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大鱷 作者:石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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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08-1-23 19:2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2 740264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16
第十六章 鎮泉之寶(上)

“上仙請隨我來。”帝君並沒有直接說出他的請求,而是帶著羅遷來到了陰都的地下。“這裏是九幽泉眼。”帝君一面沿著懸梯向下走一面說道:“整個冥界,就是建立在九幽冥泉之上。冥界的一切生物,離開了九幽冥泉的陰氣,便不能生存,就好像人類沒有了空氣一樣。但是如果九幽冥泉之中的陰氣不受控制的全面爆發,對於冥界來說,也是一個災難。”

“因此,當初創立冥界的時候,便去了五件寶貝分別鎮壓五方冥泉泉眼,以限制九幽冥泉之中的陰氣緩緩釋放,不至於釀成災難。只是每過三千年,這些寶貝的功效就會被冥泉之中的陰氣污濁,喪失了功效。如今距離上一次更換鎮泉寶物,已經過去了兩千八百九十年,更換鎮泉之寶迫在眉睫。”

帝君滿懷期待的看著羅遷:“上仙,這五件寶貝,乃是至高無上的佛寶。我看上仙手中的那件寶貝,也是一件佛器,是以想請上仙幫助我們,求來五件佛寶。”羅遷心中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要我的紫金缽就行。

話雖如此,他卻不敢輕易答應。能夠鎮住整個冥界的東西,能簡單得了嗎?要是現在答應了,到了佛界那幫禿頭不肯送給自己,到時候豈不是讓自己落得個兩難境地。

“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他說道。帝君看他沒有一口回絕,心中甚是歡喜,忙在前領路:“上仙請這邊走。”羅遷有些好奇:“你為什麼不向仙帝求援?”帝君為難道:“仙帝也沒有佛寶啊。”羅遷一拍腦門:這倒是。乙太清帝的本事。穿過六如曠野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他堂堂仙界之主,怎麼可能跑到佛界去。

到了懸梯的底層,下面一片幽深,以羅遷地本事,一眼也看不到底。帝君放出一隻梭形法寶,將兩人籠罩其中,飛速向下沉了下去。這法寶看來是專門為了此處煉製,不消多九就到達了洞底。羅遷一走出來,頓時覺得一股陰冷之氣刺骨而來。帝君當然早有防備。不似羅遷那般狼狽。

羅遷畢竟是仙體,稍稍運轉一下仙靈之氣。便將那寒毒驅出體外。定睛看去,只見四下裏一片朦朧。仿佛又無數人影晃動,又好像有成片森林立在黑暗之中。時動時靜動靜由心。在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淙淙的水聲,帝君說道:“這邊來。”

腳踩下去,好像雲朵一般的柔軟,也不知道是行走在什麼東西上面,羅遷前面領路的帝君。身上散發出一種螢火蟲一般的朦朧光芒,羅遷跟在他後面,若不是有這樣的光芒,當真就要走丟了。

前面的帝君伸手在空處一摸,微笑道:“就是這裏了。”羅遷明明看到他面前空無一物,可是帝君的手卻好像真的摸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只見帝君在面前的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子。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機關,輕輕一扳,只聽見“嗒”地一聲輕響。羅遷面前猛然出現了一堵高大無比的黑牆,他大吃一驚,牆面上散發著幽幽地寒氣,甚至比周圍的寒氣還要深重。

他伸手去摸,觸手冰冷堅硬,這面高不見頂、長不見邊地牆竟然是用生鐵鑄成!

帝君說道:“上仙,中方鎮泉之寶就在這裏面了。”他取出一把黑色的鑰匙,羅遷這才注意到,在帝君面前恰好有一扇小門。帝君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門,羅遷隨他走進去——裏面竟然還是一堵牆!不過這一堵牆看上去小得多,約摸有一個集裝箱那麼大。

這一次帝君卻用不上鑰匙了,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掌上佈滿了黑灰色的陰氣,滿滿的伸進了鑰匙孔中。“鏗鏗鏗……”一連串的金屬聲,牆內的鎖舌打開,帝君一聲低吼,奮力扭動手臂,只聽見一陣“哢哢哢……”地機軸聲,面前那堵牆竟然硬生生地被他卷了起來。

那堵牆的背後,偌大的空間之中,只擺著一隻普通大小的鐵箱子,顯得空曠無比。打開這道門,帝君費了不小的力氣,可見冥界對於鎮泉之寶的保護無所不用其極,整個冥界除了帝君,再也沒有人能有實力打開封鎖。第二堵牆之中,隱藏著強大地封印,別的人就算是知道了方法,也沒有這份功力。

那箱子上面雕刻著成片的花紋、羅遷看不明白地符咒,這可是冥界最高級別的機密了,以羅遷的修為,看不明白也很正常。箱子除了朝下的一面,剩餘五個面上都有一個五芒星形的凹槽。帝君從懷中取出五個星形鑰匙,小心翼翼的調整好了次序,依次插進凹槽之中。

“上仙請看。”帝君雙手按在箱子上,用力向上一提。那鐵箱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沉重無比,以帝君的實力,也要用盡了全力才能搬動。

鐵箱子一寸一寸的抬起來,下面照著的東西漸漸露出了面貌。羅遷眯起了眼睛,終於看清楚了那東西,不由得目瞪口呆。

“嘿……”帝君吐氣開聲,小心翼翼的將鐵箱子放在了一邊:“上仙?”他看到羅遷的模樣,心裏一沉:看來這鎮泉之寶當真難得,上仙手中的佛器品級不低,看到鎮泉之寶尚且如此驚訝,只怕他也愛莫能助。唉,這可如何是好,本以為上天派來一位上仙,能夠救我冥界於水火,沒想到還是不行,難道真的天要亡我冥界不成!

羅遷傻呆呆的看著那鎮泉之寶,當時大腦有點短路。好半天,他的喉結突然動了一下,“咕咚”一聲咽下去了一口口水,轉頭問道:“這就是鎮泉之寶?”帝君點頭道:“正是。”雖然心中失望,但是禮數不能失。羅遷還有些不信,上前道:“這下面沒有什麼別東西了吧?”帝君嚇了一跳:“上仙萬萬不可動它,下面就是冥泉泉眼!”羅遷一聽,連忙把手縮了回來,只要確定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就行。

“上仙……”帝君喚了他一聲,無論如何,總要問個清楚:“不知上仙可有辦法找到此物?”羅遷一陣為難:“這個,這個嘛……”帝君倒也沒有失望,之前他就判斷出來,羅遷只怕是幫不上忙了,現在只不過是徹底絕望罷了。

“上仙若是真的辦不到,下君也能理解。”帝君倒是真的很和善。羅遷歎了口氣:“不是辦不到,只是當真不好辦。”帝君眼中一亮:“上仙有辦法找到這樣的佛寶?”羅遷點點頭,滿臉的為難:“只是……”帝君馬上說道:“上仙放心,只要上仙能夠為我們冥界找到五件佛寶,不論什麼條件,我們冥界都可以答應。”

羅遷原本想說,你們冥界除了冤魂之外,還有什麼是我需要的?可是轉念一想:人界都有那麼多好東西可以走私到仙界,這冥界雖是下界,卻也未必沒有能賺錢的東西。比方說自己剛才吃的那些冷拼,比仙界的那些名廚們做出來的要好得多,也搞成包裝食品弄到仙界,說不定自己就成了仙界的“速食麵始祖”呢。

“上仙……”帝君看他沉吟不語,出聲問道。羅遷猛然警醒:“哦,我正在想,用什麼辦法可以幫你們找到這五件佛寶。”帝君十分慷慨:“上仙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羅遷搖搖頭:“這樣吧,等我想到了在告訴你。”帝君點頭道:“只要上仙能夠幫助我們找到五件佛寶,不論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回去的路上,羅遷突然說道:“我要在你們這裏收集一些冤魂,沒有問題吧?”帝君有些為難,冤魂乃是冥界最低級的公民,也是整個冥界的“根基”。帝君心中有些懷疑,這位上仙是不是假意要幫助冥界,實際上是想借此要脅自己,好大肆拘拿冤魂……

帝君思來想去,這是冥界唯一的機會了,雖然放棄自己的子民讓他的感情上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要放棄整個冥界,更讓他難以接受。思來想去,帝君終於想到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沒問題,我派崔判官陪同上仙,他對冥界很熟悉,給上仙引個路。”羅遷點頭答應了下來。

羅遷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原以為是什麼高深的佛寶,竟然能夠鎮住整個冥界,原來不過是一塊刻著佛經的石板!佛界滿大街都是,如果佛界的人吃豬肉,壘豬圈的必定是這種石板!冥界層層保護,連帝君看一次都要費盡了力氣的鎮泉之寶,原來就是這樣簡單的玩藝兒。羅遷原本心中惴惴,也是滿懷期待的,卻沒有想到最後竟然看到了這麼簡單的一件東西,當然大出意外,做目瞪口呆狀良久。

這東西他只要去佛界一趟,一隻冤魂就能換來幾十幾百塊,不過羅遷走私商人的本性在這一刹那暴露無遺:商品的價格並不取決於商品的真實價值。商品在不同地域,有著不同的價值。這就是走私商人存在的原因。

是以,他故作為難,一幅很難辦的樣子,為的不過是從帝君那裏多撈一點好處。只是他沒有想到,因為他的作秀,讓帝君將他歸為“准騙子”一類,還派出了崔判官監視他。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18
第十六章 鎮泉之寶(下)

“上仙、上仙!這便請……那邊?那邊的冤魂質量不好……”崔判官從帝君那裏受了機宜,一路上對羅遷的照顧“無微不至”,羅遷明明看到東面有一條大河,河水滔滔冤魂翻滾,崔判官卻偏偏將他往西拽,西邊只有一條小溪。

鬱悶的看著眼前的小溪,羅遷心中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一邊用紫金缽收取這冤魂,一邊心中思量著。看看紫金缽中,這一路上七八條小河,也收取了不少冤魂,足以和佛祖交差了。羅遷等紫金缽收盡了小溪之中的冤魂,突然兩手一甩,懊惱說道:“罷了,你告訴帝君,這差事我不幹了。”

崔判官大吃一驚,連忙拉住他:“上仙不可!”羅遷眼睛一瞪,身上仙氣繚繞,登時將崔判官逼退數米。崔判官心中愈發覺得羅遷就是帝君口中的“騙子”,得了好處便要跑路,撲上去要拽住羅遷,不讓他逃脫。羅遷放出十方會的佛氣,崔判官一聲慘叫,一隻手臂已經被灼得焦黑!

羅遷冷笑一聲:“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誰能攔得住我。哼,好心好意幫助你們,你們卻如此待我,罷了,你們自生自滅去吧,本仙還懶得多事。”崔判官圓滑,知道這一路上。自己將羅遷看得太緊,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連忙亡羊補牢:“上仙請勿誤會,並非我們提防,實乃情非得以,這些冤魂雖然級別很低,但也是我們冥界的子民,若是、若是都被上仙收去,對帝君地名聲大大有損。帝君的意思是,若是上仙不介意。盡可以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盡情收取,只要不被人看到就好……”

幸虧崔判官心思靈活。臨時想出這麼一個解釋。羅遷這才甘休,收了十方會:“罷了。已經差不多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找來一塊鎮泉之寶。”崔判官還要再說,羅遷已經取出鈴鐺,輕輕一搖,一陣佛光將崔判光擊出去幾十米遠,待他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那還有羅遷的蹤影。

羅遷動了個心思。將所有的冤魂分為兩份,一半準備交給佛祖,一半私自扣下。他沒有什麼別的念頭,只是覺得應該保持一定量的“庫存”,一個習慣性思維罷了。

羅遷剛剛動過手腳,虛晴大師那張和善的笑臉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施主。”羅遷將被紫金缽壓縮成一顆黑色光球地冤魂遞給他:“大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虛晴大師倒是很乾脆,看了貨之後。又給了他一袋珠寶。羅遷點點頭,將珠寶丟盡儲物空間,揮手說道:“大師再見。”走到門口,突然一俯身,從門外抄起了幾片石板:“大師,這東西沒什麼用處吧?我馬上要建新房了,拿回去鎮宅。”虛晴大師哪會和他計較這些小東西,呵呵一笑道:“施主若是有用,儘管拿去便是。這些石板在佛界多如牛毛。”羅遷心中竊喜,塞進儲物空間離開了。

出了虛晴大師的廟宇,羅遷準備回仙界。一旁突然閃出來一個小沙彌,拉著羅遷道:“施主請隨我來。”羅遷一愣,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小沙彌攤開手掌,一顆足有雞蛋大小地夜明珠讓他毫不猶豫地跟著小沙彌去了。

小沙彌將他領到了另外一座廟宇之中,一位大師站在廟宇門口的臺階上等著他。羅遷看著他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原來是與虛晴大師一起,將自己與花詩瑋從六如曠野之中就出來地那十幾名佛陀之一。羅遷呵呵一笑:“大師找我來有什麼指教?”那佛陀一笑:“我只是個引薦之人,看在我與施主有一面之緣的分上,想來施主應該不會拒絕。”他單掌一立,側身讓開了去,用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羅遷狐疑的走進了廟宇,這裏與虛晴大師的廟宇佈置相似,肅穆的大殿之中,背對著大門坐著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施主來了。”老和尚轉過身來,一雙眸子中閃爍著精光。羅遷也學著他地樣子,做了個佛禮:“大師。”

“施主請看。”老和尚伸手在地上一拂,地上出現了一隻石頭匣子,匣子裏面裝著幾十塊超級品仙玉,按照五行屬性排布,碼放得十分整齊。“區區之物,不成敬意。”老和尚將匣子推到了羅遷面前。羅遷一愣,連忙搖頭說道:“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大師萬萬不可如此。”羅遷是個商人,商人逐利無可厚非,但是平白無故受人錢財的事情,卻是不能做的。

老和尚呵呵一笑:“施主不必客氣,老納實在有事相求。”羅遷先將匣子放下:“大師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老和尚道:“其實我的目的與虛晴一樣,只是不知道施主能不能一次性供應這麼多的冤魂。”羅遷眉頭一皺:“難道佛祖得到了那些冤魂,不是平均分給你們每個人嗎?”老和尚笑了:“施主仁厚……”羅遷驚訝道:“難道虛晴大師獨吞了!”老和尚輕輕點了點頭。

羅遷萬萬沒有想到,虛晴大師那樣一位得道高僧地模樣,竟然也會做出如此事情,打著佛祖的名號與自己交易,卻獨吞了成果。雖然驚訝,不過羅遷該拿的好處一分不少,倒也沒有很鄙視虛晴大師。

“如果施主不能同時供應那麼多地冤魂,老衲可以出比虛晴高得多價錢收購,施主覺得如何?”老和尚含笑說道。羅遷看了看他,心中暗道:這老和尚不會修煉修到腦子秀逗,真的以為外面冤魂稀少的好想大熊貓吧?是了,他是在暗示我,斷絕和虛晴大師的生意,他也想做獨家買賣!

羅遷做了這麼久的走私行當,深知不能讓自己的下家一家獨大。若是他們之間沒有了競爭,自己怎麼能夠制衡他們之間的實力?想到此處,羅遷裝作沒有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說道:“這個大師不必擔心,雖然現在冤魂比以前少得多了,但是同時供應大師與虛晴兩家,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價錢的問題,就和虛晴大師一樣吧。”老和尚面不改色,淡笑道:“這樣最好……”

老和尚道:“那十方會並不是什麼了不得佛器,虛晴欺瞞施主,說是佛祖賜下的寶貝,實際也就是一件普通的佛器。我這裏為施主準備了一件佛寶,施主請看。”羅遷心說,難怪使用了幾次,總覺得那十方會比起仙帝賜給自己的東西,效果差了許多,原來是個冒牌貨。

老和尚取出一隻玉如意:“這寶物雖然比不上佛祖的寶物,但是在佛界也是一件難得之物了。不但能夠收束冤魂,而且還是一件防身法寶。”老和尚在玉如意上輕輕一敲,玉如意之中鑽出來一隻虛幻的怪獸,繞著羅遷一陣遊走,片刻之後又鑽進了玉如意之中。老和尚道:“若是施主遇到了危險,便可放出玉如意之中的靈獸,幫助施主抵擋一陣,施主趁機走脫。”羅遷心中暗道:怎麼你們都看出來我的實力不濟,是以給我的不是防禦法寶,就是用來逃命的東西……

“另外還有一個妙處,只要施主手持玉如意,喊上三聲老衲的法號,就能來到佛界。”老和尚補充道。羅遷心中暗道:看來那鈴鐺也不是什麼佛祖的寶貝,必定是虛晴大師自己連志的法寶,難怪每次來到佛界,總是第一眼看到他的光頭。只是他心中有些驚訝,他們這些大師都能煉製通行於各界之間的法寶,看來佛界的實力,遠比看起來深厚。

其實這是羅遷不明白,佛界的佛佗修煉最重念力,所以才會辛苦累計功德值。念力修煉的精深了,這些召喚類的法寶煉製起來自然要輕鬆的多。其實他們的實際實力,還遠沒有達到穿越六如曠野的地步。

雖然拿到了石板,但是羅遷惱恨冥界的態度,懶得回去冥界,讓他們先著急一陣子再說。他回了仙界,將那些開礦設備交給了蚨山地宮中的粗工老人。這些器械雖然精密,但是比起潛水艇、戰鬥機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粗工老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在一個半月之內將所有的器械全部轉化為仙器。

羅遷又與他一起商議了許久,考慮將那些器械的外觀怎樣改變一下,使之看上去更像仙界的器物,不至於一露面就穿幫。

粗工老人如今沉浸在超級武器的研製之中,讓他停下來一個半月,專門來改裝開礦設備,實在是比殺了他還難受,與羅遷好一通抱怨。

安撫了粗工老人,羅遷回到羅氏珠寶不久,印泉飲便眉開眼笑的尋來:“哈哈哈,老羅,你猜得還真不錯,徐統領果然來了……”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20
第十七章 爭奪(上)

如今,在真化源的印家府邸,專門有一個單獨的跨院——臨近圍牆,開了一扇小門。除了印泉飲本人和幾個傭人,很少有人能夠進入這個院落。院子佈置得精巧,各處設計頗具匠心,雖不奢華,卻很別致。這是為徐湖專門準備的,那名酷似彩衣麗人的舞伎岐樂兒就備安置在這裏,比起身為舞伎的日子,她的地位身份高了許多,也不用每日操勞,只是多少會有些籠中金絲雀的感覺。有得有失,總是如此。

只是羅遷心中對那彩衣麗人的身份愈發好奇,只是他卻知道,若是他真的去窺探仙帝的秘密,只怕會死得很快。

徐湖每隔十天來這座院子留宿一宿,院牆的小門專門為他而開。

“的的的……”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停在了羅氏珠寶的門口,東方晨從車上下來,揮了揮手,珠寶行四周突然冒出來幾名黑衣大漢。“動手。”黑衣大漢們無聲無息的潛進珠寶行,片刻之後,只聽見裏面有人大喊:“幹什麼幹什麼,我是小六子,放開我,放開我!”那些黑衣大漢都是好手,乃是杜冷凝專門招募保鏢。小六子本是店裏的夥計,雖然也有兩下子,但是和這些大漢比起來,那真是不堪一擊。

一個有些瘦小的傢伙,被一名大漢老鷹抓小雞一般的拎了出來,一把丟在東方晨面前。小六子一看東方晨,立即跳起來大叫道:“你個後來的,想來我們珠寶行拆臺不成!”東方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名黑衣大漢上前一拳,小六子抱著肚子蹲了下去,一陣幹嘔。

杜冷凝不在,羅遷與肖湘子從裏面出來:“東方,這是怎麼回事?”東方晨低聲道:“是他洩密。”羅遷看了看地上地小六子,小六子撲搶上來,痛哭流涕:“東家,大東家,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你就看在我跟隨你這麼多年的墳上。饒了我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東家啊……”羅遷淡淡道:“你不但出賣了我的商業機密,還潛藏在我的珠寶行裏。看來是準備再刺探一些機密出賣,對不對?”小六子一愣,無言以對。羅遷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至於帶下去怎麼處置,羅遷就不用過問了。

幾名大漢將小六子拖走,羅遷問道:“東方,還查到一些什麼?”

“我們進去再說。”

東方晨的神色肅穆,看來事情並不樂觀。三人進入密室。東方晨才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官營台?”羅遷一愣,肖湘子畢竟在仙界的時間久一些,點頭道:“我倒是聽說過,據說是左戶殿下的一個很不起眼的部門。”

“很不起眼只是因為他們不欲引人注意罷了。這官營台乃是一個官方買辦商人,雖然只是一個台的建制,但是能量可不小。仙界除了我們之外,數得著一些大商戶,差不多都有他們地分子。”羅遷驚訝:“這不就是官商嗎!”

“正是。”

東方晨又說道:“據說這官營台的台卿封子雷背景十分深厚。乃是一位有封號地小王爺,官營台的金庫充盈,便是仙帝陛下要用錢地時候,都要找他轉借。這一次崔翁茶的幕後主使,正是這位官營台台卿封小王爺。”

肖湘子眉頭一皺:“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我看神仙水的事情還是暫且放下吧。老羅,這神仙水一瓶才賣多少錢?這些小錢,咱們不賺也罷。”羅遷沉吟不語,東方晨則一直在等著他的決定。肖湘子不明就裏,羅遷和東方晨卻看得很清楚:可口可樂一瓶只賣幾塊錢,可是可口可樂卻是世界上最賺錢的企業之一。

神仙水未必能做到可口可樂的高度,但是肯定也是一塊肥肉。羅遷心中倒是對那位封小王爺頗有些好奇,他一個仙界小王爺,竟然能夠有如此眼光,看到了罐裝飲料市場的巨大利潤。如果他也擁有自己地“塑膠瓶”而不是陶土罐,這一場較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過現在……羅遷決不退讓,平白退出一個分額巨大的市場,絕不是羅遷的風格。

“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等我們拿下了孤虛境內仙玉礦的開採權之後,我再宣佈決定。”羅遷將話題一轉:“東方,你馬上去蚨山地宮,熟悉一下那些單人可操作的開礦器械的使用,等到比試地時候,我們就派你出場。”東方晨呵呵一笑:“派我出場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有了那些器械,隨便派出一個夥計,一樣能夠取得勝利。”羅遷搖頭道:“庚羅林家享譽仙界數千年,決非浪得虛名。他們必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你切記不可大意。若是輸了比賽,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羅遷將語氣放重,東方晨臉色一變,這才想到這次比試,可關係到一座儲量龐大的仙玉礦地歸屬,心中頓時放下了輕敵的念頭,保證道:“老闆放心,我一定會贏下來的。”

羅遷先一步趕到了孤虛境,花詩瑋始終對羅遷心懷愧疚,只是清湘世家考慮到本家族的利益,暫時不與羅遷以及庚羅林家任何一方有官方上的往來,因此羅遷的到來,依舊沒有受到清湘世家的接待,只是花詩瑋個人,領著羅遷來到了新發現的仙玉礦的所在地。

“就在下面了。”花詩瑋輕輕一跺秀足,說道。兩人站在一片浮雲之上,下面是一片清秀的山巒,山不高卻鍾於靈秀,水不急卻潺潺不絕,秀木順草,松濤竹浪,實在是一派大好的風光,動人無比。

羅遷看了也實在喜歡:“這是一處好地方,若是被林家搶了去,我定要悔恨致死了。”花詩瑋歉意道:“羅少,這件事情實在是我們理虧,你放心,只要我能幫忙,一定會竭盡全力。”現在便是怪她,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做出一副大度的姿態,反倒讓她心中感激。羅遷秉承著商人的思維方式,故作大度的擺擺手:“仙子不要自責了,我知道仙子不是有意坑騙我就足夠了。既然陛下已經發話,那麼就個憑本事好了。”

他這麼說。果然讓花詩瑋心中越發不安起來,庚羅林家礦業獨霸,享譽仙界數千年,尤其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戰勝的?不說羅遷從來沒有涉足過礦產業,便是仙界其餘幾家著名的礦業世家,也無人是庚羅林家的對手。她看到羅遷似乎是信心十足,不由得有些擔憂,提醒道:“羅少,萬萬不可輕敵大意。我知道你自從進入仙界以來,一直順風順水,不曾遇到什麼挫折,但是這一次的確不同。庚羅林家號稱五寶:開山鍘、穿山鑿、劈山斧、斷山刀、碎山錘,此五寶一出,再配合庚羅林家的獨門秘術,一日可采仙玉千斤,羅少你真有把握勝得了他們?”

羅遷已經習慣了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背一手在身後,昂然而立,淡淡一笑,道:“這個,在下自有辦法,仙子不必擔心。”花詩瑋看他自信滿滿,卻又說不出有什麼克敵制勝的辦法來,心中認定他是在唱空城計。只是這件事情起因在於己處,若是羅遷真的失去了這座礦,她心中無論如何也難以原諒自己。因此,她苦口婆心道:“羅少,若是你真的沒有把握,不妨讓我來從中斡旋一下,與庚羅林家協商一下,這座仙玉礦,你們每家分得一半的開採權——儘管只有一半,但是這座礦的蘊藏量極大,已經足夠你賺的了。除此之外,我們孤虛境內,還有很多其他的資源,下次若有機會,我再為你爭取。你若是執意不肯服輸,只怕到時候連一般的開採權也分不到,豈不是得不償失?你是精明人,我想這些道理,你應該能夠想通吧?”

羅遷怎麼能夠想得通?大好的一座仙玉礦,卻偏偏要分給別人一半。只是花詩瑋古道熱腸,都是為了羅遷考慮,羅遷雖是勝算在握,卻不能與她說,只好含混道:“仙子不必多說,羅某自有辦法獲勝。看看,這大好的河山,若是被庚羅林家占去,我會遺憾終生。仙子不必擔心……”

花詩瑋先入為主的觀念,始終讓她覺得羅遷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若論起採礦,仙界還有什麼人比庚羅林家還要在行。她還要再勸,卻看到羅遷的臉色猛然一變。

兩人腳下的浮雲隨意飄蕩著,剛剛越過了一座秀峰,只見下面的山谷之中,露出來一片營地。有人伐了樹木建造起了一片木屋,已經開始勘測地形,顯然已經將此處認定是自己的地盤了。

羅遷大怒:“花仙子,這是什麼意思?”那些木屋中央,豎著一杆高高的旗杆,旗杆鑲著波浪形的黃邊,上面繡著鬥大的一個“林”字。花詩瑋登時氣得花容失色:“隨我回去,我要與張老問清楚,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放林家的人進來!”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22
第十七章 爭奪(下)

花詩瑋殺氣騰騰的帶著羅遷回到了清湘世家,沒想到在門口就被人攔住了,兩名身著青色長衫的女劍修伸手將羅遷擋在了外面。花詩瑋將妙目一瞪:“讓他進來!”只是沒想到平常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家族衛士,今天卻倔強說道:“小姐,二長老有命,絕不允許羅遷進入清湘世家。”花詩瑋怒道:“她都把林家人放進了礦場,還不讓我帶個人進來。”兩名女劍修還是不肯鬆口:“小姐,您別讓我們為難。”花詩瑋也鬧了,抓著羅遷的胳膊往裏面拉:“我今天一定要讓他進來,你們誰敢攔著我?”兩名女劍修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道:“小姐,得罪了……”

“鏘鏘”兩聲龍吟,兩柄寒光四射的寶劍躍鞘而出,在兩人頭頂盤旋著,好像毒蛇一樣盯著羅遷,看來只要他的腳敢邁進清湘世家一步,必定要讓他血濺五步。羅遷一看這架勢,自己若真的強要進去,反倒成了自己硬闖清湘世家,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好哇,你們兩個丫頭好大的膽子……”花詩瑋正要發作,羅遷悄悄扯了她一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仙子,你先進去看看,我覺得事情並不簡單。”羅遷暗示花詩瑋如今自身難保,還是早作打算的好。花詩瑋並不是莽撞的人,羅遷稍一點播,她就明白了。她回頭看了羅遷一眼:“羅少,你放心,我就是舍了這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不要,也一定要還你一份公道。”說罷,整了整衣衫。昂首闊步進了清湘世家。

羅遷到時滿不在乎,老子有仙帝撐腰,還怕你一個清湘世家?只要自己能夠展示出勝過林家的開採能力,就算是清湘世家不願意,太清帝老爺子一句話,這座仙玉礦還是自己地。形勢悄然逆轉,羅遷從一開始強烈抵制比試,到現在成了舉五肢贊成比試的一方,這個時候,若是庚羅林家提出不再比試。而是雙方各自分得一半的開採權,羅遷反倒是不同意了。

羅遷望著清湘世家那簡簡單單的宅院嘿嘿冷笑幾聲。這綿延數千年的世家,畢竟不像它的宅院看上去那麼簡單。勾心鬥角、陰暗爭鬥一樣也不能少。只是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可是仙帝陛下的“雙料”女婿,唯一的問題是,仙帝自己心裏對此也有些不爽罷了。

羅遷哼著小調,看著門口那兩名女劍修,顯然這兩人是“二長老”的心腹,故意派來守衛大門的。兩人樣貌倒也不錯,只是眉眼之間少了許多靈動之氣。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修改過容貌地。

羅遷突然對兩女嘻嘻一笑:“敢問兩位,多少錢一晚?”兩女一愣,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什麼多少錢一晚?”羅遷摸了摸下巴,淫邪的目光在兩女身上來回掃視著:“以你們地條件,雖然臉蛋改的還算不錯,只是身材有些走形。說骨感不骨感、說豐滿不豐滿,一夜之資想來也不會超過一百標準仙玉。這樣吧,我一次包下你們兩個。給你們一百八十上品仙玉,怎麼樣?”

兩女終於聽明白了,原來羅遷將她們當成了出賣色相地妓女。兩女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她兩人乃是二長老的心腹,雖然被派來守衛大門,不過是為了攔住羅遷和花詩瑋,平日裏哪個不是眼高於頂,除了對二長老惟命是從之外,哪個也不放在眼裏。如今被羅遷當作卑賤的妓女,如此奚落一番,登時氣的連聲怒叱,二話不說飛劍伺候。

羅遷早有準備,看到飛劍來了,連忙騎上一頭金脈雲魔犼逃開,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道:“喂喂喂,生意不成仁義在,你們若是覺得渡夜資少了,我們可以再商量嘛……”兩女真是又羞又氣,偏生羅遷這麼說,她們若是繼續動手,那便是認了羅遷的理由,計較什麼“渡夜資”不夠豐厚,若是就這麼停手,又好像真的自己就是賣淫女。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兩女縱然在清湘世家勾心鬥角,在口舌之爭上,又怎麼是羅遷這種人的對手。

愣了半天,一女終於幡然醒悟,厲聲說道:“姐姐休要顧及那麼多,先殺了這廝再說!”兩女飛劍交錯,好像一併巨大地剪刀,狠狠的剪向羅遷的下體。羅遷怪叫一聲,跨下的金脈雲魔犼一個轉身,輕鬆躲開了這次攻擊。羅遷卻大叫著不饒人:“我說你們這兩個粉頭也太過分了吧,我們不過是價錢上談不攏,我又沒有過夜不給錢,怎麼一上來就要絕我的子孫根,好生邪惡……”

兩女剛才一時失手,又被羅遷抓住了把柄,一通譏諷之說的兩女耳根都紅得能滴下血來。羅遷將兩人戲弄地差不多,這才猛然一催跨下的金脈雲魔犼:“罷了罷了,也不知是哪家的老鴇,姑娘還沒有調教好就放出來接客,大爺我可不喜歡烈馬,大爺卻別地地方找樂子了……”

他說走就走,金脈雲魔犼的速度瞬息萬里,兩女看他剛才還閃躲的狼狽,眨眼之間就跑得不見了蹤影,目瞪口呆的了好半天,才突然跺腳,一起醒悟道:“該死,被他給耍了……”

憑白調戲了兩個傻愣女劍修,羅遷心頭淫焰大熾,思忖著要不要去尋裴澀菲親親我我一番,只是一想到她師傅彩衣魔女鳳飛天的兇神惡煞,心中縱有萬丈欲火,也刹那之間化為一片冰雪。他忍不住往自己跨下看了看——剛才那兩個小妮子只不過是鬧著玩,鳳飛天那老虔婆可是來真的。只是著老潑婦未免有些忒霸道了,自己的老婆,什麼時候下口吃掉,還要看她的臉色。

若是她生的有些姿色,只怕羅遷打不贏她也會在心中狠狠意淫幾把洩憤,不過她生的那副尊容,實在讓羅遷毫無胃口。這下子,是徹底拿這個老潑婦沒有辦法了。

羅遷用通訊海螺將印泉飲叫出來,與他交待了一下,印泉飲拍著胸脯保證:“你等著,我這邊去給你打聽。”羅遷是想知道,清湘世家之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自己的身份低下,想要打聽出這種大世家的情報,還要託付給印泉飲。

印泉飲去了兩天時間,搜羅了一些情報來複他:“老羅,照現在情形來看,二長老花月背後,必定有人支持。只是這件事情做的極為隱秘,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支持她,只是從二長老最近獲得的一些支持上來看,此人的能量極為龐大,恐怕不是一方王侯,也是一個殿丞。”

“我看你就不要指望花詩瑋了,二長老花月已經扶植了另外一名繼承人,雖然現在花家家主一時還猶豫不決,不過我想在家族利益面前,花詩瑋失勢是早晚的事情。”羅遷奇怪道:“花詩瑋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支持者啊,怎麼你說來,好像她全無反抗之力?”印泉飲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吧,花詩瑋的最大支持者,就是大長老花夜,只是……花詩瑋前段時間失蹤,花夜被人伏擊,身受重傷,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羅遷心裏咯噔一下,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不過是二長老臨時起意,想要爭奪仙玉礦這個聚寶盆,現在看來,從花詩瑋去六如曠野開始,就是一個陰謀——甚至有可能那個什麼鬼醫,都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

“老羅、老羅!”印泉飲看他走神,喚他道:“我提醒你,如果不行,撈一把好處就走算了。這一次我看,你的勝算不大。”羅遷拍拍他的肩膀:“謝了兄弟!”印泉飲一把推開他:“跟我還客氣什麼。”

印泉飲走後,羅遷一陣沉思,權衡了厲害關係,一個大膽的計畫在心中形成。

他取出通訊海螺,接通了花詩瑋的頻道。“嘟嘟嘟……”一陣短促的聲音,羅遷眉頭一皺,切斷了聯繫之後,又重新接通。結果還是一樣。

羅遷心中一沉,看來花詩瑋已經出事了,為了自己在孤虛境的利益,自己不但要贏得開礦比試,還要將花詩瑋救出來,不但要救出來,還要扶植她坐上清湘世家家主的寶座!

開礦比試自己肯定能贏,可是如果在孤虛境沒有了花詩瑋這頂保護傘,自己的仙玉礦時刻暴露在花月的火力之下,想要平平安安的賺錢,那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夜色已深,羅遷望著窗外,猛地吸了一口氣,一陣山間的寒氣湧進胸腔,說不出來的痛快。窗外無盡的黑暗,整個清湘世家當在他的面前,這不是一個小家族,這是仙界九境掌控者之一啊——面對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羅遷突然有一種要爆發的感覺,胸中冰冷的寒氣迅速化為一腔火焰:這就是大鱷的感覺吧,縱使是清湘世家這樣的仙界大家族,只要與自己的利益不合,它的繼承人更迭,自己也要過問一下!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好到羅遷真的以為自己就要燃燒了起來……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24
第十八章 得失之間(上)

田順兒年紀不大,但是在仙界“鏢師”這一行卻頗有名氣。當年在六如曠野,羅遷一粒珍貴的大夢金神丹救了他一命,分別的時候,田順兒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了羅遷,承諾一定會報答他。

羅遷聯繫了他,再由田順兒出面,召集了六名高手,開展自己的計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羅遷總是從自己的計畫,聯想到當年阿道夫營救墨索里尼——可能他從心底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吧。

田順兒是免費的,可是其餘六名高手的身價也不低,再考慮到這一次行動的危險程度,總計下來,羅遷需要為此支付八百五十萬上品仙玉!如果不是羅遷現在財大氣粗,如果不是這個計畫事關一座儲量龐大的仙玉礦,如果不是花詩瑋對他義薄雲天,羅遷決不會砸上這麼大的血本。

“計畫你們都明白了,潛入清湘世家,救出一個人,並且不被人發現,儘量做得看上去是那人自己逃出來的。”羅遷說完,問道:“有幾成把握?”田順兒幾人商量了一下,才回答他:“如果是一般的世家,我們至少也有九成把握,可是畢竟是清湘世家,那就只有七成了。”

一旁一人說道:“如果能夠延遲兩天,我去接來一件潛行法寶,我相信把握可以提高半成。”羅遷盤算一下:“兩天時間?好,租用法寶的費用我另外支付給你。”那人點點頭也不客氣,畢竟幹這一行就是為了仙玉。

眾人散去,田順兒悄悄靠近羅遷。笑嘻嘻的說道:“你可真是有情有義,嘿嘿,可惜人家有相公了。”羅遷與他很熟,沒有旁人的情況下,也少了顧及。他對著田順兒做出了一個比試地手勢:“庸俗,難道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兄弟義氣?”田順兒不屑的撇了撇嘴:“虛偽!”羅遷懶得與他解釋,自己與花詩瑋問心無愧,任由別人怎麼看好了。

兩天之後,那人如約而歸,果然帶回來了一件陀螺形的法寶。羅遷在客棧中等候。望著七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他不擔心失敗,這不是孤注一擲。只不過自己對清湘世家的事情並不瞭解,有了花詩瑋在身邊。應該做什麼她能給自己一些意見。就算是失敗了,這些人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也不會供出羅遷來的。

長夜漫漫,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絲竹聲,男歡女愛聲,羅遷閉著眼睛坐在一張寬敞實施的太師椅上,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那些“閒情逸致”為了區區房資計較,他要著眼地是大事情了——這才是大鱷應該做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羅遷心中難免忐忑,若是換了齊仁那些心狠手辣之輩,只怕會在命令之中加上一條:所有看到你們行蹤地人,格殺勿論!

羅遷沒有。他的心腸不夠狠毒,儘管他會在生意之中狠狠地宰別人一刀,但是卻不可能真的在別人脖子上狠狠宰一刀。所以他永遠成不了黑道大鱷。只能做一名商業大鱷。

等待原本是一種最漫長的煎熬,可是羅遷腦海中,卻不時地閃過自己來到仙界之後的種種:初時的家人融洽,緊接著體質的問題,然後黯然離開乾家,到後來走私起家,一步步走到現在。

……現在,清湘世家也是一個和波瀾世家實力、地位一般無二的古老世家,自己卻已經有能力過問他們家族地事務了,回首往事,數年時光彈指一揮間。

“嗒”一聲輕響,驚斷了羅遷的回憶,他猛地一睜眼,田順兒一身黑衣,貓著腰背著一個人從視窗鑽了進來。羅遷臉色一變,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負責引開追兵。”羅遷質問道:“不是讓你們盡可能做得像是他自己逃走的嗎?”

“情況有些變化,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嗎?”田順兒指著已經昏迷的花詩瑋說道。

羅遷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呼吸還平穩。“這是怎麼回事?”田順兒道:“應該是中毒了……”羅遷考慮了一下:“我馬上帶她去求醫,我把仙玉給你留下,你負責分給那些兄弟。”田順兒搖搖頭說道:“錢的事情不必著急,他們都有自己地帳頭,你把錢直接存到他們的帳頭上就行了。清湘世家現在大肆搜查,我跟你一起送你出孤虛境。”

羅遷的老底自己知道,當真是“貌似高手”,其實還是一個劫仙,若是遇上一兩個敵人,還能依靠九龍爪臂以及兇猛地導彈應付一下,若是遇上一群敵人,那就只能白光重生了。帶著花詩瑋,多一個人保護,的確穩妥許多。

“那好,我們馬上就走。”

醫生是現成的:龍雀那廝拿了羅遷的極品天光須和章鯨涎香,快一年的時間了,還沒有煉出什麼了不得的丹藥來,羅遷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結結實實敲詐他一番,堂堂大鱷的兩件重寶,可不能就這麼打了水漂了。

羅遷已經從一支剛剛長出了乳牙的小鱷魚,發育成了牙齒鋒利,有把子蠻勁的准大鱷了。

百草山上,龍雀先生一身骯髒的八卦道袍,手中握著芭蕉扇,守在他那“兩儀相入、四象鎮守、八卦暗合”的丹爐旁,不停的往丹爐之中扇入靈氣,口中喃喃道:“就快了、就快了……”說著說著,突然猛地一個噴嚏打在丹爐上。

這個噴嚏極是響亮,丹爐被噴嚏沖得一陣搖晃,龍雀先生眼睜睜看著已經凝成金丹狀的丹藥因為這一陣搖晃,慢慢的又化開了……

他如遭雷噬,晴天頭頂一個霹靂,當場愣住了。良久良久。兩行濁淚從他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臉上滑落下來,龍雀先生丟開了蒲扇,撲倒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聲嘶力竭,悲切如杜鵑啼血。

“難道我龍雀一生,命中註定不能煉製出真正的金丹?為什麼,為什麼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若是我地丹方做不到,若是我的功力不濟,我龍雀都認了,可是為什麼賊老天你偏偏不讓我成功。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羅遷帶著田順兒。趕到百草山的時候,只見到了一個渾身邋遢。瘋瘋癲癲的傢伙,手中捉著一隻搗藥的藥杵,不停的往天上丟。丟上去、落下來,他跑過去撿起來,再丟!最裏面罵罵咧咧,什麼賊老天、混蛋老天之類的。

田順兒驚訝得看著羅遷:“這就是你說的神醫?”羅遷腦門上隱約有些黑線劃下,心中把個龍雀先生痛駡了不知道多少遍。不過自己心中其實也在奇怪:這龍雀先生,一向最重儀錶,身上的細節處也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這個邋遢如叫花子一般的傢伙,真地是他嗎?可聲音分明就是他啊。

“龍雀、龍雀!”羅遷高喊他的名字。田順兒大吃一驚:“仙界第一丹修龍雀先生?就是他?不會吧……”羅遷喊了幾聲,那瘋子也不答應。只顧著和老天作對。羅遷又喊了幾聲,看見他還沒有答應,終於松了一口氣:“他不是……”

“嗯。誰喊我?”那瘋子猛然停了下來,身體一飄,如同一飄落葉一般到了羅遷面前,用手一撩自己地頭髮,羅遷看清楚了:不是龍雀先生,還能是誰?

雖然臉上骯髒,不過那張臉分明就是當年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仙界第一丹修,龍雀先生。羅遷登時怒了,好哇難怪你這麼長時間沒有煉出金丹,原來你沒事在這裏發瘋。他一把抓住龍雀,厲聲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龍雀先生倒還沒有真瘋,只是心神上受到地衝擊太大,性情大變,有些放浪不羈罷了。

羅遷一問,龍雀先生一陣慘笑:“別提了,金丹沒了,再也煉不出來了……”羅遷一怔:“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龍雀先生帶著他們到了煉丹的地方,羅遷一看,丹爐內火焰早已經熄滅,爐灰冰冷。他伸手到丹爐內摸摸,龍雀先生道:“不用摸了,我早已經看過了。”他隨手丟過來一粒只有黃豆大小灰不溜湫的丹藥:“都是廢丹,有毒!”

羅遷不聽他的,從丹爐之中扒拉出來了一堆丹藥,一一整理出來,數了數,總共有一百零八顆,雖然這爐丹廢了,可是畢竟材料都是十分珍惜的,廢丹的數量也暗合大周天之數。

“毒丹?什麼毒性?”羅遷問道。龍雀先生又是苦笑:“這丹藥的毒性十分古怪,說它是毒藥,其實也不準確。或者應該是一種解藥,只不過它解地不是毒性,而是藥性。”羅遷隱約明白了一些:“就是說,如果你得了什麼病,吃下了某種治病的藥,只好了你的病,可是如果你再服了這種丹藥,那麼之前治病的藥效就會被化解,你還是那種病的病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龍雀先生點頭。羅遷拍拍自己的腦袋,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用一種四十五度角純潔仰視地目光看著龍雀先生,由衷“敬佩”道:“你連這麼古怪的彈藥都能煉製出來,果然不愧是仙界第一丹修啊……”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26
第十八章 得失之間(下)

龍雀先生聞言,先是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穿越雲霄,直達九天之上,竟的白草上群鳥齊飛。龍雀笑得開懷之極,前仰後跌,眼淚都流出來了。

羅遷看得莫名其妙,田順兒在一旁悄悄問道:“他這一次,不會是真瘋了吧……”羅遷輕輕搖了搖頭,他現在也搞不清楚。

龍雀先生足足笑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一面低聲笑著,一面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突然雙拳一抱,恭恭敬敬的像羅遷拜了一拜:“多謝了……”羅遷一愣:“為何謝我?”

“謝你一語將我點醒。”龍雀道:“我這一生,名利之心過重。一心只想做仙界第一丹修,卻不知身在高處,自然也應承擔起更多的責任。我空有仙界第一丹修的名頭,卻沒有做什麼讓仙界眾民受益的事情。求丹者,我不予;求醫者,我不治;藉口不過是我要精研丹道沒有時間。卻忽略了丹道本就是用於救人,我精於術,卻忽於道,捨本逐末,難怪上蒼也不讓我煉成絕世金丹。”

“從今以後,龍雀要經于道疏於術,丹術只是治病救人的工具,救治病患,才是丹道的宗旨。”

羅遷看他眼神澈朗,再聽他這般一說,明白他是真的大徹大悟了。雖然沒有煉成冠絕仙界的絕世金丹,但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龍雀能有這般的明悟,丹道大乘之日。不遠矣。

龍雀挽起袖子:“你背負之人可是中了毒,快些讓我看看。”羅遷將那些怪丹收好,將花詩瑋放了下來:“先生請看。”

龍雀望了氣色,伸手搭在脈門上切脈。良久之後,他從懷中取出一隻匣子,打開來裏面整齊的擺著六根頭髮絲一般細地銀針。龍雀尋了穴位,刺下一針,輕輕轉動一下拔了出來。銀針刺入花詩瑋穴位的部分,已經變成了一種草汁一般的墨綠色。

龍雀道:“這不是中毒,而是重了一種極為烈性的迷藥。這種藥十分罕見。乃是用極北之地的一種毒蟲的血液,配合十餘種珍稀藥材熬煉而成。毒蟲的毒性被弱化了。形成了一種十分難得迷藥。”羅遷問道:“什麼人會費盡心思,煉製這樣貴重的迷藥?直接用毒不就得了。”龍雀先生面色凝重:“沒有那麼簡單:這種迷藥。若是配合一種巫法施展,就可以徹底控制受害人。”

羅遷大吃一驚,登時明白了二長老的意思:她扶植的繼承人只是一個幌子罷了,實際上她在暗中量控制花詩瑋,將來她會在天下人面前做出姿態,為了家族和睦,她放棄了自己支持地繼承人。不但能夠博得天下人的同情。還落得個好名聲,更沒有人會懷疑她在暗中控制花詩瑋。而整個計畫之中,花月沒有絲毫損失,受難地只是她推舉出來的那個繼承人爭奪者和花詩瑋罷了。

“好狠毒地女人!”羅遷心中暗道,同時他也在提醒自己:與這樣的女人交鋒,自己要格外小心。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很淡薄,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一旦輸了。很有可能就要被打回原形。

“這是一門十分高深的巫法,在仙界已經有上千年沒有人使用過了。一旦被控制,傀儡表面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與正常人一般無二,但是對巫法的施術者,卻是百分之百的絕對服從。”龍雀說道。

羅遷注意到他前面的一句話“上千年沒有人使用過了”,當時乾天波使用地“死網邪法”不也是千年之前的魔學嗎,兩種已經絕跡多年的邪術先後出現,羅遷覺得這不可能是巧合。

“先生,又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羅遷關切問道。龍雀先生道:“我只是丹修,迷藥我可以解開,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羅遷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如果巫法已經完成,就算是我解開了迷藥的藥性,也沒有用處,她還是會成為一個傀儡。不過這巫法耗時頗長,我估計可能還沒有完成,若是這樣,那就要靠她自己本身地意志力,只要她能抵受住巫法的折磨,就能擺脫施術者得控制。”

羅遷歎息一聲:“那就先解開她身上的迷藥藥性吧。”

……

“啪、啪、啪”一隻美麗地玉手,三記響亮的耳光。玉手的主人打過了屬下,面色平淡的坐回了座位上,三名手下低著頭,左面的臉頰高高腫起,一個清晰的掌印。

玉手的主人美麗端莊,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柳葉眉丹鳳眼,瓊鼻朱唇,面如暖玉。身材欣長窈窕,凸凹有致,實在是一位麗質天生的佳人。這樣的女子,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男人矚目的焦點,雄性追逐的對象。只是,在她的下屬眼中,卻沒有人這麼認為。清湘世家雖然是以女子為主,但也不是沒有男性。二長老花月的男性下屬們卻沒有人會把這樣的花容月貌和美麗聯繫在一起。

或許會的,那也只有一個聯繫項:毒玫瑰。

不僅僅是帶刺,刺上還有劇毒。

三名屬下知道犯了大錯,沒有人會天真的以為,這樣的錯誤,二長老會簡簡單單的一耳光了帳。三人戰戰兢兢,二長老端莊的坐在椅子上,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臉上不怒不喜,恬靜淡雅。若是不明就裏的人看到了,還真以為她是一個有修養的大家閨秀呢。

屋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沉重壓力,三名屬下臉頰上,一顆顆汗珠冒了出來,順著脖子流了下去,很快後背就被汗濕了。他們都不是膽小怕死的人,能夠讓他們如此恐懼,毫無疑問面前這位如花似玉的二長老,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撲通!”其中一名手下忍受不了這樣的壓力,猛地跪了下來,“咚咚咚……”三兩下就將額頭上磕出血來:“長老,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長老,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求您了……”三個漢子跪在一個弱質女子面前,可憐蟲一般的哀求著。二長老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看在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的分上……給你們個痛快吧……”

三人跪著的地面突然裂開,下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三人大驚,待要一躍而起,卻感到頭頂上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壓了下來。三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一起跌落進深坑之中。他們剛剛落下去,兩扇翻版“嘭”的一聲倒扣過來,屋子裏又恢復了原狀,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過了片刻,才聽到地板下面三聲悶響,此後一切再次陷入了死寂。

二長老若無其事的取出一面銀鏡,描了描眉毛,補了一點粉。突然歎了口氣,哀怨道:“唉,被這些小鬼們氣的,又老了一些了……”

一名紅以女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長老,殺手已經派出去了,不久就會有消息的。”二長老似乎早知道她回來一般,一點也不驚訝:“阿紅,幸好有你,要不這麼多事情煩著我,這臉上的皺紋哪,又要多出幾絲了。”

阿紅從後面伸出手,對著鏡子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不礙的,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花月將手按在她的手掌上,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頰,溫順的好像一隻貓咪:“可惜的是夢神巫法三十六魂刺已經完成了二十七刺,若是他們再晚一天來,就算他們把那小妮子救走,我也不怕了。”

因為借用法寶耽擱了兩天,讓花月有了三天時間,將巫法施展了四分之三。

“成了!”龍雀先生右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法訣,輕輕從花詩瑋的腦後抽出來一根銀針。那銀針是中空的,裏面已經灌滿了那種墨綠色的液體。花詩瑋在銀針脫離腦後的一刹那,猛地吸了一口氣,一挺身坐了起來。

“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裏?羅少,是你把我救出來的?”花詩瑋一口氣問道。羅遷笑得有些勉強:“花仙子,你用心回憶一下,看看能想起來什麼。”花詩瑋陷入深思:“是花月、二長老花月,是她打傷了大長老,她擒住了我——沒想到她的修為那麼深厚,我們以前都小看她了……還有、還有家主!不知道她對家主做了什麼,家主好像被她控制了,所作所為和以前大不一樣……”

花詩瑋猛地抬頭,直勾勾的看著羅遷問道:“是不是她也對我作了同樣的事情?!”羅遷儘量將語氣放的平緩:“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我們搶先一步將你救了出來。不過我需要你好好回憶一下,能否想起來,在你被擒之後,她都對你做了什麼?”

花詩瑋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她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我的意識很模糊,好像當時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她在我身上,用一種赤紅色的木頭刺了幾下……”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29
第十九章 慨然(上)

“仙玉已經全部存進了他們的戶頭。”羅遷囑咐肖湘子去辦好了一切。田順兒神色黯然搖頭:“看來已經用不上了,他們都沒有給我回消息。”羅遷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田順兒沒有再說話。

花詩瑋裹著一件長衫走出來,道:“羅少,你這一次真是太大膽了,你真的以為,仙界九境的掌控者之一,能讓你出入自由?就算他們是最頂記得鏢師,也不可能做到的。能把我救出來,只能說明我們運氣不錯。”羅遷歎了口氣,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清湘世家中,人如其名,心如蛇蠍的花月長老,獨自立在窗口。紅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現,看到她的姿勢,不由得眉頭一皺,取出一件錦衾從後面為她披上:“小心著涼……”花月羞澀一笑,一幅小兒女的神態:“人家早已經不是若不經風的小孩子了,你還是這般體貼。”紅衣女子道:“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人去呵護照顧的小月兒。”

兩人耳鬢廝磨一陣,雖是雙鴦無陽,卻也恩愛羨煞旁人。

“這一次是她走運,正好遇上兩班崗哨換班的時候,否則怎能讓她們逃了出去。”紅衣女子惡狠狠的說道。“殺手團都回來了嗎?”花月問道。“五個回來了,只剩下一路。”她這麼一說,花月就明白了:“這一路就是花詩瑋那賤人逃走的路線了。有什麼收穫?”暫時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回報了。”

花月看看窗外:“今夜月上,就可以施展巫法。他們是否回報,已經無所謂了。”紅衣女子有些擔憂道:“巫法只完成了四分之三,能夠奏效嗎?”花月純真一笑,說出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你忘了,當時家主那老東西地巫法,不是也只完成了二分之一就被花夜救走,結果呢,一到夜晚,我施展巫法,她還不是乖乖的聽命。打傷了花夜,自己回來了。這巫法的約束力非同小可。你可沒要小看了它。”紅衣女子還是有些擔心:“我倒不是小看了你的巫法,而是有些擔憂花詩瑋。她可不是家主。她的相公病了這麼多年,四處求醫,心性之堅韌,絕非家主那遲暮老人可比。”

花月眉頭輕蹙,道:“一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哼!”紅衣女子卻眼中一亮:“若是你的巫法不能奏效,我們道還有一張牌。”花月道:“你是說她相公?”紅衣女子有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了。只留下一絲縹緲的回聲:“我這就去安排……”

“都進去吧,月亮升上中天,就是她們開始施展巫法的時候了。”龍雀先生梳洗了一番,又恢復了以往整潔地形象。眾人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已經在天邊露出了半邊臉。“今天不是滿月,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快些準備一下,時間不多了。”龍雀道。

花詩瑋坐在一張巨大的石椅上,石椅是用一整塊地巨石雕鑿而成。從上向下看去,你會驚訝地發現,這把石椅竟然是直接連在山峰上。石椅上有四隻鐐銬,內圈包著棉布。龍雀先生道:“你忍著點,只是我們沒有時間,否則應該煉製一把鐵椅才保險。”花詩瑋自己將鐐銬扣好,田順兒上來見最後一隻鐐銬鎖住。花詩瑋試了試,內圈加了棉布,舒服了很多。她不由得對田順兒一笑:“多謝!”田順兒負責打造石椅。

“好了,所有人都退到洞外。”龍雀先生大聲說道,三人一起退出山洞。田順兒拉下機關,“隆隆隆……”一陣晃動中,一道千斤閘落下,將花詩瑋關在了裏面。龍雀先生對著傳音通道說道:“花仙子,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月兒升上夜空,交界地月光灑滿大地。偌大的清湘世家一片漆黑,家主嚴令,今夜不許掌燈,違者殺無赦!老家主最近行為越來越怪異,家族眾人雖然內心中懷疑,但是大長老受傷、二長老公開支持家主,花詩瑋又不見了蹤影,眾人敢怒不敢言。

“都準備好了?”花月問道。她身後的紅衣女子淡淡一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花月側首一看,院子一旁的屋子中,一個面色蒼白的俊朗男子被放在視窗處。花詩瑋的相公本來修為就一般,又久病纏身,一身功力盡廢,落入虎狼之口,只能任人擺佈。

“唯有對你,我最放心。”花月嫣然一笑,隨手一點,一片影子已經落進了她手中那盞散發著綠色光芒的詭異巫燈之中。那是花詩瑋地相公被挾持的畫面,通過巫法的神秘通道,一直送到花詩瑋的腦海之中。

攻心為上,花月深知兵法精髓。如其那般折磨花詩瑋,還不如直接擊中她的要害,逼她就範。

神秘的能量通道從清湘世家一直傳到了花詩瑋地腦海之中。石椅上的花詩瑋,原本閉目凝神,準備對抗即將到來的苦難。陡然只見一個畫面撕開了她地精神防線,硬生生的塞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花詩瑋就好像溺水的人陡然又重新呼吸了空氣一般,猛然一個硬挺。“嘩啦……鏗!”四根鎖鏈繃得筆直。羅遷看到花詩瑋滿臉驚怒,行動反常,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仙子,你怎麼樣了?”花詩瑋空洞的看了看那堵石門,冷冷得說道:“放我出去!”

龍雀先生一聲歎息:“唉,沒想到這巫法竟然這般厲害,修為精深的仙人,竟然連一波攻擊都抵擋不住……”山洞內的花詩瑋搖了搖頭,歉然道:“對不起,我不能。她們、她們挾持了我的相公……”洞外三人啞然,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一個環節,還沒開始較量,就落在了下風,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放我出去!”花詩瑋堅定道。“不行!”羅遷逼她還要堅定:“我知道你們伉儷情深,可是你這麼出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他。她們麼有抓到你,那麼你的丈夫對她們還有用,她們若是已經抓住你,你丈夫對她們還有什麼價值!你難道真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花詩瑋愣了一下,遲疑了很久,終於慢慢坐了下去,頹然道:“你說得不錯,可是……”“沒什麼可是的。”龍雀先生也插口說道:“你緊守靈識,不要給她們機會。不論什麼訊息,都不要接受,全部擋在意識之外。”花詩瑋明知道這麼做是唯一正確地選擇,可是她卻忍不住想要知道相公現在的情況。

清湘世家,那座神秘的小院子裏。紅衣女子身形一飄,到了花詩瑋相公身旁,對外面的花月嫣然一笑,道:“看來單單如此,還不能奏效。讓我來幫幫你。”她隨手一點,一根紅木刺射進花詩瑋相公的檀中穴。

“花詩瑋,這叫做‘逆水行舟,,你可要看清楚,十分有趣,咯咯咯……”紅衣女子惡魔一般的笑聲,如同現場直播一樣,通過那神秘的能量通道,一直傳到了花詩瑋的腦海中。花詩瑋坐在石椅上,摒絕著一切妄圖侵入她腦海的影響。可是夫妻連心,她為了相公付出巨大,可見兩人的恩愛程度,這個時候,若要她完全棄丈夫而不顧,她又怎麼能做到?

她的心中不斷猜測著,毫無疑問這個時候,自己那可憐的相公,正在被變態的二長老折磨著,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儘管如此,她還是想知道,相公究竟怎麼樣了。

山洞內,花詩瑋的神識力凝成了一道磁場,鍾罩一樣的擋在她的體外。而那些亂七八糟的影像,好像一隻只冤魂厲鬼,在磁場外面不斷飛舞,想要撕開磁場鑽進她的腦海之中。花詩瑋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的相公究竟怎麼樣了。她剛剛露出這個想法,磁場就波動了一下。羅遷大叫:“不要,堅持住!”花詩瑋被他吼的精神一振,忙又重整旗鼓,將那些影響全部擋開。

“怎麼回事?”紅衣女子問道。花月慢慢睜開眼睛:“她緊守神識,不肯與我溝通。”紅衣女子道:“那怎麼辦,她若是不看,我們在怎麼折磨這個廢物也沒用啊。”花月嘴角一絲淺笑:“以為這樣就能難得住我?”只見她的手中,詭異的巫***焰一陣搖擺,一絲絲的火焰在空中幻化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道道影像傳到了花詩瑋的山洞之中。

“那是什麼?”田順兒大吃一驚。山洞之中,慢慢浮現出一片虛影,開始還有些模糊,漸漸的清晰起來。畫面之中是一座院子,一個瘦弱的男人被一名紅衣女子蠻橫的拖了出來:“花詩瑋,你給我看清楚了,什麼叫溺水行舟!”她伸出秀掌在那男子的身上輕輕一拍,男子渾身顫抖,好像被丟進了冰天雪地中一樣,抖動中縮成了一團。手指上經脈爆起,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一段一段的鼓起……

龍雀先生長歎一聲:“好狠毒的手段,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心臟逆流……”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31
第十九章 慨然(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花詩瑋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只是一眼,眸子中已經注滿了熱淚。龍雀先生將一切看在眼裏,歎息一聲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們手段狠毒,我們無能為力了……”羅遷眼睜睜看著花詩瑋慢慢站了起來,這個時候,卻怎麼也無法開口,在要求她鎮定。畫面中,那個男子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換腎抽搐抖動,卻不肯發出一聲呻吟。他心中暗贊:此人到也是個硬朗漢子,雖然身體孱弱,卻能緊咬牙關。

花詩瑋望向了石門,平靜道:“幫我打開吧。”

“隆隆隆……”石門升起,田順兒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把鑰匙。羅遷伸出手拉了一把,花詩瑋輕輕搖了搖頭,羅遷長歎一聲,鬆開了手。

田順兒幫她打開鐐銬,一二三、到了第四個的時候,畫面中的男人突然一仰頭:“詩瑋!”羅遷看到他的牙齒已經咬碎,滿口獻血,說話也有些含混不清了。便是他們這些男子,都覺得殘忍,何況女子?花詩瑋登時淚如雨下,儘管明明知道相公佈會聽到自己的呼喚,還是忍不住慘呼了一聲:“相公!”

那男子扶著一旁的一棵小樹,奮力站了起來:“詩瑋,我知道你能聽到。其實今天的局面你我早已經料到。還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你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病情上,必定有人暗中竊奪你家族繼承人的地位。可是當時你一門心思為我治病,不肯聽我勸告。不過為了今天,我已經早有準備。”

那個小院子中。花月臉色一變,紅衣女子也有警覺。飛身撲了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花詩瑋的相公猛然一把從自己地檀中穴中拔出那根紅木刺,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全身的血液差不多都聚集在心臟中,心臟內的壓強極大,這一下“噗”的一聲空中噴出了一朵血泉,美麗的花朵濺出十幾米,撒落在地上的碧草上。

“本松!”花詩瑋一聲慘呼,花容失色,身子一軟癱倒在石椅上。一隻手兀自伸著出去。似是想要抓住已經死去的丈夫。

花月陰陰一笑:“你以為一死就可以解脫?我的巫法能拘住你的靈魂,若是你家那賤人不肯就範。我就讓你永世不得解脫!”這句話透過那神秘地能量通道,一直傳到了白草上。花詩瑋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

畫面上。一片綠光亮起,果然牢牢籠罩了天空。綠光之內,一絲淡的幾乎不可覺察地游魂鎮定的漂浮在天空之中。他看著花月和那名紅衣女子,一陣冷笑:“這才是我準備了數年地手段。”

直接按他的魂魄突然膨大數倍,緊接著“嘭”的一聲炸得粉碎,什麼也不剩下。花月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孱弱的病人。竟然還處心積慮修煉了自碎元神的這一招。她原本的計畫無法實現,一時間也亂了分寸。

“本松、本松……”花詩瑋淒慘呼喚,撲向了那虛影。眼前光芒一晃,她從虛影之中穿過,一頭撞在後面的石壁上,頓時血流如注。她卻沒有一絲痛覺。趴在石壁上痛哭起來。一個聲音從虛影之中傳來:“詩瑋,能夠娶你為妻,是我此生最大地榮幸。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只是一個男人如果成了自己妻子的拖累,他唯有選擇死亡一途。我雖修為不高,卻有男子的尊嚴,決不能容忍有人用來為威脅你。別了,吾妻……”

最後那聲“吾妻”,在山洞中繞梁三聲,才慢慢淡去,花詩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那虛影傳來最後一段告別之言之後,也慢慢的開始變淡。花月維持著這樣的聯繫,也頗耗功力,既然喬本松已死,索性切斷了這一層聯繫。

“我們現在怎麼辦?”紅衣女子問道。花月冷冷一笑:“就算喬本松那個廢物死了,四分之三地巫法禁制也不是那麼容易對抗的。你與我一同施法,我就不信花詩瑋那個賤人能撐過去。”

“好!”

花詩瑋心如死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髮亂散,搭在臉上擋住了一切。不論花月和那紅衣女子如何施展,花詩瑋竟然以動也沒有動。不但他們兩人驚訝無比,就連龍雀先生也忍不住歎道:“唉,哀莫大於心死,她是真的心死了,什麼痛苦對於她來說,都已經不是痛苦了。”

田順兒一時間沒了主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羅遷算算時間,眼中閃過了一絲寒芒:“把林家打得落花流水!”林家是二長老地傀儡,打敗了林家,就會把二長老引出來。羅遷如今的兩大優勢,其一,從下界走私的開礦設備,其二,自己與仙帝的關係。這兩點花月都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她背後那人物實力雄厚,在仙界有有誰能大過仙帝去。

龍雀先生突然面色一變:“不好,有人擅闖百草山!”山中佈置得陣法被觸動,龍雀心生警覺。羅遷對田順兒交待了一聲:“你在這裏保護花仙子。”和龍雀先生一起出去了。這坐山洞是專門為了花詩瑋尋找的,龍雀先生的洞府卻不在這裏。

百草上的一切防禦機關中樞都在龍雀先生的洞府之中,兩人匆忙趕過去。“來不及了。”龍雀突然一把拉住羅遷:“來人是高手,已經發現了我的洞府,必須馬上發動陣法埋伏,否則整個百草山,就要由他們隨意進出了。”羅遷一愣:“在這裏怎麼發動?”龍雀先生取出一顆珠子:“只能發動重要的幾個陣法了,希望能阻擋他們一下。敵人勢大,我們快些退到剛才的山洞中去。”

他在珠子上摸了幾把,百草山的幾座山谷之中,慢慢升起了幾道雲霧……

花詩瑋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好像死去了一板般。田順兒看到他們回來,已經猜到事情不妙,便問道:“先生,有多少敵人?”

“至少也有十一名。”田順兒眼中閃過一絲渴戰的光芒,雙掌一拍,“呼”的一聲冰火之力發動:“來得正好,今天彎我要大開殺戒!”羅遷沈著道:“敵人不好對付,小心行事。他們不過是些小嘍羅,你總不想因為這些小嘍羅,沒命去和花月算總賬吧!”田順兒心中一凜,眼中跳動的火焰黯淡了許多,輕輕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你們來看。”龍雀先生催出一片水幕,映出一片幻影。只見一群打扮像日本忍者一樣的傢伙,正在百草山中上竄下跳,飛快的推進著。他們剛剛到達龍雀先生的洞府門口,就中了一個九雷霹靂陣,從四面八方竄來的電蛇火蛇,頃刻之間就將兩名敵人吞噬。

“好!”田順兒鼓掌歡呼,羅遷卻看到龍雀先生的臉色很難看。“怎麼了?”他問道。龍雀先生輕輕搖頭,低聲說道:“這個陣法是所有的陣法之中殺傷力最強的,卻只殺死了他們兩個人——這些人配合默契,看來是某個組織專門訓練的殺手,修為未必很深厚,可是殺傷力驚人,他們是專門用來殺人的。”

羅遷心中明白了:百草山的陣法當然很厲害,可是陣法的殺傷力關鍵在於配合,因為不能完全開啟百草山的防禦陣法,所以這些陣法只能各自為政,威力自然打了一個折扣。

剩餘的九人順利進入龍雀先生的洞府,路上還有幾個陣法,已經不足以對他們產生什麼威脅,只造成了一個人受傷傷罷了。這些人將龍雀先生的洞府仔細的搜尋了一遍,什麼也沒有帶走。羅遷道:“看來他們的目的就是找人了。”

九人繼續向後山搜索。路上,接連又觸發了幾個大型陣法,陸續損失了四人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這座山洞。田順兒慨然道:“還有五名敵人,我對付兩個,你們呢?”羅遷道:“我也能對付兩個。”就算大不過,跑一跑周旋一下還是沒有問題。兩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龍雀,卻不料龍雀先生苦笑道:“我只是個丹修,別的什麼也不會……”羅遷和田順兒大吃一驚:“您可是仙界第一丹修……”龍雀先生只是苦笑,兩人無奈的對望了一眼,羅遷說道:“你先進去,照顧一下花詩瑋。順兒,把石門放下來。”

外面的敵人很小心,可能是因為前面的陣法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因此他們變得小心翼翼。這讓羅遷偷襲一把的如意算盤泡了湯,索性將重機槍架起來,準備大幹一場:“順兒,上來。”羅遷的戰車防禦性極佳,田順兒曾經在六如曠野見識過,此時生死攸關,也不與他客氣,依言跳上了戰車。雖說此次的敵人只有五人,可是羅遷卻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從山洞外慢慢逼來——這些人是殺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他們身上凝聚的殺氣,決不是羅遷以前的那些對手可以相比的。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33
第二十章戰意正濃(上)

“老羅,要是你能把那個壞女人幹掉,我就一輩子跟你幹!”田順兒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對羅遷說道。當年羅遷就他性命的時候,他都不曾將命賣給羅遷,卻不料這一次,因為目睹了一場慘劇,竟然他做下了如此決定。

羅遷正將重機槍架在脖子上,瞄準著洞口,聞言一笑:“你放心好了,跟我幹的薪水,決不比你做鏢師低,呵呵呵……”

洞口慢慢亮了起來,一絲微弱的光芒透進來,五人果然配合默契,三人在後,撐起了一片結界,兩人在前,兩手之間虛握著一柄指頭大小的飛劍。飛劍在兩人手心之中上下翻飛,好像隨時準備噬人的毒蛇。

五人一身黑衣,只露出兩個眼洞。羅遷才不管那麼多,看到那淡青色的光球露出頭來,一口扳機,“突突突……”一串火舌噴吐出去。羅遷與田順兒也商量好了,羅遷負責“火力壓制”,田順兒就是狙擊手,瞅准目標,抽冷子殺一個。

羅遷這種奇異的“法寶”著實讓那五人慌亂了一陣子,重機槍的爆裂子彈密集如暴雨,轟在他們的防禦結界上,差點就攻破了他們的防禦。不過幸好攻擊雖然密集,畢竟力量有限。三人稍稍慌亂了一陣,就穩住了陣腳。只是羅遷的重機槍火力十分厲害。五人不虞被打傷,想要朝前推進卻也十分困難。

前面兩人一看,不約而同地將手掌向外一翻,兩柄小劍“咻”的一聲射了出去,迎風而漲,變得如同門板一樣大小,淩空劈將下來。燭龍燈呈紅色地光芒柔和的拖住了兩柄飛劍,飛劍切下去一米深,就不能再向下了。

那兩人收回了自己的飛劍,小劍在自己身前一陣盤旋。兩人手掌不斷的翻動。一道道劍訣打在飛劍上,飛劍一化為三。成品字形朝羅遷襲來。羅遷倒是放心,將所有的防禦全部交給了燭龍燈。自己只顧著頂著重機槍瘋狂掃射。儘管作用不大,但也壓得那三人不敢輕舉妄動。

六柄飛劍果然不能奈何燭龍燈,那兩人突然將手拉在了一起,六柄飛劍重疊在一起,光焰一閃竟然凝成了一柄稍大的飛劍。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同時伸向了空中,配合極為熟練。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掌,抓住那柄飛劍。淩空一劃,一道數丈長的劍芒,將山洞洞頂削下來一大片。岩石隆然而落,山洞也搖晃了一下。羅遷暗自心驚,這個時候若是山洞塌了,他和田順兒倒沒什麼。只怕裏洞的龍雀先生和花詩瑋就有些不妙了。他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到洞外迎戰,自己還有巡航導彈,實在不行給他們一枚。可是如今在山洞之中。一枚導彈這山洞就會塌掉地。

長長的光劍劃來,輕鬆地在燭龍燈的光芒上切開了一道深達三米地口子。光劍一帶而過,兩人另外空出兩隻手掌,淩空一拍,羅遷背後的石壁上頓時出現了兩隻巨大的掌印。這兩掌將山洞頂山剛剛鬆動的岩石一下子拍落下來,“轟隆隆……”一陣悶響,山洞再也堅持不住,垮塌下來。

巨石朝內一陷,將山洞徹底埋了起來。那五人先一步飛出了山洞,在坍塌的山峰上面守株待兔。那負責防禦的三人,分別取出一面小巧的圓盾,祭出了這面法器之後,三人也被解放。五人地腳下,疊落著三層淡青色的光盾。

羅遷和田順兒被埋在巨石下麵。燭龍燈的光芒被壓縮到只有三米直徑,堪堪保護著兩人。羅遷顧不得自己,不住的朝裏洞的方向喊道:“先生、先生!仙子、花仙子……”裏洞的石門早已經被壓碎,沒有一點回應。羅遷心中憤懣,左臂地力量不受控制的膨脹著,一圈一圈的光波擴散,刮過周圍地巨石,好像一柄柄利刀劃過,沙沙沙的刮下來一層層石粉。

“這幫混蛋,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田順兒一聲怒吼,周身力量爆發,只見一條白色、一條紅色,兩道光龍從他身體內騰出,繞著他一陣盤旋,猛然間噴射出去。“轟!”一聲巨響,一道粗大的光芒沖天而起,田順兒一躍而出。

那五人早有準備,五隻巨靈一般的手掌從周圍一同湧來,一把將他擠住,五柄飛劍凝成的光劍,在五人的一同操控下,當頭斬下!

“嘿!”田順兒一聲低後,以他為中心,一道光暈散開,冰火力量同時爆發,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時爆發,引發了劇烈的爆炸,強大的氣浪將五人虛幻的巨掌沖得七零八落,那柄巨大的光劍好像斬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氣球上,用力越大,反作用力就越大,被彈出了數百米遠。

在那樣巨大的爆炸聲中,沒有人還能夠聽到一聲槍響——羅遷於一般人不同,越是憤怒的時候越是冷靜。就在今天,從喬本松被逼自殉,到花詩瑋和龍雀葬身山崩之下,羅遷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所填滿,就算是當年在乾家備受歧視,羅遷也不曾這樣憤怒過。心底之中最陰暗的那一面被激發了,羅遷悄然改變了自己的策略,田順兒一躍而出,他卻悄悄收起重機槍,不聲不響的取出了很久不用的狙擊槍。

一槍命中,那名殺手在天空中搖晃了一下,不聲不響掉了下去。他的同伴沒有人驚慌,他們都是殺手,悄無聲息的幹掉目標是最理想的結果——他們也有被悄無聲息幹掉的準備。

一次暗殺的手,馬上就引起了對方地警覺,兩人上前纏住田順兒。兩人朝下麵飛來。羅遷潛伏在岩石中,冷冷的看著他們:近了、更近了,就是現在!

“突突突……”一直槍管突然伸了出來,一串火舌噴吐。兩人並不慌亂,重機槍的威力他們領教過,還不足以致命,兩人亮出那面小小的盾牌,一道青色的光芒籠罩。的確,如果只是重機槍,這盾牌已經足夠了。在山洞中。三人全力施為,就能為五人提供所需要的防禦能力。一人獨自出手。保護自己必然能夠做到。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羅遷除了重機槍之外。還有兩門機關炮。

等到兩人覺察出來有些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枚枚炮彈冰雹一樣轟在他們的盾牌上,頃刻之間光盾好像車禍之中的汽車玻璃,出現了一道道蛛網一樣地裂紋。“乒……”一面光盾碎了,那名殺手大驚,拚著收了幾枚炮彈的轟擊,狼狽地多到了一邊去。他的選擇沒有錯。幾枚炮彈還不足以殺死他,不過他也付出了一隻手臂被廢地代價。

他躲開了羅遷暗算的角度——金甲機人一號已經悄然潛到一旁,舉著一隻火箭筒。

“轟!”那名受傷的殺手化作了一團火球,與此同時,另外一名殺手的光盾告破,這名殺手已經看到了同伴的下場。他還看到了金甲機人一號的位置。他不能重蹈覆轍,於是他拼了性命,一聲大吼不顧炮彈呼嘯著轟在他的身體上。試圖向要正面撲向羅遷。

只是這一次地炮彈威力格外的大,一股巨力將他推上了天空,旋即四肢百骸傳來了一陣陣撕裂一般的巨痛。“啊……”他帶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像一架墜落的飛機一樣撞進了山谷中。

他那兩個同伴驚訝地看到他在剛才瘋了一般的沖向羅遷地火箭彈,好像自己的防禦力,可以無視那強大的攻擊力一般——結果當然不是那樣。

羅遷手掌一翻,收起了蜃潮珠。無數人喪命在這精巧地珠子上,那其中有很多大人物,這名殺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

羅遷駕著戰車碾過兩人的屍體,戰車的履帶擠壓著下面的岩石,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嘎吱吱聲。機關炮支在車身上,羅遷扛著一支火箭筒,瞄準了天空。

剩餘的兩名殺手早已經膽寒,看到羅遷的舉動,兩聲怪叫很有默契的朝兩邊逃開。他們沒有看到,一架巨大的戰鬥機正從天空之中掠過,戰鬥機上裝備的火力,遠比羅遷的戰車強大。由機械操縱的大口徑速射炮,準確而輕鬆的地把其中一人達成了篩子……

田順兒大叫一聲:“給我留一個!”羅遷的火箭筒原本已經瞄準了最後的那個傢伙,聽到他這麼一喊,遲疑了一下把兇器放了下來。田順兒朝那人撲了過去。羅遷突然抽動了一下嘴角,罵了一句:“你***!”毫不猶豫地重新扛起火箭筒,一按發射鈕,“轟”的一聲將那傢伙變成了一團火球……

“老羅……”田順兒被火焰燎著了頭髮,怒氣衝衝的跑來與羅遷算賬。羅遷一把推開他,看著那坍塌的山峰,淡淡說道:“我只是為了保險。我今天已經失去了兩個朋友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田順兒愣愣的看著那龐大的石堆,良久良久,長歎了一口氣,再也不說什麼。

羅遷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我們去找真正的罪魁禍首算賬!”

“她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能動!”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兩人一怔,轉頭看到一團白色的光芒從亂石中慢慢升了起來,龍雀先生的聲音傳來:“嚇死我老頭子了,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治病救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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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有的書友提出,花詩瑋在家族中應該有更多的支持者的問題,石三其實已經在文章中隱約提過了:她常年將精力放在丈夫的病情上,忽略了其他的事情。二張老有這麼長的時間佈置,足以剪除掉她的所有支持者了。連大長老都能被算計掉,其他人算得了什麼?)
bradshaw 發表於 2008-5-10 18:35
第二十章 戰意正濃(下)

東方晨被背著一支狹長的箱子,裏面放著已經被粗工老人改裝成仙器的開礦設備,原本石油和電力的能源體系,也被改成了仙玉供給。

羅遷一方的人,站在山谷的東面的,庚羅林家的陣地在山谷的西面。孤虛境清湘世家在兩方的中間位置,搭起了一座臺子,花詩瑋和家主都出席了,只是不見了二長老。羅前看了看主席臺,心中有些黯然:儘管二長老躲了起來,可是有家主這個傀儡在,花詩瑋能有多大作為?花詩瑋返回家中,並沒有得到她想要得結果。花月失蹤,她手上又沒有證據證明家主已經被她們控制,只能暫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將田順兒帶在身邊,小心提防。

這場比試畢竟是仙帝陛下下旨,因此清湘世家也必須做到足夠的重視。比試之前,還舉行了一個小規模的儀式,然後劃出了五個地點,請雙方選手自由選擇,開採哪個地點的礦藏。這座仙玉礦雖然早已經被發現,不過一支沒有開採,沒有現成的礦洞,因此只能從頭開始。要在一天之內,開鑿礦洞,然後從中取出仙玉礦來,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換作一般人,光是開鑿礦洞,一天時間都遠遠不夠。

因為這個原因,開礦地點的選擇就顯得格外重要。如果選擇的地點距離礦脈很近,只需要開鑿一條很淺的隧道,就能開採到仙玉,從而占得先機。

對面庚羅林家的氣勢比羅遷他們要浩大的多,他們體現進入了礦脈。儼然已經將這裏視作自己盤中地美味。東方晨不滿道:“這根本就不公平,他們在這裏勘測了這麼久,當然知道哪個開採點距離礦脈最近。哼……”羅遷心中當然也明白,他安慰東方晨:“不用去想那麼多,你只要隨便選擇一個,只要別選到一條廢脈上就可以。”

清湘世家已經明確表示,這採礦點的選擇,也是比試的一部分,如果你連選擇從哪里開採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怎麼能放心把這麼大的仙玉礦交給你。

臺上的主持人宣佈。雙方選手入場,選擇開採點。東方晨拍了拍背後的箱子。裏面的開礦設備也經過了粗工老人的改良,性能更加優異。

羅前看著他的背影。說實話此時心中也有些忐忑:下界地開礦設備,勝在效率上。一條傳送軌道,可以將礦石源源不斷地運送出來,省去了人力來回奔波運送。可是如果比較“單兵作戰”,下界的開礦設備還真地未必是庚羅林家的對手呢。

東方晨之前惡補了一陣子開礦知識,如何選擇採礦點,這種基本常識還是知道地。五個採礦點。稍稍一辨認,就能看出來其中有兩個是廢礦脈。只剩下三個選擇。庚羅林家派出的弟子是他們家主的長子林莽,長的人高馬大,一身肌肉結實的好象鉛球,大手一拍首先選中了其中的一個開礦點。東方晨暗自搖頭:看都不怎麼看就選中了一個開礦點,若說沒有人提前告訴他哪個礦點最優。打死他也不相信。

最佳的開礦點已經被選走,東方晨無奈,只好研究起其他地兩個開礦點。稍作判斷之後,選擇了其中稍好的一些。

選過之後,直接進入比賽場地。有裁判將兩人分別帶到各自選中的地點,兩家的人也分別跟過去。

東方晨將箱子一打開,從裏面去出來的東西當場把所有人都鎮住了。羅遷也沒有想到,粗工老人竟然連挖掘車都改造了!龐大的工程器械一出現震驚全場!儘管經過了改裝,但是它那特異地造型,還是讓人們覺得詫異。可是挖掘機上充盈的仙氣,又讓人無法懷疑它的來歷。清湘世家地裁判拍了拍腦袋:“什麼人會研究出這樣法寶?”羅遷微微一笑:“粗工老人和辛冶子大師。”即便是在仙界,人們也敬畏權威,兩位大師的名頭砸下去,那裁判果然不敢再多說。

兩家選擇的開礦地點距離並不太遠,只隔了兩座山峰,在這邊還能夠聽到庚羅林家那邊傳來的陣陣歡呼聲。庚羅林家老老小小著實來了不少人,自己人給自己人喝彩,未免有些假唱的嫌疑。羅遷哂笑,派人過去窺視一下,著實吃了一驚:只見林莽周身,一道白色的仙氣繚繞,五件神兵環繞,交錯翻飛輪番上陣,片刻之間已經將地面上的雜物清掃,露出一塊五丈方圓的空地,準備開始鑿洞。

庚羅林家聽得兩座山峰之外,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現代化機械的聲音在仙界還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林家的人不免心中有些惴惴,派人過來偷看一下,登時目瞪口呆!雖然工程機械都已經改用仙玉供給能量,不會再是那種“噴著黑煙的巨型鋼鐵怪物”,但是這怪物力大無窮,隨手一抓,就在地上開了一個大坑,效用之高,讓林家的仙器望塵莫及。

林家的人飛快溜了回去,將自己的所見如實報告給了家主,林莽得知之後,更加賣力了。

清湘世家的人都聚集在林家那邊,想要見識一下仙界一流的開礦技藝。羅遷這邊麻雀三兩隻,除了兩名裁判之外,只有花詩瑋一人。花詩瑋到現在,才明白羅遷為什麼總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勝券在握狀。

只是相公死後,花詩瑋性情大變,寡言少語,雖然心中驚訝,卻也只是好奇的看了羅遷一眼,再也沒有什麼舉動。羅遷聽了自己人的報告,心中稍安,看來進度上,自己這邊並不慢。

只不過這場競爭,已開始就不是公平的。庚羅林家的採礦點,不過三兩斧子,掀去來一層石皮,下面就是高品質的仙玉,林莽大展拳腳肆意採掘。羅遷聽到了回報,看看已經完全鑽進山體不見蹤影的挖掘機,心中惱火:“該死!”

庚羅林家顯然也得到了報告,直到羅遷他們雖然挖得快,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掘到仙玉,是以林莽每運出一堆仙玉來,他們都會大聲地歡呼一陣,有些人甚至扯著嗓子朝著羅遷他們的方向大吼,生怕羅遷他們聽不到。

羅遷皺了皺眉頭,花詩瑋淡淡說道:“難怪庚羅林家稱霸仙界礦業上千年,卻始終只是一個二流世家,一群跳樑小丑,怎能成事。”

隧道之中,東方晨十分憤怒,自己選擇採礦點的方法沒錯,那麼結果也應該是正確的。可是自己已經開掘了十幾米,還是沒有看到一絲仙玉的影子。只有一個解釋:己方被暗算了。三個可以采出仙玉的採礦點之中,除了庚羅林家那一個之外,剩餘兩個屬於半廢狀態。

又一次更換了能源仙玉之後,挖掘機轟鳴著朝前推進。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天,羅遷在隧道外一臉的冷酷,今天如果輸了,他一定會向仙帝申訴的。他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明明不公平的競賽,輸了也不多說什麼,硬要博一個什麼“拿得起放得下”的名號。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論你吃了多少,統統要給我吐出來!

羅遷抱著胳膊仰頭看了一下太陽,已經正午了。一旁一名夥計小跑而來,趴在羅遷的耳邊說道:“東家,林家已經開採出了三千斤仙玉礦石。”羅遷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和善意笑:“辛苦你了,去歇歇吧,換個人去刺探。”夥計搖搖頭:“東家我不累……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礦,您覺得咱們還能贏嗎?”

他的話提醒了羅遷,羅遷四處一看,羅氏的人面色焦慮、失望、憤怒皆而有之,卻沒有人臉上寫著信心。他淡淡一笑,拍了拍夥計的肩膀:“你去告訴大家,我們羅氏,什麼時候輸過……”

“出礦了!”東方晨大吼一聲躥了出來,手中捧著一把晶瑩的仙玉礦石。眾人大喜,裁判卻在一旁攔住:“注意秩序,要是你們上去幫忙,可就要判你們違規了。”裁判也是清湘世家的人,羅氏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們雖然心黑,卻也不好意思再在裁決上陰他們一把,所以“好意”提醒了一下。

羅遷沖東方晨點了點頭,東方晨放下仙玉礦石,沒有馬上回去繼續開採,反而浪費時間架起了一條軌道。羅氏的夥計們一下子急了,好不容易出礦了,怎麼不加緊開採,反而浪費時間做這些沒用的事情。

羅遷雙手虛按,示意眾人少安毋躁。軌道裝起來也十分便利,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東方晨將一切設備就緒,然後專心一意的開採礦石。劈石機、裂岩機交錯上陣,傳送軌道上,仙玉礦石源源不斷地運送出來,在隧道口越堆越高,很快就成了一座小山。

那名夥計又跑去了林家那邊刺探,片刻之後回來了:“東家,林家已經開採了四千斤仙玉礦石……”羅遷估算了一下,自己這邊的仙玉礦,也不下四千斤了,這一把贏定了。他揮了揮手臂,大聲道:“夥計們,給我朝他們那邊大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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