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欲血沸騰 作者:習慣憂傷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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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2-5 18:37: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8 502670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3
卷三 第十六章 殺手之王 8

陳家飛見楊風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便同那神秘青年一起,邁著悠閒的步伐下到無名山腳下。他用眼光掃視了一下圈內,最後鎖定在只知道機械地揮動砍刀的小浪身上,此人,看起來怎麼如此面熟?  

陳家飛揮了揮手,制止了手下的瘋狂屠殺,慢慢走進了圈裡,當他發現小浪缺了一隻胳膊的時候,馬上醒悟過來,這人就是楊風的親信,陳家飛沖小浪不屑地搖了搖頭,道:「我說怎麼今天楊風的人不經殺呢,原來是你這個廢人帶頭。」  

小浪也停止了機械的揮刀動作,悲傷地看了看身邊二十來個傷痕纍纍的弟兄,隨即又轉頭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陳家飛。

不是小浪不想殺陳家飛,而是此時的小浪早已經筋疲力盡,他所能保證的,就是讓自己別倒下。

那神秘青年聽陳家飛說「原來是你這個廢人帶頭」,皺了下眉毛,知道陳家飛認識小浪,便道:「這人是誰,和楊風什麼關係?」  

「只不過是楊風的一條哈巴拘,沒有什麼好說的。」陳家飛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無名山頂,泛白的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繼續道:「留下一個,其他的全殺了。」 

小浪聽陳家飛說全殺了,無奈失神地笑了笑,剛剛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卻又不得不死,人生,實在是很滑稽。

小浪身邊剩下的那一干兄弟,見剛剛還和自己在一起說女人的兄弟,眼下卻都已經歸於塵土,空前的感覺到了:生和死,他們的距離竟是如此的近?  

「等一下!」就在陳家飛的手下將要動手的時候,神秘青年冷喝了一聲,看著陳家飛道:「假如這斷臂的小子和楊風關係不錯的話,那麼我勸你還是別殺了他,他的生死,和楊風下一步的行動有很大的關係。」  

「什麼意思?」陳家飛不解。  

「假如不殺這斷臂的小子,楊風會接受這次慘敗的教訓,但卻不會輕舉妄動,但若是殺了這小子的話,楊風或許會傾巢而動,目前,在S市,我們還沒有辦法和他抗衡,所以我希望在你沒有能殺楊風的把握前,不要玩火。」

確實如此,上回自己父親手下的那些殺手,就是因為殺了楊風的一個親信,才將楊風激怒了,最終導致了全軍覆滅的結局。陳家飛想到這,腦門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沖神秘青年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手下,道:「除了這個廢物,其他的格殺勿論。」

楊風一接到小浪遇險的消息,心裡猛地一緊,立刻便命令阿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無名山方向前進。從楊風焦慮的語氣中,阿哥力也知道無名山一定是出大事了,腳下一用力,黑色奔馳猶如一陣旋風,帶著呼嘯的破空聲朝無名山飛馳而去。  

塗文海和刀疤,也是在同時接到了小浪遇險的消息,他們也沒有懈怠,帶著手下火速朝無名山進軍。  

楊風距離麗山較近,再加上開的又是奔馳,所以在陳家飛他們走後,楊風是第一個到達無名山腳下的。  

在車燈的照耀下,透過奔馳車的窗戶,楊風清晰地看見馬路橫七豎八躺著許多人,剎那間也就明白了自己心中焦慮的所在,他咬了咬牙,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悲憤,淡淡道:「停車。」  

阿力見馬路上都是死人,前方不遠處卻有一個人還站在那裡,便想把車直接開過去,但眼下見楊風說停車,也只好將車停了下來,從車內抄了一把刀,率先奔下了車,兩眼警覺地四處打量。  

楊風也看見了遠方有一個屹立著的身影,憑楊風的眼力,卻是馬上看清那人就是小浪。下了車後,楊風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小心地避開地上的屍體,他知道地下躺著的有許多自己的弟兄,自己怎麼能將弟兄踩在腳下?

陳家飛走後,小浪的思維已經凝固,不過是由於習慣,才一直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站在那裡。  

良久,楊風終於走到了小浪的身邊,將食指在小浪肩膀上的砍刀上輕輕抹過,隨即又把鮮紅的手拈放進口中舔了舔,邪氣的笑了,道:「兄弟,你還沒有死,因為你的血還有點甜。」  

小浪人已脫力,眼前也是一片朦朧,乍聞風哥的話在耳邊響起,他笑了,笑的很淒麗,也很妖艷,道:「救我,我不能死!」

自從強子死後,一直頹廢墮落的小浪,終於重新振作起來。

楊風轉過身,看了看身邊的阿力,道:「聽見了嗎?小浪說他不能死。用最快的速度,把小浪和劉雨微送回去。」

楊風和浪的交談看似平淡無奇,但阿力卻從中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深厚的兄弟情誼。阿力擦了下眼睛,將手中的砍刀丟在地上,小心地把小浪抱在懷裡,顫聲道:「浪哥,堅持住,等下好好看看小弟的飆車技術。」

小浪感覺到阿力聲音有些異樣,勉力一笑,道:「假如你現在還沒有哭,就永遠別哭,好男兒,流血不流淚。」

聽了小浪這番話,阿力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他抱著小浪邊走邊道:「風哥的弟兄,怎麼會哭?我不過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阿力開車把劉雨微和小浪帶走後,塗文海和刀疤臉他們也陸續到來。 .

現場除了楊風和老黑外,全都是死人,甚至,整段馬路,也被乾枯的血跡染成了黑色。明月依然咬潔,夜風溫柔地吹。在如此祥和的夜晚,所有剛剛來的弟兄,身上卻湧起無限的寒意。  

塗文海和刀疤,帶著幾個頭目,慢慢地走到了楊風的身邊,道:「小浪可在?」

「小浪很好!」楊風沒有回頭,兩眼依然望著剛剛見證了一場屠殺的無名山,淡淡道:「自己的弟兄,都帶回去,動作小心點。」

麗山,六七百人,默默無語,緩慢小心地清理著現場。S市南區邊緣永通托運部的一個小房間,卻是燈紅酒綠,陳家飛他們一起六人,正在慶祝今天晚上的勝利。

「纖兒,我來介紹一下。」陳家飛指了指身邊的青年,道:「這是那天救了哥哥一命的大恩人,他叫……」  

陳家飛也不知道這神秘男子的名字,以前父親在的時候自己不想知道也就懶得問,現在想知道,父親已經死了,這神秘青年的身份,就成為了個謎。

「我叫水,叫我阿水就可以!」神秘青年注視著陳纖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道:「看來你心情不錯,是不是你每天都如此開心?」  

「當然不是,要天天都開心,那眼淚用來做什麼?」聽說這人是自己哥哥的救命恩人,陳纖兒對這人就挺客氣,禮貌地回問了句:「你叫水?為什麼?」

「我喜歡水!」  

水,是萬物之源,滴水可以穿石,倘若匯聚,則可以擁有排山倒海,無堅不催之勢。其實,除了這點,世界上,是有水,才是生生不息的。不知道這神秘男子給自己取名叫水,有沒有其他的意義。

陳家飛早就見識了妹妹的三位師兄的實力,很有點想納為己用的意思,想了想忙恭敬地朝他們舉起了手上的杯子,道:「再次謝謝三位救了小妹,希望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客氣!」三個殺手,沒有一個舉杯,只是其中一個在冷冷地回答陳家飛的話。

「我們救纖兒,並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的緣故,所以你沒有必要謝謝我,萍水相逢,我們也有必要做朋友。你不過是想我們幫你,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可以先告訴你一下,我們是來殺楊風的,還有最後三天時間,這事便會有個結果。」

那阿水見沒有人和陳家飛碰杯,便有意無間地舉起沖陳家飛揚了一下,看著那三個殺手道:「你們要殺楊風?」  

「當然,要不師兄他們也就不會大老遠的跑來了。」陳纖兒隨意地回答道,沖那離自己最近的殺手伸出了只手,道「人在江湖飄啊!」  

馬上,那殺手溫柔地沖陳纖兒笑了笑,隨陳纖兒一起道:「誰不挨幾刀啊?我一刀砍死你啊!我六刀砍死你啊!」  

「師兄輸了,喝一杯再說!」陳纖兒划拳勝了,得意地伸了個懶腰,道:「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任務完成了,我得好好回去住上段時間。」  

看陳纖兒如此天真可愛,渾身充滿著野性的美,那神秘青年頗有興味地盯著她,隨即又著著那三個殺手,道:「你們要殺楊風?」

和陳纖兒划拳的殺手聽阿水如此一問,知道他必有下文,皺了皺眉,道:「當然,三天內,不是楊風死,就是我們死,有什麼不對?」  

「好氣勢,小弟佩服!」神秘青年呷了口酒,臉上揚起一抹奇異的微笑,道:「要殺楊風的話,今天卻是個最好的日子。」

那殺手沉思良久,繼續道:「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也是要殺楊風的吧?既然今天是最好的日子,你們為什麼不動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用疑問的眼神著著阿水,每個人,都想知阿水這樣說的原因。  

阿水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只微笑著者著陳纖兒,繼續道:「我們有時間,而你們沒有,三天內,要殺楊風,絕對找不到比今天還要好的機會。」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4
卷三 第十七章 殺機四伏 上

「既然你們是要殺楊風,那我乾脆和你們明說了。今天你們在麗山解救陳纖兒小姐的時候,我們也在距離麗山南十里遠的地方和楊風的手下交了手……」

  「有那事?趕緊說說,誰贏了?」還沒有等阿水說完,陳纖兒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句。  

  「若是連楊風手下的小嘍也搞不定,我似乎也沒必要站在這裡了。」阿水一笑,卻也不管是在酒桌上,『砰』地便將筆記本撂下,搗鼓了一番,抬頭道:「如今楊風的幾百手,幾乎是全軍覆滅。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楊風的弟兄應該留在無名山清理戰場,而楊風自己,則會先打道回天上人間,假如你們現在過去對他進行狙擊的話,我可以保證楊風身邊不會超過四個人。」  

  「似乎有些道理……」一殺手沉吟半響,道:「但那楊風有可能留在戰場,不是嗎?」

  「決不可能!」阿水擲地有聲。  

  「為什麼?」那殺手眼神裡懷疑的色彩更濃了。  

  「咳,你們看看吧!」無奈之下,阿水只好將筆記本推到了那三個殺手面前。  

  「全球衛星定位系統GPS!?」那三人聚攏來一瞧,卻是一驚。三人都是有見識的,這GPS終端絕非隨處可見的大陸貨,便是軍用的定位系統,其掃瞄精度也未必及得上眼前這台貌不驚人的筆記本。  

  眼見那筆記本上的畫面正是無名山頭上的景況,只見數百小黑點緩緩蠕動著,一殺手鼠標一劃,畫面立時放大了數十倍,畫質卻是仍未有失真,只見畫面上數百弟兄的面目依稀可辨,正自掘土,掩埋犧牲了的同伴。

  四處尋找,卻只見那楊風果然同幾個心腹一起,正要上車。

  「我玩玩!」陳纖兒在旁邊看得有趣,一巴掌拍掉師兄的手,自己將滑鼠一點,畫面拉大了數倍,給了楊風一個大特寫,卻只見那楊風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地停了腳步,皺了皺眉,盯著衛星的方向,若有所思。陳纖兒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點了關閉,不料這一來陳纖兒更驚,只見關了那GPS,筆記本上顯現出的是一個日本AV女郎撅著雪白碩大屁股的畫面,顯然是A片只看了一半,被按下了暫停播放。

  瞬間陳纖兒看向阿水的眼神都變了,那阿水狼狽萬分,一把扣上了筆記本,便往包裡塞,一邊強自鎮定道:「楊風獨自回去天上人間,這應該沒什麼疑問了,S市在麗山之北,無名山在麗山之南,麗山是這楊風的必經之路,由於我們也想殺了楊風,所以為了防止楊風有手下陪同,我們也可以出動幾百人手過去幫你們,你們三個,到時候只管對付楊風好了。」  

  陳家飛本是心下暗奇,這阿水向來是百無禁忌,肆無忌憚。如今卻在自己妹妹面前舉止失當,當真好笑。但一聽了阿水這話,卻是喜上眉梢,竟忍不住拍腿而起,道:「三位的身手我也見識過了,要以你們三人之力合擊楊風的話,殺他自然是不在話下。」

  「什麼三人?還有我呢?」陳纖兒見哥哥把自己排除在外,那分明是看不起自己,頗有些不滿,說完又衝他身邊的殺手看了眼,求證道:「是吧?」  

  「當然,不過纖兒到時候只管給師兄壓陣就好,要什麼時間師兄不行了,你再殺出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切!」陳纖兒翻了個白眼,未置可否。  

  「嗯!」阿水看了看襯家飛,道:「叫上兩百弟兄,陪這三位一起走一遭,假如楊風身邊沒有其他弟兄,叫他們別出手。」  

  「好的!」陳家飛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叫了一手下進來,道:「帶著你手下兩百弟兄,跟這三位朋友去麗山腳下等楊風,他們三個負責對付楊風,你負責對付楊風的手下。」  

  「是!」那傢伙答應了聲,爽快地沖三位殺手點了點頭,道:「請跟我來。」  

  這傢伙,是邊緣城市的一個黑社會頭目,早就聽聞這S市新崛了一個黑道新星,開始自己還真把楊風當了個人物來感慨一番,不想今天楊風的人卻被其他邊緣城市的弟兄殺了個落花流水,他馬上就覺得楊風也不過如此了,眼下聽陳家飛叫自己去狙擊楊風,就把這事當做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心裡高興,自是答應的痛快。  

  那三殺手一走,陳纖兒有些鬱悶地看了哥哥一眼,道:「為什麼不把我也算上?」  

  「才剛剛脫險,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陳家飛寵溺地揉了揉了陳纖兒的腦袋,道:「再說了,殺楊風那賤人,豈不是弄髒了纖兒的手嗎?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就是了。」  

  阿水用腳碰了碰陳家飛,看似很隨意地眨了下眼睛,道:「是該休息了,再不睡覺天都亮了。」

  陳家飛知道阿水是有事要和自己說,忙附和道:「是啊!你這幾天在楊風那兒也吃了不少罪,還是先休息去吧!」  

  陳纖兒也是殺手出身,一黃眼睛自然是犀利無比,她早看見了阿水的那小動作,知道他們是要說些自己不方便聽的事,雖然心中老大不滿,但畢竟是在自己哥哥面前,也就不太好放肆,她站起身不稀罕地哼了下,便出了房間。  

  阿水一直目送著陳纖兒離去,直到陳纖兒反身關上了門,他才轉過頭看著陳家飛,道:「他們,不一定殺得了楊風,不過有了他們幫忙的話,我們倒真是有機會把那楊風給殺了。」  

  站在無名山腳下,楊風前思後想,覺得這主意絕對不會是那陳家飛想出來的,雖然他現在比以前陰險許多,但凡事也都得有個過程,突然間就如此老謀深算,絕不可能,楊風隱隱感到,那陳家飛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

  「風哥,天快亮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老黑見楊風定定地站了良久,便想叫楊風回去休息。  

  「嗯!」楊風轉過身,歎了一口氣,道:「是該回去好好想想了,看來這S市真的是個好地方啊!邊緣城市的道上人物竟興師動眾來幫這陳家飛。」看了看一邊的塗文海,楊風繼續道:「這裡就交給你了,天亮前務必處理完畢。」

  由於自己的趁被阿力開走了,楊風和老黑便坐上了一輛大卡車,就在老黑髮動汽車的剎那,楊風腦海裡又閃過一絲不安,他馬上一揮手制止了老黑,輕聲道:「先別開車,我需要靜一靜。」

  由於剛剛自己的不安,驗證了一個慘劇的發生,所以這回楊風很相信自己的感覺,他覺得今天一定還會有事情發生。楊風老在坐墊上,微閉著眼睛細細琢磨起來。  

  敵人都是邊緣城市潛過來的,再說目前還在試探性的階段,所以邊緣城市的老大絕不會傾巢而動,那麼進S市的敵人絕對不會很多,連眼下在無名山的七百來自己的弟兄敢出來絞殺,那就更別說他們會去家裡鬧事了。這問題上出在哪裡呢?楊鳳凰弓起食指,在腦門上輕輕敲了幾下,陷入了沉思。  

  「敲什麼?三更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啊?」楊風的食指剛好敲在了腦門上的痣上,閻王不爽,忙用潛意識向楊風抗議。  

  「我感覺情況不對!有件事還沒有想通。」楊風也用潛意識和閻王交流。  

  「想不通繼續想,敲個什麼東西?」  

  「這樣有助於思考,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哪裡不對便是。」  

  「你以為你是玉帝啊?你叫我說我就說啊?神經!」

  聽了閻王這句話,楊風腦海靈光一閃,對啊!剛剛光顧著考慮其他地方,怎麼就沒有想到自己呢?說不定那陳家飛也會對自己進行狙擊的。可這陳家飛要狙擊自己的話,在麗山就是個很好的機會啊!想了,楊風最後覺得是這陳家飛沒有把握殺了自己,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唯一的答案,那就是那三個殺手把陳纖兒送了回去後,被陳家飛得知他們要殺自己,馬上就告訴他們自己放了陳纖兒會去哪裡,假如預料不錯的話,那三個殺手應該在路上等自己了。  

  麗山是自己回去的餓必經之路,而那三個殺手也剛剛好就對麗殺的地形清楚一點,所以他們應該會在那裡等自己。   

  想到在喝,楊風終於釋然了,遲早要和這三個殺手分個高下的,能今天解決的事,何必等到明天?他沖老黑邪氣地笑了笑,道:「開車吧!或許有人在麗山等著我們。」  

  老黑聽了楊風的話,一個激靈,心中暗想報仇的機會來了,忙道:「那我通知張大標,叫他從城裡帶人殺出來,我們則帶手下朝那殺過去。」

  「不必了,弟兄們要殺過去的話,他們就不在了,因為他們一起在三個人。」  

  「幫陳家飛劫走劉下界的殺手?」老黑聽楊風說只有三個人,也隱隱感覺到了是誰。  

  「嗯!開車吧!」楊風知道那三個人的實力,說完復又閉上了眼睛,在到達麗山前,他必須好好地休息一下。

  果然是那三個殺手,由於那天他們抓劉雨微做人質,導致自己失去了和他們較量一下的機會,老黑懊惱不已,眼下見機會來了,老黑臉上閃出異樣的神采。  

  老黑也是個殺手,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等下真要見了那三個殺手的話,既能切磋,又能發洩,他能不高興?  

  大卡車開到麗山腳下的時候,隔著窗戶,楊風和老黑,遠遠就發現了站在馬路上的三個人影,不是那三個殺手是誰?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4
卷三第十八章 殺機四伏 中

沒有等那三個殺手招手,老黑便主動停了車。楊風看了看老黑興奮的神色,知道這老黑還沒動手,卻有了驕敵之心,便淡淡道:「你我比起來,哪個厲害?」  
   
  「當然是你!」老黑不解,疑惑地轉頭看著楊風。

  「那麼我告訴你,他們和我的實力差不多。」

  聽了楊風這話,老黑的神色馬上凝重起來,他從腳下拾起砍刀,慢慢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楊風也是一樣,慢慢地抓起砍刀走下了車。

  那三個殺手,互相對視了下,一個殺手馬上衝了過來,為了節省力氣,衝過來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舉刀,刀尖拖在地上,發出了哧哧的刺耳聲。  

  老黑見狀,情知楊風說的不假,只看那人衝過來的氣勢,看似鹵莽,其實卻極為講究,雖然是在中,但速度卻不快。假如沖的太快,一擊不中,必將被敵所傷。此人,果然是個經驗老到的殺手。不過這卻更激起了老黑鬥志,等那人快到老黑和楊風身邊的時候,老黑提刀的右手瞬間抬起,平平向眼前那殺手送了過去。  

  那殺手見老黑已經動手,瞬間剎住身子,手腕一抖,手上的刀便朝老黑的腰間橫劈了過去。

  一寸長,一寸強。老黑此刻便吃了兵器上的虧,自己的刀還沒有到那人身上,恐怕就要給人斬為兩段。無奈,老黑只好抽刀自保,擋住了那殺手橫劈過來的長刀。  

  一招已過,老黑心中大為驚異,自己竟被此人一倒給震的手腕發麻,看來,今天必將是一場惡戰。

  那殺手也有些驚異,此人不過是楊風的一個手下,身手竟也如此了得?要不用全力的話,自己在這黑臉關公面前還真討不了便宜。

  那兩個殺手本是蓄勢待發,只等自己的夥伴瞬間把老黑掛了,再一起衝殺,藉著氣勢一股腦斬了楊風。如今看那黑臉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三兩下還解決不了,便互相望了望,也拖著長刀慢慢朝楊風走了過來。  

  楊風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微笑,手中砍刀一揚,冷道:「來吧!要連你們都解決不了,日後我怎麼去面對你們的師父影子?」  

  三個殺手聽了楊風這話不由大驚,這楊風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師父叫影子?難道師妹曾經被這傢伙催眠過?這想法在他們腦海中轉瞬即逝,因為從楊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允許他們有精力考慮其他。  

  在距離楊風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那兩殺手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楊風的右肩。  

  要動手,必先動肩,只有影子教出來的殺手才明白這一點。  

  那兩殺手沒有動,楊風也沒有動,雖然楊風不知道盯住他們的肩膀,但起碼的道理楊風還是明白,先動手的,必然將先露出破綻。  

  兩對一,就這樣靜靜地僵持。  

  那兩個殺手倒是無所謂,他們有時間,因為雖然那黑臉很猛,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夥伴更勝一籌,假如沒有意外的話,五分鐘內必分勝負,到時候自己就是三個殺一個,那把握豈不是大了許多?  

  老黑見楊風和那兩殺手處於僵持狀態,知道楊風的情況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假如自己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風哥的處境也就更危險,是以老黑奮力使出渾身解數,拿出了看家本領,不就殺敵,只求自保。

  楊風知道,老黑終究是要落敗,等老黑落敗後自己再動手的話,那自己面對的就是三個殺手了。主意打定,楊風身子一晃,瞬間欺上前去,對著前面一殺手就是一刀劈了下去。

  那兩殺手真是心有靈犀,一個擋住楊風的刀,另一則一刀刺向了楊風的小腹。  

  假如自己劈下去的話,且不管能不能劈死個把人,反正自己是給這刺過來的刀弄個透心涼,楊風無奈,仗著身法奇快,斜踏一步,手上的刀也抽了回來,把那刺向自己小腹的刀挑偏。

  那打算擋楊風刀勢的,見楊風抽刀回去自保,馬上又將橫舉在空中的刀劈了下去。

  楊風見躲避不及,馬上飄身而退,見老黑和另外一殺手就在自己不遠處酣戰,乾脆就再退幾步,待退到那殺手不遠處,楊風知道高手過招,必然眼觀六路,若是如此過去,必被發覺。將心一橫,楊風陡地催動潛能,瘋狂加速,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一刀劃過那殺手身側。  

  可憐那殺手,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馬上感覺到了左肩一陣火辣辣的痛,等反應過來是被人砍了之後,還以為自己兩個夥伴被楊風給殺了,心中大驚,頓時亂了陣腳,給老黑逮到了個機會,一刀便將那殺手右手給卸了下來。

那兩個與楊風交手的殺手哪裡見過楊風這樣的人?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閒心打暗槍?可惜等明白過來後,卻是為時已晚,他們的那個夥伴,已經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楊風一刀得手,馬上又凝神看著眼前的兩個殺手,等著他們逼過來,不想那兩殺手卻不逼,只是靜靜地站著。  

  老黑解決了和他交手的殺手後,忙和楊風站到了一排。

  「你們走吧!」其中一殺手微微說了句。  

  靠!打不過了就叫我們走?就這麼便宜了你們?楊風不爽,剛剛想開口,另一殺手似乎看出了楊風的心思,搶先說了一句,道:「不需要你們動手,我們也會自殺。」  

  「既然都是死,為什麼不選擇拚一拚?」楊風不解,假如要是自己的話,就算知道打不過,死前也要咬他一口。  

  「我們和你交手的目的是為了將你殺死,既然現在知道殺不了,再拼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你們一定要自殺?」假如這三人全死了的話,那陳纖兒豈不是要恨死自己?再說了,像他們這樣的高手,假如幫自己,死了豈不可惜?

  「也不是一定,假如你願意的話,你來殺也可以,死前能省點自殺的力氣,這也算是件好事。」  

  殺手基地的殺手,果然不同凡響,就連死,也說的如此清淡隨意!楊風決定,自己一定得想辦法把殺手基地給收服了。怕他們不聲不響便要自殺,楊風忙道:「我可以不殺你們,你們走吧!」  

  「收回你剛剛的那句話吧!因為我找不到謝謝你的理由,不管如何,沒有殺了你,我們就得死。」

  「為什麼?」楊風大驚。  

  「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

  「我們願意服從這個規矩。」其中一殺手慢慢地朝被老黑看砍了的那殺手走了過去,彎腰將那人抱在懷裡,轉身看了看楊風,隨即又把眼睛看著麗山山頂,道:「死在馬路上,確實有些不太雅觀,這麗山風景不錯,看起來比較清淨,是個死人的好地方。」  

  這殺手之所以說看起來比較清淨,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麗山上還有陳家飛的兩百號人罷了。此時,這兩百號人的頭頭,也就是那個在陳家飛面前領命的漢子,剛剛開始還聽見了打殺聲,現在卻見下面不但沒有殺了,而且還拉起了家常,雖然他不知道下面在說什麼,但他卻知道那楊風絕對沒有死。  

  眼見山下殺不起來了,這漢子忍不住了,大手一揮,帶著兩百人就殺了出來。  

  陳家飛曾經交代過,假如楊風沒有其他弟兄隨同,自己則萬萬不可以動身,可他急於求功,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再說自己兩百人,就會連一個楊風也解決不了?  

  其實,麗山上,還有十個戴著夜視鏡的狙擊手。阿水早就知道楊風可以避開子彈那回事,所以才交代那十個狙擊手,等楊風和那三個殺手拼的筋疲力盡了,再一起瞄準楊風射擊。並且,阿水還交代了他們十個人分別瞄準,鎖定楊風身上的各個部位。這些狙擊手見下面的拚殺已經結束,忙一個個用槍鎖定了楊風身上自己該瞄準的部位,就在大家都準備好了射擊的時候,楊風卻被一大群人圍了起來。無奈,他們只好見機行事,等有機會再說。

  楊風正和三個殺手談話,突然聽見麗山上傳來喊殺聲,皺了皺眉,這陳家飛不會傻到想憑一些普通的手下就把自己殺了吧?

  那兩殺手也皺了皺眉,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衝下山的黑影,心想如今的人怎麼時興一大群一大群的找死呢?能在死前看一樂自,何樂而不為?那兩殺手決定,看完戲再死吧!兩百人衝下殺來自殺,壯觀啊!  

  終於,楊風他們被那兩百人圍在了中間,領頭的漢子在楊風和老黑身上瞄了妙,最後把眼光鎖定在楊風身上,道:「你就是楊風?」

  「風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老黑身上瞬間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那傢伙驚了下,心想這楊風不怎麼的,他手下倒是挺厲害,就連身上散發的氣勢也頗為逼人。  

  其實,楊風之所以沒有散發出逼人的氣勢,那不過是因為他們還不配罷了。  

  那傢伙估摸著自己人多,穩穩神,挺著嗓門道:「他是你大哥,不是我大哥,難道你爸爸我也得管他叫爸爸?難道你老婆我也得管他叫老婆?」

  這傢伙或許是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說完還得意地朝自己的弟兄掃視了一眼,他那些弟兄沒有讓他失望,人群中馬上發出了一片轟笑聲。  

  「你說完了沒有?」楊風淡淡地問了句。  

  自己這樣挖苦他弟兄,他還對自己如此客氣,看來他是怕了,這楊風實在是不怎麼樣,這傢伙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本來我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看你這樣子我還得說幾句,你說你怎麼就混上了這S市的大哥?想我當年一人在H市單刀劈翻了十一人,才混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倒好,竟然成了這S市的老大?」  

  那兩殺手見這傢伙如此囂張,不禁搖了搖頭,這人太傻了,要沒有實力,楊風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這也難怪人家那些邊緣城市的大哥,目前還在試探陳家飛實力的階段,誰捨得動用手下精銳來幫陳家飛?這會被派到S市來的,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人物罷了。

  「說完了吧?」楊風邪氣地沖那傢伙笑了笑,道:「那麼你可以死了!」

  那人聽見楊風叫他去死,心中大為憤怒,剛要發作,卻又見楊風身邊的黑臉漢子提刀朝自己劈了過來。這傢伙渾身一冷,這刀,也太快了,自己甚至還沒有驚叫出來,就感覺到咽喉一涼。

  那些邊緣城市的,哪裡見過老黑這樣的身手,只見老黑一出手,就把自己大哥的腦袋給卸了下來,一個嚇的倒吸一口涼氣,木然地呆在那裡。良久,也不知道是誰先醒悟,尖叫一聲,丟了手中的刀返身就跑。  

  剎那間,驚叫聲一片大作,那些人只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一個個丟了手中的刀沒,玩命奔了起來。寥寥幾秒鐘的時間,都已經在幾十米開外。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5
卷三第十九章 殺機四伏 下

  等這些邊緣城市的人跑了後,麗山上的那些狙擊手,終於找到了開槍的機會,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十個狙擊手猛地扣動了手上的扳機。  

  十顆子彈,朝著楊風身上的十個不同部位呼嘯而來。  

  只聽見麗山傳來撲的一聲悶響,楊風一驚,對於這聲音,楊風並不撥聲,幾個月前在翠微山,那些狙擊手開槍的時候,發出的也是這種聲音。楊風知道,這麗山不知埋伏了多少狙擊手,在伺機要他的命!等他反應過來後,楊風已經看見了十顆子彈拖著火光朝自己射來。

  十顆子彈,穩穩罩定楊風身上十處要害,避無可避!

  楊風臉上揚起一抹冷笑,今日的楊風,又豈是昨日可比?楊風只橫跨一步避開子彈,人也瞬間化做一道殘影,朝麗山上射了過去。

  老黑和那兩個越南殺手,在聽見『撲』的一聲響後,也立即知道了這麗山上還有狙擊手在旁窺伺,不過他們卻沒有躲閃。那兩個殺手覺得,反正都要死了,何必浪費躲閃的力氣?老黑想躲,可惜他知道自己萬萬躲不過去,便也懶分得躲了,不料槍響過後,他們卻發現自己安然無恙,抬眼望去,卻只見楊風早已經狂飆進了麗山。  

  老黑對於楊風如此恐怖的表現,不再感覺到意外,在他心裡楊風早已經是無所不能了,他無所謂地笑了笑,人也閃到了大卡車的後面。  

  那兩個越南殺手,嘴巴卻已經張成了O字形狀,定定地站在那裡。

  麗山上的十來個狙擊手,在准鏡中見了這一幕,也全都是呆若木雞,幾乎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他們覺得楊風根本就不是人,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楊風飄然停在了那十個狙擊手的中間,緩慢的在那十個狙擊手臉上掃視了一遍,楊風的眼神,隱隱有著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楊風的表現,早已經超出了這十個狙擊手所能接受的極限,現在見了楊風那恐怖的眼神,終於崩潰,一個個顫抖著跌坐在地上。  

  楊風笑了,淡淡道:「我想知道陳家飛在哪裡。」  

  問完了這句話後,楊風也不停留,飄然下山,雖然那些狙擊手沒有回答,他已經在那些殺手的心裡得到了答案。楊風沒有殺他們,楊風覺得,哀莫大於心死,對於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再殺的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不、過是空添一些殺戮罷了。  

  下了山後,楊風看了老黑一眼,道:「市內西城區有個永通托運部,陳家飛在那裡。」

  老黑一聽這陳家飛的名字,兩眼馬上迸出了絲絲的火光,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陳家飛,我今天要不把你宰了,我老黑就……」

  「上車吧!」對於還沒發生的事,楊風從不喜歡妄下結論,他怕老黑會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若是到時候沒有殺掉陳家飛,卻是下不了台,便出言打斷了老黑。

  老黑原本也是個低調實在的人,見楊風打斷了自己的話,也明白楊風的用心,他感激地中楊風點了點頭,道:「我先在叫張大標派弟兄,把永通托運部圍起來。」  

  「不。」楊風皺了下眉,道:「看今天陳家飛的表現,他身邊一定還有高人相助,假如我們出動太多忍受的話,他們一定會知道的,再說,那陳家飛呆的地方,人也不會太多。」  

  「就我們兩人去?」

  楊風沒有回答老黑,轉頭看了看那兩個殺手,繼續道:「兩位也想去吧?因為那陳纖兒是兩位的師妹。」  

  「本來我們都打算死了,可是現在假如你們不殺我的話,我是萬萬不會自殺的了。」其中一殺手淡淡地開了口。

  「我知道,為了陳纖兒。」楊風隨意地笑了下,道:「前兩天我已經和你們說過,我絕對不會傷害她,所以就算你們去的話,也不會多我造成什麼影響。」

  「我不得不向你說一聲謝謝!」

  「上車吧!雖然是卡車,比跑路還是會快點。」楊風說完,轉身上了卡車。那兩個殺手,也報著同伴的屍體趕在楊風的後面上了車。

  快要是凌晨了,S市的大街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個人影,馬路上只有肩或的幾輛車,蕭索地馳來奔去。經過兩個來小時地找尋,楊風他們終於到了永通托運部的門口。  

  托運部門口兩個陳家飛的親信,見這種時候還有卡車開了過來,忙警惕地迎了過來,沖做司機的老黑冷道:「現在不做生意,你們走吧!」  

  「哦?」老黑打開車門,走下車去,冷冷道:「我知道你們不做生意,但殺人的買賣,你們還是要做的。」  

  那兩人一聽,大驚之下,後退一步站穩身子,看了看老黑和隨後下來的楊風,道:「你們是誰?」  

  「帶我們去找陳家飛吧!假如你能做到的話,至少還可以多活幾小時。」楊風打量了下托運部裡面的停車場,邪氣地笑了笑,道:「如此大的托運部,不用來做生意,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兩人聽了這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現在是非常時刻,哪容得半點意外?他們忙按下手上的警報器,冷道:「找麻煩也不看看地方,以後招子放亮點……」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老黑腳步不停,走過那人身旁,也不多言,一掌便切在了他的咽喉,那人白眼一翻,便黨紀軟倒在地。另一人見了大驚,反應也快,一轉身就往托運部裡面跑。好在楊風和老黑也不願意殺些可殺不可殺的人,倒讓他撿回了一條性命。  

  托運部裡面的人接了警報,一個個睡眼朦朧地爬起身,抄了把傢伙就趕了出來。幾十號人都是邊緣城市的大小頭頭,把楊風等四人圍在了中間。

  陳家飛和阿水也接到了消息趕了出來,遠遠地見有幾個人被自己的弟兄圍在中間,陳家飛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看了看身邊的阿水,陳家飛皺眉道:「不會是楊風吧?」

  「看了就知道。」阿水倒是滿不在乎,慢悠悠地朝前走了過去。

  待走進一看,裡面一人果然便是楊風,自屠神一役,陳家飛被楊風嚇破了膽,如今一見,魂兒差點就嚇沒了,他忙忙躲了回去,沖身邊那些邊緣城市的大小頭頭一揮手,顫聲道:「殺,殺死他,殺死那年輕的。」  

  那些大小頭頭見陳家飛如此恐慌,也估計出了被自己圍住的其中一青年是楊風,他們見了陳家飛的孬種樣子,心中頗有些不屑,不過是個普通人,再神勇也不可能殺過上百號人吧?  

  楊風見這些圍著自己的人便要動手,臉色一沉,身上一陣凜冽的殺氣鋪天蓋地,幽幽道:「我只說一遍,你們不是對手。」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那話音裡帶出來的殺氣和王者之威,卻深深地震撼了這些邊緣城市的大小頭目,他們一該剛剛不屑的神態,細細地打量著楊風,他們在,這楊風是說真的嗎?  

  或許是有兩個哥們不願意想了,是不是高手一試便知,他們兩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起了手上的刀。

  楊風根本沒有看那兩人的刀,只是冷冷地盯著圈外的陳家飛,還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老黑見那兩個殺手動了手,他也動了,右手腕一抖,砍刀稀進了其中一傢伙的胸口,隨即上前一步,用左手扣住了另一傢伙操刀劈下來的手腕,氣運丹田,硬生生將那人手腕捏折。  

  其他邊緣城市的大小頭頭,見兩個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頭目剛一動手,就被人家的手下一個照面給掛了,都感覺到身上發熱,握刀的手心,已經在開始流汗。

  楊風把眼神從陳家飛臉上移開,掃視了下圍住自己的那些漢子,似乎有些開心地笑了,道:「哦,強調一下,我還沒有動手。」

  楊風這話音剛落,陳家飛的所有人裡,除了阿水,無一不是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那些圍著楊風的傢伙,已經在一步一步緩慢地後退。

  此時,陳纖兒也被這打殺聲音驚醒,擦了擦眼睛走了出來,見外面雖然上百號人,但卻反常的寂靜,便快步迎了過來,左右瞅瞅後又想了想,也算知道了個一二,她柳眉倒豎,沖楊風恨恨道:「你還是人不?怎麼可以這樣厲害?」  

  是啊,人怎麼可以這樣厲害?陳纖兒已經感覺到相當的鬱悶和不滿了。  

  這句話很好笑,但卻沒有一個人為這句話而笑。  

 楊風笑了,笑的很溫柔,但他也不是因為這句話而笑,他是在笑陳纖兒,能有個如此可愛刁蠻的女孩做女人,確實不能不笑。  

  場面剎那間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被這肅殺的氣氛所壓制。

  良久,楊風低頭看了看手的刀,嘴角揚起一股冷漠的微笑,看在和陳家飛幽幽道:「讓你多活了這些時日,你應該感到滿足了。」  

  陳家飛臉色煞白,一步一步往後退。

  陳纖兒怒火中燒,被他兩個師兄攔在身後,一臉的憂傷,憤怒,無奈,假如她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楊風身上此刻恐怕早已經是錢瘡百孔。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陳纖兒憂傷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哥哥死了,叫我如何活下去?」 `

  楊風身上的殺氣越來越凜冽,關鍵時刻,怎麼能兒女情長?  

  「你不能殺他!」一直沉默著的阿水,剎那間和剛剛判若兩人,他的身上,也瞬間充滿了無限的殺氣,就連他的上衣的小角,也在無風飄搖。

  楊風笑了,淡淡道:「你終於要出手了。」

  「未必!」膠乳你不殺陳家飛的話。  

  「我必須殺他,因為他要殺我。」

  「我必須救他,假如他死了的話,纖兒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哦!」楊風劍眉一揚:「就為了這個原因?」  

  「當然不是。」阿水抬起頭看了看天,猶如看風景般幽幽一歎,道:「我早就想殺你,不過我卻沒有殺你的把握,所以我一直等,等有了可以殺你的把握,我就會出手。」

  楊風掏出支煙,叼在嘴裡點燃悠閒地吸了兩口,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阿水疑惑地看了看楊風一眼,道:「這個原因我不能說,只是我很奇怪,此時你還有心情抽煙,果然是個你叫有趣的人。」

  「因為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想殺我!或者說,假如我沒有動手的話,你是絕對不會動手的。」楊風似笑非笑,人也剎那肩放鬆,懶懶地站在那裡。  

  阿水笑了,笑的很開心,人生,能遇見楊風這樣一個對手,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快事。自己現在確實不想動手,雖然自己未必會輸。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5
卷三 第二十章 阿水 上

  「不錯!我不會動手。在我眼裡,殺你就好比是奪寶,今天奪的話,有可能會送命,明天奪的話,或許就安全了,我為什麼不等明天?」  

  有意思,楊風也忍不住會心地笑了,道:「明天,有多遠?」

  「可以是下一秒,也可以是一輩子,時間,原本就是個很抽像的東西。」  

  「在我看來,你指的明天,比永遠還要遙遠。」楊風把手上的煙頭隨意一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道:「提醒你個事,別打纖兒的主意,要不你的下場會很慘。」  

  「這正是我要對你說的。」阿水笑,「假如你打纖兒的主意,你不是慘,是會死。」  

  「呵呵!」楊風淡然地笑笑,道:「也許吧,人都有老死的一天。不過你不會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記住我今天的話吧,以後你就會發現,我不但是個很好的對手,而且還是個不錯的預言家。」  

  「預言家還是自大狂,以後就知道分曉,你走吧!」  

  楊風知道,今天真要動手的話,絕對討不了便宜,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力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還是等查清了他的來頭再做打算的話,楊風也不再囉嗦,一轉身便要離去,卻又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陳纖兒,柔聲道:「其實,你並不只是為你哥哥一人而活著,好好保重,等我。」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楊風帶著老黑悠然而去,老黑在發動大卡車的時候,還囂張的大按了幾下喇叭,尖銳的噪音響徹雲霄。 

  陳家飛總算回過了神,他有些驚恐地看了看身邊的阿水,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人的記憶有限,對於和自己不是很重要的事,知道的太多或許會是個麻煩,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幫你的就可以了。」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年紀不大,你玩什麼深沉?」陳纖兒見楊風一走,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雖是眼前的阿水救了哥哥,但眼下見這阿水神神秘秘,自己哥哥在他面前瞬間矮了一截,有些看他不順,便惺惺地挖苦了句。

  阿水看了看陳纖兒,雙眼全是溶溶的笑意,道:「其實,並不是我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知道罷了。」阿水有些感慨地望向天邊渺渺的浮雲,皺了皺眉,繼續道:「十二年不曾想過自己的名字,連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了,不過,有個朋友送我的一個外號我倒記得,不過這名字有些奇怪,見天看在纖兒的面子上,我就說出來罷。朋友都叫我,那一劍的風情,天地為之失色。」  

  這名字確實很奇怪,陳家飛和他一干手下聽了,都覺得這人不過是在敷衍罷了,這一句話,也能算是名字?  

  可是,陳纖兒和他的兩個師兄,在聽了這句話後,神色驀然一變,甚至,陳纖兒的兩個師兄,還怔怔地後退了幾步。  

  那一劍的風情!天地為之失色。  

  是他!  

  陳纖兒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六年前的除夕夜晚。  

  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但那個夜晚卻並不黑暗,因為,越南的天空正飄著鵝毛大雪,陳纖兒所在的殺手基地,也被裹上了一層灰色的銀光。

  由於是除夕,整個基地一百來人全在一起,享受著那一年一次的團圓和寧靜,做為殺手,一年到頭在刀口上舔血,也只有這兩天,影子才不接受所有的委託,而在外出任務的殺手,也會趕回來相聚。  

  基地蒼涼的鐘聲悠悠響過十二下,殺手們正要準備吃飯,外面呼嘯的風雪聲裡,卻飄進來一句令人悚然的話語。  

  「晚點吃吧!將死的人,沒有必要去浪費糧食。」  

  殺手基地,擁有一百個世界級的殺手精銳,竟然有人敢來這裡放肆?這人要不是發神經,就是在開玩笑。

  雖然那飄進來的聲音讓人聽起來確實有點恐怖的味道,但陳纖兒和他的師兄,卻也不甚在乎,什麼厲害的人沒有見過?還不是一個個死在自己的手下?  

  陳纖兒的三個師兄,連刀個懶得拿,就那樣迎了出去。

  除夕的夜,誰願意在一個如此神聖的日子殺人?  

  大家對這事,似乎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些人已經在在往口裡夾菜。

  突然,外面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傳來三聲慘聲,一切又重歸於寧靜。

  殺手基地的人,一個個停止了動作,有些人筷子上的菜已經送到了嘴邊,卻戛然而止,彷彿突然感覺到了那菜被人下了劇毒一般。  

  影子將坐在自己腿上的陳纖兒抱下,,慢慢地站起了身,幽幽道:「他終於來了。」  

  「他是誰啊?」小纖兒抬起頭,盯著自己的師父。  

  師父沖陳纖兒愛憐地笑了,道:「一個可憐又可怕的孩子,師父去見見他就來。」

  影子說完,慢慢地走了出去,那往日凌厲的背影,竟是有些蕭索的意味。

  陳纖兒好奇地跟在上百師兄的身後,想要看個究竟。

  漫天的雪花中,呼嘯的寒風下,屹立著一個身影單薄的少年,那少年的手上,還有把狹窄的長劍,劍尖深埋在地上的雪中。  

  陳纖兒見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在大冷天的卻只穿了一件單衣,忍不住從人群裡探出個腦袋,道:「你穿那麼少,會著涼的。」

  那少年聽了全身一顫,呆了呆,冷然的向影子舉起了手上的長劍,道:「為了你那可恥的原則,拔出你的刀。」

  影子幽幽歎了口氣,道:「你走吧!」

  「原來你不但是個畜生,而且還是個自大的畜生,還沒有動手,就開始可憐我了?」  

  站在前面的影子的幾個徒弟,見此人竟如此辱罵師父,再也忍耐不住,其中三個,瞬間朝那少年揮起了手上的刀。

  寒風凜冽,少年的單衣下擺獵獵作響,那三把長刀如同毒蛇吐信,閃電般向少年襲去。

  少年的身資,如同亙古不化的寒冰,手中的劍,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

  一劍!平平淡淡的一劍,少年依然不動,但陳纖兒耳邊卻彷彿轟然炸開,天際驚雷!漫天的殺氣席捲而來!

  飛舞的雪花,狂亂不知所止,只見半空中無數小型龍卷聚了又散,漸漸受氣機牽引,以少年為風眼,飛速旋轉如輪。

  剎那間在陳嵌兒的眼裡,天地也晦暗了幾分,少年的身影在風暴中變得模糊不清,竟隱約成了一把巨劍模樣。  

  自少年出劍,三個殺手便自覺陷入了泥淖,手中刀每進一寸都無比艱難,而少年那驚天的一劍,卻已上輕輕巧巧抵上了最前面殺手的胸膛。

  「劍是斷的,哈哈哈!」那殺手低頭一看,卻瘋狂大笑,那少年手中的劍,劍尖處竟是被平平削去,再也刺不進去。

  笑聲戛然而止,一把巨劍的影子自那斷刃處飛出,襲過那三個殺手,轉眼消失無蹤。那三人晃了晃身軀,『撲』地倒地。

  瞬間,天地歸於平靜,少年也漸漸現了身形,臉色蒼白的沒有一死血色,面無表情地看在和影子,手的斷劍仍靜靜插在雪地。  

  「你走吧!」影子卻彷彿知道那少年受了傷,繼續道:「假如你想殺我,就保住你的命,十年後再來吧!」

  那少年強忍著不讓自己倒下,怨毒地看了影子一眼,隨即又深深望了一眼睜大眼睛看著他的陳纖兒,踉踉蹌蹌地拖著劍離去,在劍氣肆虐的雪地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記印。

  「師父,那人好厲害,你打的過他嗎?」進了屋後,陳纖兒覺得那人也太厲害了,一瞬間就殺了自己六個師兄,好奇地問師父。

  「是啊!」影子幽幽吐了口氣,道:「那一劍的風情,天地為之失色。」

  那一劍的風情,天地為之失色!這句話,深深印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所以今天,這陳纖兒和她的兩位師兄,才會如此震驚。

  「是你?」阿水的眼神閃過一死迷茫,呆了呆馬上又驚喜道:「是你!」

  阿水,此時也想到了,這纖兒,就是當年關心自己會著涼的女孩,怪不得自己一看見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陳纖兒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現在的她,也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而且,他和自己的師父之間,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恩怨。

  「呵呵!以後,你慢慢就會瞭解的。」阿水重逢了六前就一見鍾情的纖兒,心情格外舒暢。

  「他到底是誰?」陳家飛見妹妹神色有異,知道妹妹或許認識這個阿水,忙偷偷問陳纖兒。  

  「不知道。」陳纖兒迷茫地搖了搖頭,雖然以前見過,但又如何?此人,對自己來說,一樣還是個謎。

  「你是纖兒的哥哥?」阿水看了看陳家飛,笑了笑道:「那你真是運氣了你。」  

  本來陳家飛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等沒有了用處的時候自然會將他丟了,但如今既然陳家飛是纖兒的哥哥,那就是自己的小舅子了,這人,以後還真殺不得了。

  見陳家飛和陳纖兒都是一臉的不解,阿水又笑了,道:「別納悶了,做自己該做的事就是,以後,一切慢慢都會清楚的。」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6
卷三 第二十一章 阿水 下

  張大標和塗文海,早就在天上人間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楊風的回來,因為,小浪此時早已是危在旦夕,要在不回來的話,恐怕要見最後一見也是個問題了。

  眼見楊風和老黑坐的大卡車來了,張大標和塗文海連忙迎了過去,道:「風哥,你回來就好了,要沒事的話,趕緊去看看小浪吧!」

  楊風和老黑見張大標兩人眉頭緊鎖,面容肅然,知道小浪的情況不容樂觀,楊風劍眉一揚,道:「他在哪裡?」

  「長安醫院。」

  「為什麼不送人民醫院?上車,開車。」

  上車當然是叫張大標,這開車,自然就是叫老黑了。還沒等那張大標和塗文海爬上車,那老黑心繫小浪的安危,卻已是迫不及待地踩動了油門。

  「長安醫院名聲不大,但裡面的設備絕對不會比人民醫院差,裡面的醫生,甚至還比人民醫院的要高明。這長安醫院,原本是陳不悔的內部醫院,現在是我們的了。」爬上車後,張大標才急切地解釋。

  「嗯!」楊風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當初和自己一起打拼的,只有老黑和他的四個手下,眼下除了老黑,早已是三死一傷,這小浪,是萬萬不能再死了。

  雖然是大卡車,但老黑一旦性起,一樣是把它當跑車來開,那速度,開的就連一些小轎車也是望塵莫及。不過十來分鐘的事情,大卡車已經一路飆到了長安醫院門口,楊風幾個下了車,急急就往醫院裡面趕去。

  阿力正守侯在小浪的身邊,病床上的小浪,臉色蒼白,雙唇緊閉。

  「風哥,小浪哥他……」阿力見楊風見來,站起身來低聲說了句,可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楊風神色肅然,一會兒後,他卻笑了,笑的很開心,道:「死不了也不哼一聲?你就不怕別人擔心?」

  一直如死人般一動不動的小浪,突然睜開了眼睛,用微弱的聲音道:「小弟佩服!我不會死,我不但不會死,而且,以後我將會成為一個大人物。」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楊風見小浪聲音微弱,知道他此時確實需要休息,難怪這傢伙會裝死了。

  見小浪沒有死,每個人都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楊風轉身出了病房,道:「劉雨微在哪裡?」

  「哦,她也在這,本來我們想把她送回去的,可她說無論如何也要等到你回來,現在她還在樓上休息。」

  「她沒事吧?」

  「沒有,只是受了點驚嚇,休息一下就好了。」

  「叫弟兄把她送回去,就說我回來了,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過兩天一定去恆茂看她。」

  是啊!楊風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目前他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那個神秘的少年,他到底是誰?楊風暗自思忖,轉頭看著老黑,道:「今天那和我說話的少年,你以前有沒有見過?」

  老黑聽楊風說起那少年,竟是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寒意,他穩了穩神,堅決道:「沒有,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我從來不知道有這個人。」

  「這人,才是個真正的對手,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無名山的埋伏,是他安排陳家飛的。」楊風深吸了口氣,道:「想盡一切辦法,也要那那小子的來頭給我查清楚,越詳細越好。」

  「是!」老黑恭敬地回答了聲。

  楊風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天已經亮了,外面好些陽台上,許多習慣早起的女人已經在陽台上洗漱,準備以最漂亮的臉蛋去度過新的一天。

  「從現在起,全體弟兄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在我們沒有瞭解到那神秘青年的身份以前,絕對不可以有半點鬆懈。」楊風幽幽吐了口氣,繼續道:「忙了一天,大家都休息吧!」

  ————

  嬌滴可人的莫紫研,一夜未眠,正溫柔的捲縮在床角,不安的等待著楊風的到來。此時突然聽見了開門聲,她一個激靈爬起床,赤著腳步迎到了門邊。

  等楊風打開門口,莫紫研早已擠出了副溫柔的笑容,道:「我剛醒呢!你回來了!」

  為楊風擔憂了一個晚上,在楊風回來的時候還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笑臉相迎,這研兒,好的確實沒有話說了。

  楊風哪裡會不知道這莫紫研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他看了看莫紫研佈滿血絲的眼睛,愛憐地把她擁進懷裡,柔聲道:「以後,我要出去了晚上沒有回來的話,你就自己睡覺,我不會有事的!」

  「哪裡,人家剛剛醒來嘛!」莫紫研小臉一紅,無力地辯解。

  「那是不是要去吃早餐了呢?」楊風一把將莫紫研攔腰抱起,順勢往後踹了一腳把門關上,邊往床前走邊道:「睡覺吧!我洗個澡,馬上就來。」

  待把莫紫研放上床後,楊風便進了衛生間,掏出電話,撥了給高波,這傢伙,恐怕要急死了。

  不過,這高波擔心這劉雨微要是遇見了恐怖分子,被別人給先奸後掛的話,那自己也就要吃蓮子羹了,此時,他正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一根接一根地抽悶煙,突然聽見自己那和楊風聯繫的電話響了,忙一把抓到耳邊,急道:「怎麼樣?有沒有消息?是不是要我幫忙?只要能救劉雨微,要我做什麼你只管說,別說槍,大炮我也給你整一門過去。」

  這高波,看來是急瘋了,楊風搖了搖頭,笑了笑道:「你說完了沒有?」

  「完了,現在等你說呢!」

  「劉雨微沒有事,估計他老爸馬上就會給你們消息了,不過我的弟兄,卻掛了不少。」

  「哎呀!」高波狠命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道:「嚇死我了!娘的,他們是誰?你跟我說說,我現在就全部把他們抓起來。」

  「算了吧!能綁架劉雨微的,你有信心把他們抓起來?」

  高波想想也是,就不再自討沒趣了,乾笑了聲,道:「呵呵!也得看對方什麼人不是?既然你掛了不少弟兄,我想辦法把你那些在監獄的弟兄整點出來?」

  「那謝謝了,不過,你女兒的事情?」那高柔,也不知道這高波擺平了沒有。

 「沒有問題,你行,我也行。」高波痛快地笑了笑,道:「能有個你這樣的女婿,也不錯,我高波是不會看錯人的,要不當初就不會幫你了。」

  這高波,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當初幫自己是被逼的,現在被他說的好像是他自願的一樣,楊風搖頭苦笑,道:「說件事,那陳不悔生前,手裡頭有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人?」

  「當然有,那陳不悔手下藏龍臥虎,高手不計其數,不過還不都給你弄垮了,怕什麼?」

  楊風聽高波這麼一說,知道高波也不會知道那神秘青年的存在,便打了個哈哈,掛了電話。

  ————經過一場惡戰,雙方都有點顧慮、對方的實力,因此,這S市的黑道,總算是平靜了一段時間。

  坐在辦公室裡,楊風神色憂鬱,他捏了捏鼻子,看了老黑一眼,道:「一個月了,竟然沒有打聽到那人的任何消息?」

  「是的,沒有,他只用個阿水做代用名,不過卻知道了他有個很奇怪的名字。」老黑也很納悶,那人幾乎是從天上突然掉在S市的,關於他的曾經,哪裡都找不到一點資料。

  「哦?什麼名字?」

  「這名字很奇怪!」老黑皺了下眉毛,道:「他說他叫,那一劍的風情,天地為之失色。」

  「那一劍的風情,天下為之失色?」楊風站起身,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步,道:「這是他自己說的?」

  「是的,據說,陳纖兒在聽了這句話後,神色有變。」

  「是嗎?」楊風眉頭緊鎖,這陳纖兒是殺手基地的,既然她神色有變的話,那麼就證明這人和殺手基地也有點聯繫,最少,可以確定,殺手基地的人,一定知道這青年的身份。

  「是的,還有那兩個來歷不明的陳纖兒的師兄,聽了這話也是神色大變。」老黑見楊風在思索著什麼,忙把事情再詳細道來。

  「這就是了!」楊風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躺下,微閉上了眼睛。

  難怪這阿水的實力不容小視,就連殺手基地的人聽了他的名字都神色大變,要只有這阿水一人的話,自己倒還沒有必要怕了他,假如他也有個基地,那就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了。

  關於那影子的殺手基地,既然影子是陳纖兒的師父,那麼殺自己的人一定是影子指使來為陳纖兒報仇的,現在他們沒有殺了自己,以後肯定還要來找自己的。假如影子的基地殺手傾巢而動,那自己也只有等著完蛋了。

  權衡一番,楊風覺得,自己必須在他們還沒有對自己發動攻擊以前,收服或者是聯合一方,才有取勝的把握。而這阿水,殺自己看來是有某種其他的目的,聯合的希望不大,那影子嘛!殺自己不過是因為陳纖兒名家如自己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和他做個朋友。

  「我想,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了。」楊風睜開了眼睛,幽幽吐了口氣。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7
卷三 第二十二章 九陰屠狼斬 上

  楊風決定去殺手基地。

  殺手基地,全是殺手界的精英,每個人心中,都早已有了不敗的神話。  

  對上三個銀字號的殺手,楊風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而殺手基地的銀字號殺手,整整九十個,更不要提還有九個更厲害的金字號殺手和殺手基地的頭頭影子,這些楊風都知道。可他更知道,要是不去的話,結果絕對不會比去了更樂觀。

  楊風知道,要真正在黑道上大放異彩的話,除了人山人馬,還必須有股實力非凡的核心力量,假如自己能收服影子,那一切都好說話了。雖然這一行很危險,但人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不得不賭一賭運氣。  

  「風哥要去哪裡?」老黑不解,非常時候,楊風怎麼可以離開?

  「去一個必須去的地方。」楊風點了根煙,深吸兩口,嘴角揚起一股玩味的微笑,道:「長這麼大,倒還真沒有出過國,雖然越南不遠,但畢竟也算是貨真價實的外國。」

 「出國?」老黑大驚,這好端端的出哪門子國啊? 

  「是的!」楊風轉頭看著老黑,道:「為了那個阿水,我要去一趟越南。」

  見楊風這樣說,老黑也就不再追問,在老黑心裡,楊風的行動從來都是對的,他想了想,道:「那要帶多少人?」

  「就我一個!」  

  楊風知道,這老黑要應付一個銀字號的殺手都是個麻煩,何況他人?去了,不過是白白送命罷了。自己雖然也萬萬打不過那殺手基地的人,但天下間跑路的本事,沒有人會是自己的對手,自然也包括影子。

  有時候,人跑的快了,你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什麼時候動身?」

  「叫張大標來,我交代一些事情就走。」楊風笑了笑,早去早回,這句話絕對有它的道理。

  老黑答應了聲,忙一個電話叫來了張大標,張大標來了後,聽說楊風要出國,遠比老黑要吃驚的多,他抓了抓後腦,驚異道:「不會吧?現在的這個時候,風哥怎麼可以離開?」

  「是的,現在的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楊風目光一閃,道:「在一個不能離開的時候離開,比你可以離開的時候更讓人意想不到。」  

  「可是為什麼要走?」張大標不解,就算這個時候可以離開,但要不離開的話,豈不是更好?  

  「至於這為什麼要走,等我回來後你們自然就會知道,我不在的事,除了內部的幾個高層人物,別讓其他人知道。」  

  ——在告別了莫紫研後,在高波的幫助下,楊風很快就獨自登上了開往越南的飛機,由於楊風要確定殺手基地的路線,所以上了飛機後他就一直閉著眼睛,細細地回憶陳纖兒腦海裡的地形。

  不久已是午餐時分,一空姐輕輕進來,依次詢問貴賓倉的客人有什麼需要,等他走到楊風身邊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毛,這人誰啊?不會是混進貴賓倉來的吧?  

  由於楊風不太注重自己的裝扮,或者說自己隨便穿什麼,別人看起來也挺順眼,因此就算是去越南,楊風也不過是在一件泛白的牛仔褲上套了件T恤。忽然聽見別人鄙視自己,楊風微微睜開了眼睛。

  看見自己面前站著個金髮的越南美女,楊風不動聲色,只是眼光往下移動了點,看見那越南美女白皙深陷的乳溝,散發著無限誘人的春色,楊風恨恨的剜了一眼,又抬起頭有些優雅的笑著。

  楊風是個流氓,所以面對美女的餓時候,會有想強姦她的衝動,但楊風同時也很紳士,所以他不會去做,只是想想而已。

  這都是托閻王爺的福啊!楊風微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再配上腦門上的那顆痣,把那越南美女電的發暈,她穩了穩神,心想這是怎麼了,眼前的人一睜開眼睛,這麼一下看起來就很順眼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閻王見自己又一次大發神威,忍不住得意地向楊風表功。

  「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是說我厲害吧!」楊風見閻王尾巴都翹了起來,不由撇了撇嘴,給他潑了一桶涼水去。  

  閻王一出口就吃了癟,恨恨地一邊暗罵玉帝一邊住了嘴。  

  「先生您好,打攪您了,午餐時間到了,請問先生需要點什麼?」那小姐禮貌而又真心地沖楊風微笑道。

  這飛機上有什麼吃的,楊風還真不知道,但又不好意思拿菜單來看,那也顯得自己太沒有品位了不是?便隨口道:「來點氫彈的吧!現在還不餓,不想吃什麼!」  

  「還需要什麼嗎?」  

  「暫時就這樣,謝謝!」

  那越南空姐欠身點了點頭,微笑道:「不客氣!您要的東西馬上就來,先生請稍等,很高興為您服務。」

  靠!這空姐也太有禮貌了,閻王暗想。  

  靠!我真是太有錢了!楊風鄙視地沖閻王心語:「沒有錢別人也對你禮貌?神仙在某些地方也挺白癡?」  

  「你信不信我以後不救你?」閻王早就不爽了,這楊風現在是意氣風發,似乎有點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信不信我現在去整個容,把你移到屁眼裡去?」

  「我不過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真沒有幽默感。」閻王立馬蔫了。

  ——一會兒的工夫,那小姐已經把楊風要的東西送了上來,楊風一看,差點沒有驚叫出聲,竟然只有一杯清茶?這女人誠心要餓死自己?楊風揚起眉,望著那空姐,大笑道:「不錯不錯,果然夠清淡。」  

  不會吧?原來這人沒有坐過飛機?或者說沒有坐過高等倉?那空姐禮貌地笑了笑,道:「您要的東西馬上來,我想請問下先生,要不要先洗漱一下?」  

  「不必了!」楊風有些尷尬地說了句,這不是開玩笑嗎?中午洗什麼口?有錢的人就這麼閒?下次回去一定好好問問劉雨微,她是不是一天得梳是次頭。

  那越南美女禮貌地點了點頭,微笑著去了。  

  等午餐送上來的時候,楊風看了看,白果腐皮粥、幾小碟越南風味的小菜,是有些清淡素雅的意味。  

  見那空姐站自己身邊不走,楊風洲了皺眉,道:「你就服務我一個人?」

  「是的,您已經交納了一對一服務的費用。」

  這高波,還真捨得。不過說來也是,自己白白給了他八千萬不說,這回幫他把劉雨微給救了回來。

  「哦?」楊風劍眉一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那美女空姐的眼神,道:「一對一服務,那有沒有特殊服務呢?」

  「對不起,先生指的是哪點?」那空姐依然是禮貌地回答,但心裡卻想這人真不是個好東西!枉自己還看他那麼順眼。  

  「明知故問!你心裡一定說我不是個好東西了吧?」  

  「先生說笑了,飛機上的每一位乘客都是我們的上帝。」那越南空姐面不改色。

  「我沒別的意思!」楊風適可而止,禮貌地沖那空姐笑了笑,道:「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們越南,有沒有個叫臥狼山的地方?」  

  因為,從陳纖兒心裡,楊風得知了那殺手基地,就在臥狼山腳下。

  越南空姐見楊風沒有別的意思,覺得自己剛剛也太有點以小人之新,度君子之腹了,心中有些歉意,便禮貌地回答了楊風,道:「越南很大,臥狼山也不知道有幾座,我只知道一座。」  

  「那山很大,很茂密。」楊風微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陳纖兒腦海裡的臥狼山,「那山上有很多狼,應該是在一個很僻靜的地方。」  

  「看你這樣說的話,那我們說的應該是同一座山了。」那空姐皺了皺眉,顯然是在想這男的為什麼要去那臥狼山,隨即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假如你是要去那裡旅遊或者探險的話,那麼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那裡早已經是狼群的天下了,據我父親說,進那山裡的,從來沒有人出來過。」  

  「我倒不是要進那山,不過我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既然是那樣的話,自己還是不進山的好,能找到殺手基地就可以,何必去惹那狼群呢?  

  「要這樣說的話,還真難說清楚,因為那山腳下的人都搬走了,那山也列入了越南政府規定的禁區,太久沒有人去,大家也就慢慢把那山給淡忘了。」

  「哦?」楊風饒有興趣地打量下眼前的空姐,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有那山的?」

  「以前,家父也是臥狼山的獵戶,後來見那山上狼群氾濫,就連村子裡的人也時常遭到狼群的迫害,便舉家搬遷了。」  

  聽這空姐這樣一說,楊風忍不住會心地笑了,原本以為那殺手基地很難找呢,不想一上飛機就碰見了個好嚮導,看來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很不錯。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7
卷三 第二十三章 九陰屠狼斬 中

  「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賺一份外快呢?」楊風嘴角彎彎,道:「去臥狼山,我需要一個嚮導,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想那會是一段愉快的旅程。」  

  「哼!」那空姐有些心動,卻口是心非地瞄著楊風的一身寒酸行頭,撇了撇嘴,道:「事先聲明,日薪少於一千,本小姐可不奉陪!」  

  「這個自然,」楊風不在意地聳聳肩,道:「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阮思雪!」那俏空姐伸出右手。

  「楊風!」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還站著做什麼?」楊風握著阮思雪的小手,不由分說,一把便將她拉在身旁坐下。  

  「不成的,」阮思雪慌忙站起身,紅著臉道:「工作時間,被抓到就慘啦,一個月的獎金耶!」女孩吐了吐舌頭,乖乖站好。

  「管他,真被抓到,我賠你十倍獎金。」楊風毫無在意,又伸手去拉扯阮思雪。  

  「住手!」一個憤怒的聲音。

  楊風一怔,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滿臉漲得通紅,指著楊風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人家根本不願意搭理你嗎?你再要糾纏不清,別怪我英雄救……對你不客氣了!」那青年察覺到說錯了話,忙剎住了話頭。

  楊風很是無奈地看著眼前這滿腦子英雄救美的白癡,發現這傢伙已經開始幻想著三拳兩腳把自己撂倒,美女空姐以身相許,然後變漸漸向少兒不宜方向發展壯大了。  

  楊風也懶得理他,攬著阮思雪的香肩,一把按在了座位上,道:「去那臥狼山,要幾天路程?」  

  楊風是不在意,那小子卻是忍不住了,從身前餐盤裡抽出一叉子,大叫一聲,朝著楊風就刺。

  楊風看著好笑,有意戲弄,右手化做一道殘影,餐盤裡拈起一枚火龍果,兩小裡一交錯,以肉眼察覺不到的速度換了那小子手裡的叉子,一閃眼間,叉子已插在了楊風面前的拼盤中。

  「哦,多謝了,你怎知我喜歡吃火龍果的?」楊風漫不經心地伸手,那小子還不知手中叉子已被調包,以為楊風犯渾,大喜之下,一遞一送,楊風接過了火龍果扔進嘴裡,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那小子的肩膀,止住他前衝的勢頭,道:「味道好不錯。」

  「撲哧!」阮思雪笑出聲來,心中卻也不解,剛才明明看見那小子拿叉子拚命,卻怎麼會成了火龍果呢?她歪著頭看著楊風,忽然覺得這個青年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那小子臉色漲得通紅,還待糾纏,卻被楊風目光一掃,這覺激靈靈一個冷戰,彷彿無盡的殺戮自其中湧動,再也不敢多話,灰溜溜地回了座位。  

  「好帥啊!」阮思雪呆呆望著楊風,兩朵紅暈悄悄爬上了雙頰。楊風暗笑,看來自己在這阮思雪眼裡確實魅力無窮啊!阮思雪晃了晃螓首,回過神來,心道這男的不會是要對我進行色誘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可就糟了,自己似乎真的有點把持不住呢!  

  阮思雪穩了穩神,道:「等這飛機停在越南機場後,我也就下班了,剛剛好我還有幾天休假,應該能幫上你的忙,不過那臥狼山真的很危險,你真的要去嗎?」說是休假,其實哪裡有這麼湊巧,這小妞是準備請假陪楊風呢。

  「當然要去。」楊風放下筷子,悠然地為自己點了根香煙,繼續道:「不過你放心好了,只去山腳下轉轉,不去山裡面的。」  

  下了飛機,阮席雪去交班,約了見面的地點,楊風便自行去領略了一番越南的風光,這裡的天氣比S市暖了些許,楊風在大街上走走看看,時不時找些越南的美女問路,雖然交流比較費力,許多人只懂幾句漢語,但越南女人民還是很友好的嘛,楊風在心裡打起了官腔,只惹得閻王一陣鄙視。

  大路的兩旁儘是地攤,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楊風饒有興趣地聽著有些拗口的越南語,走走停停,挑挑揀揀,也買了些飾品,準備回去送給莫紫研和劉雨微,至於高柔和陳纖兒,楊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只有慢慢來了。

  驀地,一個刀具的攤位吸引了楊風的注意力,此去必不免一場爭鬥,自然要有備無患才好。楊風蹲在地攤前,在十幾把刀中間挑來揀去。

  「年輕人,這些刀乃是凡品,再看也是枉然。」楊風一怔,抬頭望去,只見那攤位的主人,乃是一乾瘦的老頭,正自瞇著眼睛盯著楊風。  

 「哦?」楊風略略有了些興趣,這老頭倒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既然如此,老丈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老頭子倒是有一神物,久無正主,可可的近日常自嘶鳴,怕是機緣到了。」

  楊風心思略略在那老頭身上一流轉,知道這老者說的卻是實話,並非訛人錢財的江湖騙子,不禁有些心動,道:「可拿來一觀?」  

  「自然!」那老頭小心翼翼地自那後面的褡褳裡取出一帆布袋子,拉開拉鏈,裡面是一柄長越三尺的古刀。  

  只見那刀身古樸,了無修飾,乍一看去,卻是無甚特殊之處,但那楊風一見之下,卻是心下一動,一手拿過,撫摩刀身,竟有一股悠然蒼涼之意。  

  「多少錢?」楊風話一出口,卻是有些後悔,自己剛兌的越南盾以花的差不多了,這刀卻不知買不買得起,若是不夠錢,倒是有些丟臉。

  「你是正主,老頭自怎敢要錢?」那老頭吃吃地笑,揮了揮手,只道:「此刀如今便物歸原主。」眼睛微閉,便不再諺語。  

  ——楊風拿了刀,便去與阮思雪約定的地方那阮思雪早已在街心廣場等著了,見楊風一會工夫,弄出一把刀來,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兩個人便坐車去那臥狼山。

  路上行了兩天,阮思雪卻是被楊風所吸引,生出許多情意。這天正到了臥狼山腳下,要再往前,那越野車也已是無能為力,楊風與阮思雪下了車,只見除卻眼前這座臥狼山,四下裡一片荒涼,雜草盈野,靜謐無聲。楊風極目遠眺,看出來這臥狼山附近方圓百里,竟是了無人煙。

  那臥狼山林深幽暗,風聲呼呼,好一處險惡的做在。

  楊風左右尋了好一陣,不見殺手基地的影子,根據陳纖兒的記憶,那基地似乎是應該在山的另一邊,楊風皺眉思索,如是繞過山去,又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如今時間不等人,楊風咬了咬牙,以自己的身法速度,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楊風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手的阮思雪,笑道:「承蒙阮小姐一路照顧,如今既已到了臥狼山,就此別過吧!」阮思雪一怔,道:「你要進山?」楊風不想騙她,道:「不錯。」  

  「那我跟你一起去。」阮思雪瞭解楊風的性格,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咬了咬嘴唇,說道。  

  「有緣再見吧!」楊風一掌切過,看著軟倒在懷裡的阮思雪,輕聲說完,將她交給了司機。

  楊風進了山中,身法全力施展,如一道閃電四處遊走,尋找著陳纖兒記憶中的地點。

  這臥狼山久無人煙,縱有幾條小道,也早已湮滅,楊風腳不沾地般飆飛,只見過了幽森的樹林,前面一片光禿禿的草原,枯枝敗葉四處飄飛,隨處可見羚羊、角鹿之類的屍骨,隱隱的一股血腥之氣直衝楊風的鼻端,令楊風暗自警惕,恐怕,這是入了狼群的領地了。  

  「嗚嗷!」一聲狼嚎,楊風心中猛地一緊,終於還是逃脫不過,腳尖輕點,楊風手撐涼棚望去,只見遠遠的晦暗處,黑壓壓的一片,正是狼群緩緩逼來。

  自身後抽出那把古刀,楊風知道今日一戰,已是不可避免,若要深入山中,必要踩過這狼群的屍體。  

  狼對陌生人的氣味最是敏感,那數以百計的惡狼眼中閃著綠油油的幽光,時不時地發出人的嚎叫,眼見已是距楊風越來越近。

  「吼!」楊風自然不會在氣勢上落了下風,待得狼群奔近,猛地一聲大喝,蒼涼的嘯聲在四野迴盪。楊風站在當地,無窮無量的殺氣蔓延開來,那是比凶狠殘暴的狼還要恐怖的氣息,被那楊風目光掃及,所有的惡狼都嗚嗚叫著,哆哆嗦嗦地臣服在地。  

  見懾服了群狼,楊風正要鬆一口氣,不料心神一動,抬眼望去,只見狼群中間,一條渾身毛髮雪白的狼冷冷地望著自己,正是狼王!

  只見那狼王昂起頭顱,「嗷嗚!」一聲狼嚎,竟是將楊風的殺氣抵消了大半,那些被壓服的狼群又重新撐起身來,碧油油的眼睛放著光。

  楊風緊了緊手中的古刀,摩挲著刀身,只覺一陣蒼涼悠遠,血液嘶吼,楊風緩緩道:「今日為你開鋒,卻要痛飲狼血,你的名字,從今天起,就叫屠狼!」  

  一蓬血雨,按捺不住撲上前去的五頭惡狼,頭顱飛上了天空,屠狼刀鋒,閃爍著暗紅的血光。

  夕陽晚霞,狼群之中,狼王冷冷盯著楊風,毛髮如銀。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8
卷三 第二十四章 九陰屠狼斬 下

  對峙!楊風一動不動,他在等,等待狼群的下波攻擊。  

  楊風知道,狼性最是嗜血,適才他以雷霆手段,血濺五步,便是亂這狼群之心,因這惡狼見血,立時發狂,便給了楊風可乘之機。

  一陣騷動!狼群見了血腥,禁不住地微微的有些散亂,楊風手腕一側,斜斜指往那幾個蠢蠢欲動的惡狼,只待它們一撲出,便要一刀殺去!

  『嗚嗚嗚』,那狼王雄踞一方青石之上,見此情狀,竟如同號角般地低鳴,狼群聞聲,卻是登時一靜,那騷動立時如冰雪消融般平息了下去。楊風心中一凜,這狼王絕非凡品,竟似能通靈性,指揮群狼,如今卻要仔細了。  

  那惡狼再多,楊風也是不怕,一盤散沙,終究不成氣候,但現下有了狼王居中調度,卻不由楊風不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依照楊風平日的作風,必要飛身而起,拿住狼王便是。只是楊風知道,以往那擒賊先擒王的路子之所以奏效,一是出其不意,二是那些人的身手與楊風相去太遠,是以能夠偷襲成功。  

  這狼群卻是不同,即便眼見楊風飛將過來,那狼群也是決不可能驚訝,天上會飛的多著,又有何奇處?而楊風自己,也毫無把握可以一舉制住狼王,若是貿貿然飛了過去,又被狼王逃脫,那堵在無數惡狼中間的楊風,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絕難逃脫一死!  

  楊風心電急轉之間,那狼王已是收束手下,分為了三個小隊,其中一隊露出猙獰的獠牙,呼嘯著向楊風衝去;另一隊繞過楊風似乎意圖截斷楊風的後路;剩下的一隊依舊守在狼王身邊,以備後患。  

  風起雲湧,灰白的天際翻滾著陰霾,陰沉的近於肅殺。

  天地蒼茫,第一片雪花靜靜地打著旋飄落,楊風望著越撲越近的狼群,眼神絲毫不起波瀾,手中的刀卻已倏地揚起。

  幾點猩紅,浸透了那飄落的雪花,滴落塵埃。

  有狼王,群狼不會被血腥激的發狂,楊風便不再白費力氣,只倚仗著堪比閃電的速度,進退趨避,伺機輕輕在惡狼的咽喉上一抹,也不呆那匹狼轟然倒地,便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楊風知道,這一戰,決不輕鬆,只有保留住體力,才能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漫天雪舞,遍地殘血,雪白的天地間,那斑斑點點的血跡,淒艷欲絕。  

  殺戮靜悄悄地進行著,氣氛沉悶得令人發狂,彷彿天地間唯有屠狼刀割斷喉管的『撲撲』聲。狼王蹲坐在青石之上,如同一具精美的雕塑,原本亮銀色的毛髮落滿了積雪,仍是靜默不動。

  楊風漸漸竟是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每一刀揮出,都自行尋找著最省力的路線,最致命的軌跡。而原本生澀的動作也慢慢變得圓轉如意,就連那手中的屠狼刀,也活潑潑彷彿有了生命,好像楊風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如臂使指。  

  楊風以往殺人,只是講究唯快不破而已,至於招式,那卻是半分也無,也是由此,當初與那陳不悔放對時,才會對那太極拳一籌莫展,最後非借助刀片才屠神成功。當時但凡楊風學過一招半式,憑借他那非人的速度,陳不悔早已伏誅。

  但也正是由此,楊風心中沒有任何定式,他的所有招法都是從無數次 死裡逃生的殺戮中精煉出來的殺人之術。當世的武學固然是千錘百煉的精華,但卻是基於普通人攻擊速度的招法,以楊風的身法而言,那些招式卻是有些不妥之處。

  就如那辟邪劍法,普通人練來,招式平庸之極,但一旦若捨卻那男兒身,修煉內功,身法快極,那辟邪劍法的平庸招式到了手上,卻是最犀利的。以楊風的速度而言,世俗中精深的招式到了他手上,反而發揮不了應有的威力,而他在實戰中領悟的,才是正確的道路。

  眼見攻擊楊風的一對惡狼已是被屠戮得七七八八,那狼王卻仍是找不到楊風的破綻給予致命的一擊,無奈之下,狼王一聲哀嚎,剩下的兩隊陸續收攏來,捨棄了同伴,剎時如潮水般退了個乾乾淨淨。  

  刀鋒在最後一隻狼的咽喉劃過,楊風似乎恍然驚醒,看著遍地的狼屍,蒼茫的天地,楊風緩緩吐了口氣,這一戰,雖看似勝得輕鬆,但楊風卻知道其中的凶險,只要剛剛自己一個疏失,剩下的兩隊惡狼必見挾雷霆萬鈞之勢加入戰團,而自己的唯一結局,只有死!

  楊風蒼白的手緊了緊屠狼,他知道狼王雖然暫時退卻,卻必定不會甘心,自己的前面,仍是一場惡戰。  

  漫天的雪花中,唯有楊風的身影踽踽獨行,失去的氣力在一點一滴地恢復著,楊風眼中,是無盡的冷漠。

  「出來吧!」楊風站住。

  這是一個兩面絕壁圍著的峽谷,楊風由衷強烈的直覺,剛才逃走的狼群,就在他的左右。  

  已是日落時分,峽谷兩端一盞盞綠油油的眼光陸續點亮,如同天上繁星,狼王踞坐崖壁,眼神清冷如同月光。

  「……來吧!」楊風的嘴角逸出一死殘酷,單薄的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唯有戰!眼前的狼群,比之剛才,又多了一倍不止,也許,整個臥狼山的狼族,慶巢而動了也未可知

  楊風手中的屠浪劃著詭異的弧線,彷彿是地獄中死神的鐮刀。楊風的走位飄忽而難以琢磨,彷彿是墜落凡間的天使在舞蹈。  

  「五百一十一、五百一十二、五百一十三……」不知從何時開始,屠狼每帶走一條命,楊風便在心中默數一個數字,只有這樣,才能讓忍受著體力的巨大消耗。  

  一個踉蹌,楊風終於被一匹狼撞到後心,強撐著用屠狼支住身體,楊風依舊平靜地揚起頭,任憑冰涼的雪花落在自己的睫毛,定定望著崖壁上孤獨的狼王。

  一瞬間,楊風竟然讀懂了狼王的心思,那是身為王者的驕傲與孤獨,是同為強者的惺惺相惜!

  「可敢與我一戰!」楊風的眼神,有烈火在燃燒。

  「嗷嗚!」狼王的尊嚴是不容挑戰的,圍在楊風身邊作勢欲撲的無數惡狼,如潮水般退去,在百米之外密密麻麻圍了一圈。

  狼王輕盈地躍下,眼神如同月光清冷。  

  楊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勉強微微抬起屠狼,刀尖斜指著狼王。

  撲擊!翻滾!撕咬!狼王的每一次攻擊都讓楊風窮於應付,但憑藉著剩下的一絲力氣,楊風仍是勉力支撐著,他知道,一旦倒下,他不會再醒來。

  楊風全身上下血跡斑斑,上面有敵人的血,更有自己的血,一個趔趄,楊風終於坐倒在地,狼王豈肯放過這個機會?閃電般衝去,白森森的獠牙,直指楊風的喉嚨。

  「我不甘心!」楊風心中在怒吼,但他全身上下,已沒有絲毫氣力,連抬一太小手指,也是力有不逮。猛然間,楊風一激靈,忽覺一股暖流自丹田流出,在全身轉了一圈,竟是疲累全消。

  「你走了狗屎運了!」閻王不屑地冷哼,「竟然這個時候,潛力又提升了一層,否則……」說到這裡,閻王也有些後怕。

  也無暇理會閻王,楊風將頭一偏,險險避過了狼王志在必得的一咬,只覺手中的屠狼隱隱與自己有種奇妙的聯繫,楊風輕輕揮出了一刀。

  天際翻滾的陰霾,驀地沉靜。

  無數往昔如過電影般在楊風腦海中掠過,尋短見時的萬念俱灰……初戀女友黃佳……陳家飛的陷害……阿三和小李……小浪的斷臂……強子的死……  

  我有無限的憂傷……我已習慣了憂傷……  

  漫天的雪花消融,仿若天在哭泣,席捲天地的淒涼,如一呼一吸。

  圍著峽谷的狼群,已經慢慢地蹲伏在地,綠油油的眼光早已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涼。而狼王趴伏在楊風腳下,早已提不起任何鬥志。

  「九陰斬!你怎麼可能使出九陰斬!?」閻王發放副看見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瘋狂地叫嚷。  

  「九陰斬?那是什麼?」楊風不知不絕中,已是淚流滿面。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閻王卻是不再解釋,喃喃地沉寂了下去。

  在狼王的記憶,楊風看到了許多年前,狼群和人類一起生活在臥狼山,直到有一天,狼王回到自己的窩,發現自己的妻子,已經消失無蹤,而一窩的小狼崽,卻是血肉模糊,窩的旁邊,是雜亂的獵人腳印。

  從此狼王孤獨一個人,帶領著臥狼山所有的狼族,締造了臥狼山生人勿近的神話,這裡,是人類的禁區!

  望著狼王的眼睛,楊風靜靜摸上餓狼王的銀色毛髮,狼王渾身一抖,定定地望著楊風清澈的目光,慢慢地放鬆下來,『嗚嗚』低鳴,伏在楊風的腳邊,一滴淚水,在狼王的眼角滑落。
huro 發表於 2008-2-5 19:38
卷三第二十五章 與狼共舞

  一個渾身血跡的青年,提著一把鮮血淋漓的刀,出現在臥狼山那杳無生機的一邊。雖然現在是雪花紛飛的冬天,可那青年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T恤。提刀的青年停住腳步,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山腳下有個溝壑,溝壑的那邊是個兩你來高的柵欄,再遠點則有著一個原始風味的村落,只不過,那村落只有一棟草房,但那房子,卻出奇的大。提刀的青年低頭思索了下,復又緩慢地前行。

  青年身後的臥狼山,突然走出了一隻身體碩大的白狼,隨即,密密麻麻的狼群也相繼出現,它們在白狼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慢慢跟在那提刀青年的身後。

  這位提刀的青年,就是楊風。

  那山角下的原始村落,就是享譽世界的殺手基地。

  狼王看了看那溝壑邊的鐵柵欄,又看了看楊風那蕭殺的背影。

  這柵欄,是純鐵打造,每跟支鐵都有小孩手臂般粗大,楊風伸手慢慢抹掉了一跟鐵柵上積壓的大雪,看了看那上面班駁的銹跡,突然嘴角一揚,一挫身拔地而起,手上的屠狼刀也高高地舉過了頭頂,由上而下,帶著淒涼無奈的殺意劈了下去。  

  一根,兩根……屠狼刀所到之處,鐵柵欄無一不是應聲而斷,最後,那屠狼刀突破了不下十根純鐵棍,深深地陷進了柵欄下的雪地裡。

  楊風,雙手緊握著屠狼刀,單膝跪地,似乎有些脫力地深吸了口氣,那狼王在旁,雖然早就見識了楊風驚天地泣鬼神的刀式,但此時還是忍不住被那刀帶出來的憂傷之勢感染,雙眼流露出無限的空虛和寂寞,一步一步緩慢地後退。

  狼王退,群狼退,一步一步。  

  剎那間,就連天上的雪花,飄落的速度彷彿也慢了許多,它們似乎是想在落地之前,好好感受一下這淒涼的氛圍。

  楊風站起身,伸手將鐵柵欄掰開一個口子,轉過身站到一邊,沖白狼點了點頭。白狼前爪在雪地上興奮地刨了幾下,仰頭發出了略顯淒涼的『嗚』聲。馬上,狼群躍過溝壑,一隻一隻陸續穿過了鐵柵欄,等所有的不下上千條狼都穿過了柵欄後,狼王也高昂起頭,一步步跨過了鐵柵欄,走進了狼群的中間。

  隨即,在狼王的指引下,所有的狼排開組成了一個扇形的包圍圈,一步步沖山下的村落走去。隨著狼王的一聲幽鳴,馬上,鋪天蓋地而來的狼嚎聲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殺手基地的上空,漫天的大雪正隨風輕舞。殺手基地的殺手,除了出去執行任務的人外,其他的都躲在大屋裡談天說地。

  普通人喜歡聊殺手的刺激生涯,覺得豪邁驚險;殺手也喜歡聊普通人的平淡生活,覺得祥和安逸。  

  此時,一干殺手精銳,正三三兩兩端坐在地上,聊女人,聊生活。突然聽見了此起彼伏的狼嚎,他們都是神色一變,隨即又不屑地搖了搖頭,繼續聊了起來。

  影子,殺手基地的創始人,他聽了山呼海嘯般的狼嚎後,也是神色一變,但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隨即又不屑地搖頭,他不但沒有搖頭,而且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看這聲音發出的地點,明顯狼群已經越過了鐵柵欄。

  「狼群來了,或許,你們應該準備一下了。」影子幽幽地吐出了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送進了在場每個殺手的耳朵。  

  誰都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但影子不是放羊的小孩,所以那些殺手沒有把影子的話當作笑話,他們一個慢慢地站起了身,陸續走到一邊的草叢裡抽出了自己的刀。  

  許多人覺得,狼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比狗厲害一點罷了!是的,一隻狼確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倘若是狼群的話,那就了不起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了不起。

  影子慢慢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踱到了門邊,早有兩個殺手為影子打開了門,剎那間,門外馬上呼嘯著灌進來凜冽的寒風。  

  開門的兩個殺手一動不 動,任憑那寒風吹到身上,鑽進胸懷,他們似乎沒有感覺到冷,或者說,他們的思想早已經和肉體分離。

  並不是說他們是因為太厲害了,所以不怕冷。影子是他們的師父,可影子在開門的剎那,馬上聳了聳肩,恨不得想把腦袋給隨進衣服裡,瞇著眼睛打量著臥狼山的腳下。  

  由於狼身上早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影子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狼腳,可這已經足夠。影子皺了皺眉毛,道:「今天是誰負責檢查隔離柵欄的?」  

  「我,早上檢查的時候,毫無半點異樣。」馬上,有個殺手便走過來回答。

  「嗯!」影子點了點頭,他當然相信自己的手下。  

  「現在怎麼辦?」不知道是誰問道。  

  「殺狼,要不就給狼殺。」影子淡淡地說了句,隨後又轉眼看了看一干自己的手下,道:「記住,你們永遠是無敵的,最少在你們成為我影子徒弟的那一天起,你們從來沒有失敗過,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不敗的神話,就把握在你們自己手中。」  

  每個人,都一掃心中的恐懼,每個人,身上都瞬間爆發出了殺手特有的冷酷和殺氣。

  「把我的刀拿來。」影子雙肩一抖,身上的軍大衣慢慢滑落在地上,接過一殺手送上來的刀,影子雙手慢慢在刀身撫摩了一遍,雙眼散發出異樣的神采,淡淡道:「十年前的一戰後,我就不再用刀,因為普天之下值得我用刀的人,還沒有出現,不想,今天我卻要對狼群出刀。這實在是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

  影子抬起頭,看了看慢慢朝自己移動的狼群,搖頭苦笑了下,也邁動了步伐,踏進了茫茫的雪地,他的一干手下,陸續地跟在影子的身後。  

  狼王見屋子裡的人迎了出來,低聲嗚咽了聲,馬上,所有的狼都停住了腳步,機警地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狼群停了,影子卻沒有停,帶著一干手下,仍舊一步步朝狼群走去,當離最近的狼群還有二十來米距離的時候,影子終於停住了腳步,抬眼在狼群中尋覓狼王。

  狼王似乎也感覺到了影子犀利的眼光,它傲然地揚起頭,沖影子嗚咽了一聲,馬上,狼群開始不安地躁動,所有的狼,都在緩慢地刨動地下的雪花,只等狼王的一聲令下。  

  狼王也在等,等楊風的指示。  

  此時,楊風終於慢慢地走進了狼群,走進了影子的視線。  

  自己是來收服影子的,而不是來殺人的。雖然這很可笑,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初衷,所以楊風沒有號令狼王進攻。

  影子見了這形式,也知道楊風可以號令群狼,不由細細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普通,此人長的太過普通,若說那裡有些異樣,那就是這人的腦門上長了顆痣,這顆痣竟然是紅色的。大冷的天,這人還穿著短袖,要不就是凍傻了,要不就是非常的厲害。

  影子當然知道此人不傻,一個可以號令群狼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傻瓜?

  楊風也在細細打量著眼前站在最前面的中年漢子,看這漢子一馬當先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霸道氣息,此人一定是影子無疑了。一個看起來有些乾瘦的中年漢子,竟然是殺手基地的頭頭,看來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似乎都在想看透地方的眼神,看見對方的實力。  

  「群毆,還是單挑?」良久,影子幽幽地開了口。

  「單挑如何,群毆又如何?」楊風也淡淡地開了口。

  「群毆的話,發動你的狼群,單挑的話,拔出你的刀。」影子依然是不緊不慢,幽幽地如同和一個久未謀面的故知話家常。  

  「你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而來?」楊風嘴角一揚,笑了,有如此多的狼幫自己,再加上自己領悟的九陰蓐狼斬,就算是殺,未必會輸。  

  「我們,將有一個倒下!」影子無奈地笑了笑,道:「假如倒下的是你,那麼無論你是來做什麼的,都失去了原來的意義,因為你已經死了;假如倒下去的是我,就算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我也無法阻止你的行動,因為我已經死了。」

  見楊風沒有開口,影子又接著道:「拔你的刀吧!今年的冬天,我將會過的比往年任何一個冬天都快樂。因為,十年來我總算找到了一個值得自己拔刀的對手。」  

  高手寂寞!影子的語氣,夾雜著許多無奈和憂傷。

  「你有信心殺了我?」楊風劍眉一揚,邪氣地笑了。  

  「當然!」

  「呵呵!」楊風笑了,笑的很開心,道:「那我是萬萬不能和你單挑了,你有信心殺我,可是我卻沒有信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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