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路 作者:天狼01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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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yan-2000 2008-1-23 07:11: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164712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36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一節:許攸

  對面的玉人嫣然一笑:“就是我,怎麼,不歡迎,我可是又給你送禮來了哦。”
  程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只聽無瑕說:“我還是知道你為什麼發愁,你不是想找人混進薊城嗎?這種小問題難不倒我,你看你的防衛這麼森嚴不是一樣被我混進來而沒有發現嗎。”

  “我怎麼忍心再麻煩你呢?何況現在薊城防備森嚴,你不過是一個外人又怎麼好讓你冒險呢?”

  聽到對方叫自己外人,無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不過卻只是一瞬間,然後又笑著對程玉說:“也不是完全幫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找我來刺殺你的嗎?其實就是這個袁尚。他還欠我報酬沒有給,現在已經被你打成這樣,看來這筆帳是沒法還了。我只好幫你把他幹掉,然後由你來付我酬勞。”

  程玉在心中一直欺騙著自己的感受,他已經很喜歡這個叫無瑕的女孩子了,但這種情感卻一直被他深深的壓在潛意識裏。

  由于這種原因,最後他還是決定接受對方的幫助,首先他寫了一封書信,內容是勸許攸想辦法打開城門放自己的人馬進去。還有就是下意識的隱晦的提了一下以前許攸對自己的幫助,由于說的含糊不清,就算是被袁尚看到了,也會懷疑到許攸,不怕他會把這封信交出去,就算被袁尚攔截了,也能多少起到一點離間的作用,又不用怕許攸會認為自己在恐嚇他而不幫忙。

  寫完這封信以後,程玉鄭重的交到了對方的手中說:“無瑕姑娘,這麼久以來你一直在幫助我,如果這次能夠因此而破敵,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也請你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如果實在不行,就放棄算了。”

  當兩個人手指接觸的時候,她的心裏也顫動了一下,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兩個人的身份絕對不匹配,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資格留在對方的身邊,當幫完他這一次以後自己就要浪跡天涯去過平凡的生活了。

  這也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很多時候看起來是如此的幼稚散漫,而更多的時候卻又如此的專注成熟,如果他是一個平凡的人該有多好,沒有了門第的限制,自己一定會嫁給他,但現在……

  她用力的將這些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裏驅逐出去,如果不是自己總在觀察他,總在想他的話,那麼也就沒有機會陷入這種苦惱的境地了吧?

  這一次幫完他,以後就再也不見他了。她一邊想一邊走出了營帳。

  夜色中,許攸府邸。此時的許攸還在頭痛自己的心事,自從袁紹死了以後,自己越來越不受重視了。袁尚因為自己以前同時和兩個兄弟的關系都很好,對自己一直懷有戒心,逢紀這個家夥更是怕自己會得到袁尚的歡心,對自己百般排擠防備。就連田豐這樣不知變通的人都可以委以城防重任,卻讓自己在家做一個閑人。恐怕如果打退了徐州軍的進攻以後,自己就更沒有什麼前途了。隱隱的許攸有點盼望袁尚會吃敗仗,或許換個人自己還有起來的機會吧?

  突然間,書房的門不知道什麼原因開了,自己失勢以後連這些下人都開始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如果有一天自己還能起來的話,一定讓這些勢力小人好好的吃點苦頭。

  許攸一邊想,一邊起身去關門。剛走到門邊,突然電光火石之間,一柄匕首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不要出聲。”

  兩個人緩緩的走到椅子邊,那個女子已經隨手將門關上,一路跟自己過來。看許攸坐好,無瑕對許攸說:“我是徐州程大司馬派來的使者,特意來為許先生送一封信,這關系到你的前途命運,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慮。”

  許攸打開信一看,上面說的很客氣,首先對許攸以前對自己的幫助表示感謝,然後說希望他可以想個辦法幫助自己攻破薊城。城破之日對許攸一定有重謝,還會想朝廷保薦他。

  許攸看了一遍卻不知道真假,這需要他馬上做出判斷,如果這是袁尚派來試探自己的人,自己又稍有猶豫的話,就一定會落下心存反叛的把柄。

  但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對方如果真是程玉的使者,自己就失去了機會,何況對方能不能留下自己這條命也不一定。

  最後幹脆一狠心,賭一把。于是許攸說:“你真的是程將軍的使者嗎?我對程將軍一直心存仰慕,如果能有機會報效的話,一定再所不辭。”

  對方這麼好說話,也多少讓無瑕有些不適應,能這麼快的做出出賣主人的決定,這樣的人也不簡單。

  但現在不是鄙視對方的時候,既然自己的目的就是聯系他做內應,就要完成好這個任務。

  于是她說:“大司馬知道許先生足智多謀,怕硬攻城池會玉石俱焚,希望許先生能夠幫忙想個辦法救城內百姓。”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42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二節:外篇

  許攸想了一會,然後對無瑕說:“我到是有一個方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守衛西門的都尉是我的同鄉,也是我舉薦來的。我可以去和他說一下,勸他歸順大司馬。請大司馬准備一下,三天以後在西門外等我的消息,如果能成功的話,看我舉火為號,就一舉攻進城來,如果不成還希望尊使能夠再來一次,我再想其他的辦法,不知道您的意見怎麼樣。”

  他這麼尊敬並非是為了無瑕,因為對方是程玉的使者,他希望可以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回去多幫自己說說好話。

  無瑕見許攸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想出辦法,也要說有點敬佩,想做內奸也需要有一點真本事才行,不過她對用兵之類的是一竅不通,只要對方能想出來辦法就可以,于是她對許攸說:“希望許先生能夠給大司馬寫一封信,我給大司馬帶回去,讓他定奪。”

  許攸已經豁出去,為了富貴是到了該拼一把的時候了。于是也沒有顧及很多,就將自己准備做內應如何和程玉聯系的方法寫了一封信然後交給無瑕。

  隨著和徐州軍營的漸漸接近,無瑕的心中竟湧現出淡淡的憂傷。去下一個決心非常容易,但要真的去實行它恐怕就有點難度了。

  終于,壞心情的終點還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其實她為了安定程玉的心多少有點危言聳聽,徐州軍的軍營哪是那麼容易混的,不過她身上的令牌顯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樣的令牌程玉已經發出過不少了,大多是給軍中比較有地位又可信的人物,方便他們的行動。

  憑借令牌的幫助,直到進入程玉的軍帳,她都沒有再受到什麼阻攔。

  當她挑帳簾進入的時候,程玉正做在桌案前打盹,已經到了深夜,程玉在這裏整整等了一個晚上,雖然他一直欺騙自己,但對對方的關心是沒有那麼容易抹滅的,隨著帳簾吹進來的冷風,讓他馬上清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玉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本來是想在這裏等她回來的,結果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睡著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很有風度,或者很傻的話:“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這讓她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欣慰,畢竟他還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于是她搖了搖頭,對他說:“沒有事情,一切都很順利,這是許攸的回信你快看看吧。”

  程玉接過書信,並沒有看,先對她說:“快休息一下,你已經忙了一夜了,這樣的事情還要你操勞,真是過意不去。”

  噓寒問暖的話即使出于禮貌,也夠讓她高興一陣子了,她搖了搖頭說:“我沒有關系,你還是先看書信吧。”

  程玉仔細的觀看了一遍書信,多日困擾自己的問題終于迎刃而解,雖然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但至少現在有了一絲希望,這樣的結果已經足夠程玉欣喜的,何況根據他對許攸的了解,只要接觸上對方,恐怕就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看過許攸的書信,程玉對無瑕深深的一禮說:“謝謝無瑕姑娘的幫助。”

  對方無奈的一笑,對他說:“不過是個小忙又何必客氣呢,以後希望你要多多保重身體,不要再遇到什麼危險。”

  程玉一聽心中也是說不出來的感覺,難道她以後不會再出現了嗎?這樣的話似乎只適合和再見一起說吧?于是他問到:“怎麼你要離開嗎?”

  “今天我幫將軍這個忙是為了送你一件分別的禮物,以後我就要回到冀州的家中去過我平凡的日子了,只是希望大司馬的心中能夠記得我這個人的存在。以後恐怕我不會再有什麼機會幫你了,希望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說完這話,似乎她已經覺得沒有什麼再需要說的內容了,就要轉身離開軍帳。程玉雖然壓抑著自己的意願,但不自覺之間還是流露出了不想對方離開的想法,情急之下,伸手將對方拉了回來。

  無瑕的身手雖然好,但不知是沒有注意到,還是也在潛意識中就希望對方會挽留自己,被這麼一拉,整個身軀順勢都撞在程玉的懷中,更是順勢攬住了程玉的背,將臻首埋在程玉的胸前。

  程玉先是一愣,隨即卻也被自己心中洶湧的情感淹沒,兩個人緊緊的擁在一起,即使隔著厚厚的衣衫,程玉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輕啜的顫動,他的心也跟隨著顫動,意亂情迷之下,只是緊緊的擁著對方,想將對方的身體融化在自己的胸膛裏。

  到處亂拱的唇終于找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兩雙手也漸漸在對方身上游走,意亂情迷的兩個人深深擁吻,逐漸迷失在情欲的誘惑中。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3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三節:身世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對方的床上,也許這是一件非常不適合的事情吧?眼前這個人是三軍統帥,在大戰來臨之際,卻與自己陷入兒女私情之中,這樣又如何能夠服眾,或許還是離開是自己最好的解脫吧?

  她輕輕的想要離開,一動之間,卻感到了撕裂的痛,身體微微的一顫,卻驚醒了正擁著她的程玉,其實他也沒有睡熟,當一切不再有障礙的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神秘的女人,既然已經得到了今生的補償,就不要讓它再失去。

  剛剛有些昏沉,卻被身邊人的動作又一次將他驚醒,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自然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被他清晰的感覺到。“你要走嗎?”

  “是的,我必須離開,我不適合你,我一個刺客的身份是不配留在你這樣即將做大事的人身邊的。”

  “即使為了我你也不能留下來嗎?我真的喜歡你需要你。”

  “我不適合的,我是一個連身世都不知道的人。……”

  無瑕不覺間講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只記得小的時候我也有爹娘,但我已經不記得他們長的是什麼樣子了。在我一次出門的時候,被壞人拐走,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和我一起的有許多姐妹,她們有的被賣給人家做奴婢,有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被弄到什麼地方去了。……”說到這裏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程玉知道那個時候的社會狀況,也知道那樣的遭遇對一個幼小的孩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惡夢,但也無法去安慰她一些什麼,只能將她摟在懷中,希圖給她一點溫暖。

  “後來我才知道她們大概是被賣到煙花場所去了,那時侯的我,只知道害怕,只知道不要壞人打罵,也許是為了等一個好價錢吧,我一直沒有被賣掉,直到遇到了我師傅。他告訴我,他覺得我是一個適合練武的人,要把我培養成為一個最厲害的刺客,我也為了自己的生存,一直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

  “當我十二歲的時候,我殺了第一個人。那次我是以被賣到府中下人的名義混進去的。”說到這裏她的眼神又充滿了仇恨:“當我看到他所做的一切,我才知道等待自己以前那些小姐妹們都是什麼樣的命運。于是,我更刻苦的學習殺人的技巧,我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樣才不會被師傅拋棄,才不會有同樣的命運等待我。”

  “師傅也有失手的一天,在那之前,我就是那裏最貴的刺客,憑借我的身價,我才可以過上安定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用狂熱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一個刺客的話,可能早就被某個人搶回去做小妾了,但在我心中,我一直想做一個平凡的人。”

  “直到那天,組織交給我一個任務,要我到徐州去刺殺一個人。”說到這裏,無瑕的眼神漸漸變的柔和起來。程玉也知道了下面發生的事情,這個要刺殺的人就是自己,卻聽見身邊的人還在幽幽的說:“那天,他們帶來一個人,頭領告訴我,那是袁家的三公子,要殺的人,是徐州的程玉,他們答應我,只要我完成這次任務就可以讓我過平凡的生活……”

  程玉用攬住她香肩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別說了,好好休息,下面的我都知道了。”

  “但你不知道,雖然我喜歡上了我要刺殺的人,為了他與組織決裂,但他卻不是一個我能配的上的人。我只是一個沒有家族,沒有身世的孤兒,而他卻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也許有一天會成為王侯甚至天子,這樣的人身邊是不應該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存在的。”

  程玉終于知道了對方執意離開自己的原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因為我喜歡你,即使又再多人反對,我也要你留在我身邊。其實你也應該見過貂禪姐姐,她也是和你一樣的苦命人,大家也都沒有人反對她和我在一起的,他們也一定會接受你的。”

  “沒有用的,那不過是現在,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清白的家室來完成你實現所有人的理想。”

  “不,我不會放棄你們,即使這個代價有多大,我也不會放棄你們。”某人堅定的說。“只要你好好的,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變的簡單的,我還欠很多報酬沒有給你,現在我就給你,我要娶你。”

  這樣的話是最能打動一個女孩子的——“可我……”無瑕還要說什麼。

  “不要說了,我還要你保護我呢?難道你忍心讓我獨自面對危險嗎?”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4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四節:獻門

  不管怎麼說,最後的結果是美女肯留下來,如果是在傳說中,現在是溫存的時候了,但顯然程玉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好命,因為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自己。
  當程玉出現在帥帳的時候,大家都對他身後一身男裝的無瑕感到奇怪,但既然是主公,又是在這孤寂的軍旅之中,年輕人荒唐一點就荒唐一點吧,所以大家都裝做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討論他們的問題。

  隨著程玉在帥位上坐好,大家行過了軍禮,程玉才對大家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各位,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破敵的計策。”

  大家都沒有想到主公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難道是火氣宣泄過後人就會變的聰明?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是少數,大家都在等待程玉的下文。

  “多虧了無瑕昨夜潛入薊城之內,為我聯絡了內應,等我軍進攻的時候,可以裏應外合。”

  眾人聽到主公叫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旋既醒悟他說的是身邊的人。如此能幹的人肯皈依主公,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希望主公不要過度的迷戀于此道——似乎又有人想歪了。

  程玉倒也不怕消息會泄露,第一,能有資格參加自己會議的就應該算是自己親信了,不是親信的也無論如何和袁尚撤不上關系。其次,就算撤上過關系,但現在自己勢大,而袁尚危在旦夕,沒有人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最重要的一點,按照現在城上的防守方式,就算有人想給對方送信,也要有命能到達城下再說。

  當聽說這次又聯絡了許攸作為內應的時候,大家都恍然大悟。程玉手下舊將大多經曆過當年許攸幫忙騙袁紹撤軍的事情,知道對方為了利益出賣一下主公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而袁氏舊將平日也大多不齒許攸為人,聽說對方會出賣袁尚一點懷疑也沒有。

  程玉看大家對這件事情多抱有樂觀態度,信心更足了許多,命令手下的兵馬做好戰鬥准備,並安排了破城以後如何最快安定局勢的方案,萬事具備,就等許攸這一股東風。

  等到了兩天以後的正日子,眾人都已經養足了精神,大家直到申時才用過戰飯,然後悄悄的將主力都集中在西門外。

  隨著約定時間的接近,大家的心裏都越發的緊張起來,如果許攸沒有投降自己的想法,或者他的說服行動失敗,自己又將如何面對眼前的堅城。程玉不由的握緊了手,卻突然省悟自己的手中還有無瑕的纖手在,歉然的一笑,無瑕確實堅定的點了點頭作為對他的鼓勵。

  自從無瑕出現在程玉身邊以後,趙雲雖然有點不太習慣,但還是知趣的將保護的範圍稍微向外移了一點,他可不想因為這個惹主公生氣,不過平日裏無瑕都是身著男裝,也沒有什麼和程玉親昵的舉動,大家倒也逐漸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畢竟主公常年東征西討,如果不耽誤大事,有個人安慰他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程玉心中緊張的情緒也越來越甚,他將負責監視時間的小校叫來問到:“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稟主公,現在是子時一刻。”

  子時一刻,不就是和許攸約定的時間嗎?難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程玉來到不遠處的徐庶身邊。今天晚上的行動是最關鍵的一仗,程玉怕出問題,特意將手下最老成持重的徐庶帶到自己身邊,萬一有變化,也好有個商量的人。

  “元直,已經到了子時一刻,城上卻還沒有一點動靜,會不會是個圈套或者出了什麼變故?”

  “主公不必過于擔心,現在薊城之內的軍民恐怕都無心再為袁尚賣命,都是苦于沒有機會,既然和主公您聯系上,恐怕他們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城內的許攸可能是因為更點和我們略有偏差,主公請再耐心的等待一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既然徐庶自信滿滿,程玉的底氣就足了很多,又過了幾分鍾,突然在城牆之上火光一閃。“來了。”程玉在心裏說。

  回頭看到眾將也都已經准備好出戰,程玉一揮手,大家一擁而上,無聲卻迅速的向城門殺去。

  不過程玉卻不在這個行列中,日前商議的時候,所有的文武都反對程玉再沖殺到最前線,畢竟現在他是徐州的主心骨,如果出了一點危險,大家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許攸此時已經焦急的等待在城樓之上,他也怕程玉不來,這種事情一旦風聲泄露出去,自己的項上人頭定然不保。剛剛舉火不到片刻,卻見到無數的人馬如同幽靈般在黑暗中殺了出來,許攸終于松了一口氣,忙指揮手下的人馬趕快打開城門。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6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五節:殉城

  等徐州軍馬進入薊城,再無顧忌,一聲喊殺,四方湧去。
  城中的袁尚正在府中熟睡,聽的外面喊殺震天,由夢中驚醒,慌亂的將衣服穿上,出了臥房,迎面卻遇到了氣急敗壞的高幹,問道:“元才,外面為何喊殺聲起,莫非是敵軍攻破了城池?”

  高幹也一肚子郁悶,連客氣都忘記了,對袁尚說:“老三,快收拾收拾跑吧,不知道哪個兔崽子將敵軍放進了城,現在四處都打的火熱,我再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幾股敵軍,看來薊城是保不住了,再不跑就沒有機會了。”

  袁尚一聽,大吃一驚,本來他就是驚弓之鳥,哪裏有膽量再與敵軍作戰,聽說敵軍已經殺進城來,忙命手下的人准備馬匹,連家眷都顧不得帶,和高幹就奔北門逃去。

  還沒有到城門,身後已經有敵人追上來,卻是高覽負責帶領兵馬捉拿袁尚,高幹還算是講義氣,見有敵軍殺來,一狠心,掉轉馬頭對袁尚喊到:“老三,敵人由我來擋,你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裏。”

  情急之下也說不了很多話,就催馬迎上了高覽。

  說起來,兩個人還有點遠房的親戚,但如今各為其主的情況下,又有什麼面子可講,都恨不得馬上就將對方殺掉,好繼續自己的事情。縱使高幹的武藝在袁家子侄當中還算不錯的一個,但和高覽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雖然他成功的將高覽阻擋住,但再想脫身卻難比登天。高覽見大好的功勞被對方攪和了,也將一肚子怨氣發泄在高幹的身上。幾十個回合下來,覷准機會,一刀將高幹劈于馬下。

  當敵軍進城的時候,田豐正在南門上巡查。自從袁尚交給他守衛薊城的重任,他就沒有下過城牆,吃住都在上面,一心的守衛好城池。

  突然的城內響起了喊殺聲,也讓田豐驚了一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根據經驗來說,恐怕事情不會有什麼善了,只能盡自己的力了。于是田豐四下派兵,想將城內的混亂制止住。

  城內的狀況早已經脫離了他可以控制的範疇,就算經過他的鼓舞,城內的守軍已經有了一點士氣,但在敵人已經殺進城內的打擊下,這一點士氣早就蕩然無存。

  沒過多久,派下去了各路人馬就都紛紛的敗退回來,而且人數上都比原來少了很多。田豐還想再掙紮一次,徐州軍卻已經追殺了過來。兩面的人馬一接觸,薊城的守兵就已經潰不成軍。

  縱使田豐再有本事,也無法將一群受驚的兔子變成惡狼。很快,這裏就由戰鬥變成了但方面的追逐。城裏的這點人都已經發現,即使逃跑也只有兩種結果等待自己,投降或者被殺,于是大家紛紛都選擇更安全的方式,放下武器投降了。

  田豐幹脆親自拿起武器加入了殺敵的行列,奈何他根本不會什麼武藝,要不是手下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親兵,早已經被敵軍活捉了。

  且戰且走之下,最後他被圍困在城牆東南角的一小片地方。再看手下,不過是數百殘兵敗將,一個個雖然都是想抵抗的,但大多累的手都在顫抖。

  眼看敵軍一步步的靠近,田豐心中一涼,看來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袁家的氣數恐怕是盡了。突然對面的敵軍由中間分開,一員武將由後面走了出來,這個人是管亥。

  管亥站在隊伍的最前端,向對面喊道:“對面可是符皓先生?我家主公久慕先生大名,知先生高風亮節。如今袁家氣數以盡,先生又何必為一垂死之人空勞心力呢?還請先生到營中與我家主公一敘,或許別有收獲也未可知。”

  田豐聽到對方的話,知道是想勸降自己,但自己又怎麼是可以投降二主的人?面對管亥,臉上現出苦笑:“敵將不必多言,忠臣不仕二主,我早已經將命交給了本初,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本初,我對不起你,袁家的基業我沒有幫你守住,就算泉下也無顏相見。”

  說完這話,大家卻見他轉身西南向,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然後毅然站起身軀,高喊一聲:“本初,我今日就與城共亡!”話猶未落,已經捧起衣襟,蒙住頭臉,翻身向城外縱下。

  管亥急切之間,再想救護,卻沒有機會。只聽城上的殘兵也是一聲驚呼,然後突然有幾個人高喊:“田軍師,我們來陪你。”也紛紛向城下跳去。

  可憐田豐一身才華卻不得重用,最後只得了一個以身殉城的結果,後人有詩贊曰:

  輔國安邦良平志,

  慷慨悲愴燕趙風。

  可憐生不逢名主,

  幽幽忠魂伴古城。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6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六節:區別
  
  管亥看到田豐和幾個人跳下城去,心中也是惻然,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這裏的局勢已經基本上穩定了,這些人有戰死在沙場的,也有屈辱投降的。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十分重要了,他的心已經完全的被田豐占據。

  在管亥心中,深深埋藏著一種武人的自尊,他一直以為慷慨赴死是他們這些赳赳武夫的專利。但今天田豐所做的一切,讓他的心目中對這些一直輕視的文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忍不住的管亥走到了城牆邊,向下望了一眼,但只是一眼,他已經不想再褻瀆這個已經搏得了自己好感的文人。至少現在他絕對可以認定田豐死了,他揮了揮手讓手下人去將田豐的屍體收殮好,突然間,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倦意。

  不行,管亥馬上又投入了戰鬥中,不能讓這種情感占據自己的內心。

  這夜的戰鬥除了這一幕並沒有稱的上慘烈的地方,徐州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將袁家在這裏的勢力徹底趕了出去,天亮的時候,程玉已經可以檢查戰果了。

  除了在晚上戰死的田豐和高幹以外,袁尚連最後一個謀士都沒有保住,逢紀不名譽的在逃跑途中被人從背後刺死,死的時候衣冠不整,想必是聽說敵人攻進城來的消息,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開始逃跑的。

  程玉對他的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自己的心目中這樣的讒臣不過是個禍根,如今死了也免汙了自己的手,就連“大功臣”許攸,自己都要想個辦法處理出去,要不跟在自己身邊以後像在曹操那裏一樣整天趾高氣揚,一想就是一件非常討厭的事情。

  不過當他聽說田豐昨天晚上殉城的時候,卻是心痛不已,在袁紹手下的群臣裏,田豐是才華最高的一個,雖然他有剛而犯主的毛病,但對于自己這樣一個人來說,卻是一面最好的鏡子,可以隨時監督自己的行為。

  等他聽管亥具體講了田豐殉城的經過,也忍不住將頭偏向一邊,雖然他並不是什麼太多愁善感的人,但聽到這樣的英雄故事,總是讓人有一點感動。平靜了半晌,他才緩緩的說:“可憐了符皓啊,恨不相逢未仕時。”

  雖然他可以的壓制,但手下的群臣還是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顫音,不過沒有人去嫉妒田豐什麼,只是在熱血的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得到主公的一泣,是不是此生的心願就滿足了呢?

  隨即,程玉命令將田豐厚葬在幽州城下,算做是表達一下自己遺憾的心情,並且表彰田豐這種義士。

  將這些傷心的事情放在一邊,程玉又問了一下城內的其他情況,昨天晚上,袁家的兩兄弟到是都平安的逃了出去,按照後來追蹤的方向來看,大概是逃到右北平投奔鎮守那裏的沮授去了。雖然能到並州更安全一些,但程玉進攻的是西門,他們沒有膽量迎著徐州軍而行。

  聽說這樣,程玉心中又是說不出的矛盾,敵人沒有逃到並州自然方便自己接收袁家的勢力,但卻和與田豐一樣危險的沮授在一起,讓自己不好處理。

  其實他所謂的不好處理只是他想收降沮授,一個田豐已經讓他很傷心了,他可不希望河北最後的一個大才也死到自己或者袁尚的手中。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多想無益,現在重要的是需要盡快接受袁家的地盤,即使沮授再厲害,但一直無根的軍隊又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程玉正要讓眾將下去休息,以備下面的戰鬥,突然有一個小校稟告說:“稟主公,我軍還捉獲了袁氏的家眷,其中有個劉太夫人說一定要見主公,有要事稟告,不知主公見是不見?”

  程玉不解其意,料想一個老女人能玩出什麼花樣,就命人將劉氏帶來。這個劉氏一帶上大堂,倒也十分老實,規規矩矩的給程玉行過禮。對一個老人,程玉又能有什麼太大的反感,雖然知道袁紹家族的內訌都是她一手引起的,卻是對方的家事,與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因此也算客氣的詢問對方來意。

  劉氏見問,伏地行禮說:“老身今日求見大司馬,乃是有一至寶想獻給明公。”

  程玉聽說是寶貝,也稍微有了一點興趣,不知是銅雀還是玉龍什麼的,于是問道:“不知是何寶物?”

  “犬子袁熙之妻甄氏,乃是天姿國色,願獻大將軍足下,侍奉將軍,只求能保我家室安甯。”

  程玉一聽,氣炸心肺,竟然有這樣無恥的人,兒子還沒有死,就主動用兒媳婦來換取富貴,拍案而起說:“你可知道呂布故事?我平生最恨你這樣的人物,來人,拉下去砍了。”

  劉氏嚇的面無人色伏地求饒,程玉身邊的徐庶連忙勸解:“主公,劉氏雖然無行,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況且主公以仁義部于天下,剛入幽州就殺袁氏之婦,恐袁氏舊臣不安。”

  程玉想想也有道理,暫時押住了怒氣,命人將劉氏趕了出去,禁錮在府中,終身不得再踏出府門一步,至于甄氏,就讓徐庶代為處理。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7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七節:烏丸
  
  歇息了兩日,程玉開始布置剪除袁氏羽翼的行動,命趙雲高順帶領一支人馬南略中山常山等地。又命張郃高覽帶兵北定幽州長城內外,先截斷二袁與並州的聯系,好兵發並州,等這些地方都占領以後,袁紹勢力就算徹底的沒了。

  另外程玉還找到袁家的官員名冊,按照冊上標注的名單,分別派人去請,按照審配辛毗的意見各任其職。審配辛毗兩個人各代表一個方面的勢力,兩個人的意見一起聽比較中肯一點。

  至于許攸,程玉可不想留在身邊,他向“朝廷”寫了一封表章,奏請任命許攸為朝中的一個高品級的閑職,雖然現在許攸的地位高了,可惜以前呼風喚雨的日子不再依舊。

  趙雲走的方向是自己的家鄉,地理人情都比較熟悉,加上袁氏現在已經名存實亡,自然是望風歸附。張郃帶領的一路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在袁紹軍中頗有名望,很多守將都是他的舊部,既然是他帶兵來,基本上也沒有受到多大的抵抗,不過是月余,除了已經被曹操軍占領的部分和袁尚逃去的渤海灣附近以外,幽並二州基本上都落入了手中,程玉也不急于追殺袁尚,他知道曹操正在回兵的路上,自己要趕在他回來以前先把並州也吞並,就有更大的實力陪他玩了。

  沒有想到程玉剛將兵馬集合在幽並邊界上,還沒有什麼行動,一個比曹操打勝更壞的消息傳了過來,袁尚竟然引來了烏丸兵。

  這話要從袁尚逃走開始說。袁尚逃到右北平沮授那裏之後,雖然多少安定了下來,可是心中還是不安,想找程玉報仇,于是將沮授找來商量。

  沒等沮授坐定,袁尚就迫不及待的問:“沮先生,你有什麼能叫我快點殺回去,打敗程玉報了一箭之仇的辦法嗎?”

  沮授一聽,略一皺眉,然後對袁尚說:“主公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徐州軍馬連戰連勝,士氣正旺,如果主公複仇反而會容易吃虧,我們不如堅守右北平,等待敵軍之變,再乘隙破之。”沮授一直都在關注程曹之間的糾葛,他這麼說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行,我已經等不急了。”但顯然袁尚是不吃這一套。“我也想了一個辦法,你幫著參謀一下吧。”

  聽說袁尚自己也開始動腦了,沮授心裏也十分高興,看來主公曆經挫折,開始有點學乖了,恭敬的聽袁尚說話。

  卻聽袁尚說:“我袁家對烏丸有恩,最近他們不是一直都在長城之外游蕩嗎?我想去請烏丸出兵幫我複仇,大不了等打敗程玉以後和他們平分土地了事。”

  再看沮授,已經是大驚失色,忙對袁尚說:“不可啊主公,烏丸乃是化外野人,一直垂涎中原富饒之地,放其入境,無異引狼入室啊。”

  袁尚的脾氣也上來了:“好你個沮授, 你和田豐都是一樣的人,一個個這也顧及那也顧及。我和田豐說要他撤兵來這裏,他百般阻攔,結果怎麼樣,他是兵敗身死,還害的我失去了手下的兵馬,如今你又這麼百般阻攔,莫非想我盡失土地不成?”

  沮授被這一下噎的夠戧,但出于忠心,還是對袁尚百般勸解,無奈袁尚已經認了死理,非要按自己的主意辦不可,沮授再苦諫,竟然被趕了出去。

  雖然沮授在門外長跪不起,但袁尚已經下定決心,最後沮授只能陪袁尚一起去烏丸,希望能盡量的將事情處理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烏丸,又被叫做烏桓,東胡,是我國北方早期的少數民族之一,在漢晉時代,因追逐水草,而屢次進犯中原,但被公孫瓚的白馬騎阻擋在長城之外,袁紹打敗公孫瓚以後,也派遣手下大將鎮守邊界,防備烏丸南下。

  當烏丸當政的蹋頓大王聽說袁尚來請他出兵之後,自然是喜不自勝,以樓班單于的名義將各部族首領會合起來一商量,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于是各出部族精兵,隨袁尚一起進兵幽州。

  程玉知道烏丸出兵,馬上將兵發並州的計劃無限期的擱置了,帶領兵馬回到幽州,每個人都知道外族入侵是比自己人更可怕的敵人。雖然他來自兩千年後的時代,已經沒有華夷之分,但也知道此時的烏丸等族尚未開化,如果被他們侵略中原,只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回到幽州的第一件事情,程玉就是命人將田疇叫來商議。原來袁紹手下的文武都對此大感驚訝,想不到主公竟然沒有問自己這些人就已經知道田疇是烏丸問題的專家,對其更生高深莫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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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八節:威名

  待程玉親自見到田疇本人,並和他聊過天以後,才知道果然田疇對烏丸方面了解的十分透徹,無論風土人情,地勢環境,都有問必答。程玉這才放下一點心,于是求教破敵的計策。
  田疇回答說:“大司馬莫急,其實烏丸也並非毫無畏懼,他們與公孫瓚交戰多年,卻常遭失敗,早將公孫瓚當鬼神一樣敬畏,聽說大司馬麾下也有白馬騎兵,如果確實是公孫瓚遺留下來的就更好辦了。只要白馬騎兵一出,烏丸自然已經嚇破了心膽,到時候在剛柔並濟,恩威兼施,定可讓其退兵。”

  程玉聞言大喜,命田疇為隨軍司馬,和自己一起出征迎擊烏丸。

  他這邊兵出幽州,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曹操那裏,此時的曹操已經行到了河內,正在考慮是和程玉爭奪並州,還是襲擊程玉的後方,曹操一聽說程玉出兵去抵擋烏丸,馬上命令軍隊轉向而奔並州。手下眾將或有不解,問道:“程玉此時正與烏丸激戰,幽青二州定然空虛,主公何不乘此機會將其一舉擊潰。”

  曹操卻搖了搖頭說:“我與程玉之戰,不過是兄弟爭長而已,但烏丸卻如臨家之人要來當家,此時縱有許多恩怨也應先放一邊,等他擊敗烏丸再與他分個高低不遲。”

  大家更奇怪了,曹操怎麼認定程玉就一定會擊敗烏丸呢?曹操一笑:“烏丸雖強,不過是蠻荒之人,只知鬥力,不知變通,雖說袁紹劉虞之輩或許畏其三分,但程玉手下文臣武將,皆上上之選,料想鬥智鬥力都不輸烏丸,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程玉的兵馬出動,正好趕上烏丸兵馬進攻漁陽,這裏是張郃剛剛帶領兵馬平定的,要是單獨面對袁尚還可,要是面對的是袁尚和烏丸的聯軍,恐怕積威之下,用不了多久不是崩潰就是投降。

  烏丸方面得知幽州派兵馬前來支援,也不急于攻城,在城郊就支起了帳篷,准備休整一下迎接接下來的惡戰。

  次日一早,蹋頓大王正會和眾將准備出去挑戰,卻見一個哨兵,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對蹋頓說:“大王不好了,敵軍已經在不遠擺下了陣勢,恐怕要殺過來了。”

  氣的蹋頓給了他一巴掌說:“慌什麼慌,什麼樣的敵軍沒見過,只要不是公孫瓚的白馬騎兵,漢人裏又有誰是我們對手。”

  那個哨兵一臉委屈的說:“可是大王,來的就是白馬騎兵啊。”

  蹋頓也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袁尚,袁尚借兵的時候可沒有和他說過對手是白馬騎兵,要不然自己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袁尚被蹋頓盯的不自然的低下了頭,蹋頓雖然有點畏懼,但想公孫瓚已經死了多年,恐怕對面的不過是借他的威名而已,還是出兵迎了上去。

  等他看到對面的騎兵,心裏“咯 ”的一下,他可是和白馬騎打過交道的,一看對面兵馬的氣勢,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白馬騎兵,想不到中原竟然還有這樣強悍的軍馬,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沖到陣前,烏丸最重勇氣,既然來了自己就要堅持下去,他可不想以後抬不起頭做人。

  不過來到陣前,他卻不是叫陣,而是客客氣氣喊到:“對面漢人的大單于是誰,可否出來說話?”

  此時的程玉也正在陣後觀戰,聽到對方禮貌的叫自己,知道應該是白馬騎的恐嚇起了作用,也不擔心烏丸人會搞什麼花樣,他們簡單的大腦還想不出什麼高深的計策。于是縱馬來到陣前。

  蹋頓見對面出來一員年紀也不到三十的武將,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大單于”,但看氣勢上也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于是在馬上行了一個烏丸禮,問到:“請問你是不是漢人的首領。”

  “正是,但我卻不是什麼大單于,而是大漢天子駕下,大司馬程玉。不知大王為何帶領手下兄弟犯我大漢。”

  蹋頓不知道司馬是個什麼官,但至少知道了對面他官最大,聽見問話,卻不好示弱,只能說:“天下的土地,應該歸勇敢的單于所有,你們漢人的皇帝,沒有一點本事,卻占據了最多最好的土地,我們烏丸人不服。如果你們是英雄的話,就叫你們的大王出來和我比試,如果比我更勇猛的話,我就退兵,但不准叫你後面的白馬騎兵來幫忙。”

  說著說著,他還是露怯了。

  程玉被這話逗的哈哈大笑,蹋頓是個直性子,有點不高興了,問道:“你是在笑話我嗎?”

  “正是正是,不只笑你,還笑你們烏丸人不自量力。”

  這話可有點嗆人,蹋頓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程玉一看對方要發火,可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僵,于是正色說:“你也別生氣,皇帝乃是我們漢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又怎麼會與你們交手,就算是我們這裏這些不厲害的,你們恐怕都打不過。”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1-27 11:58
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九節:約戰

  蹋頓聽後桀桀怪笑,也不知道他是覺得好笑還是生氣,讓程玉的心中都多少有點發毛。蹋頓笑夠以後才對程玉說:“大單于——”得,還是這個稱呼。“你們漢人聰明我相信,要說士兵勇猛我也相信,但說你們這些酋長貴人之類的能比我們烏丸人厲害,我卻是打死也不信。如今在這裏,你我就是各自最大的王,你是否敢與我一戰?”
  程玉本來是想叫趙雲太史慈他們上陣,料想蹋頓是打不過的,但要自己親自上陣,卻沒有這個把握,畢竟曆史上對蹋頓這個人的記錄並沒有說他武功的數值是多少,演義裏也沒有說他與誰誰誰大戰多少回合,這樣一個人自己能不能打的過很值得懷疑。

  他這邊臉色的變化,蹋頓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又是一陣笑,不過這回已經滿是嘲弄之色。

  程玉為人雖然平和,但有時侯卻又喜歡沖動,心中知道對方的意思,臉上又哪裏掛的住,腦袋又開始發熱,豪氣上湧說:“好,我就和你比一場,如果你輸了你就要撤兵回草原上去,對中原永遠稱臣,並且幫我將袁氏兄弟殺掉。”

  “這些條件都簡單,如果你打敗了,我沒有那麼多要求,只要你把幽州讓給我牧馬就可以了。”

  他這麼一說,程玉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又多沖動了,但此時卻不能太退縮,不然不但敵人看不起,恐怕自己人都會看不起。只能點點頭,但在心裏卻作好了萬一自己吃了敗仗就只好夾起尾巴做小人的打算。

  蹋頓哪裏知道程玉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返回的准備,心中還在稱贊程玉為人豪爽,語氣上自然親近了一點:“好,等我回去說一聲,我們就在這裏決戰。”

  他需要做准備,程玉自然也不例外,帶馬回到軍中。

  趙雲剛剛隱隱約約聽到兩個人的話,至于後面的人就只有一頭霧水了。見程玉回來,趙雲關切的問道:“主公難道真要和這個胡人打嗎?想來他也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又哪裏配由主公動手,不如讓子龍去將他殺掉……”

  程玉也知道趙雲是怕自己有危險,但想了想還是搖頭說:“子龍,還是我去與他對戰吧。胡人最重信義,如果我們不講信義就算打敗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死心,反而更看不起中原,如果我能打敗蹋頓,贏得他們的尊敬,以後事情會好辦一些。”

  不過他也做了失敗的准備:“如果我不能打敗他的話,到時候在麻煩子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胡人踏過這裏一步。”此時的話中已經有囑托後事的味道。

  匆匆忙忙說完這幾句,程玉馬上回到陣前,他可不想在此時面對手下的眾軍師,他們一定又會對自己沖動失望,還不如打完再說,如果勝利,他們自然只有崇拜,如果失敗,自己……還是先不想了。

  其實說起來,蹋頓要比他更有英雄氣一些,他也是回去布置後事,但第一句卻是對全體部落成員喊的:“你們聽著,我要與漢人的大王決鬥,如果我輸了,或者死了,你們誰也不准上前,更不准替我報仇,要帶領我們的兄弟老老實實的回到草原上去。”

  接著將頭轉向了正想躲起來的袁尚身上:“來人,將他們綁了。”袁尚大驚,還想拔劍抵抗,烏丸士兵哪裏會給他機會,上來幾個人就將他撲倒捆起,旁邊的袁熙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至于沮授,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蹋頓見幾個人已經被捆好,轉頭對袁尚等人說:“你們只好看老天是否會幫忙了。他們幾個等我回來處置,如果我要是根本回不來了,你們就要把這幾個人送給對面的人,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大王又重重的重複了一遍,烏丸人都大聲的回答。

  等他將這裏的事情說完,回頭一看,程玉已經來到兩軍當中,他也撥轉馬頭又回到沙場。蹋頓也不等程玉說什麼,就已經發問:“你的事情交代完了嗎?”

  程玉心中慚愧只能回答:“交代完了。”

  “好,那我們就不要多說什麼,馬上來比試吧。”說完一揮手中狼牙棒,就沖了上來。

  程玉見對方已經動手,也驅散了心中所有的雜念,握了握跟隨自己多年的大槍,也開始有了氣勢,掄起槍杆,劈頭蓋腦就是一下。蹋頓也不躲閃,用手中的狼牙棒就迎了上去,這兩個鐵家夥結結實實的碰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程玉虎口幾乎都要震裂,他本來就是要試驗一下對方的力氣,如今已經知道深淺,卻再也不敢在在力氣上和對方比拼,只能小小心心一招一式的施展開太史慈和趙雲所傳授的槍法,爭取在招式上打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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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燕趙之風 第十節:施恩

  雖然這樣戰鬥有一點累,但很快程玉就從中看出了端倪,原來雖然蹋頓天生神力,但在武功一途上卻如同三歲頑童,在自己軍中就算是個普通士兵,耍起招式來也要比他更精巧一些。
  有了這個發現程玉自然也稍微放下了一點心,其實蹋頓也沒有那麼不堪,他的武功雖然平常,但因為力氣大,一般的武將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是程玉平素見識的都是些絕頂高手,在看他的招式自然如同兒戲。

  話雖這麼說,要真想打敗蹋頓還是要費一番手腳的。轉眼間已經打了幾十個回合,兩個人都有些心焦,現在就看誰的心理素質更過硬一些。

  最後幸運之神還是落到了程玉的頭上,蹋頓的脾氣向來很暴躁,打了一陣已經是心煩意亂,招式漸漸的急躁起來,開始露出破綻。敵人這一慌亂,程玉自然漸漸安定下來,耐心的觀察著對方的招式。

  突然蹋頓一招用力過猛,被程玉抓住了機會,將其用巧勁卸去,使得蹋頓的重心有些不穩,正是機會,程玉也還真不敢就此殺了蹋頓,怕兩族從此糾纏不清,只得用大槍一推,將蹋頓由馬上推下。

  這樣勝負以經就算分出來了,程玉忙跳下馬,准備攙扶蹋頓一下。沒有想到,蹋頓已經殺紅了眼,被這一摔又摔了個迷迷糊糊順手輪起狼牙棒就是一下。

  程玉哪裏想到這個時候蹋頓還會襲擊自己,根本都沒有做戰鬥的准備,被這一個突發狀況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用手中的槍去擋,兩個人都是條件反射,但性質又略有不同,程玉這一下的力道遠遠沒有蹋頓用的大,當的一聲,大槍被打飛出去。

  程玉被這一震倒是略微清醒了一點,但對方的武器此時已經又一次輪了起來。情急生智,程玉想起身後的寶劍,雙手握住劍柄,一個打棒球的姿勢就揮了出去,目標就是狼牙棒的杆。

  只聽“嗆啷”“撲通”兩聲,蹋頓的手中只剩一根鐵棒。

  蹋頓只覺得手上一輕,愣了一下,多少恢複了一點理智,這才發現自己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情,一抬頭,卻看見程玉一劍向自己揮來,雙眼一閉,只等待死亡的到來。

  耳中只聽到叮的一聲,應該不是武器與肉體之間能發出的聲音,等了一下,身上又沒有什麼感覺。正想睜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卻聽見程玉喊了一聲:“二哥,休要放箭。”

  蹋頓睜開眼一看,程玉卻不在自己的面前,轉過身來,看到正擋在自己面前的程玉和落在地上的一只雕翎,這才知道程玉剛剛是救了自己一命,只覺得臉上更是發熱,“撲通”跪倒在地:“我輸了,任憑大王處置。”

  原來後面的太史慈見程玉竟然和對方打了起來,也由隊伍後面跑到了最前面,但他聽趙雲說三弟要與敵將單挑,出于武將的榮譽感,他沒有上來幫忙,只是小心的關注著戰況,准備一旦程玉不行,他就去將三弟接替下來。

  見程玉將敵人打落馬來,他正在高興,卻見程玉也跳下馬,他多少有點不解,勝利者就應當享受勝利者的榮耀,還和敵人客氣什麼?突然他見蹋頓竟然襲擊程玉,緊急之下已經來不及上前,只能摘下弓箭,想將敵將射殺。

  但既然程玉沒有事情還替對方擋了一箭,對方也跪地服輸,太史慈就沒有再上前。

  程玉回過頭來,用雙手攙扶蹋頓說:“蹋頓單于何出此言,我不過是一時僥幸而已,還請單于莫怪。”

  “大王如此說我可擔當不起,我本是敵對之人,剛剛又做了如此無理之事,就算大王殺了我也是應該。而你卻不怪罪我,還救我一命,以後我蹋頓定然做牛做馬來回報你。”胡人大多是直性漢子,一點點仗義就可以讓他記你一輩子了。

  程玉見對方既然認輸,也還是客氣一點好,就對他說:“單于不必多禮,只要您能遵守我們的約定就可以了。”

  蹋頓忙說:“遵命,我馬上將他們幾個押來給大人處置。”

  如果將人送到自己手裏,自己又如何處置啊,程玉只能押低聲音說:“不必押來,除了那個書生,還請單于幫助處置。”

  蹋頓哪裏知道程玉想的是什麼,于是有問道:“那麼大王你說究竟要怎麼處置才好啊?”

  程玉無奈中,只好將事情說的明白一點:“除了那個文士,剩下兩個為首的,你只需要將他們的頭送來給我就可以。”

  蹋頓這才明白程玉所想表達的意思,一拱手:“遵命!”然後起身上馬,回歸自己陣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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