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江山絕色榜 作者:葉鋒 (已完成)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49
第二十一章 榮任教主

  這天退朝後整整一個白天,葉鋒都和李會偉、李木四兄弟等人在御館內分析昨晚的刺殺事件。

  此事乃「寒夜」所為,此乃眾人的共識。不過昨晚雖有一戰,但這批人行蹤詭異,來去無蹤,眾人一直分析到很晚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刑部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是如此。

  最後到深夜眾人才分頭去睡覺。

  而睡到半夜約為三更時分時,葉鋒忽聽到窗外一聲異響,他立即驚醒過來,一把抓過了身邊的「破龍」。

  隨即見窗外跳進一個人來,一身黑衣勁裝,頭纏黑色頭巾,只露出眼睛,看身形、眼眸,正是昨晚刺殺他們的那個黑衣蒙臉人首領。

  葉鋒心中一動時,卻見這黑衣蒙臉人一把扯開了蒙在臉上的布,葉鋒頓時吃了了驚:這不是數月前自己在趙白府中應聘時遇到的那個金月城園林第一設計大家,人稱「鬼手」的那個關呂嗎?

  只見他拜倒在葉鋒的面前,恭敬地道:「神教座下,上使者鬼無言參見我神教教主。」

  葉鋒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魔教中人,沒想到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下他將鬼無言扶起,微笑道:「沒想到昨日的刺客竟是我神教中的上使者,真是意想不到,上使者請起。」

  鬼無言又請罪道:「昨晚屬下多有冒犯,還請教主恕罪。」

  葉鋒微笑道:「不知者不罪,本教主並不怪你。」

  略一沉呤,又問道:「上使者是如何得知本教主的身份的?」

  鬼無言恭敬道:「昨晚屬下和教主兩掌相擊時,教主使出了『吸功心法『,此心法乃屬於我神教之不秘神功『邪經錄『,只有歷代教主才能習練,屬下有幸,曾見識過張寒風教主使過此法,故而得知。」

  葉鋒 「哦」了一聲。

  「由此而知。」

  鬼無言繼道:「葉教主定是張教主親身指定的我神教之三十三代教主。」

  葉鋒 「嗯」了一下。

  鬼無言又試探地道:「不知張教主現在他?」

  葉鋒嘆道:「他老人家已經升天了。」

  鬼無言一顫道:「什麼?」

  葉鋒便把絕谷中事說了,並從身上取出了張寒風的遺囑遞給了鬼無言看。

  鬼無言怔怔地看著,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哽咽道:「張教主……」

  隨即又咬牙切齒地道:「劉之算這個狗賊,張教主待他有如親兄弟,他竟如此的喪盡天良,此仇一定要報。」

  葉鋒尋思半響,道:「張教主之死,教中兄弟難道沒有一個有所耳聞的嗎?」

  鬼無言搖了搖頭道:「兩年前,張教主突然失蹤,而劉之算馬上接任教主之位,對外界宣稱乃是張教主欲練神功,需閉關多年,無法處理教中事物,故而將教主之位傳於他。」

  「教中兄弟因他無法拿出我神教歷代相傳的聖牌而紛紛起了疑心,只是卻被他和他所勾結的四散人、二長老和聖女使用殘酷的手段壓制了下去。」

  「不過教中兄弟也因此而如知了劉之算這狗賊的狼子野心,只是迫於其淫威,卻不得不從。」

  「不過雖是如此,眾兄弟卻皆在暗中尋找張教主,以盼有一日能尋回故主。教中的大部分兄弟皆是如此心思。尤以我金月壇分壇兄弟此心更是堅定。」

  「昨晚屬下得知了葉教主身懷我神教不秘神功『邪經錄『後,心中真是欣喜若狂,連夜回去和我金月分壇的壇中眾兄弟商議後,便趕來見葉教主。天可憐見,葉教主果然是指定的我神教之三十三代教主。」

  他又猛然拜倒在地,對葉鋒道:「懇請葉教主一定要殺了劉之算這個狗賊,為張教主報仇,以雪眾兄弟之恨。」

  葉鋒扶起鬼無言,沉聲道:「上使者不必如此,本教主一定會為張教主報仇。」

  鬼無言平復了一下心情,想起了一事,問葉鋒道:「不知葉教主身上可有我神教歷代相傳的聖牌?」

  葉鋒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邪經錄》玉牌。

  鬼無言鬆了一口氣,滿臉喜色,道:「這就好了。」

  他又探聽了一下四周的動靜,恭敬地對葉鋒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教主請隨我來。」

  葉鋒也正有此意,點了點頭。

  「嗖!」的一聲,兩人同時躍出了窗戶,如流星般消失在了夜空。

  ※※※

  葉鋒和鬼無言並肩在夜空下飛躍著,此時金月城已是萬籟寂靜,只餘天空中那鵝毛般的大雪落在屋頂上的沙沙聲。

  而他們的身形在那紛飛的大雪中就有如兩片激飛的雪花。

  「嗖!」

  葉鋒足尖一點街中一棵大樹的枝椏,在枝椏中積雪蔌蔌而落的同時,身形已是斜斜躍出數丈,在空中劃了個美妙的弧形,然後射向了那無盡的夜空,身法飄逸悅目之極。

  這不久前葉鋒才習成的「流雲訣」可說是此世界上最優美的輕身功法,一施展開來,直看得鬼無言滿眼發亮。不過他的輕功看來也不錯,竟能緊緊地跟在葉鋒的身邊或是後面。

  不久後,二人便到了城西一處宅院中。

  葉鋒見這宅院外觀普通,但他眼尖,早已看到宅內其實警衛森嚴,警哨皆隱起身形。宅外的樹木中,更是暗樁四布,任何外人接近至裡內,皆在暗樁的監視下,無所遁形。

  鬼無言帶著葉鋒以奇特手法打開了院門,又經過了重重機關後,才恭敬地請葉鋒來到了宅院內的一處地宮處。

  一到下面,葉鋒不由吃了一驚。

  ※※※

  這見這個地宮極大,裡面光線陰暗,給人以一種恐怖的感覺。

  地宮盡頭是一個長約四丈,而寬約三丈,高有二丈多的高臺。四側則是各色魂幡,高臺共分三層,層層內收,在高臺的側壁上,刻繪著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符。高臺頂層四角各有一隻青銅鑄就的怪獸,形狀古怪,而且各不相同,有著一種詭異可怖的氣息!

  地宮兩側密密地站著一排排的黑衣人,約有數千名。

  見葉鋒和鬼無言進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葉鋒。

  鬼無言提醒葉鋒:「教主,請出示我神教聖牌。」

  葉鋒點了點頭,從脖子上掏出《邪經錄》玉牌,用手持著,大步而行,而鬼無言則緊緊地跟在他後面。

  眾黑衣人見到葉鋒手中的《邪經錄》玉牌,眼中皆露出敬畏的神情,個個跪倒在地。

  而葉鋒看眾人如此,也心知膽明,他們肯定已承認了自己是教主的事實。

  鬼無言徑直請葉鋒到高臺頂層的一張豪華但卻黑漆陰森的座位上坐定,然後他則是垂手恭敬地站在葉鋒的旁邊。

  眾黑衣人在葉鋒坐定後,在一黑衣頭領的率領下,全皆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拜俯在地,齊聲道:「屬下金月分壇壇主劉明之率壇中眾兄弟參見我神教教主,願教主千秋萬載,聖代無疆!」

  葉鋒坐到那張豪華的座位上,聽到眾人的歡呼時,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迷亂混沌的感覺,心裡只是在想:「我真的是魔教教主了嗎?」 但片刻之後,他又突然警覺過來,自己確是魔教教主了。

  望著下面拜匐了一地的黑衣人,他心中格外有一種睥睨眾生的快感,他沉聲道:「眾兄弟請起。」

  眾黑衣人齊聲道:「謝教主。」

  全站了起來。

  ※※※

  這時鬼無言出列,跪倒在地,接著下面眾黑衣人中又有數十人也跟著一起出列,跪倒在地。

  葉鋒認得這些人的身形,正是昨晚刺殺他的那些寒夜組織中人。

  只聽鬼無言稟道:「昨晚屬下及『寒夜『眾兄弟不識聖教主真身,冒犯了教主,請教主責罰。」

  跪倒在地的數十個黑衣人也齊聲道:「罪該萬死。」

  葉鋒淡淡道:「上使者不必自責,不知者不罪,本教主並不怪你們,此事以後也再也休提。」

  眾人皆道:「謝教主!」

  葉鋒緩緩地掃視著眾人,此情此景,再加上地宮內的陰森氣氛觸動了葉鋒體內的《邪經錄》邪氣,他的眼中不由射出了一股銳利而又陰森無比的寒光,讓人望而心寒。所有的人接觸到葉鋒的目光後都不由低下了頭,無人敢和他對視。

  葉鋒滿意地收回目光,對鬼無言道:「上使者。」

  鬼無言心神領會,出列朗聲道:「張教主遺訓。」

  頓時底下數千黑衣人皆拜倒在地。

  鬼無言展開信箋念道:「吾乃神教教主張寒風是也,因受奸徒劉之算所害而陷於此處,余好恨!汝既服我神教聖丹,且能吸之靈氣而不爆體身亡,當為我神教遍尋天下之聖種是也!傳汝之邪經錄,習之,當為我神教之三十三代教主是也……」

  「……汝定要為我報此大仇,誅此奸蘗,切記,切記!……」

  等鬼無言念完,底下數千黑衣人皆是淚流滿面,聽聞張寒風遇害已逝的消息,他們個個都是悲痛萬分。

  鬼無言振臂大呼道:「張教主給劉之算這個狗賊害死了,兄弟們一定要為張教主報仇。」

  眾人皆高聲呼喊:「報大仇,誅奸蘗~報大仇,誅奸蘗……」

  眾情湧湧。

  葉鋒朗聲道:「本教主因機緣巧合,無意中獲得我神教不秘神功《邪經錄》,被張教主授我為神教第三十三代教主,本教主深感大恩。我葉鋒在此立誓,定消滅劉之算這個狗賊,為張教主報此大仇,並把我神教發揚光大。」

  在鬼無言的率領下,眾人又皆振臂大呼:「葉教主千秋萬載,聖代無疆!」

  「千秋萬載,聖代無疆!」

  ※※※

  之後,葉鋒又在密室中和鬼無言、金月分壇壇主劉明之及他壇下的四個舵主一起商議教中事物。

  由於葉鋒對魔教的具體事物和運作方式並不清楚,所以先由鬼無言向他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原來魔教除總壇外,又分為十個分壇,每一分壇設壇主一人,下再分為四舵,各設舵主一人。這十壇、四十分舵,如蛛網般遍佈各處,活動範圍已是遍及大月國各省,並有向國外發展的勢頭,現總人數在十數萬人以上。

  而總壇則設在大月國西北和冬寒國交界的雷風山中,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總壇內有忠血部和星眼部。忠血部教眾面貌舉止極似教主,專門在危難場合作教主替身。星眼部則皆為教主親自領導,擔負內部監視事務。

  而現教主劉之算更是行蹤怪異邪詭,很少與教眾見面,即使開會也是隔著屏風垂聽。在教中,也只有壇主或壇主以上級別的人才能面見教主。而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參與教政。

  教內級別森嚴,管理嚴密。除能獨擋一面的各地分壇的十個壇主之外,另教中還有五護法、四散人、三使者,二長老、一聖女,個個都有驚人的實力。

  另外教中還設有一些特殊的部門,由教中的長老,使者、護法等人負責,如「寒夜」、「黑星」、「明眼」、「寒光」等。

  其中「寒夜」是負責綁票、勒索、暗殺、行刺等事物。

  「黑星」 是負責追蹤和搏殺等事物。

  「寒光」是負責刑罰,內有種種讓人毛骨聳然的酷刑,專是為背叛和違反教規的教眾所設。

  而「明眼」則是負責刺探和傳遞消息等事物,對當今天下所有的成名人物的身世、相貌、門派及其特長與嗜好,部中均有一份記錄的資料。

  而聖女則是負責一個叫「勾魂」的部門,門內全是美貌淫邪的女子,專以美色淫毒籠絡各地重要人物。特別是聖女,美艷絕世,一身媚功更是驚人,尤以天魔舞和蕩魂蝕骨功聞名。加上其生性詭秘邪毒,殺人如草芥,更是讓人聞而心驚。

  ※※※

  聽著鬼無言緩緩道來,葉鋒不由有一種心顫心搖的感覺,沒想到魔教的實力竟如此的雄厚。換言之,現在自己也就是有十數萬人的兵力了……這真是讓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只聽最後鬼無言建言道:「屬下認為,現今最重要的事是先將劉之算這個奸蘗的事情遍知教內的其它弟兄,群起而誅之,為張教主報仇。並讓他們前來向葉教主效忠。」

  分壇壇主劉明之和他手下的三個舵主也紛紜贊同。

  只有另一個叫鬼不同的舵主有不同的看法,他擔心現在劉之算在教內的黨羽眾多,起碼有一半的教眾都是他的支持者,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內鬥,削弱了神教的實力。

  最後眾人都看向葉鋒,要聽從他的決定。

  葉鋒一直在默默思索,見狀點了點頭道:「兄弟們的看法都有道理,不過我更傾向於現在不公開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分裂,白白削弱了我神教的實力。」

  他頓了頓,對眾人道:「大家先不要聲張,只暗中通知教中其它明理兄弟,最大限度地爭取擁護我們的力量,至於劉之算這個奸蘗嘛……」

  葉鋒沉呤了一會兒,眼中寒光一閃,緩緩道:「最好是創造一個機會,在一個教內重要人物都在場的時機中揭穿其面目,並誅殺之!從而懾服其它教眾!」

  他眼中光芒閃爍,望著眾人,淡淡道:「兄弟們以為如何?」

  鬼無言、劉明之及四個舵主皆盡嘆服,齊聲道:「教主英明!」

  葉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湧起了一股江山在手,縱意平生的快感。

  鬼無言、劉明之恭敬地請示道:「下一步該如何走,請教主示下!」

  葉鋒平靜道:「我要你們即刻去辦以下幾件事!」

  鬼無言、劉明之及四個舵主拜倒在地,俯首恭聽。

  葉鋒淡淡道:「一,馬上停止對玉月節度使李會偉的刺殺行動,此人對我有大用。」

  他低頭對對鬼無言道:「上使者,此事是由你負責的吧?」

  鬼無言恭聲道:「正是,不久前才由劉之算發下命令,由我負責此事的。而『寒夜『組織也是由我自接管轄,由教主直接控制的。」

  葉鋒點頭表示明白。心中已然決定,這鬼無言在教內地位尊崇,對神教又忠心,是自己以後重點扶持的對象。

  他又繼道:「二,現我神教有一個大力發展勢力的良機,現太子受人誣陷,以至地位難保,我要你們查出誰是背後主使之人。如能幫太子渡過難關,對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極有益處,如能因此事而謀個一官半職,則更為理想。」

  「退一萬步而言,太子生性懦弱,將來如他即位,對我們神教的發展,更有好處。」

  鬼無言等人恭聲道:「教主英明!」

  葉鋒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鬼無言道:「上使者,我要你馬上趕往玉月城,暗中會唔玉月分壇壇主張寧,向他曉於利害,要他即刻判明立場。如他宣誓效忠於我,我會保他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如他冥頑不靈,你當場軟禁他,並告訴他,我會讓他嘗遍天下酷刑而死。」

  說到這裡,葉鋒語氣中已是充滿了騰騰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眾人皆鴉雀無聲。

  葉鋒又道:「當然,此事只能暗中進行,不能驚擾教中的其它人,以免打草驚蛇,讓劉之算知曉。」

  鬼無言恭聲道:「屬下明白!」

  「嗯~」

  葉鋒緩緩道:「如張寧尊從,你告之他立即停止一切對我妻花怡和玉月兵馬使李音的暗殺、攻擊等行動。如她們少一根寒毛,我唯他是問。而李音此女由我回到玉月城後親自對付,她的十萬兵馬,我是志在必得。」

  「而張寧如果不尊從,你即刻剝奪他的一切權力,由你親自管理玉月城的一切事物。」

  最後葉鋒和聲道:「而現在金月城事務和『寒夜『組織先由我和劉明之壇主一起管理,你去吧。」

  說到這裡,葉鋒頗感缺少得力之人的無奈,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鬼無言留在自己身邊,但現在自己身邊又只有鬼無言才吃得住張寧,又不得不讓他去,且是快去。

  鬼無言磕首道:「是!」

  而劉明之及四個舵主的眼中則現出尊敬的神情,葉鋒做事明白,條理清晰,眼光長遠,氣勢懾人,讓他們敬服,看來振興神教有望了。

  鬼無言正要領命而去,卻忽然想起一事,對葉鋒道:「稟教主,屬下有一事稟報。」

  葉鋒和聲道:「上使者請說。」

  鬼無言試探道:「教主是不是有個義妹叫林素?」

  葉鋒心中一動,道:「不錯。」

  鬼無言道:「教主想必明白,屬下公開的身份是金月城的園林設計大家。」

  葉鋒微笑道:「『鬼手『關呂之名,金月城誰人不知?想葉某以前在玉月城時還曾和你搶過飯碗呢。」

  眾人皆笑了起來。

  鬼無言偷望了葉鋒一眼,繼道:「最近在一次的同道交流中,屬下見到了林素姑娘,她身邊還有一個叫李談的男子,在她身旁百般獻慇勤,惡形惡態,令人見而生厭。」

  「林素姑娘是個堅強自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屬下怕這個叫李談的男子心存不良,居心叵測……」

  「竟有此事?」

  劉明之及四個舵主的眼中皆現出義憤填膺的神情,連教主身邊親切的女人都敢動心思,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卻見葉鋒沉默了良久,眼中現出一種奇怪的神情。

  鬼無言正要說話,猛然葉鋒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啪!」的一聲,堅硬的梨花木案幾被他拍得粉碎。

  眾人皆是一驚。

  只聽葉鋒冷冷道:「李談這個賤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先是打我怡姐的主意,現在又來對我的素妹起了不軌之心,哼,他想死,我就成全他!」

  劉明之憤怒地道:「教主,要不要屬下帶些人把他給解決了?」

  葉鋒微笑道:「不用。」

  起身走到墻邊,負手凝視著墻上的一副仕女圖,淡淡道:「由我親自來對付他!」

  ※※※

  出了分壇時,已是第二天下午,而葉鋒的心中仍是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對於自己驟然之間就擁有了一股極強的勢力,現在想起來,他尤還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不過他心中明白,這只是自己發展事業的第一步,以後的路來長著呢。

  而從分壇出來時,他並沒有讓劉明之他們陪在他身邊,現在還不是他們公然現身的時候,還是讓他們保持地下活動狀態為好,有事,自己自然會找他們。

  只是在分壇中聽到關於林素的消息卻讓他頗為心煩意亂,想起那日在赴會路上時,見到了林素和李談兩人之間的神情頗為親密,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已是很不簡單。這讓他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只是把林素當一個值得敬重的朋友,就算那日在李音的撮合下,半開玩笑似的和林素結為了義兄妹,他其實心中一直也並無多大感覺。

  而昨晚驟然聽到關於林素和李談在一起的消息後,他的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刺痛,他這才明白,其實林素的倩影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田,自己對她已不再是朋友或義妹的感覺這麼簡單。

  而她是什麼時候闖入自己的心田呢?葉鋒卻是想不起,或許是在兩人的慢慢接觸中產生的吧。

  而她到底什麼吸引自己呢?說起來,她也並不漂亮,嗯,不過身材還可以……或許是她的堅強、自立、會關心體貼人、待人誠懇、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平和的感覺……嗯,越想她的優點越多,而缺點卻找不出一個。

  最後葉鋒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喊:「這麼好的女孩,如果失去她,那將是自己終身的遺憾。」

  「不,我決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望著街上那如鵝毛般不斷飄落的雪花,葉鋒心中暗暗地立下了誓言:「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把林素搶到我身邊!」

  他眼中寒光四射:「李談算什麼東西?只要我出馬,分分鐘就搞定他!」

  想通這點,葉鋒心中頓時像一塊大石落了地,心中暢美難言。他伸出了右手,緊握拳頭,就像已把林素那柔軟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中,仰天大笑起來:「江山在手,美人我有,哈哈哈……」

  忽然街旁行人的議論聲傳到他耳邊:「這年輕人怎麼啦?」

  「不是心智有問題吧?長得這麼俊俏,如果是那就太可惜了。」

  「咦~這不是那『大月刀聖『葉鋒嗎?阿梅,快來啊,你偶像在這裡啊!」

  「哇,真的是他啊……」

  人越來越多,葉鋒趕緊灰溜溜地逃走了。

  ※※※

  剛回到御館,一進門,卻和李會偉迎面遇上。

  李會偉一見到他,臉上現出喜色,笑道:「我說怎麼找不到葉兄弟呢?原來是跑出去快活去了。」

  又看了一下葉鋒的臉,笑道:「看葉兄弟容光煥發,莫非是有什麼喜事?」

  葉鋒笑道:「哦,不是,一大早我就到外面去走了走,觀賞了京城幾個很不錯的景致,故而心情愉快。」

  李會偉不疑有他,神情興奮地道:「方纔楊雨楊大家有送請柬過來,邀請我們到她住的『聽雨軒『去赴她的私人宴會。你看,請柬還注有你的名單,葉兄弟真是面子不小。」

  「哦~」

  葉鋒心中也是一陣興奮,直從御樓一別後,自已就再也不曾見過這個妙人兒,想起楊雨那風情萬種的絕美身姿和她那如天籟的曲藝,葉鋒的心不由灼熱了起來。

  當下李會偉、葉鋒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聽雨軒」而去。李木四兄弟自然在旁護衛著。另還有大批精幹的隨從。從自那天李會偉遇刺後,他出入就更加小心起來。

  走在路上時,李會偉對葉鋒笑道:「這幾天真是熱鬧,除了待會可以聽到楊大家的曲藝外,大後天又可以到『絲藝宛『去觀賞浮雲大陸每兩年一界的『江山絕色榜『評選活動,界時肯定又是盛況空前。」

  「江山絕色榜?」

  葉鋒沉呤了一下,最早聽到這個是在趙白的府中,以後就斷斷繼繼皆有耳聞。他只知這個「江山絕色榜」是每兩年評選一界,而能上榜的皆是浮雲大陸最出色、最有風韻的絕美女子,其它就不清楚。

  當下向李會偉請教。李會偉詫異地望了葉鋒一眼:「以葉兄弟的俊美風流,竟連這個也不知道?」 李木四兄弟也是詫異地看了葉鋒一眼。

  不過男人對這個東西皆是興味盎然的,當下李會偉興致勃勃地向葉鋒解說起來。

  原來「江山絕色榜」 的評選活動已有五十年的歷史,二年一次,每次評出大陸上最出色的十個女子,並加以其它精彩的節目助興。至今已然辦過二十五界,乃是由浮雲大陸最出名的曲藝聯盟『絲藝宛『一手包辦。

  這『絲藝宛『乃是個藝人協會,在浮雲大陸非常具有權威性,總部設在金月城。是由大陸上一些非常有名氣和才華的藝人才子組成,於會者遍佈大陸各國,名下藝宛青樓無數,當然是最高檔,賣藝不賣身的那種。

  理所當然,由他們評選出來的女子自然讓人心服口服,而『絲藝宛『每年也從這個評選活動中得到極大的好處。

  而每年到了「江山絕色榜」的評選時節時,金月城的『絲藝宛『內都是盛況空前,大陸各地的人紛紛仰慕而來,一睹盛況。

  雖說大陸各國人經常會因為一些戰爭、或其它利益方面的衝突而之間顯得不無敵意,但在這個立場上倒都是有共同語言,每次大家來都是客客氣氣,盡興而歸。

  而聽完李會偉的解說,葉鋒也不由興奮起來,真盼望那天馬上到來,好一睹盛況。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一件事:「不知怡姐到時可否會榜上有名?」

  ※※※

  半個時辰後,眾人便來到了大月王親自劃給楊雨休憩的「聽雨軒」處。

  「聽雨軒」位於王城之內,是王家的御用園林,軒內花影移墻,峰巒當窗,不時見到古樹三五,幽篁一叢,景色非常秀麗。

  而楊雨能住在這種地方,又顯示出她身份的不平凡了。

  而從路上和李會偉的閑聊葉鋒得知,楊雨的身份確是不簡單,她出身名門之後,只因家道衰落,才從小投靠大陸曲藝大家梅寒清學習曲藝舞蹈之術,十五歲就成為梅寒清最得意的門生,以才藝名滿天下,並為大陸各國諸多君王公卿獻過藝。

  更讓人驚嘆的是,她和當今大陸最神秘、名望最重的門派素心齋的關係親密,並和素心齋現今傳人靜素心私交極厚。

  素心齋在大陸的地位極為崇高,乃是以主持正義,普度眾生為已任,門內高手如雲,實力極厚,在大陸各國威望極重,連各國君王都不敢輕易得罪。

  而葉鋒早就知道,素心齋的《靜心訣》和自己現在習練的《邪經錄》乃是天下兩大奇書之一,其內容詭異玄奧,博大精深,不論何人,只要能學得十之五六,便可無敵天下,被天下學武之人譽為聖書。

  依著這個關係,再加上楊雨的恩師梅寒清桃李滿天下,當今大陸各國許多名門淑女都曾是她的門生,就連現大月國王后、李飛的妻子安國夫人以及蘭花國蘭貴妃都曾拜在她的門下學過藝。因此不管楊雨走到哪裡,人人都是對她恭恭敬敬,對她不敢有絲毫不敬之心。

  最後加上她自己的美貌才藝又傾絕天下,待人又隨和,絲毫沒有架子,那她的受歡迎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而當李會偉、葉鋒一行人到達「聽雨軒」時,只見軒外的樹林空地中已經停了幾十輛華麗的馬車,看來來的人還真不少。

  李會偉、葉鋒下了馬之後,幾名清秀的美婢迎了出來,把他們引進軒內,而李木他們則留在外面,當然有專人招待他們。

  一路行去,只見徑緣池轉,廊引人隨,景色非常綺麗。當把兩人引進一個極為雅致的客廳後,幾名美婢便施禮告退。

  舉目望去,客廳內幾組榻椅上早已坐滿了人,眾人皆在低聲交談著什麼。而廳內則燃著火坑,在這寒冬時分,格外使人感到溫暖。

  兩人一進入,廳內的人便紛紛站起,向他倆打招呼。大部分葉鋒都認得,有兩人葉鋒更是熟悉,正是李飛和左臣相。而其它人中,有一個英俊男子葉鋒自然也不會陌生,因為這人乃是二王子。他旁邊還有一個面目陰鷙的老者,正是太師安敬去,

  而其它人中,雖然葉鋒也曾和他們照過面,但卻叫不來他們的名字。葉鋒心中暗暗決定,這幾天就讓劉明之他們為他準備一份當今天下的成名人物的身份資料,自己好好看看。

  只見李飛和左臣相原本在神情暗淡在談論著什麼,不過見了李、葉二人後,便起身含笑地迎了上來,陪著二人一一向在座各人打招呼,眾人也皆一一回禮,個個都是舉止優雅,一團和氣。絲毫也看不出他們以前所有的勾心鬥角。

  而當見到二王子時,二王子還親切地對前晚李會偉所受的驚嚇表示慰問,並和藹地和葉鋒聊了兩名閑話。看得出來,他對葉鋒頗為看重。而太師安敬去也對葉鋒微笑著點了點頭。

  紛擾了一會兒,眾人又紛紛坐下。

  而葉鋒自然是坐在李飛、李會偉這邊。本來他無官無職,是沒有資格和這些高官大臣同榻而坐的,但今日仍是楊雨的私人宴會。而他又是楊雨親請的嘉賓。旁人自然不能說什麼。

  過了不多久,只聽細碎的腳步聲從內室響起,葉鋒心中一振,心想:「楊雨出來了。」

  腳步聲響到門口,不多時,就見兩個風華絕世的女子出現在門口,一個是楊雨,一個卻是安國夫人。

  只見楊雨身著紫貂皮大衣,襯得她更是難描難畫,嫵媚難言。而安國夫人則是鳳袍外罩白狐大衣,充滿了美少婦的風情,站在楊雨身邊,就像是她的姐姐。

  兩人神情親密,不時低語著什麼,而兩張同樣讓人窒息的絕世嬌顏則讓眾人看呆了眼。

  李飛迎了上去,道了一聲:「夫人。」

  安國夫人也含笑地道了一聲:「將軍!」接著雙眸一掃,看到了葉鋒,嘴角露出笑意,向葉鋒招手道:「小鋒,你過來。」

  葉鋒向李會偉和左臣相告了聲罪,走了過去,立時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目在他身上。尤其二王子眼中更帶著一絲異樣的神情,不過隨即一閃而沒,又恢復了從容的微笑。

  安國夫人等葉鋒走到她身邊,便笑著對楊雨道:「師妹,我來給你介紹一位年輕才俊。」

  楊雨美眸滴溜溜的在葉鋒臉上打了個轉,嬌笑道:「師姐不用介紹了,其實,我早在數月前就在玉月城和葉公子有過一面之緣,再說這些天裡葉公子的聲名可說是如日中天,還有誰會不知道葉鋒公子的大名呢?」

  葉鋒站在楊雨的面前,只聞得一股股憩人的兒女體香從她身上傳來,像極了桂花的香味。而在近處觀之,更覺得她的風情醉人無比,就如同一朵盛放的鮮花般,讓人心跳加速。

  而聽聞楊雨叫安國夫人為師姐,葉鋒又不由頗感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心中立時明白,安國夫人也曾在楊雨恩師梅寒清門下學過藝,且時間又在是在她的前面,自然是師姐了。

  他強作鎮定,微笑道:「楊大家說得不錯,我們確是早有一面之緣,不過如論起聲名,那葉某是拍馬也比不上楊大家啊~」

  在三人注目的眼光中,他又繼道:「那日在下從『上將軍府『出來後,路過一條街時,正巧遇上了楊大家的崇拜大軍,在下措手不及,鞋子都被擠掉了一隻,好狼狽啊,真是大失我『大月刀聖『的名頭。」

  言罷還嘆了口氣。

  李飛和安國夫人不由哈哈大笑。

  楊雨也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猶如花枝亂顫。柳眉一挑,風情萬種地瞥了葉鋒一眼。

  葉鋒只覺得這一瞥勾魂攝魄之極,內心又不由「咚」的劇烈抖動了一下,差點魂魄都被她把勾去。急運「春雨譜」十二層功力,這才把心情平復下來。

  李飛撚鬚笑道:「『大月刀聖『,好響亮的名頭,也虧葉兄弟想得出來。」

  葉鋒忙道:「這不是我自己起的,是別人給我起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他們這們談笑個不停,旁人都是看得羨慕不已。特別是對葉鋒,更是又羨又妒,竟可以逗得安國夫人和楊雨這兩個絕世大美人這麼開懷。不過在楊雨和安國夫人面前,他們的心思當然不敢表露出來,但又憋得太辛苦,因而人人都是神情古怪。

  安國夫人笑了一陣,眼眸在葉鋒身上看看,又慈愛地在楊雨身上轉了轉,眼中竟帶著一種如看兒媳般的神情。

  她的眼神,當然逃不過李飛的眼睛,知道愛妻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對葉鋒這個年輕人,他確是真心喜愛,當下也不說什麼。

  而楊雨是何等的冰雪聰明,豈會不明白安國夫人眼中的含意?白膩的雙頰頓時染上了一絲酡紅,不過神情卻是依舊從容。只是避開了安國夫人的眼光,對李飛和葉鋒道:「上將軍,師姐,葉公子,我們入席吧。」

  兩人點了點頭。當下幾人又紛紛入席。

  而楊雨在首座坐定後,又對廳中其它人微微起身致禮,說了一番讓大家久等了之類的客套話。

  眾人皆慌忙起立,向她還禮,連道不妨。

  ※※※

  二王子哈哈一笑,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後,對楊雨笑道:「那日醉月樓聞聽了楊大家的仙音後,本王連日來皆是回味不已,不知我等今日還有沒有這等福份,再次聆聽楊大家的仙音呢?」

  眾人紛紛附和,要楊雨來一曲。

  楊雨美眸流波,微微一笑,滴溜溜的雙眸環視了眾人一眼。廳內眾人被她那勾魂攝魄的媚眼掃過,皆感到自己的三魂去了兩魂,無不露出色授魂與的神情。

  葉鋒也是不例外,他臉上神情雖然從容。但被楊雨看了一眼,也不由內心狂跳。總覺得楊雨的的媚態乃是出於天生,一舉一動都是出自於天然,並不嬌柔做作,然舉止之間卻總有一種媚到骨子裡的魅力,讓人不克自制。

  只聽楊雨嬌柔地道:「威王太客氣了,真是折妾身了。」

  略一沉呤,道:「前日賤妾又新作一首曲,名為『思憶『,現在就獻於諸君,以娛視聽。」

  眾人紛紛叫好。

  在眾人的期待下,楊雨命人取來一面檀香木做的琵琶,抱在懷裡,緩緩地走到廳中,先向眾人微行了個禮。

  眾人慌忙起身還禮。

  葉鋒坐下後,心中卻一動,看楊雨的身姿高挑優美,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之間。想起花怡和安國夫的身高也基本上是如此,怎麼自己接觸的女人身高都是在這個程度的?不過李音倒是在一米八五,和自己一樣高。

  這邊想著,楊雨已經轉軸撥弦,隨著叮咚的琵琶聲,她燕囀鶯啼地唱了起來。

  ※※※

  彷彿是到了夜闌人靜的時候,靜靜地聽著別人講述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聽著楊雨那甜美的歌聲緩緩流入心田,葉鋒有一種靈魂被一遍又一遍震懾的感覺。

  還是那日葉鋒感到奇怪而又熟悉的曲調——京劇!

  才幾日不見,楊雨的功力雖然更深厚了。唱詞中柔、滑的感覺少了,咬字更為清晰,那種「字正腔圓」的美妙感覺更重了。再加上她的表情生動,舉止優美,眾人皆是聽得如癡如醉。

  她的嗓音帶著一種磁性,極有風味,音域有近乎無瑕之感。很難想像,世上有如此優美的音色。

  而楊雨這首曲子顯然是以迷離淒婉為主。只見她那輕攏慢捻,王筍般細長的手指在琵琶六根雞筋弦上不住地撥動著,曲調越為的纏綿悱惻、亦真亦幻。

  就像是一個深閨的寂寞女子,在苦苦思念著她的心上人,曲調中的那種孤獨無助,那種低吟淺唱,聞者無不動容。

  曲名「思憶」,而看楊雨的神情越為淒迷,越發的忘情於自制。葉鋒心中一動:「難道她是以曲襯心?……她是否在思念著什麼人?」

  猛然間葉鋒也想起了芳蹤渺茫的劉煙,心中一陣魂斷神傷,從曲調中脫離了出來。

  而舉目四望,只見週遭眾人無不是如癡如醉、目瞪口呆,安國夫人甚至眼眸中還含有淚花。

  全場鴉雀無聲,只餘楊雨那如泣如訴的曲聲。

  一曲而終,好一會兒眾人才回醒過來,紛紛叫好。

  楊雨低垂螓首,向眾人深深斂禮。抬起頭時,正好和葉鋒目光相對。她不由怔了一下,因為她發現葉鋒正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竟有一種——憐惜!

  她怔怔地看了葉鋒半響,才轉身婀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二王子首先擊節贊嘆道:「『飛纖指以促柱兮,創發越以哀傷『。情動於衷,聲發於外,妙哉,妙哉!」

  太師安敬去也讚道:「『為我彈清音,音鳴傷我襟。半死無人覺,誰達爾妃心。雍門何假說,落淚自淫淫『。聞楊大家此曲,此世再無撼事,美哉蕩乎!」

  眾人也紛紛跟著讚揚。只李飛和左臣相微笑不語。

  葉鋒卻是心中眉頭暗皺,總覺得二王子和安敬去的馬屁拍得太過了,特別是安敬去。什麼:「此世再無撼事。」這也說得出口?不過對其引經據典,出口成章,心中也微覺佩服,心想他能身居高位,果是有兩把刷子。

  楊雨淺淺一笑,柔聲道:「王子和太師真是折煞妾身了。」

  安國夫人沉呤了一下,道:「師妹此曲纏綿悱惻,震撼人心,在神態、動作、表情的刻畫更是入木三分,盡顯其神韻,令師姐我嘆服。」她真不愧為專業人士,話一出口,就指問題核心。

  眾人也不由點頭,心想安國夫人的讚揚比起自己的讚揚果然不一樣,說到實處去了。

  楊雨微微一笑,道:「師姐過獎了。」

  安國夫人又對葉鋒道:「小鋒有什麼看法?」眼中頗有期盼之意。

  安國夫人的好意葉鋒豈會不知?不由心中一陣溫暖。而眾人也都望向葉鋒,看他怎麼說,楊雨一雙妙目也凝視著他。

  葉鋒心想眾人都說好,如果我也說好,那就流於俗了。再說批評使人進步,而楊雨曲調中的不足之處,自己站在文化的優勢上,是最清楚的。

  當下道:「楊大家此曲曲調淒婉,個中神韻表現得淋漓盡致,優點大家都非常清楚……」

  說到這裡,望了大家一眼,而眾人的眼中都閃過失望之色,互視了一眼,心想你說得還不是和安國夫人一個調調。

  「不過~」葉鋒故意頓了頓,引得眾人皆向他望來,楊雨一雙妙目也露出注意的神情。

  「此曲不足之處在於整體動態層次的震撼力度上稍顯單薄,此乃伴奏單調之故。」

  楊雨嬌軀一顫,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安國夫人也驚訝地望著葉鋒。

  而廳內其它人並不明白葉鋒這句話的震撼力,不過見楊雨和安國夫人這麼震驚,也自然而然地注重起來。

  葉鋒繼道:「而且,楊大家在唱曲時咬字上還不夠清晰,節奏尺寸的火候上也還把握得不夠準確。身段、表情的處理上也有些問題」

  楊雨和安國夫人更是呆呆地望著葉鋒。但旁人卻不以為然,甚至心中產生了憤怒之情,楊雨是他們心中曲藝歌舞之神,哪容葉鋒如此說。

  只聽太師安敬去首先冷笑一聲,道:「葉公子此言差矣!楊大家的唱詞水準已達顛峰,豈有咬字不夠清晰,節奏尺寸火候把握得不夠準確、身段表情的處理上很有問題之理?」

  二王子也微笑道:「太師所言甚是,葉公子之言欠缺說服力哦。」

  其它人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李飛和左臣相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葉鋒竟敢如此說楊雨,待會不要下不了臺。而且他倆心中也隱隱有點生氣,楊雨同樣也是他倆心中的曲藝歌舞之神,也是不容葉鋒如此貶低楊雨的。

  楊雨卻是神情莊重起來,正色道:「請葉公子指教。」

  安國夫人卻是臉上露出了微笑,平和地望著葉鋒,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待會葉鋒定會有驚人之舉。

  葉鋒沉呤了一下,心想光講理論是沒用的,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好了。當下問道:「不知楊大家可否有二胡和檀板等樂器?」

  楊雨怔了一下,有點不明白葉鋒要這些樂器作什麼,遲疑了一下道:「哦,……有。」

  命侍女去後堂取來了這兩件樂器。

  而等這侍女出來時,後堂門口竟擠滿了僕從侍婢。原來這侍女去取樂器時,已將葉鋒「挑戰」楊雨的事宣揚開來。

  而這些僕從侍婢都是楊雨忠心的崇拜者,一聽說楊雨有「難」,立時泉湧起來。原先幾名迎葉鋒進廳時的美婢甚至更是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看著葉鋒。葉鋒此次可說了犯了「眾怒」。

  葉鋒神情從容,將樂器拿在手上,暗嘆沒有人給自己伴奏,自己不能以身段表演,效果大減,不過應該沒有問題。

  而旁人都盯著他手中的樂器,議論紛紛。

  葉鋒輕咳了一聲,暗想自己已有多時沒有吊嗓子了,不知待會唱出來的效果如何。邊想他邊搬了一張椅子,放到了廳中。

  先對眾人施了個禮,楊雨等人還了一禮。而那些僕從侍婢則發出一陣噓聲,絲毫不顧他這「大月刀聖」的面子。

  葉鋒不理,坐在椅子,將二胡放在腿上,調弄了一下弦,說道:「嗯,這把二胡不錯!」

  凝神靜氣,手一揚,脆亮一聲胡音。

  一個哭頭: 「喂呀!」

  接下來一段西皮流水:「蘇三離了洪洞縣……」正是那首在京劇界傳唱率最高的《蘇三起解》。

  「將身來在大街前……」

  楊雨頓時嬌軀巨顫,而安國夫人的眼中則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未曾開言我心好慘,過往地君子聽我言。……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葉鋒聲情並茂地唱著,他唱腔委婉,吐字清晰,韻濃情深,而且拖腔更是極富特色。他從五歲就開始練習京劇,十幾年的工夫下來,豈是非同小可的?一開言,就讓眾人目瞪口呆,無不怔怔望著他。

  楊雨更是呆呆地凝望著葉鋒,口中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以前諸多不明白之處不由霍然開朗。

  葉鋒此曲可說是和自己所創的『月曲『同出一轍,有異曲同工之妙,且葉鋒唱起來時音色俱全,聲情交融,唱腔轉換極為自然流暢,轉折處輕輕一撥,若斷若續。放聲歌唱處,甜潤綿長,讓人如飲甘露。

  而看自己的唱詞、唱功和葉鋒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在這一剎時,楊雨已定下決心,就是哀求,也要讓葉鋒把這些技藝傳授給她。

  楊雨是個對藝術非常癡迷的人,可以說藝術就是她的生命,這些年在所見所思下開創了這個「月曲」這個藝術先河,其中遇到了種種諸多意想不到的困難,最令她痛苦的是沒有人可以請教,由於「月曲」乃是個全新的曲目,所以就連恩師也無法幫助她。現在陡然遇到了葉鋒這明盞明燈,心中的喜悅就可想而知了。

  等葉鋒一曲完後,楊雨以顫抖的聲音道:「葉公子可否再唱一曲?」而其它人也是以渴望的目光看著葉鋒。不過原先他們皆是站在反對葉鋒的立場上,所以懇求的話一下不好說出口。

  當然可以。

  葉鋒略一沉吟,對楊雨道:「不知楊大家可否為在下伴奏?」

  楊雨欣然同意,葉鋒向她說了該如何做後,以楊雨的冰雪聰明,很快就心神領會。

  然後在楊雨的二胡聲中,葉鋒擺了個慷慨激昂的造型,唱起了沙家濱中的《智斗》片斷。

  「三年前,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

  唱了一曲又一曲,最後葉鋒終於累了,當下看了楊雨一眼,楊雨是何等的聰明,當下柔聲道:「公子累了,請休息一下吧。」

  兩人回到座位上後,楊雨親自起身為葉鋒戡了一懷酒,柔聲道:「楊雨何幸,能遇到葉公子,在此,楊雨敬公子一懷,以表楊雨崇敬之情。」

  葉鋒起身微笑道:「楊大家客氣了。」舉懷一而盡。

  廳內眾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葉鋒,能讓楊雨如此,真是三生有幸啊。不過人家實力擺在那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楊雨的崇拜者原來看著葉鋒那憤怒的目光也被柔和仰慕所代替,能讓自己的偶像如此,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待兩人落座後,楊雨又真誠地對葉鋒道:「楊雨想拜葉公子為師,不知可有這個榮幸?」

  立時葉鋒便感到身上落滿了羨慕忌妒的目光,不由深感榮耀,當下含笑道:「楊大家客氣了,拜師不敢當,不過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切磋切磋,商討技藝。」

  楊雨喜悅無限,美目深注,對葉鋒嫣然一笑,立時絕美不可方物,眾人皆瞧呆了。

  葉鋒的神情雖是從容,但內心也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眼前有種金星亂冒的感覺,楊雨的媚態真是無人可擋。

  這邊安國夫人也對葉鋒笑道:「沒想到小鋒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回去後,如此優美的唱法可不要忘了教我哦。」

  葉鋒忙恭敬地道:「安國夫人客氣了,小鋒豈敢藏私,一定教,一定教。」

  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經過今日事件後,自己肯定是聲名大噪,到時拜師學藝的人肯定是不計其數,到時大開藝館,肯定是財源滾滾。

  而且唱京劇時,還需京胡、笙、中阮、大阮、嗩吶、笛等伴奏樂器以及單皮鼓、檀板、大鑼、小鑼、鐃鈸、堂鼓、星子等敲擊樂器相合。而這些樂器這個世界大部分都沒有,到時自己大批量生產,那……哇……

  葉鋒彷彿已看到了錢財滾滾而來。

  而二王子、太師等人此時已是口風大改,不住口地稱讚葉鋒。其它人豈是會甘心失弱?一時廳內讚揚不絕。而李飛、李會偉也是拍了拍葉鋒的肩膀,笑道:「葉兄弟,真想不到啊,你還有這個絕活。」

  「……哦,對了,不要忘了,回去也要教我們啊……」

  最後當宴會散席時,葉鋒被楊雨懇留了下來,自然是和她一起切磋技藝了。

  而至此事,葉鋒再繼「大月刀聖」 後,以「歌神」之名,噪於天下。第六十六章

  「稟教主,根據我們的調查,林素姑娘現住在城西的『隨仙館『內。」

  「嗯,知道了。」

  「對了,上使者去玉月城了嗎?」

  「是的,教主,三天前他就帶一批人前往玉月城了。」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葉鋒才依著劉明之等人的情報,準備去到林素的下塌處。

  不是他不想早點去,而是他實在抽不開身,這幾天,葉鋒可以說是被楊雨纏得死死的,除了護衛李會偉外,就是到她那去,一點空閑時間也沒有,不過他卻是心甘情願,且非常享受。

  因為和這個絕世尤物在一起的每一刻時光都是醉人無比的,越和她相處,便越發現她的內涵豐富。其不但在曲藝舞蹈方面造詣極深,而且對其它領域,也多有涉獵。更難得是她不但冰雪聰明,心地還非常的善良,待人真誠。

  而且她的神色氣質,總給人以一種千變萬化,豐富動人的感覺。一時媚態引人,萬種風情。一時又活潑清純,溫婉動人。每一刻都給人一種新鮮不同的惑受。一蹙一笑,都讓葉鋒蝕骨銷魂,難以自拔。讓他心甘情願迷失進去。

  而對她藝術的執著,又讓葉鋒感動。

  不知不覺,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而這三天裡,葉鋒的名頭更加響亮了,「歌神」之名,一聲傳了開去。人人都在傳聞葉鋒的歌曲是如何的優美動人,讓楊雨都心甘情願地向他拜師學藝,真是大大的不簡單啊,一時之間,想向葉鋒學藝的人不計其數,甚至連大月王后都起了向葉鋒學藝之心,這更是讓葉鋒產生了開藝館的念頭。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0
第二十二章 擄獲芳心

  這幾天,京城紛紛揚揚地傳開了一件大事,就是關於玉月府統領李音剿滅王龍搴馬賊的事。根據朝廷的軼報上說,上個月二十五日,李音親率三萬大軍,團團圍住了王龍搴,並以火攻。

  一把火燒光了整個王龍山,一下子就讓賊人死傷大半,接著在投誠的賊首雲娘的裡外呼應下,並根據自己探子所得來的情報,不久,便攻破了險要無比的王龍搴,全殲了馬賊,殺敵達萬人。並將賊首王大鬍子、劉道人、潘成立、耿龍祥幾人斬首示眾。

  並且跟著還查出了新府知府勾結馬賊之事,居功極偉。朝廷已下令重重嘉獎。連在京城的李音之兄、玉月節度使李會偉也被大月王傳去大大誇獎了一番。一下子,李音的聲名極隆,被譽為大月國第一女將,自然而然,她的一切,都讓人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特別是其的風流艷史,更是被廣為流傳。

  當然,也有反對的聲音,二王子、太師安敬去就在早朝上指責李音此次殺戮太重,手段太過狠辣,有傷天和,並且還說根據他們的情報,李音根本沒有殺敵上萬,有幾千都是平民,特別是王龍搴附近的青石鎮,更是被其殺戮殆盡。

  李會偉反唇相譏,說對賊人講仁義,講天和簡直就是愚蠢,這些馬賊為禍一方,百姓深受其苦,對他們用任何手段都是必要的,至於說李音亂殺平民,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無中生有。

  理所當然的,李飛、左臣相等人是站在李會偉這邊,而此次的大月王,當然也不得不支持李會偉這邊,不然會使功臣寒心的。

  而私底下,李飛、葉鋒等人卻是相信李音有屠戮青石鎮平民之事,特別是葉鋒,更是對李音的為人深有體會。他第一眼看到軼報的感覺就是:太狠了,太辣了。

  葉鋒是從王龍搴九死一生逃出來的,當然知道王龍搴的天險難攻,如以常勢攻搴,就算能攻下,自己也必然損失慘重,而以火攻,雖然手段毒辣,但卻非常有效。不但能讓其天險不在,更能斷其水源。迅速破敵。

  不過如果心不夠狠的人是不會採用這種手段的,而且王龍山附近的民眾幾百年來都是靠山吃山,這樣等於是斷了他們的生路。

  而且還有一件事讓葉鋒感到很奇怪,那個雲娘為什麼會投誠李音?不過想想她那個騷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背叛王龍搴,也是可以讓人理解的了。

  還好軼報上總算有讓葉鋒感到愉快的東西:根據李音的上報,此次的首功乃是其客卿葉鋒和孫眉,甘冒奇險,深入王龍搴刺探軍情,終於探得了極寶貴的情況,當記首功。

  因著這個,大月王也把葉鋒招去了大大嘉獎了一番,並賞賜黃金萬兩,絹千匹。令葉鋒心花怒放。加上近期葉鋒在金月城闖出的「大月刀聖」和「歌神」的名聲,葉鋒聲名更是如日中天,成為當代年輕人的偶像。

  不過令葉鋒感到遺憾的是,由於自己並非貴族,因此不能賞賜官職,令他心中大為失落。不過同時也觸發了他心中的一個大膽的念頭。

  ※※※

  這些事情都是這幾日內發生的,忙得葉鋒團團轉,因此到現在他才有空到林素那邊去。

  他從楊雨的「聽雨軒」出來,到御館內拿了給林素買的那件海貍皮大衣,向西走去。

  一路上,葉鋒不斷地看到街上出現了大批的身著奇裝異服的外地人,操著各式口音,每個人看上去都是興致勃勃。葉鋒想起了今晚是每兩年一次的「江山絕色榜」評選時節,這些人肯定是晚上到「絲藝宛」去觀光的人。

  不久,葉鋒便到了城西林素住的那所「隨仙館」內。原來這「隨仙館」只是一個簡陋破舊的客棧,虧名字還起得這麼好聽。

  他給了夥計二兩銀子,那夥計就非常恭敬地把葉鋒引到了林素的房內。舉目一看,只見一個窈窕女子正對著桌上一張圖紙凝神細想著什麼,正是多時未見的林素。

  葉鋒靜靜地凝視著她,林素還是那樣子,身上穿著一套粗布棉襖,在這大寒天氣下顯得有些單薄,讓葉鋒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所不同的是,她原來那蒼白文秀的臉上卻有一種異樣的光彩,眼睛也灼灼發亮著,給她平增了幾分韻味。葉鋒很清楚,這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神情,自己當年和劉煙熱戀時這種神情見得多了。

  自己和她相處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她出現過這種神情呢,沒想到……葉鋒心中湧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輕咳了一聲。

  林素察覺地向這邊望來,一看到葉鋒,立時眼中現出驚喜的神情,道:「大哥?」

  葉鋒微笑著走進去,道:「素妹。」

  林素歡喜地跑過來,道:「大哥怎麼知道我住這?」

  葉鋒笑道:「無意中從一個朋友口中知道的。」

  「……是哪個呀?」

  「『鬼手『關呂知道吧?」

  「哦~」林素笑了起來:「是關老爺子啊,我也有遇到過他幾次,他人挺好的。」

  「這次我能接到這個設計工程,還是他從中幫忙的呢。」

  林素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葉鋒坐好,又細心地給葉鋒沏了杯茶。

  葉鋒道了聲:「謝謝。」又問她道:「接了一個什麼設計工程?」

  「京城的黃老爺想建造一個園林,請我給他設計草圖。」

  林素邊說邊把桌上的設計圖拿到葉鋒的面前,「不過小妹遇到了瓶頸了,有幾個地方想不通啊。大哥能不能幫我看看?」

  「哦~我看看。」葉鋒感覺林素貼近了自己,一股處女的幽香傳來,讓他精神一振。他從林素手中接過圖紙,根據林素指出的部分,凝視細看了一會兒。

  沉呤了一會,緩緩道:「應付方案我倒是有,不過,我更有了一個新奇的構想,只是要看過園林現場之後才能決定。」

  「真的?那太好了。」林素興奮地點了點頭,又道:「謝大哥。」

  葉鋒微微一笑,道:「自家人客氣什麼?」

  林素收好圖紙,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現場。」

  葉鋒憐惜地道:「工作雖然要緊,但身體更重要,素妹切務操勞過度,要注意保重身體。」

  林素微笑道:「謝大哥關心,小妹沒事的。」

  想起一事道:「對了,我還沒恭喜大哥近來捷報連連,名揚天下呢?」

  葉鋒望著她:「素妹也知道為兄的事?」

  林素含笑道:「怎麼會不知道?大哥近來名頭這麼響,想不知道都不行啊。現在大哥在京城中的」大月刀聖「和」歌神「兩個名號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啊。就連楊大家都在向大哥學藝,不知羨煞多少人。小妹也是深以為榮啊,只是工作實在脫不開身,不然早就去拜訪大哥了。」

  接著又低聲道:「小妹也想學大哥的那種歌曲,不知大哥願不願意教小妹?」

  葉鋒心中歡喜,微笑道:「即是素妹開口,為兄哪有不從之理?」

  林素露出歡喜的神情,道:「謝大哥。」

  葉鋒正要說話,忽聽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林姑娘。」

  葉鋒一怔,他記得這聲音,正是那玉月城布店老闆李談的聲音,心中冷哼道:「果然是他!」

  而林素聽到這個聲音後,身子略為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羞意,喜道:「是李談公子。」有點不敢看葉鋒,迎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男子和她並肩走了進來,二十六七歲,英俊文秀,正是和葉鋒有過衝突的玉月城李談。

  只聽他笑道:「今天天氣真是寒冷啊。」

  猛然看到葉鋒,不由一怔。

  葉鋒長身而來,微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李談兄你好啊。」

  李談愣了半響,才道:「原來是葉兄。」

  林素看了看葉鋒,又看了看李談,訝道:「大哥你們認識?」

  葉鋒望著李談,淡淡道:「怎麼會不認識?想當年,我和李談兄可都是你怡姐的追求者呢。而且素妹想必也知道,不久後的玉月城大賽,我可是要請李談兄多多賜教呢。」

  李談的神情有點不自然,道:「葉兄言重了,賜教不敢當。」

  葉鋒心中冷笑,現在的李談已全然沒了當初在玉月城見他時的那種趾高氣揚,那是因為現在的葉鋒不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武學上,都已遠勝於他,他已經沒了炫耀的資本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想起當時自己離開布店後對花怡所說的話:「……他那點事業算什麼?怡姐,你瞧著吧,在不遠的將來,我定會擁有比他強百倍的功業!……」自己的諾言果然實現了,心中更是分外有一種快意。

  而林素則望著兩人,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葉鋒不理李談,對林素微笑道:「素妹你不是說要去園林現場嗎?」

  林素點了點頭道:「哦,對了,是的……」

  望了葉鋒一眼,有點羞澀地對李談道:「李公子剛來,我們就要走了……不如,你也一起去吧?」語氣中頗有熱切之意。

  李談望了葉鋒一眼,微笑道:「正有此意。」

  葉鋒卻是心中不是滋味,兩人關係果是大不簡單。

  暗哼一聲,解開了背在身上的包裹,拿出那件給林素買的海貍皮大衣,柔聲道:「天寒地凍,素妹身上的衣裳也未免太過於單薄了,正好前幾日為兄路過『玉虎布行『,便給素妹買了這件衣裳,來,為兄給你穿上。」

  溫柔地將大衣披在了林素身上。

  林素臉上略微一紅,眼睛往李談那瞥了一眼,神情有點不自然,接著撫摸了一下皮毛,有點遲疑地道:「大哥,這衣裳太貴重了,小妹受不起啊。」

  葉鋒微笑道:「莫非素妹要拒絕大哥的心意?」

  林素急道:「不是的,只是……」

  葉鋒笑道:「這就得了。」細心地將大衣給她披好,同時心中湧起了柔情,他是真心願照顧林素的一切。

  林素臉上再一紅,默默地任葉鋒施為,低聲道:「謝大哥。」

  葉鋒微微一笑,偷眼望處,卻見李談的臉色變得頗為難看。

  ※※※

  葉鋒叫了兩輛馬車,和林素坐一輛,而李談則坐另一輛。

  要上車時,正好有幾個少女從他們身邊路過,一看見葉鋒,立時一陣尖叫,圍了上來,不住呼喊著葉鋒的名字,看得李談的神情更為的不自然。

  葉鋒心下快意,微笑著對這些少女點了點頭,這才坐上馬車。那幾個少女還尾追了好一陣子。

  林素收回目光,笑道:「大哥還真不是一般的出名啊。」

  葉鋒淡淡一笑,卻突然問道:「素妹,你老實和大哥說,那李公子是不是在追求你?」

  林素措手不及下,不由雙頰暈紅,低聲道:「大哥在說什麼呢。」

  葉鋒見了林素的神情,哪還能不明白,不由心中湧起了一股妒意,但表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笑道:「長兄若父,再說我就你這麼一個義妹,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不管是誰想追求我的素妹,首先都得過我這一關。素妹就老實跟大哥說吧。」

  林素更是臉頰紅透,搖頭道:「沒有啦。只是我倆認識以後,比較談得來,所以經常會在一起聊聊天。」

  葉鋒追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林素有點羞澀地道:「上個月來金月城途中,小妹遇到了馬賊,幸而李談公子出現並救了我,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葉鋒哦了一聲,心中卻在琢磨,這李談也出現得太巧了吧,關心地問道:「素妹當時會不會有事?」

  林素道:「還好,幸虧李談公子來得及時。」

  又繼道:「後來李談公子說要到京城辦事,我們就正好結伴同行,他……他這個人挺熱心的,一路上幫了我挺多的忙,到了京城也是如此。加上我們倆挺聊得來,所以有空都會在一起聚聚。」

  說到這裡,她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異樣的情緒來。

  葉鋒卻是心中一跳:「一起聚聚?這孤男寡女的……」

  猛然雙目在林素身上掃視。

  林素接觸到葉鋒異樣的目光,先是怔了怔,隨即似明白了什麼,雙頰不由自主地飛起了兩朵紅雲,別轉過臉去,低聲道:「大哥,你……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沒有的……」

  而這時葉鋒火眼金睛,也看出了林素仍是處子之身,心下大舒了一口氣。

  轉移話題道:「園林工地到了嗎?」

  ※※※

  「素妹,對我方纔的構想如何?」

  眼前是一大片竹林,青青翠翠,櫛風沐雪,加上清溪婉延流過,景色分外清麗。

  葉鋒就是針對這個特點,巧妙地加以構思,以竹造園,構想出多種,如:竹籬夾道、竹徑通幽、竹亭閑逸、竹圃綴雅等設計景觀,使其分外有一種山水畫境的自然美。

  相信這園林造出後,肯定會呈現出一種「莫不桃李夏綠,竹柏冬青」的絕美意境。

  「甚好!」

  林素臉有喜色,顯然葉鋒這構思深得其心。她手捧圖紙,細細地琢磨著。

  不過他們這邊說著話,李談卻是頗感無趣,無聊地看著景色。不過誰叫他不懂園林設計呢,插不上嘴,也不能怪別人了。

  林素思索了一會兒,又捧著圖紙,走了開去,實地去核對一下。不過走了幾步,她回過頭來,道:「大哥,李公子,你們……」

  葉鋒微笑道:「素妹你去吧,我和李兄在這聊點事。」

  李談本來打算跟去的,見葉鋒這樣說,只好作罷。林素點了點頭,望了二人一眼,一會兒便消失在竹林中。剩下葉鋒和李談兩人。

  李談輕咳了一聲,對葉鋒道:「沒想到在千里之外還能再見到葉兄,真是何幸啊。」

  「不要跟我拉關係。」

  葉鋒深知李談的為人,凝視著眼前一株青翠的甜竹,乾脆了斷地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只想問你,你接近我素妹,有何居心?」

  李談訝然道:「葉兄何出此言?我對林姑娘是一片誠心的。」

  葉鋒冷冷道:「是嗎?」

  遲疑了片刻,李談似是下定決心道:「林姑娘心地善良,堅強獨立,越和她接觸,便越讓在下欽佩。李某是真心喜歡她,想娶她為妻!」

  葉鋒盯著他的雙眼,微笑道:「很巧,我也是真心喜歡我的素妹,我已經立下誓言,定要娶她為妻!」

  「所以。」葉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必須退出。」

  李談身軀一顫:「不行,我不會答應的。」

  他繼道:「況且,我看得出,林姑娘對你只是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情。」

  葉鋒淡淡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讓素妹真心喜歡上我。而我也會真心地待她一輩子。」

  他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冷冷道:「現在要做的,就是你以後離我的素妹遠一點,否則~」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讓人不寒而慄。

  李談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還是道:「不,我不會放棄的。」

  他也盯著葉鋒:「你憑什麼干涉我和林姑娘的事?」

  「憑什麼?」

  葉鋒不怒反笑,念道:「憑什麼?」

  「那我告訴你!」

  他大步走到李談面前:「一,憑我是素妹的義兄,長兄若父這句話聽過沒有?」

  「二,最重要的一點,憑我喜歡她,我愛她,我要娶她為妻!我要照顧她一輩子,我要保護她一生一世,這夠不夠?夠不夠?」

  李談在葉鋒那逼人的氣勢下,臉色蒼白,完全被葉鋒的氣勢所壓倒。不過他仍倔強地道:「不,我不會放棄的。」

  又道:「你不要拿你的勢力來嚇唬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葉鋒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一步一步向他逼去,冷冷道:「這麼說你是要和我決鬥了,只是你敢麼?你有這個膽量麼?你配麼?你敢與我為敵麼?嗯?」

  葉鋒逼一步,李談就退一步,額頭上不住地冒出冷汗,在葉鋒「春雨譜」和「邪經錄」的全力施為下,他甚至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不由心中升起了極大的恐懼之情。

  葉鋒卻是心中快美無言,望著李談那越來越蒼白的臉,他有一種睥睨眾生的快感。同時他也心下一動,自己為什麼越來越享受爭鬥的樂趣?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難道是因為練習「邪經錄」之故?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又大喝一聲:「回答我!」

  李談再退一步,一聲大喝,「鏘!」的一聲,猛然寒光大盛,接著劍光迅急,如驚虹掣電般向葉鋒而來,立時,一種令人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向四周發射開去,此人果然有其份量之處。

  葉鋒早就注意他身上佩的那把形狀古樸的劍。幾個月前,葉鋒就從李音處得到了這把劍的資料,知道此劍名為青龍劍,削鐵如泥,寒氣逼人,乃是傳自名師。並且他知道李談還善於使用一種叫柳葉刀的暗器。

  他心念一動的同時,「破龍」脫鞘而出,同時「龍虎刀法」七招中最剛烈沉猛的「潰滅」 已然使出,只見葉鋒也不如何動作,人已是身在半空,視滿天劍影如無物,一刀便向李談當頭劈將下來。

  在刀風攝人的呼嘯聲中,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李談慘哼而退。不過隨即見他一咬牙,雙手連抖,空中便幻變出雨點般的詭秘紫點和青色光芒,如驚鳥般地向葉鋒疾射過來。

  柳葉刀!

  只聽奇異的破空聲響個不絕,暴雨般的柳葉刀漫天而來,而飛行軌跡極為變幻莫測,讓人琢磨不透,又密集如雨,方向各異,令人避無可避。果然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暗器。

  不過幸好葉鋒練過「流雲訣」,只見他身形以一種非常奇異的姿勢連扭幾扭,「嗖!」的一聲,騰空而起,竟這樣就避過了這漫天的暗器。

  還沒等李談反映過來,葉鋒頭下腳上,森寒的刀氣已到他的面門,李談大駭之下,急忙把長劍擋在面門。

  「當~」的一聲巨響,李談噴出了一口鮮血,踉蹌後退了十幾步。

  而正在這時,一個女子的驚呼聲也傳來:「住手!」

  正是林素。

  ※※※

  只見她捧著心口,呆呆地望著二人,片刻之後,便把手中的圖紙一摔,跑到李談身邊,將他扶起,急切地道:「李公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李談滿嘴血污,形狀恐怖,怔然半響,猛地一把將林素推開,一聲大叫,遠遠地沖了開去,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林素呆呆地望著李談身影消失的方面好一會兒,慢慢走到葉鋒的面前,凝視了葉鋒一會兒,淡淡道:「大哥,你……不必如此吧。」

  葉鋒將「破龍」入鞘,平靜地望著林素。

  林素毫不退讓地和葉鋒對視著。

  葉鋒心中湧起了快意,李談已經敗退,以後林素就是他的了。林素雖非美女,但淡泊如菊,溫雅如蘭,自有韻味,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歡她,相信她以後也會是一個好妻子。

  他微微一笑,道:「情場如戰場,這種事也很正常。」

  又道:「方纔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的話你也都聽到了?」

  林素凝視葉鋒半響,默默地點了點頭,驀然又雙頰暈紅。其實方才葉鋒和李談起衝突時她就過來了,只是當聽到葉鋒和李談的表白時她又羞極,遲遲邁不開腳步,等兩人打起來時,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又無法阻擋。

  現在葉鋒公然問起來,林素臉上不由臉上一陣滾熱,方纔那種羞極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從小到大,她哪聽過男人對她這樣表白過的,特別是葉鋒的話:「……我喜歡她,我愛她,我要娶她為妻!我要照顧她一輩子,我要保護她一生一世,……」更是讓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茫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忽然她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葉鋒握住,她全身一顫,望向葉鋒,只見葉鋒正愛憐地望著自己,並柔聲道:「素妹,我是真心的,我一定會讓你一輩子都幸福快樂的。」

  林素更是心如鹿撞,嬌羞無限,心中百味滋生,幸福、眩暈、茫然、恐懼等各種各樣的情緒泉湧而來。特別是她一直和葉鋒都是朋友,後來是義兄妹的關係,現在突然要上升為情侶,或者說是夫妻關係,讓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特別是她心中突然又浮現出了李談的身影……

  她將手從葉鋒的手中緩緩抽出,低聲道:「大哥,我,我……」搖了搖頭,一下子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葉鋒是情場老手,哪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微笑道:「是不是因為李公子?」

  林素遲疑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以細如蟻喃的聲音道:「大哥,我是真的喜歡李談公子,每天靜下來的時候總是……總是想他……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知道我是喜歡上他了,雖然我早知道你和他將來是比武大賽的竟爭對手,但……」

  「大哥,……你成全我們好嗎?」

  葉鋒心中暗喜,終於逼出林素的真心話了,現在更是可以見招拆招了。

  他微笑道:「那我也是真心喜歡你,李談公子為什麼不成全我們呢?」

  林素又是臉上一紅,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葉鋒的話,她一個從未有過情愛經驗的少女,哪是葉鋒這個情場老手的對手?

  好半響,她才輕輕道:「不是有句話: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就是要盡自己的一切力量……成全她和她愛的人。我對大哥是非常敬重的,但只有兄妹之情……」

  葉鋒微笑道:「那只是一些白癡說的白癡話,那些人因為在情場上一敗途地,不得已才編造出這種狗屁話來安慰自己,糊塗別人。素妹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至於兄妹之情嘛。」

  葉鋒嘆了一口氣,道:「我承認這是我的失算之處,當時,我並不知道原來我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了你,直到近期才發現,否則,憑我的手段,早已奪得素妹的芳心,說不定已經成親了。哪輪得到李談他趁虛而入,奪去我素妹的初戀?」

  在林素滿臉通紅,張口欲說話的時候,葉鋒又接著說到:「至於將來我們的幸福嘛,我堅信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比李談少半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永遠幸福,快樂。」

  他又拉起林素的小手道:「最後,素妹你想想,你和怡姐她們那麼好,除了我之外,還有她們是這麼的愛你,你不是更幸福嗎?」

  「到時怡姐生個小寶寶,依兒生個小寶寶,青姐生個小寶寶,你也生個小寶寶,幾個小寶寶玩在一起,我們一起看著她們慢慢長大,這又是多麼讓人感覺幸福快樂的事?」

  林素被葉鋒說得意亂情迷,聽到:「……青姐生個小寶寶……」時,隨口問道:「青姐?」

  葉鋒笑道:「是的,她也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林素茫然良久,最後她平靜下來,對葉鋒道:「大哥,你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葉鋒微笑道:「當然好,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一想的,不管是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十年,我都會一直等,等你真心愛上我,心甘情願嫁給我為止。」

  「不過。」

  葉鋒凝視著她道:「今晚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參加『絲藝宛『內江山絕色榜的評選活動。不去不行,因為我覺得你怡姐會入選,這可是我們家的大喜事。

  ※※※

  當下午,葉鋒便堅決地把林素從」隨仙館「內帶回到御館,而李會偉聽聞她是葉鋒的義妹後,待她自然也就不一樣。

  到了傍晚時分時,楊雨竟然來到了御館內,原來她早就得到了」絲藝宛「的邀請,今晚作為」絲藝宛「的嘉賓出席,來約葉鋒等人一起前往。

  一時整個御館內的人都哄動了,人人爭相出來目睹她的丰姿。今晚的楊雨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粉紅色的貂裘,低鬟斂袖,更是美得讓人窒息。

  李會偉作為東家,熱情地招待了楊雨,而聽聞葉鋒對林素所作的介紹後,楊雨親熱地握住了林素的手,道:「原來是素姑娘。葉公子常對我提起你呢。」

  林素對這個天下聞名的女子有點好奇,在她面前,也略微有點倉促和敬畏,但更多的是平靜。微笑著和楊雨見禮後,便沉默了下來。從葉鋒把她從園林工地上帶回來後,她就一直出奇的沉默,靜靜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眾人紛擾了一陣,準備了一番,在天黑後,一行人便坐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向「絲藝宛」而去。而林素是和葉鋒坐在一輛,一路上她都是默默無語,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色。葉鋒知道她是在天人交戰,也不去打擾她。

  不久,馬車便到了城東的「絲藝宛」處。

  只見這「絲藝宛」依河而建,規模極大,由大小建築二十餘座組成,大小高低錯落有致,頗為古雅別緻。而此時「絲藝宛」的大門處已是人流如海,鮮裝麗服,輕車寶馬,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讓人目不暇給。

  而楊雨、葉鋒等人一下馬車,便聽一聲:「楊大家來了。」

  接著便聽到鼓樂齊鳴,八音合奏,響徹雲天。夾雜著一陣陣的「楊雨」的歡呼聲。抬眼望去,只見無數的人群正聚集在門口的兩邊,狂熱地對著楊雨呼喊歡迎著。

  而當葉鋒的人影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時,立刻又換來了另一陣狂熱的尖叫聲。

  「是大月刀聖,大月刀聖啊~」

  「啊,歌神啊……」

  一聲「葉鋒,葉鋒~」的呼喊聲也是不絕於耳。讓葉鋒深切地感受到了金月城人民的熱情。

  到了金月城後,葉鋒一直有這麼一個體會:金月城人有兩愛,一是喜歡追星,二是喜歡看熱鬧,且是狂熱。

  在眾人的呼喊聲中,只見一個身材高挺的中年文士在幾個儒服老者的伴隨下,快步地迎了上來。只聽他對楊雨拱手笑道:「楊大家的光臨,真是令」絲藝宛「生輝不少啊。」

  楊雨抿嘴一笑,道了聲:「陳先生客氣了。」

  陳先生又把目光投向葉鋒道:「這位一定是近期聲名遐埃的『歌神『葉鋒公子了。」

  葉鋒心想這人肯定是這「絲藝宛」的負責人了,笑道:「不敢,正是區區。」

  陳先生含笑道:「在下陳新世,乃是」絲藝宛「的總掌櫃,聽聞葉公子歌藝超絕,連楊大家都為之傾倒,在下驚佩之餘,也不由得悠然神往啊。」

  葉鋒聽得他措辭得體,也不由心中頗喜,笑道:「陳先生客氣了。」

  又向他介紹李會偉和林素,陳新世又和李會偉及林素寒暄了一會,言詞得體。李會偉和林素也是微笑地應答著。

  最後陳新世又向楊雨、葉鋒、李會偉等人介紹他身邊的那幾個儒服老者,原來他們都是「絲藝宛」內的重量級人物。

  寒暄了一陣,一行人便往「絲藝宛」內走了進去,一路上,周圍的人群皆不住向他們熱情地呼喊著。

  而一些從外地或是國外來赴會的人顯然是被人群的熱情所震驚,並且對於楊雨的麗色,又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眾人進了「絲藝宛」內,只見裡頭是個非常寬敞的大廳,裡面裝潢秀雅華美,最裡面是一個高臺。有樓上樓下兩層。此時裡面已是人頭振動,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大部分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樓下是普通的座位,而樓上四面則都是雅座,用木板隔開,飾以紅絨,乃是專門招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或是有才華之人。

  陳新世徑直把楊雨、葉鋒、他會偉等人引到了最中間的一間,從垂著的絨幔望下去,可以清楚地地看到樓下高臺上的情況。而他自己則在主座相陪,慇勤相待。

  不久,隨著一聲鑼響,第二十六屆「江山絕色榜」的評選活動便在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聲中開始了。

  首先是一個長得非常秀美的女子和一個長得非常英俊的男子相攜走上高臺,用極為煽情的聲音同時道:「各位來賓,各位朋友,第二十六屆『江山絕色榜『評選活動,現在開始。」

  立時「絲藝宛」內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呼喊聲:「江山絕色榜!江山絕色榜!江山絕色榜……」

  呼聲未歇,便聽臺上歌舞笙簧,管弦齊鳴,一群非常俏麗的女子邊歌邊舞出來。個個手上捧著花籃,歌聲動人,舞姿優美,令人賞心悅目。

  多個集體動作過後,忽然高臺頂上落下一個事物,葉鋒正要看清楚,卻聽「啪」的一聲,那個事物爆開,頃刻間現出一棵桃樹來,滿樹絢麗的桃花,而眾女則拱衛在這棵桃樹身旁,完成了歌舞動作,令人嘆為觀止。

  一時眾人皆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個個交頭接耳,都覺得不虛此行。

  精彩的節目一個接一個,在宛內氣氛達到最高潮的時候,七個評委在二十多個美貌女子的簇擁下,從「絲藝宛」內的中間通道上昂然地走上了高臺。

  最重要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絲藝宛」內一下靜得落針可聞。

  ※※※

  葉鋒一直不明白這「江山絕色榜!」的評選是如何進行的,因為按他的想法,要評選,至少這些女子也應該在場吧,不過顯然這個條件並不成立。不過在李會偉的悉心解說下,他也最終明白。

  原來「絲藝宛」在每兩年中,都會向各地派出大批的「佳探」,深入發掘和尋覓氣質獨特的美麗女子,畫成畫像,經評委會厚厚挑選後,從數千或數萬個女子中挑出五十個,再經過實地的考查,暗中觀察這些女子,最後才決定下來十個。

  而這個評委會的工作態度是以嚴謹而聞名遐邇的,因此入選的這十個女子無不是風情萬種、傾國傾城的絕世尤物。

  而入選後她們立時便成為全大陸男子瘋狂追求和全大陸女子仰慕的對象。因而每個能入選「江山絕色榜!」的女子,無不是深以為榮。

  而這個「江山絕色榜!」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入選女子並不分排名,因為按照「絲藝宛」評委會的理念,絕色榜中的女子應是各有各的風情,各有各的特色,正所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如果硬將她們分個排名,反而落於下乘。

  他這邊想著的時候,樓下高臺上那七個評委最中間的那個已經展開他手上那塊非常雅致的絹箋,先緩緩地掃視了一下眾人,才朗聲道:「此次入選」江山絕色榜!「的佳麗有……」

  一時眾人皆屏住呼吸,葉鋒也覺得緊張異常。

  「大月國素心齋的靜素心。」

  頓時樓上樓下的人群中暴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般的呼喊,一時「靜素心」之名如震天般響起。葉鋒身旁楊雨也微笑道:「素心姐姐果然入選了。」

  葉鋒知道這靜素心乃是《素心齋》的現任傳人,而這《素心齋》乃是和自己的魔教並列為天下最神秘的兩大門派之一,還沒容他多想下去,那評委又報下一個道:「大月國金月城的楊雨」

  一時眾人都站了起來,向樓上楊雨那間雅座震耳欲聾般地齊呼:「楊雨,楊雨。」一時氣氛熱烈到極點。而此次楊雨能入選可說是實至名歸。

  雅座內的葉鋒和李會偉等人紛紛向楊雨表示祝賀,楊雨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多少激動的神情。

  還沒等眾人的熱情停熄下來,那評委又接著道:「大月國玉月城的花怡。」

  眾人更是情緒不受控制了,一齊尖聲大叫,無數人齊呼道:「大月國,大月國……」

  此次大月國竟有三名佳麗入選絕色榜,這是大月國十年未有之事,一時眾人神情癲狂到極點。

  不過花怡之名金月城許多民眾並不瞭解,一時交頭接耳的人不斷,而見過的人則口味橫飛地向周圍的人誇耀,這花怡是多麼的美麗,如果他們到玉月城去便知道了,聽得他們神往不已。

  而當花怡之名報出時,葉鋒不由笑了,自己的妻子果然入選「江山絕色榜!」了,這是多麼令人羨慕和妒忌的事。坐在葉鋒身旁一直沉默的林素此時臉上也露出非常欣喜的神情,道:「恭喜大哥,怡姐姐果然入選了。」

  楊雨和李會偉也向葉鋒祝賀,而陳新世聞聽花怡是葉鋒之妻後,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羨慕之色,接著也向葉鋒表示祝賀。

  葉鋒含笑點頭,接受了眾人的祝賀。

  只聽下面高臺上那評委又接著報出下一個入選的佳麗:「西冬寒國臥狼府的冬吟秋。」

  樓下東南方和樓上西北方一群人猛然齊聲大呼起來,舉止狂放。葉鋒見這群人相貌奇異,面龐大而粗放,有的戴著耳環,有的在腦後梳了幾條辮子,且頭髮紅、藍、綠、紫、各種顏色的都有,頗為少見。

  不過幸好葉鋒曾早聽李飛說過邊境的一些事物,知道他們是冬寒國那邊的人。

  這時李會偉在葉鋒身邊道:「葉兄弟可能不知道,這冬吟秋是西冬寒國三大元帥之一,今年才二十一歲,不但貌美如花,最重要的是用兵如神,無人能敵,乃是冬寒國第一名將。」

  「哦~」葉鋒不由頗為驚奇。

  那評委又繼報道:「北冬寒國魔教聖女寒媚雪……」

  這群人更是興奮,又是一陣狂呼,有如狼嚎,引得眾人無不側目。而葉鋒也是心中一動,他早從鬼無言那得知,這魔教聖女美艷絕世,又一身媚功驚人,但沒想到她竟能入選「江山絕色榜。」

  接下來評委又報道:「煙夢國桃花川的……」

  「蘭花國……」

  「……」

  隨著絕色榜上的女子一個個報出,眾人的熱情也被提到了顛峰。

  而在絕色榜名單全部報出後,「絲藝宛」更是趁熱打鐵,又在隨後舉行了一系列撩人煽情的節目,而最後楊雨作為嘉賓和此次絕色榜的入選者上臺獻藝,更是把「絲藝宛」內的氣氛推到了頂點。

  同時,第二十六屆『江山絕色榜『評選活動也圓滿結束。

  而此次楊雨演唱的乃是葉鋒新教她的京劇,一時京劇這個曲種,便藉著楊雨的魅力,隨之風靡向全大陸。而葉鋒之名,也隨之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一直到楊雨下臺以後,鋪天蓋地的仍是「楊雨,楊雨……」的尖叫和呼喊聲,而等到楊雨和葉鋒等人要離開「絲藝宛」時,陳新世更是出動一百五十名全付武裝的精幹護院,在楊雨身邊護衛,以防這些熱情的人的騷擾。

  而葉鋒走在楊雨身邊,一路行去,投向他的,皆是忌妒和仰慕如狂的眼光。

  正要走出「絲藝宛」,忽然葉鋒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隨即聽到一人喝道:「那個姓葉的男的,給我站住。」

  說的是大月國的方言,但口音頗為生硬。

  「嗯,是誰這麼無禮?」

  葉鋒等人一起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相貌強悍,年約三十的魁偉男子在十幾個強悍漢子的簇擁下,氣勢騰騰而來。

  葉鋒見此人前額光光,顴骨高聳,一雙鋼鈴般的雙眼精光畢露,後面梳著好幾根綠色的辮子,正狠狠地盯著他。而他身邊的那些漢子也是如此打扮,個個臉色不善。葉鋒認得他們乃是冬寒國的人。

  直覺告訴葉鋒,來者不善,但他又何懼之有?而這時周圍的人也感覺到了異樣,一個個都圍攏了上來。

  片刻,這些人走到了葉鋒等人的面前,只見那個強悍冬寒國男子望了楊雨一眼,然後大聲對葉鋒道:「你就是葉鋒?」

  葉鋒淡淡道:「不錯。」

  那男子眼中兇光一閃,又道:「你老婆是花怡?」

  葉鋒見他這種神情,心中明白了一些,同時心中有氣,冷冷道:「是又怎麼樣?」

  那個強悍的冬寒國男子眼中閃過強烈的妒意,又望了站在葉鋒身旁的楊雨一眼,喝道:「你何德何能,竟能同時擁有兩名絕色榜女子的青睞?」

  聽到他這話,看到他那眼神,楊雨不由臉上一紅,眼中現出了嬌羞且又惱怒的神情。看得週遭眾男人都起了憐惜之心。

  葉鋒心中怒氣迅速湧起,同時他早從李飛那知道,冬寒國人武風極盛,最重勇力,只看重有膽色的英雄好漢,聲譽面子是頭等大事,如若自己軟下去,只會讓對方看不起。特別是在眾目睽睽,楊雨又看著自己的情況下。

  當下他仰天一陣大笑,然後雙目寒光閃閃地盯著對方,大喝道:「青睞又如何?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我葉鋒的事?」

  一聲「絲藝宛」內掌聲如雷,皆是為葉鋒喝采之聲,顯然眾人都看不慣這群人的舉動。

  而那男子身邊的十幾個強悍漢子一齊眼中兇光大盛,只聽 「鏗鏘」聲不絕於耳,人人拔出了寒光閃閃的彎刀。

  「鏗鏘鏗……」 兵器出鞘的聲音又接連響起。

  楊雨和葉鋒等人身邊的那五十個全付武裝的精幹護院也紛紜拔出了長刀,將刀鋒對準了這些漢子。

  接著陳新世排眾而出,冷冷地對那冬寒國男子道:「蔽處不允許械鬥,請你們收起兵器,莫要驚擾了我的客人,否則本人將採取行動。」

  那十幾個強悍漢子在眾敵我寡之下,竟是個個面無懼色,只是拿眼望著那冬寒國男子,顯是以他馬首是瞻和冬寒國人的強橫。

  那冬寒國男子不理陳新世,卻拿眼盯著葉鋒,兇光閃閃的眼中卻有幾分的欣賞之意,顯是葉鋒的脾氣頗對他的胃口。

  只聽他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喝道:「好,是條漢子。」

  冷冷地望了葉鋒一眼,接著又緩緩地掃視了四圍的人一眼,然後大聲道:「你問我算什麼東西,好,那我就告訴你,就憑我『拳狼『 冬嚎狼之名,算不算是個東西?」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3
第二十三章 龍爭虎鬥

  四周眾人一片嘩然,原來這「拳狼」 冬嚎狼乃是西冬寒國三大高手之一,乃為冬寒國第一名將冬吟秋之堂兄,自二十歲出道後來,十年之中,接連挑戰了各國中的九十八個高手,從未有過一敗。想不到今晚竟出現在「絲藝宛」內。

  而據悉,其成名絕技乃是冬寒國王族的不秘神功:《豹靈拳》!

  看著四周眾人的神情,葉鋒心知此人定是來歷不小,並且也是有相當的實力,不過他卻絲毫不懼,心中反生起了一股豪情。

  人生只有不斷接受挑戰,才能充實自己。

  他冷冷地看著冬嚎狼,故意淡淡道:「請恕葉某無知,在下並沒有聽說過你的名頭,而且是不是個東西,難道只憑你說兩句就能算話的嗎?」

  四周眾人皆發出一陣哄笑,隨葉鋒一起譏笑冬嚎狼,方才此人令楊雨惱怒,已令眾人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且兼為葉鋒的無畏而喝采。

  冬嚎狼臉都氣白了,對葉鋒大聲道:「好,那就讓我們來證明吧!今天,我冬嚎狼,就向你挑戰,如果你輸了,就必須把你的女人雙手捧上。否則就是個孬種!」

  葉鋒冷冷道:「女人,特別是妻子,是用來憐惜和疼愛的,豈能當作貨物般地用來做交易。」

  一句便否定掉了冬嚎狼的話意,接著又緩緩地掃視週遭眾人,見有一部分男人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而在場的女性卻皆是用發亮的眼神瞧著葉鋒。

  楊雨和林素也頗為異樣地瞧著葉鋒。

  不過他隨即又爆喝道:「不過,你要戰,我便戰,我大月國豈又是爾等撒野之處?」

  功運全身,立時一股昂然之氣向四周發散開去,使他看起來更是各外有一種讓人心悸震懾的魔力和一股讓人心生臣服的霸氣。

  這下,週遭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皆是為葉鋒的氣勢所攝,望著葉鋒的眼神中皆帶著一股目眩神迷的神情。加上葉鋒巧妙地挑動眾人的民族情緒,一時眾人的情緒都被挑動起來。

  除了「葉鋒,大月刀聖……」的呼聲如潮水般起響起外,別外諸如:「冬寒小狗,竟敢到我大月國來撒野,難道是欺我大月無人麼?」

  「葉大俠,好好教訓這個狂徒,讓他知道我們大月國人的厲害。」

  「打死這個狗日的。」

  「殺死他。」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斷響起,一時氣氛熱烈無比。

  那冬嚎狼不由在氣勢上遜了一籌,猛地仰天高聲嚎叫一聲,立時把四周的聲音都壓了下來,眼中寒光閃閃地盯著葉鋒,道:「好,今天就讓我冬嚎狼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看你這個『大月刀聖『是否名副其實。」

  他身邊那十幾個強悍漢子也隨著這話發出一陣有如狼嚎般的吼叫,為他助威,氣勢驚人。

  立時周圍眾人全部安靜下來。

  葉鋒冷冷一笑,道:「好,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林素在旁不安地扯了扯葉鋒的衣裳,道:「大哥……」

  葉鋒見林素滿臉的擔憂之色,微微一笑,道:「素妹放心,沒事的。」

  眾人來到了 「絲藝宛」門口的廣場上,而此時,廣場的四面八方都擠滿了人,真可以用水洩不通來形容。除了大部分是金月城的民眾外,另還有大量的各地和各國的人氏。

  各種目光都緊緊地盯著場中心的葉鋒和冬嚎狼兩人,神情各異。林素、楊雨是關切,李會偉則是臉帶微笑,而其它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興奮,因為又有好戲看了。

  冬嚎狼目光一掃周圍眾人,然後囂張地望了葉鋒一眼,在這大寒天氣,竟脫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他那如鋼鐵般的肌肉。挑釁性地揮拳做了幾個動作。

  葉鋒神情自若,早先他已聽到眾人對這冬嚎狼的評論,知道他擅使冬寒國王族的《豹靈拳》,這《豹靈拳》一聽名字就是那種兇悍之極兼且靈活的拳法。再看這冬嚎狼身材魁梧,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心中一動,已有計較。

  他慢條施理地脫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了那他完美的體形。

  冬嚎狼虎視眈眈地望著葉鋒,把雙手的骨節捏得噼啪響,吼道:「來吧,小白臉,我就用空手來對你的龍虎刀!」

  四周又是一片嘩然,這冬嚎狼竟如此的不把「大月刀聖」葉鋒放在眼裡。葉鋒卻心知冬嚎狼那雙手就是他的武囂,同時心中一凜,這冬嚎狼竟知道自己用「龍虎刀」。不過他卻不打算用刀,因為他已多時沒有搏擊了,也想看看自己手腳的威力。

  當下淡淡道:「殺雞焉用宰牛刀,我就空手來會會你。」

  雙手緩緩舉起,手背向外,手指微舒,兩足分開平行,接著兩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環,掌與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正是太極拳的起手式。

  雙目望向冬嚎狼,口中道:「請!」

  周圍眾人先前見葉鋒竟不使用自己最擅長的刀術,要和冬嚎狼比拳,心中都是大叫不解和可惜,這冬嚎狼的拳頭可是出名的快和狠,這不是以子之弱,攻子之長嗎?再看葉鋒這古怪的姿勢,更是摸不著頭腦,他們哪見過這太極拳的?立時四週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只有冬嚎狼卻心中凝重,只覺對方這從未見過和聽過的拳法守勢渾若天成,無洩可擊,不由心中暗凜。

  其實他的內心遠不似他的外表那麼的粗豪,否則也不可能挑戰了那麼多的高手而全無一敗,當下凝神靜氣,全身運勁,立時週身骨骼劈劈拍拍,不絕發出輕微的爆響之聲,讓人聽而心驚。

  猛然他一聲大吼,呼的一聲,一記重拳如閃電般地直擊向葉鋒的面部。拳出帶風,果然是兇狠凌厲之極。

  葉鋒神情不變,左掌前探,右掌後靠,以柔克剛,立時以圓勁將冬嚎狼的這一記重拳蕩至一旁,還引得他的身軀也隨著衝力不由主的向前一衝,險些跌倒。

  以柔克剛,才是王道!

  四周民眾齊聲驚噫了一聲,對葉鋒這古怪的拳法立時感觀大變,皆議論紛紛起來。

  那冬嚎狼大失面子,不由怔了一下,隨即又怒吼一聲,狂風驟雨般地向葉鋒攻來。

  動作快捷、兇猛,帶動的拳風好似凌厲的刀子,竟刮的葉鋒的皮膚隱隱生痛。而且不要看他的身材魁梧,但動作卻又非常的矯健。整個動作只可用迅猛 、凌厲、狠辣來形容。讓人見而心驚。

  《豹靈拳》果然是不同凡想。

  而且冬嚎狼的眼睛還似惡狼一般,隨時尋找著葉鋒身上最薄弱的環節,以配合他的如鋼鐵般的拳頭,以便給葉鋒最致命的一擊。

  面對冬嚎狼那如雨點般的重拳,葉鋒沉著應戰,以太極拳中的雲手化解,粘、引、擠、按!動作隨意,卻猶如行雲流水,混若天成,沒有破綻可尋,深符太極拳中的以慢打快,四兩撥千斤的精義。

  不管冬嚎狼怎麼打,自己就是用這一招化解。

  冬嚎狼只覺得葉鋒滑不溜鰍,不管自己怎麼打,總是受不著力,這種情形從未有過,不由得不耐煩起來,口中大吼著,更是出拳如風,疾如閃電,拳頭帶出的風聲更是淒厲無比。

  旁觀站得近一點的人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都是心下大驚,紛紛站遠開去。

  葉鋒總覺得冬嚎狼拳頭的兇悍有點類似泰拳,攻擊時除了雙拳之外,連身體雙肘、雙膝也同時是攻擊的武器,而且速度快,又強攻硬取,煞為兇狠威猛。而身形的矯健、靈活則有點類似空手道,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自己事先不是定好了對策,此時是個什麼樣的情景,還真是難說。

  如此雙方你攻我守,瞬間已是來回了數十招。而此時葉鋒對冬嚎狼的《豹靈拳》已是心中有數,不可否認,《豹靈拳》是他生平所見最兇悍的拳法,攻擊力也是讓人心悸。難怪冬嚎狼接連挑戰了各國中的九十八個高手,從未有過一敗。不過可惜他遇上了自己。

  雖然自己的太極拳足以擊敗他,但葉鋒現在的目標是在世人心中樹立一個硬漢的形象,以改變自己因俊秀的外形而給人一種「小白臉」的感覺,所以……

  而此時冬嚎狼的右拳又帶著呼嘯聲,向葉鋒迎面而來,而葉鋒眼尖,察覺到冬嚎狼的左拳又是蓄勢以待,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那如鋼鐵般的拳頭,便會趁勢給自己致命的一拳。

  但他何懼之有?大喝一聲,招勢立變,再也不是太極拳中的雲手了,而是充滿霸殺之氣的一拳直直擊出,對上了冬嚎狼那呼嘯的右拳。

  冬嚎狼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更是全力而來,在旁人目瞪口呆中,兩個蓄滿真氣的拳頭相接。

  「轟!」的一聲巨響,一股氣勁向四方開散開去,激得周圍眾人的衣袂翻飛。

  再又是「啪!」的一聲響,葉鋒以右肘接住了冬嚎狼趁勢而來的左拳,順勢一個擰腰轉胯,一腳重重地踹在冬嚎狼的膝蓋上。

  踹得他一聲慘叫,踉蹌後退了數步。

  葉鋒卻是凝立不動。片刻之後,他微側身體,兩腳側身成弓步,雙膝彎曲,兩手微微的張開,左手在前與肩同高,右手在後靠近下巴,神情輕鬆隨意。

  正是當世最兇悍、最凌厲的博擊術——截拳道的起手式!

  而四周圍觀的人群直到愣了片響,才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一時「葉鋒,葉鋒~」的呼聲又不絕於耳。

  而此時一直屏息凝氣的林素、楊雨、李會偉三人眼中才露出了舒心的微笑。這也難怪他們,方才葉鋒一直採取守勢,雖然守得固若金湯,但那冬嚎狼的拳腳是如此的凌厲,不擔心,才是怪事呢。

  冬嚎狼後退多步後,方才穩住身形,不由得一陣氣急敗壞,他出道多年,哪丟過這麼重的臉的?不過他必即是當世有數高手,一陣氣惱後,情緒很快便平靜下來,事實上,他也一直犯了輕敵的錯誤。

  正要搶攻,卻不料對面身影一晃,這回輪到葉鋒的進攻了。

  迎接冬嚎狼的,是排山倒海的攻勢。

  李小龍的截拳道之所以能使千百萬人癡迷,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注重實戰,絕無花招。截拳道的基本法則就是無固定法則,無死招式,要求是簡潔,一拳就是一拳,一腿就是一腿,簡單利落,直接了當,應打便打,不容太多考慮。

  而葉鋒更是充分發揮了這一點,他不時地以各種出人意料的角度出招著,手、眼、身、法、步全面配合,或是以虛招欺敵,又或以步法重新調整距離後再攻擊。

  並且每拳第腿都是擰腰轉胯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量去打擊對手,加上截拳道源自詠春拳,天性就是進攻,更加上葉鋒「春雨譜」的全力施為下,真是威勢驚人。

  而冬嚎狼在失了先機下,不由得被打得連連後退。四周人群,更是排山倒海般地為葉鋒吶喊助威。更增葉鋒的威勢。而冬嚎狼的十幾個隨從則是啞口無言地看著葉鋒。

  在葉鋒凌厲的進攻下,冬嚎狼的雙目越發猙獰,在拚死挨了葉鋒兩拳一腿後,終於扳回了一些先機,立時他的雙拳雙腿如旋風地動作起來。

  兩人皆以攻進攻,雙肘連掃,雙膝猛踢,整座夜空迴盪著的都是二人交手時的吆喝聲及拳風骨節的碰撞聲。而周圍人群哪見過如此凌厲激烈的打鬥的?人人都是睜大雙眼,看得目瞪口呆。

  猛然葉鋒虛晃一招,閃過冬嚎狼凌厲的一拳,趁勢躍起,「砰砰!」兩腳重重踢在冬嚎狼的胸口上。

  兩腳後,又是四腳!

  四腳後,又是八腳!

  八腳後,又是十六腳!

  剎那間已踢出三十二腳,

  正是中華民族英雄黃飛鴻的絕世奇功——「佛山無影腳!」

  葉鋒曾和黃飛鴻大俠的曾孫苦學了四年的「無影腳!」功力豈是非同小可?加上他的腿上蓄滿了真氣,這重重的三十二腳又是盡數踢在冬嚎狼的胸口上,直踢得他接連後退了十幾步才站住。

  葉鋒平穩地落在了地上,微垂雙手,只是平靜地望著他。

  而周圍眾人此時也是鴉雀無聲,都是靜靜地看著冬嚎狼。

  卻見冬嚎狼靜立了半響,臉上紅暈一閃而過,猛地張口噴出了一股鮮血,顯然是輸了。

  周圍眾人立時歡聲雷動,鋪天蓋地的皆是「葉鋒,葉鋒~」的吶喊聲,而那些外地和國外人氏則是議論不止,不過望著葉鋒的眼神中也皆是帶著一股目眩神迷的神情。楊雨、林素也是笑容滿面地看著葉鋒。

  葉鋒舉起雙手,環環接受了眾人的歡呼,更是引起了一些少男少女的尖叫。

  驀然身後傳來冬嚎狼一聲大喝:「好,果是個英雄,我冬嚎狼服了!」

  葉鋒轉過身去,只見冬嚎狼捂著胸口,慢慢地走到他身邊,望著他道:「我冬嚎狼輸了,且是輸得心服口服。」

  低頭向葉鋒微微施禮道:「請接受我的敬意!」

  他身後那十幾個強悍的隨從也一齊拔出彎刀,向葉鋒致敬,眼中滿是崇敬的神情——冬寒國人最尊重的就是勇士!即使此人勝了他們的主人。

  葉鋒立時對他感觀大改,此人倒是個真豪傑,凝視了他半響,昂然道:「好,我接受你的敬意。」

  而環顧四周眾人,也皆露出了對冬嚎狼的欣賞之色。

  「好!」

  冬嚎狼哈哈一笑,隨即眼中現出熱切的神情,伸出右拳,大聲道:「不知我冬嚎狼能否和葉英雄交個朋友?」

  好一個血性的漢子,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了。葉鋒心中泛起了對他的欣賞之意,此人是個人物。

  他也伸出右拳,大聲道:「好,我葉鋒就交你這個朋友!」

  兩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互擊了一拳,結為了知已。然後又同時哈哈大笑。

  冬嚎狼大笑道:「今日來到金月城,真是收穫不小,能交到葉兄弟這麼一個朋友。兄弟我今晚就要回冬寒國了,以後葉兄弟如果來到我們大草原,別的沒有,好酒好肉,漂亮的女人,是少不了兄弟的。」

  「葉兄弟,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兩人拱手道別,在葉鋒的目送下,冬嚎狼率領他那些強悍的隨從揚長而去。

  葉鋒心中湧起了感慨,世間之事,真是無奇不有,沒想到一番打鬥後,卻能交到麼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望著冬嚎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葉鋒回轉過身來,正想和楊雨等人說話,無意中卻瞥見了圍觀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身邊還有一個青純秀美的女子,正用驚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周雲,趙秀……?」

  「你們回來了嗎?」

  ※※※

  「稟教主,太子之事,根據我們嚴密的排查,現已有了初步的線索」

  第二天天微亮,葉鋒秘密來到了魔教城西分壇處時,壇主劉明之恭敬地對葉鋒道。

  「哦~詳細道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消息了,葉鋒不由心中一陣興奮,喜道。

  「是!」

  劉明之微一躬身,繼道:「此次太子危機的起因乃是太子宮的侍衛長向大王告密,說太子宮內密藏有龍袍、玉璽等大不道之物,後大王派人搜查,果真搜出此些事物。太子的爭辯是這些東西是侍衛長在外人指使下,誣陷於他的。」

  「太子說:因為他太子宮的守衛都是由這個侍衛長負責,他要栽贓實在是太容易了,並且要與侍衛長對質。」

  「不過奇怪的是這侍衛長第二天之後就神秘失蹤了,再也找不到他的人。而太子也失去了最重要的證人,雖然有李飛、左臣相等人力保其清白,但卻情況一天比一天不妙。」

  「嗯,和我從李上將軍那所瞭解來的情況吻合。」

  葉鋒滿意地點頭道:「說說還有什麼新的情況。」

  「此案最重要的是侍衛長這個人物。只要找到他,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劉明之繼道:「而屬下今日要和教主說的也正是此人。」

  「經過我教中兄弟多日嚴密的偵察,昨日終於有消息傳來,他們有在金月城外的劉陽鎮內發現了一個和侍衛長身形舉止相似的人。根據我們的分析,此人正是那侍衛長,雖然他有易過容,但卻瞞不過我們。並且經過跟蹤後,我們又發現了這侍衛長進了五王子的府第中。」

  「哦,哈哈哈!……」

  葉鋒不由大喜,此事竟然有此轉機,看來太子之事竟是要在自己的手中水落石出。

  他微笑道:「劉壇主,此事你辦得很好,當記一功。事後本教主自然重重有賞。」

  劉明之喜道:「謝教主!」

  又道:「教主,要不要把此事告知太子?」

  葉鋒微笑道:「不忙,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只需密切監視此人,有什麼事隨時向我報告。」

  劉明之應道:「是!」

  回到驛館時,發現李會偉正焦急地來回踱步,見到葉鋒,不由喜道:「葉兄弟一大早你去哪了,楊大家已派人來問了幾次,說是請你去」聽雨軒「有事商議。我都被問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語氣中頗有羨慕之意。

  接著又凝視著葉鋒道:「怎麼最近葉兄弟總喜歡往外跑?」

  「哦。」葉鋒若無其事地道:「在驛館裡悶得慌,出去走走好。」

  李會偉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葉鋒想起一事,問道:「最近太子之事如何?」

  李會偉搖了搖頭,黯然道:「看來此次太子是難保了。」

  葉鋒心中暗笑,默默地點了點頭,告辭出來。

  路過驛館內的幽居亭時,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步。

  只見一個窈窕女子正坐在亭內,手上拿著圖紙,靜靜地望著亭外的池水,臉上頗有茫然之意,正是林素。

  自從葉鋒當日和李談衝突,並向林素表白,又把她帶回驛館後,林素就經常會一個人靜靜地呆在一個角落,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有時,她會癡癡地笑著,有時又會默默地垂淚,有時又會紅暈滿面,神情嬌羞。

  葉鋒知道她是在天人交戰,也不去擾亂她的心情,只是在平時的生活中對她關心備致,讓林素感受到了他滿腔的柔情。

  而林素也經常會怔怔地看著他,有時看了半天後會羞澀地低下頭,似個懷春少女。有時眼中又會閃過一絲恨意,神情複雜。

  葉鋒坦然地面對著她,盡力去照顧她。不過幾天下來,葉鋒發覺林素人竟然瘦了不少,看得他大為心痛。

  像現在,看著林素靜靜地坐在那,他心中不由一陣憐惜,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了,他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又靜靜地離開。

  到了楊雨休憩的「聽雨軒」,侍女把他迎了進去,一進軒內,就聽到一陣柔媚的曲聲傳來:「一霎時把七情俱已昧盡, 參透了酸辛處淚濕衣襟……」

  行腔低回婉轉,吐字清晰,頗有韻味。

  葉鋒不由微笑,心想才幾天的時間,楊雨的京劇就能學到了這個度,真是不簡單。

  拐過一條長廊,轉進一個庭院內,裡面有數株大可合抱的楓樹,巨干撐天,枝繁葉茂,映著樹枝上的積雪,景色頗為清幽。

  楊雨盈盈俏立在庭院中,正聲情並貌地唱著,而楓樹前則坐著一排樂師,全神貫注地伴奏著。

  一曲即終,葉鋒鼓了幾下掌,道:「好。」

  楊雨轉過身來,見是葉鋒,喜道:「葉公子來得正好,妾身有一處不明白,正想請教公子呢。」

  葉鋒笑道:「剛才我已經聽出來了。」

  「總的來說,楊大家唱得非常好,不過吐字、咬字還略嫌不夠清晰。」

  「此曲的風格頗為深沉和頓挫,因此咬字需更為清晰,方能顯示出那種淒楚和抑揚吞吐之妙。」

  「你看著我的嘴巴。」

  葉鋒清唱道:「一霎時把七情俱已昧盡……」

  然後道:「明白了嗎?」楊雨閉上眼睛,細細地想了想,點了點頭。

  葉鋒正色道:「楊大家要記住,唱曲時聲音的運用和氣息的操縱是非常重要的,如能運用嫻熟,就會使聲音有極為豐富的表現力,使唱曲更增魅力。」

  最後他道:「還有身段 ,眼神,也必須配合好,方能表現出人物那種百感交集的心緒。」

  「方纔楊大家就有個動作做得不妥,應該這樣。」

  他走到楊雨的身後,扶住楊雨柔軟的纖腰,並輕輕拉起她的手腕,示範道:「哪,把手抬高點,身軀放自然點。對,這是這樣。」

  楊雨和葉鋒肌膚相觸,不由嬌軀一顫,白膩的雙頰迅速飄起了一朵紅暈,兩人還是第一次肌膚相親呢,不過她仍按葉鋒的指示認真地做,道:「是這樣嗎?」

  葉鋒只覺得一股股處女的幽香從她身上傳來,再加上她那如桃花般嬌艷迷人的俏臉就在眼前,不由心中一蕩,柔聲道:「對,差不多了,手再抬高點,腰再放鬆點就行了。」

  又拉住楊雨那柔軟而滑膩的小手,把她的手抬高了點,摟過她那豐腴的腰身,示意她放鬆。卻覺楊雨的身軀一陣繃緊,而從上望下去,她那豐滿高聳的胸脯也急促地起伏起來,更是心中升起了一股極為異樣的感覺。

  而旁邊一干樂師見兩人如此的親密,都不由看呆了。

  半響,楊雨道:「這樣行了嗎?」語氣中已有一絲的顫抖。

  葉鋒道:「行了。」離開了她的身體。

  楊雨似是鬆了口氣,臉上尤是紅暈滿面,有點不敢看葉鋒,低聲道:「謝公子。」

  葉鋒微笑道:「不客氣。」

  楊雨聞言白了他一眼,似是怪葉鋒剛才有佔便宜之嫌,眼中神情似羞似嗔,帶著一股難言的媚意。

  葉鋒心中一跳,叉開話題道:「對了,不知楊大家今日找我來有什麼事。」

  楊雨恢復了平靜,臉上卻浮起了一層傷感和離別的情絲,道:「今日楊雨請公子來,是向公子拜別的,明日一早,我就要離開金月城了。」

  「什麼?」葉鋒吃了一驚,問道:「你要去哪?」

  楊雨嘆道:「今日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消息,說恩師身體染恙,我身為她最得意的弟子,自然要到她的身邊去服侍她。下午再去向王后和師姐辭別後,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前往煙夢國。」

  「哦~」葉鋒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由浮起了一陣的失落,這些時候和楊雨相處甚歡,沒想到這麼快她又要走了。他們二人之間雖還未產生男女之情,但相互之間已是頗有好感。特別是在藝術上的相知,更是銘心。

  「下次再見到她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楊雨把目光轉向葉鋒,道:「這些時候曾蒙葉公子的關愛,楊雨在此謝過。」深深地拂了一禮。

  葉鋒連忙還禮,笑道:「不久後,我也要回玉月城了,楊大家如果哪日路過玉月城,可不要忘了來找我喲,我們倆再合唱一曲。」

  楊雨微笑道:「那是一定的。」

  妙目一轉,又道:「昨晚我進宮去拜訪王后,提起公子的曲藝,她也是讚不絕口,她再三叮囑我,今天下午一定要把你請進宮去,她也想向你討教一番呢。」

  「哦,是嗎?」

  葉鋒微微一笑:「竟是王后有請,葉某自當效力。」同時心中浮起了醉月樓中王后那端莊秀麗的身影,和她那眼中深深的寂寞。

  ※※※

  老實說葉鋒到了金月城這麼久,還沒到過王宮。大月王雖然有招見過他,但只是在醉月樓內。

  因此當她和楊雨一起進了內城的王宮時候,不由為王宮的氣勢恢弘,富麗堂皇所傾倒,只見舉目皆是雕樑畫棟,琉璃瓦頂,美不勝收。而華美的宮殿建築群更是到處都是。

  而一路行去,又戒備森嚴,顯示出了王族的威嚴。

  本來常人想見王后一面是非常困難的,必須事先讓宮裡的執事太監報與總管大臣,然後再去循規蹈矩地按程序執行一切見駕手續。因為這一切就是帝王尊嚴的象徵。

  但對楊雨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在大月國,她可是有超然的地位,再加上此時葉鋒的聲譽漸隆,因此沒多久後,禁衛就恭敬地把兩人引到了王后的寢宮泉心宮——一個鋪錦疊繡,非常寬敞豪美,兩傍侍立著無數的宮娥綵女和眾多伺從宦官的大殿中。

  王后在這裡接見了葉鋒和楊雨。

  多日不見,王后風韻迷人依舊,只是眼中的哀愁和寂寞之色更濃,讓人更生憐惜之心。而見到葉鋒和楊雨兩人後,她嘴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親切地招呼兩人就坐。

  然後對楊雨道:「小雨果真言而有信,把葉先生給哀家帶來了。」

  又對葉鋒道:「久聞葉先生的曲藝絕世,連小雨都傾倒不已,正巧哀家也略通音律,還要請葉先生多多指教。」

  葉鋒微微躬聲道:「王后客氣了,指教不敢當。」

  楊雨卻沉默了半響,臉上浮上了一絲傷感,輕聲道:「今日小雨來,除了是帶葉公子來見王后外,也是來向王后辭行的,明天我就要離開金月城,到煙夢國去了。」

  「什麼?」

  王后怔了半響,問清楚原因後,嘆道:「小雨也要走了,能陪哀家說話的人又少了一個。」聲音中滿是落寞之意,讓人聽了不由生出憐惜之意。

  楊雨柔聲安慰道:「王后不需難過,只要小雨有暇,定會再前來看望王后的。」

  王后黯然半響,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去服侍梅老師也好,人年紀大了,就越是怕寂寞,回去後,你多陪她說說話。……唉,我也有十年沒見梅老師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體弱多病,見了面後,代我向她問好。」

  「對了。」她又想了什麼,吩咐侍女去後殿取來一個錦盒,道:「這是春水國進貢的千年人參,你拿給梅老師補養身體吧。」

  楊雨謝了,又安慰了王后幾句,說還要去向師姐辭別,最後告辭而去。

  臨行時,她一雙妙目瞥了葉鋒一眼。

  葉鋒心中一動,對楊雨道:「楊大家是明天早上走吧,到時我會去送你的。」

  楊雨深深地凝視了葉鋒一眼,道:「謝公子。」

  望了王后一眼,又對葉鋒道:「葉公子好好陪陪王后,給她解解悶。」

  葉鋒微笑道:「楊大家放心,我會的。」

  「是這樣唱嗎?」

  「嗯,對了,就是如此!」

  「唱這種曲子其實也不難,只要注意吐氣和發聲,再加上平時多呆嗓子就行了。」

  兩人在泉心宮前的園林中唱了好一會兒曲子,王后固然是心懷舒暢,連一干侍女侍衛也是聽得鈞鈞有味。兩人又回到殿中,王后吩咐為葉鋒沏了一懷茶。

  「啊,哀家好久沒這麼舒心了。」

  她接過侍女送來的香茗,呷了一口,笑道:「唱了幾首曲子,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音樂可以怡情。」

  葉鋒瞥了王后一眼,微笑道:「在你心情低落的時候,聽聽歌,又或是唱唱曲,就可以讓你忘了一切煩惱。」

  王后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嘆了口氣,幽幽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那種憂傷的神情看得葉鋒心中一動。

  不可否認,王后是個極為迷人的尤物,想必她有三十六、七了吧,只是在她身上卻看不出任何衰老的跡象。蛾眉淡掃,神態寧靜,秀麗中顯出豐腴,清純中又平添了無限的情韻……

  特別是她眼中那股濃濃的哀傷和寂寞更是讓人愛憐……

  「嗯……」

  想起了魔教,想起了自己的「邪經錄」神功,想起了太子,葉鋒在心中迅速拿定了一個主意。

  當下他試探道:「王后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小民可以為王后解憂。」

  王后向葉鋒望來,淡淡地笑道:「多謝先生了,只是……」黯然地搖了搖頭。

  葉鋒心想她可能是對自己有戒心,必即兩人才是第一次會面。

  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閃,深深地望進王后的眼中,淡淡道:「難道王后不相信在下?」

  不等王后說話,他又柔聲道:「小民有一些事要告知王后,不知王后能不能私下說話。」

  王后被葉鋒那銳利的眼神一直望到心裡去,略微有些不自然,但卻依然保持著她那王后特有的風度和氣質沒變。一雙秀目凝視了葉鋒半響,點了點頭。揮手稟退了寢宮中的一干侍女太監。

  然後靜靜地對葉鋒道:「不知先生有何話要跟哀家講?」

  葉鋒望著她那姣美可人的臉龐,微笑道:「王后定是為太子之事煩惱吧?」

  王后嬌軀略為一顫,嘆道:「此事怕已是路人皆知了吧。」

  葉鋒含笑地呷了口茶,淡淡道:「王后說得不錯。」

  他微微一頓,直入主題:「根小民所知,此案的關鍵乃是在太子宮侍衛長此人的身上,而此人……」

  說到這裡,王后已是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顫聲道:「莫非先生有此人的消息。」

  葉鋒故意不說話,只是淡淡地望著她。

  王后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急步走到葉鋒的身旁,急切地道:「先生可否告知哀家,是否得知此人的下落?」

  葉鋒沉呤道:「這個嘛。」

  王后淚流滿面,嗚咽道:「求先生告知哀家情況,救救我的孩兒。」

  葉鋒有點手足無措,怎麼就哭起來了,望著眼前這個得哭得猶如梨花帶雨般的大月國第一夫人,他的心軟了下來,一陣憐惜,嘆了口氣,掏出手絹溫柔地將她眼中的淚水拭去。

  王后在葉鋒這個親呢的動作下,臉上微微一紅,隨即又哭泣著哀求道:「請先生幫幫我。」

  葉鋒柔聲道:「王后放心,太子乃是真命天子,自有上天神佛保佑,我敢向你保證,太子一定會沒事的,只是時候未到,王后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后怔怔地望了葉鋒半響,可能是葉鋒眼中的自信感染了她,她的神情也平靜了下來,良久,她緩緩道:「不知為什麼,哀家很願意相信先生的話,只要先生能幫我的孩兒渡過危難,不管先生要什麼賞賜,哀家都會給你。」

  葉鋒微微一笑,瞥了她那飽滿高聳的酥胸一眼,暗道:「賞賜,我當然要了,只是到時候我向你要的賞賜,怕是你怎麼也想不到吧。」

  從王后那出來,葉鋒便直接到了金月城魔教的秘密分壇處。

  出來時,他和王后約定了,第二天下午再去拜訪她。而王后也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和她保持聯繫,對她來說,葉鋒此時不宜為一根救命稻草,讓她在對太子之事已經完全絕望了的情況下,又看到了希望的明燈。

  而葉鋒對她的哀求和懇切,也不由有些感動,老實說,她是葉鋒到現在為止所見到的最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子女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不過感動歸感動,他當然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首先,作為王后,她當然有極深的背景,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勢力,如能控制她,將大大增強自己的實力。其次,如能控制她,也間接地控制了太子,將來就算他登基,自己也可以從中漁利。

  再次,王后人長得端莊嫻雅,美麗溫柔,自己的「邪經錄」最喜歡的就是這類聖潔的女子了,她可是最理想的練功對象啊。最後,或許是她的寂寞和憂愁吧,總有一種讓自己想保護她的衝動……

  總之,如能控制她,是一件一舉數得的好事。

  到了秘密分壇,劉明之上來拜見,葉鋒問道:「那侍衛長如何了?」

  劉明之恭敬地道:「教主放心,此人在我們的嚴密監控之下。」

  葉鋒沉聲道:「你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要保證此人都在我們的眼線之下,還有,這兩天你們準備一下,我們要盡快對此人採取行動。」

  劉明之露出興奮的神情,道:「是!」

  葉鋒沉呤半響,又對他道:「劉壇主,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劉明之躬身道:「請教主吩咐。」

  葉鋒淡淡道:「我要你查查李談此人的行蹤,包括他現在住哪,在做什麼,越詳細越好。」

  劉明之道:「教主放心,屬下一天之內,就會給教主回報。」

  葉鋒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此人辦事倒是得力。

  劉明之道:「教主還有什麼吩咐?」

  葉鋒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半響,淡淡道:「我還要你去整理出一份現今天下成名人物和大陸勢力分佈的資料給我。」

  「並且」

  葉鋒凝視著他道:「我還要你從中分析出一份將來可能會成為我們神教發展障礙的名單。對於這些絆腳石,我們應該早定對策,到時一一剷除。」

  劉明之眼中閃過狂熱的神情,欣喜地道:「教主真是高瞻遠矚。屬下馬上去辦,定不會負教主所托。」

  「很好。」

  葉鋒點了點頭,對劉明之揮了揮手:「你去吧。」

  劉明之躬身而去。

  葉鋒卻在密室內往復踱步,在心裡盤算著以後的目標和計劃。當務之急,當然是盡快助太子擺脫冤屈和控制王后,當然是要在自己得到可觀利益的情況下。然後就是回去參加比武大賽了,之後當然是討楊依、如青等人進門。

  還有,魔教內部的事要盡快搞定,權位要盡快奪到手,劉之算要趁早殺了。再之後,當然是趁勢擴展地盤了。另外,現在自己的京劇天下聞名,到時如果開藝館,肯定是財源滾滾。

  想到這裡,葉鋒想起了「玉虎布行」的少東家趙秀,她做生意那麼厲害,如能招到耄下,可是一名商場勇將啊,只可惜自己現在沒時間去勾引她,先放放,等以後再說吧。

  最後,他心中浮現出李音的身影,暗想:「回去後,對她,也要改變以往的對策了。」

  回到御館,李會偉並不在,葉鋒問了一下,原來他去「上將軍府」了。

  葉鋒知道他定是去商議太子的事,和林素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回房練功了。

  他靜靜的坐在床上,沿著所有的經脈功行百遍,立時有一股奇妙氣流的在體內游動,全身上下直有說不出的舒服,身上還發出淡淡的紅光。葉鋒知道這是自己的「春雨譜」練到第九層境界時的美妙現象。

  特別是這些時間裡,他已經徹底地把從王龍搴小頭目、張寧和劉嚴高那吸來的的內力,化解為已用,實力又更增強了一部分。而且由於那日在醉月樓和周雲激戰,激發了體內的《邪經錄》靈氣後,現在他的靈覺更為敏銳,精神力量更強。

  這兩日他發現自己的觸覺和知覺變成更為敏銳了,還有一種奇異的感應能力,可以感應到周圍一些潛在事物,又或是種種危險。

  甚至可以控制他人心神了,雖然時間不是太長,所需內力也頗多,但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起步,表明他的《邪經錄》神功已有小成。

  假以時日,像《邪經錄》那些高級階段:如讀取他人腦中所想,控制他人慾望,又或是變幻人形和千里取人性命這些奇技也是不長遠了。

  這個控制他人心神的功夫,他目前稱之為「迷魂神功。」

  等他行功下來,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葉鋒正要下床去吃晚飯,忽然他心中一動,心想:「以前都是單獨練習」春雨譜「或《邪經錄》,能不能兩者合起來練呢?

  ……問題是這必須一心多用,這能行嗎?

  試一下吧。

  想到做到,當下葉鋒又盤膝坐回床上,同時按」春雨譜「和《邪經錄》行功方法運起功來,片刻,他便覺得有兩股不同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一種是實質經脈中的氣流,一種卻是精神上、靈覺上的感受。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體內同時有兩個人存在,又或是突然有了兩種不同思維似的。

  一開始這兩種感覺僅僅如同緩慢的涓涓細流,但很快地,隨著時間的延長,這兩種感覺便變得有如滔滔江河般,變得不受他控制了。

  葉鋒心中大駭,同時暗自後悔,」春雨譜「和《邪經錄》本來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法,怎麼能同時一起練呢?他想退出,但此時已由不得他了。

  兩種感覺如同兩道洶湧的浪潮般以超乎異常的速度在體內腦內狂湧著,且越來越甚,葉鋒已經對之完全停止不了。

  突然,葉鋒腦海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聽不見空氣流動的聲音,聽不到任何聲音,體內的內吸宛如脫韁的野馬流遍全身。同時丹田處火熱難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覺。

  「完蛋了!」葉鋒腦際轟然一震,陷入了一片迷亂之中。

  茫然中,葉鋒只覺得眼前似出現了一個奇異炫麗的世界,美不勝收,同時又感覺自己全身火熱,坐立不安。他起身從窗口上躍了出去,如同鬼魅一般在夜空下飛馳著。

  前面是一個如仙境般的小湖,葉鋒感覺到前面似是有一個深深吸引著自己的事物,他飛躍了過去,卻見一個女子的身影也正從前面躍來,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她的樣子,但兩人卻像是相戀了千般世一般,非常自然地擁抱在了一起。

  然後是熱烈的親吻,然後又是瘋狂地做愛,似是要這樣子一直到天荒地老……

  葉鋒一個激靈醒來,發現天已經微亮了,一片片雪花落在他臉上,鼻中聞到的是濕潤清新的空氣。

  「我這是在哪?」

  葉鋒一咕嚕爬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赤裸,他「哇!」了一聲,連忙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四面無人,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寧靜的小湖邊。

  「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了良久,看自己的衣服散落在不遠的地上,忙撿來穿上,但隨之怔了怔,因為他看到了衣服旁的草地上有著點點落紅。

  葉鋒呆呆地想了半想,這才想起昨晚自己練功有可能是出了問題,接著又神情迷茫地來到了這個小湖邊,好像是和一個女子做愛,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女子又是誰?」望著草地上的那點點落紅,葉鋒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無意中運了運氣時,卻不由喜出望外兼目瞪口呆,只覺自己的內力磅礡無比,且運功時全身還出現了淡淡的黃光,「春雨譜」竟又進了一層,達到了第十層的境地。

  這是怎麼回事?昨晚還以為要走火入魔了,沒想到功力又進了一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鋒呆想了良久,也想不通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其實昨晚是葉鋒運氣好,他昨晚練功後感覺眼前出現的奇異炫麗的世界其實是走火入魔了的先兆,幸而在外亂闖時遇到一個和她相同情況的女子,陰陽交合,相互輔助,這兇險異常的練功方法竟讓他因禍得福,功力又進了一層。

  此時的葉鋒,眼中又多了一分的妖異的光彩,便宛如迷霧中的星星般夢幻迷離,更為的讓人迷離。

  不過想想在外幕天席地的大幹一場,還不知是誰,也真夠稀里糊塗的。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雪花,葉鋒最後心想,怪事年年來,今年特別多,即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以後自然就會明白。

  想到這裡,他回御館去了。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3
第二十四章 尤物王后
  葉鋒現在的位置是處於金月城的城郊,等他回到城中的御館後,天也大亮了。
  一回到御館自己的房門前,看見林素正伸手欲敲門,不過想了想,又縮回手來。

  葉鋒走上前去,笑道:「素妹,早啊。」

  林素回過頭來,眼中有些驚訝,道:「原來大哥已經起來了,我正準備叫你吃早餐呢。」

  端詳了葉鋒兩眼,關切地道:「大哥昨晚沒事吧,在房中一直沒出來,連晚飯都沒吃,本來我打算叫你吃的,只是李大人說,你練功的時候不要打擾你,所以我就沒叫了。」

  葉鋒微笑道:「我沒事,多謝素妹關心。」

  林素含笑道:「大哥沒事就好。」忽然有點不自然地避開了葉鋒的目光。

  葉鋒略為詫異地問道:「素妹怎麼了?」

  林素又望了葉鋒一眼,低聲道:「不知為何,大哥今日的眼光特別明亮,似能看到人的內心去。讓人不敢和你對視。」

  「哦。」葉鋒心想原來如此,笑道:「練功後都是這樣的。」

  想了想,道:「對了,我現在要去洗個澡,素妹待會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一下,那些侍婢總是笨手笨腳的,老是洗不干凈。」語氣中頗有丈夫吩咐妻子的味道。

  林素臉一紅,低聲道:「嗯。」

  等葉鋒洗過澡,李會偉正好派李木過來叫葉鋒和林素一起吃早餐。

  見到葉鋒時,李會偉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仔細地打量了葉鋒兩眼後,緩緩道:「看葉兄弟眼中神光充足,昨晚似是收穫不小啊。」

  李木四兄弟也凝視著葉鋒,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葉鋒心想你眼一直都是尖的,笑道:「李大人眼神果是銳利,昨晚屬下的功力確是突破了一些障礙,又精進了一層。」

  李會偉笑了起來,連道恭喜。在用膳途中,他又想起一事,對葉鋒道:「對了,今日楊大家要離開金月城,葉兄弟知道了吧。」

  葉鋒眼中露出一絲黯然之色,微笑道:「昨天下午,楊大家就和我說了,我也和她說定,等會去送她。」

  李會偉嘆道:「楊大家一走,連金月城都少了一層光彩啊。不過李某今日有事,不能前往相送,葉兄弟就代我向她表示祝福之意吧。」

  林素也接著道自己要趕繪圖紙,抽不出時間相送楊姐姐,請大哥也轉告她的祝福之意。

  葉鋒點頭答應了。

  等葉鋒來到楊雨住的「聽雨軒」時,不由吃了一驚,只見軒前軒後人山人海,所有的空地上都擠滿了人,不管男女老少,平民又或是達官貴人都有。看來他們都是自發來相送楊雨的人。

  葉鋒正要進軒,忽然人群一陣騷動,只見楊雨在安國夫的的陪同下,從軒內裊裊地走了出來。

  立時「楊大家一路順風」的聲音漫天響起。一些少男少女甚至哭成一團。立時現場充滿了離別的情緒。

  楊雨的臉上也滿是黯然的神情,一邊和安國夫人說著話,一邊應酬著那些達官貴人,一邊一雙妙目還不斷地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當看到葉鋒迎上前來的時候,她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葉鋒走到她面前,立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葉鋒神情平靜,先向安國夫人行禮,接著端詳了楊雨那明媚的俏臉半響,拱手道:「楊大家一路順風。」

  楊雨微笑道:「謝葉公子。」又白了他一眼,道:「我還以為葉公子不來了呢。」

  葉鋒陡然見到她這種兒女情態,不由心中一動,只可惜她人都要走了,再次見面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微笑道:「怎麼會呢,我答應過你的。」又向她轉告了李會偉和林素對她的祝福之意。

  楊雨嘆道:「謝謝他們了。」

  深深地凝視了葉鋒半響,欲言又止,最後柔聲道:「葉公子,後會有期了。」

  葉鋒心中泛起了一絲傷感的情緒,也道:「後會有期。」

  楊雨又對身前身後的百姓深施一禮,再瞥了葉鋒一眼,然後進入了鸞馬之中,在幾百高大隨從和大月王派來的一千騎兵的護送下,起程往煙夢國而去。

  而數萬民眾也隨之追在鸞車後面去了。

  望著楊雨的車鸞慢慢地消失在風雪之中,葉鋒嘆了一口氣,極力收拾起了情懷,該做什麼還是要去做什麼的。

  這時,他身旁的安國夫人笑道:「看來,小鋒很捨不得小雨走啊。」

  葉鋒有點不自然地道:「安國夫人取笑小鋒了,事實上,金月城誰也捨不得楊大家走。」

  安國夫人神秘地一笑,道:「小雨是個好女孩,不過小鋒也不用太擔心,以後你們見面的機會還是多的。」

  不等葉鋒說話,又道:「對了,好幾天小鋒都沒來將軍府做客了,如果有空的話,就抽個時間到府上來陪陪我,我還想和你學那種奇的曲子呢。」

  葉鋒連忙點頭答應。

  安國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一干侍女侍從的護衛下,裊裊而去。

  而葉鋒也直接前往金月城魔教的分壇處。

  「稟教主,據屬下所查,那李談現暫住在城南的迎風客棧中。」

  「帶路。」

  「是!」

  半個小時後,一身常服的劉明之帶著葉鋒來到了城南的迎風客棧中,這是個規模中等的客店,不過兩人從後院進入時,竟沒遇到一個人。

  到了一間院落後,劉明之向其中的一間客房指了指。

  葉鋒點了點頭,在窗外淡淡地望了望,只見李談一身醉態,正獨自一人在喝悶酒,一邊喝一邊口中猶自在喃喃罵道:「葉鋒你這個廝算什麼?……老子……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劉明之聽了大怒,就要衝進去。瞭望

  葉鋒伸手攔住他,接著冷笑一聲,推開房門,緩緩地走了進去,笑道:「李談兄不會放過我什麼?」

  李談陡然見到葉鋒,怔了半響,怒道:「是你……」

  他截指罵道:「你先是從我手中搶去花怡,現在又把林素從我身邊帶走,我……我……」

  「呀」的一聲怪叫,辟手將手中的酒壺向葉鋒扔來。

  葉鋒閃身避過,身形一晃,已欺到了李談的身前,「砰!」的一掌,便將他打飛出去。接著背負雙手,含笑地看著在地上掙扎爬起的李談。

  李談被葉鋒這一掌打得已經酒意全消,雙目寒光一閃,一聲低吼,便欲去拔床頭上的青龍劍。

  葉鋒豈能讓他如願?電閃至他的身旁,低喝道:「看著我。」

  李談一怔,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葉鋒。

  葉鋒虎目中亮起詭異的光芒,喝道:「迷魂神功。」

  而李談接觸到葉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顫,雙目泛起了茫然的神情……

  「稟教主,李談已經出了迎風客棧了。」

  「嗯。」

  「稟教主,李談已經進了金月城驛館了。」

  「再探!」

  「是!」

  「稟教主,李談已經出了金月城驛館了。」

  「很好,明之,我們出城等候。」

  ※※※

  這是一條長滿樺樹的斜坡,底下是一條狹窄的谷道,是金月城通向玉月城的必經之路。葉鋒站在坡頂上眺望,不由精神為之-振。

  底下皆是廣闊的平原,茂密的樹林在坡下延綿起伏,漸次低去。左方可以看到附近的一個村落上有幾縷炊煙正裊裊升起。再遠處甚至可以看到金月城的一角。

  葉鋒眺望了一會兒,嘆道:「這人看來還是要經常到野外走走啊。吹吹風,這精神上感覺就是不一樣。」

  劉明之及十幾個「寒夜」組織中的魔教教眾恭立在他身後,聞言忙接口道:「教主所言甚是,城市裡人多擁擠,烏煙瘴氣,是挺難忍受的。」

  忽然他神情一肅,因為此時前方的樹林中升起了一股奇特的煙霧,劉明之仔細觀看了半響,對葉鋒恭敬地道:「稟教主,李談果真出城往玉月方向這邊來了,教主真是明見萬里。」

  葉鋒微笑不語,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想:「李談,你死期到了!」

  不多時,就見一行人馬約十幾人,慢慢地走進了這條谷道之中,葉鋒眼尖,認出了前面那坐在馬上的人正是李談。

  他望了身邊的劉明之等人一眼,卻見劉明之等人不需他的吩咐,已各自手中扣好了幾枚粹毒暗器。

  葉鋒淡淡道:「其他人全殺人,只留李談一人。」

  劉明之低聲道:「是!」

  等李談等人進入了暗器範圍,劉明之低喝一聲:「射!」

  立時破空聲大作,漫天的寒星,夾著奇異而尖銳的呼嘯,從坡頂上劈頭蓋臉向李談等人而去。

  在措不及防下,這行人只有挨打的份兒,在一波一波猝厲的暗器下,連逃命都來不及,不多時,除了李談外,其餘人便都死得幹幹凈凈。

  而李談則似是嚇呆了,只是怔怔地望著從坡頂上緩緩走下來的葉鋒、劉明之等人。

  葉鋒微笑道:「李談兄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李談沙啞著嗓聲道:「是你……你要做什麼?」

  「哦~」 葉鋒輕鬆地道:「也沒什麼,只是來送李兄升天罷了。」

  「升天?」

  李談顫抖了一下,隨即恨聲道:「你要殺我?」

  「是啊!」

  葉鋒轉頭望了一下周圍的景色,笑道:「此處風景優美,作為李兄升天之所是再理想不過了,李兄真是好福氣啊。」

  「不過你放心,你升仙之後,你在玉月城的產業我會代為保管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劉明之等人一齊狂笑起來。

  李談的臉色越顯灰白,指著葉鋒道吼道:「為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葉鋒的臉陰沉了下來,冷冷道:「無冤無仇?李談兄這話不對吧?你好像忘記你在玉月城『佳麗樓『廣場前指示人殺我的事,不要以為這件事我不知道是你幹的。只憑這一點,你就死定了。」

  「怎麼樣,敢不敢承認?」

  葉鋒眼中寒光一閃,猛然大聲喝道:「回答我,像個男人一樣的回答我。」

  李談的臉色陰沉不定,但卻遲遲不敢接口。

  葉鋒忽然笑起來道:「其實這個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我不想讓你的存在影響了我素妹的心情,她應該了無牽掛地嫁給我,開開心心地做她的新娘。」

  李談聽到「素妹」時,猛然全身一顫,喃喃道:「素妹,林姑娘。」

  舉目望向四周,突然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我在金月城的事還沒辦完,為什麼會來到這?」

  又狂抓著頭髮自言自語道:「我記得中午時我對林姑娘似做了些什麼,但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是什麼了,只記得一個心思回玉月城,玉月城。」

  「我倒底做了什麼?」

  猛然他盯著葉鋒道:「你告訴我。」

  葉鋒淡淡道:「哦,也沒什麼,你只是對她說了一些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話,這輩子,她不會再想見你了。」

  李談怔怔道:「不會的,我不會這樣做的。」

  葉鋒淡淡道:「你當然會這樣做,你看著我的眼睛。」

  李談一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葉鋒。

  葉鋒又運起了「迷魂神功。」眼中現出了詭異的光芒,立時李談的眼中又泛起了茫然的神情。

  葉鋒收回功力,微笑道:「明白了嗎?」

  李談的眼睛回復了清明,「啊!」的驚天動地地叫了一聲,狂吼道:「原來是你搞的鬼,原來是你搞的鬼。」

  他拔出了長劍,狂叫著:「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有若癲狂般地向葉鋒衝了上來。

  葉鋒冷笑了一聲,身形一晃,已避開了李談瘋狂的一劍,然後右手虛引,以太極拳中的四兩拔千金,趁勢便抓住了李談的手腕,然後向後一拉,李談收不住力氣,身子順著勢子跌了開去。

  當然這還沒完,葉鋒趁勢以李談的手腕為軸心轉了一圈。李談意識到了危險,想把手臂轉回去,可是哪還由得他,葉鋒鋒的手腕再施加了一些力氣,只聽一聲慘叫,李談的手臂已經折成數段。

  不容他退卻,葉鋒大喝一聲,又是重重的一拳擊在他的胸口上,只聽卡嚓一聲,李談的胸骨已然盡碎。而且葉鋒這拳擊出時還運起了「吸功大法」,只見李談全身一陣顫抖,身子迅速萎靡。

  他的眼中現出極為恐懼的神情,一聲大叫,運起了全身的功力,拚命一掙,這下力道極大,竟然被他脫了開去。

  但葉鋒自然不會讓他跑了,大喝一聲:「烈火掌!」

  右掌隨即變得赤紅,又是有如鬼魅一般地一掌印在他的胸口上。

  立時李談又發出了一陣有如驚天動地般的慘叫,全身已然著火,尖叫著狂退了開去。

  他的惡夢並沒有結束,葉鋒令人心寒的聲音又響起:「寒冰指!」

  又是一道有如千年寒冰般的寒芒激射在李談身上,只聽「嗤嗤」聲響,立時他身上燃起的火全熄了,但隨即他全身又騰起了一股徹人的寒氣,並迅速將李談凝結成了一個冰人,然後聽到「啪!」的一聲響,夾著李談絕望的叫聲,他已然全身炸裂,分成了無數塊,四散飛了開去。

  而葉鋒則騰空而起,一個美妙的弧形後,穩穩地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樺樹上,身形紋絲不動,冷冷地俯瞰著大地。

  見到葉鋒如此威勢,劉明之等人一齊拜伏在地,齊聲大呼道:「教主神功無敵,威震天下。」

  而此時陽光照射在葉鋒的臉上、身上,當真是威風凜凜,宛若天神。他負手而立,半響,才迎天發出了一陣暢美之極的歡笑。

  「明之,你們把現場好好收拾一下。」

  葉鋒從樹上落下來,吩咐劉明之道。

  劉明之恭敬地道:「是!」

  同時他和一干教眾的眼中都現出崇敬的神情,葉鋒處事明斷,心狠手辣,頗對他們的胃口,看來離神教復興的日子不遠了。

  一行人沿金月城方向往回走,路過一片窪地時,葉鋒忽然心中一動,只見窪地上一大片的皆是一種綠油油的植物,這種植物給葉鋒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動,走到窪地上一株植物面前,撕下了一片葉子,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立時他眼中現出一種欣喜異常的神情。

  「煙草?」

  他迎天大笑起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自己啊。

  而劉明之等人卻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教主為什麼一看到這種在大月國並不罕有的植物,會笑得如此的開心。

  回到金月城驛館時,只見李會偉等人正坐在大廳上黯然搖頭,見到葉鋒回來,李會偉忙道:「葉兄弟回來得正好,你快去看看林素姑娘,她正在房中痛哭呢。」

  葉鋒心中有數,表面上卻裝作大吃一驚,問道:「出什麼事了?」

  李會偉嘆道:「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先前曾有一個叫李談的男子來找林姑娘,在房內不知說了一些什麼話,等那男子走後,林姑娘就一直在房內哭泣。我們問她,她也不回答。你快去看看吧。」

  葉鋒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林素的房前,遠遠的便聽到一陣陣非常淒楚的哭泣聲。他醞釀了一下感情,猛地推開房門,叫道:「素妹,素妹……」

  只見林素趴在桌前,香肩正不住的抽動著,聽到聲響,她轉過頭來,一雙秀目已然通紅,見是葉鋒,起身撲到葉鋒的懷裡,哭泣道:「大哥……」

  淚珠更是滾滾而下,轉眼間葉鋒的肩頭已是一片冰涼。

  葉鋒緊緊地抱著她,連聲問道:「素妹,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素只是哭泣搖頭。

  葉鋒捧起她的臉,沉聲道:「素妹,你儘管跟大哥說,不管什麼事,大哥都會為你作主的。」

  林素的淚眼凝視了葉鋒半響,淚水又滾滾而下,嗚咽道:「大哥,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對他一片真心,他卻棄我如蔽履?」

  葉鋒緊緊地摟著她的纖腰,寒聲道:「是李談?他來找你了?對你說了些什麼?」

  林素哽咽道:「中午時李公子來到了驛館,他對我說一直以來只是逗我玩玩,從來都沒我放在心上。還說像我這麼普通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入他的眼睛。」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又是滾滾而出。

  「什麼?」

  葉鋒氣得全身發抖,怒道:「這廝竟敢如此說?這個……畜生……」

  「我要殺了他!……」

  葉鋒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拔出身上的「破龍」,大喝道:「我要殺了他!……」怒吼著就要往外衝。

  林素衝上前來,死死地抱住葉鋒,哭泣道:「大哥,不要,不要啊……」

  葉鋒咆哮道:「素妹放開我,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

  他用內力吼出這個聲音,立時整個驛館的人都聽到了,李會偉等人紛紛趕來。而驛館中的其它人也早就圍在了門口,一邊指指點點,一邊還不住地嘆息。

  「不要……」

  林素哭倒在葉鋒的腳下,死死地抱著他的右腿,搖頭哭泣道: 「不要,大哥不要……」

  而這時李會偉等人也趕到了,連聲道:「葉兄弟冷靜,不可衝動。」

  葉鋒怔怔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扶起林素道:「素妹你不用難過了,那種負心漢並不值得你為她難過,再說,你還有大哥我呢,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林素抬起梨花帶雨般的秀臉,淚眼婆娑地望向葉鋒,癡癡地凝望了葉鋒一會兒後,哽咽道:「是真的嗎?大哥永遠都會陪在我身邊嗎?」

  葉鋒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當然是真的,大哥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永遠對你好,素妹你要相信大哥。」

  林素凝視了葉鋒良久,猛地緊緊抱住葉鋒的腰身,似要用盡全身力氣似的,並把頭伏在葉鋒的胸前,哭泣道:「大哥,如果你拋棄我,我就死給你看。」

  葉鋒狂喜,林素說這話不預於是把她的終身托付給他,自己做了這麼多,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緊緊地摟著林素,柔聲道:「不會的,素妹,我會永遠對你好,永遠!」

  這是他在對林素說,同時也是對自己說,他堅信自己可以做到。

  「嗯。」

  林素啜泣著,死命地抱著葉鋒,似是要融進他體內似的,又似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而驛館中的人見此情景,皆不約而同地會心笑起來。而李會偉和李木幾人也是相視一笑,招呼各人離去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後,林素已經是心力交悴,葉鋒溫柔地扶她到床上睡下,並細心地給她蓋好棉被。

  林素一直癡癡地望著他,見葉鋒站起身來,急忙伸手抓住葉鋒的衣角,略帶點驚慌地道:「大哥,不要離開我。」

  葉鋒又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微笑道:「好,我不離開你,我就在這陪你,乖,睡吧。」

  「嗯。」林素柔順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葉鋒坐在床沿邊靜靜地望著她,看著她那蒼白秀氣的臉上滿是憔悴之色,幾根青絲尤自散落在額前,不由愛憐地把它們理好。良久後,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緩緩地站了起來,心想:「下面,該是去辦王后的事了。」

  ※※※

  葉鋒告知了李會偉要進宮為王后教授曲藝後,便單人獨馬,前往了王后的寢宮。

  走在路上時,他便打好了主意,今日一定要將王后的身心征服。而且經過下午的殺戮後,他心中有一種特別想發洩的慾望,一想到王后那端莊秀麗的面容,他就渾身發熱。

  王后早已派心腹太監到宮門口迎接葉鋒了,很快地,葉鋒便在王后的寢宮——泉心宮中再次見到了王后。

  而一見到葉鋒,王后的眼中不由露出欣喜的神情,揮手摒退一干侍女太監後,便急切地問葉鋒道:「葉先生,不知小兒之事如何了?」

  葉鋒微笑道:「恭喜王后,本人已經尋到那侍衛長的蹤跡了。」

  王后嬌軀一顫,語音顫抖地道:「真的嗎?此人在哪,快……快差人去把他抓起來啊……」

  葉鋒卻嘆了口氣,緩緩地喝了一口茶。

  王后望了葉鋒一眼,神情也略為平靜下來,柔聲道:「哀家差點忘了,不知葉先生想要什麼賞賜?」

  葉鋒沉默了下來,低頭不語。

  見葉鋒如此,王后眼中有點疑惑,試探地道:「先生,你要什麼賞賜只管和哀家說。」

  葉鋒猛然抬起頭來,眼神變成非常炙烈,站起向王后躬身道:「只要能為王后解憂,就是對小民最大的賞賜。」

  王后呆了半響,再接觸到葉鋒那炙烈異樣的眼神,略微有點不自然,不過隨即又感動地道:「沒想到葉先生竟對哀家如此忠心,真是哀家之幸,葉先生請坐下說話。」

  葉鋒卻又一下子拜倒在地,誠懇道:「王后,小民有一些肺腑之言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想對王后說,但卻不知合不合適。」

  王后詫異地瞧了葉鋒半響,柔聲道:「先生有話儘管講。」

  葉鋒以最真誠的眼光望著王后,同時眼中還帶著一絲異樣的光芒。以一種非常低沉悅耳的靡靡之音道:「記得小民第一次見到王后,是在新春時的醉月樓上,當我第一眼見到王后時,就為王后的絕世風華所傾倒,同時王后眉角眼梢中的那股濃濃的憂鬱,深深的寂寞,又讓小民一下子又心生憐惜。」

  「望著您那優雅而孤寂的笑容,小民整個心都揪痛無比。回來後小民就一直在想,是什麼讓王后這麼不開心?我一直反覆對自己說,只要能讓王后的臉上露出一絲舒心的笑容,就是讓我馬上去死,小民也心甘情願。」

  他猛地移前幾步,對王后道:「王后,小民犯了思念王后的死罪,請王后責罰。」

  在葉鋒那炙烈而勾魂的目光下,他那低沉而又悅耳的靡靡之音中,特別是葉鋒那驚人的話語中,王后早已是秀眉深蹙,粉面通紅,又帶著一絲手足無措。她銀牙緊咬,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怒喝道:「你,你……你說什麼呢?真是太放肆了。」

  葉鋒又拜倒在地,道:「請王后處決我,也讓我免受去這等思念苦楚。」

  王后越加的手足無措,怒瞪了葉鋒半響,軟化下來,嘆道:「先生起來說話吧。」

  葉鋒堅決地道:「不,小民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把心裡話就清楚。」

  王后冷冷地道:「你不要太放肆了,你以為哀家不敢殺你嗎?」

  葉鋒凝視著王后的明眸,道:「請王后成全。」

  王后和葉鋒怒視了半響,葉鋒的眼中忽然又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王后有點受不了葉鋒那炙烈之極又炫目之極的目光,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有點軟弱地道:「你還有什麼話,就說吧。」

  葉鋒柔聲道:「王后進宮也有幾十年了吧,大王有幾年沒來泉心宮了?」

  在葉鋒那低沉悅耳的聲音當中,王后的眸子望了葉鋒半響,又凝視向前方,有點不由自主地道:「有七、八年了吧。」語氣中滿含著幽怨。

  葉鋒道:「是啊,七、八年了,人生有幾個七、八年呢,王后,您覺得值嗎?」

  說到這裡,葉鋒心中嘆了一口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都是女人最需要雨露滋潤的時候,可她卻要獨守空房,老天待她確是不公。

  葉鋒又繼續說到:「王后,您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也需要人疼,需要人愛,憑什麼大王就不給您?讓您形影相吊?」

  王后的心思卻飄向了遠方,想起自己和大王幾十年夫妻,從開始成親的情投意合,恩恩愛愛,到現在的形如陌路,她的內心真是淒楚無比。

  「自己暗地裡落了無數的眼淚,內心充滿了惆悵,為什麼大王看都不看一眼?難道華貴妃就那麼好?」

  「自從成為王后以來,自己就一直對上孝順,對下謙和,甚至每年都要為大王親手逢制一個小荷包,以示自己的一片真情,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這是為什麼?」

  剎時,被葉鋒的話語觸動,多年來積在內心的幽怨如決堤的潮水般泉湧而出,王后的內心更加的淒苦。

  就在王后神情淒迷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葉鋒握住了,她粟然一驚,驚呆地望向葉鋒,卻見他凝視著自己,一字一頓道:「王后,您,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我,則願意做那滋潤的春雨,撫平您那寂寞乾涸的心田!」

  呆了好半響,王后才反映過來,立時雙頰暈紅,斥道:「你在做……做什麼?還不放開你的手?」

  隨即她又一聲驚呼,原來已被葉鋒緊緊地摟到了懷裡。她頓時渾身如同觸電一樣,顫動不止,嬌喘連連,顫聲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

  雲收雨散,兩人相擁在一起劇烈地喘著氣,良久,兩人的情緒才平復了下來,

  葉鋒溫柔地撫摸著王后的身體,王后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此時她仍是臉上酡紅,激情尤未完全退去。

  葉鋒柔聲道:「王后,你怪我嗎?」

  王后睜開眼睛,略帶著些恨意地瞧著葉鋒,內心在激烈地衝突著:「他佔了我的貞操,讓我對不起大王,我……我要將他處死。」不過她隨即又在想:「不行,我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他,剛才我真的很快樂,從沒有這麼快樂過……我需要他!」

  葉鋒平靜而溫柔地望著她,眼中更射出一股深情,讓王后更是欲恨還喜。內心掙扎良久,王后眼中的恨意消去,有點茫然地道:「我不知道,剛才其實我也是自願的。或許,我真的很需要一個男人愛我。」

  葉鋒仔細地凝視著她,此時,她溫熱的身子仍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豐潤雪白大腿就跨在自己的腿上尤自不知。看著這個美麗而又不幸的女人,葉鋒心中湧起了憐意,情不自禁地用手理了理她那烏黑發亮的頭髮,觸手柔順得讓人心顫。手滑過她的臉龐,又感覺滑膩細白,而紅唇則柔軟而又不失彈性。

  他柔聲道:「我就是你那個男人。」

  心裡卻在想她外表文靜端莊,方才高潮時竟是那麼的熱情如火,這是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本質呢嗎?而剛才從她身上獲的那種舒服暢快的感覺,又是無法言喻的,真是一個尤物。

  王后卻嘆了口氣,道:「先生會幫我孩兒的事嗎?」

  葉鋒凝視著她道:「你要先回答我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王后有點不自然地避開葉鋒的目光,臉上升起了一片紅暈,半響,低聲道:「是!」

  葉鋒心中大感得意,微笑道:「放心吧,我是你的男人,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不會不管的。」

  王后羞得全身都紅透了,啐道:「什麼我的兒子就是你的……兒子,胡說八道。」

  葉鋒故作驚訝地道:「我是你的男人,而太子是你的兒子,你又是我的女人,那他不是我的兒子是什麼?」

  王后呆了半響,卻怔怔地流下淚來,哭泣道:「我不是個貞潔的女人,我是個壞女人,我對不起大王。」

  葉鋒知道像她這種貞潔的女人一旦做出背叛的事,總是心中充滿了罪惡感,當下柔聲安慰,說了許多甜言蜜語。

  勸慰良久,而王后最後也好像也認了命,加上她確實需要葉鋒,當下放下一切似的摟著葉鋒的脖頸膩聲道:「先生不可負我,否則哀家饒不了你。」

  葉鋒當然拍著胸部保證不會負她,一邊說一邊還用他那溫情的手不住地在她的裸背上撫摸,從精神到肉體上都讓她放心。說實在的,在心底,他對這個不幸的女人也是充滿了憐惜和愛意的。

  最後兩人又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而王后更是拋開一切,表現出了一個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並主動挑逗葉鋒,在葉鋒進入她體內後,還扭擺腰臀去迎接葉鋒那猛烈的衝擊……兩人再一次達到了性的極樂顫峰。

  最後兩人定下了幽會之期後,才依依而別。

  從王宮出來後,葉鋒就直接到了金月城會壇處會見了劉明之,在密室中和劉明之及四個舵主密密商議了一番。並對劉明之道:「劉壇主,這些時間裡,本教主看你辦事甚為得力,決定嘉獎你,現卓升你為我神教的下使者,希望你再繼續為本教立下大功。」

  劉明之大喜,忙跪下磕頭。而其它教眾眼中也露出羨慕之意。

  葉鋒接著又立那個叫那個叫鬼不同的舵主為金月城壇主後,這才帶著劉明之以及十幾個教中的教徒回到了御館中。

  此時李會偉尤未回來,葉鋒徑直吩咐御館中的侍從給劉明之等人打掃了一些房間出來,讓他們休息。然後他又來到了林素的房間中。

  剛在床沿邊坐下,林素正好醒來,看見葉鋒正溫柔地注視著自己,她的眼中露出喜悅的神情,低聲道:「大哥,你一直在這陪著我嗎?」

  葉鋒微笑道:「你不是說讓我不要離開你嗎?我當然就在這陪著你了。」

  林素眼中現出柔情,凝視了葉鋒一陣後,臉上泛起了紅暈,低下了頭道:「哥,你對我真好。」

  葉鋒見她說出只有情侶間才稱呼的「哥」,心中更是歡喜。握住她的小手道:「傻孩子,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嗯。」

  林素用力地點了點頭,緩緩地把頭靠到葉鋒的胸前,喃喃道:「哥,我覺得我好幸福,以前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是這麼甜。」

  葉鋒低頭凝視向她,見她原本蒼白憔悴的臉上此時已是容光煥發,一雙眼睛也是光彩奪目,給她平淡的臉上增添了無窮的嫵媚和韻味,不由心中一動,慢慢托起了她的臉,仔細打量她。

  林素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緩緩地閉上眼睛,軟若無骨般地斜靠在葉鋒身上,一顆心也狂跳起來。

  見她這種嬌羞的表情,葉鋒更是心中大動,慢慢地便向她紅唇親了下去。

  兩唇正要相接,林素忽然睜開眼睛,急切而羞澀地偏離了葉鋒的嘴唇,有點不敢看葉鋒似的顫聲道:「哥,到……到洞房花燭夜再如……如你所願好嗎?」

  葉鋒不由呆了一呆,沒想到林素竟是如此的潔身自好,連親個嘴兒也要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天。不過……他向來喜歡貞潔傳統的女孩,林素此話其實正合他內心之意。

  不過他還是裝作失望地嘆了口氣,道:「唉,連親個嘴兒也不行,看來這『大哥『和『哥『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哥~」

  林素更是羞不可抑,低頭不依。

  「哈~大哥跟你開個玩笑呢。」

  葉鋒笑了起來,隨即又正色道:「素妹,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們就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天再親熱。不過你要答應我,等玉月比武後,你就和依妹如姐她們一起嫁過來。」

  「嗯。」林素紅暈滿面,細若蚊蟻般地應了一聲,偷望了葉鋒一眼。見葉鋒正望向她,又是臉上一紅,忙低下頭,而且飛快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就往外跑,葉鋒不由啞然失笑。

  跑到門口時,林素停住了腳步,又轉頭低聲對葉鋒道:「哥,您坐,我去設計圖紙了。」抬頭望了葉鋒一眼,忽又展顏一笑,這才婀娜而去。

  葉鋒卻是呆住了,方才林素那一笑直可用絕世風華來形容,其中的嫵媚和風韻竟不輸於花怡、楊雨這種傾國尤物。為什麼她那平淡的臉上竟可以展現出如此眩麗的笑容?直到葉鋒呆坐了良久,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

  「什麼?」

  李會偉全身一震,驚喜地道:「葉兄弟此言當真?」

  當李會偉回來時,葉鋒就把探到太子侍衛長的事告知了李會偉,他聽了真是驚喜交集,如果此事屬實,那太子脫困有望了。

  「千真萬確。」

  葉鋒微笑道。他又指著身邊的劉明之道:「這是屬下最新收進的手下,名叫劉裡,他下午來投靠我時,為了表示敬意,就把這消息當成了給我的見面禮。」

  在金月城會壇的密室中,葉鋒早已和劉明之等人決定,讓劉明之裝成是上門投靠葉鋒的人士,好進行此事。而劉明之在金月城的公開身份乃是本地一武館教頭,因此非常合適。

  「哦。」

  李會偉望了劉裡一眼,倒是沒有懷疑他的身份,事實上在大月國,有聲望、有實力的人都會有人主動上門投靠,而葉鋒現在聲望如此之隆,劉明之等人上門投靠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和顏悅色地向劉明之道:「這位是劉裡兄弟吧,你能把此事再詳細敘說一遍嗎?」他為人精明,此等大事自然不肯放過任何細節。

  劉明之躬身道:「是,大人。」

  接著又道:「小人乃是金月城人氏,以前曾見過這侍衛長幾次,因此小人對他頗有印象,前日前往金月城外的劉陽鎮會友時,小人無意中撞見了這侍衛長,他化妝成了一個六旬老者,不過小人的本領乃是過目不忘,因此憑著他的身形舉止,仍是認出了他。」

  「而且小人也知道此次太子危機之事,又知道葉爺乃是在李大人手下辦事,因此投靠葉爺時,為了表示我的敬意,就把這個消息送給他作為見面禮。其中真偽,李大人派人一查即知。」

  李會偉更無懷疑,哈哈大笑道:「劉裡,你這個見面禮可是送得太及時了。」

  接下去的事情就簡單了,李會偉迅速派人到劉陽鎮依著劉明之指定的地點查探,果然發現了這侍衛長藏在此處。他又飛速報知了太子以及李飛等人。

  太子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連忙細細地和李飛、李會偉商議佈置了一番後,派出了手下數大高手,到劉陽鎮將這侍衛長擒獲,並連夜嚴刑拷打,用遍了酷刑,不料這侍衛長頗為硬氣,死去活來幾次,就是不招。

  最後李會偉用上了一棵「九轉陰魂丹」,此丹奇毒無比,服用後小腹中會有如千把利刃在其中穿刺,讓人生不如死,且須哀嚎七天七夜後方死。

  而在這侍衛長服用後痛不欲生的同時,太子又和顏悅色地向這侍衛長許諾,只要他招拱,他定會給他解藥,並會保他事後免於一死,而且還會給他大批金錢,秘密地把他送到國外,讓他愉快生活。

  在這死亡和自由生活的雙層壓迫下,侍衛長終於屈服,招拱出此事乃是出自於五王子的指使,自己只是因為家人受制,才不得不從,他哀求事後太子能救出他的家人妻小。

  太子點頭答應了他,第二天一早上朝時,就將此事奏知了大月王。

  大月王自然是震怒異樣,經過審訊侍衛長,真相大白後,便下旨將五王子招來,經過嚴歷的詢問和侍衛長的對質後,五王子招出了乃是因為忌妒太子,故而才鬼迷了心竅,設局陷害太子,請求父王寬恕。

  最後大月王將五王子貶為庶人,同時傳旨對太子進行撫慰。

  多日罩在自己頭上的冤屈終於大白,太子自然是欣喜異常,回府後大排筵席,宴請李會偉、李飛、左臣相、僕射楊柳玉、劉國公趙金全等人,而葉鋒自然也是座上賓。

  而且此次朝上城守因刺殺李會偉一案,七天之期已過卻乃不能破案,已被革職查辦,打入了死牢。現在的城守是太子這邊的人。更增喜悅。

  在席中,眾人高談此事,皆是快言難言。不過李飛卻說出了一個疑惑,五王子平時和太子並無罅隙,如果僅因為忌妒太子,便設局陷害他,這種說法太過兒戲,而且以五王子目前的聲望,搞倒太子,他也坐不上王位,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眾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把這個想法先放到一邊。

  這邊太子望了葉鋒一眼,親自起身為葉鋒斟了一杯酒,又舉杯道:「如果不是葉先生,本王現在還尤自是愁眉未展呢。來,本王敬先生一杯。」

  葉鋒起身微笑道:「殿下客氣了,這是在下應盡的本分罷了。」不過他嘴裡稱殿下,內心卻是暗叫兒子。

  太子更是歡喜,點了點頭,坐下後對李飛、左臣相等人道:「可惜我大月國非貴族不能封官,現在只能向葉先生多賞賜財物,才能表示本王的感激之情了。」

  左臣相、劉國公等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同感之色。只有李飛、李會偉兩人卻是若有所思。

  葉鋒卻是心中一動,道:「稟太子,小人有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子心情極佳,微笑道:「葉先生有話請講。」

  「小人要講的乃是一些關於貴族和庶族方面的事情。」

  葉鋒望了李會偉一眼,從容道:「太子當知我大月國的慣例乃是不許庶族參政。即使是一個再有才華,功勞再大的人,也不容許他獲得官職。只是這樣一來,往往導致了大批的有識之士被埋沒於下層而得不到發揮的機會。」

  說到這裡,葉鋒掃視了眾人一眼,發覺太子的神情頗為凝重,李會偉、李飛是撫鬚點頭,而左臣相、僕射楊柳玉是皺起了眉頭,劉國公趙金全則是露出同意的神情。

  他又繼道:「反觀大陸其它國家卻是大力提升人才,特別是西冬寒國,更是不擇手段地吸收人才,許出了種種誘人的條件,在這種情況下,我大月國庶族中的大批大批的有學之士都紛紛逃往了西冬寒國,這些人通常都瞭解我大月國的內部情況,已對我大月國構成了非常大的威脅!如果我大月國再不改變,危矣。」

  「說得好。」

  李飛讚道:「葉兄弟這話對我大月的一些問題說得非常透徹,老夫長期駐守在西冬寒國邊境,深明此國的可怕。他們最可怕的不是他們的勇力,而是他們的兼容並蓄的人才制度,不管你從哪個國家來,不管你的出身門第,只要能為我所用就行,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的國勢才發展得如此快。加上他們那好戰的天性,如果我大月國再不改變,老夫擔心大陸歷1445年那次的慘劇又會從演。」

  眾人不由粟然而驚,李飛這個大月國唯一的上將軍、大月國的第一名將都這樣說,自然更增葉鋒的說服力。

  李會偉嘆道:「李上將軍說得是,會偉就是擔心此事發生,所以此次上京才向大王陳述此事。提議進行大國比武大賽,以選拔人才。」說著望了左臣相一眼。

  左臣相卻是臉色陰沉,沉聲道:「實情雖是如此,但祖宗之法又豈能違背?」葉鋒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左臣相定是個死硬保守派,也是變革的堅決反對者。

  劉國公趙金全咧開了他的大嘴笑了一笑,拍了拍左臣相的肩膀道:「左臣相大人,如果一個國家都沒有了,那祖宗之法存在又有何意義?」

  左臣相一時啞口無言,說不出反駁的話。

  太子嘆了口氣,和聲地對左臣相道:「左臣相大人,幾位愛卿說得有理啊,我們大月國確是需要改變了。只是這如何改變,如何選拔人才卻是頗費心思啊。」

  葉鋒心中暗喜,又對太子道:「稟太子,小人有一個選拔人才之法想說出來供太子參考。」

  太子喜道:「葉先生請說。」而其它人也都望著葉鋒,方才葉鋒的一番話已令他們刮目相看。

  葉鋒道:「是。」

  從容道:「小人把此法叫做科舉制。」

  「科舉制?」

  眾人都感到頗為新鮮,太子微笑道:「先生請詳細道來。」

  葉鋒平靜道:「如何選拔人才,這是個問題,小人針對我大月國情況,再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出了這個方法。」

  「總體而言,小人把這科舉制分為三級。一,乃是秀才級,由各地童生每年一次聚在府、州或縣舉行某種考試,考中者即為秀才。」

  「二,舉人級,乃是由各地秀才每三年在各省省城舉行比秀才更高一級的考試,考中者即為舉人。而考得第一名者,稱解元。」

  說到這裡,李會偉、李飛等人有些明白了,眼中皆露出贊嘆震驚的神情。

  葉鋒又繼道:「三,乃是進士級,在舉人考試後的次年,由全國舉人彙集在京師,參加由大王、又或是大王親自己指定官員的考試,然後再選取成績最優秀的若干名,授於官職。而考取第一名者,即名為狀元。」

  「此乃設文官,而武官也同樣是如此,只不過他們考的乃是騎射武學,並以騎射弓馬的成績及文章對策的成績決定錄取與否和等級的高低。而考取第一名者,同樣也名為武狀元。」

  「這樣就可以大批地選拔我大月的民間人才,而有出路了,人才外流現象也必然停止,有哪個大月國人會不愛自己的國家呢?」

  「好啊,說得好啊。」

  李飛和李會偉不由拍案叫絕。李會偉嘆道:「葉兄弟比我想得更為長遠,更為具體,也更為實際,此法可行。」

  李飛也嘆道:「如此絕妙的方法,真不知葉兄弟是如何想出的。此法確是可行。」

  僕射楊柳玉、劉國公趙金全也紛紛贊同,最後左臣相也點了點頭。

  最後眾人皆望向太子,看他的決定。

  只見太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高聲道:「好,就是如此。明日我就向父王稟告此法。」

  又對葉鋒笑道:「不用說,武狀元到時肯定是葉先生的了,不知到時為武狀元設一個什麼樣的官職好呢。」

  眾人皆笑了起來。葉鋒自然也是笑得歡暢無比。

  而從太子府出來後,王后早已是迫不及待地把葉鋒以傳藝之名宣入了宮。

  早上她就聞知了太子清白昭雪的事,早已是喜極而泣,而且她也知道此事乃是葉鋒出了大力,因此再次見到葉鋒,除了說不盡的感激之情外,更是熱情如火地以美艷赤裸的胴體向葉鋒逢迎,讓他盡享歡樂。

  而當葉鋒提到科舉制的事時,王后自然是滿口的答應,葉鋒如能中個武狀元或是文狀元而獲得官職的話,對她自然也是更有好處。

  而葉鋒要告辭出來時,他又知之了王后以後不要公然宣他進宮,以免引起旁人的懷疑。他晚上會施展天下絕世的「流雲訣」來會她。王宮內雖是高手如雲,但「流雲訣」在天下輕功中排名第一,進出王宮,自然不是難事。王后點頭答應了。

  而第二天,太子果然言而有信,聯同了李飛、李會偉等人向大月王力陳此事,仔細述說科舉制的種種好處,他現在的清白已昭雪,在大月王心中的地位立時不一樣。

  再加上王后的大力勸說,最讓人意外的是此事連二王子也是非常贊成,自然而然的,二王子那邊的人也是紛紛贊同。這樣在大月國頒行科舉制之事便定了下來,只待吏部制定詳細法則後便施行。

  而且再經過太子的進言,大月王又把葉鋒招來,對他言道,如他能在接下來的玉月城大賽中奪冠,將授於他大月國首個武狀元之職,並許以高官厚祿。

  葉鋒自然是心中暗喜,忙磕頭謝恩。

  而太子危機一過,李飛、李會偉兩人在京城中已是沒有什麼事了,不過後天就是元宵節,因此他們也決定了過了元宵節再走。

  而這幾天葉鋒自然都是晚晚都使出「流雲訣」潛入王后的寢宮,和她共享魚水之歡,兩人親密得有如恩愛夫妻一般。

  白天王后是外表端莊秀麗、冷然不可侵犯的大月國王后,夜裡她則褪盡衣物,溫馴的有如綿羊般躺在葉鋒的懷裡,歡樂葉鋒的同時,她自己也走出了孤寡空寂的陰影。而且越是和葉鋒接觸,她對葉鋒的迷戀也就越深。

  不過快樂的日子總有個盡頭,熱鬧非凡的元宵節之後,葉鋒也必須走了。這天晚上,兩人又纏綿在一起,盡情歡樂,說不盡的柔情密意和難分難捨。最後定下了再次相見之日後,才依依而別。

  第二天,葉鋒早早便收拾好了行裝,而他的一顆心也早已飛到了玉月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仰望向天空。

  「怡姐,我回來了。」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5
第二十五章 資助學童
  「怡姐姐。」
  楊依順著抄手遊廊,鉆出了後院,又走過小橋流水,來到了一塊坡頂之上,這裡長著數棵沖天伸展的椿樹,就像數把遮天的大綠傘,滿滿當當地散在山坡的上空,瀰漫著爽人的氣息。

  而其中一棵椿樹旁正站著一個柔美的身姿,頭髮梳成盤龍髻,一身純白貂服,正怔怔地眺望著東方。看背影就給人一種恬靜安適的感覺,正是花怡。

  「在想夫君啊。」

  楊依走到花怡身邊低聲道。從這邊望下去,視野非常開闊,下面書塾的青瓦白墻的屋宇掩映在一片濃密的綠蔭中。而此時天寧禪寺中的鐘聲也不住傳來。

  「是啊。」

  花怡收回眺望遠方的目光,嘆了口氣,一種淡淡的傷感不由浮上心頭,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拉過楊依的手,輕聲問道:「那依兒呢?」

  「我也是,夫君此次去了這麼久,奴好想他啊。」

  楊依依到花怡的懷裡,癡癡地道。

  花怡低頭望著楊依,見她俏麗的臉上滿是苦楚思念的神情,心中暗嘆一口氣,自己何嘗不是牽腸掛肚呢,真沒想到思念等候的滋味竟是如此的讓人難受。

  與夫君葉鋒一別就快有兩個月了,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樣了,他現在過得好嗎?會不會遇到危險?做事順不順利?

  種種神斷魂傷的情緒在花怡的腦海中翻騰著,不過她卻不願意表露出來。她溫柔地摟著楊依,安慰道:「快了,鋒郎就快回來了,據音妹那得來的消息說,鋒郎他們已經起身返途,再過十幾天,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

  「真希望日子快點過啊。」

  楊依想起一事,道:「昨晚聽音姐說,此次金月城評選『江山絕色榜『,怡姐姐也評上了呢,據說全大陸才選十個,怡姐姐好了不起啊。現在此事已經哄動了整個玉月城,而且今天早上,山下就多了許多男人,據說都是來看怡姐姐的,幸好音姐早料到此事,一大早就派人攔著。」

  花怡微微一笑道:「虛名而以,世人皆是以貌取人,孰不知世間最可貴的乃是其心靈。」

  她不願多談此事,對楊依道:「依兒,該上課了,我們走。」

  「嗯。」楊依乖巧點了點頭。

  兩人沿著清幽寧靜的小徑走下山坡,坡下石板橋旁正靜靜地站立著一個高大的中年漢子,下巴一叢黑漆漆的髭鬚,威嚴壯健,正是李環。

  見到花怡和楊依兩人,他沉穩地行禮道:「葉夫人,楊姑娘。」

  楊依道:「嗯,免禮。」

  花怡則微笑道:「李先生辛苦了。」拉著楊依的手,含笑地從他身邊經過,向書塾內走去。

  李環等她們過後,便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表面看來神態悠閑,但實際上四周百米之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花怡和楊依二人走進書塾,一路上不時有學生向她們行禮問好,而四周吟哦詩詞之聲也不絕於耳。來到教室中,正在教室內或靜心看書或正竊竊私語,或在嘻笑玩耍的學生們見花怡進來,忙一齊起立,躬身行禮。

  「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

  花怡含笑地把課本放在講桌上,掃視了眾學生一眼,正要說話,這時忽然教室門被人撞開,一個學童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花怡道:「對不起老師,我……我遲到了。」

  花怡見這學童在這大寒的天氣裡竟是跑得滿頭大汗,兼且她知道這學童的家離書塾頗遠,當下她便點了點頭,平靜地道:「章同學下次要注意,不要再遲到了,請入座吧。」

  姓章的學童見自己免於處罰,喜道:「謝老師。」

  手忙腳亂地走了進來,但忙亂之下,一不小心,手中的課本掉了滿地,而被一張紙上包著的幾個饅頭也滾落了一地。

  他一下子更為的手足無措,花怡幫忙他把課本揀好,連那張包饅頭的紙也一併揀好,微笑道:「不要急,慢慢來。」

  見他又把地上的幾個饅頭揀了起來,當下又柔聲道:「饅頭臟了,不能吃了,中午的時候就和老師一起吃飯吧。」

  姓章的學童望著手中的饅頭,低頭道:「謝老師。」

  花怡點了點頭,道:「入座吧。」

  姓章的學童道:「是,老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而教室內的其它學童見這姓章的學童可以和花老師一起吃飯,眼中都不由露出羨慕的神情。

  忽然花怡皺了皺眉頭,她的眼中掃過了姓章的學童包饅頭的那張紙,又道:「等等。」

  姓章的學童回過頭來,眼中頗為不明白:「老師……?」

  花怡道:「章程同學,學規三十七條曾有明言,不準拿帶字的紙包東西,你為什麼用這個包饅頭?」語氣中頗有幾分嚴厲之意。

  花怡平時教學和藹,但對學生們的學業和品德卻要嚴格,在大月國,敬惜字紙乃是各個書塾的傳統,並被寫進學規,以示對學問的尊敬,拿帶字的紙包東西或如廁都會被視為褻瀆字紙而遭到譴責。特別是許多地方為了使字紙不被糟踏,還有專門焚化字紙的鼎爐。

  那個叫章程的學童自然明白這一點,他張口結舌了半天,最後呢偌道:「對不起老師,我,我走得急,一時忘了。」 情急之下,他的眼圈不由紅了。

  教室內的其它學童見章程如此,眼中卻皆有興災樂禍之意,這章程平時學習成績頗好,不免引起他們的忌妒。

  而花怡本來頗為生氣,不過見這章程如此,心倒軟了,嘆了口氣道:「這次就算了,不過章程同學卻要引以為戒,古人云:『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如果我們不在一些小事上注意自己,將來就會在品德上出大問題,章程同學明白我的話嗎?」,

  章程慚愧地低下了頭,應道:「老師,學生明白了。」

  花怡又望向下面的眾學生,眾學生也皆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明白了。」

  連坐在最後排的楊依和杏兒也同聲道:「明白。」

  花怡望了她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和顏悅色地對章程道:「下去吧。」

  一場風波就此平熄,不過當眾學童皆坐定後,花怡卻發現教室中間那排空了一個位子,而這個位子則是一個叫劉含義的學生所有。

  當下她問道:「有哪位同學知道,劉含義同學今天為什麼沒來。」

  眾孩童皆搖頭。

  花怡沉呤了半響,道:「好了,現在開始上課,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的第七頁,今天我們學習……」

  ※※※

  「爾等如若以後還在此窺探,本官定治爾等的罪。」

  黃暈放學時,花怡和楊依、杏兒等人一起走出了書塾,才走到山下,遠遠的就聽到李音斥責的聲音傳來。語氣頗為嚴厲。

  「是音姐。」楊依道。

  「音姐姐好威風啊,怡姐姐哦。」楊依身邊的小杏兒也抬頭對花怡道。

  花怡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些時間裡,李音還是每天都來書塾看她,兩人之間的感情已是越來越好。

  而接著又聽到眾多男子的嘟叨聲傳來:「李大人,我們只是想瞻仰一下花老師的麗色罷了,李大人您不用這麼絕情吧。」

  「對啊,就讓我們看看吧。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們玉月人的光榮嘛。」

  「黃兄,怎麼能這樣和李大人說話?要不是在李大人的治下,我們玉月城怎麼能出現這麼一件百年未遇的幸事呢?」

  「是啊,是啊,和李大人說話應該恭敬才是,多虧李大人領導有方,才使我們玉月城出現這件令我們玉月城所有男人臉上有光的大喜事,我們應該感謝李大人才是。」

  「對啊,對啊……」眾男子紛紛稱是,一聲諛詞如潮。

  楊依和杏兒不由聽得哈哈大笑:「這些人好會拍馬屁哦。」花怡也是聽得噗哧一笑。

  也許是這幾句馬屁有效,李音的語氣和緩了下來:「……嗯,那就讓你們看看,記住,等會不得大聲喧嘩,更不得擁擠。」

  眾男自是忙不迭地答應。

  拐過一個彎,到了書塾山腳下,花怡等人不由吃了一驚。

  山腳下那條小河上原本有一座河橋,此時那條上山的河橋上已是擠滿了人,連帶橋後的小徑上也是擠得水洩不通,而且人流還蜿蜒不絕地消失在小徑遠方那濃密的綠蔭中。

  而小橋前的書塾廣場上,立著一排一排全身甲冑的剽悍戰士,個個手上端著寒光閃閃的長槍,神情戒備地盯著前面神情興奮的人群,以防有人衝上前來。

  而他們的最前面一排後是一個端坐在馬上的女將,一襲大紅的披風大氂,正是李音。此時,她正淡淡地注視著面前的人群,杏眼冷冰,震攝著眼前興奮的人流,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特別是不久前她剿滅了王龍搴的眾馬賊之後,在民間的威望更是達到了頂點。

  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材健碩高大的漢子,提著鉤鐮槍,正是孫陽固。

  孫陽固靜靜地看著前面的人群,神情看上去雖然是好整以暇,但其實他內心卻是在暗暗戒備,因為前些日子曾發生過有不明人氏欲劫持花怡的事情,雖然在他和李環的護衛下有驚無險。但卻給他們敲響了警鐘,令他們更加的小心。

  今天是單日,輪到他在山下值班,這是他和李環、李音等人商議後的結果。單日,他在山下值班,李環在山上值勤,雙日,則是李環在山下值班,他在山上值勤。

  再由李音調派人物,在山的四周戒備,增加安全係數。對於那日發生的不明人氏欲劫持花怡的事件,李音也是一直耿耿於懷,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調查此事。

  而孫陽固自那日和李環相見後,兩人是一見如故,一直配合得都非常好。

  這邊花怡一行人才剛一露面,立時被橋後的人群發現,立時震天的「花怡、花怡……」呼喊聲暴響起,無數人拚命地往花怡這邊擠來,向前的人流帶動後面的人流,一時場面擁擠不堪,亂成一團。

  特別是方才和李音說話的那幾個男子,更是一馬當先,癲狂地往前衝,早已忘了方才答應李音不得擁擠喧嘩的承諾。

  面對如此洶湧奔騰的人流,李音和花怡都是吃了一驚。

  李音見這些人將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不由行柳眉倒豎,喝道:「爾等後退,否則本官就要採取行動了。」

  此時人群哪裡還顧得上理她?只是一個勁地往前擠,前排的那些戰士們則拚命攔著。

  眼前人群越來越亂。李音把手舉起大喊道:「取弓!」

  立時廣場上所有的戰士除了最前排那些外都取下了身上的弓。

  李音又接著喝道:「第一排後退五步,第二排保持半丈間縫蹲下,第三排準備上箭!」

  「刷!」的一聲,所以的戰士都尊照李音的吩咐排好隊形。

  「第四排距離於第二排間縫站位,準備厲箭,第五排站靠後,搭弓準備好隨時接替。」

  立時眾戰士快速組成了井然有序、兼具攻擊與防禦的防衛陣形,且編成時間相當短暫,可見李音這隊戰士的實力之強。

  往前湧的人群見李音動了真格,眾戰士彎弓搭箭,那些寒光閃閃的厲箭更是對著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李音「嗆」的一聲拔出身上的佩劍,對擁擠的人群喝道:「所有人止住腳步,違者斬!」

  見李音如此威勢,原先向前擠的如潮的人海止了下來,不過仍停在原地不停叫喊著花怡的名字。

  見人群終於止了下來,李音冷哼了一聲,側身下馬,走到了花怡等女的面前,冷艷的俏臉上綻開了笑容,道:「怡姐姐,我送你回去。」

  花怡望了眼前暄鬧的人群一眼,微笑地對李音點了點頭,道:「辛苦音妹了。」

  李音含笑道:「怡姐說哪的話,這是小妹份內之事。」

  又道:「現在場面太混亂了,為了以測安全,怡姐就和我同乘一匹馬吧。」神情頗為熱切。

  花怡臉上掠過一絲為難的神情,不過看著眼前癲狂的人群,又想起了不久前的劫持事件,沉呤了半響,點頭道:「……也好。」

  一雙妙目望了望眼前瘋狂的人群,嘆了口氣,緩緩地走前兩步,對面前的人群深施一禮,然後才騎上了李音的白馬,又引起了人群中的一陣尖叫。

  當下一隊戰士在前面開路,而後面接著是孫陽固挺槍戒備,再後是花怡和李音乘一匹馬,李音緊緊地摟著花怡那柔軟纖細的腰肢,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再後是楊依、小杏兒等女。再後是李環在後面防衛。最後是一隊戰士在後斷護。

  一行人緩緩向前行去,不過戒備雖然森嚴,但仍是擋不住四周眾人的熱情,一路上「花怡、花怡」的呼聲不絕於耳。

  另外諸如:「葉夫人,請給我簽個名吧……」 「花老師,你好美啊。」等叫聲也是不斷地傳入花怡等人的耳朵內。

  更離譜的象:「花怡,花怡,我愛你。」等叫聲也是不斷地在四周響起。

  甚至還有更為另類的竊竊私語:「楊兄,你看這花怡和李音舉止如此親密,會不會她們早已有一腿?」

  「說不定哦,這花怡如此的貌美,而這李音又是色中惡鬼,最喜女色,會放過她才是怪事,王兄,你有沒有看到,李音的手放到哪裡去了?嘻嘻,我想她們多半已經上過床了……」

  聽得楊依等人愕然相顧,聽得李音眉頭直皺,四處張望是誰在說,好抓出來處理,聽得花怡的俏臉緋紅,又無奈搖頭。

  在人群的圍堵下,一行人走得奇慢,良久才出了圍。

  眾人來到一個三叉路口,其中一條是進玉月城的路,此時圍觀的人群已是寥寥無幾了。

  這時花怡對李音道:「音妹,停馬。」

  李音勒住了韁繩,問花怡道:「怡姐,怎麼啦?」

  花怡柔聲道:「是這樣的,今天有一個學生沒來上課,我要到他的家裡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又問楊依道:「依兒,劉含義同學是住在水東村吧?」

  楊依點了點頭道:「嗯,是的。」

  李音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一個學生而以,何必如此在意,竟要怡姐親自跑一趟?」不過看了花怡的臉色後,她又道:「反正小妹也沒事,就陪怡姐一起去吧,就當是體查民情好了。」

  花怡微笑道:「不用了,音妹府中事忙,就不要一直把時間花在姐姐身上了。這些時間裡妹妹天天來書塾陪我,姐姐心裡一直很過意不去呢。」

  李音含笑道:「沒事,最近突發事情比較多,如果不陪在姐姐身邊,我總是不放心。」

  花怡道:「有李先生和孫先生陪在我身邊,沒事的。」

  李音只是搖頭,花怡只好無奈點頭答應。

  ※※※

  劉含義的家是在離書塾約三十里一個叫水東村的地方。水東村依山旁水,風景秀麗,但村民個個卻都非常窮苦,多是以打獵或務農為生。

  當花怡進入這個小山村的時候,她不由暗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多麼窮困的地方啊:低矮的房屋、衣不蔽體的人們,和玉月城裡的繁華和醉生夢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只有那些嘻笑的孩童才給小山村增添了幾分活力。

  而當花怡一行人來到劉含義家的時候,立時震攝了整個水東村。

  不說那位純真動人的姑娘和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單說那個一身甲冑,身披一襲大紅大氂的美艷女子更是讓他們心生寒意。

  「是個大官吧,一雙眼睛那麼冷?還那麼高,俺已經很高了,她竟然比俺還高一個頭。還有她身後的而且她的那些隨從,個個眼睛象狼一樣,一見就讓人害怕。」

  「還是那個長得像仙女似的夫人看得舒心,親切!俺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肯定是仙女!」

  「嗯,她在和俺說話?」

  「啥?請問劉含義家在哪?」

  「哦,俺知道。」

  天上飄著小雪,路面崎嶇,並不好走,不過花怡依然走得非常優雅,還不時溫和地和這個領路的村民張小二聊著天,讓他受寵若驚,有一種如在霧中感覺。

  花怡身旁的李音只是淡淡地走著,楊依、小杏兒等人則是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至於李環和孫陽固自然是一前一後地在花怡身邊護衛著。

  一路上皆有村民駐足觀看,當看到花怡時,無不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哪見過這麼美的女子的。當花怡經過時,他們便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們身後,不一會兒,花怡等人身後便跟了一大群人。

  張小二哆哆嗦嗦地把花怡等人帶到後村一棟破舊簡陋的小木屋前,這就是劉含義的家了。

  劉含義並沒在家,她的母親劉氏已是滿臉皺紋,唯誠唯恐地招待了花怡等人,聽聞花老師身邊這個冷艷高挑的女子就是玉月城統領李音後,更是惶恐,聚在門外觀看的眾村民也無一例外。

  一個村民更是拔腿去叫村長了。

  花怡打量四周,只見屋裡只有一張桌椅、一盞油燈和一個紅泥的火爐,旁邊一個小廚房。看得出來,劉含義的家境頗為窮困。見這房子如此簡陋,李音皺了皺眉,花怡卻不以為意,只是親切地問劉氏劉含義去哪了。

  正說著話,劉含義背著一大蘿豬草回來了,見到花怡,不由一怔,叫了聲:「花老師。」

  花怡柔聲問道:「劉含義同學,今天為什麼不去上學。」

  劉含義張了張口,半響道:「老師,我……」無言地低下了頭。

  花怡把目光轉向劉氏,卻見劉氏的眼眶濕潤了,抹了抹眼睛道:「花老師,不是我不讓娃去讀書,而是家裡實在沒辦法啊。」

  從劉氏的訴說中,花怡逐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水東村雖然風光絕美。但這裡卻是整個玉月府最窮的地方之一,地少人多,土地貧瘠,連溫飽都難解決,又有什麼錢去上學?特別是現在大月國的書塾收費不菲,他們更是無能為力。

  在大月國的書塾,一般是按聲望高低來收費的,基本分為四類。

  第一類是士族學校,入學的都是些達官貴人的子女,平民子女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第二類是鄉紳富戶子弟學校,每人的學費每年要銀六十到七十兩;自然也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

  第三類是書館,學生大都是中等財力人家的子弟,被錄取後每年學費在四十到五十兩銀子。

  第四類是書館,先生學識不高,只教一些很一般的東西,每人每年學費也只在六至七兩之間。家境貧寒的子弟多在此類書館就讀,學生多至數十人。

  育林書塾其實是算第二類,不過當初舉辦人莊先國由於是稟著教書育人,為社會培養人才的目的為初衷,因此收費只是第三類的標準,甚至對一些家境非常窮困的學子還採用了第四類的標準,但每年也還需要十五兩銀子。這也還是許多貧寒家庭所無法承受的。

  就拿劉含義一家來說,他們一年的收入只有約三十兩左右,學費就佔了一半了,這叫他們如何承受得起?特別這附近又只有育林書塾這一家書塾,讓他們無從選擇。

  而且最近劉含義的父親又病倒了,不過他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上上學,今天又掙扎著去山上打獵,這讓劉含義更是心裡難受,堅持著不再去上學,要把錢留給父親看病。

  聽完劉氏的泣訴,花怡的心中不由頗為沉重。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頭地?只是一個窮字卻遏住了他們的希望。但愈窮愈上不起學,愈上不起學就愈窮。這樣下去只是一個惡性循環罷了。

  她嘆了口氣,從身上取出30兩銀子,放到劉氏手上道:「夫人,孩子不能做睜眼瞎,特別是含義這個孩子人聰明,讀書又勤奮,如果讓他輟學的話,那真是太可惜了。這些銀子留給孩子讀書,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一聲。」

  劉氏望著手中的銀兩驚呆了,半響,她才慌忙地道:「花老師,這錢我不能收啊。」

  花怡道:「夫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就不要客氣了。」 硬是把錢放到她的手上。

  劉氏淚流滿面,拉過劉含義道:「娃,快給花老師跪下,快謝謝花老師。」

  劉含義依從母親的吩咐向花怡跪了下去。

  花怡將他扶起,溫言道:「含義,不要這樣,只要你以後努力讀書,將來有出息,就是對老師最大的安慰。」

  劉含義抬起了頭,含淚道:「花老師,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花怡點了點頭,笑道:「嗯,老師相信你。」

  一直走出村子好遠,花怡和李音等人尤自看到劉含義、劉氏、其水東村的眾多村民向她們揮手。花怡回過頭來,臉色卻頗為黯然。

  她嘆了口氣,對身邊的李音道:「山裡人熱情、實在,你為他們做了一點事,他們就記得很牢,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對你的情意很深。」

  她又望了身邊那個吃力地背著一大包裝著紅薯、花生和柚子等土特產包裹的兵士一眼,那是在花怡在資助劉含義一家後,村民們迅速得到消息,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把花怡等人堵在村口,硬往她們這裡塞的,說是一點心意,不收就不讓走。

  又道:「唉,只可惜天下間上那麼多上不起學的孩子,姐姐我雖然有心,卻是無力一一幫助啊。」

  李音望了花怡一眼,也嘆道:「人力有時而窮,姐姐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摸了摸荷包,她今天也破財頗多。即然花怡都資助了,她這個父母官更是不得不做表示。正好這時水東村的村長氣喘吁吁地跑來拜見。她當即順其自然地要村長把村裡到了學齡又交不起學費的孩童名單整理出來,她一一給於資助,一共花了她三百兩銀子。不過她自然成了這些村民的恩人,對她的官聲極隆。走時村民們也是對她依依不捨。

  見花怡又嘆了口氣,楊依忍不住插口道:「怡姐姐,玉月城內那麼多有錢的人,看他們找女人時都那麼大方,如果肯稍微幫一下,這些孩子幾年的學費都有哦。」

  李音不屑地道:「他們玩女人時當然有錢了,沒錢都會去借錢,但要他們資助別人,他們肯定比鐵公雞還鐵公雞。」

  「不過。」李音沉呤了一下又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方法,由官府牽動,發動一些鄉紳成立一個慈善機構,吸收民間的一些善款,專門資助那些困難學童。不過只可惜府庫中的銀餉缺乏,能拿出的錢不多啊。」

  花怡點頭道:「這個方法可行,錢不多先慢慢來吧,只要大家有心,就能幫助很多人。」她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迷離深遠:「對於這些孩子,只要我們稍微幫助一下,就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是啊。」李音瞥了花怡一眼,道:「對了怡姐,晚上到我府中吃晚飯吧。」

  花怡有點歉意地道:「對不起音妹,今晚恐怕不行,我回去後還要批改作業呢,改天吧。」

  「哦,這樣啊。」李音臉上失望神情一閃而沒:「……那就明天晚上吧。」

  「嗯,好吧。」花怡沉呤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到時我等你哦。」李音笑道。媚眼中掠過了一線異樣的神情。

  ※※※

  李音最近有點煩。她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花怡那俏麗的身影和她的一蹙一笑。

  ……花怡木然地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再說了。」猛地甩手而去。

  剩下李音淚流滿面,哭倒在地。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7
二十六章 玉月大賽
  清晨,清冷的空氣在振飛的鴿群翅下流過,帶著一股潤潤的濕意,拂在葉鋒等人的臉上。
  「大人,前面就是玉月城的勾星湖了。」李木策馬來到馬車旁,對李會偉笑道。

  「好啊。」李會偉對身旁的葉鋒感嘆道:「終於回到家了。」

  「是啊,回家了。」 葉鋒微笑道,不過想起馬上就可以見到花怡等人了,內心又掀起陣陣漣漪,如排山倒海般地湧來,她們過得……可好?

  透過馬車布簾,前面是一個深藍色的湖泊,就像一個多情的少女,不斷地變換著色彩。

  「很美。」葉鋒身邊的林素道。這些時間裡時,她的神采越見飛揚,皮膚也光鮮亮麗起來,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菜色了,這都是葉鋒的愛情滋潤有功,愛情中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是啊。」 葉鋒微笑地望了林素一眼,也凝視著湖面道。

  「勾星湖不但美,還盛產鯽魚,味道鮮美,和玉月湖的鱸魚並稱為玉月二絕。」李會偉笑道,隨即又嘆了一口氣:「李上將軍就曾一直想到玉月城來品嚐這兩個美味,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葉鋒心中也是暗嘆了口氣,他對李飛這個上將軍感覺極佳,只可惜無緣再在一起相處。

  李飛是和李會偉、葉鋒一起起程的,不過到了當日遇到葉鋒的那個地方後,他們就分手了,李飛帶著他的「月護衛」,帶著他的幾千軍馬趕往了邊陲。也不知何日才有緣相見。

  李飛的妻子,安國夫人楊梅青也在當日對葉鋒離開頗為不捨,交待他以後如果到了金月城,一定要去看她,還贈送了許多禮物,讓葉鋒心中頗為感動。

  一直以來,葉鋒就對安國夫人的厚愛心存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後來李會偉的話解開了他的疑惑:「上將軍和安國夫人以前曾有一個兒子,不過在滿月的時候就突然失蹤了,如果到現在,也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吧。而且你的眉眼裡和那個孩子有幾分相似呢。」

  「原來如此。」

  馬車的右邊是劉明之等人,另還有幾十個魔教教眾,這都是葉鋒當日要離開金月城時精心挑選的,個個身手都很不錯,自然,當日離開時,他已把金月城魔教的事務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在回程途中,葉鋒還遇到了周雲和趙秀,周雲並未表現出有何異樣,而是客氣地向葉鋒和李會偉打招呼,那個商業奇才趙秀也是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身邊,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又進了一步。打完招呼後,他們就急馳而去,看得出來,他們有急事。

  在回來路上的這些時間,林素也向葉鋒敞開了心扉。從林素口中,葉鋒也瞭解了林素那堪憐的身世,父親早逝,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不但如此,在她從小時母親就體弱多病,在林素十四歲時,母親更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整天昏頭昏腦的,要經常吃藥,否則就會有點神經質,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為了給母親賺取無底的醫療費,林素過早地走上了社會,做過了不計其數的工作,受盡了磨難和白眼,這也養成了她孤獨而又堅強自立的性格。

  葉鋒聽完後佩服之餘又有些惱怒:「有困難為什麼不早點跟哥說?」

  「哥,我不想麻煩你嘛。」林素幸福地撒嬌道。

  「什麼麻煩?我倒,以前你是我的義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回去後一定要去拜會一下岳母大人,看看是什麼病,不管需要多少錢,哥這邊都會想辦法。」

  「知道了啦。」

  城中報訊的鐘鳴聲響起,玉月城中的人來迎接李會偉了。

  當葉鋒、李會偉一行來到城門前時,城門已是大打開,一個冷艷而又英武的女將早已率領一大批將官在城門前迎候,後面是夾道歡迎的眾百姓。

  「大哥。」李音叫道,滿面春風地向李會偉急迎了上來:「大哥一路辛苦了。」

  「阿音。」李會偉也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啊。」

  李音嘻嘻一笑:「大哥,你取笑人家。」這時的她,只是一個乖巧的妹妹罷了。不過異樣的是,她卻看也不看李會偉身邊的葉鋒一眼。

  葉鋒卻是無暇理會李音這種異樣的舉動,他的目光早已被李音後面的那幾個女子的身影吸收住了,其中一個女子絕世風華,眼眶中含著熱淚,不是自己心愛的妻子花怡又是誰?

  而她再旁邊那幾個美麗的女子不同樣是自己牽腸掛肚的楊依、如青、孫眉等人嗎?還有那個秀麗的小女孩,不是小杏兒嗎,多日不見,她的身子已程現出一些婀娜的體態,長大後肯定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

  「怡姐。」葉鋒快步地迎了上去。

  「鋒郎。」花怡的熱淚終於奪眶而去,飛快地迎了上來,撲進葉鋒的懷裡,喜極而泣地道:「鋒郎……妾身想得你好苦……」

  葉鋒緊緊地摟著花怡那柔軟的嬌軀,千言萬語,一時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猛地吻在花怡那紅潤的唇上。花怡玉臉一下紅透,不過隨即便與葉鋒緊緊相擁,兩人熱烈地吻在一起。所有的相思之苦盡在這一吻中得到了回報。

  兩人這個舉動立時讓周圍的人看呆了眼,特別是那些來歡迎的百姓中更是爆發出一片的議論聲。現在花怡是江山絕色榜的入選者,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一舉一動都引起了別人極大的注意。雖說花怡是葉鋒的妻子,但這個舉動無疑讓這些男人的心皆盡破碎。

  同時對葉鋒的議論之聲也是不絕:

  「這個就是花老師的夫君葉鋒啊,原來是這個鳥樣啊,長得都沒我俊俏,為什麼能娶得花老師呢,真是天道不公啊。」

  「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哪里長得沒你好看?就稱為大月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特別是人家現在還在金月城闖下了『大月刀聖『和『歌神『的名頭,具說另一個江山絕色榜的入選者楊雨大家都很佩服他,還認他為師父。你哪一點和人家比?」

  「我也覺得他和花老師是天生的絕配,不過拜託不要在我面前公然親熱,我的心好酸啊。」

  「呵呵,很刺激啊,我喜歡看。」

  「去,人家那是夫妻情深,你的思想太淫邪了。」

  在眾人的議論中,李音也是緊緊地盯著接吻的葉鋒和花怡兩人,臉上神情複雜無比。當葉鋒和花怡分開的時候,在旁苦等的楊依早已是迫不及待地撲入了葉鋒的懷抱:「夫君,奴好想你啊。」

  「我也是,依兒。」

  緊緊地抱住這個純真的小美人,葉鋒心中也是激動不已,她在日夜想著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在天天想著她?他捧起她那泛著緋紅的俏臉看了一會兒,也是低頭往她那紅潤的嘴唇上吻去。

  楊依的身軀很快地軟了下來,伸出雙手勾住葉鋒的脖子,火熱地回應著。

  痛吻之後,楊依才羞澀地投入了花怡的懷裡,不敢看別人。花怡也是嬌羞地白了葉鋒一眼,怪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規距。

  葉鋒哈哈一笑,而這時如青走了上來,有點差澀地道:「鋒弟,你回來了?」 眼睛一觸及到葉鋒那熱辣辣的眼神,忙又低下了頭。

  葉鋒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猛地一把又將這個美麗的義姐摟入了懷裡,一把便吻在她那嬌嫩的紅唇上,如青嬌呼一聲,立時便癱在葉鋒的懷裡,滿臉的羞紅。

  這下四周的眾人更是驚叫不已。沒想到這個商業女強人還跟葉鋒有一腿,這個葉鋒的艷福也未免太好了吧。

  一直到葉鋒的嘴巴離開後,如青還是一直心神蕩漾,不敢接觸別人的眼神,特別是花怡那意味深長的眼睛。她本來和葉鋒在表面上一直是義姐弟的關係,現在一下子被葉鋒在公眾面前挑開了,真是讓她羞不可抑。再加上楊依還跑到她面前,驚訝地握住她的手道:「青姐,原來你……」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不過她內心裡卻是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現在輿論傳開了,就是不和鋒弟在一起都不行了。

  葉鋒則是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只覺這樣做人真是痛快之極。忽然他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葉鋒稍稍轉身一看,原來是周雲,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和如青看著,眼中閃著無比忌妒的神情,而他旁邊還有一個秀麗的女人,則是趙秀,眼中則滿是羨慕的神情。

  葉鋒心中暗暗一笑,這時趙白和孫眉一起走了上來。

  只聽趙白哈哈一笑,道:「二弟,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葉鋒叫了聲:「大哥。」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分開後,趙白又打了葉鋒一拳:「好小子。」

  兩人又哈哈而笑。

  這時趙白身旁的孫眉也小聲地道了聲:「鋒弟。」

  見葉鋒望向她,孫眉臉一紅,輕聲道:「鋒弟,我一直在擔心你呢,你沒事就好。」

  葉鋒凝視著她道:「謝謝眉姐。」

  孫眉點了點頭,想說什麼,終又沒說,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別轉了開去。

  葉鋒又望了她一眼,才走到了王氏三女面前。

  王氏、梅水、梅春臉上皆現出激動的神情,拂了一禮,道:「大人。」

  葉鋒點了點頭,看著她們,嘆道:「我一直在擔心你們,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又問道:「在玉月城過得好嗎?」

  梅春道:「我們很喜歡這裡呢,娘和姐都很喜歡,花夫人對我們也很好。」

  葉鋒笑道:「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找怡姐就是了。」

  三女一齊點頭。

  葉鋒又瞥了王氏一眼,王氏臉一紅,把頭轉了開去,葉鋒心中一熱。

  而接著又是孫陽固和李環上來見禮,葉鋒道:「葉某不在時,多虧二位了。」

  二人皆道:「葉爺客氣了。」

  這邊林素也親熱地和花怡等人見起禮來。

  葉鋒又慰問了雲兒三婢一會,他想了想,自己吻了一圈後,好像還忘了一個人:李音。

  他立時轉身,向俏立一旁一直在看著他們的李音身邊走去。

  李音正和李會偉說完話,見葉鋒大步向自己走來,想起剛才如青被強吻的事,不知為何心中撲的跳了一下。

  葉鋒大步地走到了李音的面前,李音警戒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葉鋒又上前了一步,李音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還下意識地望了李會偉一眼。

  眾人都不知葉鋒又要做出何等驚人的事情,面前這個女子可是李音啊,一直騎在玉月城全城男人頭上的李音啊,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葉鋒敢象方才對待其它女人那樣對待李音嗎?

  包括李會偉在內,眾人都在靜靜看著。

  見葉鋒望著自己,李音的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微笑道:「阿鋒,這次你辛苦了。」

  葉鋒微微一笑,猛地李音嬌呼一聲,原來葉鋒又是猛然一把把她摟到懷裡,並迅速地對準她的紅唇吻了下去,李音的身體一陣僵硬,她不敢相信地呆在當場,沒想到葉鋒真的敢這麼做。

  一直到葉鋒放開她後,還是一直呆看著葉鋒。

  在旁邊圍觀的眾人也都看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真這麼大膽,一直以來都是李音征服男人,並把男人玩弄於她股掌之間。在玉月城眾男人的心目中,李音性感、浪蕩、又充滿魅力。眾男私下傳言,即使是被她玩弄,也是一種榮耀,而且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現在這種感覺全崩塌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對男人高高在上了,只是一個小女人罷了。

  良久,她才回醒過來,被葉鋒公然如此,以後自己還怎麼威風?李音又羞又惱,臉上的神情複雜無比,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不過滿肚子的羞怒,最後竟只是化成了一句話:「討厭啦。」又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花怡,卻見花怡有意無意把目光轉向別處,不由眼中現出一絲傷感。

  葉鋒卻是意氣風發,這一吻,只是回家途中盤算好征服李音計劃的第一步罷了,以後的名堂還多著呢。

  一直在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李會偉神色凝重地看了葉鋒幾眼,最後笑道:「好,我們進城。」

  ※※※

  當天下午,李會偉在玉月城中最大的酒樓醉星樓中大擺筵席,筵請玉月城中的眾多名流貴士,並向大家隆重介紹眼前玉月城的新秀:葉鋒。

  而此時葉鋒在金月城的戰績:「大月刀聖」和「歌神」之名號早已傳遍整個玉月城,並且眾人還得知葉鋒對現今的太子有大恩,大月第一名將李飛還和其有私交,特別是消息靈通人士還得知聖上已採用了葉鋒提出的科舉制的建議,換言之就是葉鋒有機會擠身貴族之列,他以後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加上葉鋒又娶得了江山絕色榜上的女子,人人敬重的育林書塾花老師為妻,更得知另一位江山絕色榜的入選者、大月國第一名妓也是對其另眼相看,一時葉鋒之名早已是玉月城中話題的焦點,再加上節度使大人又對其另眼相看,一時間眾人爭對其巴結,諛詞如潮。讓葉鋒回想起初到玉月城時的情景,大嘆此一時彼一時。

  當天晚上,葉鋒又在「聽雨小院」大擺家筵,筵請自己的一干親人好友,共有:花怡、楊依、孫眉、趙白、如青、林素、王氏、梅水、梅春、梅柱、李環、孫陽固、劉明之等人,雲兒三侍女侍立在旁。

  本來葉鋒也請了李音,不過李音卻推說要給大哥洗塵沒來。而且葉鋒還敏銳地察覺到了花怡在聽到李音之名時的微不自然,這是他練邪經錄後給他的感覺。

  是否有何不對勁?聯想到李音的為人,難道說……

  不過葉鋒卻是不動聲色,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天後的比武大賽,擊敗周雲拿到大賽的冠軍後自己會有充裕的時間來調查這些事,如果愛妻受了委屈,自己自然會為討她回公道。

  在席中,眾人高談闊論,葉鋒談起了自己的種種經歷,眾人皆是聽得驚嘆不已,在聽到葉鋒功力大進,足以對付周雲時,眾人又皆是興奮不已。

  在席中,葉鋒問起了王氏三母女和梅柱的情況,原來她們到玉月城後,便由花怡安頓好,出資為她們開了一家茶館,還為梅柱開了一家豬肉鋪。並且由於此前她們在王龍搴的事情上出過力,李音也是賞賜良多。

  在梅春表明葉鋒已納她和姐姐為妾後,花怡也安頓她們住在了「聽雨小院」內,目前生活非常愉快。梅柱則是住在豬肉鋪內,不過由於梅柱為人忠厚老實,所以花怡也為他物色了一個本分的女子,讓梅柱快活不已。

  葉鋒聽後,才放下心來。

  當晚,眾人談談笑笑,很晚,才各自盡興而歸。

  ※※※

  「啊,終於都散了。」

  葉鋒關上了門,伸了個懶腰,剩下就是和心愛妻子花怡的天地了,至於楊依、如青等人還是要等到大賽後再正式娶她們進門。

  此時已是夜交三更,殘月如鉤。屋外在颳風飄雪,屋內卻溫暖如春,舒適溫馨。

  「累死了!」葉鋒一把躺到柔軟的床上,舒服地張開了四肢。

  「鋒郎,看你,衣服還沒脫呢。」

  花怡微嗔道,眼中卻滿是笑意:「來,把衣服脫了。」

  含笑地為葉鋒寬衣解帶,動作溫柔細膩,然後自己起身緩緩脫去衣裳。葉鋒目不轉睛地看著愛妻那優美的動作,好久沒見嘍。感覺到葉鋒那灼熱的目光,花怡轉頭白了他一眼。

  「哦,我的心肝寶貝。」

  葉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一把把花怡拉上床,然後順勢一把就吻了上去,只吻得花怡全身酥軟,心跳無比!

  兩人一直吻得天暈地暗才分開,花怡緊緊擁住葉鋒,哽咽道:「鋒郎,妾身想死你了。」

  凝視著自己的愛妻,葉鋒柔聲道:「怡姐,我何嘗不是?」

  「夫君,吻我。」

  葉鋒深情地吻了上去,並為花怡脫去內裳,以實際行動來安慰嬌妻。

  ※※※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花怡溫順地躺在葉鋒的懷裡,敞露著高挺結實的酥胸,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舒服地享受著葉鋒溫柔的愛撫,一雙白如羊脂的渾圓玉腿也緊緊纏著葉鋒,右手無意識地在葉鋒身上撫摸。

  見花怡半閉著星眼,神情悅愉,葉鋒舒服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妻子真是天生媚骨啊,每次做愛都能帶給自己最大的快樂。

  聽到葉鋒的嘆氣聲,花怡張開了雙眼,關切地道:「鋒郎,怎麼啦?」

  葉鋒凝重地道:「怡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見葉鋒的神情鄭重,花怡也凝重了下來。

  「那就是,我不在時,你有慾望時是怎麼解決的?是用手嗎?」葉鋒的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什麼啊?」花怡倏地玉臉通紅。

  「討厭啦,鋒郎你真是越來越壞了……壞死了,壞死了。」花怡不依地捶打著葉鋒的胸口。

  葉鋒哈哈一笑,又緊緊地把花怡摟到了懷裡。

  立時屋內誘人的呻吟聲又不斷響起。

  ※※※

  現在離比武還有兩天,在這兩天裡,葉鋒推掉了一切應酬,只是專心地練武。
對於這次的比武他有著必勝的信心,現在他的「春雨譜」已達到第十層的功力了,又習得了威猛無敵的「龍虎刀」,還習得了詭密奇異的「邪經錄」,現在他的身手就是在整個浮雲大陸算來也是一流高手了,特別是不久前擊敗了西冬寒國三大高手之一的冬嚎狼,更是給他增添了無比的信心。

  不過他卻不放鬆自己,自己最大的對手是周雲,此人決非等閑之輩,自己決不能掉以輕心。

  連日來,他皆在不停地苦練,更停止了房事,力圖保持在最佳狀態。

  這天晚上,他心有所悟,起床下身,抽刀到院中練習。此時外面濃雲密佈,天空中還不時有閃電閃起,看來就要下雨了。

  但葉鋒卻是心中生起了豪氣,刀光起處,閃動不休。

  正練到酣處,猛然一道閃電閃過,隨即是「轟」的巨響,一個霹靂當頭響起,當真有地動山搖之威。

  還沒等葉鋒反映過來,又是「轟轟轟」幾下萬鈞雷霆的巨響,一陣狂風挾著大片雨水向葉鋒辟頭蓋臉而來,天地一片白茫茫,大自然之威竟於斯厲!

  葉鋒呆住了,這無與倫比的天地之威觸動他心中一個關於刀術的問題。他大喝一聲,猛地發出了一刀,宛如電光閃動,那雨幕竟被他劈開,灑不到他的身上分毫!

  ※※※

  終於,萬眾期待的玉月比武大賽終於開始了。

  這天的早晨,玉月城裡各個城區的老百姓不等天亮就起來了,一批一批,川流不息。大家向著一個方向,如潮水般向比賽場地湧去,欣賞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典。

  此次比武的場地是放在城中心廣場的競技場上,這個城中城外墻高達三十米,全是用大理石砌成,當年共動用了十萬俘虜歷經十年方纔,可謂是血淚的結晶。這裡每天競技和鬥獸不絕,是個瘋狂而血腥的地方。

  很快,競技場周圍便人山人海。此次的玉月大賽影響極大,因早有消息傳出,如得大賽第一名者,即可獲得武狀元的稱號,即可成為貴族,那是一件多麼難得和榮耀的事啊。

  即使只入選前二十名者,也可得豐碩賞賜,並得到官府的重用。因此除了玉月城的居民外,許多地方的人紛紛趕來,一時之間,玉月城中滿是喧鬧的人群。

  此次比武大賽乃是玉月統領李音一手負責,為了辦好這次事,她作了精心的準備,調派三萬精銳的鐵騎維持秩序,並為參賽的各方作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讓他們能心無旁鶩地專心比武。

  今天上午舉辦的乃是開幕會,比賽要到下午才開始正式。此時,在這個能容納十萬人的競技場中已是坐滿了人,進不入場的人,只好待在外面的廣場過過乾癮,由於進場是要收取門票的,因而,此次玉月城是大大地掙了一筆。

  此時,在第上層的貴賓席上,坐著的是玉月城首兼主持人李會偉及李音兄妹,旁邊的是玉月城的貴族豪門,中層,則是坐滿了有錢人。下層,則皆是平民。

  現在,比武的各方已紛紛進場了,每進一個人,皆引起了觀眾一陣熱烈的歡呼。

  當葉鋒同花怡、趙白、孫眉、楊依、林素、如青、劉明之、李環、孫陽固等人進來時,眾人更是發出一陣如暴風雨般的呼叫聲。一時「葉鋒、花怡」之名呼叫不絕。

  特別是當一個男子狂呼花怡時,就像連鎖反應般,立時眾人紛紜響應,從參差不齊逐漸便變成有節奏的呼喊,最後是眾人齊聲喊叫花怡的名字,那聲音就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聽到震天撼地都是呼喊自己妻子的名字,葉鋒心裡不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種場面他以前在金月城遇到楊雨時有一次,沒想到又發生在自己妻子身上。

  一個女子入選江山絕色榜真有如此之威嗎?他心裡起了一個念頭:「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把絕色榜上的十個女子盡數納入私房,那又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色呢?」

  花怡的臉色很恬靜,但她身旁的孫眉、楊依、如青諸女卻是露出羨慕的神情。

  眾人坐到了貴賓層上,這裡視野頗好,俯瞰比賽場地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加上下層觀眾如潮的氣勢,有一種奇妙的享受。

  李音在花怡進來後,就一直把目光投向這邊,見葉鋒目光掃過來,又慌忙地移開。

  葉鋒屁股還沒坐熱,人群中一陣騷動,原來是周雲一行人進場了,他的身後跟了十幾個彪悍的大漢,以前見過的那有一對三角眼,留著山羊鬍須的老者也伴在他身旁,身旁還有一個秀麗的少女,正是趙秀。

  再看過去,葉鋒微吃一驚,原來周雲右旁還有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一對炯炯閃亮的眼睛,年在四十四、五間,冷靜地打量著身邊的人,卻是周雲的叔父,當今的禮部侍郎。看來,他是為了自己的侄兒而來。

  貴賓席上的李會偉已經迎了過去,兩人說著話,走回到貴賓席上,周雲坐在禮部侍郎的身旁。

  周雲那寒冷的目光射來,葉鋒也是冷冷地瞧著他,雙方淡淡地互視一會兒,移開了雙目,各轉頭欣賞場中的景色。

  直在今日,葉鋒才充分領略此異世界之奇,來到這異世界後,他雖然也有到過了玉月城其它地方如金月城,但所見到的景色、人物和自己在地球、中國並沒有什麼差異。

  但今天所見的情景卻是大跌他的眼球,除了葉鋒平常見到的那些人外,還有些人金髮碧眼,有些人卻是綠發紫眸,有些人藍發銀眸,有些人卻是紅髮金眸……幾乎各種顏色的頭髮膚色都有。

  而且葉鋒還看到一個長著兩個腦袋的傢伙,正坐在他的不遠處盯著他, 不由得讓他嚇了一跳。只見這個傢伙的一個腦袋在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個腦袋卻在色迷迷地瞧著花怡,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讓人感覺極為怪異。

  而且葉鋒還看到一個三隻眼,三隻手的傢伙,手上拿著三把刀,正「呼呼呼」地玩耍著,動作靈活之極。見葉鋒瞧來,還得意地瞪了他一眼,讓葉鋒一怔。

  除了這些外,此外還有許多千奇百怪的人,說也說不清楚。

  葉鋒早就聽李飛說起大月國中除了玉月城和金月城地區外,多有異類族人的居住,特別是大月國外的其它國家,人種更是奇特,果不盡然,今日讓他大開眼界。

  過不了多時,比武的各方皆盡入場了。

  開幕的時間也終於到了,只見李會偉站起身來,正式宣佈玉月大賽的開幕式開始。

  首先是升大月國旗,唱大月國歌:「月之神。」

  國旗升起時,十萬人一齊仰頭而觀,整個競技場一片肅靜。

  隨著樂隊奏響歌曲,眾人同聲合唱國歌,十萬人的聲音真是地動山搖。

  接下來是李會偉致辭,闡述此次大賽的目的和意義,並一一向觀眾們介紹高臺上的各位嘉賓。

  再接著是李音宣佈此次比武的規則,並向觀眾介紹比武的各方。

  玉月城參賽的人選有:『大月刀聖『葉鋒、劉家的劉重、陳家的陳劍民、『飛空劍『章玉、『五旋斬『中水雲、『三十六槍『趙金盛、『烏金鐵筆『沉鐵筆、『天機棍『敬國。

  金月城參賽的人選有:『大月刀君『周雲、『鬼腳『劉海獻、『霸手『柳龍偉。

  康平府參賽人選有:『邪槍『楊靖曉、『寒劍『水蒸、……

  開原府參賽人選有:……

  鐵嶺州……

  一共有全國七十二州二百三十縣共五百多人參加了比賽,參選人之多,規模之大,在大月國內和整個大陸都是史無前例的。

  李音每介紹一人時,那人就站起來,接受觀眾們的歡呼。

  其中五百人最有實力奪冠者乃是:玉月城『大月刀聖『葉鋒、劉家的劉重、陳家的陳劍民以及金月城的『大月刀君『周雲等人。

  這些人中實力最強的又乃是葉鋒和周雲二人,此二人皆是用刀,具說他們早在金月城就有了一戰,現在狹路相逢,鹿死誰手,真是尤未可知。

  當然緊跟後面的劉重和陳劍民也是不可小看,此二人,劉重用一根重達一百二十斤的狼牙棒,勁爆霸道,剛猛異樣。陳劍民則是善用長刀,刀勢沉猛狠辣,少有人敵。

  因此葉鋒和周雲也必須小心此二人。

  最後在李音介紹完比方的各方後,便是各種文藝表演,觀眾們就更加活躍起來。

  各種賞心悅目的演出不時激起了觀眾們一陣陣熱烈的歡呼,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此次開幕式上,還有近千隻的軍犬上演了壯觀的軍犬團體操,看著一隻隻兇悍剛猛的軍犬竟能步調一致的做表演,所有的人都為之絕倒。

  開幕式結束後,下午,就是正式的比賽了。

  ※※※

  「倒!」 葉鋒喝道。

  話音末落,「砰」 一聲,對面那個『邪槍『楊靖曉就倒在葉鋒的重拳之下,連槍都來不及出。葉鋒出拳,如閃電驚雷。在觀眾們如雷的歡呼聲中,裁判舉起了葉鋒的手道:「葉鋒勝。」

  「啊!」的一聲慘叫,『飛空劍『章玉在劉重那勁爆之極的一百二十斤的狼牙棒的猛擊下,一下子招架不住,被劉重趁勢一棒擊在頭上,立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在觀眾們的驚呼聲中,裁判舉起了尤在不住吼叫著的劉重的道手:「劉重勝。」

  裁判一宣佈比賽開始,面前這個身材極高的武士就立刻衝了上來,對準周雲,一刀直劈下來。周雲往左一閃,輕鬆地閃過了這一刀。這人反應也不慢,刀鋒一轉,向右橫砍過來。但周雲動作卻更快,手上的彎刀一個迴旋,這個身材極高的武士的咽喉已被割斷,定時死於非命。

  裁判舉起了周雲的手道:「周雲勝。」。

  進入比賽的第二天,初賽已經結束,五百多人中,只有七十八個人進入複賽。此次比賽激烈之極,人人都為自己的名譽和實利撕殺著。

  進入複賽時,比賽更為的激烈。

  此局是葉鋒上場。

  面前這個有著三隻手的異類人一言末發,就如猛豹般急躥撲來,葉鋒記得他的名字叫烈狐,只見他三隻手上抓著三把刀,呼呼生風,靈活之極。

  葉鋒站立不動,等烈狐衝到面前時,他一腳猛踢在他的膝蓋上,烈狐不由踉蹌後退,不等他站穩,葉鋒又是一記厲拳,烈狐時滿臉的鮮血。

  再聽到「嗤」的一聲響,葉鋒收起了「破龍」刀,面前這個三隻手的傢伙死了,眼睛尤自睜得老大,他後面的墻上有一道裂痕,很明顯是刀氣穿過他的身體,直透到大理石墻上。

  葉鋒望了烈狐的屍體一眼,轉身接受觀眾們的歡呼。生死各安天命,既然出來比賽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一聲的慘叫聲,『寒劍『水蒸本能地棄劍,轉身欲逃,還未躍出,眼前一紅,他身上十幾處突然一齊裂開,鮮血急噴而出,周雲面無表情,緩緩收刀。

  陳劍民一刀接一刀地猛劈著,刀勢狠辣之極,面前這個雙頭人不由得手忙腳亂起來,其中一個頭臉龐不住地抽搐著,露出恐懼的神情,一個頭卻不住地轉動著,不時惡狠狠在盯他一眼。他那如猩猩般頎長的手臂抓著一桿長槍,此時已沒了章法,只是不住地閃躲著陳劍民凌厲的刀光。

  猛地陳劍民往後一挪步,那把厚實無比的長刀如閃電般地劈向那雙頭人的臉蛋。雙頭人忙把腦袋往邊上一扭,卻見陳劍民的長刀回轉過來,立時一聲慘叫,雙頭人的一個頭已被削了下來。雙頭人僅剩的一個頭不住地慘叫著,身子不住搖晃,猛然轟的一聲倒在地上,死了!

  此次參加比武的人雖多,但到第四天的時候,經過初試、複賽之後,只有八個人有資格參加淘汰賽。分別是:葉鋒、周雲、劉重、陳劍民、『三十六槍『趙金盛、『烏金鐵筆『沉鐵筆、『鬼腳『劉海獻、『霸手『柳龍偉。

  在激烈的淘汰賽後,最後葉鋒、周雲二人又戰勝了劉重、陳劍民等人,進入總決賽。

  這次淘汰賽的慘烈也是空前絕後,沉鐵筆失去了一隻手,劉海獻、柳龍偉慘死,剩下劉重、陳劍民、趙金盛三人也是傷痕纍纍。不過此三人雖然無緣進入總決賽,但由於他們打入了前二十名,因而可以獲得官府極為豐厚的賞賜,並得到官府的重用,總算有點安慰。

  接下來是葉鋒和周雲的冠軍爭奪賽,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呢,所有的人都是拭目以待。

  ※※※

  決賽時已是晚上。

  競技場燈火通明!

  葉鋒輕吻了花怡一下,微笑道:「怡姐放心,我一定會贏的。」又對其它諸女點了點頭,在諸女目送之下,拉開了小門,向場中走去,在關上門的一剎那,他的目光變得陰冷無比,充滿了暴戾的殺意。

  這些天晚上,葉鋒每晚皆在勤練「春雨譜」和「邪經錄」 ,在經過白天的比賽後,他的心頭總有一種想要瘋狂的殺戮的感覺,白天比賽時每殺一個人,他心頭那種冰冷的感覺就多了一分。

  特別是那晚在霹靂電光中悟出的刀法,更是讓他有一種想要殺盡一切的想法,不過他卻在苦苦地忍耐著,因為:他要把這一招,用在周雲的身上。

  當葉鋒和周雲出現在競技場中心時,眾人沸騰了!

  「葉鋒!周雲!葉鋒!周雲!」 十萬人一齊整齊地叫喊著。

  葉鋒靜靜地聽著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不知為何,他很享受這種歡呼聲,好像這種歡呼聲就是自己應得的。

  周雲在葉鋒上場後,就一直冷冷地看著他,葉鋒並沒有看他,只是靜靜地在想著什麼。

  周雲冷哼了一聲,忽然葉鋒轉頭看了他一眼,周雲心臟不由猛地一縮,那是一雙充滿何等暴戾殺戮的眼神啊!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周雲不由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

  這個男人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每次和他對持感覺總是不同?在二個月前,他甚至不是我的對手,但一個月後,就可以和我平分秋色,現在……周雲忽然發覺,自己對於能否勝過葉鋒已是全無把握。

  他暗哼一聲,強自收斂心神,立時身上發出一股森嚴的氣勢。

  裁判宣佈比武開始了。

  周雲緩緩地拔出了身上的彎刀,緩緩地朝向葉鋒,神情陰冷,在他氣勢的引發下,離他近一些觀眾都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葉鋒卻不拔刀,只是淡淡地瞧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像是在看著一個完全沒生命的死物。

  見葉鋒如此,臺下的觀眾們都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不明白葉鋒在搞什麼。

  只有周雲感覺越來越怪異,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葉鋒身上擴展開來,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一種種未知的冰冷從腳底升起。

  周雲忽然有了一種無力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出道這麼久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特別不久前葉鋒還是他的手下敗將,現在形勢竟然逆轉如此,更是讓他不舒服。

  二人雖未發招,但雙方的氣勢已把場內氣氛逼得有種窒息的感覺。

  相人對持良久,最後周雲實在挨不下去了,一聲大喝,一刀便當頭向葉鋒劈來,刀氣一波接一波,向葉鋒狂湧而來。

  臺下觀眾不由驚呼失聲,沒想到周雲的刀術竟到如此境地,花怡諸女也是滿臉憂色。

  只聽「滄浪」一聲龍吟,葉鋒「破龍」已如流星般而出。

  立時璀璨的刀光閃耀了所有人的眼睛。誰也沒有見過如此快!如此狠!如此霸氣的一刀!

  周雲只覺眼前一黯,一陣天旋地轉!這看似簡單的一刀法,自己卻是毫無招架之力,周雲忽然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刀術之精華,反噗歸真!

  在他明白的這刻,在全場的驚叫聲和一個女子的泣叫聲中,葉鋒的「破龍」已是斬入了他的左肩,直落而下。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葉鋒緩緩收刀,目光掃過眾人,望向呆若木雞的周雲,微笑道:「謝謝!」

  此時周雲的左手臂才離周雲身體而出,鮮血如箭般地噴出來,在燈火的照耀下,是如此的美麗。

  高臺上的李音也驚呆了,這個男人……竟變得如此的厲害!她忽然發現自己對葉鋒再沒有以前那種心理優勢了,他現在已是一個強大的男人,不再是自己所能擺佈了。

  臺下只有花怡和楊依、如青等人相擁而泣,自己的夫君終於勝了,特別是如青更是淚流滿面,自己終於是鋒弟的妻子了,真真切切的不用再擔心了。

  良久這下,臺下這才發出地動山搖的歡呼聲,「葉鋒,葉鋒!」 聲不絕於耳。葉鋒舉起雙手,接受眾人的歡呼,此時,他站在了榮譽的巔峰。

  ※※※

  「快看啊,新郎,新娘來了。」

  「哇,好美啊。」

  半個月後,大月王的聖旨到了,策封葉鋒為大月國首位武狀元,並賞賜良多。在同一天,葉鋒也一起迎娶了楊依、如青及林素等人進門,並和花怡補辦婚禮,同時他還納梅春、梅水二女為妾。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雲兒、青兒、蘭兒三女是花怡的侍女,按大月國的習俗,她們也必須隨花怡一起進門為葉鋒侍妾,而花怡並無異意。

  在大月國,做妾是沒有資格和做妻的在一起舉行婚禮的,因而梅春、梅水、雲兒、青兒、蘭兒五女並不能和花怡等人一起和葉鋒拜堂成親。不過只要能和葉鋒在一起,能有個名份,她們便已心滿意足了,早早拜過花怡這個大夫人後,便在一旁幫忙招呼客人了。

  葉鋒由於剛獲封武狀元,聲名如日中天,花怡又是玉月城人們心目中的女神,葉鋒的妻子之一如青家族也是玉月城當地的名門望族,因此當日來賀的人不計其數,一共足足擺了一百桌。

  花怡書塾中的學生、家長,同事們也都一起來了,梅街的各位鄉親也來了,當然,葉鋒自然不會忘了再把玉月湖邊的李大爺請來。

  而林素的母親也來了,她雖然在病中,但即是自己的女兒出嫁,她自然是要來的。葉鋒早就去探望過她了,原來她雖然疾苦纏身,但竟然是一個極為端莊美貌的中年女子,葉鋒怎麼看,她也和林素長得不怎麼相像。

  婚禮是由玉月城首李會偉和李音親自主持的,場面自然熱鬧無比。

  在婚禮宴席中,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當葉鋒和四個新娘一起向來賓敬酒時,以前和花怡同為街坊鄰居的顧大嫂開玩笑道:「小怡、小鋒,這樣敬酒可不行,得來些新花樣,不然我們可就不答應。」

  在場的眾人紛紛起哄響應,一定要葉鋒來些新花樣。

  葉鋒拗不過,笑道:「要新花樣嗎?」

  略一沉呤,對身邊一直含笑招呼客人的花怡道:「大老婆,快過來。」

  花怡聞言俏臉微微一紅,顯然是對這個「大老婆」的稱呼略有點不適應,她還是走到了葉鋒身邊,柔聲道:「鋒郎,怎麼啦。」

  葉鋒笑著對面前不住起哄的眾來賓大聲道:「既然大家要新花樣,那我就來點新花樣。」

  猛地一把把花怡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用手托著她的臀部,讓她坐在自己的手上,大聲道:「那我就抱著大老婆和你們每人干三碗酒,這樣夠不夠新花樣?」

  眾來賓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口哨聲,尖叫聲不絕,為這個前所未見的場面喝彩。

  花怡羞得俏臉通紅,嗔怪道:「討厭啦,快放我下來。」

  葉鋒哈哈大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喝完再放。」

  他果然說到做到,一隻手抱著花怡,和敬酒的來賓們每人干了三碗酒,喝完後,那酒罈就堆得如小山一般。喝到後面,眾人無不駭異地瞧著他。

  楊依、如青、林素諸女也是羞紅了臉跟在葉鋒身邊,陪他一起向來賓倒酒。最後敬到孫眉和趙白時,孫眉嘻嘻一笑,問葉鋒道:「鋒弟,你現在最期待的是什麼?」

  葉鋒掃了自己的眾妻眾妾一眼,她們皆是一身喜服,個個如花似玉,嬌美無倫。哈哈笑道:「我以前曾洞房過一次,不過今晚,我最期待的,仍是洞房花燭夜。」

  孫眉噗哧一笑,嬌羞而又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在場眾來賓皆是哄堂大笑,留下花怡諸女嬌羞無限。

  「不知今晚自己眾妻妾們全部脫光後,在床上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呵呵,真是好期待!」

  葉鋒暗自想到。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0:59
第二十七章 九美圖
  月華似水,大地一片靜寂。
  粗大的龍鳳花燭和簇新的錦被把屋內襯得滿是喜氣,爐火把屋內熏得溫暖如春。大紅榻幔前是身著一身吉服的葉鋒,和他那頭戴鳳冠、滿臉嬌羞的九個嬌妻美妾。

  「今晚我要一箭九雕哦!」

  逐一端詳著面前的九位嬌嬈,葉鋒笑道,笑聲中掩不住的一分得意與自豪。

  「討厭啦。」

  花怡九女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羞澀的嗔怪,花怡更是秋波流轉,嫵媚地白了葉鋒一眼:「待會撐死你。」

  望著花怡那撓人的眼神,葉鋒嘿嘿一笑:「首先,就拿怡姐開刀。」

  「壞死了,不理你了。」

  望著葉鋒那灼熱的眼神,花怡更是大羞,想起待會要和葉鋒在八女面前做愛,傳統保守的她就不住的玉臉緋紅,全身發熱起來。

  早先時,考慮到花怡大婦的位置和她那極為傳統的性格,葉鋒事先曾有問過花怡的意見,洞房時是她獨自一個人一間房,還是和眾女同樂呢?說心裡話,葉鋒是極希望花怡答應和眾女一起同歡的,能一起看看她們在床上的千種風情,是何等愜意的事?

  當花怡被問到這個問題時,是羞澀難言的,這怎麼行?這不是羞死人嗎?不過她愛極了葉鋒,望著葉鋒那眼底深處深深的渴望,她還是同意了和眾女在這個洞房花燭夜來一次,過了這次就不行了哦。葉鋒自然是滿口答應,他深知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道理,以後機會多得是。

  此時看著花怡那嬌羞的神情,葉鋒更是得意,又逐一望了如青、楊依、林素,雲兒、蘭兒、青兒、梅水、梅春一眼,望得她們都是羞澀難言地低下了頭。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葉鋒滿足地從梅氏二女身上下來,他猛地驚覺,天已經亮了。

  ※※※

  「家鄉的楓葉應該是在八月開得最紅火吧。」

  五日後,葉鋒怔怔地站在玉月山上凝視著這滿眼的火紅,眼前是一大片楓林,一簇簇的火雲,極為壯觀,這讓葉鋒感到熟悉,他想起家鄉的楓紅,一到秋天,想必也是漫山血色罷。只是此情此景,他的心中卻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絲的傷感,想起了以前和劉煙一看相依看楓葉的情景。

  忽然,葉鋒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一陣吹過,他的身後響起了二個聲音。

  「拜見教主。」

  葉鋒緩緩轉過身來,面前跪著兩個人,一個是久已不見的魔教上使者鬼無言,另一個身材頎長、身著黑袍,正是以前曾把自己打落山崖的魔教玉月壇主張寧。

  葉鋒不動聲色,微笑道:「二位請起吧。」

  鬼無言謝了聲,站了起來。

  張寧卻仍跪著,垂首恭聲道:「屬下張寧從今日起誓死追隨葉教主,願永遠效忠教主,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葉鋒微笑道:「本教主相信你的忠心,起來吧。」

  張寧站了起來,有些不安地道:「屬下以前有眼無珠,冒犯教主虎威,請教主責罰。」

  葉鋒微微一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張寧被葉鋒這麼望了一眼,只覺有般冷電般的感覺直入心肺,一種想頂禮膜拜的衝動從心頭升起,不由一驚,沒想到葉鋒的《邪經錄》竟習練到這種地步。

  早在新府,在得知葉鋒習練了《邪經錄》後,張寧心中就隱約有歸降之心,在鬼無言找上自己後,張寧更是起了心思,畢竟葉鋒屬於正統,而劉之算名不正言不順,只是劉之算勢大,他還是觀望。

  等到玉月大賽那一天,看到葉鋒在比武時大展神威,他定時有個感悟,葉鋒的成就將來定在劉之算之上,這才定下了決心,在葉鋒新婚五日後由鬼無言帶來見葉鋒。

  此時在葉鋒目光的籠罩下,他感到一種壓力,對於他來說,這種情形太熟悉了,以前他在張寒風教主身上也有感受過。現在又由葉鋒身上感受到,而且氣勢更加的強大眩目,這讓他心驚。自己以前曾把葉鋒打落過山崖,又不知葉鋒的心意,因此他心中更是不安,一動也不敢動。

  葉鋒見自己輕鬆收降了張寧這個猛將,心中也是大悅,滿意地收回功力,微笑道:「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只要張壇主以後都忠心於我,本教主自然不虧待你。」

  張寧這才鬆了口氣,只覺得肩背上早已被冷汗濕透了,不由心頭駭然,也更堅定了跟隨葉鋒之心,當下恭聲道:「謝教主大恩。」

  站直身子,低聲道:「請教主移駕我神教玉月分壇處!」

  玉月分壇位於玉月山深處的一個險要的山峰中,經過一段艱險的路程後,三人終於到了玉月分壇處。

  只見玉月分壇建在一個四面陡峭突兀但山頂卻平坦寬闊的山頭上,有著完備的生活設施和防禦體系,讓葉鋒點頭不已。進得壇內,裡面屋舍怦然,井然有序,可見張寧花了不少心血來經營。

  張寧率他壇下的四個舵主及一干教眾約在廣場上一起拜見了葉鋒,向葉鋒宣誓效忠。四個舵主分別名為:何夢儀、詹桂之、黃孝、蛻廉,個個皆是以一當百的好手,一干教眾看起來也皆是惡狠之徒。

  不過在參拜過程中,卻出了一些意外。

  四個舵主之一的何夢儀是個魁梧霸捍的老者,善使兩把蜈蚣鬼鉤,見葉鋒只是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卻要做他們的教主,雖說張寧早已和他們說起內幕,仍是不服,便向葉鋒挑戰。

  結果葉鋒只在三招之內便擊敗了他,讓他心服口服。而何夢儀在玉月分壇是身手僅次於壇主張寧的第二高手,其它教眾見葉鋒輕而易舉便勝了他,自然再無異議。

  一番紛擾後,葉鋒和鬼無言、張寧及四個舵主坐定說話。

  張寧向葉鋒詳細通報了玉月分壇的情況,包括兵力、財物、現狀等。

  從張寧口中,葉鋒得知,玉月分壇現在教眾一萬三千多人,除了分壇內的三千人外,餘者皆分佈在玉月府的各個角落,更有計劃的大規模向周邊擴展勢力。

  財物情況,玉月分壇壟斷著全玉月府境內利潤最豐的私鹽交易,還控制著玉月府多個行業,如磚窯業、土布業、米業、造船業、妓院等,每年獲利豐厚。像葉鋒初到異地時曾見的「佳麗樓」就是玉月分壇的產業。

  現在分壇還積極吸收人才,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現在分壇都有良好的發展前景。

  葉鋒聽得欣喜不已,大大誇獎了張寧。

  之後眾人又詳細商量了神教以後的發展計劃。

  在商談中,葉鋒透露了自己打算開藝館和煙草公司的想法,開藝館鬼無言和張寧等人能理解,畢竟葉鋒「歌神」之名他們聞名已久,但煙草公司這個新鮮的東西他們卻不明白,葉鋒向他們詳細解說了,是何物,該如何做,此物如能在全大陸壟斷,利潤將是驚人的豐厚,最後鬼無言等人也明白了,個個皆是興奮不已。

  在談話中,葉鋒還從張寧口中得知了,不久前的王龍搴剿滅戰中,王大鬍子雖然全軍覆沒,但他們首領幾個並沒死,被李音斬首的幾個並不是他們,不過到現在,張寧也不知他們去往何方了。

  談起此次剿滅戰,張寧還是心有餘悸,說從來也沒見過李音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本來王大鬍子等人也不是沒想過李音會用火攻,因為王龍山常年濕潤,根本燃不起來,按理說用火攻是決對不可取的。

  只是沒想過李音不知從什麼地方搞來極多可燃燒的火油,潑在林中,最後火攻之計得成。

  特別是李音對馬賊的手段極為殘酷,讓玉月府中的馬賊聞風喪膽,李音大軍一到,他們都跑得個幹幹凈凈,現在玉月府中已是無半個馬賊。

  最後,葉鋒在鬼無言的陪同下,離開了玉月分壇,同時還帶走了數十萬兩白銀,這是玉月分壇全體教眾的一點心意。

  不過張寧等人卻不便陪在葉鋒身邊,在玉月城,鬼無言還可用園林設計大家的身份出現,張寧曾攻擊過孫眉等人,因而不方便露面。

  在回聽雨小院的途中,由於人丁興旺,現在聽雨小院已經顯得有些擁擠。如今金錢方面對葉鋒來說已不是問題,因而葉鋒吩咐鬼無言到時和林素一起為他設計個新園林宅第,鬼無言也正好藉機留在玉月城,鬼無言自然滿口答應。

  回到聽雨小院,迎面遇上林素和楊依二人,見到葉鋒,二女欣喜地迎了上來。

  經過多日的雨露滋潤後,二人看上去皆是容光煥發,嬌艷欲滴。特別是林素,其實是媚骨天生,和葉鋒給合後,更多了份春閨少婦的動人風情,合著她那不如何出眾的容貌,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難言的媚態,讓人心神蕩漾。

  兩人同時叫了道:「夫君。」

  葉鋒一把摟住投入他懷裡撒嬌的楊依,對林素笑道:「素妹,你看是誰來了?」

  這時鬼無言從葉鋒身後閃出,對林素笑道:「林姑娘……不對,現在應該叫葉夫人了,金月城一別,不覺已有多日,夫人更見風采啊。」

  林素喜道:「關老爺子,什麼時候來玉月城的?」

  鬼無言哈哈一笑,撫鬚道:「老朽是應葉大人的邀請前來為他設計園林,這兩天才到玉月城。」

  「設計園林?」

  林素把詢問的目光投向葉鋒。

  葉鋒笑道:「素妹,是這樣的,現在聽雨小院已經越來越擠了,所以我想為我們新建一個園林宅第,設計方面就由你和關老先生全權負責。」

  「真的?」

  聽到夫君委以自已重任,並且還是營建自己「愛的小屋」,林素不由大為興奮,她沉呤了半響,鄭重地對葉鋒道:「哥,你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情做好的。」

  林素辦事,葉鋒當然放心,當下他微笑地點了點頭。

  接著林素喜滋滋地邀請鬼無言道:「關老爺子,我們到花園詳談。」

  鬼無言對葉鋒告了一聲罪,兩人去了。

  楊依尤自依在葉鋒的懷裡,高興地道:「夫君,要建造新房子啊,好讓人歡喜哦,我覺得音姐和眉姐的那種園林造型挺不錯的,不知能不能加點她們那種風格?」

  葉鋒笑道:「依兒想要什麼風格可以去和你的素姐說,這房子由你們作主。」

  楊依歡喜地嗯了一聲,摟著葉鋒又呢聲道:「對了,夫君,眉姐和趙大哥來了,在廳中等著呢。」

  葉鋒吻了她一下,笑道:「好,依兒,我們到廳中去。」

  兩人進得廳中,只見孫眉、趙白正和花怡、如青等人說著話。

  見葉鋒進來,趙白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二弟,看你紅光滿面,這幾天過得不錯啊。」他這話中有話,不由讓旁邊花怡諸女聽得嬌羞不已,而孫眉則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葉鋒也笑道:「托福,托福。」

  又問眾人剛才聊什麼,如青說正在聊趙大哥傢俱的事呢。

  說了幾句,鬼無言和林素又一起走進來了,眾人都是相識的,當下互相打招呼寒暄,更增熱鬧。

  奉茶後,葉鋒目光掃過孫眉時,猛然想起一事,不由拍了拍腦袋,說道:「你們看我。」

  眾人皆問:「怎麼了?」

  葉鋒笑道:「在金月城給怡姐等人買衣服時,我也給眉姐買了一件,回來後這麼多天我竟忘了。」

  吩咐蘭兒去把衣服取來。

  孫眉不由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道:「鋒弟還真是有心啊。」

  白了身邊的趙白一眼:「我這個死鬼就知道整天做事,要不就是去品嚐他的那些美食,一點也不知道要關心人,氣死我了。」

  趙白不以為然地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把精力放在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上面。」

  孫眉哼了一聲,這時蘭兒把狐皮大衣取來了,眾女皆圍上來觀看,如青是做衣服這一塊的,看得更是仔細。孫眉則是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說道:「好鬆軟啊,早聽說玉虎布行衣服天下聞名,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楊依催道:「眉姐快把衣服穿上讓我們看看。」

  孫眉依言把紅狐皮大衣穿上,立時引起眾人的贊嘆。孫眉本來就美艷無比,此時穿上這件紅狐皮大衣,更顯得她風騷性感,充滿成熟女人的醉人風情。

  見眾人稱讚,孫眉更喜,以優美的姿勢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一雙俏目嫵媚地望向一旁的葉鋒,嬌滴滴地問:「鋒弟,你看我美嗎?」

  見這個美得嬌艷欲滴的義姐在自己面前撒嬌,葉鋒不由呆了一呆,隨即作了個誇張的動作,以陶醉的神情道:「真是美呆了!美翻了!」

  見葉鋒如此稱讚,孫眉不由霞飛雙頰,白了葉鋒一眼,又咯咯地掩口嬌笑起來,惹得她胸前那對傲人雙峰也跟著不住地亂顫,讓人心旌搖曳。

  旁邊眾人也皆哈哈大笑。

  花怡望了葉鋒和孫眉一眼,若有所思,而趙白雖也在一旁笑著,不過臉上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

  此時已近中午,葉鋒便吩咐擺起家宴,在席中,葉鋒問起趙白傢俱的銷售情況,得知已獲得極大的成功,日進斗金,現在正謀劃推向全國。

  談起此事,趙白紅光滿面,一掃去年的陰騖,眉飛色舞地談個不休。

  葉鋒和眾人都為他高興。最後趙白誠懇地向葉鋒表示感謝,說要不是葉鋒為他設計出這些傢俱,他現在還不知道糟糕到什麼地步呢,葉鋒自然表示這是兄弟之間應該做的。

  此時趙白也知道葉鋒在獲得武狀元後被封的官職乃是玉月軍隊的教頭,問起了葉鋒什麼時候去任職,葉鋒言道因為新婚所以李會偉給了他半個月的假期,過了這些天就去。

  趙白點了點頭。

  在家宴中葉鋒察覺到了花怡有一些心事,在練了《邪經錄》後,他的靈敏感更為加強。更早在比武前他就察覺到了花怡的異樣,只是要專心比武,所以才把此事耽擱下來,而且他在平時詢問花怡時,她總是說自己沒事,要葉鋒不要多心。

  不過看李音這麼久沒來,而且說到李音時,花怡總有些不自然,她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自己是到了把這件事完全搞清楚的時候了。

  因此在家宴後葉鋒就把花怡領到內房,鄭重地道:「怡姐,這幾天看你有心事,能告訴我嗎?」

  花怡微笑道:「我會有什麼心事,鋒郎多心了。」

  葉鋒搖頭道:「怡姐不要瞞我了,一定有事。」

  葉鋒凝望著花怡的眼睛道:「以前李音每隔個二、三天就會來一次,現在這麼久沒來,而且怡姐說到李音時,神情總是不自然。而且,依著李音的性格,在我出門的這些天裡,她極有可能對你做過什麼,怡姐你告訴我。」

  花怡略有些不自然,說道:「沒有,她沒來或許她只是事忙吧。」

  葉鋒把花怡摟到懷裡,凝視著她道:「真的?」

  花怡吻了一下葉鋒,道:「真的,鋒郎不要多心了,現在你是軍隊的教頭,在李會偉大人手下做事,不要亂猜,以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

  葉鋒轉身道:「好吧,我去李府走一趟。」

  花怡一把拉住葉鋒,有點驚慌地道:「鋒郎,你不要亂來啊。」

  葉鋒微笑道:「不會,我只是送衣服去給李音罷了,你不記得我也給她買了一件嗎?」

  轉身要離去。

  「不要,鋒郎。」

  花怡一把抱住葉鋒,她自然知道葉鋒不會只是去送衣服這麼簡單。

  「不要去,鋒郎,我說。」花怡緊緊抱著葉鋒,就像是抱著自己唯一的一個依靠,只是想起那日李音對自己的情景,傷心、憤怒、羞澀等種種情緒不由又充滿她的心田。

  她緩緩地將那日的情景向葉鋒訴說了一遍,等說完,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已佈滿了她的玉靨。

  葉鋒靜靜地立著,臉上一片鐵青。

  「不過算了。」花怡拭了一下眼淚,道:「我已經懲罰過她了,這麼久,她都不敢再來找我,我想,她現在一定也很難過。」

  見葉鋒不語,花怡又遲疑地道了聲:「鋒郎……」

  「這個賤人。」

  葉鋒猛然轉身一把把身旁的桌椅擊碎,冷冷地道:「她竟敢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會饒了她的。」

  花怡有些驚惶地望著葉鋒,道:「鋒郎,你要做什麼?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你和李音之間的關係啊。」

  「之間的關係?」葉鋒凝視著花怡道:「怡姐,原來你一直瞞著這件事是因為怕會影響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只是難道說我們之間的夫妻感情就沒有和她的關係重要?」

  「如果我連自己心愛妻子的尊嚴都維護不了,我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就算天塌下來,也有為夫扛著。」

  說完葉鋒猛然轉身而去,留下花怡一臉的傷心和擔心。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1:05
第二十八章 決裂

  「葉爺,是你啊,你……」

  葉鋒隻身來到李音府第中,沒有帶其它人,此事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領路的侍女正是和葉鋒有過合體之緣的小紗兒,見到葉鋒她不由一喜,只是見葉鋒臉色陰沉,頗為嚇人,俏目一轉,不敢說話,直接在前面領路。

  還沒到李音的內房,就聽到一陣陣絲竹和女子嘻笑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轉過一個彎,迎面一陣琵琶和絲竹聲,接著一個柔媚的歌聲響起,嗓音嬌媚清甜,有種令人怦然心動的磁性,正是李音的聲音。

  葉鋒心中一動,他從來沒聽過李音唱歌,原來唱得這麼好聽。而且聽這歌聲,有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哼,你倒逍遙!」

  小紗兒稟報道:「稟大人,葉大爺求見。」

  裡面李音歌聲停了停,說道:「進來吧。」

  葉鋒推了門進去,只見裡面景色綺麗,橫七豎八坐滿了俏麗的女子,更有的全裸,有的半裸,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樂器,正是李音的私人歌舞樂隊中的舞者和樂師。

  而李音則穿著一件鏤空花紋的艷麗衣服,愜意地躺在一個嫵媚女子的懷裡,頭舒服地枕著她的乳房,放蕩的敞著胸脯,露出一對顫巍巍的傲人椒乳。下面那雙頎長豐膩的大腿也從裙下露出,並大大地岔開,懷中抱著琵琶,旁邊還有一個豐滿秀麗女子不時口對口地餵她的酒。淫糜的的景色讓人心旌搖曳。

  見到葉鋒,李音笑道:「是阿鋒啊,快過來一起玩。」

  葉鋒走過去,平靜地坐在李音的身旁。

  李音笑道:「這樣坐怎麼舒服?來,靠在她身上。」示意葉鋒靠在旁邊一個半裸女子的胸脯上。

  葉鋒淡淡地道:「不用了。」

  李音媚目一轉,笑道:「現在還是阿鋒的新婚期吧,怎麼,不在家裡陪你的嬌妻美妾們?」

  葉鋒望了她一眼,道:「我去金月城時,給你買了一件衣服,現在給你帶來了。」

  李音喜道:「真的,給我看看。」

  葉鋒解開了身上的包裹,拿出了那件在玉虎布行買的白狐皮大衣給李音。

  李音坐了起來,細細地看著,贊嘆道:「真的不錯,大家快來看。」

  房內的眾女也圍了上來,贊嘆聲四起。

  「真的不錯。」

  「好漂亮啊。」

  「這衣服挺貴的。」

  等她們鬧夠了,葉鋒微笑道:「阿音,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叫她們出去吧。」

  李音凝視了葉鋒一眼,似感有事情要發生,臉上略過不自然的神情:「她們都是我心愛的人,有話,你就說吧。」

  「好。」

  葉鋒凝視著她,淡淡道:「在我出門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怡姐做過什麼?」

  李音神情一黯,好半響,低聲道:「怡姐都和你說了?」

  葉鋒眼中掠過一道寒光,緩緩道:「不錯,我現在要你親口承認,是有還是沒有。」

  李音不敢望向葉鋒,低著頭道:「只是玩玩嘛,再說,最後一關都沒過呢,我只是摸了她的乳房……」

  「賤人!」

  只聽啪的一聲脆聲,葉鋒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李音的臉上,暴喝道:「混帳東西,竟敢對怡姐無禮。」

  李音被葉鋒這一記耳光打得金星直冒,嘴角更是溢出了血絲,怔怔地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葉鋒雷霆之怒是這麼可怕。旁邊眾女也是個個驚呆了。

  李音怔了半響,道:「你敢打我?」

  葉鋒冷冷地道:「我為什麼不敢打你?」

  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李音的臉上,打得她整個人摔了開去。

  旁邊幾女驚呼出聲:「大人,大人……」要去把李音扶起來。

  葉鋒幾腳將這幾女踹飛,冷冷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賤人。」慢慢地向她逼去。

  李音掙扎著爬起來,望著葉鋒那充滿暴戾殺戮的眼神,不由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對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恐懼感,他再也不是過去任她擺佈的那個人,而是一個讓人臣服、讓人懼怕的男人。

  她的心臟一縮,不由自主地尖叫道:「來人啦,來人啦……」

  「保護大人!」葉鋒身後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葉鋒突然覺得身後有風,冷哼一聲,一運內力,手掌立時變得如鋼似鐵,猛一回頭,只見卡卡數響,那柄刺來的利劍已被葉鋒的掌風震成數截,隨即葉鋒的左掌又猛擊在那使劍女子的胸部上,打得她一聲慘叫,整個人飛了出去,已然受了重傷。

  「劍陣!」一個高挑豐滿的女子喝道。

  一陣叱聲,白光閃動,原本李音房中那些女舞者和女樂師有五十多個,叱聲過後,其中約三十幾個不知從何取來寒光閃閃的利劍,並迅速結成一個劍陣,將葉鋒團團圍住。

  她們動作迅捷無比,顯是平時訓練有素,每柄長劍都指住葉鋒身上要害。這些女舞者和女樂師尤自有的全裸,有的半裸,如果換成一個定力銷差的人,便會把持不住。

  葉鋒沒想到李音竟把自己的私人樂隊訓練成護衛,他凝目細看,見這個劍陣進可攻,退可守,極為厲害。

  不過他又何所懼,冷哼一聲,猛然發難,同時劍光閃閃,將他面前所有空隙完全擋住。葉鋒一拳擊去,帶著一股兇猛的破空聲,森嚴的劍陣竟被他一拳硬生生擊破一個空隙。葉鋒毫不停頓,連環數拳擊出,只聽嘩嘩聲不絕,葉鋒已是破出了劍陣。

  猛聽一聲嬌叱,一道白茫向葉鋒當胸而來,凌厲無匹,正是李音的長槍。

  葉鋒如何抵擋李音這勢不可擋的一槍?只聽他大喝一聲,借勢一撥,李音這勢不可擋的一槍堪堪從他的腳下穿過,未待李音變招,葉鋒左腳如閃電般踢出,恰好踢於槍桿之上。

  一股大力湧去,李音虎口一痛,手中長槍頓時掉落,人也跟著蹌蹌後退。

  李音一陣駭然,不過她的反映也極快,借後退之勢微微一頓,一個轉身,那雙修長而又筆直的長腿便向葉鋒連環踢來。她的腿靈活之極,以不同角度狂風暴雨般向葉鋒攻來。此時她還是敞著胸脯,那對顫巍巍的豐乳隨著她的動作也是不停地蕩漾著。

  葉鋒早已見識過李音的腿功,此時更是從容而對,數招過後,葉鋒偷了一個空,一拳擊在李音的小腹上,打得她一聲慘叫,摔了開去。隨後在眾女的幫助下掙扎爬起,恨恨地瞪著葉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葉鋒冷冷地瞧了李音一會兒,剛才狠狠地教訓了李音,他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他和李音之間的關係極為複雜,如果完全鬧僵了,對雙方都不好,還必須講些技巧。

  他整了整衣服,向李音面前走了幾步,李音身邊的那些女子忙以劍指著他,怕他會傷害李音。

  葉鋒把手伸向李音,平靜地道:「阿音,你跟我回去,向怡姐磕頭認錯,如果她會原諒你,此次的事我就擱置罷休。」

  李音慢慢地站了起來,看了葉鋒一會,俏臉上的恨意消去,露出嫵媚的笑容,淡淡地道:「我會去向怡姐認錯的,不過不是現在。」

  她風情萬種地走到葉鋒的身邊,眉眼處觀察著葉鋒的反映,緩緩地拉起他的手,握住自己豐滿的乳房,然後舒服地閉上眼:「以她的性格,現在不可能會原諒我的,和她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太瞭解她了。」

  「這樣吧,我有個提意,你看如何?」

  李音睜開眼睛凝視著葉鋒。

  葉鋒平靜地道:「是什麼?」

  李音抓著葉鋒的手一直滑向她的下身,然後停留在那裡,舒服地吁了口氣,直視著葉鋒道:「那就是等過了這個風波期,怡姐氣消了,我向她陪罪,然後我們兩人共同擁有怡姐,她也算是我的妻子,歡愛時我們三人都在一起,而我則嫁給你為妻,以後只有你一個男人,並終生忠貞於你,我的女人財富都是你的,當然,你的女人們也要允許給我歡愛,你看如何?」

  說完期許地望著葉鋒。

  聽完這個荒唐的建議,葉鋒心中卻不由一陣強烈的心動和喜悅,能讓李音終生都忠貞於自己,那自己的好處真是無法計算。更重要的是以後整個玉月城都有可能受自己的控制。這是多少人夢魅以求的事,而且李音終於說出要嫁給自己為妻了,看來自己已完全達到了她心目中男人的目標了,終於讓這個高傲的女人向自己屈服。

  不過他隨即又想起出來時怡姐那眩然欲泣的樣子,以她的傳統觀念,她是決對不允許再被李音侵犯的,再說自己有什麼權力把怡姐和自己其它妻子作交易?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雖說李音方才說想嫁給自己為妻,但她這總是交易,自己並不肯定她是否真的是愛自己,他要的是她真心的、全心全意的降服,而不是交易,自己也有這個信心在將來完全降服她。再說,自己有愛她嗎?他還要想一想。

  葉鋒迅速拿定主意,斷然道:「不行,怡姐的事我已經對你非常寬容了,你還變本加厲,得寸進尺,居然除了怡姐外,還把主意打到了我其它女人的頭上,真是太過分了。」

  「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跟我回去向怡姐磕頭道歉,至於你要嫁給我為妻,我並不反對,但是你必須尊守婦道,如果我發現你有跟其它男人眉來眼,就讓你嘗嘗我葉家家法的厲害。當然了,你嫁過來後,你所有的女人財富自然都是我的,這是不用說的。」

  李音呆望了葉鋒一陣,最後怒極而笑,媚笑道:「好處都被你佔光了,葉鋒,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呵呵,我的女人們被你玩,你的女人們卻不肯讓我動,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而旁邊李音的女人們也都嬌呼起來:「大人,不要啊,不要把我們給其它人。」

  「我們終生只愛您一個,不讓其它人碰我們。」

  「為什麼要嫁人,難道我們在一起不開心嗎?」

  「是啊,大人,不要離開我們啊。」

  聽著女人們的嬌呼,李音臉上不由頗有得色,傲然地望了葉鋒一眼,淡淡道:「看到了吧,方纔我的條件是多麼吃虧,你竟然還不知足,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不嫁了。」

  「並且……」

  李音緩緩地離開葉鋒的身體,思索良久,然後把旁邊一個嬌媚的半裸女子摟入懷裡,臉上閃過一絲傲色,直視著葉鋒道:「我不會放棄的,憑我的身份姿色魅力,我相信怡姐終有一天會原諒我並給我打動。告訴你葉鋒,花怡我是志在必得。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心甘情願和我雲雨,同享人間之樂,而她也會成我最心愛的妻子。不但如此,你所有的女人們,我也會一一入帳。」

  「更重要的是,江山絕色榜上的另幾個女子,我也是志在必得。我李音將會成為全大陸,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們羨慕的對象。」

  李音說著說著臉上發出光,眼中更是射出了一股異樣的神情,如同自己站在雲巔之中。

  望著這個瘋狂的女人,葉鋒一時目瞪口呆,啞口無言,沒想到李音竟然說出如此另類的話,公然向自己宣戰,要和自己搶女人,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想發怒卻發現心中只想大笑,更沒想到情形急轉而下,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半響,他冷笑了一下,不屑道:「你是失心瘋了吧。你想和我搶怡姐,還有我的其它女人?這輩子你有這個可能嗎?你忘了剛才你的樣子了嗎?還說什麼我的女人們你要一一入帳,更要對江山絕色榜上的另幾個女子志在必得?你在做白日夢吧。」

  李音冷冷地瞧著葉鋒,眼神卻極為迷人,淡淡道:「一時成敗算什麼,你現在只是武功比我高些罷了,其它的你比得上我嗎?」

  「身份?權位?財富?」

  「如果我正式向你挑戰,你搶得過我嗎?」

  葉鋒感到心中一股惡氣在上湧,搖頭道:「不可理喻。」

  他強自克制自己,嘆了口氣道:「阿音,我真不明白你的心裡在底在想些什麼,你為什麼就和其它女人不一樣呢?」

  李音淡淡道:「因為我是李音,這世上只有一個李音。」

  葉鋒深吸了一口氣,凝視了她半響,最後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向怡姐認錯?」

  李音淡淡道:「現在想起來,我並沒有錯,我認為當時我做的事情不是在褻瀆怡姐,而是我在愛她,如果她跟了我之後,我會比你更愛她。」

  葉鋒再也忍不住,暴喝道:「混帳,你真是太過份了。」

  李音的女護衛們見葉鋒發怒,忙又迅速組成一個劍陣,擋在李音身前,寒光閃閃的長劍又指向葉鋒。

  李音眼中寒光一閃,大聲道:「放肆,你是什麼身份,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以為剛才打敗我一些手下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嗎?啊?你算什麼東西,一直以來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面首罷了。」

  葉鋒只覺得心頭似被針刺一下的痛楚,李音這些話深深地刺傷了他的自尊,過去受過李音的種種屈辱一一下子從眼前掠過,他直感全身發冷得反倒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道:「那你又算什麼?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爛貨?」

  李音的嘴張了張,卻沒有再說出話來,只是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呆呆地立在當場,半響,似想起什麼似的,臉上露出傷心欲絕的神情,隨即大顆大顆的淚珠直落了下來。跟著更是全身癱軟地坐到了地上,掩面直哭。

  她身邊的女子見李音這樣,不由都慌了手腳,紛紛圍上去道:「大人,您怎麼啦?」

  「大人您沒事吧,不要嚇我們啊。」

  甚至有數女指著葉鋒道:「葉鋒,你太沒有風度了,怎麼能對一個女孩家說這種話?」

  「如果大人有什麼三長二短,我們就和你拚命。」

  「姐妹們,我們上,宰了這個姓葉的……」

  葉鋒只是靜靜地站著,突然間,他有種非常疲憊的感覺,自和李音認識的第一天起就,痛苦、屈辱、無奈、煩燥等負面情緒就一直跟隨著自己,就像現在。雖然有時自己真的不想像現在這樣做。然兩人個性都太強,互不相讓,經常在盛怒之下,互相進行人身攻擊,刺傷對方的心。

  算了,還是早點解脫吧,或許,兩人在一起真的不合適。

  不過出乎葉鋒意料的是,他沒想到李音竟然也會哭,他可從來沒見過她哭,會許她也有什麼傷心的往事吧,不過這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

  分手吧,一切都再見吧!

  他深吸了口氣,淡淡道:「阿音很抱歉剛才傷了你的心,不過你這種女人我真的受不了,你還是去找那些受得了你的男人吧,從此以後我一刀兩斷,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我勸你不要把腦子動到我的女人和朋友的身上,否則你決對會後悔的。」

  最後看了李音一眼,轉身而去。

  李音嬌軀一顫,抬起淚眼望向葉鋒的背影。

  只有李音身旁數女尤自呼道:「要走你就快走,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只要大人招呼一聲,來找大人的男人可以從玉月城直排到金月城……」

  ※※※

  葉鋒氣呼呼地從李音的內房出來,只感到心情鬱悶之極,才走到院中,卻聽一男子的聲音喝道:「站住。」

  葉鋒轉過身來,隨即一中年男子從花園裡轉了出來,相貌俊朗,一雙鷹狀厲眼咄咄逼人,正是李會偉。

  他身後還跟著四個高大的漢子,一身勁裝,背負長劍,正是李木四兄弟。

  只見李會偉陰沉著臉,緩緩走到葉鋒面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葉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妹妹如此?」

  李木四兄弟也惡狠狠地瞪著葉鋒。

  葉鋒冷冷地道:「李大人,好像是你妹妹不對在先吧,她對我妻子如此,換了你會如何做?」

  李會偉喝道:「大膽,什麼叫尊卑?她對你如此,你就能對她如此嗎?她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他本來一直對葉鋒都是和顏悅色,從金月城相遇後到玉月城,一直都是如此,但此時臉色鐵青,顯然是憤怒已極。從這也可以看出,他對李音這個妹妹的關切和疼愛。

  葉鋒直感心中一股殺氣直速上湧,不過面色上卻越發的平靜,冷冷地道:「這麼說大人是擺明要欺到我的頭上了。」

  李會偉喝道:「放肆,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手一揮,立時墻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戰士,個個手持強弓,寒光閃閃的利箭直指著葉鋒。

  然後一雙鷹狀厲眼直視著葉鋒道:「限你馬上回去向阿音認錯,否則,你今天休想走出我李府半步。」

  葉鋒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瞧著李會偉,眼神銳利、陰冷無比,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完全沒生命的死物,並以相同的目光緩緩掃視周圍的每一個人,

  每個人被葉鋒的目光看到,都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皆感到不寒而慄,內心暗駭。連李會偉這樣的人物,都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且這種感覺非來越甚,眾人只覺得一股股無形的壓力從葉鋒身上迅速擴展開來,壓得他們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半響,葉鋒收回目光,啞然失笑道:「李大人,您以為,就憑這些廢物,想攔住我葉鋒?您怎麼和您妹妹一樣,都是有病?」

  在眾人色變,李會偉的眼中更是射出了極為明亮的光芒時,葉鋒驀然暴喝一聲,「春雨譜」瞬間提高到最強的功力,特別是那「邪經錄」的靈氣更是讓他的雙目充滿了瘋狂的暴戾殺機。

  接著是「滄浪」一聲龍吟,璀璨的刀光閃耀了所有人的眼睛,葉鋒的「破龍」剎那間已劈至李會偉的面門,那刀速之快,似是時間、空間已完全不存在似的。

  而那刀風帶起的寒氣,吹得所有人的肌膚皆是一股刺骨的寒意。

  「大人小心……」

  在這瞬間,李木四兄弟背對背急旋,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劍陣,堪堪擋在李會偉的前面。

  不過這也只緩了半刻,只聽咣的一聲巨響,那劍陣已被葉鋒狂烈的刀氣破開,而李木四兄弟也同時一聲慘叫,個個口噴鮮血,踉蹌後退,已然全部受了傷。

  而葉鋒那如魔幻般耀目的刀光並沒有絲毫改變,仍舊是向李會偉當頭而下。所有人皆是悚然動容,驚呼出聲。

  在這個千鈞時刻,卻見李會偉暴喝一聲,右臂一舒,斜斜一掌拍在葉鋒的刀背上,只聽「啪」的一聲巨響,李會偉臉上的紅氣一閃,踉蹌後退了幾步,不過也卻借勢避開了葉鋒這驚天動地的一刀。而那掌正是大月國王族的不秘絕學:月陽掌。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驚呼聲響起:「住手。」隨即見一女從院搶了出來,後面跟著數十個女人,並不時呼著前面那個女子:「大人,大人……」正是李音。

  葉鋒並沒有趁人之危,他當然不會真的要殺李會偉,震攝李會偉的目的已達到,已出了剛才李會偉對自己無禮的惡氣,當下剎住刀光,淡淡地把「破龍」入鞘。

  對面的李會偉也罷了手,略有些氣喘地轉頭對走上前來的李音關切地道:「阿音,你沒事吧。」

  李音走到李會偉的面前,臉上神情平靜而冷漠,冷冷地看了對面的葉鋒一會兒,淡淡地對李會偉道: 「哥,讓他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他。」

  李會偉點了點頭,冷冷地望了葉鋒一會兒,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最後道:「葉鋒,你聽到我妹妹說的話了?」

  葉鋒淡淡地望了面前的這對兄妹一陣,心中卻湧起了痛快和解脫的快感,和李音的關係終於全部地斷了個干凈了,或許,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不知為什麼,一種控制不住的笑意卻湧上了心頭,他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眾人皆愕然地瞧著他。李音的神情更是複雜無比。

  驀然,葉鋒收住了笑聲,昂然地對望著他的李音道:「李音,你要記住在屋裡我對你說的話,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並且,你決對不要把腦子動到我的女人和朋友們的身上,否則,我決對會讓你後悔的!」

  言畢,揚長而去。

  ※※※

  葉鋒臉色陰沉地回到聽雨小院,迎面是花怡那關切的目光。再旁邊是如青、林素、楊依三女,也皆是擔憂地望著自己。原來在葉鋒去找李音後,花怡感到事態緊急,便把眾女都叫來商議。

  「鋒郎,都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李音的關係惡化到這種地步……」

  聽完葉鋒和李音、李會偉決裂的經過,花怡又是擔憂,又是自責。如青、林素自然是完全站到葉鋒和花怡這邊,只是勸慰花怡。

  只有楊依欲言又止,道了聲:「音姐她……唉……」最終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

  葉鋒輕柔地把花怡摟入懷裡,柔聲道:「怡姐說哪裡話?你會有什麼錯?」

  「我是你丈夫,維護自己妻子的尊嚴是我的責任。不管是誰侵犯了你,我都不會放過她。怡姐以後就不要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更無需自責。」

  之後葉鋒又望向如青、林素、楊依三女,情真意切地道:「不管是你們其中的那一位,也都是一樣的。」

  三女聽了葉鋒的話,皆是非常感動,都依到了葉鋒的身邊。

  葉鋒和她們溫存了半響,凝目細思,緩緩道:「竟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多想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以後該如何走。」

  花怡俏目略顯迷茫,溫順地靠在葉鋒的懷裡,問道:「那鋒郎以後打算如何做?」如青三女也望向葉鋒。

  葉鋒沉呤半響,道:「雖然我和李音鬧翻了,但無論如何,她倒不至於向我們下毒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必須加強聽雨小院的戒備,叫劉明之、李環、孫陽固他們多提個心眼。最後如果玉月城待不下去,我們就考慮到其它地方去。」

  他同時思索還應該叫鬼無言、劉明之他們多增派些魔教人手在暗中保護聽雨小院中的家人,如果李音敢對她們起了不軌之心,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心中殺意大起,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殺了李會偉和李音,把玉月城的一切自己取而代之?

  不過隨即覺得此計不妥,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如果殺了她們,那就是公然造反,大月國一定會傾全國軍馬來追殺自己和家人,以自己目前的情況,還沒有能力和他們抗衡。說不定還會因此毀了自己神教的所有基業。更重要的是連累自己心愛的妻子們。

  這時如青道:「我也覺得李音她不至於向我們下手,不管怎麼說,我們和她總算是朋友一場,或許她只是和鋒弟在賭氣罷了,她一直高高在上,被人寵壞了,特別是在男人上,卻連連在鋒弟身上遭到挫折,唉,她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說到這裡,她想起什麼,望了花怡一眼,俏臉一紅,沒有再說下去。

  「要不要我去和李音談談?」花怡幽幽地嘆口氣,低聲道。

  葉鋒手指托起花怡那滑膩的下巴,凝視著她那憂鬱的明眸,搖頭道:「怡姐,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相信你夫君,沒事的,你還是按以前,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再說,我現在已經和李音沒有任何關係了,就不用再去理她了。」

  楊依卻道:「我覺得還是去談談好,夫君一個男人沒必要和一個女孩家一般見識,音姐是嘴硬心軟,氣很快就會消的,而且,音姐不是說愛上怡姐嗎,怡姐去找音姐談談吧,說不定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和好了……」

  說到這裡,楊依猛然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羞赧地偷望了葉鋒等人一眼,低下了頭。

  花怡雙頰緋紅,嗔怪道:「依妹你說什麼呢?」

  楊依知道自己說錯話,忙依到花怡懷裡撒嬌:「怡姐我說錯話了,你原諒我……」

  如青促狹地道:「依妹這麼不聽話,該懲罰一下,素妹你打她屁股。」林素則是紅著臉搖了搖頭。

  聽如青如此說,楊依連忙求饒。

  葉鋒是知道楊依和李音之間關係的,說實在,他並不怪她,因為處在她的環境中,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不過在眾女面前,卻不能這樣縱容她。

  他一把抱住楊依,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說道:「如姐說得對,敢這樣說,是要懲罰一下。」

  說著他一把扯下楊依的褲子,露出她那雪白渾圓的臀部,對花怡道:「怡姐,打她屁股。」

  見葉鋒如此,眾女皆是滿臉飛紅,楊依伏在葉鋒的腿上,羞赧地求饒道:「不要啊,饒了我吧。」

  花怡含羞地望了葉鋒一眼,有點猶豫。

  「快打啊怡姐。」葉鋒催道,一邊欣賞著楊依掙扎中臀部形狀的各種變化。

  花怡遲疑地伸手在楊依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啪」的一聲,就收回了手,饒是如此,她已是俏臉緋紅。

  楊依驚呼一聲,掙扎起身,飛快地穿好褲子,羞赧地白了葉鋒一眼,低聲嗔道:「夫君,你真是壞死了。」

  葉鋒哈哈大笑,屋內也是響起一片嘻笑聲,大大沖淡了方才沉悶的氣氛。

  最後葉鋒道:「好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的。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再談這個李音的事了。」

  眾女皆是點了點頭。

  這時如青望了葉鋒一眼,試探道:「鋒弟,你不是說這幾天要和我去見我爹娘嗎?你……」

  「對啊。」

  葉鋒拍了一下腿,道:「我是答應如姐的,現在沒事,我們就去。」心中卻想起五日前自己和如青成親時,她的父母親曾有來過一下,不過對自己這個女婿神情並不如何親熱,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不過為了以後的長期相處,還是要和他們搞好關係。

  他想了想,對如青道:「如姐,你說去時我們送什麼禮物好呢?」

  如青喜道:「人去就行了,還要送什麼禮。」

  葉鋒搖頭道:「那怎麼行,這樣太不敬了。」花怡也道不妥。

  最後葉鋒和眾女商議了一陣,包了數份厚禮,才和如青相攜而去。

  臨時時,葉鋒見林素怔怔地望著自己,眼中頗有異樣的神情,葉鋒何嘗不明白林素的心思?當下對她笑道:「素妹,從如姐那回來後,我就和你一起到你家去,再去看看你娘親。」

  林素頓時喜笑顏開,重重地點了點頭。

  ※※※

  如青的家是位於新月區,老大一座宅院,紅墻翠瓦,佔地甚廣,顯示出如家的家資巨富。門口處也是張燈掛綵,顯示出一派喜氣。

  當葉鋒和如青在劉明之等人的護衛下到了如府時,立時喜樂迎賓,如府的眾家丁恭恭敬敬把二人迎入了大廳。

  如青的雙親和其父兩個姬妾在大廳接見了葉鋒,如青的父親如之謙,六十開外,一身富商打扮,看上去頗為精明,但舉動間已是處處顯出老態。母親劉氏,年在五十,看上去頗為慈祥。兩個弟弟如爾坊、如爾垓,卻還年幼,只有十三、四左右,卻是如之謙的兩個姬妾所生。

  葉鋒和如青跪在地上,向二老磕了幾個頭,說道::「小婿(女兒)叩見岳父(父親)大人、岳母(母親)大人,敬請岳父岳母大人(爹娘)金安。」

  二人皆道:「起來吧。」伸手相扶。劉氏更是愛憐地把如青摟到懷裡,柔聲道:「乖女兒,讓娘好好看看你。」見如青容光煥發,麗色逼人,不由笑道:「我的女兒嫁後更漂亮了。」如青羞澀地道了聲:「娘……」一對明眸含羞地望了葉鋒一眼。

  而葉鋒這邊又給如之謙的兩個姬妾請了安。

  如之謙的一個姬妾名為楊氏,年在三十開外,相貌文靜,含笑地回了禮。另一個章氏年近四十,卻長得頗有風韻,喲了一聲,掩口笑道:「老爺您瞧我們這個姑爺多乖巧。」

  見葉鋒如此,如之謙也是撫鬚點頭,上下仔細地看了葉鋒一番,接著便吩咐下人備酒,給葉鋒和如青接風。

  眾人坐定後,葉鋒把自己帶來的幾份厚禮送上,對如之謙道:「岳父大人,這是小婿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如之謙見禮采厚重,更為喜悅,對葉鋒神情更為的親熱。哈哈笑道:「賢婿有心了。」

  很快酒席便上來了,席中眾人談談笑笑,氣氛頗為融洽。如之謙頗頗勸酒,看上去酒量甚毫。

  如青勸道:「父親,您少喝點酒,不然晚上又要失眠了。」

  如之謙不以為然道:「小丫頭片子,又來管爹的事,今天高興嘛,多喝幾杯有什麼,來,賢婿,我們再干一懷。」

  如青不依地道:「爹,你又說我小丫頭片子了,女兒都嫁了人,還這樣說我,讓鋒弟笑話。」 又向劉氏撒嬌。此時的她,已沒了往日的精明幹練,在父母親面前,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劉氏笑道:「好好,乖女兒,讓為娘來說說你爹。」白了一眼如之謙,嗔怪道:「老爺,你看你,在女婿面前這樣說女兒……」

  如之謙看來頗敬重這個髮妻,無奈道:「好好好,以後不說她是小丫頭片子了,我也少喝點,少喝點……」無奈地放下了酒杯。」

  葉鋒含笑了望了這一家人一眼,對如青笑道:「如姐,原來你還有一個外號叫小丫頭片子啊,呵呵,我現在才知道。」

  如青紅暈雙頰,白了葉鋒一眼道:「討厭啦鋒弟,你也這樣來說我……」頓了頓,吃吃地笑道:「你還不是一樣,有個外號叫……叫玉月城烤鴨?」

  「玉月城烤鴨?」眾人皆怔了怔,隨即都哈哈大笑起來。連一干家丁侍女也掩嘴倫笑。葉鋒不由頗感尷尬,心想這一定是孫眉說出來的,因為這個外號就是她給自己起的。連忙轉移話題,對如之謙道:「岳父大人,您說晚上會失眠,那原因是什麼?」如之謙嘆道:「或許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平時想得太多了吧。」

  葉鋒沉呤了半響,道:「我有個土法,如果您晚上失眠,可用這個方法:側臥,深呼吸數十次,全身放鬆, 呼吸要深長,一般少時即可入睡。」

  「哦。」 如之謙不由頗感興趣:「好,晚上試試。」

  葉鋒說道:「不過,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要想根治,還需放鬆心境,清心寡慾,才是老年養生之道。」

  如之謙嘆道:「我是不能不想啊。」

  「我老了,精力大不如前,特別是這幾年,更是明顯,想當年……唉,現在爾坊、爾垓又還年幼,家族的大部分壓力現在都壓在青兒身上,這麼大的一個產業,她只是一個女孩家,我……」

  說著,又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又望向葉鋒,道:「賢婿,不瞞你說,剛開始時,青兒她說想嫁給你,我曾持反對態度,因為當時對我們來說,她嫁給周雲對我們的家族更有利,必竟周雲的叔父是朝廷中的大員。……不過現在看你也不錯,青兒生活也幸福,我就放心了。」

  「我老了,以後如家就要靠你們了。」說到這裡,如之謙不由頗為傷感。

  如青道了一聲:「爹……」眼眶紅了起來。

  葉鋒握住如青的手,真誠地道:「岳父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如姐的,如果家族有什麼需要我的,我也會盡自己的心力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如之謙又勸酒。

  葉鋒喝了一杯,見如之謙的眉角間似有憂色,便試探地道:「岳父大人,是否還有什麼難解之事?」

  如之謙點了點頭:「本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說,不過既然賢婿問起,我也就不瞞你了,現在我們如家經營上遇到了大問題,幾日前金月城的玉虎布行派人來通知我們,說已經完全解除了和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不再向我們如家供貨了,失去了這個大貨源,我們如家以後就更困難了。」

  「特別是昨天玉月城的玉楊布行也來通知我們說從此後不再向我們供貨了,我們才知道原來玉楊布行是玉虎布行的分支。兩家貨源都斷了,我們的存貨支撐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

  葉鋒沉呤起來。心道,這或許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吧。周雲娶不到如青,自然是對自己心存怨恨,而自己砍了周雲的一隻手,玉虎布行的趙秀現在一定也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吧,果然現在報復來了。知道如家是自己親家,便向他們下手。

  這個丫頭敢和自己對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到這裡的,葉鋒心中的殺意爆起。不過想想,這趙秀是商業的一員猛將,如殺了實在太可惜了。最好還是收為已用。

  半響,葉鋒對如之謙道:「岳父大人家中的存貨還可用多久?」

  如之謙道:「約二個月吧。」

  葉鋒想了想道:「現在岳父大人盡量看看還有什麼其它貨源,多少能進點貨,至於玉虎布行和玉揚布行那邊就我來想辦法好了。」

  如之謙疑惑地看了葉鋒一眼。

  這時如青插口道:「說到貨源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其實不論是玉虎布行還是大月國的其它布行,都是向春水國的如夢城進的貨,但是因為從大月國到春水國,道路艱險,又馬賊奇多,客商們經常是有去無回,所以大家都不敢冒這個險,玉虎布行敢去那裡是因為自己有一支二千人左右的護衛隊。如果我們能直接開闢這個貨源,少了玉虎布行這個中盤商,那收益將是非常的豐厚。」

  說到這裡,如青便顯出她那幹練的神情。

  如之謙卻搖頭嘆道:「傻孩子,我們哪養得起千數人上以上的護衛隊?」

  如青不語,只是期許地望了葉鋒一眼。

  葉鋒卻是心中一動,含笑地望了如青一眼,笑道:「岳父大人大人放心,護衛隊不是問題,小婿家中就有幾個身手極強的手下,對付幾個區區的馬賊還是不足為道的,至於所需的人手,小婿也會辦妥。岳父大人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好了。」

  心中同時在盤算,如能開闢春水國這個貨源,並將其壟斷,到時自己和如家就是整個大月國布行的中盤商,那收益將是驚人的豐厚。回去後就和鬼無言、張寧、劉明之他們仔細商討一下。

  如之謙卻是相信葉鋒這番話的,葉鋒武狀元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哈哈笑道:「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一切就靠賢婿了。」

  舉杯敬葉鋒,而劉氏、楊氏、章氏也同時舉杯。一時氣氛極為的和睦。

  當晚,葉鋒就在如府休息,自然,晚上是要和如青恩愛纏綿的,而如青因為葉鋒為自己的家族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更是熱情如火地逢迎著,之間的綺暱風光不足為外人道耳。

  第二天回去後,葉鋒便秘密招來了鬼無言、張寧、劉明之等人,他們聽了葉鋒關於開闢春水國這個貨源的計劃都頗感興趣,眾人仔細地商議了一陣。

  葉鋒知道張寧智多,便吩咐他主要負責這件事,讓他盡快給自己一份詳細的報告。

  當天下午,葉鋒又滿足了林素的心願,和她一起到她家去。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1:09
第二十九章 感情紛爭

  林素原本是和她母親一起住在梅月區,她嫁過來後,葉鋒本來想把她母親也一起接到聽雨小院來,不過林素卻不答應,說她母親在老家住了多年,有感情了,最重要的是她母親不答應,不想離開那裡。

  葉鋒到那裡時,那是一座頗為簡陋素雅的小院子,不過週遭種著幾株桃樹,此時滿樹的桃花正爛漫地開著,景色還不錯。

  一個頗為端莊美貌的中年女子正站在桃樹下癡癡地看著前方,那神情又似在聆聽什麼,最後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看上去竟有些嫵媚。

  林素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道:「娘的病又犯了。」走到那中年女子的身前,道了聲:「娘,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吧。」

  林素母親轉過頭來,望著林素,癡癡地笑道:「素素,你回來了,你有沒有聽見,你爹爹在吹笛呢……你聽……多美啊……」

  她嘴角噙笑眼波嫵媚,臉上又現出聆聽的神情,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一種淒楚的美感。

  「我聽到了……娘,我們進屋吧。」林素的眼眶紅了紅,攙扶著她母親道。

  「哦。」 林素母親像個小孩似的點了點頭,向葉鋒這邊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之後她臉上現出遲疑的神情,又看了林素身旁的葉鋒一眼,猛然她臉色大變,道:「是你?」

  葉鋒有點摸不著頭腦,道:「啊?」

  林素母親直衝到葉鋒面前,咬牙切齒地道:「是你。」

  葉鋒愕然道:「岳母大人,我是您……女婿啊,您怎麼啦?」

  林素見有點不對,道:「娘,您怎麼啦?」

  「是你。」卻見林素母親瞧著葉鋒的眼中似要噴出火光,猛然「啪」的一聲,重重地打了葉鋒一個耳光。

  葉鋒震驚下,竟忘了躲閃,被林素母親打了個正著,且這個耳光極重,他定時被打得眼光金星直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我……」事發突然,葉鋒捂著臉,一下子呆住了。

  還沒等他反映過來,林素母親又衝上來撕打,一邊嘴裡還罵道:「你這個負心漢,為什麼要拋棄我們娘倆,我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啊?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

  林素忙衝上前來把她母親拉開,道:「娘,不要這樣,他是您女婿,不是爹啊。」

  林素母親不依,兀自撲上來對葉鋒又撕又咬,又抓又扭。葉鋒閃又不是,躲又不是,又不好還手,又被她母親打了幾下,衣服都被扯破了幾處。

  好半天,林素母親才被林素分開。她尤自聲竭力竭地怒罵著,猛然一口氣喘不上來,暈了過去。

  林素驚叫道:「娘,你怎麼啦?娘……」

  葉鋒忙搶前一步,抱起林素母親,把她抱進屋,放到了床上,再由林素找出她平時吃的藥給她灌進去,好半天,她才平復下來,沉沉地睡了去。

  「呼,奶奶的。」

  良久後,葉鋒才終於得以在屋外吸了口氣,這時他的臉上尤自辣辣的的疼痛,他摸了摸臉,心想這個哪門子的事,來見丈母娘竟被挨打,自己更是不能有所表示,真是的。

  想起幾日前和林素成親還有早先自己去看她時,丈母娘還舉止端莊穩重,沒想到一發病這麼可怕。葉鋒估計她這是犯上精神或分裂方面的病癥,這種病麻煩了。

  這時林素從屋內出來,望了葉鋒一眼,走到他身邊,摸了摸葉鋒的臉,歉疚地道:「還疼嗎?」

  葉鋒苦笑道:「還好。」

  林素溫柔地道:「哥,我給你上點藥吧。」

  葉鋒搖頭道:「算了,沒事的。」

  林素細緻地把葉鋒的衣服整理好,然後怔怔地望了葉鋒一會兒,低聲道:「哥,見娘親如此,我很想哭。」

  葉鋒溫柔地把林素摟到懷裡,柔聲道:「想哭就在哥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吧。」

  林素的眼圈定時紅了,「哇。」的一聲,把頭埋入葉鋒的懷裡,大聲痛哭起來。

  葉鋒一聲不吭,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著,只是溫柔地撫摸著她那瘦削的後背。

  良久,林素的情緒才平復下來,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道:「哥,我失態了。」

  葉鋒搖了搖頭,掏出手絹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道:「素妹,以後有什麼傷心事,不要憋在心裡,和哥說,啊?」

  林素點了點頭,癡癡地望了葉鋒一陣,道:「哥,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好踏實,以前我想哭時,只能一個人偷偷地哭,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是灰暗的,現在有了哥,我才覺得,原來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哥,你真好。」

  聽著林素的心語,葉鋒不由頗為感動,對他來說,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沒想到對林素來說,這卻是她的全部。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陣憐惜。

  他笑了笑,道:「傻孩子,哥對你好是應該的,我是你夫君,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以後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否則就是見外。」

  「嗯。」林素點了點頭,柔情地吻了葉鋒一下。隨即又憂慮地道:「哥,現在娘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看了那麼多大夫,吃了那麼多藥都沒用,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葉鋒問道:「你娘的病是什麼時起的?」

  林素嘆道:「從小我娘就是這樣了,藥吃了多少,老是不見好。」

  說到這裡,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道:「都是我爹,如果不是他拋棄了我娘和我,我娘也不會變成這樣。……哼,他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葉鋒心想這又是一個家庭悲劇,問道:「那你爹現在呢。」

  林素淒然地搖頭道:「不知道,從小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爹,問娘她也不說。」

  「唉。」葉鋒同情地嘆了口氣,又沉呤道:「我現在知道了你娘這屬於精神方面的病,這種病較難治癒、又易復發,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治好你娘的病,就是要找遍全國的大夫,我們都要去找。」

  林素道:「我聽說北冬寒國有一個大夫非常有名,在治這種病上更是有自己的專長,不過聽說他的診金非常昂貴,且路途又太遙遠……」

  葉鋒打斷她道:「錢不是問題,就算為了你變賣家產我也心甘情願,至於路途遙遠,為了你娘,我也認了。」

  「我看我近期能不能安排一下,盡快去北冬寒國找那個大夫。」

  林素喜悅地看著葉鋒,道:「哥……」

  葉鋒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沒去的這幾天素妹你要注意一下,對這種病我也略知一二,最重要的是預防,要聽大夫的話,要堅持給你娘服藥,並要讓你娘保持愉快、和諧的心境,不要去刺激她。這樣一般可以減少發病率。」

  林素重重地點頭道:「知道了。」

  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哥,你對我這麼好,我真的不知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葉鋒笑道:「你又來了,是不是想我打你屁股?」

  林素想起楊依被打屁股的樣子,臉一紅,羞笑道:「好了,我不說了。」

  葉鋒見她嬌羞的樣子,心中卻是一動。

  自從林素新婚夜那晚後,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看起來嬌艷欲滴,原本平凡的臉上輕眉淺蹙之間都有一種妖媚的容光,舉手投足間更有一種難言的媚態,特別是在床上顯得風情萬種,那奪魂勾魄的呻吟聲讓葉鋒陶醉無比。

  以至於這幾天他天天晚上都要林素相陪,每次歡愛兩人都是欲仙欲死。想起和林素纏綿時的那種旖旎畫面,葉鋒不由心癢起來。

  他壞笑道:「不過既然是素妹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接受你的報答吧,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就來個新花樣好了。

  「討厭啦。」

  林素聞言更是雙頰暈紅,嫵媚地白了葉鋒一眼,眼波流轉,媚態橫生。

  葉鋒更是心中大動,便向林素的紅唇吻了下去。

  林素緊緊地抱著葉鋒,仰起了臉接受葉鋒的吻,嬌軀更是火熱起來。

  兩唇正要相接,卻聽一個人急促的聲音傳來:「葉爺,葉爺……」隨即見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

  見有人來,林素忙羞澀地放開了葉鋒,把自己的衣服理好。

  葉鋒大感掃興,問這人道:「你是誰?有什麼事?」

  那人兀自氣喘如牛,好半天才到:「葉爺……總算找到你了,我到府上時,夫人說你到了這,我趕緊跑來,果然是在這……」

  葉鋒不耐煩地打斷他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事?」

  那人道:「小人是趙白大爺府中的一個家丁,趙爺現在有急事想請你過去一下……」

  「是大哥?會有什麼事?」葉鋒訝然問道。

  那人道:「小人也不清楚,葉爺去就知道了,總之挺急的。」

  葉鋒心想此人真是夾雜不清,大哥怎麼派了這樣一個人來。當下對林素道:「素妹,我到大哥那去一下,你照顧好岳母大人。」

  林素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哥,你自己要小心啊。」

  葉鋒點了點頭,吻了林素一下,便隨那人趕到趙府。

  一進大廳,只見趙白正神情焦急地來回踱步,而孫眉則是皺著眉頭在望著他。

  見到葉鋒,趙白喜道:「二弟來得正好,為兄有事了。」

  「是什麼事?」葉鋒關切地問道。

  趙白長嘆一聲,眼中露出憤怒的神情:「我在城裡的幾個店都被砸了。」

  「運往新府和金月城還有其它地方的貨也被劫了。」

  經過趙白的訴說,葉鋒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就在今天中午,趙白在玉月城的五個傢俱店,福月區、新月區及梅月區的一個店,竹月區的二個店,不知為什麼,同時湧進幾十個魁偉大漢,一言不發,手持木棍兵器,就衝進店裡對裡面的東西亂砸亂打,各個店中的掌櫃和夥計們上前阻攔,都被其人毒打。

  他們約砸了半個時辰左右,過往行人無一敢勸阻。等他們走後,各個店舖皆是被砸得狼狽不堪。櫃臺被砸碎了,傢俱被砸爛了,錢物被掠奪一空,特別是梅月區的店還被放火燒了。

  更令人髮指的是,新月區店中掌櫃的除了被拳打腳踢外,大腿、臀部還被各挨了四刀,血透過褲子,流到了鞋裡。另一個夥計則是被從一樓追打到三樓,最後被打成重傷。

  而福月區店中的傢俱完全被砸爛外,到處還被沷上了黑漆,慘不忍睹,不知要哪一天才能清洗干凈。

  而且這些人行動周密,下手迅速,撤退快捷,當時趙白和孫眉正在福月區和一個客戶商談,等接到消息趕到現場時,這些人已是無影無蹤了。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就在趙白的幾個店被砸了不久,他又接到了自己運往新府和金月城及其它地方的貨物全部被劫的消息。

  接連的事情讓他能派出去處理事情的人全部派光,以至於只有讓一個僅剩的,平時傻呆呆的人去請葉鋒。

  而此次總共加起來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最低限度,也在數十萬兩白銀以上。

  聽完趙白的話,葉鋒已是出離憤怒了,沒想到有人在青天白日的公然欺到自己的親人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冷冷地道:「大哥知道是誰幹的嗎?」

  趙白道:「據目擊者和店中的夥計稱,這些人的口音並不是玉月城本地人所有,我估計是有人勾結外地的幫派做的。」

  孫眉道:「依我看極有可能是劉氏傢俱指示人幹的,自從我們的趙氏傢俱新貨上市後,他們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極有可能採取這種手段來打擊我們。」

  趙白道:「阿眉說得有理,不過我懷疑他們還有其它的合謀人,以他們的能力,是不可能也不敢單獨這麼做的,不過如果有合謀人,又會是誰呢?」

  葉鋒心中不由浮現出周雲的身影,如果此事是劉氏傢俱指示人幹的,又有合謀人的話,那最有可能就是他了,他甚至在想,會不會是李音做的,不過隨即又排除了這個想法,她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尋思半響,他對趙白道:「報案了吧,官府那邊有什麼消息?」

  趙白搖頭道:「還沒有。」

  「那現場有什麼發現。」

  「這些人行動周密,下手迅速,撤退快捷,看來是老手,一下子還沒什麼發現。」

  葉鋒點了點頭,道:「大哥放心,此事小弟定會盡力幫大哥查出真相,還大哥一個公道。」心想以自己神教在玉月城的實力,要查出這件事並不是一件難事。

  他負手在廳中踱步,淡淡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會一寸一寸捏碎他的骨頭。」

  他的語氣平淡,但話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趙白和孫眉不由互視一眼。

  孫眉俏目望向葉鋒,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嘆道:「鋒弟,經過這件事我們趙家可以說是完了,現在我們家是窮得叮噹響,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要到你那邊討吃的去了。」

  葉鋒不由莞爾,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眉姐這個當頭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真是服了你了。」

  隨即他正色道:「不過眉姐這樣說可就是見外了,我和大哥是結義兄弟,我的就是他的,說什麼討吃?至於錢更不是問題,晚上我就叫怡姐送二十萬兩銀票到府上,先解燃眉之急,以後要什麼錢,我再想辦法。」

  趙白不由得非常感動,走到葉鋒面前重重地拍了一下葉鋒的肩膀,道:「好兄弟,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人。」

  孫眉卻不依,道:「討厭啦鋒弟,你是不是要用錢打發我們?我說晚上我要到你那邊去吃,你卻岔開話題,是不是嫌棄姐姐啊?」

  趙白皺起眉頭道:「阿眉,不要胡鬧。」

  孫眉瞪了他一眼,道:「我在和鋒弟談事,要你管。」

  葉鋒忙道:「眉姐說哪裡去了,我哪裡會嫌棄眉姐啊,歡迎都來不及呢,不要說吃點東西,就是眉姐以後都要住在聽雨小院,我也是歡迎啊。」

  「這還差不多。」

  孫眉得意地白了葉鋒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嫵媚的笑意。

  趙白只好無奈地苦笑。

  趙白平時為人豪爽仗義,在玉月城人緣頗佳,因此在不久後,前來探望慰問的人便絡繹不絕。而玉月城的城首李會偉和李音也派楊軍前來慰問,承諾一定會抓住肇事的人,還趙白一個公道,不過他們自己卻沒來。

  見葉鋒也在,楊軍向葉鋒淡淡地招呼了一聲,便去了。

  葉鋒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好,想起他的兄長楊沖曾是自己的情場敗將。不過現在自己卻和李音的緣分已斷,真是造化弄人。

  不過他急於回去找鬼無言、張寧等人議事,因此在楊軍走後不久,他和趙白、孫眉說了晚上再來後,也去了。

  回到聽雨小院,正碰上花怡、如青和楊依三女,見到葉鋒,花怡急切地道:「鋒郎,聽說趙大哥那邊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葉鋒點了點頭,把趙白店被砸、貨被劫的事說了一遍。

  花怡焦急地道:「那我要去看看他們。」

  葉鋒道:「去吧,去安慰下他們也好。」又叫花怡帶上二十萬兩銀票給趙白和孫眉他們。

  葉鋒明賺的加大月王賞賜的錢一共約有二十多萬,全部都放在花怡那,他身上還有玉月分壇給的五十萬兩的銀票,這錢倒是不好拿出。

  花怡點了點頭,心知這是愛郎掙的大部分財物了,現在為了結義兄弟,竟不惜全部拿出,這種做法何其難得,讚賞地看了葉鋒一眼後,便帶領如青和楊依二女往趙府匆匆而去。

  李環自然是跟隨在她們左右。

  在眾護院中,劉明之一般是跟著葉鋒的,孫陽固則是負責聽雨小院的安全,而李環本來就是為了報恩和保護花怡而來。有了他這個絕世高手在花怡身邊保護,不管花怡走到哪,葉鋒都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對於李環此人,葉鋒是一直心懷敬意的,不但對自己有傳藝之恩,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兢兢業業地在保護著花怡,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當年花怡對他的滴水之恩,現在得到了他的湧泉相報,真是善有善報啊。

  特別是以他的一個絕世高手的身份,願屈居於一個護院的身份,這種胸懷又讓人敬服。所以葉鋒平時對他是非常尊敬的。

  不過自己親人妻妾雖然都有人保護,安全方面不成問題了。但葉鋒卻感覺到人手的缺乏,除了劉明之外和其的幾十個魔教教眾外,就沒有其它人手。

  張寧和鬼無言以他們公開的身份,是不方便隨傳隨到的,看來自己是到了以招收護衛之名,把魔教中的精幹人手安插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了。

  主意打定後,他便吩咐劉明之去把鬼無言和張寧等人找來,商議追查趙白這件事。

  半夜時分,劉明之、鬼無言、張寧還有玉月分壇的幾個舵主何夢儀、詹桂之、黃孝、蛻廉都到了。

  葉鋒把趙白的事向他們說了一遍,眾人聽後皆感憤怒,是誰吃了豹子膽,敢把毒手伸到教主的義兄身上?

  曾向葉鋒挑戰而被葉鋒三招擊敗,四舵主之一,體格魁梧的的老者何夢儀一拍手中的兩把蜈蚣鬼鉤,怒道:「哪個狗日的敢怎麼大膽,被老子抓出的話,老子非得活生生剝了他的皮。」

  另四舵主之一的詹桂之是個臉色漆黑,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他兩眼放光地道:「剝皮有什麼好玩,按我說抽筋才有意思。」

  而另兩個舵主黃孝和蛻廉則說腰斬和削耳最好玩。

  張寧不悅地道:「好了,在教主面前不得口出污言。」淡淡地掃視了四人一眼。

  四人立時不敢吭聲,顯示出張寧在他們中間的威望。

  隨即張寧又對葉鋒道:「稟教主,以教主說的方纔這些人的手法來看,屬下敢肯定他們乃是幫派中人,受雇於人,進行此事。而在中午事發時就有手下向我回報,屬下知道趙爺乃是教主的義兄,當時就留上了心,暗中查視他們的口音,敢肯定這些人乃是玉月府周邊人氏。」

  「而在玉月全府的幫派約有八十一個,除了十個大幫派有固定生意,不屑於接此類打手似的生意外,尚有七十一個小幫派是有可能是此次事件的肇事者,不過如果我們根據他們的行動手法,和最近他們的調度情況來追查,以及我們安排在他們中間的線人的回報,相信在不久就可以查出是誰幹的。」

  「好。」葉鋒不由大悅,猛地拍了一下案幾,對張寧道:「張壇主做得好,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希望你盡快給我好消息。」

  張寧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是,屬下遵命。」

  而見張寧如此迅速地理出這件事的頭緒,鬼無言、劉明之等人也不由得點頭不已。

  ※※※

  三天後,張寧果然便傳來了好消息,目標已鎖定為五個,相信不一日便可查出真相。

  這天下午,葉鋒正和鬼無言及劉明之在內屋議事,忽然聽到家丁在外敲門。

  葉鋒打開了門,只見這家丁道:「葉爺,李會偉李大人來找你。」

  「李會偉?」

  「他在哪裡?」

  葉鋒來到軒北窗外時,李會偉正負手凝視著面前的一株桃樹,出神地不知在想什麼。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李木四兄弟此次卻沒在他身邊。

  葉鋒走到他身後,道了聲:「大人。」

  李會偉沒有回頭,仍舊凝視著面前這株桃樹,只是微笑道:「春天來了,雪化了,花開了。」

  葉鋒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著。

  李會偉忽然嘆了口氣,轉過頭來,望著葉鋒道:「阿音瘦了。」

  葉鋒的心弦抖動了一下,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在乎李音的。不過他表面上卻沒表露什麼,依舊是靜靜地站著。

  李會偉凝視了葉鋒一陣,嘆道:「阿鋒那日不要怪我對你如此,你或許不會明白我和阿音之間的感情,為了她,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願意,所以,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葉鋒心中一動,沒想到李會偉和李音之間兄妹的感情如此深厚。

  李會偉負手在園中緩緩而行,葉鋒淡淡地走在他身邊。

  「娘早逝,我們兄妹倆從小相依為命,從小,阿音就非常懂事,就知道關心我這個做哥的,能有她這麼一個妹妹是我上輩子休來的福氣,直到……」

  說到這裡,李會偉眼中露出極為憤怒的神情,不過很快又逝去,接著道:「雖然社會上有很多人對她的一些行為有非議,不過在我眼中,她只是我那個可愛、乖巧的妹妹。任何對她不敬的行為就是對我不敬,我決不會放過她。」

  說到這裡,李會偉猛地止步望向葉鋒,目光非常銳利,葉鋒也冷冷地望著他。他當然不會畏懼,不過心下卻在奇怪,難道李會偉又要上門和自己打鬥不成?

  李會偉望了葉鋒半響,眼中露出一絲讚賞的神情,又轉開頭,半響嘆道:「我雖然能在生活上給她無微不至的關懷,但我卻無法左右她的感情。」

  「我想她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阿鋒,你很有福氣,能被阿音真正的喜歡上,你是幾輩子休來的。」

  「她是天之嬌女。」

  李會偉凝視著葉鋒,一連串的話轟向葉鋒,在葉鋒瞳孔放大的同時,又道:「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憔悴,除了她真正愛上的人,因為只有自己喜歡的人,才可以深深傷透一個人的心。也只有她自己愛上的人,才能讓她茶飯不思,容顏枯槁。」

  「我曾詳細看過你的資料,你短期內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變成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成功之快,大出我的所料,我相信你可以給阿音想要的一切,而且看你的妻妾們跟你在一起的幸福樣子,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我想你也會給阿音同樣的幸福的。」

  「我知道你介意我妹妹某些異樣的啫好,只是這對男人來說是個問題嗎?你去問問天下的男人,會有人介意妻妾之間的同性歡愛嗎?」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要包容她的缺點。」

  「男人最重要的是看重的是她是否忠貞自己,是否會和其它男人吧,女人對女人之間有企圖,這有關係嗎?事實上只是增加閨房之間的樂趣吧。」

  葉鋒被他一邊串的話轟得回不過神來,半響,才抓住這句回道:「可是她並沒有經過她們的同意,這是不尊重她們。」

  「那你就讓她徵得她們的同意不就得了?讓她們甘願且又顧及到你的面子不就行了。」

  李會偉微微一笑,低聲道:「改變一下心態吧,你就會發現,其實很多時候你只是在自尋煩惱。」

  「我也有很多妻妾,當我出門的時候,我都會交待她們互相疼愛,因為她們也是有慾望的,讓她們互相疼愛總比受不起產生一些危險的想法好,這其實是增進夫妻感情的一個很有效的方法。」

  「你好好想想。」

  「想明白了,就去找她吧。」

  說到這裡,李會偉便大步而去,剩下葉鋒在原地呆呆出神。

  「她愛上我了?」

  「改變心態?」

  李會偉走了很久,葉鋒尤自在怔怔想著李會偉剛才的那些話。說實在話,李會偉這些話給他的震憾性是非常強的。

  聽到李會偉說李音愛上了自己,這些天在為自己憔悴,茶飯不思,容顏枯槁。葉鋒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李音這種人也會這樣?也會為情所困?想起那天的衝突,她不是說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面首玩玩嗎?像她這種女人會愛上一個男人?

  葉鋒心中不大相信,不過當聽到李音愛上自己的那刻,他心中卻隱約有一絲舒心的感覺,難道這正是自己所期昐的?自己期昐她愛上自己?

  一直以來,自己極端不滿她的某些行為,她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盛氣凌人,老是讓自己下不了臺階,那種視男人為無物的架式讓自己極為的不舒服。

  但她的風情卻又讓他迷醉,她的個性讓他暗暗欣賞,一直放不下心去。但如果自己連不斷給自己屈辱的女人也愛上,那自己豈不是很賤?

  不過感情又有分尊卑勝負的嗎?

  還有想起李會偉說的喜歡一個人就要包容她的缺點,那是不是以後就要由著她來。一直去忍受她的這種性格呢。還有,自己真的喜歡她嗎?

  對於這個問題葉鋒發覺自己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深入地想這個問題。葉鋒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或許是愛她的,這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兩人從不斷的衝突、磨合中或許早已不知不覺把對方的身影刻在了自己的心田了吧。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接納了她,那她以後如何和自己的妻妾們相處,以她的那種嗜好,將來自己的妻妾們肯定是一個也逃不過她的手掌。到時會不會鬧得不可開交?

  想起李會偉離去時說的話,葉鋒仔細想想,自己內心深處確實不介意妻妾間的同性行為,實事上還頗為期待。只要妻妾們都忠貞於自己,不和其它男人,這確實也是一種樂趣。

  再想起李音那天曾向自己說,如果她嫁過來,只會忠貞於自己一個男人,再想想以後事業搞起來了,肯會經常出門的,而怡姐她們都是些媚骨天生的女人,肯定是有需要的,並且需求還很強,自己不在她們身邊時,讓她們互相疼愛也是解決問題的一個很有效的方法。

  但只要想起到時李音把自己的妻妾們一個一個搞定,自己卻有些不舒服,就算她真的只忠貞於自己一個男人,並深深地愛上自己。但是換了其它人倒不會,如果這人換成是如青、林素自己倒又覺得沒什麼,而且想想如果怡姐、楊依、林素、如青這些嬌妻們都在一起歡愛,那是一件何等愜意的事?

  只是自己為什麼那麼反感這人是李音呢?

  葉鋒隱約覺得,這或許是主動權、話語權的問題吧。

  在家中,自己一直是家裡的核心,嬌妻們無不是以自己為中心,對自己言聽計從。只有李音才經常對自己不屑一顧,極有自己的個性和主張,她總是想盡一切方法騎在自己頭上,或許到時自己是擔心她取代了自己在家中的權威地位吧。

  而且自己是大男人主義者,而她又是大女人主義者,難免碰撞不斷,以後家中還會有安寧嗎?

  是不是等她改變了,自己再接納她,只不過,如果李音的性格變了,她還是李音嗎?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這些問題纏繞在葉鋒頭上,一個接一個的讓他喘不過氣來,良久,他嘆了口氣,他發覺,自己急切地需要找一個人傾吐一下,感情問題有時是需要別人來拔開迷霧的。

  只是現在聽雨小院內卻沒有什麼親近的人,怡姐她們都出去了,這時葉鋒忽然想起李大爺,好久了,都沒去玉月湖了,雖說李大爺有來過聽雨小院幾次,正好現在沒事就去一下,隨帶散散心也好。

  葉鋒只帶了劉明之及幾個隨從來到了玉月湖邊李大爺的小屋處,不過看一下裡面卻沒有人,葉鋒心想李大爺可能是去打魚了,就去湖邊尋找。

  他沿著湖邊緩緩而行,撲面而來的美色陡然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心情也好了許多,幾天來的厭煩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滿。

  一路行去,滿眼的綠色,那遠離喧囂的寧靜更是令人心曠神怡。

  走過草地,是一片潔白的沙灘,再過去,前面是一大片樹木和礁石,一個老者正悠然在獨自垂釣,正是李大爺。

  ※※※

  「我們的武狀元可是很久沒來了。」

  李大爺含笑地招呼葉鋒坐到他身邊,而劉明之等人則遠遠的待到一旁戒備。

  「大爺今天這麼有雅興,不捕魚,而獨自垂釣?」

  葉鋒笑道,見水中的浮標動了一下,便提醒李大爺道:「有魚上鉤了。」

  李大爺提桿果然有魚,甩上來後是一大條白眼鱸魚,不由笑道:「好,今晚有魚下酒了,這種魚肉味最鮮美了,小鋒可要陪我好好的喝兩杯。」

  葉鋒遠眺而去,見湖波漣漪,幾隻飛鳥,劃破水面,不由心情更為放鬆,笑道:「小鋒自當奉陪。」

  李大爺又穿上魚餌,把釣竿甩入湖中,說道:「說起來小鋒今天來得也巧,過了今晚,我就要離開玉月湖了。」

  葉鋒不由吃了一驚,道:「您要去哪?」

  李大爺嘆道:「去煙夢國找一個老朋友,三十幾年了,我終於決定要去找她了。」語氣中充滿感慨滄桑的意味。

  葉鋒訝道:「她是您的……?」

  李大爺眼中閃過緬懷的神情:「她以前是我的妻子!」

  葉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分開了?」

  李大爺眼中掠過一絲痛苦的神情,道:「是的。」

  「為什麼?」

  「或許是雙方的個性都太強了,不肯互相妥協吧,等發現自己堅持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時,卻是三十年過去了。」

  李大爺突然顯得更蒼老了:「雖然我們雙方都在心底記掛著對方,但我們不會再有一個三十年了。」

  葉鋒不由聽得心中一痛,李大爺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些,或許是他要走了,或許又是他也想找個人訴說。今天把他內心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而看李大爺現在雖然有五六十歲了,但看他那高大的身材,慈眉善目的面目,就知道他年輕時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那她的妻子定然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女子,為了某些可有可無的事物,三十年的青春就這樣過去了,確實值得嗎?

  葉鋒還想問他,李大爺卻強自地笑了笑,轉向葉鋒道:「看小鋒的樣子,好像是有心事?」

  葉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李大爺笑道:「是為了李音大人的事吧。」

  葉鋒訝然道:「您怎麼知道?」

  李大爺笑道:「現在你和李大人的事是玉月城的熱門話題呢,我怎麼會不知道。」

  轉頭注視著水上的浮標,道:「你現在的情況和我三十年前比較相似,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葉鋒一怔,道:「您妻子……」

  李大爺哈哈笑道:「我妻子並沒有李大人那種嗜好,說起來小鋒在這方面比我多了一項煩惱,不過我想對於男人來說,這個不是問題吧,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家人,你只要把她看成是一個愛玩鬧的小女孩就行了,或許,這還可為生活增添許多的快樂吧。」

  「我剛才指的是在雙方的性格上,據我瞭解,李大人也是個個性極強的女子,事事都想爬到別人的頭上,和這種女子相處,小鋒一定受了不少氣吧。」

  「是啊。」

  葉鋒在李大爺面前也實話實說:「有時我真的受不了她,就像前幾日她作出了一件讓我極為憤怒的事情,我和她之間可說是基本完了,但今日她的兄長來找我,說她人憔悴了許多,還說她……其實是喜歡我的,我又有一絲的牽掛和心痛,大爺您說我是不是……唉……」

  葉鋒又搖了搖頭。

  「一個人如果保持自己的個性和愛好,朝夕相處便容易造成互相干擾,但雙方並都沒有錯。」李大爺又甩上了一條魚:「不錯,這條更大。」

  「兩個大活人走到一起來,是需要彼此妥協和忍讓的。」李大爺微笑地看了葉鋒一眼。

  「這個我也知道,只是有時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她壓在頭上,就感覺極不舒服。」

  李大爺笑了起來,反問道:「那李大人是不是也覺得以她的地位,經常被你壓下去,也常常覺得很不舒服?」

  「這……」葉鋒不由語塞,想了想,道:「或許……是吧。」

  李大爺忽然嘆了一口氣,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湖水,道:「小鋒,感情是沒有勝負之分的,誰壓下誰,這其實都很無稽。」

  他默然半響,有點傷感地道:「我當年也是和你一樣,忍受不了我妻子的個性,所以我便選擇了離開她,當時或許是有些報復和勝利的快感吧。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強烈地想念她,但又一直放不開這個面子去找她,我想她也是如此吧,我知道,她是愛著我的,但依著她的性格,她也同樣放不下這個面子。」

  「只是等到前幾日我在鏡中發現發現自己滿頭白髮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都錯了。在我們最好的時候,我們最愛的人並沒有在身邊,這一切的堅持和固執又有什麼意義?」

  「三十年啊,這是多麼好的年華?」

  「小鋒,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它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都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你也不要指望去改變她什麼,一個人的個性並不能改變多少,而你喜歡一個人也許恰恰正是喜歡她的稜角,如果一個人的稜角沒了,或許,你們之間你也不會再有感覺了。」

  葉鋒入了沉思:「是啊,如果李音把她的脾氣性格都改變了,自己還會喜歡她嗎?」

  「或許,有著自己的個性,有著自己的稜角會刺傷雙方,但包容和理解可以把這種傷害減少到最低點,只要你真心的去關心和愛護她,我想將心比心,她也會理解和回報你。」

  「小鋒,去找李大人吧,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就去跟她說你愛她,想永遠和她在一起。小鋒,我想再說一遍,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

  ※※※

  兩人傾心相談,當葉鋒從李大爺那兒出來時,已是萬家燈火。走回玉月城,望著街上車水馬龍的人流,葉鋒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李大爺一番話,解開了盤旋在他心頭的諸多疑難,他想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於李大爺,葉鋒是真心的充滿感激的,從一開始到這異世界直到現在,他都像他的親人一樣,對他關懷諸多,而對於他的遭遇,他又充滿了同情,他真心希望此次李大爺到煙夢國後,能和他的妻子和好,他們已經浪費了三十年的美好時光,時間已經不多了,不能這樣下去了。

  在晚餐葉鋒向李大爺敬酒時,李大爺謝絕了葉鋒派人相送他到煙夢國和第二天到玉月湖送他的提議,只道他的心意自己領了,結識了他這麼一個小友他也非常開心,相送就不必了,他只想靜靜的走。

  葉鋒只好送十萬兩銀票給他,以示自己的心意,李大爺推辭不了,只好收下,最後當葉鋒離開的時候,李大爺明顯的眼眶濕潤了。

  「再見了李大爺,願您以後生活幸福。」

  負手走在這異世界繁華的街道上,葉鋒心中卻驀然湧起了一種如夢如幻般的感覺,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但又不自然,就像煙霧般的虛幻,就似他只是在做一個夢,這一切都是夢中的幻景,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了一般。

  此情此景,他不由又想起了李大爺將要去的國度。

  「煙夢國,這個國家遠嗎?名為煙夢,這個國家應該如煙如夢般美麗夢幻吧。」葉鋒怔怔地想。

  「大人……」

  不知什麼時候,幾個甜美的女子呼聲把他從夢幻中驚醒,葉鋒這才驚覺眼前人流如潮,自己已來到了玉月城的新月區,而眼前一個雅致的茶館,三張相貌相似的如花俏臉,正喜悅地瞧著他,正是王氏、梅春、梅水三母女。

  而那茶館,也正是她們在此所開。
天使天堂 發表於 2008-4-14 01:11
第三十章 互吐心聲
  「哥,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們,我真的好高興哦。」
  「傻孩子,我是你們的夫君,來看你們是應該的。」

  聽葉鋒這麼說,梅春那粉妝玉琢的挺直小鼻子笑得都皺了起來。而梅水還是那副害羞的樣子,向葉鋒福了一禮,道了聲:「大人。」 臉上便又是滿臉的紅霞。

  而王氏則是用複雜而略帶羞怯的眼光望著葉鋒,見葉鋒目光掃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

  葉鋒向她行禮道:「小婿拜見岳母大人。」

  王氏有些手足無措,望了葉鋒一眼,低聲道:「大人請進來吧。」

  王氏、梅春、梅水的這座茶館是玉月城那種典型的舊式樓閣,裡面佈置得古樸典雅,共分上下兩層,每層又分成相通的幾大間,寫了茶名的小木塊隨意分散在木墻上。

  裡面茶客滿座,茶客們正在裡面邊喝茶邊聊天,見葉鋒進來,知道他乃是茶館主人梅水、梅春的夫君,又是大月國的武狀元,眾皆竊竊私語,望向葉鋒的眼中也都帶著些許敬畏。

  裡面有幾個夥計,見葉鋒進來,便都向他行禮,這些人乃是神教中人,是葉鋒為了保護王氏三母女而安排進來的。而玉月城的大部人都知道,梅水、梅春乃是武狀元葉鋒的小妾,雖然三母女個個都美艷如花,但震於葉鋒的威名,都不敢打她們的主意,遇到一些不開眼的小混混,自然有這些夥計們打發。

  當時梅春、梅水、王氏從青石鎮到玉月城後,花怡和李音便出資為她們開了這家茶館,由王氏管理。按花怡的意思,梅春、梅水她們都是葉鋒的人,想讓她們住在聽雨小院,不過梅春、梅水卻念娘一個人太寂寞,所以她們便搬來和王氏一起,三女一起照料這個茶館。

  這邊三女欣喜地把葉鋒領進內屋,劉明之等人則待在外面。

  葉鋒坐定,梅春便依到葉鋒的懷裡,梅水則細心地為葉鋒沖了一盅好茶,王氏則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葉鋒。

  葉鋒喝了一口梅水沖的茶,只覺柔膩圓潤,不由道了聲好。又問起梅春、梅水在這邊住得慣嗎,有什麼不如意沒有?

  梅春歡喜地笑道:「這邊挺好的,玉月城真的好繁華啊,比青石鎮好玩多了,我和娘和姐都非常喜歡這裡。」梅水也嬌羞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

  葉鋒放下茶盅,一把把梅水也扯進懷裡,立時她那對豐滿之極的乳房便壓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軟軟的,挺挺的,極為舒服。

  葉鋒摟著二女笑道:「來,我的兩個寶貝兒,讓夫君親親。」

  聽了此言,梅春是歡喜地獻上香吻,而梅水被葉鋒一把扯入懷裡,早已是羞得滿臉通紅,她的年紀和葉鋒不相上下,卻聽葉鋒喚她寶貝兒,雖說她已是葉鋒的愛妾,但還是羞不可抑。強壯膽子吻了一下葉鋒,便紅著臉別轉開去,不敢看他。

  而王氏這邊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

  第二天,葉鋒回到了聽雨小院,花怡和楊依諸女在昨晚上已從劉明之那兒得知葉鋒是睡在梅春的茶館中,因此並不擔心,眾女中,林素還在照顧娘親沒有回來,如青則在忙著家族的事物,昨晚也沒回聽雨小院來。

  花怡和楊依二女是由於新婚期,育林書院放了她們一個月的假,所以這些時間比較有空,就在家多陪陪葉鋒。

  葉鋒把李大爺的事和花怡二女說了,兩人聽了都比較傷感,楊依更是道:「李大爺好可憐啊,真希望他能和他的妻子和好,他都這麼老了,在世的日子也不多了,這麼多年,為了一些意氣之爭,真不值得。」

  花怡則是望著葉鋒,微笑道:「鋒郎是不是決定做一些事?」

  葉鋒點頭道:「怡姐,我打算去找阿音,我仔細地想過了,雖然我們在個性上有很多的矛盾,但……但在心底,我是喜歡她的,我想向她徹底表白,希望怡姐能支持我。」

  楊依哇的一聲,喜道:「真的夫君,那太好了,音姐其實人挺好的,又能和她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很開心哦。」

  花怡沉默半響,凝視著葉鋒,道:「音妹本質並不壞,說實在話,我一直也挺喜歡她的,在心底也都把她當成我的妹妹一樣看待,如果鋒郎真的喜歡她,就去找她吧,能和她做姐妹我也挺開心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有賢妻的支持,那為夫就去了。」

  葉鋒舒了一口氣,他最擔心花怡解不開心結,既然她這麼明白事理,那自己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站了起來,忽然又想起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對花怡說道:「怡姐,如果阿音過來後又對你動手動腳,你會怎麼做?」

  花怡俏臉一紅,白了葉鋒一眼,嗔道:「死相,問這種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

  站起身來,起步婀娜向門口而去。

  楊依也白了葉鋒一眼,道:「死相,問這種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女孩子家會害羞的嘛。」又吐了吐舌頭,在葉鋒要打她屁股的時候,追在花怡身後去了。

  葉鋒揚聲追問花怡道:「真的,怡姐,你會如何做?」

  花怡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望著葉鋒,嘴角溢出一絲勾魂奪魄的笑意,眼中也滿是媚態:「她還敢不聽我的話嗎?」又白了葉鋒一眼,含笑和楊依去了。

  「不愧是江山絕色榜上的人物,有王者之氣。」

  好半響,葉鋒才從花怡的風情中回過神來,迅速換了件衣服,帶上劉明之及幾十個護衛,前呼後擁地出門而去,剛走到大門口,便遇到如青從馬車上下來,見葉鋒意氣風發地領著一大幫人,不由驚奇地問葉鋒道:「鋒弟笑瞇瞇的要去哪?」

  葉鋒正色道:「我要去……」放低了聲音,如青聽不清楚,便把身子挨了過來。

  「叭!」的一聲,葉鋒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又重重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哈哈笑著而去。聲音遠遠傳來:「我要去表白……」

  如青俏臉通紅,沖葉鋒的背影嗔道:「討厭啊鋒弟,你真是壞死了。」

  不久,葉鋒一行人便來到了李音的府弟中,葉鋒吩咐劉明之等人待在府外,自己則獨自一人進入李府中,一進門,便迎面遇上了小紗兒,見到葉鋒,小紗兒喜道:「葉爺,你……你……」

  葉鋒笑道:「你你什麼,小丫頭片子……」

  在她的小臉上扭了一把,在她的嬌嗔聲中,含笑地問道:「李大人呢?」

  小紗兒白了他一眼道:「在房內呢。」

  葉鋒又在她屁股上扭了一記,往李音的房間而去。

  拐過一個迴廊,卻見一個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假山旁凝視著面前水池中的落花,正是李會偉。

  聽到腳步聲,李會偉轉過身來,見來者是葉鋒,冷俊的臉容上露出一絲笑意,注視了葉鋒半響,點頭道:「好。」又負手而去。

  葉鋒怔怔地望了李會偉的背影半響,才漫步而行,不久,便來到李音的房內,發現房門並沒有關,葉鋒發覺自己的心急促地跳動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靜靜地走了進去。

  走進房內,葉鋒不由一怔,只見一個女子正背對著他,默默地凝視著窗外的一株桃花。她一身的素白長裙,頎長婀娜的細腰上束著一根白帶,沒有任何裝飾,渾身上下透射著一股婉約動人的風韻。仔細一看,正是李音,而她這種打扮,在幾個月前,葉鋒曾在玉月城街上看過一次。

  為何她總是像有千種面貌似的?

  葉鋒的腳步聲雖輕,但顯然李音還是聽到了,只聽她輕輕地問了句:「是小紗兒嗎?我不想吃飯,你拿走吧。」

  葉鋒沒有回答,李音那邊似是有些疑惑,遲疑了一下,猛然嬌軀一陣顫抖。

  葉鋒柔聲道:「傻孩子,人是鐵,飯是鋼,怎能不吃飯呢。」

  李音緩緩地轉過身來,俏目中滿是驚喜淒然的神情:「阿鋒……」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原本的冷艷,淡淡道:「是你啊,來幹什麼?」

  葉鋒已從她方纔的眼神中瞭解了她的內心情緒,怎會在乎她刻意裝出的冷漠,心知她只是氣不過前些日子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才故意這樣做的。

  再細觀她的容顏,果然是憔悴了許多,清瘦了些,竟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不由心中湧起了一片憐惜。

  他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摟住李音的嬌軀,隨即低頭吻住她那略顯乾枯的唇瓣上,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李音怔怔地呆住了,被動地接受著葉鋒的愛意,不過很快的她反映過來,不住地掙扎著,捶打著葉鋒的胸膛,發洩地抒發她積鬱的怒氣心結:「你這個壞蛋,不要碰我……」

  「阿音,我喜歡你……」

  只一句話,便讓李音癱軟在葉鋒的懷裡,提起的拳頭已是軟軟的落在葉鋒的懷裡,眼中一片迷離而動人心魄的光芒:「阿鋒……」

  當葉鋒柔軟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嘴巴時,她的舌頭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眼神已經迷離,彷彿靈魂已經游離在萬里之外。在葉鋒那暴風驟雨般的熱吻中,她所有的冷漠、僵持都融化了。她的手也從捶打著葉鋒的胸膛後背也變成是緊緊地抱著他,最後更是陶醉在葉鋒熱切的深吻中,完全地迷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不過仍是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葉鋒愛憐地撫摸著李音的臉龐,柔聲道:「阿音,你清減了。」

  李音眼一紅,抬起頭怔怔地凝視了葉鋒半響,猛然又舉拳不斷地捶打著葉鋒的胸膛,「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說著說著竟語氣嗚咽起來。

  「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嗎?不要哭,不要哭。」

  葉鋒又是愛憐地把李音緊緊地摟到懷裡,似要將她貼在心口上似的,眼前的李音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不得不讓人心生憐意。

  「我真不明白,我李音為什麼會對你憔悴,真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李音用力捶打著葉鋒的胸膛,似要把內心的一切情緒都發洩出去,葉鋒咬牙忍受著她的捶打,只是愛憐地擁緊了她。

  良久,李音停下了動作,一雙紅腫的俏目凝望向葉鋒,目光竟是溫柔似水:「阿鋒,我喜歡你。」

  「阿音,你再說一遍。」無比喜悅地情緒從葉鋒的心田擴散開去,這是從李音口中說出的話嗎?

  「鋒郎,我的男人,我愛你!」李音撫摸著葉鋒的臉龐,眼中的神情溫情無比,「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你就是我的唯一。」

  葉鋒的臉容上綻開了笑容,最後更是如春風般的蕩漾了開去,他一把攔腰抱起李音,猛在原地打轉:「阿音,我好開心啊。」

  「討厭啦,快放我下來……」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傳了開去。

  ※※※

  「阿音,知道我會為什麼來找你嗎?」

  葉鋒無奈地往李音的口中餵了一口飯,怎麼女人都好這個,狗屎一樣的浪漫,連李音這種女性都不例外?

  「是我哥去找過你吧。」李音白了葉鋒一眼,又皺了皺眉:「嗯,有魚刺……」把從口中吐出的魚刺給葉鋒看,「哪,這麼大根,都沒看見,你真是好粗心哦。」

  葉鋒連忙道歉,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你哥是一個原因,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李大爺。」

  「李大爺,玉月湖邊的那個嗎?」李音有些驚訝地問道。

  「是的。」

  葉鋒默然半響,把李大爺和他妻子的事告訴了李音,最後他道:「李大爺說得好,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它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都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雖然我們的個性都很強,以後也肯定會再發生種種矛盾,但比起象李大爺那樣浪費三十年最寶貴的青春,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只要我們雙方都真心喜歡對方,總是找得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的,阿音你說是不是?」

  「是啊……」李音有些傷感地道:「三十年的青春啊,真是好可惜,我想李大爺再見到他妻子的時候,他們都會後悔了吧,但時光卻不會再回頭了。」

  「所以說啊……」葉鋒有意打破眼前沉悶的氣氛,笑道:「以後你的個性不要太強了,這樣我也好讓你。」

  「你是男人嘛,男人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呀……再說,好像是我讓你讓得更多吧,幾次都差點被你氣得吐血……又強自忍了。」 李音白了葉鋒一眼。

  「你個女人可是比男人還男人啊……我想想,應該是我讓得讓得更多吧。」

  「討厭,是我讓你啦……」李音撒嬌道。

  「好好好,是你讓我,這下可以了吧。」 李音撒嬌時的媚態頗讓葉鋒有些心動,退步道。

  「這還差不多。」李音得意地道。

  隨即又情深款款地撫摸著葉鋒的臉頰,嘆道:「真不知上輩子我李音欠你什麼,想我李音縱橫花叢無往而不利,多少男人對我都是恭恭敬敬,唯恐不能討好我,只有你這個冤家常常不把我放在心上,頂撞我不說,竟然還敢打我,還不止一次。而我卻還要把你記掛在心上,想想真不甘心。」

  「哼,氣死我了,越想越火。」李音嬌嗔地在葉鋒的胸口上捶了一下,又要葉鋒繼續餵她吃飯。

  「好了,吃了三碗了,餓了幾天,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葉鋒示意在旁服侍的紗兒把飯菜收走,又給李音泡了一壺茶。然後嘆道:「你說你被我氣得吐血,我又何嘗不是?我一個大男人老是被你呼來喝去的,老是被你騎到頭上,我不是更沒面子?唉,我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什麼債,臉面都被你掃光了,還要主動來找你,唉,想想,我更火。」

  李音噗哧一笑道:「不會吧,這麼委屈?」

  雙臂如蛇般地纏上了葉鋒的身軀,在葉鋒耳邊呢聲道:「我們倆是前世的冤家,注定了今世要永遠纏在一起,不管是歡樂還是痛苦,永遠不能分開。」

  葉鋒凝視著眼前的李音,此時她那原本盤成飛髻形的秀髮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如雲的秀髮一直披散下來,遮住了一半的臉面,襯得她那眉目如畫的俏臉更加的嫵媚,一對深邃的杏眼勾魂地瞧著葉鋒,帶著撩人的挑逗性。葉鋒一時不由看呆了。

  見葉鋒癡癡地瞧著自己,為自己的風情所迷,李音不由大為滿意,自己餓了幾天,還有這種魅力,這世上只有李音才能辦到。她得意地挑了挑柳眉,媚笑道:「小心哦鋒郎,不要被我迷死了哦。」

  葉鋒想反駁,卻一下子說不出口,在這一刻,他是心甘情願地迷失在李音醉人的風情中,是的,在世上,心中有著愛而又有著強烈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

  「鋒郎,你說我如何向怡姐道歉?」兩人又是一番熱吻,沉靜下來後,兩人坐在椅子上,而李音則坐在葉鋒的懷裡,嬌軀就像蛇般的緊緊地纏著他。

  而她終於也提到了這個問題,見葉鋒似是沉呤,又嗲聲地催了一句,隨即語氣中又有些擔憂,「不知她會不會原諒我。」

  「怡姐心很軟的,你多哀求幾下,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行了。」葉鋒微笑道。

  「對,怡姐那麼好,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李音開心地道,隨即眼珠咕嚕一轉,媚聲地對葉鋒道:「鋒郎,我問你個問題,可不可以?」

  葉鋒心想該來的還是該來,微笑道:「你問吧。」

  李音直視著葉鋒道:「你是知道我的嗜好的,如果……如果以後我動了你的女人,你會怎麼辦?」

  說完,有些緊張地望著葉鋒。

  葉鋒面無表情地看了她良久,在李音有些不自然的時候,忽然展顏笑道:「誰叫我喜歡上一個女色狼呢,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不過我事先說明啊,我可是作了很大讓步的,你怎麼樣也要給我面子,決對不能強迫她們,需要尊重她們,事先必須得到她們同意才行。」

  「討厭,嚇我一跳。」李音嬌嗔道。隨即又欣喜地道:「真的嗎?鋒郎你答應了?」

  葉鋒微笑著點了點頭。

  「太好了,鋒郎你真好。」李音叭叭地不住地在葉鋒的臉上吻著,吻了好多下時,忽然想起什麼,聲音略有些顫抖地道:「那怡姐呢?也一樣嗎?」

  葉鋒正色道:「阿音,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認真回答我,你是真心的喜歡怡姐嗎?」

  「是的,鋒郎。」李音凝視著葉鋒,也正容道,「我就像喜歡你一樣的喜歡她。如果說這世上男人我只會愛上你的話,那女人就是她了。」

  她臉上現出回憶的神情,看起來竟是異樣的溫柔:「其實說起來也奇怪,最開始怡姐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只不過是把當成一個顛倒眾生的尤物罷了,對她只有佔有的慾望,並沒有其它多大的感覺,如愛戀之類情感在內的。」

  「那時還是在玉月廣場吧。」李音望了葉鋒一眼,葉鋒點了點頭,而聽著一個女子吐露著對另一個女子的慾望和愛意,又讓他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還不是一樣?」

  李音白了葉鋒一眼:「剛開始我對你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發現你樣子俊俏,性格也有點特別,才看上了你,誰知你卻不大聽話,才讓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濃,而你又不斷地跟我衝突,在我把你恨得牙癢癢的時候,又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你,到現在,再也離不開你了。」

  「我何嘗不是如此。」葉鋒微笑起來。

  兩人又熱情接吻,良久,才唇分,葉鋒記掛著剛才李音說的關於怡姐的話題,催道:「怡姐的事,再說下去。」

  李音點了點頭,眼中閃動著動人的光芒,又繼道:「但之後隨著和怡姐的接觸,我卻發現自己不可克制地喜歡上了她,她是那麼的柔情、那麼婉約動人,對人對物都是那麼用心,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一種母親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我非常安心,我越來越喜歡和她在一起,每天不見她,我的心裡便空蕩蕩的,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對我來說,她即像是我的母親,又像是姐姐,又像是自己的愛人,這種感覺好奇怪,我也說不清楚。」

  葉鋒沉呤道:「或許你有戀母情節。」 隨即又壞笑道,「對母親還起了那種念頭?」

  李音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為什麼,雖說我對怡姐有強烈愛戀的感覺,但同時又有一種強烈的慾望,我好想看看怡姐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媚態,好想欣賞她在欲仙欲死時的時候是一副如何的誘人光景,唉,可惜到現在為止我的理想還沒實現,如能和她雲雨,我就是少活十年也願意啊。」

  「這麼誇張?」

  聽完李音的告白,葉鋒心中卻有一種如逝重負的感覺,只要她是真心喜歡怡姐,其它的都無所謂了,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歡愛也沒什麼。

  他笑了笑,道:「不過你想和怡姐雲雨,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是一個非常保守傳統的女子,對這種同性歡愛的事不可能說一下子就接受的。」

  李音微笑道:「我會努力的啦,總有一天我會得償所願的。」

  又白了葉鋒一眼,「有時我真的妒忌你。為什麼艷福是比我好。」

  在葉鋒沒有說話時,又嘆了口氣,「鋒郎,聽完我的告白後,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異類?」

  葉鋒安慰她道:「你不是說因為你是李音,世上獨一無二的李音嘛。」

  「對,說得沒錯。」

  李音凝視了葉鋒半響,又溫柔地撫摸著葉鋒的臉頰,嘆道:「鋒郎,今天我向你說了這麼多的心裡話,本來……本來應該把我的一切都向你坦白的,只不過,只不過……」

  說到這裡,李音的眼中現出一些的傷感,繼道:「有些往事我不想再提,連想都不願意再想了,所以我想把一些事情永遠的放在心上,鋒郎,你能理解我嗎?」

  葉鋒沉默了半響,至今,他對李音的身世還有諸多的不明,比如以前在金月城時李木等人說過的李音是個可憐的女子,為什麼說她是個可憐的女子?還有關於以前她那個丈夫的事情。

  還有那天李會偉來見他說話時眼中閃過的憤怒,為什麼憤怒?很多事情葉鋒都不瞭解。

  不過想想每一個人總有一些傷心事不願再提,不願再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誰沒有秘密呢,或許,自己的身世一輩子也不會對別人說吧,就算是花怡自己也還不是沒說?想到這裡,他心中就釋然了。

  他緩緩地摟過李音,柔聲道:「阿音,每個人總有一些痛苦的事情不願意對別人提起,總有一些秘密想永久的放在心上,這些我都能理解,總之,如果有一天你想說了,再和我說吧。」

  「嗯。」李音重重地點了點頭,溫柔地依到了葉鋒的懷裡。

  「好了,我們去見怡姐她們吧。」葉鋒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

  「好,我去換件衣服。」李音凝視葉鋒半響,又嫵媚地一笑,眼波流轉,那個風騷性感,特立獨行的李音又回來了。

  ※※※

  解開了細腰上束著的那根白帶,緩緩地脫下了身上的那件素白長裙,李音赤裸著身子,婀娜多姿地走到了衣櫥邊,幸好此時屋裡爐火正旺,所以她光著身子也不會感冒。

  感覺到葉鋒火熱的目光投視在自己性感惹火的胴體上,李音回頭對葉鋒媚笑道:「鋒郎不要用這種吃人的眼光看著我,我現在體力不夠,是不能行房的,你還是忍忍吧。」

  葉鋒正在心裡贊嘆李音那雙驚人的美腿,聞言「去……」一聲,道:「是你憋不住才對。」

  「是嗎?」李音拉長聲音嗲聲道,輕盈地轉了一個身,一絲不掛地向他這邊走了兩步,媚目緊盯著葉鋒。

  葉鋒不知她要做什麼,疑惑地瞧著她。

  卻見李音那雙塗著鮮艷冠丹的手指順著自己的玉頸輕輕地滑了下去,然後停留在了她那挺拔的雙峰上。

  「嗯,自摸?」

  葉鋒呆了一下。

  卻見李音並沒有停止,只見她開始撫摸起自己那豐滿的乳房來,兩隻手指還不住地捻弄著那粉紅色的乳頭,看到這裡,一股從未有過的興奮襲上葉鋒的心頭。

  李音緊盯著葉鋒,玉臉上浮起了一片似是得意又似是春情的紅霞,繼而口中輕聲地呻吟了一聲,讓葉鋒更是心中一動。

  此時李音的玉手已不局限於乳房上了,那手指慢慢地往下移動,在小腹徘徊了一下繼續撫摸下去,到了大腳內側時更是發出了誘人的喘息聲。

  葉鋒更是心中一緊,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這時李音忽然停了,噗哧一笑,風騷地望了葉鋒一眼:「迷死你。」吃吃地笑起來,轉身往衣櫥找起衣服來。

  葉鋒這才回過神來,心下暗道一聲可惜,怎麼不摸下去了,挺好看的嘛。

  李音找了一會兒,回過頭問葉鋒:「鋒郎,你是喜歡我風騷點打扮還是婉約點打扮?」

  葉鋒心中一動,問道:「方纔我來時你那種打扮挺少見的。」

  李音微笑道:「我有些需要心情平靜的時候就會這樣穿。」

  葉鋒含笑道:「其實我還是喜歡你打扮得風騷性感一點,因為這樣我覺得這才是真正喜歡的李音。」

  「總之,萬事由心,真性真情吧。」

  李音媚笑道:「我明白了。」

  ※※※

  李音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件紫紅色的華美貂裘穿上後立時將她的華貴之氣襯映了出來,加上那因抹上口紅而顯得嬌艷欲滴的紅唇時,更是冷艷逼人。

  有時看女人上妝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看著李音逐漸補上深藍色的眼影,塗上胭脂,畫上眼線,將睫毛拉成流金色,那雙眸顧盼間便呈現一種迷樣的神秘感時,葉鋒便不由得怔怔地看呆了。

  李音也癡癡地看著鏡中自己那魅力四射的容顏,眼中似泛上了一層迷霧,將頭緩緩往後靠在葉鋒的肩上,夢幻般地道:「鋒郎,我如此美麗都是因為你。是你,才煥發了我的美麗,謝謝你。」

  當葉鋒和李音一起走出房門的時,李音那逼人的艷色,立時把李府上下的人都看呆了。

  侍立在房門口的小紗兒目瞪口呆地看著依在葉鋒懷裡的李音,張口結舌道:「哇……大……大人,您真是太美了。」

  李音在她臉上重重地扭了一把,吃吃一笑,和葉鋒相攜往外而去。

  「阿音。」

  走過一條迴廊,李會偉迎面而來,後面還跟著李木四兄弟,見到容光煥發的李音,呆了半響,隨即撫著上唇的短鬚,滿意地笑道:「嗯,不錯,這個樣子才是我的好妹妹。」

  李音依在葉鋒懷裡,輕柔地道了聲:「哥……」

  李會偉愛憐地摸了一下李音的鼻子,嘆道:「看到你開心,哥我也就放心了。」

  又對李音身旁的葉鋒凝重地道:「阿鋒,以後我妹妹就交付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待她。」

  葉鋒點頭正色道:「李大人放心,我會好好對待阿音的,我以我的身家性命擔保。」

  李會偉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

  李會偉身後的李木四兄弟笑著對葉鋒道:「恭喜葉兄,終於和李大人和好了,我們四兄弟祝你和李大人兩人百年好和。」

  葉鋒微笑道:「謝謝。」

  他懷裡的李音依戀地望了李會偉一眼,柔聲道:「哥,我和阿鋒去聽雨小院了。」

  李會偉點了點頭,嘆道:「去吧,以後記住盡量不要使小性子。」

  李音眼一紅,點了點頭。

  葉鋒向他們一拱手,摟著李音出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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