津島就是對馬島,至於築紫島是九州的古稱。而邊上地伊豫之二名島是四國島。至於大倭豐秋津島就是本州島。

  ——————————————————

  「陛下這一招比微臣之策更加絕妙,臣佩服。」張亮很是心悅誠服地朝李叔叔恭手為禮道。李叔叔笑得都快顯現酒窩了。扶起了張亮。「朕的想法,不過是靈機一動爾,呵呵呵,諸卿覺得如此佈置如何?……」諸位將帥皆盡稱善,算是把對百濟和倭國的戰略大方針敲定了。

  「好!」李叔叔拍了拍巴掌,提高了音量:「既然如此。就這麼著吧。至於主帥之選。先等等再說吧,咱們現在做地這些事。畢竟都是私底下地。等事態明瞭之後再作定論。百濟既然給了咱們開戰的理由。不把他跟倭國一道給平了,還真對不起自個。」李叔叔非常痛快地進行了拍板。

  李靖伯父擊掌感慨道:「若是能一戰而定百濟與倭地。我大唐以東之地,再無憂患矣,哈哈哈……老臣在些先恭賀陛下。願我大唐帝國萬勝!」「大唐帝國萬勝!」我等自然專心致志地向李叔叔表達我等臣子的敬仰之情猶如濤濤江水。而這個時候,第一份從遼東傳來地加急軍報才剛剛呈入皇宮……

  軍報終於趕到了長安,自然,李叔叔就必須根據軍報裡所呈述的軍情作出相應的表達。第二天一大早,李叔叔就下令讓所有在長安地各國使節趕到朝會大殿之上,李叔叔,這位大唐帝國的皇帝陛下粉墨登場了,拿起了昨天半夜收到地軍報,憤怒而顯得克制地聲音把軍報地內容誦讀了一遍。

  「……朕怎麼也沒有想到,百濟竟然會因失子之私怨而舉國入侵新羅,還妄然與倭人聯合,以圖滅新羅之社稷,實在是今朕生氣。」李叔叔陰著臉,把軍報擲於地面,殿內中官自然小心地把軍報拾了起來,往下傳遞,這下子,還不知道任何國內情況地百濟使節和新羅使節頓時傻了眼了,互相瞅著對方,也不知道是該竄倒殿外抄塊板磚來跟對方幹上一架呢?還是該向李叔叔拍胸口保證沒這回事。

  「陛下,新羅人竟然刺殺我國王子,還望陛下替我百濟作主啊!」百濟使臣心思倒也靈動,趕緊先跳了出來,爭取站在道義的制高點。

  新羅使節自然也不甘示弱:「陛下,其中之緣由,尚未明晰,還望大唐皇帝陛下為我新羅作主徹查此事,小臣以為,我新羅絕不會幹這等齷齪之事,戳其王子,除了洩私憤,我新羅能有何好處?!」

  這份軍報很簡單,只是把兩國來使傳到岑文本那裡的消息公正地重述了一遍,沒辦法,想來新羅滅國的消息怕是還在道路上狂奔。

  李叔叔,擺出了一副虛心聽講地模樣,兩國使臣一個勁地發揮著口才,從呈述各自地觀點轉變到最後的相互攻擊,然後其他屬國地使節也插嘴進來,發表著各自的看法,把朝堂之上吵得亂成了一鍋粥。

  李叔叔裝死蹲在龍榻上看戲看了近一柱香之後,終於受不了了:「夠了!這裡是我大唐朝會之所,不是任爾等喧嘩之地。你們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臣有罪!」一幫子吵得起勁地使節和幫腔的官員們趕緊向李叔叔對自己地失禮行為表示報歉。「此事,不管如何?我大唐既然為爾等蕃國之宗主,自然要秉公處置此事,百濟國主雖有喪子之痛,可怎麼也不能這麼幹,發舉國之兵,攻伐他國,這成何體統,我大唐既為宗主,自然會給你們做個公斷,可是百濟國主之行徑,實在是令朕失望啊……」

  李叔叔望著百濟使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更令朕生氣的是,百濟國主竟然還敢聯合倭人,他義慈倒底把不把朕放在眼裡,把不把我大唐放在眼裡!」李叔叔最後兩聲厲喝,讓整個朝堂噤若寒蟬,百濟使節更是臉色慘白,伏地向李叔叔請罪。「請大唐皇帝陛下息雷霆之怒,我主此事小臣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尚不敢枉測,不過,我百濟一向對大唐恭敬,我主亦對大唐從不敢違,還望陛下先查明事情之緣由,再作論斷。」

  ————————————————-

  誰都知道,狂妄到無知的倭國已經被大唐例為了頭號打擊對象,而且偉大的、英明的大唐帝國皇帝陛下已經下令,將倭國列為了必征之國,而百濟竟然還膽敢去跟倭國蹲一塊去掐別人,落誰的眼中,這都是百濟自己活膩了找抽。

  李叔叔最後雖然沒有最終地下令決斷,但是李叔叔還是義正言辭地對百濟與倭國的不正義行為大加抨擊,並表達強烈的憤慨,和保持使用武力維護屬國利益、維護大唐宗主國威儀的權力。

  緊接著數日,一封又一封的軍報,讓新羅使節原本輕鬆的嘴臉越來越哭喪,而百濟國使節的嘴臉也同樣很哭喪,新羅使節是為自己的祖國面臨的危難而感到悲觀,而百濟國的使節則是為了大唐皇帝陛下越來越旺盛的怒火而感到戰慄。

  貞觀十九年十一月初,當一封寫著新羅國滅,王室血脈盡絕的軍報在朝堂之上宣讀出來之後,新羅使節崔永白眼一翻,直接昏倒在了大殿之上,而百濟國之使節也已心喪若死,李叔叔憤怒的咆哮聲在整個大殿裡邊迴盪著:「義慈小兒,安敢如此,新羅對我大唐一向恭順,若爾百濟亦是數百年之友鄰誼邦,爾國舉兵問罪倒也罷了,可朕怎麼也沒想到,義慈膽敢滅新羅之社稷!不把朕放在眼中,實在可恨,實在可惱……」

  李叔叔說唱表演俱佳,奧斯卡絕對也能拿個男主角的小金人,我跟裴行儉這時候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小聲地安慰著蘇定芳。「我說定芳兄,您也別哭喪個臉,跟死了爹娘似的,嫂子嫁了你,這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嘿嘿嘿,您莫瞪小弟,小弟不也就打個比方,大嫂也已經是大唐人了,所謂生為蘇家人,死為蘇家鬼,總不能為了這麼丁點小事跟您鬧彆扭吧?」裴行儉勸慰人的本事實在是讓我汗顏,這話我聽得都想抽他兩大耳括子,何況於身為當事人的蘇名將兄。
huro 發表於 2008-6-6 01:07
正文 第712章 獅子的勸戒


  蘇名將兄給氣的直鼓胸肌,兩眼差點就朝裴行儉噴出了火焰。「少給老子添堵,娘的,要不是在朝會上,老子不捅你兩刀才怪,新羅絕不絕關老蘇屁事,不過眼下,你嫂子有了身孕,這些消息,我正犯愁怎麼瞞住她,可不能讓她在這時候出啥萬一,老蘇還等著抱兒子呢。」

  「啥?我說定芳兄,您可真是可以的,成親沒一年呢,都有了後了。不過你也太不仗義了,喜事兒都這麼眶著兄弟們!莫非你怕咱們兄弟還能把你給吃窮了不成?!你可別忘記了,你的事兒還是小弟給幫忙的,咋的?把咱們兄弟都外外人了?!」我憤然地朝著蘇定芳道。

  蘇定芳這下沒言語了,趕緊擠出個笑臉:「哎喲,俊哥兒你這話可太見外了,我這不是這兩天給家裡那婆娘鬧心鬧的嗎?老蘇啥人,再怎麼的,也不能委屈了兄弟們是不?就這麼說定了,明兒個,老蘇請客,大伙全上望江樓。」

  「這還差不多。對了定芳兄,你猜猜,這回的主將會是誰?」我方自轉怒為喜,湊蘇定芳跟前嘀咕道。

  蘇定芳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滿有經驗地道:「怕是江夏王殿下吧,我朝三位名帥,李績大人去了劍南蹲著,剩下的也就是李靖老大人與這位宗室名將了,李靖老大人年紀已經七十開外了,做主帥怕是不成了,而那位遼東道的薛萬徹薛大將軍你們幾個也知道那位將軍的德行,每仗不是大敗,便是大勝,如此極端之人。用以為帥,怕是不妥當,至於你那位岳岳父大人,怎麼的也得比殿下差點。」

  蘇定芳的分析很對,程叔叔是一員名將,也是悍將。不過,在用兵方面,卻實要差李道宗和李靖一籌,要知道,李靖這位大唐軍神幾乎就沒聽說過有什麼敗績。至於江夏王李道宗,用兵一向求穩。但也不乏進取地銳氣。

  「定芳兄,咋不說你自個?」邊上裴行儉遞過來這一句話。得到的回答是我跟蘇定芳齊齊的兩對白眼。「老傢伙們都在,哪有咱們這堆年青俊傑的份,想自個領軍作戰哪,怕是等咱們的孩子嘴上長毛了再說。」蘇定芳很是愜意地把自個歸類為一位大年年青俊傑,我在心中暗暗鄙視,這傢伙都三十老幾了,還跟我們這一票人混一堆。根本就是老豆腐翻臉。裝嫩的主。同樣,蹲在邊上的裴行儉也用目光對蘇定芳的言行加以鄙視。

  ————————-————————

  這個時候。被掐人中掐的都快出血的新羅使節已經甦醒了過來,伏地痛哭,以頭搶地。希望李叔叔能申張正義,發大軍滅百濟,為新羅國和新羅王室報仇血恨。

  「……小臣願意肝腦塗地,以為前驅,滅百濟,報我家國之仇,更報陛下之恩澤。」新羅使節悲涼無助地淒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新羅悲慘地命運而心有慼慼,李叔叔拔身而起,一臉沉重地走到了這位新羅使節的身前,扶起了這位國破家亡地可憐人。

  「卿之忠勇,朕心甚慰,你且寬心便是,我大唐既為宗主之國,定然不會眼看著新羅遭此無妄滅國之禍,來人!」李叔叔很帥地一轉身,目光嚴厲得如同兩柄橫刀,直刺百濟之使。「將百濟國之使節一干人等沒入大理寺,待朕的大軍,拿到了義慈小兒,再一同問罪!」李叔叔大手一揮,早已候在了門外的禁衛們齊聲應諾,大步衝出了大堂之中,凶神惡煞地架起徒勞掙扎的百濟使節就往外拖去,我望著被拖走的百濟使節,心情愉快地咧了咧嘴,可憐的孩子,這下跟倭國的使節能湊成一對了,一塊兒抱著哭吧,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地國主們,也會跟你們蹲一個窩裡,一起扯嗓子唉嚎。

  李叔叔出於對這位忠勇地新羅使節的安慰,封其為大唐正六品地朝議郎,賜金魚袋以示獎勵,很自然地就把新羅的官員自動地劃歸到了大唐王朝的政治機構系列以內,這也是李叔叔發出地一個信號:新羅王室既滅,其地也被百濟倭國所瓜分,那麼就代表,新羅國已經不會再有復國的可能。大唐為新羅報仇,也就是出於宗主國的責任和義務。

  李叔叔最後下達了旨意,宣告百濟與倭國兩個同流合污之國的無數罪狀,認為他們這是對大唐宗主國身份的挑釁,對大唐軍威的輕蔑,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大唐濤天的怒火與雪亮的長刀。

  同時,一幫屬國也都相續表達,向李叔叔表達了他們對大唐的敬仰之情,並且對大唐幫助弱小,打擊惡勢力的行為而感到十分的激動與擁戴,不過,有些國家的表情就不咋樣了,比如吐蕃、西突厥還有好幾個兵強馬壯的屬國使節,吐蕃可是整天都對著周邊的諸國一直在流著口水,總在盤算著是該咬對方的脖子還是咬腿,其餘的西突厥等也差不多,隨時都想咬向邊上的弱小國家。

  可眼下,百濟與倭國的行為已經觸動了大唐的底線,李叔叔下達的旨意同時也是在向周邊的幾個強大的,極富野心的屬國表達了某種意義上的警告,就像是一頭不懷好意的雄獅剃著牙,正在慢條斯理地勸戒一隻飢餓的,嘴裡正叨著一隻小雞仔的黃鼠狼:乖,你要聽話,別動不動吃這些可憐的小雞仔,他們可都是我罩著的小弟,要是你吃了,我這個當老大的就不得不把你給嚼爛了吞掉……

  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唐初的對外政策,是在「中國既安、四夷自服」的方針下實現的。因此,唐與周圍各國有一個暫短的安定時期。在我大唐的經濟迅速發展,軍事實力日漸增強的形勢下,自然,大唐的外交方略就必然作出了相應的調整。

  首先就是李叔叔開始了對大唐西、北部邊強的少數民族如突厥、薛延陀等,實行軍事保邊,以戰止戰,制止周邊各民族對我大唐的入侵或擄掠政策,其次,對東北方的高句麗等國進行了擴張戰爭,這一系列的軍事行動,都是與大唐自己的生存息息相關的。

  而現在,大唐決定為建有外交關係的林邑國、新羅報仇,反對外國入侵的戰爭,這已經表達了大唐的發展方向,那就是擴張,在道義的高度上向外擴張,而不是以前的為了生存與發展而啟動國家戰爭機器。

  ——————————-————————

  「……也就是說,大唐已經適應了新的國際環境,正在向不可違逆的叢林法則靠攏,展現出了弱肉強食的典型特徵。」

  綠蝶研墨、宮女姐姐正奮筆疾書,另外兩個漂亮妞斜倚在暖烘烘的鐵爐子邊上,看著我這位大唐卓越的思想理論家和社會學家發表著對目前大唐外交政策的方針轉變的精僻見解。「俊郎,您也說得太直白了吧,聽著怎麼老覺得彆扭。」程鸞鸞瞇著眼睛,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軟軟地言道。

  我嘿嘿一笑:「這不叫直白,這叫事實,告訴你們,嘴上說啥都是虛的,說得在堂而皇之,實際呢?也不還是赤裸裸的擴張與佔領?那些官面上的詞咱可不用,我就是希望能真實地記錄歷史上發生的一切,給後人留下一個直觀而又明瞭的大唐發展的歷程,要讓後人明白,大唐,告訴的不是嘴邊上掛的仁義道德才能成為偉大的帝國,靠的是強權,大唐手裡的火炮和刀槍才是讓敵人畏懼的理由。」

  「說得我爹爹跟個整天一肚子歪水專門佔別人的偏宜似的。」李漱朝我丟過來一對白眼仁,氣呼呼地撅起了嘴,再咋的,李叔叔始終是她爹,當閨女的胳膊肘再往外拐也好,總得維護下自己的婆家的權益。

  我樂了:「咋了,乖羔羊,為夫啥時候擠兌你爹了,這話瞅你說的,為夫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嗎?」坐到了李漱的跟前,伸手捏了捏粉嫩的臉蛋兒,在李漱的手爪落我腰眼的瞬間拔身而起,清了清嗓子,恢復了道貌岸然之姿:「這只能說明,你的態度不夠端正,你這根本就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待眼前的事物。如果你站在大唐的立場來看待這些戰場,你就會發現,你爹的所作所為,是為在我大唐今後的生存與發展作出一個樣板,更為後世的大唐政治首腦作出榜樣。」
huro 發表於 2008-6-6 01:22
正文 第713章 揮毫潑墨


  李漱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瞅著我,表情有些迷茫,看樣子,這個漂亮的美人兒已經搞不懂我倒底是在損她爹陰險還是誇他英明了。

  倒是宮女姐姐暫時擱下了筆,走了過來抿了口茶水之後牽立著李漱的手笑言道:「姐姐,其實俊郎所言確實如此,陛下征伐遼東,不僅僅是為了前朝的數十萬將士之仇,那不過是明面上說給人瞧的,實際上,陛下此為一舉數得……」

  宮女姐姐一上前來,我就樂得在邊上欣賞這位女皇級的高智商美女陳述我的心聲,我相信她也能甚至能比我說得更好。

  我乾脆就坐到了程鸞鸞的身前,背依在程鸞鸞溫軟的腰腹處,程鸞鸞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想起身,我故意向後一靠,壓住了這個美人兒。「別動,咱們好好的聽聽照兒說甚子。」

  「壞蛋,你的手往哪放……」程鸞鸞可沒功夫去聽演講了,正紅著臉蛋,嗔怒地瞪著我咬著銀牙道。

  我嘿嘿一笑,湊到程鸞鸞的耳邊低聲道:「美人兒,咋為夫瞅你是越長就越水靈了呢?」

  程鸞鸞羞嗔地推了我一把:「沒個正形,聽三妹說話呢……」

  李漱見我在這邊跟程鸞鸞眉來眼去的,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方自露出了甜笑朝著宮女姐姐問道:「妹妹說說,我爹爹怎麼個一舉數得了?」

  宮女姐姐伸手理了理腮邊垂下來的青絲,溫婉地一笑:「以往在我大唐百姓眼中,遼東是甚子地方?不過是苦寒荒蠻之地爾,可才過了兩年。眼下誰還敢說再說打遼東對我大唐有百害而無一利了?」

  「其實陛下征伐了遼東,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大唐獲得了一個新地發展空間,以遼東的肥美土地為餌,可以讓我大唐著力於開發北強,遷出關中等地過度擁擠的人口對遼東開發,首先就解決了關中等地人口過於密集,授田不足,造成均田制難以實施之困難,此為一。

  而遼東的土地開發之後,隨之而來的。那就是大量的糧食,遼東可供開墾之田畝數不勝數。至少數十年內,新開的田畝絕對能讓我大唐除了關中沃土之外。又多了一個巨大的糧倉,此為二。

  ————————————————

  遼東我大唐百姓的大量湧入,使得我大唐遼東一地的漢人百姓占比得到了極大地提升,如此一來,更容易同化當地的異族,二來,讓我大唐多了一個可不需經大漠。而直接威脅大唐北部遊牧民族地根據地……「宮女姐姐條理分明的說明。別說是我,就連綠蝶也都全聽懂了。李漱自然也明白了其中地道理。

  「嗯,想不到,妹妹能把事兒看得這麼明晰。這眼光,姐姐都比不上,怕是俊郎也沒你這份見識」李漱笑道。這話聽得我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邊上的程鸞鸞跟綠蝶吃吃的笑著一團,興災樂禍的模樣讓我恨之入骨。

  宮女姐姐略有些害羞地垂首:「姐姐這話說的,可真是折煞小妹了,其實小妹過是順著把夫君的話兒說全而已。」宮女姐姐扭過了頭來,柳葉般的黛眉輕盈地飛揚了起來。讓我不由得心中一暖,還是宮女姐姐明白我地心思,該獎勵。

  「那當然了,我說羔羊,莫非你覺得為夫這個大唐名士的名頭是自個封地不成?」我虎著臉,湊近了李漱威脅道。

  李漱媚媚地拋過來一捆秋天的大菠菜。「妾身逗你玩兒呢,俊郎還真小氣,您若真是生氣了,怕是這大唐名士的名頭,可就有水份嘍……」李漱這話不陰不陽地,邊上三個妞全笑出了聲來,怒了,氣不打一出來,抄起了這個作孽的妖精,照著她那渾圓挺翹的臀部,我吞了吞口水猙笑著就揮起了蒲扇般的大手。啪啪……家法伺候!

  「俊哥兒,啥時候咱們才能出去玩兒,您上次可是說過的,下了大雪就領我們兄弟幾個出去的,可眼下都過了快半個月了,您還推三阻四的。」十二皇子,代王李簡無聊地瞅著課本,見我蹲在鐵爐子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忍不住丟下了手裡的課本擠了過來。

  我無奈地雙手一攤:「不都跟你們說過了嗎?這段時間事兒多,沒事我早提溜你們幾個出去溜躂了,可誰想,百濟跟倭國發神經鬧將了起來,害得為師我日夜為國事操勞,瞅瞅,昨夜為師可是趕了一夜的公呢,眼下還渾身沒勁。」

  昨天晚上我確實差不多一夜沒睡,不過不是為了公務,而是跟俺的漂亮婆娘進行著一項偉大而又刺激地運動,其中的幸福與衝動實在不能向外人道也,所以,我只好善意地撒了句謊,咱雖然是實在人,可也總不能把私房事向旁人作出細緻地解答吧?

  我從懷裡邊掏出了一個小小地扁平鐵壺,拔開了塞子,抬頭仰脖子就是一口,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直接流淌進了我的肚子,渾身就彷彿一下子被人拿火噴過一般,由裡向外的發起了熱來,那股子舒服勁,讓我瞇起了眼享受。

  「唉!這也人也真沒事兒做,整天打仗,累不累啊?」李治也溜躂了過來,瞅見了我手裡的扁鐵壺,毫不客氣地就奪了過去:「俊哥兒您這又是啥玩意?咦……」湊鼻子上去嗅了一口:「好你個俊哥兒,會享受得緊嘛。」

  「聞夠了沒,聞夠了還我。」我白了李治一眼,伸出了大巴掌,李治很厚臉皮地學我灌了一口,擠眉弄眼好半天才舒服地吐了口酒氣:「帶勁,實在帶勁,嘿嘿嘿,俊哥兒,這玩意哪來的?」

  我無奈地搖頭歎氣,伸個手指頭點頭李治道:「為師就知道,啥好東西落你眼裡,準沒好下場,罷了,送你了!」我又變戲法似的摸出了一個,再小小地抿了一口,得意地朝目瞪口呆的李治擠擠眼:「小子,想跟為師鬥,你還嫩了點。」

  ——————-——————-

  李治恨恨地把扁鐵酒瓶子揣進了懷裡:「你狠!不過,咱好歹也佔了你的信宜,嘿嘿……」

  「得意個屁,我家裡邊多的是,這東西我本來就準備著送人的。」我笑出了聲來,李治無言語了,還好,在經常受我打擊下總算能保持振奮的李治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俊哥兒,你說說,咱們大唐老這麼沒完沒了的打仗,是不是太過了點,《司馬法》中就曾有云: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我丟給李治一個白眼:「你小子是不是又吃飽了沒事幹了,這話要是捅你爹那兒,你爹非抽你一頓不可。」

  「瞧你這話說了,我爹是那樣不講道理之人?再說了,我這不也是在向師尊您請教嗎?」李治厚皮實臉地擠我邊上拿胳膊肘頂我。

  「哼!我上次不就跟你說過了嗎?你爹啥人?我大唐最有為之君也,為啥?就因為他眼毒,甭管是看事還是用人,一瞅一個准,你啊,還得多學學,那個小慎,你讓他們給為師端些吃食和酒來,天冷了,這肚子也餓得快……」

  當皇子的師尊就是有這麼個好處,有了啥事,直接吩咐皇子學生去辦就成,別說幾盤吃食,就算是讓他們端烤乳豬他們也得乖溜溜地聽命。

  三菜一湯,外搭一壺佳釀,反正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喝點酒也沒啥,我給李治也倒了一杯,剛美滋滋地灌了一杯,抬眼就瞅見,四個提著筷子挾菜的小傢伙全眼巴巴地看著我。「瞅為師幹啥,才多大,就想喝酒了?你們若是想喝的話……喝些湯解解饞就成了。」我的話引爆了四對小白眼,沒功夫跟這四個小傢夥計較,把以前曾經跟李叔叔說過的漢武帝發動匈奴戰爭的起因又拿來忽悠了李治一遍,正宗的炒剩飯,不過也讓這幾個小皇子聽得如醉如癡,並且都有所得。

  最後三杯酒下肚之後我打了個飽呃,然後進行了總結陳詞:「……我大唐對外作戰的戰略思想已經不僅僅停留在為了面子而戰,為了仁義而戰的時代了,而你爹現在正是採取的先發制人的戰略思想,吞併了百濟、剿滅了倭地,我大唐東面,就再無憂患,可以把大部份的軍事力量和大唐的注意力轉向西方,這裡,將會成為我大唐揮毫潑墨,繪就一副如畫江山的好地方……」我用力地揮舞著手臂,彷彿歷史發展的軌跡,就是由我而寫就。

  包括李治,五位小王爺用一種高山仰止地目光望著一隻腳丫踩到了案几上,擺出英武偉烈姿勢的師尊。

  兩天之後,雪後晴朗的天空讓我精神抖擻,大清早的,我就趕緊讓房成去替我去遼王府傳了話,今天,咱們全去城外撒撒野。咱的狗拉雪撬,終於要開張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uro

LV:7 大臣

追蹤
  • 101

    主題

  • 30244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