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敵人變朋友
「呃，這個……有這樣的事情嗎？」國防部長矢口否認，「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請總統先生稍等，我馬上就去查……」
「不用了！」總統勃然大怒道，「就在剛才，孽畜已經打電話進我的熱線，向我宣佈了此事，現在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問你，你有沒有完整的應急預案？打算如何處理這件突發事件？」
「呃……這個，還需要研究……」
「研究！？」總統越發憤怒，「等你們國防部研究出解決方案，游輪上的人質都被殺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命令，立即進入緊急狀態，從現在開始，由總統辦公室直接接管和恐怖分子的談判以及指揮人質的營救工作。」
國防部長失聲道：「可是總統先生……」
總統沒有聽國防部長的任何解釋，直接中斷了和他的視頻通訊。
一分鐘後，龍鷹接到了國防部長的命令：預案取消，由總統辦公室接管人質的營救工作。
接到命令後，莊老歎息道：「龍長官，最後的行動時機已經喪失了。」
龍鷹久久不語，最後才長歎一聲，說道：「是啊，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把孽畜和墮落天使一網打盡了。正如你所說，最後的行動時機已然喪失，現在該是我們坐下來和孽畜以及墮落天使們談判的時候了。」
莊老歎息道：「一步錯，步步錯！如果這時候我們不顧一切強行摧毀游輪。固然可以徹底消滅孽畜和墮落天使，卻也同時會得罪不明真相的總統先生！」
龍鷹也歎道：「總統並不知道墮落天使就是從度假村療養院裡逃跑地官妓，所以他一定會下令徹查此案，這事最終將肯定紙裡包不住火，徹查之下，不但國防部長完蛋，甚至還會牽連出國務卿閣下……」
莊老再歎道：「更糟糕的是，我們不可能把這墮落天使就是逃亡官妓的事實告訴總統，總統一旦知道此事，並且隱瞞他如此之久，肯定會追究國務卿和國防部長的瀆職之罪，如此一來，我們就間接得罪了國防部長和國務卿。」
龍鷹沉聲道：「罷了，既然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於事無補，況且，就算摧毀了游輪，我並不認為就能消滅孽畜！和孽畜的鬥爭是一場長期的艱苦的鬥爭，這一點，我們一定得有思想準備。」
莊老點頭道：「龍長官。談判的事你不方便出面，還是由我出面吧，順便還可以摸摸孽畜和墮落天使的底牌！老實說，墮落天使的身份資料已經全部備案，就算她們在逃也掀不起多大地風浪。唯獨她們的首領月影和孽畜。至今身份如謎，一日不知道他們在現實世界中的真實身份，一日不得安寧啊。」
龍鷹肅然道：「莊老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孽畜不可能讓你登上游輪的。現在，總統忙總統的，我們忙我們的。雙方是各不相干。」
……
豪華游輪，船長室。
蘭妮已經將漏網之魚的幾名保安人員全部肅清，其中兩人被蘭妮辣手擊斃，其餘全部趕進了大廳，聶楚以環境偵察術對全艇仔細偵察了一遍，發現再無漏網之魚。
船長室裡只有聶楚和蘭妮兩個人，所以他們可以放心地說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妮姐，你看吧。十分鐘之內，總統辦公室就會接替國防部和我們開始談判，同時海岸警衛隊的艦隻、戰機也會出現在周圍給我們護航，我們將風風光光地返回大陸，從而圓滿地結束這次冒險之旅。」
蘭妮白了聶楚一眼，嗔道：「虧你還笑得出來，在軍方的嚴密監視之下，如何脫身可是個大難題，現在你可不是孤家寡人了，還有一大堆姐妹需要你地領導呢。」
聶楚笑道：「要擺脫軍方的監控並不容易，但如果有了龍鷹的幫助，那又另當別論了。」
「龍鷹的幫助？」蘭妮愕然道，「小楚你該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龍鷹到現在還在追殺我們，怎可能回過頭來幫助我們？」
聶楚微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就在片刻之前，龍鷹還誓欲取我性命而後快，可是現在他考慮的卻是和我合作了！我敢和你打賭，不出兩分鐘，龍鷹就該主動聯繫我們，要和我們講和了。」
「憑什麼？」蘭妮不相信道，「龍鷹憑什麼要和我們講和？」
聶楚奸笑道：「憑地就是『利益』兩個字！我們地政府看似冠冕堂皇，可實際上內部派系叢生，各方利益集團是勾心鬥角，我敢肯定龍鷹會主動求和，就是因為龍鷹所隸屬的利益集團，和總統代表的利益集團，並非同一陣營。」
蘭妮聽得將信將疑，問道：「你怎麼知道龍鷹所屬的利益集團和總統代表的利益集團並非同一陣營？」
聶楚奸笑道：「這個很簡單，接進總統熱線之後，總統在聽到游輪被我們劫持之後的第一反應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如果總統和龍鷹屬於同一陣營，那麼總統對於龍鷹地行動肯定知情，如果總統對龍鷹的行動知情，那麼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吃驚我們居然逃脫了龍鷹的控制才對！他所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你們居然還活著？」
蘭妮饒有興致地問道：「可結果呢？」
聶楚道：「可結果卻是，總統的第一反應卻是擔憂游輪上的人質安全，他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蘭妮掩嘴輕笑，美目瞟向聶楚道：「小楚，你可真狡猾，誰要跟你作對他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聶楚嘿嘿一笑，說道：「所以說，妮姐以後你千萬不要再欺負我嘍，嘿嘿。」
蘭妮橫了聶楚一眼，嗔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蘭妮話音方落，對講機就響了起來，聶楚沖蘭妮眨了眨眼，笑道：「看吧，定是龍鷹地電話。」
聶楚抓起對講機，以變了味的聲音說道：「龍鷹你好，遊戲到此結束。」
對講機裡響起龍鷹略帶尷尬的聲音，道：「孽畜，能再聽到你的聲音，真是榮幸。」
聶楚笑道：「托你老人家的洪福，多謝你一路護送，盛情心領，現在請回吧。」
龍鷹乾咳一聲，說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官兵你是賊，官兵捉賊自古如此，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官兵和賊現在都掌握了互相摧毀的核武器，我希望你我雙方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確定一條核不擴散的原則，如何？」
聶楚道：「願聞其詳。」
龍鷹道：「本質上，我們鷹組的目標並非針對國內的犯罪組織，那是警方的活！不過由於你和墮落天使掌握了能夠威脅到本屆政府生存的致命武器，我們才被迫上陣，將你和墮落天使上升到國家敵人的戰略高度。」
聶楚道：「能得龍先生如此器重，在下和墮落天使們不勝榮幸。」
龍鷹道：「這樣，我不想把精力過多地消耗在你們身上，我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活要干，相信你們也不願意長時間擁有鷹組這樣的對手！現在我們講和，我保證鷹組的任何人員、任何力量不參與任何威脅到你以及墮落天使的行為，而你也必須保證，墮落天使的秘密不至於洩露到反對黨知曉。」
聶楚爽快道：「成交！我們也不想玉石俱焚！不過，作為交換條件，我希望你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蘭妮忽然泛起一種錯覺，如果這時候龍鷹和聶楚能夠面對面，這兩個人是否會愉快地握手呢？這都哪跟哪，剛剛還無所不用其極，意圖殺死對方，可轉眼之間就坐下來握手言和了？這罪犯不像罪犯，警察更不像警察，是這個世界顛倒了嗎？
「小楚，你真打算跟龍鷹合作？」
聶楚道：「為什麼不？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趕緊訓練那些新姐妹，讓她們符合我的要求，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和龍鷹的人糾纏。」
蘭妮皺眉道：「可你真的以為龍鷹會信守承諾？」
「信守承諾？」聶楚聳了聳肩，笑道，「只有傻瓜才會信守承諾，龍鷹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待他喘息過來仍舊會對我們展開行動的，墮落天使始終是本屆政府的心腹大患，除非本屆政府完蛋，否則龍鷹對我們的賊心不會死。」
蘭妮舒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的相信了龍鷹呢。」
……
B型潛艇。
阿筱不解地盯著龍鷹，問道：「長官，真的要和孽畜講和嗎？」
龍鷹冷冷一笑，沉聲道：「只有傻瓜才會和孽畜講和，官兵和賊有可能講和嗎？這不過是緩兵之計！」
莊老深刻理解了龍鷹的用意，微笑道：「阿筱，龍長官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檢討我們的策略，要對付孽畜這樣危險的恐怖分子，只靠用強、用蠻力、用正面擊破的方式，只怕是很難奏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