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八荒誅魔錄 作者:開荒 (已完成)

 
meterl 2008-4-29 17:50: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364942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2:40
第四百七十七 屠殺

“攔住他——”

“退開!你這是要送死麽?”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瘋了!什麽奇跡之龍,那家夥,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凶神!”

“我倒是聽說,他在自己門派中,有個紫發死神的名號——

皇宮的太和殿之前,畫麵難以形容的血腥。漢白玉廣場上,到處都是屍骸和血泊,除了其中小部分,是尚未來得及避開的普通宮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修真者,楚國皇室供奉的屍體。而在兩側,則全都是坍塌的建築物。一眼望去,宛如置身於修羅地域。

而就在皇宮的上方,千餘名飛天高手禦空而起,密密麻麻的將天空遮蔽中。下麵數千名凝液期的皇室供奉,也隱隱形成一個圓圈,將太和殿的廣場圍在其內。

但是其中,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接近這個圓圈最中央處的五百丈。

那是一個死域!

無論是修為隻到凝液期的修真者,又仰或是2S級真一境的大陸頂尖強者,進入那個區域,就隻有一死而已。

就在剛才,他們親眼看見,往日裏極盡尊榮,就連楚皇見到,也要執弟子之禮的三位頂級供奉,死在一把長約五尺,刀身狹長的斬馬刀下。一合之間,沒有反抗之力,就被青色的刀身,帶出一篷絢麗的血花。甚至連元嬰,都來不及走脫。

距離,恰好了四百九十十九丈。刀身穿越空間而來,把生命收割,然後再回到原位。總共,才不過一秒。所謂的3S級以下最強者,在他的麵前。就如紙糊的一般。脆弱得不可思議。

而此時,所有人都把視線,都投向了一個方向。

那是在包圍圈的中央處,眾多的屍體之中,赫然卓立而立一個少年,紫瞳紫發,眉心間紋著龍鳳圖案,容貌美麗得不可思議。

雖是被千萬人圍在其內。少年卻始終一臉閑淡地笑意,腳步不緊不慢,仿佛是在慢步於自己家後庭地花園一般。若不是此時此境,若不是少年手裏的長刀,猶在滴血,隻憑那容貌風姿,便讓人感覺是謫仙臨凡。

而眾人的目光中,驚恐。敬畏,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充斥其間——

那位紫發少年,就是那把刀的主人、

刀身刀柄。加起來長約丈許。青色的刀麵銘刻著繁複深奧的符文,透著一種濃重厚樸的古意,以及流暢的美感。刀身嗡鳴著。那是收割了無數強橫生命後,漸漸形成地神器器靈。在殺戮中成長,所以透著凶橫暴戾的意念。隻是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但是這把斬馬長刀,卻遠沒有他的主人來得可怕。

這個年紀肯定還未到二十的男孩,簡直就是個違反修真界常規的存在。

能夠在這楚神京任意使用各種道家神通也就罷了,竟還能自如穿梭空間。無法什麽樣的道法,都無法擊中。而對方。卻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意殺戮。

從那個大廈的頂樓開始,總共就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二步。而伴之地,則是二十三萬兩千餘條活生生的性命,其中光是有修為的修真者,就多大兩千餘名。而這,還隻是最初步的統計。

很多人都埋在廢墟之下,未曾算入數字當中——

如果說少年自如控製空間,是可以讓任何強者,都莫可抵禦地殺著。那麽之前,讓一個四百人的法陣都生生崩潰的紫紅色刀芒,簡直就是收割普通人性命地絕佳手段。

一刀斬出,半城皆毀。

此戰的結果,也必將震驚天下。

之前圍殺這少年於此處的計劃,至今為止,已經成了一個笑話。這不是圍攻,而是對方單方麵對己方的屠殺。

經此一役,皇室在楚京城內的力量,至少損失六成——

最先向少年出手的,全都是供奉中的精英人物。而死得最快的,自然也是他們。而三位真一級供奉地死亡,則代表著皇室最精華地力量消逝。

沒去在意,四周圍投過來的那些怪異眼神,薑笑依此時正興致盎然地,望著矗立在眼前地巨大物什。

高三十二丈,寬十九丈,渾身青銅色的四足巨鼎。隻比他那壺內半位麵空間的煉妖鼎稍小一些,鼎身四麵,刻畫著山河圖形。雖說抽象了一點,卻可勉強認出,那正是楚國,以及靠近東海的幾個省份的山河形貌。

而他的靈識,更感應到這具巨鼎,竟在這絲毫都沒有元力反應的區域內,與五大元素,以及正負能量位麵精密連接。隱隱間,竟是一個人造的真一大成,自居自足之體。

而周邊的其他皇室修真者,也正是通過和這具巨鼎的聯係,方才能施展道法。

這就是楚國皇室,用之以鎮壓一國氣運的山河鼎?、

薑笑依的唇角略帶嘲諷地翹起,他的右腳輕抬。踢在了一側鼎足之上。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整個重達數千噸重的鼎身,竟在巨力之下生生拋飛百丈之高,然後重重的翻落在十數丈之外,將漢白玉的廣場,砸出一個深坑、

周圍的視線,頓時隱隱間都帶著羞怒,象征著皇室尊嚴的山河鼎被踢到,無疑是代表著紫發少年,對他們皇室供奉全體的羞辱。可是卻依舊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上前——

他們依舊記得,少年一道紅色的刀芒,生生掃平十分之一個楚京城的情形。他們也忘不了,三名2S級強者,被生生斷頭的影像。

到得如今,皇室供奉中的那些精英,以及忠誠無二之人,基本上都已經死絕。剩下的,都是一些中庸和惜身之輩。誰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明知必死無疑。還要衝上去,那更非是智者所為。

就連在遠處督戰的皇室成員,此時也是一言不語。明明知道這些供奉,都心存怯意,卻也未出言指責什麽。今日他們地損失,已經夠大了。供奉地死傷,幾乎超出了此前三千年的總和。

如今最重要的,是盡量保存這僅有的力量。而不是和薑笑依拚個你死我活。

而且對方此時氣勢已成,哪怕是強令,隻怕也起不到效用。隻會讓這些剩下的修真著,更加與皇室離心離德罷了。

跟在紫發少年身後,金陽卻是渾身戰栗著,眼中帶著畏懼——

眼前的薑笑依,根本就不是她之前,所認識的那一位。

視生命無物。揮手之間,就奪取數十萬生命。哪怕她是妖族之身,也感覺有些發怵。而看薑笑依的神情,不但沒有半分內疚慚愧之色。隱隱間,仿佛還是在享受,那種肆意殺戮所帶來地快感。

以前的薑笑依。絕不是這樣的。她這位主人,哪怕是危急之時,出手也會顧忌無辜之人的性命。無論對人對妖,哪怕是敵人,態度都極為溫和。絕不如今日,雖然依舊是溫文儒雅,骨子裏卻是囂張霸道,張狂而不可一世——

那淡然中帶著嘲諷的眼神。是真的將所有人。視若螻蟻一般,而不是同等同族的智慧存在。

其實在蒼龍原。在幽雲穀,她就看出了一些苗頭。手段暴虐,對身為女子以及妖族至尊的寒玄,也絲毫不留顏麵。

她原以為,這是薑笑依在李淩香死後地情緒發泄。

而直到今日,親眼目睹了這場血腥屠殺之後,才知道情形並非如此。

那種森寒的殺意,就連她這個身邊之人,也感到不寒而栗。

就仿佛,薑笑依的本性,便是如此一般——

從漢白玉廣場的中央,至太和殿地大門,約為百丈左右。但是二人一路行來,卻再無人敢於阻攔。

踢開了紅漆檀木的大門,薑笑依第一眼,就看見一個四十歲許的男子,穩坐在九層台階之上。背靠龍吟,容貌與雄成有些相似。雖麵色鐵青,眼中隱隱含著一絲忌憚。卻還是正襟危坐著,極力維持著身為王者最起碼地尊嚴。

而在這人的身旁,一個老者垂目並肩而坐。將紫發少年直迫而來的殺意和氣場,輕描淡寫的全數抵消。

“季濤,這人可是雄明?”

微微側身,薑笑依看向了台階下,一位和他同樣,穿著天闕門製服的中年。

天闕門在楚神京,常駐有負責和皇室交涉的皇室的人員,而眼前男子,正是這裏的負責人。早在薑笑依進入到皇宮之初,他地靈識就感應,這人被皇室匆匆招來。

“回笑依大人,此人正是雄明!”

季濤鄭重其事地,門口躬身一禮,臉上透著不正常紅暈,加上他眼中地神色,任何人都能看出,此人正在壓製著心內的興奮。而言語之間,更是不稱雄名為楚皇,而是隨薑笑依一般,直呼齊名。亦可見其如今,對皇室地藐視之意。

事實上,此刻的楚國皇室,也確實沒有了和天闕門叫板的本錢。

“薑笑依,你此來楚神京,就是為了尋朕?”

威嚴低沉的嗓音在殿內響起,話音的來處,正是雄名。這位楚國十數億人類的帝皇,此時正目光深沉地看著薑笑依,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是想來尋你。”

薑笑依笑了笑,負手前行。“有些事,欲和楚皇商量商量。”

“殺人毀城,不過一刻之間,屠殺神京人口三十萬。你就是這般來尋人的麽?”

雄明一聲冷哼,眼中說不盡的嘲諷。“你們天闕門,也算是名門正派,難道也要那些邪派修真一般,視我們人類為牲畜之類麽?”

“收了稅,我們才有義務。我們天闕門每年十抽一的除魔稅,隻有這楚神京未曾交納,他們的生死,於我何幹?”

在九層台階之前,薑笑依停下了腳步。“而且,硬要說到責任的話。如今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偏偏陛下你沒有這個資格。遣人圍殺,這恐怕也非是待客之道。在下若不下辣手,隻恐現在,也見不到陛下——”

話到此處時,薑笑依略帶詫異地,看了旁邊的那老者一眼。剛才他的殺意和真氣場,都被老者輕鬆化解,他並不覺意外。身為3S級的真一大成境修真者,修為勝他一籌,普通的手段,對他本就沒有什麽作用。

可是剛才,他剛才情緒波動時,散發出的精神異力,竟也被老者攔住,未曾波及楚國,卻叫他有些訝然了。那雖是無異中所發,可畢竟是高達九階。普通的真一大成境可以自保,但卻絕無餘力,去護持住一個幾乎沒有絲毫真氣的普通人。

除非對方,也是個修煉魂力極強之人

真一大成中,修煉魂力功法的,卻是有些少見。

似乎這楚皇,對此人有些指揮不動。否則的話,剛才進來之時,絕沒有先前那般輕鬆。

麵對3S級的強者,比之那些螞蟻般戰力孱弱的修真者,可絕不是同一個概念。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2:47
第四百七十八 招攬

山河鼎畢竟隻是一件器具而已,並不能算是真正的自具自足之體,提供給那些皇室供奉的元力,並不算少,卻也相當有限。

這是他一路無阻,走進皇宮的原因。皇室供奉的人雖多,不過限於元力,很多神通都無發施展得出來。道法的強度也有一個無法突破的上限。

故此,他才可以一敵萬,輕鬆自如。換作是其他的地方,雖也可以在這萬人圍攻中,取下任何人的首級。不過道力的消耗,卻將大得出,也不會出現剛才,一個大型法陣,被他一刀生生擊愧的局麵。

而若是真一大成境出手,那麽他防自軒轅家虛體影無的手法,就不大行得通。到了3S境界,對方同樣可以控製空間,能輕鬆打破掉空間屏障,傷及到他的本體。

不過隻看這位老者,直到三名皇室頂級供奉,死在他的刀下,都未曾有所動作。坐看皇室的實力,生生折損六成。可見和楚皇的關係,非常的微妙。

更奇怪的是,在以前天闕門,關於皇室的情報中,並沒有此人的存在。

正思索間,薑笑依忽見躲在雄明身旁不遠的一班官員大臣中,一個三十歲許的中年站了出來。似乎是自峙有3S級強者護佑,非但未見懼意,反而一臉義憤填膺之色。“——薑笑依你好大的膽子!我皇乃上古人皇大禹直係後裔,受命執掌一國,天下無不尊崇。即便你們天闕門的掌教清虛到此,也要恭恭敬敬,不敢稍有逾越。你不過是天闕門皓月分堂一介小小副座,竟也敢在楚神京內公然殺人,持刀陛見。莫不是——”稍顯遲疑,中年官員的眸子又是一瞪:“到底是何道理?”

哂笑著輕搖了搖頭,薑笑依將從剛才進殿始,就一直浮在他身旁的月冥刀收入到掌心之內。

此刻不止是他。就連楚皇雄明,以及他身邊之人,都莫不皺起了眉頭。那人剛開口時,他們就嚇了一跳,生恐這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把薑笑依給激怒。薑笑依的傲慢,固然讓他們極為惱火。然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凶神送走。而不是顧及那該死的皇室體麵。

之前對方毫無忌憚,踢到山河鼎。將皇宮前那一片建築物全數毀掉的舉動,實是把他們嚇得怕了。

而中年男子剛開始還氣勢洶洶,到得最後卻顯出有些底氣不足的言語,更讓他們大皺其眉。這不等於是公然將他們這些人,對薑笑依地忌憚表麵化麽?先前還保留了一點顏麵,如今卻連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抽走。

不過望見薑笑依收刀的舉動,眾人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髒。卻齊齊一鬆,重新落回了肚裏。薑笑依到底,還是不敢和皇室真正的徹底翻臉。知道對方的底線,那麽後麵的事情就好應付。

而那中年男子,更是麵現得意之色,自覺自己的膽氣也壯了幾分。

這時地薑笑依,卻已抬起頭來:“你又是何人?”

“林業大臣容衡。”中年男子一臉的肅然。

“容衡?嘿嘿。沒聽說過。”

紫發少年的目中寒芒閃動,微一拂袖,一道紅色的氣勁。直奔那中年人。而閉目危坐的老者,則是雙眼微睜,深深打量了薑笑依一眼後。卻並未出手阻止。

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那容衡的身體,直接化為一團肉色的粉末,爆散開來。

“莫說隻是他地後裔——”

紫發少年把雙手,再次負在了身後,下巴稍稍抬起。他明明是站在台階之下,但是一眼望來,居高臨下俯視著的。卻不是雄明和眾位大臣。而是他薑笑依一般。那聲音更是斬釘截鐵,說不盡的傲慢。

“便是是上古人皇大禹在此。我這般對他說話,他也不敢說三道四!”

整個太和殿內,一陣窒息般的寂寥。雄明心裏更是即驚又怒,渾身如篩糠一般發著抖,自大楚立國以來。曆代楚皇,還從未如他一般,蒙受如此羞辱。偏偏此刻,無論是他自己,還是那些臣下,又都不敢對紫發少年的話,稍加反駁。

之前那些毫不顧忌皇室威權的舉動,不能不讓他們心存懼意。

而薑笑依的言語,固然狂妄。但是配合他眼裏地自信和氣勢,卻不知怎的,給他一種此人所說多半是實情的感覺。不過雄明心中又覺可笑,能夠和禹帝平等對話,那不就等於是洪荒時代地神級強者麽?

此子年不過二十歲,就能以空間血脈之身,擁有真一級的修為,資質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那自詡實力堪比上古人類帝皇,實在是狂妄到沒有邊了。

“先前說過,這次來找楚皇,是為代我天闕門,與皇室商榷幾件笑事。本來讓我天闕門的外事人員來負責商議,也未為不可。卻隻恐他們地分量笑了,陛下未必會肯答應。所以仔細想想,在下還是親自趕來。”

見台階上眾人那僅餘的傲氣,也都已經被折騰消逝得差不多,薑笑依這才冷笑著繼續說道:“第一件,從今往後,皇室供奉每的數目。當以一萬六千人為限。且每五人中,當有一位我天闕門弟子。此外,凡大行長以上職位,都需我天闕門首肯——”此言一出,不論是楚皇雄明本人,又仰或是眾位大臣,都是臉現驚怒之容。楚國皇室共有供奉三萬,分布二十四省。而薑笑依輕飄飄一句話,就想將皇家的實力,削弱半數。而後麵兩個條件,更讓人難以容忍。代天闕門奉養四千弟子就不說了,大行長以上職位,由天闕門首肯。那麽這些供奉,對他皇家而言,豈不有等於無?

然而他們隻張了張口,就又把到嘴邊的話,全數吞了回去。薑笑依仍在侃侃而言,那態度不像是在商量,反倒如上級對下級吩咐似的神情。

“第二件。我天闕門這四百年來,共記有二百七十四名弟子在叛門之後,托庇於皇室羽翼之下。雖是叛門重罪,卻在這楚神京中,活得逍遙自在。在下還請楚皇,於三日之內,將他們的頭顱奉上!”

這次眾人的反應稍小。薑笑依說話時。雖仍是一如之前,赤裸裸,絲毫都不加掩飾地輕蔑語氣。但是此言,卻在他們地意料之中,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薑笑依於門派內鬥之時,百忙中抽身到楚皇京一行。他們的腦子再蠢,也知道這是薑笑依,對他們這幾天地舉動。極為不滿的緣故。而想要斷絕他們,拉攏天闕門那些高層地途徑,首要的一條,便是斷了他們提供的庇護之所。

以往皇家拉攏各門各派的弟子,除了富貴榮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夠提供安全的場所避難——

這恰恰。是令天下諸大門派最為頭疼的地方。隻要躲入到絕靈區內,任何人都拿那些叛徒們沒辦法、

完全可以想象,一旦沒有了這個條件。他們皇家再想要有什麽動作,難度必將呈數倍增加。

薑笑依此刻即有這種能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此事。此舉也為了震懾警示。天闕門中其他仍懷有異心之人,一旦有叛門地事跡敗露。整個神州,都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地。

“第三件,我天闕門內部事務,皇家不得以任何理由幹涉。”

“第四件,財務部隊皇室的供應,今日起消減四成。山河鼎,暫時由我天闕門保管。”

“第五件——”

說道此處。薑笑依的目光。冷冷一凝:“日後凡新任楚皇人選,都需我天闕門掌教同意方可!”

太和殿內。頓時再次嘩然。九級台階之上,即使是最理智之人,也失去了冷靜。倒是楚皇雄明,此時一臉的沉靜。在極端的憤怒過後,心裏剩下的隻有平靜。

“前三條無需商量,朕現在就可以答應下來。可是後兩天,事涉我大楚皇室的存亡,是否能再仔細商榷一二?”

“不用再商量了,陛下你沒得選擇!”

薑笑依地唇角微微翹起。“簡單一點的說,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那麽——”

雄成的麵色,驀然間一片鐵青:“我若說一定不肯呢!”

薑笑依笑了笑,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旁邊那位自睜眼後,就一直用很感興趣的眼神打量著他的老者:“敢問前輩名號,為何在下一直未聽說過,這楚神京內,有前輩這樣的蓋世強者?”

七國皇室,每隔三五百載,供奉中都會出現一兩個真一大成。這人出現在楚皇身邊,他並不驚訝。隻是奇怪無論他手下新建立的情報網,還是天闕門地控鶴堂,都未發現此人的存在。

隻見那老者頭略搖了搖:“一介散修林驚鴻,老朽乃是很早之前的人物,苟活世間,已有三千餘載,一直以來,都存身於這皇宮之內,大人你未聽說過,並不奇怪。”

“原來如此。”

紫發少年地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晚輩敢問一句,以前輩的修為,為何不飛升?”

三千年前,他可沒有聽說修真界中,有一個名叫林驚鴻地人物。很可能是那段關於他的史料,已經被埋沒。卻也更有可能,與黑獄門,有些關聯。

林驚鴻定定的看了薑笑依一眼,然後風輕雲淡的一笑:“未知的事物,總是可懼。飛升上界,前途實是莫測。老朽以為,與其在陌生世界中,淪為僮仆一流,倒還不如在這個世界來得逍遙、大人以為如何?”

“所以就躲在絕靈之地,以避這個世界法則的排斥?”

薑笑依微微歎息:“此舉較之自囚,又有何差別?”

那老者隻是淡笑不答,薑笑依又是一笑道:若我猜得沒錯,前輩你休息的,應該是與魂力相關的功法。若我說我能在千年之內,讓你掌握魂力法則,達至我今日這般境界,前輩你可肯為我效力?”

“此言當真?”

繞是以林驚鴻數千年地養氣修為,此時也不由動容。而包括楚皇在內,太和殿中,所有人都齊齊變色。這老者已是他們最後一道屏障。

“晚輩絕無虛言!”

薑笑依拂了拂袖,神色無比地鄭重:“剛才我的九階魂力,您是見識過地。那種自如掌控空間的領域能力,想必前輩你也印象深刻。”

“這個——”

林驚鴻開始還有些猶疑不定,到最後,卻輕呼了一口氣。“故我所願,不敢請爾!”

“可是,剛才有人對我說的事情,說是一定不肯答應呢!”

見那老者答應下來,薑笑依再次輕聲一笑。雖然未望向雄成,但是大殿之中,誰都知道他意之所指。

“不肯答應的話,殺了便是!”

林驚鴻抬了抬眉,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般長劍。當青芒閃過,楚皇雄明的頭顱,已是軲轆轆的,從龍椅上滾下。

而滿殿之中,再無任何雜音。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2:54
第四百七十九 殺性

“哈哈哈——”

整個太和殿,隻聞薑笑依的狂笑聲響。不過此時,卻已沒有任何人出來指責他的狂妄。林驚鴻收起劍,微帶笑意地眯起了眼。而其餘的大臣。則是個個都麵如土色。

以一人之力,瓦解皇家在京城所有實力。人數近萬,卻莫能當之,這個少年,確實有這般大笑的資格。

“季濤!”

“屬下在!”

季濤踏前一步,看向薑笑依的眼內,滿是崇敬之色。

早就聽聞門內的傳言,皓月分堂的次座薑笑依,乃是更勝芮曄的掌教人選。之前還有些不信,然而就今日所見,此言卻是再確實不過。

不論戰力如何,光是這份將皇室視若無物的魄力,就遠非巡山堂的那位天華真人可比。

他但任駐楚皇京的外事人員,已有數十年之久,卻從未有向今日這般暢快淋漓,強勢的讓皇家啞口無言。

他並不覺得,薑笑依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為尊。有時候用手中的劍來說話,比起其他的手段,要好用得多。,

如今天華真人已薨,明欲勾結長老會中的部分人,以及幾個大世家,在山之上,將掌教清虛真人生生架空。原本都道是這次嫡係一脈,基本都要翻船,不過兩天前卻又出消息,薑笑依怒殺明欣,將劣勢的局麵,硬生生的給搬磚了過來。

而如今一旦天闕門總部被攻下,除去那般叛徒賊子,這天闕門的掌教,除去在門中聲望日隆的薑笑依之外,就別無其他合適的人選。有這等強勢的領導者。天闕門實是大業可期!

沒有去仔細理會季濤地心思,紫發少年仍是冷冷地看著台階上,那般已經恐懼到了極致的官員。

“下任楚皇,就由你們外事部門來選擇,要選個賢能之君,聰明不聰明倒在其次,不過一定要聽話!至於我之前說的那五個條件。也一個都不能少!”

“自當從命,季濤絕不會讓大人您失望!”

見季濤躬身躬身應是,薑笑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林驚鴻:“我這屬下的分量,還稍顯薄了些。還請前輩,幫他壓壓場麵。一旦這裏的事處理完。前輩可到我皓月分堂的總部在找我。關於這個世界法則的排斥之力,晚輩也可以為前輩解決。”

“大人放心,這裏有我坐鎮,皇家之人。不敢造次。”林驚鴻笑了笑,站起身來一拱手,竟是一副自居屬下地做派。

“如此最好!那麽在下就告辭了!”

衝著林驚鴻施了一禮,薑笑依也懶得理會殿內的其他人,領著金陽轉身便走。一腳將殿門踢開。門外麵躊躇著是否要進來的那些修真,仿若受驚之鳥般,紛紛四散離開,再次退到了五百丈之外。

薑笑依見狀,頓時旁若無人的再次大笑數聲。大踏步的,向宮外走去。

望著紫發少年,那越去越遠的背影。太和殿內。所有地人都是滿臉複雜之色。有敬,有畏,更有恨意夾雜其間。

而林驚鴻,則是底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如今成就,一代天驕四字,亦不足以彰其名。此子可驚,可畏——”

“好狠辣的手段,好大的手筆——”

辦公室內。羅師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

水鏡中的影像。還是停留在之前那個角度,俯望了薑笑依和金陽兩人。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他們在楚神京的力量,到底有限。能夠在這麽近的距離,拍攝到戰鬥,已是不錯。至於之後,在宮內發生的事情,卻無法通過水鏡得知。

原本以為,薑笑依此去楚皇京,最多就是逼迫皇室,簽下一些不平等的條約。

但就在一分鍾前,傳來的消息是,皇家供奉中的3S真一大成級強者林驚鴻,被薑笑依說反。砍下了楚皇雄明的頭顱。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弑君!

雖說凡是修真者,對皇家都不會真正去在乎。然而七國皇室,都是利益一體。平時或有摩擦,但若是觸及到他們地根本利益之時,卻必然會相濡以沫。得罪其中一家,就等於是和其餘六家為敵。

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害楚皇,等於是將皇室得罪至死,這也確實是需要大氣魄。

“好奇怪——”

席白的眉頭深深皺起:“以他一向謹慎小心,深藏不露的行為來開,這可不像是他地性子。以薑笑依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殺死楚皇的後果才對——”

“確實有些奇怪。”

辦公桌的後麵,寧還真看著窗外,也是一臉深思之色:“我曾仔細研究過,他所有的戰鬥記錄。無論是他親自負責指揮策劃的,那幾次戰事。還是他本身,經曆的戰鬥。對無辜牽連進來的普通人,都是盡量予以保全。其本身,也非是好殺嗜血之輩。他去楚神京,早在我地意料之中。可今日地情形,確實在是古怪。一刀毀去半城,不像是他往常的手筆。”

“我聽說此人對他那些親友極為重視,師兄就是因為殺死了他地妻子李淩香,而導致他突然爆發,驟然間突破真一之境,手刃師兄——”羅師沉吟著道:“會不會,就是那次的事情,使得他受了刺激,而性情大變?畢竟對修真者而言。一死可說是百了,殺人分屍,可不是什麽人都做得出來的。”

“有這種可能。”

席白點頭道:“據我所知,那日他對自己的靈寵,態度也是極為粗暴。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羅師有些奇怪:“如此不顧後果,嗜殺妄為,這不是好事麽?怎麽會是麻煩?”

“師兄你不懂,”席白苦笑一聲道:“一直以來。我們預測薑笑依的行為,都是以他以前的行事手段和性格為基準。如今他的性格既然大變,等於說是以前收集的那些情報資料,全都無用,這豈不糟糕?如今我們再無法推測出,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以前預備好地手段也全然無用。偏偏此人在變得妄為不顧後果之餘。又仍是聰明絕頂,這就愈發的麻煩。”

“師兒,你小師弟說得對,現在的情形,確實很糟糕。”

寧還真轉過了辦公椅,麵向二人:“但我如今最憂心的。卻是如今楚國的局勢。楚皇一死,薑笑依聲勢更盛三分。這一個月,明欲的日子將更加難過。”

“確實!”

羅師挑了挑眉道:“普通的弟子,根本就不曉得什麽叫做大局和大勢。天闕門和楚國皇家早有摩擦。雖是占據強勢。但很多時候,卻都不能不忍氣吞聲。薑笑依殺死楚皇,將皇家於掌中之舉,隻會讓這些普通弟子解氣,讓他地聲望更隆。而對於天闕門那些大家門閥,以及高層人士來說,薑笑依此舉雖是得罪了神州其餘六個皇室,但就目前而言。皇家勢力的消退,意味著他們也將得到極大的利益。自然是對他衷心擁護。可謂是一舉數得——”

“不止如此,主動得罪其實六大皇室,昭示自己的魯莽。未嚐不是為了降低。諸派對他的戒心。而不顧後果的舉動,也讓這些門派插手楚國事務地可能性更小。此戰之後,天闕門對大楚的統治,也將更加根深蒂固。”

席白搖著頭:“我有種直覺,他如今正在一步步的布局。在將套在明欲頭上的繩索,越扯越緊之餘,眼光也放到了此戰之後。此人精通算計權謀,任何可能性都不可以放過——“

“也就是說。你認為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有十足把握,獲得山之戰地勝利咯?”寧還真目中的精芒閃了閃。

“老師。我隻是這樣感覺。”

席白遲疑了一下,仍是不敢肯定。

“我卻可以肯定呢!“

寧還真笑了笑:“雖然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他是如何讓3級的妖王為他效力。寒玄徐悲那等妖族絕頂人物,又是如何淪為他的靈寵。不過他們的去處,我如今卻大致可以推斷出來。”

“哦?”羅師目光閃動,躬身一禮道:“還請老師明示!”

“這個說了也無用,既然他用出了這一招,我們也無法阻止。到時候,你們自然知道。”

寧還真苦笑著揮了揮手:“倒是這山,多半是守不住。那位閉關的明峰,到底找出來沒有?”

席白搖著頭到:“慚愧!山實在太大,而明峰閉關之處,不但有法陣遮掩氣息,地點也是極為隱秘。常師叔他們幾位四處尋找,至今都無所得。”

“也就是說,此人到底有無在山,也不能確定?”寧還真的眉頭挑起。

“老師,常師叔他們已經盡力了。”

羅師低聲勸道:“若是想要消減天闕門的實力,逼迫清虛飛升,豈不也是一樣?”

“蠢貨!”

寧還真目光如電般,掃了羅師一眼,臉上隱現怒容:“教了你這麽久,就連大局也看不請麽?真要逼得清虛飛升,明欲的大義名分全失。薑笑依還用得著去攻山?找個靈氣強一點地所在,另建山門豈不更好?見羅師麵上露出愧色,寧還真稍斂胸中怒意,手指敲著扶椅,再次陷入了深思、——

清虛啊清虛,難道說,這也是早在你的意料之中麽?

千百年來,讓我墮入局中而不自知,你可算是第一人。

我布局殺你愛徒,卻並未表現出什麽過人智能。而今時今日,隻是冰山一角,卻讓人感覺驚才絕豔——

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出了宮城,薑笑依也不耐一步步走出去,直接置換空間,聯通星界,抓著金陽的臂膀騰空而起。雖說仍是如來時一般,氣氛卻有些壓抑。

“大人,你好像變了很多。”

金陽終還是忍耐不住,她地麵色蒼白。此言一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後果。

“確實是變了。變得嗜血,好殺,魯莽了可對?”

薑笑依目光陰沉:“我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故意的

雖是這麽說,但是當時從雄明口裏得知,死在自己手裏的人足以三十萬時,那時心裏的震動,他至今都是記憶猶新。明明心中不忍,為何在戰鬥之時,他卻又全無所覺?

融合第二人格的後果,竟是這般嗜殺麽?

其實早該注意到的,在殺戮中融合,必然也將繼承第二人格的殺性。轉念又想,即使繼承了那殺性又如何,隻要自己的親朋好友無恙,即便再殺個三十萬,那又如何?不過一群螞蟻般地東西而已、

金陽先是心下一送,但是緊接著,卻又看見薑笑依眼中閃過地猙獰,心中頓時又吃了一驚。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這位主人的性子,確實是變了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01
第四百八十章 悲痛

通定城的郊外,薑笑依浮空望著不遠處,那籠罩在防禦法陣中的九棟建築物。

皓月分堂總部周圍,大片大片的建築物,已然林立而起。在他走的時候,這裏還是一大片工地。而如今,卻是通定城最繁華的商業區域。

明明家就在眼前,明明親朋好友,都在那棟中央大樓內。薑笑依,卻偏偏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這麽說或者有些不恰當,卻足以形容出他現在的心情。

雖不擔心這邊會發生什麽不幸的事情,薑笑依卻畏懼那些,家人們責備,同情和安慰的眼神。這隻會讓他更加的內疚,更加的痛苦。

之所以在外幾天不歸,除了尋找勝機和布局之外,緣由正是因此。

矗立良久,薑笑依輕歎一聲,看了看身旁漂浮的冰棺,以及裏麵依舊如生時一般的李淩香屍身後,終還禦空前行。

這次回皓月,他隻是孤身一人。

至於金陽,則被他留在了幽雲穀。像徐悲這樣強悍的戰力,這段日子,他自然會留在身邊。不過幽雲穀那邊,卻也同樣需要有人去監管。

經曆幾天前的大戰,徐悲又以妖王之身,成為他這個人類的靈寵。大多數妖族,選擇離開了幽雲穀,另尋存身之所。

不過選擇繼續跟隨徐悲的,卻依舊是不少,而且其中大多數,都是上了年歲,戰力普遍都在S級以上,對徐悲忠心耿耿的妖族。而2S級的妖將,更是一個未走。

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可不敢就這樣放任。而對於徐悲這樣,有著萬年曆史的老妖王。他也同樣不是很放心。自然要安插人手。以監視幽雲穀那些妖族的動向,

而金陽身為妖族,又是他的靈寵身份,確是最佳的人選。

降落在總部地門前,薑笑依又是一陣遲疑猶豫,半晌之後,在進出之人異常地眼神中,心底輕輕一歎。除非是一輩子在外流蕩,否則的話,無論如何逃避。他終究還是有一天。要去麵對自己的親朋。

步入大門。以及法陣形成的那層,能夠屏蔽外界窺視的能量屏障。卻見在大門之後,總部千餘名弟子,都整齊的列成兩隊。躬身迎立。

薑笑依見狀先是一楞,旋即又啞然失笑,自己在回或不回之間患得患失,卻忘了自己親手所設計的監控警報係統,隻怕早在他回到總部二十裏之內時,就已經發覺到他的存在。更何況他此次回來,也沒有刻意用幻術之類的道法,去遮掩形跡。

一路向中央那棟大樓行去。所過之處。兩旁之人都是齊齊低眉斂目,半躬著身。行的竟是對掌教之禮。而其中有些不安分,壯著膽字抬頭看他地,目裏也全是崇敬之色。

薑笑依獨身闖入楚神京,斬殺楚皇地消息好未傳來。不過在蒼龍原中一怒誅殺十四名真一,以及一位3S級強者,以及視蒼茫道總部為無人之境地消息,卻已足以讓他們,對薑笑依感到崇拜了。

紫發少年卻是一陣惱火,這種情形,實是超出他的意料,更讓他感覺頭疼。雖然由他擔任下任掌教,是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的事,不過到底,還沒有真正獲得清虛和長老會的認可,到底還未曾真正繼任。。

皓月分堂地弟子,對自己行如此隆重的禮節,消息一旦傳出去,真不知門中的其他人,會怎麽看。那時候,若是看不慣他做派之人,隻怕說出什麽難聽話,都不奇怪。

他現在的個性,雖因為融合了第二人格的緣故,在不自覺間,變得張揚了許多,到底還是沒有失去理智。

----若是引起門派中,那些嫡係弟子的不滿,這會動搖他統治天闕門的基礎。

不經意間,望見也於其他弟子一般,肅容垂首的齊雄飛。薑笑依地目中,頓時厲芒閃動,眼中隱有怒色。

羅翼和沈英雄他們,不會做這種無聊之事。而整個皓月分堂內,有權利讓分堂弟子,來做這種表麵功夫地,也就隻有齊雄飛一人了。

他最近對齊雄飛,未曾被那些人的言語動搖,站定了立場地舉動,確實非常滿意。可卻並不意味著,他會對這種行為原諒。

許是察覺到薑笑依那銳利如刀的視線,齊雄飛抬起頭,望見紫發少年的神情後,頓時一愕。不過旋即就露出了然的神色,一陣苦笑後嘴唇動了動,以音傳千裏的神通,在薑笑依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薑笑依聞言,頓時也是一陣怔然。

----按照齊雄飛的說法,這些弟子如此迎他,竟全是出於自發,而非刻意!

不過仔細想想,卻也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最近有關於自己的事情,盡皆是可以震動天下的大事,而他絕世強者的形象,這幾天以來,隻怕也隨著這些傳聞而深入人

而這些人整個天闕門,在山被明欲控製後,但漸漸的以他為主,甚至由他繼任掌教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置此時此刻,再加上他在皓月分堂內,本身就有著極高的聲望。這些親信弟子,會有這種舉動,並不是很奇怪。

皺了皺眉頭,薑笑依搖了搖頭,繼續牽引著李淩香的冰棺繼續前行。所謂法不責眾,這種情形,他也沒辦法,明知道這些人此舉不妥,他能做的,亦隻能見而不聞。

----絕不能,冷了這些弟子門人的心!

說到底,他如今在天闕門內的真正根基,還是皓月分堂的這些跟隨了他幾年的人手。即使有什麽錯處,下次再找機會訓斥糾正便是。

不出意外,平時滿是忙碌身影的中央大樓內,如今一個人都沒有。走進大堂,便隻見沈英雄,姬傲穹和李道通。以及父母等人。一個不差的等候在這裏。

將李淩香的冰棺在大堂內的中央,輕輕放下。薑笑依眼望了望眾人,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又是在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而沈英雄與姬傲穹幾人,則是眼中微紅,目帶哀意地,看著玄冰之內,靜靜仰躺著地李淩香屍身怔然不語。神色間。似乎是回憶起。在道法學院中。相處地那段時光。

那段日子裏,他們幾個全力修煉,而後勤雜務之類,幾乎是全由李淩香一人來負責。而若是受傷。更是先由李淩香來以回春術治療。對於他們幾人而言,李淩香就如友如姐一般。

“阿笑!”

薑雲濤歎了口氣,首先從冰棺上轉移開了視線:“其實早在十幾分鍾前,我們就知道你已經回來。不過見你猶疑不定的樣子,隻怕大約是害怕看到我們。所以我才做主,讓他們在大廳內等你,而沒去門口迎接。你如今乃是天闕門下任最可能的掌教人選,凝萬眾所望。萬不可讓那些屬下們看到你。為小兒女之情而失態的樣子。”

見薑笑依仍是一臉木木的樣子,根本就沒聽進去。薑雲濤皺了皺眉頭。心理再次歎息一聲。他早知自己這兒子,對親人極為重視。卻不想李淩香的死,對他的打擊如此巨大。

想了想,薑雲濤又道:“淩香的事,我也不知怎麽勸你。不過我們修真者,誰沒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太自責,死者已矣,想必淩香在泉下,也不願見到你現在這樣子。更何況---

“薑--笑--依!你以前是怎麽說的!”

薑雲濤的話音未落,便被打斷。一眼望去,便見不遠處站著地李道通,一拳向薑笑依地臉上砸去。先前未曾注意,直到此時方才發覺,李道通地雙眼已經漲成了血紅色,臉上也是青筋暴起。

而紫發少年卻也不閃不躲。任由李道通擊中。整個人踉蹌退出數步。

“你說過你會愛惜她,會護著她----”

又是一拳,砸在了薑笑依左臉,隻聽喀嚓一聲,竟是骨裂聲響。這兩拳,竟是絲毫都未曾留守。若非薑笑依已是真一之體,僅隻是這兩擊,就足以讓他重創。

“可是淩香姐她為什麽會死?為什麽會死!”

李道通左拳再次揚起,眼見就要再次擊中薑笑依的下巴,卻在半途中被一隻素手輕輕抓住。

李道通瞳孔微縮,見是素冰城,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薑笑依的身旁,頓時一聲冷笑,揮開了素冰城的手:“滾開,攔我作甚?此事與你無關!”

素冰城也不氣惱,隻是柳眉輕蹙,搖著頭道:“道通,阿笑他已經夠痛苦地了,你別怪他。而且,淩香的事,也確實----”話音嘎然而止,素冰城咬著嘴唇,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才好。有些話,由她來說並不合適。

“----阿笑早在離開皓月之前,便叫我們小心,最後留在總部在一起。淩香是自己跑到北方,此事確實怪不得阿笑。”姬傲穹也閃身到李道通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一股巨力將李道通的右手牢牢製住。

“嘿!說的倒好像全是我姐在自尋死路一般。”

李道通再次寒聲一笑,一股天地元力湧入到他的體內,竟是發動合氣術的跡象。“以他現在地實力,若是真地有心相護。又怎會讓淩香姐橫死----”

“那你要如何?要把阿笑殺了才肯甘心麽?”

三人尋聲望去,隻見李書瑤正豎著柳眉,望著這邊。“你若真的能夠下得了手,那便繼續打下去!冰城,傲穹你們不要攔著他,隻管讓他動手便是!”

素冰城和姬傲穹兩人遲疑了一下,雙雙放開了手臂。而李道通地麵色,則是忽青忽白,看了看那玄冰中的姐姐,又望了望薑笑依。忽然跺了跺腳,重重哼了一聲後。踩著地麵碎裂的青石,在哢嚓聲響中轉頭便走,原來那以整塊青罡石磨就的地麵,竟在他的巨力下,已經震成了碎粉。

“阿笑你別怪他,道通他也隻是愛姐心切,一時情急而已。等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便會知道錯了。剛才那兩圈,沒有事吧?”

李書瑤亦走到了冰館之旁,望著李道通的背影輕輕一歎。就在剛才,她無意間發覺,李道通的虎目之內,竟是醞滿了淚水。李道通與李淩香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就如親姐弟一般,情分自然與其他人不同。

“我沒事的!也沒怪他,被他揍了這兩拳,心裏倒感覺好受許多----”

薑笑依搖了搖頭,用袖子抹了抹,唇旁流出來的血絲。到不是受了內傷,而是口腔內被牙齒傷到了。他以道力引導,再次讓李淩香的冰棺材,望著李書瑤道:“找個機會告訴道通。淩香她還有機會複生。還有,我想先帶著淩香回房靜一靜。至於其他的事情,待明日再說。”

大堂內的眾人,頓時麵麵相覷,一陣無言。他們原本,已經為李淩香準備了一個隆重的葬禮,隻等薑笑依回來,便將之完成。可是薑笑依這麽說,卻又是什麽意思?莫非人死了,還能複生不成?

莫不成,已是失心瘋了?

薑笑依卻沒管這麽多,隻是微帶歉意地,望了望素冰城和韋夢琪二人。

而素冰城一愕之後,則是以笑意回應。

心知以薑笑依的性子,若不讓李淩香複活過來,他們三人間,隻怕再也恢複不到往常的那種情形。李淩香尚躺在冰館之中,試問薑笑依也怎有心思去玩樂,去和她們談情說愛?

這就是薑笑依,對她表示歉意的理由。

而素冰城,也表示理解,因為這才是她喜歡的那個薑笑依。

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09
第四百八十一 挽留

李淩香原本的房內,薑笑依就盤坐在那冰棺之前,怔怔地望著冰中的玉人。

此刻已是三天之後的半夜,薑笑依卻仍舊沒有離開這個房間的意思。除了對冰中之人的哀思,想要好好陪一陪李淩香外,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一段時間,去把它們冷靜的想清楚。

而一旦出了這個房門,就是他爭霸神州的開始。為了盤古之體,為了寒玄,他需要將整個修真界,甚至整個妖族,都踏在腳下。

驀然間,身前空間元力的變化,分毫無差的,映入到他的神識之中。薑笑依心中動了動,沒有去阻止那個地點的空間,所產生的變化。

而瞬息之後,一個人影破開空間,出現在了房內。金發碧眼,身形高大,正是他那位來自西大陸的好友。

“阿笑,對於您妻子的遭遇,我表示深切地哀痛”

羅伯特先是望著冰棺,深深地彎腰施了一禮:“我知道,你其實很喜歡她。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還是想勸你,不要為此事過度的傷悲。如今的局勢,不是沉湎於對死者的哀悼之時”

“是我父親托您來勸我的吧?”

薑笑依唇角上翹,露出了一絲笑意:“用不著勸,其實淩香她現在還有希望。我之所以呆在這裏,隻是因為時間未到,好有對自己的自責而已。”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羅伯特認真的看著薑笑依的眼睛,見對方始終都是坦然未曾回避。這才輕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很奇怪,早在之前我就聽你父母說。你認為李淩香還沒死。不過這怎麽可能?要知道。哪怕是我們西大陸諸神係中地主神們,也無法在完全沒有收集到靈魂地情況下,讓死者複活。而且他們。也隻能複活自己的信徒”

“羅伯特,我們修真界,和你們西方的神係,是不一樣地

薑笑依笑著道:“在幾千載之前,我們修真界就是利用靈藥和法陣,重造複生的例子。就是現在,也有人奪舍成功。”

“可那畢竟是以前的事情。”

羅伯特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這萬年以來,你們修真者想要複活,已經越來越困難。隻能選擇以轉世的方式,來保全靈魂。而且,如果我記得沒錯,那也需要元嬰真人境的出竅境界,能夠在體外,短時時保全靈魂不受傷害的修為吧?可是淩香呢?她現在,哪怕一絲靈魂殘片。也不存在了。”

薑笑依也不答話,隻是默默的把衣領打開,露出裏麵掛墜在項鏈上地紫色晶石。

羅伯特的瞳孔微張,這晶石的特征以及功用,這幾年中他在那些修真典籍內,都曾看過。而那晶石的中心處。閃爍著微弱的深紫色光芒,顯然是已有靈魂居於其內。薑笑依既然貼身而藏,裏麵所藏的靈魂是誰,自然不用言語。

確實如薑笑依所說,李淩香還有希望。以薑笑依的財力物力,隻要有靈魂在,一切皆有可能。

“這護魂晶能夠護得淩香三百載的時光。屍體也是保存完好。若是我現在便聚斂人手。未必研究不出,讓她重新複生的辦法。”

薑笑依淡淡道:“可是羅伯特。我恐怕等不了這麽久。淩香她一個人呆在裏麵,實在太過孤單,所以我希望在二十年內,就讓她複活”

“笑依你愛妻心切,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

羅伯特微微頜首,表示理解。但是瞬即之間,他就已徹底明了紫發少年地意,一時間麵色變得紙一般蒼白,眼睛定定的看著對麵之人:“你說是,你也想和他們一樣,獲得那種東西

“原來你也知道?是不是他們兩人,也曾到西大陸,收集散落的血脈?”

薑笑依微微一笑,並不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聽說在西大陸,諸神都有能夠讓凡人死而複生的神通。不知我把淩香的靈魂和身體,一起帶到西方去,能不能讓她複活?”

“不可能!”

羅伯特的麵色沉凝,雖然心理極不願看到,紫發少年向著最糟糕地方向轉變。他卻不願在此事上麵,欺騙自己這外,在東大陸接納的好友至交。

“阿笑我先前也說了吧?那些諸神的複活術,有兩個條件。一是屍體保存完好,二是生前乃是他們的信徒。當然,除此之外,靈魂也需要安全的到達他們在主位麵外圍的神國。那些家夥,或者可以在複活淩香的事上,幫你一把。但你以為可以把此事,全托付給他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們地能力,除了自身所掌控地領域之外,都是相當的有限”

“這樣啊,也就是說,我現在想要複活她,就隻有盤古之體一路客走咯?”薑笑依目光黯淡,再次看向了冰棺之內,被冰封地玉人。

“如你剛才所言,大約九千載之前,他們曾經到我們的大陸,收集從你們神州散落過來的血脈碎片。當時很多龍族魔獸,以及人類中的術士無辜被殺。最終驚動了諸神。此後幾個神係的主神聯手推算,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當這些血脈中,所含的基因片段組合在一起,能夠造就一個具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人類。”

羅伯特歎息一聲,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不過笑依,即使你獲得了盤古之體,那也隻是實力極強而已。未必會有,能夠讓李淩香複生的神通。”

“總是一線希望”

薑笑依搖著頭道:“而且,那日我若能早點擁有,如現在這樣的力量。又或者,將盤古之體據為己有。淩香便不會死。更不會被困在這護魂晶內,如囚徒一般。”

“即如此,那我就不再勸。不過。我也隻能選擇告辭了。”

看出薑笑依的決心已定,羅伯特苦笑著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的目標,如今既然已經背道而馳。那也沒有,再逗留在此處地必要。

至於薑笑依,是否會將他強留在此地。羅伯特倒是沒有想過。幾年相處,他自認對紫發少年地性情,多少有了些了解。絕不會在此刻,對朋友出手。

隻是可惜,這神州之上,他又多了一個需要解決的強敵。而且還很可能,比那兩個人加起來,更加的可怖。

“羅伯特”

就在羅伯特地手,觸及到門把之時。薑笑依端坐原地,突然開口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在不破壞這個晶壁係的情況下,獲得盤古之體。不知羅伯特你,相不相信?”“這如何可能?讓盤古之體的那些基因片段結合,需要大量的靈力。不打通晶壁係的壁壘。你又如何能辦到?”

驀然回過身,羅伯特愕然地轉身望著紫發少年。

“這個你不用問,我自有辦法、”

望著金發青年那略顯遲疑的神情,薑笑依目中露出認真之色:“我隻問你,相不相信我?”

“我信!”

隻是稍稍思索,羅伯特就重重的一點頭。

按照他對紫發少年地了解,對方隻有在兩種情形下。才會對他人選擇欺騙。一種是對親朋有好處時。說出的善意謊言。而第二種,就是對敵人。

他自認自己。此時還沒有占到敵對的方位去,更不認為,薑笑依會在這種大事上,對他欺騙。

“如此就好”

薑笑依的臉上,再次露出淡然的笑意:“既然相信,就留下來幫我。我知道羅比你一直都想更進一步,也不想一直停留在這個晶壁係,可是因為點燃了神火,所以無法回頭。原本我對此我也無能為力,不過若是能順利得到盤古之體,或者我能幫你一把。”

羅伯特的眼神頓時一亮,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薑笑依剛才所說,正是他平生憾事。

三百坪大小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百餘名金丹級強者,十數位真人境和s級的強者匯聚於此。但整個會議廳之內,卻隻聞一個聲音。

這是皓月分堂第一次,將所有明裏暗裏的高層戰鬥力,全部真正匯聚在一起。而所有在座人地臉上,都殘留著驚訝和振奮之色。而即使是現在,他們的心內,也是激動之極。

在未來此之前,誰都沒有想到,如今的皓月分堂,竟然隱藏了如此龐大的實力。

許多都是以前認識,相互間知根知底的散修。有的是某個富豪地供奉,有的是某門某派的叛徒。有的甚至還是某個殺手集團的成員。而幾年之後再見之時,竟然驚訝的發現,對方已被自己這位次座大人,招攬到旗下。以往隻是因為別秘密安排,雪藏於皓月各地,所以全無所覺罷了。

不過更讓他們的興奮地,是此時正在討論地事情。

天闕門內的大變,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傳遍了大楚國。如今將近六萬天闕門弟子,匯聚到山之下,而主持著這次會議地次座大人,無疑是下任天闕門掌教唯一,也最有可能的人選。

這讓他們激動不已,

身為修真者,若是資質並非如天闕門祖師晚楓,或者六代秋葉那般的上佳之選。那麽越修煉到後來,就越需要物力的支持。他們這些人,以一介散修的身份,而擁有如今的修為,實力已經算不錯。不過若無其他的幫助,他們的成就修,隻怕為也僅限於此了。

而那些大門派的弟子,資質和他們不相上下之人,也有不少。但是這些人的成就,卻遠比他們高的多。這些人從門派裏,所獲得的支持,遠不是他們以散修身份,擔任大財團的供奉之流,所可以比擬。

這就是為何,當薑笑依招攬散修時,他們會急急跑過來加入的原因。

加入天闕門這樣的大派,無疑是對未來的一個保障。

不過,從這幾年被雪藏的遭遇看來,雖然得到的錢財和丹藥供應,都比之他們以前強得多。但是很顯然,他們並沒有真正,被納入天闕門的體係之內。

而現在,就是一個契機,獲得和那些由道法學院培養出來的,真正的天闕門弟子們,同等地位的機會。隻要招攬他們的這位大人,順利出任天闕門的掌教,隻要他們在這過程中出過力。那麽他們,雖還會在門內,被正統的天闕門歧視。但哪怕是看在掌教的份上,也不回對他們排斥。

而且,從此刻在座之人看來,他們這些散修的人數,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一些腦袋聰敏之人,心裏已有算計。或者他們還有可能,在天闕門內形成一個新的派係。當然,這必須是堅定底站在那位大人的旗幟之下,才有這種可能。

這世間的任何領導者或成功的上位者,都不喜歡自己的屬下勢力,過於單純。他們會想盡了辦法,讓下麵的情形複雜化,越是平衡。就越是喜歡。

而薑笑依的血脈者身份,就是他們在天闕門內,獲得相因地位的契機。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17
第四百八十二 議戰

“----預定的集結地是江州和通定,渝州三城。分別對應第一到二十,第二十一到四十。以及第四十一到七十三。這三個集群,分別由傲穹,道通和沈英雄負責指揮。所有的大行,必須在三天之內完成集結,到達這三個地點,並按照建製進行編組----”

“順便說一句,通脈期以下的我不管,但凡是凝液期以上,卻必須全數抵達。若是哪個大行,未能按照預定計劃完成,我會對負責人進行重責!至於如何懲罰,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聽得為好----”

說話的同時,薑笑依冷冷的掃了下麵一眼。雖然未曾特意去看什麽人,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針對會議室內,位置靠前些的那些大行長們。這些都是天闕門內,正經出身的弟子。而此時,卻無不都麵露凜然之色。

紫發少年的唇角向上彎起,可是這絲笑意,怎麽看都透著股寒意。而所有在皓月分堂,呆過兩年以上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的次座大人,開始認真起來的征兆。

既然是從他嘴裏說出的話,那麽就必然不會打什麽折扣。而且絕不如刑堂那般,有情麵可講。凡是未能完成任務的,隻怕真的會死的很慘。

“每個集群,我會分配三到五名S級高手。此外,每個大行,也會配備一到兩名金丹級強者,以增強戰力。當然,戰鬥單位中增加新的實力,可能會有些不方便。我會給你們一段時間,重新訓練以磨合隊伍,練習法陣配合----”

見會議室內的眾人,都麵露了解之色。薑笑依滿意地點了點頭,收起了唇角的那絲笑意。

其實說實話。下麵的人裏,除了跟隨他幾年。道法學院出身的正式天闕門弟子之外,其他的人,他都無法完全地信任。

三年之前。他動手招納楚國內。那些凝液期散修的時候,不少金丹期以上地高階修真者也慕名而來。當時他的魂力等階,因為真人境修為的關係,隻到第七階,無法對這些人地心智和思維模式進行影響。更無法辨別這些人地來路,是否真正可靠。加上長老會那邊,也不允許。所以當時他都未曾將這人。納入到天闕門分堂係統內。

不過若是就此放棄,他又覺得可惜。畢竟散修中高階強者不多,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資料不錯的修真者.若是能納為臂助。對他而言是不錯的實力補充。即使不能讓他們加入到天闕門內,招攬入家族,也是很好的選擇。

經過細思之後,他把這些人,都隱匿安排在皓月分堂各地。一方麵,可以讓應舜臣,細察這些人的來曆。另一方麵,則可以等待到他的魂力增長之後。再擇選錄用。

而現在。這些人加入天闕門內的所有阻攔,都已經消除。他地魂力。已經達到連真人境都無法輕易抵禦的第九階。而長老會,則再無法對他招納散修的政策,進行幹擾。

至於之前,之所以會說完全的信任。是因為這些真人和金丹境高手,被洗腦地時日實在天多,雖已形成了對他忠誠的潛意思,不過還未經過時間鞏固。關鍵的時候,隻怕是多半不起作用。

此外,其中尚有少部分人,就連應舜臣,也在曆經三年之後,都未能調查處他們的具體人生經曆。是否某些人的暗子,他也無法確定。

不過好在這一次的山之戰,主力卻並非是這些基層弟子。而是他們這些3S級以上,神州頂峰強者間的角力。安排這些基層弟子攻山,也隻是掩人耳目的噱頭而已。

如今地時勢可會所是一目了然,一旦那兩個人,再無法對他進行有效地牽製。那麽以六萬弟子,攻破山的護山法陣,可以說是順理成章地事情。而讓這些金丹級強者加入其中,卻隻是為了壯一壯,他們皓月分堂的聲勢。

以相當於整個天闕門,將近六分之一的力量,攻出皓月行省。那將是對天闕門內,乃至楚國之內所有勢力的震懾。無論是對如今統合整個門派之力的過程,還是未來執天闕之權柄,都有極大的好處。

“----集結後在這三地停留十天,我會為你們準備好足夠的丹藥,暗器和道符。這段時間裏,相信也已經足夠你們熟悉彼此。而十日之後,無論我們準備的如何,都必須出發。”

用教鞭指點著水鏡中的大楚地形圖,薑笑依的目中,再次閃過冷厲的寒意:“我需要你們在七月二十四日之前,到達山之下。七月二十五日,我想要站在接天峰上,看到明欲的頭顱!”

當話音落下,會議室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總部的護山法陣,是以整整十一根句芒定陣柱。作為樞紐核心的超夢幻級陣法。以六萬弟子圍攻,即使裏麵無人主持,在正常的情況下,那也需要五日之久,才能將這法陣打破。

而紫發少年,卻隻給出一天的時間,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古怪。不過雖是如此,卻也無人站起來質問。

他們這位上司的言語裏,充滿了自信,顯然對此,是有相當的把握。而薑笑依,又到底會采用何等的手段。十四天之後,自然會見分曉。他們隻需像兩個月前,葉月鎮一戰般,隻需聽命行事,然後等待勝利便是。

接下來,就是分派各自的臨時訓練和具體的集結補給地點。這點自有沈英雄三人負責,倒無需薑笑依親自去講解。

至於十日之後,具體的行進路線,卻非是此刻的會議,可以透露的。雖說此次山之行,聲勢是越大越好,而沿途也並無強敵。但薑笑依卻不想給人機會,預先準備好應對他們的手段。

而等到這一切都忙完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空曠的會議室內。所有人都已急匆匆的離開。整個三百坪大小地房間內,就隻剩下薑笑依和沈英雄他們幾個親信之人。

“笑依。這次我們的行進路線,雖都是明月,明禮幾位師叔祖他們幾位地轄區。可沿途上。卻也有不少曾經跟隨那些人。向我們皓月動手的家族勢力,你打算拿他們怎麽辦?”

姬傲穹抱著胸,目帶探詢之色地,望向了主位上的紫發少年。

雖是未明名言,不過在場幾人中,除了為曾在三零零一宿舍呆過地幽若蘭之外。所有人都明白,姬傲穹真實地目的。非是問這些家族該如何處置。而是想知道,沿途上的水家和樓家,還有葛天家。他們該怎麽對待舒力的目中的精芒,也是一陣閃動。他的那些族人。這幾天都已經聰明地選擇退到了皓月。有阿笑的力量護翼,安全再不成問題。可是和水無月他們地交情,注定了他無法,對姬傲穹的這個問題不在意。

“無月和千夜的性格我了解,若不是家族逼迫,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而且從當日的情形看來,他們兩人隻怕也都留了手----”

薑笑依皺起了眉頭,放下了手中拿著地文件。沉吟著道:“不過錯了便是錯了。這世間所有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若是他們肯降。那族中長老和主事長全部扣下,待拿下山之後,由刑堂處置。但如仍是冥頑不靈,想要拒抗,水家和樓家,那也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

姬傲穹和沈英雄幾人對視了一眼,都輕鬆了口氣。剛才薑笑依的語氣,雖然非常的嚴厲。但是這處置的辦法,顯然是已經留了幾分情麵,並沒有想要,真正將這些家族趕盡殺絕的意思。

交由刑堂判罰,此舉看似公允,不過以這些家族聯合起來的潛勢力,足以使得大事化小。不過家族被重創,族中地當權者領罪,卻都是免不了地。

反倒是舒家,因為舒力而免過了這一劫。

“阿笑,你要一天之內,拿下山的護山法陣,這難度可不小。”

沈英雄眼睛眨了眨眼,好奇地猜測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七月二十五日,正好是張成,將群星計劃完成之時。這麽說,你是已經打算動用群星?”

薑笑依點了點頭:“大致沒錯,我讓長成以最快地速度去完成計劃,就有著動用它的意思。”

“可是如此一來,不嫌可惜了嗎?”

素冰城麵露惋惜之色地道:“我聽夢琪姐說,群星光隻是如今的威力,即便三位真人大成聯手,隻怕也難以抵禦。而一旦完成,當是這世間的無上殺器。雖都同是超夢幻級別的法陣,可是以群星矩陣轟擊總部的護山法陣,實是大材小用了。為此而暴露它,有些不值----”

聽著素冰城的話,舒力以及幽若蘭兩人,皆是麵露驚疑之色。他們從不知道,薑笑依的手裏,竟然還握著這樣的底牌。而其中的舒力,更是直皺眉頭,如此說來,那日竹林一戰,即便不用他出手相助,他們那一方,也斷然沒有勝機。

“冰城你無非是擔心,我們最後的底牌暴露而已。其實我們在這一個月,接連發射三十餘顆衛星上天,諸門豬派,還有那些人,也豈能沒有警覺。如今隻是還沒搞清楚它們的用途,而一時之間,有些迷惑而已。我相信以那人在陣道方麵的宗師造詣,隻要肯潛心要就,它們的能力,遲早都要暴露的。所有是否繼續雪藏,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薑笑依輕輕一笑道:“何況,我也說了,這隻是最後的備用方案。小小的一個山,確實還不值得我動用他。一日之內,拿下山,我另有其他的手段。“

“族長大人,還有個問題,”張成皺著眉道:“我們,還有素家姬家的族人,如今一小半都被扣在山,若是明欲打算以此威脅,我們該怎麽辦?”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薑笑依,這也同樣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是你姑父大人讓你問的吧?”

薑笑依又是一笑,張成雖然能力極強,但是在他麵前,素來都是極為拘謹。這些話,多半是代李書瑤和薑雲濤問的。

而此時長成也是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印證了他的判斷、

“此事我也仔細想過,犧牲這些族人的性命,以換取我們幾個家族的萬世基業,這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以如今我們的形勢而言,已經沒有了退路可走,更不可能為了他們,而放棄爭奪生存的權利----”

話到這裏,薑笑依卻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搖了搖頭:“不過說到底,我還是辦不到。若是這霸業宏圖,一定建立在親人屍骨血肉之上,那麽不要它也罷!如今淩香已遇不測,我不想更多的親人,在我麵前死亡。”

包括舒力在內,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薑笑依剛才所言,可不應該是出自一個,即將手握整個楚國修真界,大半權利的上位者之口。

在修真界中,以壁虎斷尾的手段,來保全家族,並不罕見。所有族人,更不會有易議。而相較之下,薑笑依此舉,倒是連婦人都有所不如。如此的優柔寡斷,那麽此次山之戰,也必然是束手束腳。

可是在不以為然之餘,眾人不自覺的,心裏卻又有幾分輕鬆、

“擔心什麽?我的話還沒說完----”

眾人的神情變化,薑笑依自然都看在眼裏。絕美的紫發少年。卻又是冷冷一笑:“我知道我有些心軟的毛病,不過還在這一次,我們也不用為此付出代價。那些被困的族人,我自有辦法,保全他們的性命!”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25
第四百八十三 烈山

楓林,木質的殿堂內,一位青衫男子慢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徑自不到大殿中央處盤膝坐下。在他的上首對麵,一位滿臉刀刻般皺紋的中年人,早就盤坐等候在此。他的是旁邊,作者一個明眸皓齒,年約十八的少女。而在他們的兩旁,各有數位老者和中年,皆是麵色鐵青,眼神肅然。

“----這些天來,我就在奇怪。巡山堂和除魔組上下,包括軒轅,萬俟,宗政三家的子弟在內,都是鬼鬼祟祟。似有什麽隱私串聯,不可告人之事。不過仔細想想,卻又覺著不可能。明欲入主山,萬俟,宗政兩家出力最多。若無人牽線搭橋,他們又怎敢對明欲輕易背離。而這天闕門上下萬餘弟子當中,凡是嫡係一脈,又或者與明心,明非,薑笑依等人過從稍密之人,都無不在明欲那些親信的監控之下。按道理來說,薑笑依那廝即便要遣人策反,也應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這山雖非鐵桶,卻也該滴水不漏。但老夫卻想不到----”

殿堂的上首中央,列山鷹眼望著對麵的青衫中年,眼神銳利如刀:“這個代薑笑依串聯山上下之人,竟然會是厲滄海你!”

“正是我。”

厲滄海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笑依:“大約五年前的時候,在下已是效忠於皓月薑家。在薑李二氏的所有從族當中,位列第三。”

“嗬嗬!這麽說來,早在學院中的時候,你便已對那孩子效忠了麽?這麽多年來,竟然一點風聲都不露。於眾人不知不覺中,在長老會裏布下你這麽一顆暗子。那孩子,真是好深的心機。而你厲滄海,也是好大的氣魄!”

列山鷹搖著頭,臉上露出感歎之色。

“我家大人。本就天資聰穎,論資質謀略,當世之間無有二選。他的布局。又豈是常人可以測度?至於說到在下的氣魄。此話大謬不然。當年在下之所以答應效忠於薑家。隻能說是我那位大人的氣度心胸,實是讓人心折。讓人甘心俯首,為之效力。”

說這句話時,厲滄海自己都覺好笑。之所以答應會效忠薑家,雖也是覺著那少年可能前途無量,但其中多半還是那顆續命金丹的誘惑。

而在七日之前的時候,他當時還以為薑李二家和嫡係一脈。都已無翻身之機。卻不料隻是過了短短半日,薑笑依已是翻掌為雲。硬生生地吧局麵搬磚。此時進退失據,惶惶不可終日的,反倒是當日踏入狼上,將清虛真人架空時,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明欲真人。

不過這些。卻沒必要和烈山鷹多說。他此來是說反身為四大世家之一。明欲此刻最大支柱地烈山家族,而不是跟烈山家的這些人,解釋他如何效力於薑笑依麾下的經過的。

“厲長老即是代表薑家和皓月分堂而言,可是想要策反我烈山家族?卻不知。^^ ^^薑笑依那廝肯為此付出多少?”

洪郎如鍾的聲音。非是出自列山鷹之口,而是來自右側的首位。

厲滄海覓聲望去,見是烈山鷹之弟烈山度之後,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譏諷之色:“還請在座諸位別搞錯了!在下此來,可不是要策反你等。而是給你們烈山家,送一條生路!”

“好大的口氣!”

烈山度不屑地一笑:“如今這山附近,光是3S級的強者。便有數位。薑笑依有何能為。敢說能拿下這山?送我烈山家一條生路?嘿嘿,此言何其可笑?又憑什麽?”

“就憑我家大人以一人之力。於蒼龍原內斬殺十四名真一和一名3S級強者!就憑那些人,動用十數位真一大成,卻莫能動搖皓月分堂和我家大人分毫!就憑這山之外,我天闕門上下一心地六萬弟子!”

厲滄海一聲冷笑,聲線漸次激昂:“列山族長,看在你我這百年來交情的份上,我再勸你一句。烈山家如何選擇,可要考慮清楚了。此番天闕門之變,緣由便是那些人,要奔著我家大人而來。可如今怎樣?除了大人之妻被重創之外,卻連他的毫毛都未曾傷到。而明欣被殺,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而如今天闕門內,大人他已是眾望所歸。此間力量的對比,你當心中有數才是。楚國之內,如今大局已定,烈山家萬不可一錯再錯。難道非要到族滅人亡才肯醒悟?”

“未必吧?”

木殿內一陣良久的沉默後,那坐於烈山鷹身邊地少女突然開口:“薑笑依乃是我學長,相處數年,我知他為人重情重義。如今這楓林鎮內,薑李二族和姬素兩家,皆被明欲控製,隻恐他不會坐視不理。”

“這個不勞聞櫻姑娘操

厲滄海卻連看都沒有看烈山聞櫻一眼。“此事我大人早說,他自有辦法保全。當然,如果辦不到,那也該是天命如此。為了天闕門,為了家族,我家大人不介意犧牲一些人地性命。總不可能為了他們,坐視明欲在這山逍遙自在。”

烈山聞櫻抿了抿唇,心中暗惱。她想提醒厲滄海,明欲尚有個極大的籌碼在,卻哪知對方根本就不予搭理。而對厲滄海的話,她更是不以為然。以薑笑依的性格,又豈會不在意他那些人族人。他真要把他們棄之不理,那才是咄咄怪事。

不過此事,卻也委實上不得台麵。修真界者,不止是個大家族。就連個大門派,慣常地做法,都是將失陷敵手的弟子族人,當做不存在。以此事作為談判籌碼,不止是厲滄海不屑,就連她的族人也不大認可。

“到底是否大局已定,此事先拋開不言。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烈山若是願意幫忙,那麽你家笑依大人,又準備要我們怎麽做?”思慮良久,烈山鷹再次開口,那銳利的眼神。卻有些黯淡。

“大人他已在皓月進行動員,將於七月二十一日率那天八千弟子東來。預計二十四日抵達山下。二十五日,會同清師叔和明空明岩幾位真人一同攻山。”

厲滄海臉色凝肅著道:“他想要你們烈山家將功贖罪。配合軒轅家,於我家大人攻山那日,擇機毀去天元,極樂和鳳鳴三峰的法陣。至於楓林鎮其他法陣,自由除魔組和軒轅萬俟,以及宗正幾家的人負責。”

殿內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都輕鬆了一口氣。厲滄海的要求,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也並不是很過分。以烈山家如今地力量,單隻是天元,極樂和鳳鳴三峰地法陣地話,應該還是能夠辦到。唯一地難點就是極樂,那裏乃是明欲真人防禦策略中的重中之重。不過仔細想想辦法。也有成功地機會。

更何況。軒轅家雖然在明欲掌控總部所有大權之後,族中弟子就被排擠中要職。但在厲滄海所述幾個山峰上,仍有著不少力量存在。兩個家族若是互相配合得好,基本上沒有失敗的可能、

很顯然的是。^^ ^^薑笑依在分布任務的時候,仔細考慮過烈山家如今的能力。

“那條件呢?此戰之後,笑依大人,又要我們烈山家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肯原諒我等?”

烈山鷹又問。而包括烈山聞櫻和烈山度在內,所有人都再次露出擔憂之色,這也同樣是他們最關心的兩件事之一。烈山家這次能否繼續在天闕門內存續,存續下來後會受到多少損失。都在厲滄海的口中。

“嗬嗬!不存在什麽原諒不原諒。烈山家選擇倒向明欲。笑依大人他也理解。畢竟那些人地力量,以及他們開出的條件。這世上也沒有多少人,能不動心的。大人他也說了,隻要烈山家肯迷途知返,你們的事。他會站在天闕門掌教的立場,秉公處理。”

翹起了唇角,厲滄海淡然一笑。

“那麽,請問如何秉公?”烈山鷹神情一動。“首先,若烈山家中途倒戈,在二十五日那天能讓大人免罪,可免去滅族之罪。其二,大人聽說此次烈山家和明欲勾結,乃是出自令弟手筆。而這次地事件,烈山家也總需要要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說話中,厲滄海掃了靜坐不語地烈山度一眼:“所以此戰之後,還請令弟當眾自裁,以示我們天闕門上下!”

話音落下,烈山家的眾人齊齊麵露驚容,不止是因為厲滄海開出的條件。而是對方竟連烈山家與明欲和那些人間的勾結,是由烈山度來負責聯係之事,竟也知道地清清楚楚。這種情報收集能力,實在是非同尋常、

“厲師叔祖好沒道理!”烈山聞櫻冷笑道:“若無我們烈山家之助,笑依學長他們,是否能攻下山都是未知。如此苛刻的件,師叔祖你不覺太過分了些。”

“嗬嗬,提出條件的是我,不過到底接不接受,卻在你們烈山家,若是不同意,大可以拒絕。我家笑依大人不會在意。”

厲滄海笑咪咪的看了列山聞櫻一眼,又轉頭望向了烈山鷹:“其三,包括身為族長的烈山大人你在內,還有在座幾位烈山家的長老,都請在戰後自去刑堂領罪。”、

列山鷹眼露沉思之色,淡淡道:“這麽說來,萬俟和宗政家,也已經同意了?”

“不錯,差不多是你們一樣的條件。”

厲滄海點了點頭:“其實不止是他們兩家,便是水家和陽家,也是這般處置。不知烈山大人你,如何答複。”

烈山鷹張口欲言,眼角的餘光,卻忽看到烈山度正一臉鐵青地坐在那裏。於是話剛到嘴邊,就又略顯遲疑地改口道:“還容我仔細考慮考慮。”

“即如此,那麽在下告辭了。”

厲滄海笑著站起身,走向了門外。堪堪踏出大門口時,又回過頭,帶著一絲諷意說道:“我家笑依大人二十一日便要動身東來,如今時日無多。還請烈山大人您萬萬抓住機會,早做準備才好。”

當最後一字地聲音落下,厲滄海已是大笑離去。而烈山家宗宅地議事殿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片灰白。

“剛才兄長明明就要答應,為何因我而推拒?”半晌之後,烈山度目光閃爍著,看向烈山鷹、

“這次和明欲地勾結,雖非我之所願。不過三弟你也是為了家族著想,此次要你一人為家族存續,而付出代價。作為兄長,我不能不顧及你的感受。”烈山鷹一聲歎息,望著門口厲滄海離去的方向。

烈山度卻搖了搖頭:“兄長何用在意?此次責任缺失在我。而且,即便我不願,兄長你終究還是會答應的。”

烈山鷹聞言輕皺起了眉頭,也不理烈山度言語裏透著的怨氣,轉首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聞櫻,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烈山家的族長----”

“父親?”烈山聞櫻的臉上頓時露出訝色,而其餘諸人卻是麵色不變,仿佛早知如此一般。

“聞櫻,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如今都已經毀了。”

列山鷹又是一聲輕歎,目露蕭索之色:“若是得閑,聞櫻你便把你兄長召回來。烈山家的未來,還要靠你們兄妹。東成的妻子,與薑李二家多少還有些聯係,有她代我們轉寰,烈山家未必沒有在短時間內崛起的希望----”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35
第四百八十四 若蘭

“請進!”

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薑笑依也不抬頭,繼續處理著手裏的文件。這兩天是他最忙碌的時間,八千人的補給調配,還要從各地調度,購買大量的丹藥符。雖說大部分都是由沈英雄他們負責,但是財政支出,卻必須他來批閱。

原因無他,是由於財政拮據的緣故。八千人的大行動,即便幾個月前從月墟門那裏獲得的財力,也無力職場。缺額的部分,必須從他家族產業裏調度,或者向皓月和靜海三省富豪募集。而這一切,都非得由他親自出麵方可。而沈英雄和姬傲穹的能力,雖都是萬中選一,可終究還是不能替他處理所有的事務、

“笑依大人。”

門打開,走進來的,卻是幽若蘭的身影。

“若蘭?何事找我?”

將手中的筆暫時放下,薑笑依抬起頭,不過臉上並沒什麽意外之色:

“大人,這次的行動,為何大家都有任務安排。唯獨我卻是閑著?”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幽若蘭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原來是為了這個。”

薑笑依微微一笑道:“怎麽說隻有你是閑著,像我的父母,不同樣是沒有事做麽?”

“可是----”幽若蘭的臉色微紅,搖著螓首道:“那不同的,我是大人您的仆人,怎能和伯父和伯母相比。”

“若蘭!記住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下人。而是我薑笑依正正經經的師妹!這話可別在方南姐麵前說,否則地話,你師傅非得埋怨死我不可。”

見幽若蘭囁嚅了一下嘴唇,似是想要說些什麽。薑笑依揮了揮手,臉色嚴肅了起來:“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無非是若蘭你既然是天闕門的一員,又是我的師妹。這一次,自然要為我出一份力是麽?”

薑笑依的話,剛說到第一句時。由若蘭就在重重點頭。顯然是她的預見能力,已經知道紫發少年接下來會說些什麽。而此時的薑笑依,也注意到,他後麵的言語,總共花費的時間。幾乎長達半秒。

也就是說,如今在不大量動用道力的情況下,幽若蘭也可以準確預言到,半秒鍾後地情形麽?

想及此處,薑笑依的心內,不由微覺寒意。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幽若蘭在目盲之後。常年都未停止過,在平常狀態下使用預見能力的緣故,她如今的預演能力。比史籍中那幾位前任次神級能力掌控者,要強大的太多。

特別是在如今突破金丹級之後,戰力地躍升,可用突飛猛進來形容。粗略的估計,實力已可與姬傲穹和李道通比肩。

若非是薑笑依,如今已經完全掌握了領域,麵對這少女,也都不敢言輕勝。至少在幽若蘭的道力用完之前。根本無法傷及到她分毫。

此女若是能為他臂膀,即便敵手是寧還真和李青蓮,他又有何懼?

可惜----

心中一歎,薑笑依從深思中回過神來。麵對盲眼少女期盼的神情,紫發少年卻搖了搖頭:“你的心情,我全都知道。可是若蘭,我確實不想你加入到這次的行動中----”

“可是為什麽?難道現在我的實力還不夠強麽?或者是我的能力還太弱?笑依大人。告訴我,若蘭會努力的。我,我真地想幫你----”

幽若蘭越說臉色卻越白,在她識海裏,預見到薑笑依的神情,根本就沒有變化,那是再堅定不過的拒絕。

“若蘭。不是這方麵的原因。這段時間。你真的很努力。”

手抱著胸,薑笑依向後微仰:“老實說。隻是四年時間,就從先天到達金丹,這種成績就連當初的我,也是遠遠不如。不過我有句話想要問你,你這麽想幫我,到底是單純的想要報恩,還是喜歡我?”

“那年我被拍賣時,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已經沒有了希望。最後是笑依大人你把我救出來,對若蘭可說是恩重如山。”

幽若蘭低頭垂目,望著腳尖,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滿是紅雲。可愛得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如果是報恩地話,大可不必。我那時搭救你,目的並不單純。”

薑笑依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你可見我對不認識的陌生人施以援手,或者搭救施舍過麽?我的為人,若蘭你該非常清楚了。而且救你之恩,早在當初你用預言能力,助我逃脫公冶家三才昊陽劍陣追捕時,你便已經還過了。”

“若是喜歡我----”

見幽若蘭的臉上,再沒有了一絲血色。紫發少年稍顯遲疑,又堅定的開口:“那就更加不必。相反的是,你現在不但不改喜歡我,反而應該恨我才是。”

“能知道嗎?這是為什麽?”

幽若蘭地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竟有些嘶啞。

“對不起,若蘭!”

薑笑依的麵色沉凝,他的心情同樣不好過:“此時還未到跟你交待這一切的時候。幾年前決定教你修真之法時,我曾在自己心裏許下五年之約,決定五年後告訴你一切。現在雖然遠未到時候,但我還是決定將這個日子提前。二十五日,當我順利進入山時,我會告訴你所有的

幽若蘭無力地搖了搖頭:“我也是天闕門人。即便不為報恩,這次也有義務,為門派出點力。”

“知道嗎?若蘭----”

薑笑依苦笑一聲,從幽若蘭神情執拗的臉上,轉移開了視線:“其實若非是沈英雄和李道通他們兩個。特意為你央求。我其實就連你現在,在皓月分堂負責的那一點小事,都不想讓你為我做地。這不止是防範,更是慚愧!我這麽說,你明白了麽?”

感覺自己地心髒,就仿佛被無數言語化成的鋒刃。攪成了粉碎一般。幽若蘭隻覺胸中一陣絞痛,又空空落落地。她手捧著心,從座椅上艱難地站起,身形搖晃。幾乎無法立穩。

“----若蘭,你的心意,我其實早就知道,可是對不起,我無法回應!不過七天之後。二十五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薑笑依沒有回頭,去看幽若蘭離去的神情。隻從靈識鏡映中,盲眼少女那踉踉蹌蹌的身形,便知對方此刻的失魂落魄。他心內再次一聲歎息,以他現在的魂力等級,心靈聯接能力足可聯接數萬人。若是能再和幽若蘭聯手,借用她地預言,那將是比他自身所擁有的空間領域。更加恐怖的力量。而即便是隻有他兩人,也足以和寧還真和李青蓮二人抗衡。可惜的是,殺兄之仇,讓他幾乎沒有將這女孩真正納入麾下的可能。失去親人地痛楚,沒有比經曆過前世父母輩暗殺的他,更加清楚的了。雖說他們兩兄妹幼年便已失散,沒有多少感情,此事還存在變數。

可幽若蘭究竟會怎麽做。他也無法斷定。而瞞著對方,更是愚蠢之舉。對方終究有一天會發現,會疑慮,當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它的成長。而以幽若蘭之能,想要探究真相,那是再容易不過。

“若蘭她這是怎麽了?”

幾乎是若蘭剛走出辦公室的門。沈英雄就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信件,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有些事情,跟她分說了個明白而已。”

薑笑依皺眉答道,眼睛已是望了沈英雄的手中:“這封信,是給我的?”

“上麵的收信人寫地是你,本來該幽你秘書送來。不過這封信,有點不同尋常。所以我親自送來。”

沈英雄心中雖還有些疑惑。此時卻也不好多問,隻好將信封放在了薑笑依的麵前。“這是由一位真一大成境。在五百裏之外,親手交到我手下弟子的手裏。我覺得,多半該是出自那些人的手筆,”

薑笑依也不覺奇怪,沈英雄是安全總監,分堂總部的安全,都是由他負責。這封信,自是層層疊疊向上交遞,最後到他手中。信封的法陣仍是保存完好完好,此前並未被拆開過。薑笑依拿出裏麵的信紙,在上麵隻是掃了一眼,麵上就油然色變。

“上麵說的是什麽?”沈英雄眉頭一挑,隻看薑笑依地神情變化,他就知這信中所提,恐非是什麽好事。

“說明欲已經把我們幾家的族人,全部交給他們看管。他約我二十一日的時候,去不夜城一趟。隻要我能在二十天內,呆在那裏。他們會依約放過我們的族人。”

一聲冷笑,薑笑依將手裏的信紙揉成了一段,丟入了紙簍裏。“二十一日,嘿嘿!他們倒是好快的消息。”

“這麽說,你之前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那麽這次,你可要應約?”沈英雄目露憂色,心知薑笑依,絕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地那些族人。這時候的薑笑依,是相當固執的。

“自然要赴約,不過對總體的計劃沒有影響,隻是部分細節,需要再稍稍變動一下而已。”

薑笑依一聲哂笑,臉上神情依舊淡然:“不過赴約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英雄你的主力集群,就暫時交給冰城姐指揮。在跟上我們之前,先幫我處理好這件事情。”

沈英雄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再問世。卻見薑笑依忽然神情又是一動,臉上露出隱約的喜色。而下一刻,另一個薑笑依,穿越空間而來,出現在辦公桌旁後,又化作一道宏光,馬上進入到薑笑依地體內,與其合二位一。

“英雄,別露出那個樣子。詳細我等會再跟你解釋,不過現在,不妨先讓我高興高興。”

看見沈英雄地臉上,露出的那更加疑惑不解地神色,薑笑依再次輕聲一笑,轉動著一起,望向了北方偏西的方向:“我期待著的變數,如今已經來臨。隻是不知道,那兩位,此時要如何應對呢----”

而與此同時,燕國北方的那條山脈中,那小山峰上的亭內,劍修者的手,忽然重重的擊在了青玉棋盤的一角。唇角間帶著笑,而那雙丹鳳眼中,卻滿是刺骨的寒意。

“老家夥,這時候不乖乖躺著,還拋出來幹什麽?”

他大袖一拂,已經禦劍騰空而去。而當話音落下,整個青玉棋盤,連同這個小小棋停,都整片整片的化為齏粉。

而幾萬裏之外,那間坐落在花園內的全玻璃辦公室內。寧還真也忽然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旁。同樣,也是麵朝著西北的方向、

看著窗外遠處,中年道者的臉上,露出複雜之極的神色,喃喃自語著。但更多的,卻還是冷笑。

“總算肯從封印陣出來了麽?果然如此,早在意料之中呢。不過既然出來了,那就別想著再進去。你以為如今性命可保無恙,我卻偏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已再沒有你的容身之所,如今這修真界,已再不是三千年前!”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42
第四百八十五 無題

皓月分堂的總部門口,分成一個個小隊的修真者,陸續從這裏開拔,一路向西方行進。每個小隊之間,間距大約二十米左右。既不顯得太遠。也流出了元力借用的空間。

而其中絕大部分,相互間的距離都是分毫不差,竟是訓練有素。

站在大樓的窗戶旁,幽若蘭望著門口處,那些整頓有序,列隊而出的弟子,心裏有如吞了苦蓮一般,隻覺五味雜陳。

“怎麽了若蘭?還在為阿笑沒給你不高興?他不是已經許你隨隊跟去山了麽?”

發現幽若蘭略顯黯淡的申請,旁邊站著的李道通,頓時有些奇怪的轉過頭來安慰著道:“他既然瞧不起你,那這次到山,你就好好表現一番給他看!說實話,其實若蘭你的戰力,已經完全不在我之下。真搞不懂,以那家夥的精明,怎麽會棄你不用。放心吧,若蘭!到了那邊,我會給你安排機會的。到時候隻要找幾個好對手,完全可以讓他也驚掉一次下巴。”

幽若蘭聞言噗嗤一笑,搖著頭道:“道通哥,我不是不高興,隻是有些擔心而已。”

“這有何好擔心的?那個人在有行動之前,一定會把所有行動所需的事物都準備周全,把全部變數都考慮進去。我們隻管按他的命令形事,然後取得唾手可得的勝利便是。”

說到這,李道通卻忽而又麵含不屑地一聲哂笑:“除了我姐姐的死,他這一生,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幽若蘭一皺眉,臉色凝肅地勸道:“道通,淩香姐的死,大人他也不想的。你沒見到,那天你走之後。大人他眼裏痛苦的樣子。要知道,笑依大人他雖然智計無雙,但他畢竟還不是神,不可能會麵麵俱到的。更何況,他現在的對手,又是那麽恐怖。那兩個名字,這些年裏,不都是我們崇拜的對象麽?與那樣地強者為敵。試問笑依大人怎麽可能分毫無誤,沒有閃失!”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對我這麽說。”

李道通煩躁地抓了抓頭道:“其實我都知道的,我也沒有怪他,隻是,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我從來沒想到過,阿笑他也會被人算計。也從來沒有預計到,淩香姐她會那樣----”

見言語根本解釋不清自己的心情,李道通愈發的煩躁。幹脆禦空而起,穿出窗戶後,向不遠處屬於自己的隊列奔去。

而看著李道通那魁梧的背影。幽若蘭的唇角頓時浮起一絲微笑。然而隻是瞬即,這絲笑意便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先前那苦澀地神情。她螓首微仰,望向了天空。雖然看不見,但她的腦海內卻能預見,在那雲層後麵。正不停閃爍著的群星。

與昨日不同,在那空中,人工增加的天體,此時已經增加到六十八顆。而群星矩陣所需的數目,其實早在三天前,就已完成,現在增加的,隻是備用衛星的數目。幽若蘭知道,為了在短時間內,盡快完成這一計劃。負責此事的張成。早已把薑氏名下的資產。全部抽幹。而此時在依信通訊的產房之內,還有剩下地八顆,正在日夜不停的趕工,已經接近完成的狀態。

確實如李道通所言,薑笑依在每一次行動之前,會把所有的細節都準備妥當,並搭配上足夠的底牌。以保證最後的勝利。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失敗過,這一次。自然也不會。

幽若蘭也知道,薑笑依這次準備攻擊山的計劃,並不準備依靠這群星矩陣之力。但是有這天空中這些人工天體在,他根本就沒有失敗的可能。

她地預言能力,已經能夠預見到。當這些衛星,按照預定的位置排列發動之時,那毀天滅地的攻擊力。直接吸納星辰之力,和太陽真火為己用,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修真界的陣道常識。而超夢幻級這個詞,更不足以形容出這個群星矩陣的等級。如果換作是往常,知道自己崇拜感恩的那人,其實早已經勝券在握,又將創造出一個奇跡。她必定會為之興奮,為之雀躍不已。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無法讓她開心得起來。

距離從薑笑依的辦公室走出的那日,已經隔了四天。將近九十六個小時的時間,讓她想了很多事情。

其實早該她該想到的,早該懷疑地----

幾年以來,薑笑依對她地態度,總有些古怪。那並不是如他本人所說的防範,而是一種淡淡的隔閡。和對待沈英雄或李道通這些好友們不同,薑笑依對她總是輕聲細語,有什麽過錯時並不責備,她有什麽過分的要求時,也盡量為她辦到。那種態度,就仿佛是在對待客人。而唯獨,不像是對自己買來的下人,又或者是師妹好友。

而這些日子裏,她也確實未見薑笑依,特意搭救過某些人,甚至有時候,跟本就是視而不見。除了在親人麵前,那個紫發少年,根本就是一個任何時候,心腸都冷酷到極點的男人!

可令人不解的是,為何薑笑依,卻獨獨要對她例外?

----仔細回想,那些說不清,道不明地地方實在太多。而一直以來,她自己也都是把這些異常,刻意忽略了而已。

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即使是已經心生懷疑地現在,她卻仍不敢去用自己預言能力,卻探究這裏麵的緣由。

甚至於,她隱隱約約地還在希望,薑笑依這一次會失敗!

那都是緣由於,對那些被薑笑依隱藏的真相的畏懼。

----這幾天裏,她總有種預感。當自己得知那一切的時候,很可能,就是自己離開薑笑依。離開素冰城和李道通這群好友之時。

而這種情形,是她最不願見到的。

然而無論如何,三天之後,她都將會從薑笑依那裏。得知所有。

因為這一次,薑笑依根本就沒有失敗的可能。他既然說是要二十五日,站到接天峰的山頂,那就必然會辦到。

“----阿笑,我再問你,你大伯和舅舅他們,還有姬家和素家那些人,你到底打算怎麽做?我也知道。此事我原不該問。不過你知道的,你母親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同樣是某處大樓地窗口外,薑雲濤正問著自己的兒子。雖然是盡量做到臉上麵無表情,不過薑雲濤的眼中,卻仍不免透出一絲焦切和急慮。

而後麵的李書瑤。更是把對這件事的關心溢於言表,滿臉都是愁容。

目光掃了父母一眼,薑笑依笑著答道:“四日前有人來信,說是我們幾家的親族,已經被移到了不夜城。他們約我今日去那裏,說是隻要我去赴約。在那裏呆足二十天,便可放過他們的親族。”

“哦?那麽此事,你是怎麽處置的?”薑雲濤挑了挑眉,臉色無比地凝肅。

李書瑤則是先露出一絲喜色,然後馬上皺起了眉頭。以她的智慧,自然看出了其中的惡毒用心。

以那些人的實力,以天闕門各個山頭堂口,各不服氣又互不統屬的狀態。若沒有薑笑依親自壓陣。根本就無法拿下山。

而一旦二十日之後,薑笑依好不容易在這些人,所形成的勢,也必將削弱到最低點。

那時候,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分割楚國半壁江山而治。

至於天闕門,隻怕大半弟子,都會重新倒向明欲旗下。

雖是擔心自己親哥哥,和薑李兩家族人的安全。可若是讓薑笑依就這麽去赴約,她也不甘願。

幾天以來。她對薑笑依所麵臨的敵人。已經大致有了個了解。而眼下的情形,分明就是不進則退之局!步履稍亂,就或將踏入萬劫不複之境。

“我既然到現在還站在此處,自然是不打算如他們所願。”

眼看著李書瑤地神色變化,薑笑依神色自若的搖了搖頭:“不過我已經派了英雄到不夜城,過去替我赴約。此外,還有兩名戰力極強的高手。以及兩百具金丹傀儡。總之,一定會護住大伯他們無恙便是。既然早知他們。會以我親族,作為要挾我的籌碼。我又怎會不準備,反製他們的底牌?”

“真是婦人之仁!”

薑雲濤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放心之色。緊接卻又一聲冷哼,訓斥道:“你大伯和舅舅他們費盡心機,掩護我和你母親宏兒逃出來,為的便是讓你好心無顧忌。卻不料你在這等關口,還要遣出英雄這樣地重要戰力,卻做那無關緊要之事,真是無可救藥!”

薑笑依笑了笑,對著李書瑤眨了眨眼,即不答話,也不反駁。

而良久之後,薑雲濤又是一聲歎息:“這次就罷了!不過阿笑,你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們爭上一爭。這心軟的毛病,卻是你最大的弱點。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事,切忌要勿以我等性命為念。”

薑笑依這次卻不敢虛應故事,斂起笑容後,神色嚴肅的一躬身:“笑依記住了。不過父親且請放心,有今日之教訓,笑依絕不會讓自己的親族,再有機會落到如此境地!”

薑雲濤和李書瑤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後,都齊齊露出一絲笑意。

“直到現在,還呆在他皓月分堂的總部裏。看來那家夥,是不肯來了。小師弟,看來你和老師小看了他呢!像這等梟雄人物,又怎會起估計這些家人親友?依我的話,現在就幹脆將這些殺掉,然後把屍體給他送過去!”

不夜城外郊,某個放棄的倉庫內。一個鷹鼻少年,正斜躺在座椅上,一邊把玩著天手裏那輕薄的手機,一邊冷笑著說道。

而在他的旁邊,席白則以若有所思地神情,不停地搖著頭:“不對!以他的性情,絕對不會棄他這些族人不顧。之所以到現在未來,恐怕是另有緣故。我和老師觀察了他這麽多年,應該不會錯判----”

話到此處,席白想起幾天前在燕國那處基地裏,和老師說起的,薑笑依自妻子死後,便性格大變的言語,忽而又是一楞,有些不敢確定起來:“總之,還是再等等。我聽老師說,自從薑笑依也掌握了和他同等的力量之後。他的空間能力,已有瞬間跨越千裏之能。通定城距離此處雖有萬裏。在我等眼裏非常遙遠。在他而言,不過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別說隻是午時,即便到了傍晚,也不能這麽輕易放棄!”

“我看你現在連自己,都不敢確定他會來吧?鷹鼻少年一聲哂笑:“倒是他那最得力地臂膀沈英雄,如今已經在路上,正向這裏趕來。我承認他有情有義,不過讓自己地助手來處理此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席白卻沒有理他,剛才他雖然有些猶豫,可是回過神後又恢複了之前地想法,一個人的性情再怎麽改,這種本性還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不以為然笑了笑,他轉頭看向了旁邊,一直沉默著,抱胸望著門口的仲孫召奴:“仲孫師兄,你也那人也照過幾次麵。你以為他會不會來?”

“別人我不知道。”仲孫召奴麵容不改,隻是目中閃過一絲冷忙:“不過是他的話,我想他一定會來!”
jimmy1812 發表於 2017-4-8 23:50
第四百八十六 見麵

在不夜城郊區的車站下了軌道車,沈英雄就見兩個陌生的人影,正在這等著自己——

之所以會這麽確定,是因為整個站台上,目前隻有他們兩人而已。而這輛由皓月度支分部特意劃給自己使用的專列,之前所搭乘的人,也隻有他一個。

“應舜臣見過總監大人——

兩人中那位相貌較為普通的青年,首先迎了上來,麵朝著沈英雄微微一禮。

“無需多禮,以後叫我英雄便是,”

沈英雄頭搖了搖,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掃過,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身形稍後一點的少年時,瞳孔不由一縮。前麵這個青年也就罷了,如他所料,是一個妖族,而實為也不過隻是剛到達S級戰而已。

而後麵這一位,竟出人意料的是個人類,十四歲許的年紀,竟也有金丹期的修為。相貌輪廓依稀有些熟悉。而如果他沒記錯,這名滿臉的桀驁不馴,正以挑釁的眼神看著他的少年,似乎就是那天在茶餐廳外,襲擊他的那位。而在三年前,也是他在南方越國,親手把對方交到薑笑依的手中。

“我後麵這位是秋雲愁,一直以來,笑依大人都把他弟弟看待。他年少不知禮數,還請大人你別見怪。”察覺到沈英雄,那有些異樣的目光。應舜臣連忙笑著介紹。他又回頭瞪了那少年一眼。秋雲愁眼中地挑釁這才稍息。

“說笑了!他還沒懂事,隻是個少年而已,我怎會與他計較。”

沈英雄笑了笑。就不再對那少年在意。而當他回過神,再轉頭看身前這名叫應舜臣的青年時。目光卻禁不住再次一怔。剛才沒注意,但是眼下細看之時。卻覺應舜臣的麵容竟稍顯有些模糊。顯然是以幻術遮掩過,並不是真實地容貌,而若非他得蚩尤蔭庇,目力超出常人,更有普通修真者難以企及的神通,險險就將之錯過。

首次。沈英雄對眼前這麵貌看似非常普通的青年,產生了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而他的目光,也開始變得認真起來。“倒是你,說了叫你無需多禮,呼我名字便可。”

“既然大人這麽說,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應舜臣點了點頭,也不再推拒,轉而問道:“英雄你遠來辛苦,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用不著,事關我幾位好友的親族。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

沈英雄一邊說著,一邊和應舜臣並肩向站外走去,這個小車站,似乎是已經被清理過,除了幾個必要的工作人員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知道阿笑在暗地裏組建地情報機構,一直都由你負責。我現在想知道,那個倉庫的底細,你查清楚了沒有?而如今那裏,又到底有些什麽人在?”

“倉庫的產權。隸屬於不夜城的明力物流集團。不過我手下的人,除了知道這幾已經廢棄的倉庫,已經在十年前,被明力物流租借了出去外。並沒有發現這個公司,和他們有不正常的聯係。”

應舜臣邊走邊道:“至於說到裏麵的人,我倒是略知一二。為首的幾人中,席白和仲孫召奴你都認識,和笑依大人同樣是神級能力者。還有另一人,也能夠和席白他們平起平坐,身份不低,應是那兩人的弟子身份。他地相貌有些古怪。倒是和大人您。還有雲愁的情形有些相似——”

相似麽?

沈英雄皺了皺眉:“你繼續說!”和他的情形相似,那就隻有一種情況。對方也是妖魔封印體。隻是不知,這人的戰鬥力如何。

應舜臣點了點頭,繼續道:“除了他們三人之外,裏麵另外大約還有百餘人的樣子,我用高精度的元力監控儀查探過,這些人都是金丹級別的強者。此外,裏麵還有類似法陣的元力反應。再就是外圍,有大約四百名左右A級以上的妖族,護在這些廢棄倉庫的外圍。它們無一例外,都是隸屬於東海財團!”

“東海財團?”沈英雄一陣疑惑:“幽雲穀那位,如今不是已經被阿笑收服。東海財團既然是幽雲穀地從屬勢力,當也知道情況才對。為何到這時候,還要在此事插上一腳?”

“我也不知道,或者是赫雲琴感覺跟著他們,要比繼續效忠幽雲穀那位,又或者臣服我們笑依大人要來的更好一些。”

應舜臣的唇角撇了撇,顯然是極為不屑:“不過這個不是重點,而且東海財團的情況,笑依大人也已經知曉,他已經讓安排在楚東妖盟地人去處置,可這需要時間。畢竟幽雲穀那位,如今雖已是他的仆人,但我們妖族內部的事務,他也不好插手太多。”

沈英雄微微頜首,表示了解後,又轉頭問道:“我們的人手了?阿笑又給我安排了多少?”

應舜臣答道::“因為事前就分析過,他們的防範極好,我們根本沒有暴力解救的可能。所以這一次,我隻帶來了接應的人手。其中包括這些年,笑依大人在暗中幫我籠絡的二十名金丹級修真和三百名凝液期,不過要注意地是,這些金丹中地大部分,目前都很不可靠。,再就是四具真人級金屬傀儡,二百具金丹級傀儡,這才我們的主力。實力算起來是不多,卻足以在你們出來後,掩護你們安全撤退。此外,皓月分堂設在這裏地分布,也可以在危急時刻,對我們進行支援。”

“那麽,他事前說到這了之後,給我準備的那些用來交換地籌碼。如今又在哪裏?”

走出了車站的大門,沈英雄隻覺自己的視野一寬。然後他地注意力,瞬即就被車站前。那一輛輛靜候著的貨車吸引住。

如果是普通的車輛,他自然不會去在意。不過很明顯,這些貨車是在等他的。而且位於車身後方的貨艙,都是由極為昂貴的金屬打造,外側銘刻的法陣結界。他一眼就看出,那結構似乎是專為拘禁的用途。

“笑依大人所說地籌碼,就在這些車內。大人您親自看看便知曉。”應舜臣笑了笑,手向前伸。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麽神秘?”

有些疑惑地,徑自走到一輛貨車的後方,沈英雄打開車門,向內望了望之後,臉上的奇色頓時更濃。不過轉瞬之後,他的目內就閃過了一絲了悟和苦澀的笑意、

“怪不得,阿笑他會讓我來,而不是道通和英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這次的任務,看來也隻有我才合適。”

“大人既然已經明白,那麽我就不再解釋了。不過還請您注意。進去後的態度,一定要凶狠。”應舜臣微一俯身:“我就在外麵,恭候您的佳音。”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麽?”沈英雄有些訝異地抬了抬眉。

應舜臣苦笑一聲,解釋道:“我會安排可靠地人手陪您一起進去。至於我和雲愁,身份都有些尷尬,並不能公開露麵。不過大人你放心,我和雲愁會指揮其他人在外麵等候。做您的可靠後援。”

“如此,那還等什麽?”

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沈英雄關上了貨艙的門。有車廂內的這些籌碼在,應舜臣他們這些高手。到底有無跟進去,確實沒有區別。想起和那些人見麵之後的情形,他不由得又是一笑。

“我如今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呢!嗬嗬!還真想看到,當那些人看到這裏麵的東西之後。又將是何等樣的表情。”

應瞬臣聞言會意,也露出了理解的笑意。不用想也知道,這車廂裏所謂的籌碼,確實會讓那些人大吃一驚。

那封信件中所約定地那個抵擋,就在不夜城的東部遠郊,距離沈英雄選擇的專列抵達地點非常近。隻是四公裏的路程,那些廢舊倉庫地大門,已是遙遙在望。

這是由四五個普通土木結構的大倉庫。所構成倉庫群。外圍處修著高高的圍牆。不從上方望的話,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走到那鐵製大門的麵前。沈英雄先用靈識感應了一下,裏麵很多人的妖力和真氣反應。因為相互間距離太近而混雜在一起,所以無法準確的感應到裏麵,那麽修真者和妖族地具體人數。不過大致地數目,和應舜臣所說差不多。而且這些妖族和修真者中,此刻無一例外的,都是妖氣和真力鼓蕩,顯然是正處於全力戒備地狀態中。

冷笑一聲,沈英雄推開了大門,然後一眼就望見。他所熟悉的仲孫召奴和席白,正站在中間那倉庫的門口處。前者冷漠如故,而後者則是笑意吟吟地望著自己。兩人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的鷹鼻青年。

粗略用神識一探,這人也隻有真人境初階的修為,不過沈英雄卻絲毫都不敢小視。像他們這樣的妖魔封印體,戰力強弱,大半都因體內封印的妖魔等級而定。而封印的妖魔神通不同,戰力高低則又有變化。

比如他自己,明明隻是金丹級的修為,卻可以發揮出2S,甚至能勉強和某些3S級對抗的戰力。這雖大半是因為他體內蚩尤,乃是上古巫神,又讓他間接掌握了風沙兩係法則的緣故。但妖魔封印體本身的強大,卻毋庸置疑。鷹鼻青年隻有真人境修為,但是沈英雄,卻絕不吝將對方看成超S的戰力,有或者是,更在其上的2級強者。

“閣下既然到此,這麽說,薑笑依他是打定了主意,絕不肯來咯?”望這沈英雄走進來,那鷹鼻青年首先就寒聲一笑。

“閣下是誰?”

沈英雄也不答話,隻是目視著那說話的青年,眼裏帶著絲好奇之色。和他同樣的封印體,卻如笑依當日在蒼龍原所殺的那人一般,完全沒有真人境壁壘的限製。

要知道,讓身為妖魔封印體的他,如何成功結丹。這可是蚩尤沉睡了數載,阿笑研究了幾年,都沒有想清楚的問題。若是能將此人擒下,交給他二人研究,獲益定然非小。

其實從秋雲愁體內,兩人都已經得到不少啟迪,隻是還沒有明顯的成果罷了。

“這位是我的師兄陰詩。”

席白笑著接口:“閣下還未曾回答,薑笑依那廝,今日到底肯不肯來。如今才是申時多一點,還有機會。以他的空間能力,能瞬間穿越千裏的神通,向來能在日落之前趕製。”

“不用等了,來的隻有我而已。”

沈英雄走到三人身前五百步處停下,然後負手卓立,笑著看向了席白和仲孫召奴:“笑依如今他忙得很,怎有功夫,理會這區區小事,你們現在又是什麽身份,也用勞動阿笑他親自出麵?”

席白的麵色一百,然後一聲冷笑:“確實!蒼龍原,幽雲穀和楚神京三戰,無論是我師兄也好,還是那位妖王也罷,都莫能抗禦其瘋、他已隱然是整個神州修真界的最強者。也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確實不用理會我和召奴這樣的小人物。不過,他可以不在乎我們這些老朋友,可難道就連我身後的這些人,也同樣不在乎麽?”

席白的右手往後一揮,一股勁氣打在身後的牆上。那倉庫的牆壁,於無聲無息間驀然化作細沙崩塌。

而此時的沈英雄,也終於可以用自己的肉眼,望見裏麵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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