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店小二傳奇 作者:天邊的彩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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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ami 2008-5-12 18:28: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5 440460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2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章 才子總伴佳人旁

  隨著那花車車帘一掀,本就注目著的那些眼睛突然間就又奮力地睜大了一圈,無論男女老幼,各種復雜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好象把周圍整個都點亮了一樣。

  店霄珥也不能免俗,集中注意力使勁盯著屬于如歸酒樓這邊的車猛瞧,希望能看到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地女子,在出車門的時候展顏一笑、纖腰一扭,用迷倒眾生的形象直接被大家定為第一,那分也破例加到五分,一舉奪下酒樓博藝會魁首,免得還要自己這個有些怯場的八方接應出馬。

  几乎是同時,六輛花車上不分先后的出現了身影,都是一樣的羅裙輕擺,錦腰素帶,薄紗籠面地看不到臉。

  “哎!這事兒鬧的,可惜我這一片心了!都是見不得人的玩意!”

  店霄珥自怨自哀地發一句牢騷,剛才想到的那個出場看來是沒有了。

  這時候他已經跟著表功的錢帳房來到看台這邊,楊大小姐好不容易抱著尋來的弟弟擠到他身邊,當先就聽到這么一句。

  騰出手來在他后面捅了他一下“小店子,你嘀咕什么呢?誰見不得人啦!那可是我們家從西湖畔調過來的名角,擱在往常這地方可是見不到,這都是因為我在這里坐鎮,你應該感謝本小姐才是,恩,到是剛才你在台上的表現被我爹夸了呢,說本小姐眼光准,咯咯!”

  煜兒也趁著這個機會,對著剛轉過身的店霄珥伸出雙手“小店子哥哥,抱!”

  接過煜兒,在他臉上使勁親一口后,店霄珥這才說道:“是見到了,見到一堆五顏六色地衣服,卻不知道長相模樣,想來比起大小姐多有不如。”

  楊紫萱聽到這話只是低個頭不知想些什么,很少見地沒有答言。

  一共是六輛車,每輛車中都是下來三個人,當先一個領頭地站好,身后兩個丫鬟緊隨,這項比試只有如歸、泰來、迎鴻三家出人,其他那些小店哪出得起如此的陣仗,好象是有過商量一般,三家酒樓都是從西湖那調來兩個拿得出手地名角,這就相當于把西湖中的比試換個地方而已。

  這下讓由拳鎮當地的百姓開心不已,以前那几界可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隨著每家兩個領頭人來到專門搭起的台子上,呼啦一下,為每家伴奏用的那几十號樂師緊跟著就來到了台下。

  這臨時搭建起來的台子分成三個方向成鼎立之勢,上到台子上的人端坐在那,兩個領頭的姑娘隔著不遠的地方悄聲細語,可就是不開始。

  圍觀之人都用目光鎖定著自己剛才覺得好的姑娘,站在台下莫名其妙地等待,本是應該焦急、熱鬧地氣氛反倒是安靜下來。

  “怎…怎么個意思?比呀!我學學,等輪到我的時候好照著模樣弄,大小姐你知道現在她們都干什么呢不?”

  店霄珥被這好象故意營造出來的氣氛弄的很不舒服,有一些壓抑,原本他認為這吹拉彈唱比賽一上台,首先應該是一段各家拿出手的段子,來個眾樂齊鳴,把熱鬧、高興地氛圍給烘托出來,可誰知上來就給人一個下馬威,寂靜無聲。

  故此才向身邊的楊大小姐詢問,不同的是聲音大了些,在局部地方打破了這種寧靜,也把附近其他人的目光引到了這邊。

  被抱著的煜兒也不懂裝懂地瞪著圓圓地眼睛點頭,表示出他所在立場。

  楊大小姐看到附近人都朝著她瞅來,覺得有些不舒服,對店霄珥說道:“你小點聲,怎么說那些名角也都是唱詞大家,平時就連我爹都禮讓三分呢,在西湖中有不少公子、文人追捧呢,這會兒是在等人呢,等上界西湖花魁來給做個判定,還沒到,許是路上耽擱了,看你急的!”

  “小聲點,看你急的!”

  這是煜兒學著他姐姐的話對店霄珥重復。

  他這一句話可把周圍聽到聲的人給逗笑了,小大人兒一樣的煜兒好象知道周圍人的笑聲是因他而起,害羞地把腦袋往店霄珥懷里拱。

  從大小姐嘴里說出地話,馬上就被周圍人一個傳一個傳給了所有人,整個場面看上去也沒有剛才那樣安靜,畢竟聲音再小,許多人同時說,也是顯得有些亂。

  正在此時,打東邊的小路上傳來了一陣嘈雜地聲音,眾人不覺再次安靜下來,同時朝東邊路上看去,只見一輛由兩匹紅馬拉著的車在一大群的轎子、馬車、馬匹簇擁跟隨下緩緩行來。

  那本來不寬的小路好象突然間被拓寬一般,明顯得看到不少馬匹都踩到旁邊的雜草中去,店霄珥暗暗想到,多來几次這樣的人,路就直接踩寬了。

  不肖說道,這些圍在台子周圍的人也大概猜測出來,這就是剛才傳得沸沸揚揚地那個評判之人,被贊為‘纖指問情’的西湖花魁謝芙瀾,恩!是去年的,至于今年的,那還沒有選出來。

  楊大小姐這邊也同時向東邊看去,好在這邊是屬于看台,只需上几個台階即可,店霄珥跟著借光,抱上煜兒往上邁几下,視野露出來了。

  面對如此陣仗由拳鎮剛開始還能占位置的孩童也有些怕了,到前面看清楚后,跑到自己家大人身邊拉手說道:“爹,娘,有好些馬,好些轎子。”

  數十息后,整個隊伍來到近前,當先有人來到打頭車駕之前幫著把珠帘分到兩邊,從車中下來一丫鬟打扮女子,站穩后伸出手來接主子下車,再后面還有一個丫鬟端著常用之物跟下。

  在一片叫好聲中,店霄珥伸長個脖子使勁看,結果比較失望的是,依然什么都沒看到,只能靠著人家穿衣服那身材進行無限遐想,不明白別人叫什么好,誒!看到了!

  飛瀑模樣的黑發梳在身后,兩鬢處垂下几縷柔絲,貼著臉頰繞過下巴飄在胸前,頭上左右個插著三個釵子,其中一組還用金絲相連,自然的搭在頭帘之前,青白相襯的紅領長袖衣服被一條花帶在腰間收攏,一條藕荷色的裙子隨著步伐來回擺動,精致的小臉上總是帶著若有若無地笑,那眼睛含蓄而有害羞地顧盼左右。

  太美了,太好了,這就是,這好象是那個蒙著面女子身邊的丫鬟吧?哎~。

  恩,光看著丫鬟店霄珥就覺得不錯,這就是青樓女子?不知道主人長什么模樣,再看看自己身邊的這位大小姐,明顯就一娃娃,自己應該比她大一歲,二個人加上煜兒就是兩個中等娃娃帶一個小娃娃。

  其他一些普通人可不能象店霄珥這般模樣借光站在高處觀看,只好墊個腳盡量仰個頭往前擠,呼呼啦啦一堆人都朝一個方向使勁,可真到了近前的人卻不敢仔細看。

  ———

  經過三家酒樓主事之人和那些跟來的文人、公子一番呵斥跟忙碌終于把謝芙瀾給安排到看台之上,在經過店霄珥身旁時還伸出手來捏了捏煜兒的小臉蛋,發出清脆悅耳地笑聲。

  如此這般由拳鎮酒樓博藝會最后一項比試才正式開始。

  “長憶西湖,湖上春來無限景。吳姬個個是神仙。兢泛木蘭船。樓台簇簇疑蓬島。野人祗合其中老。別來已是二十年。東望眼將穿。”

  合著長簫、琵琶、揚琴韻聲,這一段酒泉子·長憶西湖被迎鴻酒樓這邊台上比試之人娓娓唱出,登時,周圍喊好聲不絕于耳,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聽到,這下算開了眼。

  店霄珥也跟著哼哼,他也熟悉,這些年來學的,同時他也沒閑著,搖頭晃腦隨著韻律往如歸酒樓這邊台子上走,剛才光在遠處看了,他這也是才反應過來,他誰啊?他八方接應啊!許卿跟鄭遠也在看台這邊,沒有過去,那是因為他兩個傻,有這合理地身份居然不用。

  到得台子下面還沒等往上去,就見旁邊躥過來一人攔住去路。

  “站住,一你個下人這地方是你能來得?”

  呦~!認識,昨天在看台那挨店霄珥一樹枝的那個家丁,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至少這小子心中不舒服,誰讓他最后被攆走了呢。

  “知到我誰不?”

  店霄珥腆個胸帶著些傲慢問道。

  “你誰呀?不就一個店小二么?”

  “嗯哼~,八方接應!讓開,輸了比賽借你一個腦袋也不夠用。”

  店霄珥伸手一扒拉,就把這小子給弄到了一邊,其他人跟在后面的人也被店霄珥這一下子給虎住了,這兩天比賽他們都忙著別的事情,這才得到空閑過來幫著護衛自己東家搭起的台子,聽店霄珥說的邪呼,真沒人敢攔。

  這一會工夫,人家泰來也開始唱上了。

  “樓鎖輕煙,水橫斜照,遙山半隱愁碧……和夢也、多時間隔。”

  一曲傾杯樂·樓鎖輕煙,把那迷夢、相思、孤獨之意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聽著就要結束,店霄珥緊趕兩步上得台來,沒等瞧清楚,就被一丫鬟攔住“做什么地?”

  “八方接應,先問其他,告訴我,你們要唱什么?”

  “采桑子·畫船載酒西湖好”

  “這個絕對不行,誰唱誰輸,換一個,換…換定風波·自春來,快去說,聽我的,沒錯!”

  丫鬟可沒理他,輕哼一聲。

  這一耽擱,那邊卻已經唱上了。

  “畫船載酒西湖好,急管繁弦……”

  店霄珥一愣,也跟著哼唱兩句后,氣道:“等輸吧!人家前面都唱個西湖來著,你還唱,到選個名篇也成啊!”

  說著話他准備往回走。

  “站住!”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3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一章 勝負還未見分曉

  店霄珥原本打的主意是人家不聽我的,我又來晚了,輸了和我也沒關系。

  不想人家都是什么人?那是在西湖被多少才子、俊杰追捧之人,哪里聽得如此直白而又打擊人的話語。

  別看只是一丫鬟,照樣斷喝出聲,橫眉倒豎,小胸脯被氣的上下起伏,緊抿著嘴唇邊略帶些調皮跟自傲之色。

  店霄珥抬起的一條腿被這聲音一喊,整個就定住不動,半扭個脖子回頭故意壓低聲音輕說道:“憑,憑啥?你小點聲,想,想喧賓奪,奪主啊?”

  這一姿勢加上說話語氣,登時把這小丫鬟給逗笑起來,臉上使勁做出嚴肅表情卻總不能成功,只好咳嗽一聲后,抬手用那絹帕半遮個臉。

  “什么憑啥,叫你站住就站住,還八方接應呢,看你樣就像,像一個店小二,還沒出結果就來說些喪氣話,准是別家派來搗亂的人。”

  “姑娘好眼力,本人正是由拳鎮如歸酒樓前些日子花重金特聘來的大堂店小二,店霄珥是也!你可以尊稱我一聲霄珥哥。”

  店霄珥看這姑娘的表情好玩,想著反正也是個輸,一會兒總要讓自己上場,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咱交流一下不同部門之間的感情吧。

  這邊閑聊著,那邊也唱完最后一句,店霄珥還跟著哼哼了一下,這可把人家小丫頭給氣到了。

  “知道你是店小二,還恬臉說小二哥,你到是說說,怎么個就輸了?告訴你,不少才子可都看好我家小姐呢,哼!別說沒提醒你,一會兒我家小姐問你話時,要是答對不好,有你受地!”

  店霄珥把一直抬著的那條腿放下,根本就沒搭理她,同其他人一樣,目光向看台瞧去,三家都唱完了,對于下面這些圍著的普通百姓,覺得都不錯,最后勝負就要由有著‘纖指問情’美名地花魁謝芙瀾來決定了。

  緊張啊,店霄珥瞇著個眼睛明顯看出來三家表演台上的人那緊張地樣子,店霄珥也緊張,這分一出來,無論結果如何,如歸都不能得第一,那楊大小姐必定會讓他出場,也怕啊!深呼吸,我深呼吸!

  端坐在看台之上的謝芙瀾此刻盈盈起身,先向著周圍施了一禮,接著用清脆地聲音說道:“若說是唱功三家都是萬里挑一之人。”

  “嘩!~!”

  下面圍著的那些人沒等她說完就都喊起好來,不知道都是給誰喊的,反正夠熱鬧,足有那一寸香時間,這些人才反應過來,人家話還沒說完呢,一個個相互示意,聲音慢慢停下來。

  此時,謝芙瀾好似根本不計較這些人一般,依然用那聽著就覺得甜蜜地聲音說道:“三位大家都是西湖之上的名角,可要屬合景還應是泰來的那曲傾杯樂·樓鎖輕煙,正合了由拳山此時的景色。”

  大家聽她話一說,都朝著周圍看,那些才子、騷客更是對著遠處青山指點一二,可不是么,這下過雨后,遠處山上還是霧朦朦一片,再加上那零星几座依山而建的房子,象樓閣、象白帆。

  聽這一說還真是那么回事兒,唯一在心中腹誹地人就是店霄珥了,這江南之地哪來得那么多雪?誰種那么多梅花?扯淡,在他心目中還是那曲酒泉子·長憶西湖好一些。

  待又一輪喧嘩過后,謝芙瀾接著說道:“故此,這應泰來應被選第一,再下來就數那迎鴻的酒泉子·長憶西湖,最后就是如歸這邊唱地采桑子·畫船載酒西湖好,到不是后面兩者有很大差距,而是前一個已經唱過西湖,后一個再唱,就顯得落了下乘!”

  “誒!兄弟,你聽到沒?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那么回事,這要說好,當是泰來才對。”

  下面圍台之人中一個腰間別個煙袋的老漢跟旁邊另一人比畫著說他自己的想法。

  另一人明顯沒看上他“拉倒吧,就老哥你這樣的,要是問你一畝地出多少谷子你可能說出個一二,若說著唱詞、唱曲,就是讓你聽上一晚上,那也是對牛彈琴。”

  “你懂,我看你也一樣,比我好不到哪去,哼!”

  也有些人也不滿意這樣定輸贏,尤其是那些記得店霄珥為他們討來地免費早餐之人,都是支持如歸取勝,這些唱詞,在他們聽來都很好聽,分明是一樣嘛!到是那泰來的粥和迎鴻的小咸菜,比不上人家如歸的包子好吃、實在呀?

  店霄珥對著下面那些喊著如歸酒樓贏,如歸酒樓店小二好的人一個勁作揖,臉上帶著虔誠地微笑,把在一旁還和他較勁那個丫鬟給瞧得一愣,很明顯,這個滿嘴胡說喪氣話的店小二是受歡迎地,那作揖的拳頭朝向哪邊,哪邊就傳來此起彼伏地叫好聲,這到是個奇怪現象。

  店霄珥努力一番,和大家混了個臉熟,結局到是沒有因為他而出現任何改變,迎鴻酒樓得二分,以十八分優勢居第一,泰來得三分,以十七分居第二,如歸得一分,總分13分是第三,名次和去年一樣。

  那邊還沒有做最后公布,知道結局的人有的興奮,有的沮喪,如歸酒樓這邊的隊伍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周師傅站在隊伍前面,也是低著個頭,并沒有因為他自己贏了一場而高興,至于二掌柜的,從下午開始照一面后,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店霄珥看著旁邊剛才還又是板臉又是忍笑的小丫鬟此刻已是淚流滿面地,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伸出手來想幫著她擦一擦,還沒等碰到人家就被人家躲過去了。

  “你干什么,不要你管,你、你這個烏鴉嘴,我家小姐就是被你給說輸了,以后在西湖還怎么和她們比?都怪你!烏鴉嘴!嗚~”

  她這一說話,居然哭出聲來了,那感覺就象似她自己輸掉比賽一般,夠忠誠。

  看到她這樣子,店霄珥笑了,拍拍自己胸脯。

  “誰說咱輸了?知道我誰嗎?來,好好看看!”

  “還看啥?你個店小二!烏鴉嘴!”

  “錯,本人是如歸酒樓花重金特聘來的大堂店小二,添為此次由拳鎮酒樓博藝會如歸酒樓八方接應的店家、店霄珥,不哭啊,等哥哥給你報仇,等著啊,莫愁湖邊走,春光滿枝頭,花兒……”

  店霄珥一番話說過,嘴里哼著莫愁一步三晃往回走,都輸了,再去看人家唱詞的人有些不好說話,還是趕緊找到大小姐好安排八方接應如何對陣,那丫鬟也顧不上這么個人了,哭著奔自家小姐那邊走去。

  比賽結果沒有馬上就被公布,即使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形式上還是要走一回過場的,給大家一個休息時間,正好台上還有那些吹拉彈唱地人,紛紛給支持自己這邊的人唱上几首,更有一些才子湊到近前贊揚或是安慰。

  如歸這邊嘆息聲要多過喝彩聲,論起唱功誰都不比誰差,除了那個小丫鬟其他人也都知道店霄珥這個八方接應剛才說地那几句話,這回輸了,才想起來人家確實提點過,尤其是那個小丫鬟剛才還斗嘴來著。

  ———

  看台之上,迎鴻酒樓那大掌柜早早就拱個手對著其他道賀之人謙虛個不停,如歸大掌柜也離開東家身邊前去祝賀,這是禮節,不能因為你輸你就一聲沒有,都講究個輸陣不輸人,該有的氣度就是裝也要裝出來。

  楊大小姐抱著自己的弟弟湊合到父親身邊道:“爹,您別急,如歸輸不了的,由女兒在此坐鎮您還不放心啊,這回咱們贏定了,還記得我管您要的那些手下不?就是為這事兒來用的,讓他們先高興一下吧!哼!”

  說著話使勁在煜兒臉上親了一口,把煜兒親地咯咯直笑也學著她的模樣說道:“爹,您別急,輸不了,有兒子在此抱著您還不放心啊,這回我姐贏定了,還記得她管您要的那些手下不?”

  沒等他把話都學完,就已經被他爹給伸手抱過去,哈哈大笑聲中,臉上盡透著滿足。

  這邊正說著,店霄珥已經晃悠過來了,看到楊大小姐和其弟弟目前所處地位,心中思量一二來到近前對著這中年人躬身一禮。

  “如歸酒樓三等店小二拜見東家!”

  話說地不卑不亢,抬起頭來又對著楊大小姐說道:“大小姐,咱們是不是應該准備一番了,馬上就要宣布結果了。”

  “萱兒啊,你就不要管爹這邊了,去安排你的事情吧,你叫店霄珥?不錯!好好干!此番如歸酒樓之事就靠你了。”

  這話一說店霄珥和煜兒不覺得如何,卻讓剛剛祝賀完回來的如歸大掌柜吃了一驚,東家什么時候和一個下人如此說過話?看來以后要對這小子好一些了。

  同時楊大小姐也是目光中泛起几點漣漪,小店子被爹爹認可,那就是自己的功勞,誰說女孩子就不能創一番事業的?

  “爹,那我就和小店子准備去了”

  說著話,自帶著店霄珥離去。

  ———

  如果這邊台子上,小狗子、布頭、胖墩兒都被一起抓成壯丁,哆哆嗦嗦地站在這唱詞名角面前等候回話。

  “聽說咱們如歸酒樓那個八方接應是一個店小二,你們可是知道?”

  還是剛才那個小丫鬟,這時也是由她來充當問話之人。

  小狗子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后,另兩個人把目光集中到布頭身上,誰讓仨人當中他最能說呢。

  布頭沒辦法,硬個頭皮,站出一步,咽了口唾沫,兩手用力攥緊褲腿兩邊答道:“是,是,是店小二,是八、八方、那個接應,和,和我們一起住,一起住,剛才,您唱得真,真好!”

  問話地丫鬟眉頭皺了皺,心說‘真是一起住的人?看樣子根本就不一樣么!這三個人和那烏鴉嘴差太多了’

  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后,接著問道:“你們和他住一起,那就說一說他這個人如何吧?”

  “說起小二哥那您還真得問咱仨,旁人他還真就不知道,為啥?那還用問,咱是住一起的啊……”

  許是這丫鬟一個微笑起了作用,布頭稍微恢復一下他那能說會道地樣子,畢竟他是一個店小二,接觸人就是他們的工作,適應一下嘴就開始溜上了。

  又一陣子工夫過后,由三家酒樓請來的人已經站到比賽台子之上,三家酒樓掌柜依次排開居其身后,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等待最后宣布勝利歸屬。

  被推舉之人五十歲上下年紀,三縷飄然挂在胸前,消瘦地臉龐,高高地顴骨,兩道長壽眉下一雙有神的眼睛。

  向著四處一拱手,接著說道:“各位父老鄉親,由拳鎮酒樓博藝會此次狀元乃是迎鴻酒樓,余下是泰來酒樓,恩,最后是如歸酒樓。正場比賽已定,可有八方接應?”

  最后這一句話就是如此一問,這几界已經沒有人再提出來八方接應這一單獨賽了,也算走個形式。

  沒想到他這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齊聲高喊“如歸酒樓要求賭斗八方接應!”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4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二章 力壓眾人耀風光

  這一嗓子喊出來,立刻使得所有人都朝著聲音傳來地方向看去,只見如歸酒樓一些店小二和著打雜的人整齊划一地對著這邊又喊了同樣一嗓子。

  “如歸酒樓要求賭斗八方接應!”

  “嘩~”

  亂了,人群頓時亂了,喊好聲,叫罵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把這已經略現狹小的地方震得是嗡嗡作響。

  叫罵聲是最小的,都是一些支持迎鴻酒樓之人,其中最為賣力地當屬迎鴻酒樓這邊那些打雜人員,包括店小二等。

  剩下那多數都是喊好聲,有為如歸鼓氣的,有覺得可以再次看几場較量的,還有專門就是起哄來著。

  其實這件事情里面最害怕的人就是許翰臣跟鄭長存二人,他兩個人一聽要比八方接應,當時就堆了,作為迎鴻和泰來兩個酒樓的八方接應,理所應當在此時挺身而出用無盡地勇氣跟實力奠定不可改變地勝局,可他兩個就是為了比試文采那一方面選出來的。

  躲在眾人身后,兩個人一對眼,登時明白彼此的想法,棄權吧,讓那些贏的人去和對方比吧,自己丟人也沒辦法。

  叫好聲漸停,眾人都使勁伸長脖子往如歸那些人中看,想瞧一瞧那個給他們帶來免費早餐的店小二,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就是那個店小二,也就是如歸的八方接應。

  如歸這邊人群散開,把圍在中間的店霄珥跟楊大小姐露了出來,這個時候店霄珥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一襲到底的白色長衫,腰間纏著三指寬深藍緞帶,頭上絳紫色書生逍遙巾,腳上踩著一雙鐵襻扣鹿皮皂靴,手上輕握一把描山畫水地長墜折扇。

  整個樣子跟剛才看到的是迥然不同,別說是一些原來就沒看真切之人,就是那剛剛大過招呼的小丫鬟,這時候也瞪圓了她那雙眼睛,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烏鴉嘴,若不是剛才就見過并且也聽到面前這店小二証明那個烏鴉嘴也是店小二身份,還真容易讓人把他現在的樣子當成哪個府邸中的英俊公子哥。

  再看他旁邊站立的楊大小姐,也神奇般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換了一身衣服,發型由原來兩鬢垂絲變成了現在的左鬢雙前垂絲跟右鬢單后垂絲,把另一多余應該垂下來的頭發挽到了頭頂靠著右邊做了一個云髻,被一朵翡翠珠花插住,眉間點一胭脂紅,半披肩的綠色外氅把潔白的脖子露了出來,正好被一粗絲多墜的項鏈掩映,腰扎盤云結,腿上穿對開折紋蓮理褲,小腳上套著雙玲瓏小蠻靴,手中拿著一方絲帕。

  這一番打扮居然把一個十三歲多一些的女孩子給弄得象16,7歲的姑娘一樣,跟在店霄珥身旁,款款走來。

  好一對兒金童玉女,喝彩聲突又響起,這次是給兩個人相映成景的。

  這時還被抱在父親懷中的煜兒,看了一眼兩人以后,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次觀看,發現確實還是那兩個人,把一根手指咬在嘴中,面露震驚之色,長長地睫毛隨著眼皮呼扇不停。

  人群自動分開,形成一條通往比賽台子這邊的小路,店霄珥把這些人想象成一個個幼兒園的孩子,自己就是那已經習慣了來去的老師,面帶微笑,盡量放松身體,跟在大小姐側后一步遠的距離上緩緩向台子走去。

  楊大小姐也沒想到兩人一出來就造成如此場面,按照小店子剛才教給地方法,深呼吸,想象著面前這些人都是那可愛地兔子,不怕,可依然是把手中的那方絲帕緊了又緊。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二人一前一后來到台上,對著那剛剛宣布勝利地老者深施一禮。

  由大小姐直接開聲說道:“如歸酒樓要求比斗八方接應,以決勝負!”

  這几個字說的可是擲地有聲,盡顯大家風范。

  “既如此,迎鴻、泰來就安排人手吧。”

  那老者也只能同意這一要求,這也是一開始由三家約定好的。

  迎鴻掌柜的把目光看向了己方那個八方接應許卿許翰臣,周圍那些人也同樣隨著迎鴻掌柜主意到這邊的八方接應,這一下可把許翰臣嚇壞了,一邊往后慢慢退卻,一邊使勁擺著手,漲紅地臉上滿是歉意。

  在這時候泰來那邊也發生了相同的一幕,結果周圍那些不管是當地人還是外來公子、少爺,都是噓聲四起,沒有什么比臨陣退縮更讓人鄙視地了,這下把兩家那些包括掌柜在內的所有人都給臊了個臉紅。

  許卿、鄭遠二人找了個偏僻之處,對望一眼長出口氣。

  “一群不懂事理之人,哼!這叫君子不立危牆。”

  許卿當先開口。

  “就是,那八方接應除吟詩解畫、吹拉彈唱外都是莽夫所做之事,豈是讀書人應為?”

  鄭遠跟一邊附和。

  ———

  按照規矩,八方接應對八方接應贏一項那贏地一方那項分數翻倍,輸得一方那項歸零,提出八方接應比試一方還要在輸的時候額外付出金錢。

  如其他方不愿以八方接應對八方接應決勝負,可以派每項奪冠之人上場與提出八方接應之人較量,如有八方接應這邊奪冠項目,則由其他方第二名頂替。

  迎鴻一共贏了四項,派出這四個方面的人,泰來贏了三項,派出這三項之人,有一項被如歸得去,需要用得第二那酒樓派人,這一項是廚房做菜,第二是泰來,兩家到是平均。

  得分規則有所改變,提出八方接應一方,贏一項那項分數翻倍,輸了分數不變,額外付出金錢;其他應對方,贏了單項分翻倍,輸了歸零,這就是八方接應的規則,對于不是直接派八方接應對陣一方有一定壓制。

  店霄珥是挑戰方,可以選擇比試順序。

  看著兩家派出來的那七個人,店霄珥笑了,兩只手握著扇子朝對方一拱手說道:“哪個先來?”

  除開吹拉彈唱那邊台子,這七個人愣了,哪個先來?這還用問么,你選哪個,哪個就先來,台下眾人也是一愣,接著就叫起好來,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如歸酒樓那個八方接應樣樣都可,無所謂先后。

  在氣勢上如歸就當先壓了對手一頭,准確說是第二頭,剛才提出八方接應時,對方八方接應不敢應戰就輸了一次。

  迎鴻這邊當先站出一人,身高約六尺,膀大腰圓,對著店霄珥一抱拳頭道:“我先來會會你,護院棍棒,如何?”

  “不如何,你先請吧!”

  店霄珥隨意說道,并伸手作出一個請地姿勢。

  那人并沒有象以往那樣自己獨自練習,而是伸手要過一根棒子,再次說道:“自己比畫一個花架子沒什么意思,不如我們二人練練,也讓大家開開眼不是?”

  “無恥,欺負人!”

  沒等店霄珥說,下面眾人一聲接一聲喊上了,這么明顯地舉動,是個人都能明白過來,仗著身高體闊就想占店霄珥便宜。

  “你確定?”

  店霄珥眼睛突然睜大,瞳孔急劇收縮,逼得對面這人不敢直視,几息后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怕他才對。

  “確定,你選武器吧!”

  說著還掂量兩下手中的棒子,故意做出一副狠辣辣模樣。

  店霄珥默默回身,到台子邊從如歸這邊人手中接過一個長條形還帶拐彎地包裹,轉身回來,慢慢地一下一下拆開包裹,一手一把長柄鐮刀,微微一笑道:“開始沒?”

  對面這位當時腿就哆嗦了,鐮刀和長刀不同,長刀接觸的人少,給人的感覺不真實,鐮刀用的人多,很清楚它到底有多鋒利,這一手也正是店霄珥采用地心理戰,早就做好了表演與對拼兩手准備。

  不理對方反應,店霄珥拎著兩把鐮刀就走過去。

  “我反對”

  沒等到近前,對方一嗓子先喊出來。

  “我反對你用刀,說好了是棍棒,你用刀算什么?大家說是不是?”

  底下人沒有支持他的,誰讓他長得比店霄珥高大,大家都是喜歡同情弱者,見到店霄珥拿兩把鐮刀,到是都笑起來。

  “哦,也對!那就換一根棒子!”

  再次轉身去取用厚紙包裹的東西換下了鐮刀,對著面前這人使勁几下把那東西上面的紙撕下來,一根一頭粗一頭細的棒子出現了,前半部分都鉚著倒刺,自制狼牙棒。

  “還,還是,自己演練一套動作好了。”

  對方再次改變方法,得來一片噓聲,比賽結果很明顯,從小就知道鍛煉地店霄珥動作柔美性和柔韌性都比對方強不少,先下一程,單項分翻倍,總分十四分,迎鴻由原來十八分變成十五分。

  覺得自己方先丟分不舒服后,迎鴻再次派人出場,比試劈柴,想靠著粗活來壓店霄珥一頭,卻忘了店霄珥店小二的身份,更不知道店霄珥曾經把劈柴當成鍛煉地活動。

  這時候都是單人,沒旁邊給打下手,選柴、劈柴、擺柴一氣呵成,店霄珥以絕對優勢遙遙領先。

  下面那些人都很詫異,覺得這樣一個人不可能總干粗活,只有還在如歸唱詞台這邊的小狗子開始講起了他第一天見到小二哥背柴來賣的事情。

  再下一程后,如歸十五分,迎鴻剩十二分。

  這一下迎鴻不敢動彈了,害怕再輸下去六分,緩一緩吧,剩下那兩個人得到吩咐,同時后退一步,把泰來三人讓到前面。

  泰來這邊稍下一研究,決定來點高雅地吧,選那吟詩解畫來比,可惜那鄭遠跑了,不然這一項應該他上才對,現在台上的是泰來的一等店小二,站出來一步,正了正頭巾,一挺胸道:

  “不知這位兄台准備如何比法?”

  “隨便!”

  店霄珥依然是滿不在乎地應道,故意用這簡單兩個字來給對手壓力,他表現越輕松,對手就越緊張。

  果然對方很緊張

  “那,那就賦詩一首?”

  “好,太好了,誰先來?”

  “還,還是解畫吧,不,畫一張畫吧!”

  那個一等店小二終于是鼓氣勇氣,拿出紙硯筆墨鋪開在桌子上,店霄珥這邊也有人從下面遞東西上來,泰來店小二磨了几下墨后,略帶哆嗦地用筆沾了,往紙上畫去,作為一個一等店小二,簡單些的東西他還會,就是今天有點緊張。

  店霄珥一手端個硯台,一手拿著墨塊,晃晃悠悠地就湊合到這小子旁邊,看到他剛下筆,就嘖嘖出聲,嚇得對方馬上抬筆,扭頭看過來。

  “你畫你的,別管我,我畫得快,不急!哎呀!你這畫的怎么看著,他怎么,哎~!你畫吧,別管我,其實我就是覺得有點那啥……”

  店霄珥跟在旁邊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搖頭,直到這小子坑坑窪窪畫出來三分之一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店霄珥才回到自己桌子上畫了起來。

  結果不用說,一個高級店小二怎么也比不上從小就學這個東西的人,加上店霄珥開始時的搗亂,畫出的東西都沒法看了,店霄珥則以一幅故意有所保留地山水潑墨輕松取勝。

  這一下泰來及迎鴻兩家心里面都打起鼓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店霄珥一看,這是機會啊,手拿扇子,故做瀟灑,遙望遠方漸落之日,默默無聲,讓其他人紛紛猜測不已。

  這一狀況過了足有一刻鐘時間,才有人在下面爆發出一聲‘好’來,隨之叫好聲不絕,直到此時一些人才明白過來,無論最后如歸酒樓輸贏都絕對會讓人永遠記住這一刻,人家派出來一個店小二就壓得另兩家不敢言聲。

  大小姐在一邊笑艷如花,如歸那些打雜之人也是激動地呼吸急促,連剛才說店霄珥是烏鴉嘴地那個小丫鬟都緊攥著拳頭,剛剛輸掉時那沮喪地感覺一下子就沒有了,心中想著‘大小姐看上的人原來真這么厲害啊,不愧是八方接應,看把那些人嚇地!’這都資料都是剛才聽小狗子三人說的。

  ———

  “店公子好大的才氣,不知道奴家有沒有這個榮幸與店公子對奏一曲啊?”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局面,泰來那邊西湖過來地人不得不出言挑戰。

  店霄珥轉身看去,依然是一拱手,揚聲說道:“隨便!”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5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三章 相思一曲蕩塵心

  “好,好!好樣的!”

  湊熱鬧的人永遠都不缺少激情,更多地人都喜歡把自己放在弱者一方,店霄珥現在所處地位比較人家專業唱曲之人就是弱者,哪怕是剛才壓得其他人不敢站出來之時,大家都是把他放在弱勢一方。

  “小姐,你看到沒,那個烏鴉嘴還真是有意思呢,連西湖之上與你平起平坐之人他都敢這樣說話,想起來就覺得解氣。”

  這小丫鬟現在覺得自己應該站到這個店小二一邊,更希望一會兒他能幫著小姐出氣。

  “玉兒,可不許這樣調皮,這個能夠當上八方接應的店小二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剛才比試時他跑過來說的那些話,果真同花魁謝大家說的一樣,只這一點就不能讓人小視,不要總盯著他那個店小二的身份,一個人的身份是可以改變的。”

  端坐在一旁依然蒙著面地如歸這方大家教育著身邊的丫鬟,聲音動聽,姿態雍容。

  等了半天,沒見對方動地方。

  “你唱吧,你不會真要與我對奏吧?我怕你跟不上我那種感覺。”

  店霄珥用氣死人不償命地話繼續把他那種張揚進行到底,心中也再考慮著一會兒應該彈唱什么曲目。

  可這一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人家那邊還有不少支持著的才俊公子呢,各種不自量力等言語從那邊冒了出來,矛頭直指店霄珥。

  微風拂來,薄紗輕動,對面台子上那唱曲之人輕撥一聲琵琶后說道:“如此,奴家就獻丑了。”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緊……倚闌干處,正恁凝愁。”

  一曲帶著相思之意的八聲甘州從嘴中緩緩唱出,把在場所有能夠聽懂的人都給觸動了一下,名家就是名家,關鍵時候真是有東西能拿得出手。

  這時那些原來支持店霄珥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幫著起哄了,都老實地在下面聽,即使聽不懂的人也被旁邊人告知意思,更有些同樣有家人在遠方的也暗自垂淚。

  店霄珥輕輕鼓起了掌,確實不錯,要聲音有聲音,要味道有味道,尤其是那手琵琶彈的真如白居易詩中描述那樣,輕攏慢捻抹復挑,好,當技朮達到顛峰時,那就是藝朮了。

  對于這樣的人,店霄珥是尊重的,正了正衣衫,再次抱拳躬身一禮大聲說道:“姑娘唱彈功夫小生佩服,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切聽小生一曲。”

  轉身到台子邊上,接過下面遞上來得古箏,十三根弦的,若是拿這個彈七十二滾拂流水要費些勁,彈普通簡單點的曲子還不成問題,店霄珥經常拿這個時期的樂器彈奏后期歌曲或民樂。

  隨手拉過一張桌子與一把椅子,把箏擺好,從頭到尾拂了一下,把每個弦的音都聽到了,基本上正確,沒跑調,條件就是如此,沒有校聲器。

  徵~羽宮商角徵羽,隨著主旋5612356的響起,店霄珥用略帶低沉地聲音唱道:“站在白沙灘,翹首遙望情思綿綿,何日你才能回還,波濤滾滾延綿無邊,我的相思淚已干……明月照窗前,一樣的相思一樣的離愁……”

  聲音帶著一絲穿透力,帶著一絲傷感,又略微帶著一點點通俗唱法中的自然沙啞,幽幽在眾人中飄蕩開來。

  已經聽慣了固定曲式的眾人,哪里聽過如此貼近地民族樂?一個個都被那其中淺顯易懂的歌詞感染,想跟著唱卻又不熟悉,總覺得心中憋著一股勁一樣。

  店霄珥邊唱邊覺得遺憾,此時要是有一短笛跟在后面吹復調,再加上揚琴打出來的那個配奏56765,那才有感覺呢。

  什么是真正的音樂?真正的音樂就是只通過一個曲子就能夠把它應當配在一起的詞意單獨表達出來,這樣的曲子再配上相映地詞就是千古絕唱,用抽象聲音表達具體地內容。

  一曲唱奏完畢,店霄珥用手拄著個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圍人都還在沉浸在這相思之中,越是懂音樂之人越是不停回味著整個曲子走向及突出的地方,一遍遍地揣摩。

  “從來沒聽過這個格律的曲子,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做出來的,尤其是他唱地那波濤滾滾延綿無邊時所用的居然是兩個相同遞進的段式,真就把那種波濤滾滾的相思之意表達了出來,可惜的就是如果再配上一些別的樂器,應該會更好。”

  如歸這邊那台子上的姑娘當先跟旁邊兩個丫鬟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還沒有從剛才曲子中緩過來地憂愁,加上一點向往,當真是娓娓動聽。

  “恩,小姐說的是,這烏鴉嘴還是,還是有點能拿出來的東西,不如一會就讓他把這曲子完整抄錄下來,反正他是我們如歸這邊的,他一個店小二霸占如此曲子當真是可惜了。”

  店霄珥若是能聽到這話一定會打罵她不要臉,只是店霄珥還在想著事情‘聶耳啊,一代驕子啊,可惜英年早逝,這一突出上五度模進的曲子,有你不少功勞啊!’

  看著他那沉思地模樣,站在不遠處的楊大小姐卻略低著頭,使勁用手撮弄著那方絲帕,不知道想著什么。

  許久,緩和過來的眾人爆發出熱烈地喝彩之聲,這一曲他們可都聽明白了,不少人都在心中想著它怎么就這么好聽呢?

  泰來這邊台子上,領頭那個姑娘當先站起身來,兩個丫鬟陪在身旁,對著!店霄珥深施一禮。

  “奴家總算見識到公子絕技了,公子此曲一出,當要羞落不知多少詞唱,這一陣,奴家輸了!有時間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說完又施一禮才緩緩退下,几乎同時,另外兩家唱台上面之人也是帶著身旁的丫鬟向店霄珥行了個萬福。

  “好說,好說,大家都不錯,我這曲子勝在新一些,都不錯,以后多交流,嘿嘿!承讓了。”

  被人家這一夸,剛才那股子傲氣和風度全都沒了,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語無倫次,到是把几個姑娘逗地抿嘴一笑。

  “進行下一項”

  那老頭終于找到自己位置了,這時候正好站出來說話。

  下一項?台上還站著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上去的,心中都在合計,這如歸在什么地方請來的人?還有他不會的東西么?

  店霄珥目光從四人身上來回掃過,被看到的人不管年歲大小都低頭回避,當店霄珥目光在迎鴻帳房先生身上多做停留時,把這四十來歲的帳房給嚇一跳,頭前比賽時他可看到了,這小子在沒有珠算情況下居然能用筆計算,跟著正常速度走,在這一項上自己不被欺負就不錯了,哪還敢出頭欺負人家?

  “這日頭漸落,咱別空耗著時間了,可一邊來吧,那個做菜是不?成,就比這個,來呀,把爐灶支起來”

  店霄珥隨手一指東邊把頭站著這個人,看似隨意,其實他根本就是預謀好的,打掃擺放,沏茶倒水他研究地不多,搞不好就得輸,那算帳用珠算再練也沒人家整天擺弄那個東西的人強啊,得啦,再從心里上壓你們一籌吧,做菜是有祕密武器地。

  泰來這方廚師看到指到自己身上了,無奈招呼人幫著支爐子,准備食材,如歸這邊看著泰來准備,也開始忙上了,對方准備什么自己這邊就准備什么,步驟都是一樣的,店霄珥這是要取巧了。

  對方看到如歸跟著做到是高興,誰都知道學人家的在被評判時一定處于弱勢,泰來這回准備做‘外婆魚頭’,如歸這邊也學著把材料准備好,一模一樣地東西,先后順序都沒有變,把泰來這邊人都給氣樂了。

  可快要到出鍋的時候,店霄珥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成粉末狀,撒了一些到鍋中。

  這一額外加料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一會將要品嘗之人,好奇呀!這什么東西?為什么最后多放這一樣東西?

  泰來這邊心中當時就沒底了,那眼睛瞪得溜圓,希望能從色澤上猜出那是什么調料。

  如歸比泰來這邊稍微晚一些做好了菜,那些等著品嘗評判的人都是先吃泰來的,他們怕吃過了如歸的東西以后就沒有心情品嘗泰來這邊的了,那特殊地東西應該留在最后再去分析。

  這外婆魚頭以香辣為主,燒制而成,泰來做地中規中矩,屬于難得地美味,几個品評之人互相點頭表示滿意,再用清水漱過口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如歸這邊,有一絲期待,一絲認真。

  魚被端上來,當先那老者先伸出筷子夾下一塊魚鰓附近的肉,放到嘴中仔細品嘗,大家看到他那眼睛突然間就直了,剛才一直咀嚼地嘴也不再活動,整個人都定在那里,過了好一會一皺眉頭說道:

  “好吃,大家嘗嘗吧,可能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菜,多出一種說不上來地味道,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讓人猜不透啊!”

  嘩啦,大家一聽他如此說,都同時伸出筷子去夾,連泰來這邊那個主廚都湊上來夾了一筷頭,吃到嘴中都是一個模樣,愣在那里一動不動,過一會才長出一口氣。

  泰來那廚師更是逼視著店霄珥問道:“告訴我,你最后放地那個東西是什么?”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5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四章 兩成純利換祕方

  “對,對,快告訴我們,你最后往菜里放的是什么東西?”

  另外几個品嘗之人也是滿臉期待著店霄珥能給出一個能讓他們接受的答案,周圍那些人沒有吃到魚,只是看著這些做為評判的人那樣子,也已經明了究竟是誰贏了,就有如他們贏得了勝利一般,不少人歡呼出聲。

  “几位先生,不知此項比試勝利屬于哪一方?還望告知!”

  店霄珥惦記地是這項比賽的勝利,其他事情他才不關心呢,拱著手等待答復。

  “哦,這個事情啊”

  還是原先那個領頭人,轉頭看看身邊几個人后,達成了共識。

  “這一項比試如歸酒樓獲勝!”

  泰來這一方并沒有異議,現在他們那個大廚師傅還一臉深思的表情呢,說明人家如歸確實技高一籌。

  店霄珥伸出胳膊剛准備比畫一個兩指勝利地姿勢,到半空中突然反應過來,變成了一個拳頭,并借著這個勁頭,目光再次盯向剩下的三個人。

  用手一指迎鴻酒樓這邊那個店小二模樣的人“來吧,這回開始比我老本行了,咱們就比沏茶倒水如何?”

  “我,我,我認輸,我不比了”迎鴻這邊店小二有些小聰明,他剛才算了下分,迎鴻現在還剩下十二分,泰來勝八分,如歸已經是二十分,剛才那一場比試,如歸就得去三分,自己無論輸贏如歸都是贏,就不上去丟那個臉了,人家一個店小二別的都那么厲害,這老本行還能差?

  “你也是?”店霄珥心中高興,借著這個話兒,用帶有暗示地問句問向泰來酒樓這個店小二。

  “是,是!”這小子也好說話,看一下現在形勢,順著店霄珥這問話就認輸了。

  “好吧,就讓我跟你比一場算帳吧!”迎鴻這邊那最后一個帳房先生,長嘆一口氣,咬著牙應承出聲,他這么大歲數的人可不能象孩子那樣直接退卻地。

  店霄珥一聽發現不好辦了,這哪成啊,自己比也是一個輸,剛才好不容易詐唬下去兩個,這位可到好,想背水一戰啊!

  “你老別急,說實話這如歸酒樓中小子對錢伯那是最佩服,打得一手好算盤,記得一筆好帳,小子這兩下子都是跟他學的,既然在頭晌那比試中錢伯只得一個第二,那就說明你老更勝一籌,小子我甘拜下風,這場比試我認輸!來年等錢伯不再受意外影響贏了后,小子再向你老討教一二。”

  店霄珥也不地道,認輸就認輸吧,他不,說出來一番這個話,那意思很明顯,自己這兩下子都是跟錢伯學的,要是贏了你,那不就說明頭晌你是仗著人家出毛病才贏地么?同時也表現出來自己是尊師的,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壓師傅一頭,最后還點明了下一次不出意外,錢伯贏你們以后,我再贏你們一次。

  贏了這項比試的迎鴻帳房干巴巴點了下頭,轉身下去了,一點也沒有贏得那種感覺,除店霄珥自己外,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試是店霄珥讓出來的。

  最后如歸酒樓經過八方接應比試,以總分二十四分遙居第一,迎鴻以十二分成績變成第二,泰來五分墊底兒。

  叫好聲在店霄珥四方拜謝時潮水般響起,迎鴻酒樓那掌柜的不舍地,把象征由拳鎮酒樓博藝會狀元的幌子,交到了半路攔截地如歸酒樓楊大小姐手中,空著兩手,如歸大掌柜看著那幌子眼饞,只好對著眾人不停微笑。

  店霄珥被如歸這邊眾人舉起來,剛要抬走慶賀,就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

  “站住,你還沒有告訴我最后你撒的是什么東西。”

  喊話這人正是泰來酒樓那個大廚,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店霄珥,看樣子不告訴他那個東西就不行了。

  店霄珥說不上來對他的感覺,有尊敬也有鄙視,挺敬業一個人非要人說出祕方,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這位師傅請了,那最后放到鍋中之物乃是我家祖傳下來的祕方,現已經交由如歸酒樓使用,眾位想要嘗嘗味道可以來如歸酒樓就餐,至于具體配料,不便相告!得罪了!”

  ———

  “我總算回來了!”

  擦著額頭,把那汗水全都弄到手巾里面去,店霄珥一屁股坐到了楊大小姐對面那椅子上,整個人顯得堆痿,眼睛中到是額外有神,這就是體力的付出與精神上地收獲,剛才一陣子又是帶花又是騎馬,好好風光了一把。

  楊大小姐這時象換成另一個人似的,恬靜地坐在椅子上,要不是那眼睛還睜著眨動,差點讓店霄珥以為她終于研究成內功,開始入定了。

  煜兒不知什么時候被抱回來,蹲在旁邊另一個椅子上兩個胳膊肘拄在膝蓋那,手托著下巴用好奇地目光把店霄珥上上下下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個上上下下。

  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店霄珥伸手抓過桌子上一個茶壺,對著嘴就灌個飽,喝完用袖子把下巴上水珠胡亂抹去,長出口氣說道:

  “大小姐,那配方你可千萬別弄出去,今后幸福生活可還指著它呢。”

  “你放心吧,不能被別人學了去,那么復雜,說出來誰信啊,你那兩成純利從明兒起就要開始算了,你有沒有想好要用來做什么?”

  這是店霄珥同楊大小姐達成的協議,如果用店霄珥提供的配方在做菜比賽中贏了對方,那么如歸酒樓以后日子就開始使用這個配方,在菜肴一項上需要拿出兩成純利潤歸店霄珥,雙方同樣都有保密義務。

  “我也不知道該用來做什么,就先放在如歸酒樓這邊,等我用時一起提吧”

  “那,那你還在如歸酒樓干活么?”

  “當然了,我不在如歸干,我上哪去啊?”

  “那,那我還叫你小店子成不?”

  “女俠叫小的一聲小店子那是看得上小的。”

  “嘻嘻!我就知道小店子是最好地,來,咱們算一算這回你應該得多少賞錢,其中要有我一半……”

  楊大小姐一改剛才那恬靜、文雅地模樣,直接散發出活潑、青春地氣息,一把提溜起煜兒,仨人開始在一起研究分店霄珥一個人的贓。

  ———

  “快,把那雞精再拿過來些,那個竹蓀粉也拿過來點,鮑魚粉、魚翅骨粉、鯊魚牙粉都拿過來點,這是什么?我不要雞湯,我要雞精,還有,前天讓你們做的那個,用羊湯和豬骨頭湯蒸出來的蝦粉呢,再放進去點,對了那河豚內臟讓你們熬的湯,確定是用一條河豚熬一大鍋湯,取一碗再兌一鍋水,再取一碗,再兌一鍋水再取一碗是不是?恩,那就好。”

  這一陣忙可把楊大小姐累壞了,心中卻是很高興的,那個自己招來地小店子現在就是如歸酒樓門面一般,許多人都是沖著他才來如歸,比起別人來就是強,也不知道這么復雜地方子他是從哪尋來的。

  只是這膽子也太大了,河豚內臟也敢用!別說,整制出來那些菜肴,味道就是不同,還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感覺。

  原來店霄珥接到八方接應的工作后就找到楊大小姐,讓她給提供東西,首先是找來一只雞,去內臟,連皮碎骨,准備一個翹底壇子,把一盤子倒扣在壇子里,把雞放入,把壇子封嚴,在上大鍋蒸,不要讓水進去了,連續几次后取出壇子,從壇子里拿出雞,再把壇子里那剩下的東西去油,做成簡單的雞精。

  接著用那些海物粉熬湯,把蝦粉上屜,下面用羊湯和豬骨頭湯來蒸,都做好了以后,把這些東西都放到一起熬,什么時候水都干了,只剩下粉末狀,什么時候完事兒,至于那河豚,目的就是用少量的毒素產生麻痺神經的作用,用那稀釋以后的湯從新蒸熬那些粉末即可。

  這里面除了河豚的湯是固定要少,剩下的都無所謂,多少都行,在比賽時所用那粉就是先前制作的。

  這些個在大小姐指揮下干活之人都是生面孔,應當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一個個顯得精明干練,做起事情有條不紊,認真細致,只不知為什么那些比試中沒有派這些人上場。

  “大小姐,您吩咐尋找的那個趙二掌柜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頭緒,就是知道錢帳房去比試時那桌椅及算盤都是他親自准備,想來毛病出在他身上,再有一等店小二那四個人中除去趙文生依然嘴硬,其他三人具都承認曾聽那趙二掌柜用錢指使故意輸掉比試,只是他們沒來得急得到一個銅錢。”

  楊大小姐正忙著工夫,從外面進來一人對她說出命人查辦之事。

  “恩,你下去吧,不用抓得太緊,只要保持有人跟著查即可,放出風聲去,誰提供消息,如歸都會拿出百兩紋銀答謝。”

  待得這人下去,楊紫萱才使勁跺了下腳,小聲嘀咕著“這幫一等店小二,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是我那小店子好,會那么多樣東西,還能講那好聽地故事,哎~王子要結婚了,也不知道那美人魚怎么辦,又說不出來話,真急死人了。”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6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五章 本是無事人難閑

  青山如黛,晨霧藹藹。

  首次賺這些錢的店霄珥比較有興致,一早上比雞還要勤奮,不知從哪個地方划拉來一把琵琶,拎著就來到外面院子中,天氣稍微有些涼,找個離眾人都比較遠地角落,把那琵琶橫放在腿上,用胳膊肘夾住,左手伸出,從琴頭部位試品。

  和吉他、貝司不一樣,琵琶各玄間的音程具有特定西域民族色彩,如何把位就要自己尋找,和弦時手指跨度比較大。

  右手用食指掃了下弦,挺好,四根弦也一樣彈嘛!

  “達板城的石路硬又平啦,西瓜呀大又甜啦,哪里來的姑娘辮子……帶著百萬錢財領著你的妹妹……不行,手疼,我得找一個東西當撥片。”

  店霄珥使勁甩著彈奏用的右手,一雙眼睛四下里眨么。

  “小店子,大早上天還沒亮透呢,你跑這嚎什么來了,還誰家的姑娘辮子長?百萬錢財?扎辮子地姑娘基本上家里都是不富裕地,扎出辮子省下那些頭飾,哪來那些錢?”

  這身后突然間就幽幽傳來楊大小姐說話聲,把聚精會神中的店霄珥嚇一跳。

  轉頭一看,大小姐今天沒穿那一身短打扮,是整套淺粉色裝束,頭上面、耳朵、脖子、手腕上,零零碎碎戴著一堆東西。

  “不知楊女俠為何起得如此早啊?小生有禮了,今日又有新招欲比試否?”

  “都穿成這樣還怎么比?今天首次用你那配方,由本小姐親自坐鎮,找你來是想問問還有什么地方應當注意。”

  側個身對著店霄珥坐下后,大小姐才姍姍道來,那模樣一看,真如一個大家閨秀般。

  店霄珥終于找到一個石頭片,水滴形狀,揀起來在坐著的石頭凳子上磨了磨,感覺不錯。

  “今天如歸這邊到沒什么,應該能來很多人祝賀,其實都是為嘗新調料,明后天一些其他地方聽到消息的那些酒樓能派來不少探子,到是我這邊,今天要有不少人需要應對,先不管了,來,大小姐,給你唱首具有西域色彩地青春舞曲,太陽下山明朝依舊……。”

  ———

  事情果如店霄珥預料中一樣,來如歸慶賀之人絡繹不絕,另兩家酒樓都有派人前來,昨休息一晚上那些從各地趕來捧場的公子、富賈,已經把整個如歸酒樓占滿,別說是三樓高雅之地,就是一樓也都是這些人了,平時偶爾來逍遙一番的本地人今都在家各忙各地。

  楊大小姐跑出來和几個有頭面人物打聲招呼后,再也受不住這樣地氣氛,把大掌柜拉過頂在前面,她一個人哼哼著‘別的那樣喲別的那樣喲’跑后面找小店子去了。

  店霄珥此刻正趴在桌子上一筆一筆寫譜呢,就是昨天他彈唱地彩云追月,這是一個耗費精神地活,調式定好以后要先寫主旋,留出一定空間寫配樂,配器這東西前世他沒接觸過,都是這些年來現學地,想來比起那時多有不同。

  多了沒敢寫,也沒時間寫,弄出來簡單几種樂器,剩下那些讓她們自己琢磨去吧,這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一筆一畫在那用毛筆寫小楷,字跡工整清晰。

  楊大小姐轉悠過來時正看到他皺個眉頭在那思考,看到店霄珥這個樣子,她突然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躡手躡腳來到后面,一見那字更是喜歡。

  “小店子,沒想到你寫字也這么漂亮,我還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地呢!”

  “沒做什么,一直在由拳山上跟著爺爺學東西,大了后就被攆下來了!”

  “那你是孤兒么?”

  “不是,我只是還沒找到父母。”

  “為什么不去找呢?”

  “我不知道去哪找”

  “也對哦!你這寫地是昨天唱那歌么?我覺得沒有那青春舞曲好,這個,聽著讓人難受。”

  看著店霄珥即將完成這個曲譜,楊大小姐也是一臉滿足,好象那錄譜之人是她一樣,笑咪咪坐在旁邊等待店霄珥。

  一刻鐘后,店霄珥才把最后一筆提起,使勁搖著胳膊,喊著累死了,把旁邊那楊紫萱逗得咯咯直笑。

  “前邊情況如何?一會兒我也去那看看,我可是一樓店小二呢!”

  “你都那么有錢了,還做什么店小二?要不,二掌柜那位置空缺,你頂上去吧!”

  “不去,那位置能得到我那些打賞么?我要用這個身份帶領著如歸酒樓走向明媚地春天,把店小二這一職業繼承、延續、發展!塑造新一代店小二形象。”

  “說什么亂七八糟地,過兩天就入夏了,還春天,編一大堆沒聽過的詞來唬人!恩,你昨晚讓我准備這些巴豆粉已經弄好了,你要做什么用?給你。”

  楊大小姐被店霄珥一通胡話給說得眉開眼笑,從袖兜中摸出一包巴豆粉遞他。

  “代替那些調料用的,小心無大錯,弄兩套東西,一套用來使用,一套用來擺樣子,我這就去偷偷安排,這桌子上這些紙上已經錄好了曲子,等我們如歸那位唱曲的姑娘來要,大小姐你給她就給她,告訴她不是太全。”

  ———

  “小二哥,你來了,倒水讓我來就成。”

  小狗子三個人看到店霄珥從邊門過來后,馬上迎上去,伸手要拿店霄珥手中拎著的水壺。

  “那我干嘛啊?”

  “你?小二哥你這回得那些賞銀還用干這個?什么都不做,光在家吃也夠你吃半輩子了。”

  他們不知道店霄珥還有如歸菜肴中兩成純利潤的事情,不然表情能更丰富。

  “對,我現在就是要把剩下那半輩子花消賺出來,這店小二工作就是發財路呦!”

  呼啦,店霄珥剛一露面,那些在一樓吃飯閑聊之人一下子全圍了過來,都想仔細瞧一瞧這個在關鍵時刻,用力挽狂瀾地氣勢幫著如歸贏得酒樓博藝會地神奇店小二。

  店霄珥利馬用袖子擋住臉,掏出那包巴豆粉,附在小狗子耳邊吩咐起來,等小狗子拿著東西離去,他也轉身從側門跑了。

  怕呀,以后還指著賺客人錢呢,這要是用英雄一樣地身份,再給人家服務就顯得不相襯了,先讓這事自然冷卻一下再說。

  “小二哥,總算是找到你了,以后還望你多指點一些。”

  不知道從那旮旯冒出來一個人,跑到店霄珥身邊,伸手給店霄珥遞過一個布包。

  店霄珥一愣,打開包一看,是一些碎銀子,人?不認識。

  “你誰呀?給我銀子做什么?”

  “小二哥,我是三樓新來地店小二,這些銀子是我們四個給您閑時買瓜子吃地。”

  來人還真穿著一身如歸三樓一等店小二衣服,表情有些拘束,目光看向那銀子時也有些不舍。

  “哦~”

  明白了,原來那四個人挨打完以后現在還沒好利索,繼續躺著呢,等傷好以后如歸這邊也不會再用,若不是其家人在其他地方也為楊家做事,恐怕早就給打斷腿攆出去了,這回三樓少人手,從別地方調來人補缺,知道自己在如歸得勢,送禮來了,有意思。

  掂了几下手中銀子,估摸著二兩上下,又打量一番這個半低著頭的小伙子問道:

  “新來的?”

  “是”

  “來四個,一起地?”

  “是”

  “那成,銀子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訴他們好好干,記得別欺負咱如歸自己人,懂不?你先前那四個還躺著呢。”

  “懂!懂!回頭我跟他們說,好好干,不欺負自己人。”

  “去干活吧!”

  店霄珥掂量著銀子轉身往大小姐那邊溜達,現在有時間,陪煜兒玩一會吧,幼兒教育應該從親近開始。

  “小二哥,您慢走。”

  這小子看到店霄珥擺擺手后,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那表情明顯輕松不少,回去時腳步也歡快了些。

  店霄珥剛轉過一個角門,面前突然出現一抹淡紅,仔細一瞧,正是楊大小姐,臉上還帶著賊笑。

  “小店子,居然敢私收賄賂,哼哼!讓我抓到了吧?”

  “楊女俠誤解小生了,小生正准備用此錢救濟貧困、久病之人呢!”

  店霄珥笑呵呵陪著她一起玩。

  “切!你騙誰呀,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也不缺錢,還收這點銀子做什么?”

  店霄珥邊走著去找煜兒,邊對跟在身旁的大小姐說道:

  “我不是缺銀子,我這是給他們新來那四個人一份安心,不信的話,大小姐你一會去看他們,保証干勁十足,我若不收這銀子,或者還回去,結果就是截然相反。”

  ———

  “兔子醒來后往后一看,唉,烏龜怎么不見了?再往前一看,哎呀,不得了!烏龜已經爬到大樹底下了,兔子一看可急了,急忙趕上去,可已經晚了,烏龜已經贏了。”

  店霄珥坐在椅子上翹個二郎腿說得口若懸河,煜兒蹲在地上拄個下巴聽得聚精會神。

  “咯咯咯!沒想到你這個烏鴉嘴不但曲子唱得好,還會講故事呢,誒呀!這不是少爺么?怎么蹲地上了?”

  店霄珥扭頭觀看,從側門進來三個人,正是昨天如歸台子上的,有一個還說過話,就是喊他烏鴉嘴那丫鬟。

  “原來是三位姑娘,不知所來何事兒?那譜子大小姐應該給各位了吧!難道是來聽我這店小二講故事?”

  “什么聽故事,哎!你居然敢讓少爺蹲地上!”

  “玉兒不許胡說”

  依然蒙著面紗的姑娘輕聲止住了丫鬟,對著店霄珥說道:“奴家此次是求公子幫忙來了。”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7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六章 夜半月黑有賊闖

  聽此話,店霄珥整個人都一哆嗦,嚇的,一個唱歌的歌妓找自己能干什么?要曲子唄!可哪來那些曲子給她?流行歌曲?新事物融入舊事物當中是需要付出代價地,需要時間地。

  “這個,他這個,這位…姑娘?”

  “奴家姓宋,賤名雨萌”

  “恩,好名字,那這位宋姑娘啊,有一首長曲子,很長,可惜我記不住,只能把前面那江南春色和緊跟著后面那一段拿出來給你,詞也是新詞,取自一個美麗動人地故事,簡單,我唱兩遍你就應該能記住,你看如何?”

  店霄珥實在是不好拒絕,人家都追到這了,不就一個曲子么?把梁祝拆了,就要前面那一點。

  “烏鴉嘴,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是來要詞曲的?到沒看出來,你還真有些先見之明!”

  叫玉兒這個丫鬟是逮到機會就想跟店霄珥斗兩句嘴,聽他這時候居然直接點出來給曲子,心中好奇不已。

  店霄珥只是一笑,并不生氣,同樣回了一句“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今天告訴你一個事情,你這張嘴要是再不改一改,小心將來沒有人要。”

  “誰說我沒人要,我,我…”

  那玉兒聲音有些嗚咽,在那一直我、我的,不知道怎么說了。

  店霄珥猛然記起人家那身份,發現剛才話有些不對,心中這個后悔呀,好在那宋雨萌及時出聲把話差開。

  “如此,奴家就謝謝公子了,只不知用什么樂器主奏?”

  店霄珥感激地看了這宋姑娘一眼,說道:“前面用橫笛,一會兒我吹給你聽,然后接著用小提…那個二胡,詞是這樣的,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

  小提琴被大量應用是因為音域廣,音色優美,民族樂器中也就二胡這個音域還成。

  待店霄珥唱兩遍后,宋雨萌果真輕松記住,等著把前面那江南春色抄錄完,高興地說道:“有此一曲回去一定能鎮住她們了,多謝店公子成全。”

  店霄珥任務完成,付之一笑,嘴中念叨著“雨萌,這個名字確實好聽,雨蒙蒙,誒!你叫玉兒吧,我聽你家小姐名字到是想起一首歌曲,只是和現有詞曲等出入太大,送給你吧,若是覺得還成,就試著唱唱。”

  剛才用話把人家得罪了,店霄珥有些過意不去,念著宋姑娘名字時想到一首歌,送給這玉兒,表示賠禮,同時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其他人對流行歌曲接受程度。

  “誰稀罕你那曲子,要唱你就唱,反正我不記!哼!”

  玉兒故意把自己聲音弄粗,邊向宋雨萌身邊另一個丫鬟那挪騰腳步,邊做出一幅毫不在乎地模樣,走到另一個丫鬟近前時咬著耳朵小聲說道:“馨姐姐,一會兒你幫我一起記著些,我怕記不住,我是,我是想挑那烏鴉嘴地毛病來著。”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台煙雨中……天涯何處是歸鴻…這個行么?行的話就把歌詞寫給你。”

  店霄珥把歌唱一遍后直接向玉兒問。

  玉兒猶豫著,想要又怕馨姐姐難過,最后只好一咬牙說道:“我才不要呢,馨姐姐還沒有呢?”

  “我,我不要!”

  被叫馨姐姐的人聲音弱弱地拒絕。

  “別不要,來,都有,這個送給馨姑娘,從來不曾忘記,晚霞中的你,踏過青青草地,夕陽在心里……。”

  看到那馨姑娘聽到歌后明顯高興了,店霄珥又說道:“這種詞曲和你們一直唱的那種都不一樣,你們先試著唱,要是成了,有人給捧場,我這還有。”

  把詞和譜都寫出來,三人接過,再次道謝后,聯抉而去,剩下店霄珥跟煜兒一起對眼。

  “小店子哥哥,那兔子輸了,它就不想報復回來?”

  “誰說的,怎能不想呢,馬上就要再比一場,這就是龜兔第二次賽跑,聽著,話說那輸了地兔子……”

  ———

  次日寅時,夜,格外地涼。

  店霄珥睡夢中被凍醒,盡量把身子縮到那窄小地毯子當中,嘴中罵道:“這破日子,沒法過了,凍死我了。”

  不想他這一動把旁邊小狗子也給帶醒了,坐起身,把他那半片飛了邊地毯子遞到店霄珥這邊。

  “小二哥,谷雨過后這些天就這樣的,老人常說春寒有雨夏寒陰,今晚這么冷,明一定還會下雨,你先把我的拿去蓋著吧!”

  “蓋個屁!等著,我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才不遭這罪呢”

  店霄珥邊罵邊穿衣服,這種冷它不是正常地冷,它透骨啊!總這樣睡年紀大了一身都是病,上哪弄點厚實些地毯子或者被褥呢?

  大小姐那應該有,可半夜去她那好象不合適,大掌柜那不熟,沒法說話,煜兒那去了吵醒他,他該纏著自己講故事了,還要與晚上保護他的人多說話;給客人住宿那地方多,就是稍微遠了些,誒?三樓那地方好象有緞面地褥子,平時給客人用的,成!先拿來對付一下。

  轉出院子,繞過柴房,來到酒樓后面角門,這是專門給打雜之人預備的,抬手剛要敲門叫醒里面守夜地王老伯,就見這門自己無聲開了,并且隨后冒出個人來,一照面,正是守夜的王老伯,給店霄珥弄一愣,心說難道這王老伯就是傳說中地高手?方圓几十米內動靜都能聽到?

  “呦!小店子,大晚上你咋跑這來了?嚇我一跳。”

  “我有點事,要上樓,你老這是?”

  “噓!往那邊走兩步。”

  這王老爺子做禁聲狀,領著店霄珥輕輕走出去十來丈,這才壓著聲音說道:“快去,找些人來,有外人進酒樓啦,看那影子是奔著廚房去地,咱給他來個關門打狗,哎!老嘍,要擱在十年前,就這事兒,我一人就給解決了,現在不行了,怕他跑,追不上呦!快去叫人,小點聲,別驚動那賊,一會兒你們圍牢固了,我自各進去收拾他。”

  “別急,你老別急,我信您,收拾他這樣的哪用得上您老啊!我跟您說,那廚房大小姐都安排好了,讓他偷,不怕,等天亮您老就能知道原因了。”

  店霄珥連忙攔住這認真負責地王老伯,有賊,這是好事兒啊,偷吧,別把三樓那褥子偷了就成。

  “真安排好了?”

  王老頭還有些不信。

  “哪能騙您啊,真安排好了,我說話您還信不著?”

  “信,信著了,你是為如歸立了大功的人,怎能不信呢,原來我還打算活動下腿腳,眼下看來是不成了,到是便宜了這個賊。”

  “那是,有您在,來几個賊都得躺那,王伯,咱往旁邊去去,別被看見了。”

  連拉帶哄,把這個老當益壯地王老爺子給弄到一旁,兩個人尋一個牆角,蹲那探個頭往酒樓那邊看。

  黑呼呼一片什么都瞧不見,天上的月亮早就被烏云遮住,偶爾露出些星光也含羞般地縮回了頭。

  “哐!喤啷!噼里啪啦!”

  焦急等待中,突一聽到這些聲音,店霄珥無奈嘆出一口氣,皺著眉頭暗罵一聲‘笨蛋,打小到大就沒見過這么蠢地賊!’

  “誒呀!不好,他把東西弄壞了,可不是要我這守夜的老頭子來賠?這哪成?還指望這月拿了工錢買二兩肉給我那乖孫子包餃子呢,快叫人,抓住他。”

  老頭急了,扶著牆就要站起身叫人,被店霄珥一把拉住。

  “我賠,王老伯,聽我的,那打破地東西我賠,我都賠,等天亮時候我再給您拿錢割一斤肉回去,您給孫子多包點餃子,行不?”

  安撫下在一旁惦記著餃子的王老伯,繼續等待約莫有兩刻鐘后,店霄珥才揉著腿緩緩起身,躡手躡腳往角門那湊合,來到近前側耳傾聽一會,確定那個沒有一絲專業精神地賊走了,方對著后面喊了王老伯一嗓子。

  到三樓抱下來一捆褥子,告訴王老伯自己承擔這責任,又摸了摸身上發現沒帶著銀錢,跟王老伯約定,天亮時過來計算損壞物品一同給他買肉錢,到把王老伯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兒推委說不用了。

  被賊一鬧騰,涼風一吹,店霄珥到是覺得精神了,困意早就跑沒影了,回到住處,在小狗子熱切加敬佩地注視下,把褥子往席子上一扔。

  “自己拿去蓋吧,幫著布頭他倆也蓋上些,以后可不能住這樣條件的地方了,一個企業的發展潛力及面對突發事件的反應能力,可以從這個企業最下層基礎員工生存質量上反映出來,現在這種狀況一定要改變,把如歸打造成一個擁有良好文化底蘊、默契配合團隊精神地企業。”

  小狗子有些緊張,一邊給布頭和胖墩兒蓋褥子,一邊小心看著店霄珥,猜測著是不是剛才出去撞邪了,除了讓蓋褥子那話以外,其他一個字也沒聽懂,可別出什么岔子才好。

  ———

  第二天一早,店霄珥從新把那褥子抱起來,順手揣上一把銅錢,往前面酒樓走去,一路上看到其他打雜之人有些反常般興奮地說著些什么話,正巧看到負責洗菜那個陳氏在旁邊拉著人說道:“誒!你聽說沒?咱由拳鎮出大事兒了。”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7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七章 未曾迎客客自來

  “大事?由拳鎮最大地事那是咱如歸酒樓贏了這次博藝會,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事兒算大?”

  被拉住這位也是一好勁的主,不信邪湊過去問。

  陳氏抓著一把剛挑好的干菜,一臉神祕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早上迎鴻跟泰來酒樓同時在外面挂牌子了,那門前幌子都卷起來了,不賣東西,說是研究新菜品。”

  那人這下可是一愣,轉而略帶自豪地說道:“那是,一琢磨也明白,咱們如歸那大小姐親自想辦法弄出來的調料,昨天那一天就差點被人把整個酒樓給擠破了,他們兩家是挺不住啦!真不信他們能弄出什么花樣來?不然還能等現在?”

  “我還沒說完呢,你接什么話,我早上從家出來時候,路過迎鴻酒樓那后面院子時,隔著牆就聽里面那個亂呦!沒聽得太真切,好象什么廚子都病了,抓藥之類的話,懂沒?都病了還咋研究菜?”

  “那也可能是研究時候病的……”

  聽到這一番對話后,店霄珥嘿嘿一樂,原來如此,是研究時候病的,兩家合起來算計咱如歸啊,偷,我讓你偷,這就夠仁義了,若是那巴豆粉換成河豚內臟粉,這陣子你們就不是找大夫開藥,而是找棺材鋪定棺材了。

  等到了前面就看見那經常不露面的大掌柜和錢帳房站廚房門口那向里面觀察,守夜地王老伯貓個腰在后面等著。

  “王老伯,你在這呢,來,這錢拿著,回去給我那小外甥買肉包餃子,孩子長身體的時候盡可能多給吃些肉,哎!都不容易呢!”

  店霄珥把那一把錢塞給王老頭,說兩句話又覺得不妥,自己也就這次能幫一下,吃不上肉的人多去了,管得了誰啊,等吧,得到大小姐支持后想辦法增加一下福利,人,本質上追求地就是擁有影響更多人的能力。

  王老頭猶豫著接過,在手中數了數,揀出一些又要遞還給店霄珥。

  “霄珥啊!用不了這些,多了,老頭子我記得你這份情了,若不是...哎!今天回家就給孫子包餃子。”

  “拿走,拿走,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拿地,別給我!”

  店霄珥做出一副不耐煩地樣子,皺著眉頭回絕了。

  這時當掌柜和錢帳房也看到店霄珥到來,兩人把對廚房的關注轉移到他身上來。

  尤其是大掌柜,這次對著站定在那的店霄珥上下好好審視打量了一番,心中再也沒有那從身份上比較居高臨下地想法,能夠在粗細交雜的八項比試中力挽狂瀾之人,豈能小視?這么個人居然被那成天只知道玩耍地萱兒給找到,不得不說是運氣啊。

  想到萱兒那整天一副女俠模樣鬧騰時,大掌柜不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再看店霄珥發現有些喜歡上這個一天竟出鬼主意地小伙子。

  “王福滿啊,既然你說這責任都由店霄珥主動承擔了,那你就早些回去吧,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

  大掌柜已經允許王老頭離開,又對店霄珥說道:“這責任你說過你來承擔?還有三樓那些褥子,哦!看見了,你用完拿回來了,先放那吧,你先說說你要如何承擔這廚房責任?”

  嘴中說著責任,可那口氣一點都不嚴肅,更象一個長輩跟晚輩開玩笑,這可是大掌柜在不知道楊大小姐跟店霄珥祕密情況下表現出來地態度。

  店霄珥臉上堆起笑,把那三樓褥子一條條疊著放到凳子上,嘴上同時說道:“是有這么個事情,昨晚我來取用褥子時,怕守夜的王老伯打擾到那賊,故此才有這一說,那東西都沒多少錢,不影響今天做生意吧?那另兩家酒樓今天可是…”

  “小店子,小店子,你在哪呢?我們成功了,嘻嘻!”

  還沒等店霄珥說完,外面就傳來大小姐那開心地聲音,同時伴隨著一個蹦蹦跳跳地身影從門口進來。

  “大小姐早,一會兒我在陪你練武去。”店霄珥看到她以后也帶著一絲興奮地打招呼,這可是兩個人策划執行的活動。

  “不去了,不去了,今天不練,小店子我們成功了,剛才我就聽到消息,迎鴻跟泰來那些掌勺地廚子全趴下了,正好我起來時有人說酒樓廚房被盜過,咯咯咯咯!誒?小店子你拿這些褥子做什么?這活不用你干,你高興時在一樓轉轉就行,你說咱們下回往廚房里放什么呢?咯咯咯!”

  楊大小姐整個人渾身上下好象都透著興奮,跑過來把店霄珥手中那褥子都胡亂搶過堆那,指著廚房問下次放什么東西。

  此時站在旁邊的大掌柜和錢帳房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好象明白過來了,又回頭瞧了眼廚房那打碎地東西,直接叫人收拾好,不再管店霄珥和大小姐二人,腳前腳后離開。

  對于人家趴下了這樣的事情,店霄珥也是開心一下而已,到不是很在乎,競爭中不能總期待著對手出錯,而要不斷完善自己才行,正好借著大小姐這一問,順著話茬說道:

  “晚上我住那地方冷,半夜凍醒了,才跑三樓把這些褥子拿回去蓋,這天陰森森透骨涼啊!”

  聽了這話,楊紫萱馬上就露出一副心疼地模樣,放緩聲音說道:

  “前陣子不就跟你說了嘛!給你換個地方住,你還非跑回去跟他們擠,其實如歸對這些下人還是不錯了,有些店鋪那都要在大廳搭凳子睡,省地方同時還可以省下一份守夜錢。”

  “來,我給你講講故事,順便研究下如何應對迎鴻和泰來隨后的報復。”

  “哦,他們還會報復我們?”

  “換成你,你報復不?”

  ———

  當天晚上,如歸酒樓所有打雜人員每人分到一條毯子,不管是回家地還是駐店地,這一小動作象水中那波紋一樣在由拳鎮短時間傳播開來‘如歸酒樓發毯子了,那布料才好呢,蓋些年頭都沒有問題。’

  店霄珥自己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個小夾被,鋪在那席子上好多了,他不是不想住好些,可他有一個毛病,他害怕,怕一個人住,兩世都是這樣,從小就怕,和小狗子三人住也是,自己靠在里面,門口地方絕對不去,不然就睡不著,要是住套間,外間有人守著也成。

  小狗子三人知道這毯子是因為他才發下來的,昨天他剛說冷,今天就發毯子,不愧是有大小姐在后面撐腰啊,可人家也真有那讓人看上地能耐。

  “來,來,大家都過來,我沽了二斤酒,在廚房那又順了些鹵菜,一起吃,天涼暖和暖和。”

  店霄珥掏出來一個大包打開,里面是一些吃的,還有几提溜酒,約有二斤,擺好后對小狗子三人做個請的手勢。

  “小二哥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咱酒樓拿地?沒給錢?”

  “給什么錢!大小姐當時也在旁邊呢,這算大小姐和我請你們吃的,吃好了有活干,今晚上辛苦點。”

  “行,大小姐請咱們吃東西,一晚上不睡覺都行。”

  ———

  藍藍地天,白白地云,清新地空氣,微微地風。

  總算在這連雨中盼來一個晴日子,早上起來店霄珥再次來到院子中,正看到大小姐也在,連忙上前“楊女俠,小生來也!還望指教一二。”

  “今天不玩了,你不是說圍著院子跑也對身體好么,那今天咱倆就圍著院子跑几圈,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吃早飯吧,還有煜兒,我讓廚房那多做了些粥和菜包子,按你說地早飯很重要,就給他們下人吃吧!”

  店霄珥覺得有些感動,大小姐這觀念地改變是來自于對自己的信任。

  辰時整酒樓正式對外開張,一些提前來吃飯的住宿之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店霄珥出現在一樓,一條專門擦飯后桌子的抹布搭到了肩頭上,另一條專門作樣子當襯布的墊巾順在右邊小臂上,緊緊腰帶找好位置一站,其他人看到后都自覺歸位,象有主心骨一樣透著精神。

  不一刻,見一穿戴富態旁邊還陪著一女子之人從停在門口馬車上下來,店霄珥緊趕兩步迎上去,當先一引“二位客官里面請,您是想多溜達几步,還是圖個熱鬧?”

  “找一清淨些地方,能看臨街的。”

  “那您多走兩步!二樓侍侯咧~貴客二位,龍抬頭迎窗位嘍~”

  店霄珥嘴上喊著迎腔,伸手扶著富態這人一步一步往上走,同時二樓蹬!蹬!蹬!腳步聲響起,下來一個二等店小二站到樓梯口彎腰等著。

  一接一送后,來人到二樓,店霄珥轉身回來,這時候已經由小狗子三人中某個人領那趕車地車把勢給馬車停好,給車把勢端來碗茶水,車把勢拿出一兩個銅錢來,這是規矩,客人自家車可以不給錢,專門吃這碗飯等人地,需要給個活錢。

  轉眼兩個時辰匆匆而過,晌午快要上客之時,突然從外面進來一群人,好家伙,足有二十來號,沒等店霄珥几人出去迎呢,就都急著闖進來,每人一張桌,坐下后直接點了一道香椿豆,一小豎子酒,開始閉目養神。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8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八章 區區小計也敢上

  這些人在這一坐,不吃東西也不說話,穩穩當當到是安靜,首先發覺不對之人是錢帳房,他在那柜台里面瞇著眼睛往外那么一瞄,心中就明白了,這是有人來砸場子了,怎么可能?這由拳鎮一個小地方誰敢來如歸酒樓鬧事?他也害怕這件事情不好處理,往一樓店小二看去,希望千萬別出差錯。

  只見一樓四個店小二從上完酒菜后,穩穩又站了回去,就象沒有發現這情況一樣,片刻以后客人漸多,一樓剩余其他桌子几乎坐滿,剩下這二十二個人所處之地,也有人想要過來就坐都被他們用眼睛給瞪了回去,客人一看這形勢也都躲到一邊去了。

  眼看著一樓沒位置,錢帳房額頭上汗都滿了,連咳嗽帶做動作想讓店霄珥這邊有人注意,好去找大掌柜或大小姐安排人來幫忙,可店霄珥這四個店小二象沒看到一樣,該干什么干什么。

  “李員外,您來了,今兒閑著?您樓上請,還是老規矩,那几樣?”

  店霄珥見又一客人到門口,連忙迎上去,認識,如歸酒樓常客,以前都直接上二樓,這些日子遇到店霄珥這么個伶俐地店小二,都選在一樓,通常是傍晚過來,今天不知為何中午就來了。

  這李員外看到店霄珥迎出來,呵呵一笑說道:“不去二樓,還在一樓,你陪著我嘮嘮嗑就成,今天我一個人來,上去做什么?”

  “行,您想讓小的陪你嘮嗑那是小的福氣,稍等片刻,您先看會熱鬧,一會兒小的抽出時間專門陪您聊,您看如何?”

  店霄珥陪著笑往里面引,李員外一到門口便看見一樓那形式,馬上就愣了一下,隨后帶著一絲笑容對著店霄珥點點頭,算是認可他剛才那話。

  店霄珥讓其站到錢帳房旁邊,那意思是他倆先聊一下,自己回頭來到一張桌子面前,彎腰點頭一笑“這位客官,您這能再坐一個人不?”

  那被問之人睜開一只眼睛瞄了一下店霄珥輕蔑地說道:“沒看爺我在這享受一個人喝酒的樂子么?瞎了你的眼睛。”

  “是,是,打擾您了,小的不知道,您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您喝您的,小狗子記上,東二桌貴客要求一個人喝酒不允許他人打擾。”

  店霄珥邊道著歉邊讓小狗子記,就聽到小狗子那邊喊道:“東二桌獨斟自引,點閑人免擾服務嘞~”

  店霄珥再次對這人問道:“您確定您要這項服務?”

  “哪那么多廢話,確定!”

  店霄珥這才奔下一桌而去。

  “這位客官,您這能加一酒伴不?”

  “喜歡一個人樂和,一個人喝,瞎了你的狗眼。”

  “小的不知道,您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東三桌貴客……”

  “閑人免擾服務~”

  “您確定?”

  “確定!”

  “這位…”

  “瞎你的眼…”

  “免擾服務…”

  “確定。”

  一張桌子一張桌子店霄珥從頭到尾把這二十二個人問了個遍,得到的答復都是一樣地,要自己一個人,他這番作為,剛開始那些認識他的客人都有些不忍,這明顯是欺負人么!可他問著問著別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事情有些不對。

  陪著那李員外閑聊著的錢帳房眼睛亮了,這里好象另有一比帳啊,怪不得剛才這几個小子裝著看不到自己這邊呢,到要看看這几個小子要怎么做?那鬼機靈地店霄珥出的什么主意?

  那二十二個人也發現有些不舒服了,可不知毛病出在哪,只能干瞪眼。

  店霄珥一圈問下來,把腰挺了挺,兩步走到門口吆喝:“如歸酒樓一樓東二桌、東三桌、東四、西一……共二十二桌要求奉上免打擾服務嘞~”

  ‘沙沙沙沙….’

  他喊聲一落,從外面跑進來二十二個精壯小伙子,每人手中拿著一個長竿子,一人一個站到這二十二人旁邊,抬頭向上看,竿子往上一捅。

  ‘嘩啦’一聲,那桌子四面落下來四大片黃紙帘,把整個桌子遮地嚴嚴實實,接著那二十二個人‘沙沙沙沙’又跑出去了,扔下長竿每人從腰間拽出一把牛角尖刀,站到二十二桌外面,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以免別人前來打擾。

  眾人這才發現每張桌子上面都用繩子挂著四個卷筒,不知什么時候弄地,以前好象沒有,再看那些被黃紙圍成的地方,以及二十二個精壯小伙子,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如歸酒樓干什么?”

  隨著這聲音從一個紙房子中傳出,其中一個人‘嘩啦’一聲掀開一面紙帘站出來喝問著店霄珥,在他心中認為這一切都是這個店小二造成的。

  “這位客官,您剛才不是要求享受閑人免打擾服務么?這就是如歸酒樓精心為某些客人設計地。”

  店霄珥依舊是彎個腰點著頭低聲下氣在那解釋,說道‘某些客人’時估計加重說話語氣。

  “對,這就是如歸專門為某些客人專門預備下的。”

  愛湊熱鬧地楊大小姐怎能錯過如此場合?懷里抱著煜兒適時出現,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先向著錢帳房點了下頭,讓其放心,這才轉過身面對著已經從紙房子當中出來的二十二個人。

  “某些客人”煜兒揮舞著拳頭重復。

  這邊鬧出如此一幕,外面還有客人陸續進來,都好奇著今天如歸酒樓出什么事情,有人貼著一邊走到熟人邊詢問,有人到空地上等待。

  那些還想耍橫地搗亂之,看到身邊都陪著一精壯小伙子,還有手中握地刀,全老實了,當先出來說話那個,好象是這些人中領頭地,看著面前形勢,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在臉上。

  “那個,好,好,如歸酒樓想的真周到,我吃好了,我結帳。”

  他到是機靈,知道硬鬧討不到好,想趕緊離開,說著把手伸到懷中做掏錢動作,同時給其他人使眼色。

  “不錯,如歸不錯,好,我吃飽了,結帳。”一個個看到領頭眼色都跟在后面有樣學樣。

  “既如此嗯…”

  楊大小姐剛說三個字,就被煜兒捏住鼻子打斷了。

  “姐姐這句話我來說,既如此錢伯伯就寫帳吧,一面紙二十兩紋銀。”

  這是剛才楊大小姐練習很多遍准備說的話,就等這時候過癮呢,沒想到被煜給學了去。

  “啥?那紙怎能值這些錢?”

  領頭那人當時就懵了,兀自強辯出聲。

  店霄珥哈個腰點個頭一臉賤笑又過來說道:“這位客官,您這話就不對了,那紙不值几個錢,可您不是來買紙地,您是享受這獨特服務來地,那紙可不歸您。”

  這些人再也不覺得眼前這店小二好欺負了,圍觀中有認識店霄珥的,還跟旁邊不了解之人介紹“看見沒?那個店小二,就是這由拳鎮前天酒樓博會上,藝壓八方豪杰為如歸酒樓贏得狀元的人,聽剛才第一個人說那話,我就知道他得倒霉。”

  果然,那領頭人嘆了口氣,咬著牙說道:“今天兄弟認栽,多余話也不說了,容我去籌錢回來贖這些兄弟可否?”

  店霄珥這時也不裝那一副賤樣了,微微一笑“按規矩我們必須問出指使之人,你們卻要封口,這樣吧,不難為你,一百兩一個人,錢到人走。”

  “你做得了主?”

  “他做得了主!”

  楊大小姐在一旁發話肯定。

  “好,等著。”

  這人說著噔噔噔邁著大步走了。

  一片叫好聲中,那些占著位置的人老實地站起來歸攏到一起,紙做的帘子又被卷上,吃飯之人自己找地方坐下,稍微忙亂過后一切開始正常,那李員外被安排到一張桌子旁,店霄珥端盤香椿豆,拎一豎子酒往他旁邊一坐陪他聊天,賞錢自是少不了。

  ———

  “什么?失敗了?他們動粗了?”

  “還沒動粗,是用一些紙把我們套進去了,說每個兄弟拿一百兩銀子才放人。”

  方才在如歸酒樓領頭那人此時正跟迎鴻酒樓大掌柜鄭永德問答著。

  “具體怎么回事?”

  “是這樣……”

  這人從開始如何到如歸酒樓,中間人家如何若無其事,最后如何被騙入套答應人家給錢都一一詳細說了出來。

  一直在聽著地大掌柜鄭永德那眉頭越皺越緊,最后長嘆一聲說道:“看來如歸早就有准備,一環環都算計好了,從我們派人去偷那調料時就一直處于被動,哎!你去取錢吧,把那些人都弄出來,還什么不問背后指使?人家早就知道了,如歸是誰在那坐鎮?他們那大掌柜要說守成還行,開拓?哼!找人好好調查一下那個叫店霄珥之人。”

  從昨天開始泰來跟迎鴻一直都在歇業,那些到他們那吃飯的人只好轉到如歸,加上如歸新調料這一嗜頭,生意火暴,讓兩家掌柜心中暗恨。

  泰來酒樓中。

  泰來掌柜對身邊一人說道:“去,給我安排好人,迎鴻那幫笨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們自己來,就不信如歸能防得面面俱到!”
luckyami 發表於 2008-5-12 18:49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十九章 再出主意爭宣傳

  如歸酒樓這些打雜人員跟著忙碌了一天,到后來時,眼見一樓大廳中那客人擠不下,店霄珥及時跟大小姐一商量,在后院一開闊之地臨時搭起不少棚子,好在那些從其他地方因比賽被大小姐調來的人都沒有回去,不然真是忙不開了。

  轉眼間華燈初上,客人漸少,店霄珥偷懶跑出來給剛剛玩累了的煜兒講故事,讓孩子有一個夢想,充滿希望去面對明天。

  大小姐也是跟在一旁傾聽,為故事中主人公那順流逆流而悲喜歡愁,煜兒還是那模樣,蹲在椅子上,雙手托下吧,早早擺好姿勢等待店霄珥開講。

  店霄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提起茶壺灌個暢快,開始從身上各處往外掏錢,有小塊碎銀子,有大把地銅錢,丁零當啷、淅瀝嘩啦朝桌子上堆,腰帶、袖口、懷中都有。

  “這么多?小店子哥哥你太厲害了,我今天去那轉都沒有人給我錢呢!”

  煜兒從椅子上站起來要往桌子上扒,楊大小姐趕緊一把抱過給他放到桌子上。“財迷,這么小就如此模樣,長大了可怎么辦?”

  正過身又向店霄珥問:“今天這錢好象比平時多不少,看看那銀豆子,加起來也能有四五兩了,都誰給你的?”

  “沒記住,今天吃了不少香椿豆,喝了不少酒,挨桌的跑,基本上都去過了,別人給錢我就直接揣起來,哪還顧得上記人啊,今天不只是我一個,其他人也不錯,二樓、三樓也沒剩多少空位置,回來時,聽小狗子三人身上也嘩啦直響,都沒少得。”

  店霄珥臉上帶著一絲放松地笑容,讓人一看就能知道,酒沒少喝。

  楊大小姐見他這副模樣,把摟著錢地煜兒抱到一邊說道:“那咱們現在分錢吧,小店子,你能看出來這是几個手指頭不?”

  說著話伸出三根手指在店霄珥面前比畫。

  “知道,倆~!”

  “什么倆?這是五個!來,先分你五個銅錢。”

  ———

  如歸酒樓專門用做住宿之地一個房子中,兩個身影相對而坐。

  “調查出來了么?”

  當先一人開口問道,隨著燈光閃動可以知道這人正是楊紫萱楊大小姐的父親,他對面坐著的是如歸酒樓大掌柜,手里還拿著薄薄地一張紙,聽到問話,臉上略帶些說不上來的表情回道:

  “調查了,一共就這些內容,全在這紙上寫著了,今年十四歲,入杭州府籍,歸屬到臨安縣、由拳鎮,可由拳里正并不知道有這個人,臨安縣縣尉那也查不到具體事情,并且籍貫上只有新皇登基年號‘仁慶’這時開始地記載,前兩年沒有任何記錄,具其自己描述從小住在由拳山上,可前些年由拳山深處一直封山,今年前些日子才撤消該令,至于他那個爺爺,查無此人,內容完了!”

  “咝~”

  聽完這短短一段話后,楊紫萱父親倒吸一口涼氣,緊緊皺著眉頭輕聲說道:“怎么可能?這算什么東西?什么也沒查到啊?反到是越查越神祕,原來聽你說萱兒找了一個玩伴,是一個帶有特殊氣質地店小二,我還只是覺得這丫頭胡鬧,也隨她去了,可這兩天我親自過來卻發現他并不是想得那么簡單啊,誰能教育出來一個如此之人,然后又把他放到外面當店小二?”

  “那我們怎么辦?”

  大掌柜有些緊張和后怕,猜想這店霄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地陰謀。

  看到他這樣子,楊父搖搖頭說道:“這事兒你不用擔心,誰要是想對付咱們用不到下如此大的功夫吧?我楊家還有些自知之明,不值得別人派如此人物過來,以后如歸酒樓的事情你就盡量不要管了,交給萱兒吧,我到要看看這小子能幫著她把如歸打理成什么樣?我已經和泰來及迎鴻后面靠山達成協議,不准介入武力,就讓他們在由拳這小地方斗吧。

  “知道了,盡量讓小姐處理事情,那,小少爺呢?”

  大掌柜答應安排,并再次關心探問。

  聽他一說起小少爺,楊父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揀起一塊桌子上的糕點就著茶水吃下去,欣慰地說道:

  “昨天到煜兒那,他給我講了兩個故事,背了三首他說叫兒歌的東西,還唱了一首沒聽過的歌,呵呵!對,又畫了几個方腦袋地小人給我看,以前他可不懂這些呀,可惜,我就這兩個孩子,若是多几個也都塞到如歸來,要不,你把你那小兒子也弄到此處一起交給那‘小店子哥哥’呵呵呵!”

  ———

  “小店子,我決定了,再招進來一個店小二,負責一樓,跟小狗子几個人一起,住的地方也是,你搬出來,單獨一間房子,什么時候高興你可以去一樓當玩樂,剩下時間幫我想些事情就成。”

  楊大小姐一邊把五分之一堆錢推到店霄珥面前,把另五分之一給滿臉氣憤和無奈地煜兒,一邊對店霄珥安排。

  店霄珥一哆嗦,酒利馬就醒了不少,一個人住那還不被嚇死?

  “招人行,多招几個,我有用處,自己一個人住不行,我要和他們團結在一起。”

  “為什么不行?團結和住有什么關系?”

  “大小姐,你想額外賺筆小錢嗎?”

  “想!”被店霄珥成功差開話題后,楊大小姐和其弟弟同時點頭答道。

  “那就好,咱們安排安排,記住,咱們目的是為了賺小錢,不要想著發財,造勢,懂不?找點事情競爭讓迎鴻和泰來分散下注意力,准備些爛魚臭蝦什么的,還有那些廚房剩下無用地肉湯骨頭湯,我教你們做小吃賺錢。”

  又一天匆匆而過,店霄珥把當天得到的賞錢和姐弟倆‘平分’以后,帶著兩個人和小狗子他仨一起抬著鍋到如歸酒樓門前空地這擺好,左右兩邊各挑起一個幌子,上面寫著‘哪里小吃最地道,如歸酒樓味最好’。

  再從那不礙事的地方燃起兩個火堆,鍋中倒上肉湯,下面架上炭,額外弄出几個淺盤子,里面鋪上各種調料,把竄著多個顏色,大小不丸子的簽子也分類擺好。

  店霄珥見基本上已經布置妥當,領著頭對著四下開喊“如歸新吃法,便宜,實惠,一個銅錢三串的小吃嘞~”

  小狗子三個人也隨后學著喊,都是當店小二地,喊慣了,沒有抹不開那一說,晚上大部分人都休息著,偶爾個別人家也是竄門嘮兩句家常,這几人一喊,不少人家都扒著門縫看,遠一些地也側耳傾聽,萬一誰家有事情,可要出去幫襯下,由拳鎮民風朴實,不允許見死不救之事發生。

  近處一些人看到是如歸酒樓這邊賣東西,這懸著地心才放下,好奇中略微穿戴上衣服出門圍在近處觀瞧,有熱鬧看總比躺那睡不著強。

  見到有人圍攏觀看,店霄珥把十來竄丸子扔到鍋里煮,那鍋中原來肉湯和骨頭湯被這些攙料丸子一轱轆,那味道馬上就飄出來了,順著風四散開,周圍人聞著味兒就覺得香,東西到不貴,那一竄上五,六個圓團,三竄才一個銅錢,只是大家都沒吃過,光咽著唾沫看別人。

  這時候一個七歲上下的小男孩拉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從人群中擠出來,伸出手,露出一枚銅錢,吸著鼻子說道:“我,我買三竄。”

  看著男孩的樣子就能猜出來,他這錢是在比試時台子周圍占地方占來的,店霄珥一邊把那丸子竄兒不停翻個一邊問道:“三竄你們怎么分啊?”

  “妹妹兩竄,我一竄。”

  “不,給哥哥兩竄。”

  “好了,好了,都不要讓了,今天你們第一個來買,賣你們四竄,一人兩竄。”

  把四竄丸子從鍋中撈出搭在鍋邊淋了淋多余湯汁,放到旁邊准備好的淺盤當中,店霄珥對他兄妹二人說道:“吃吧,那里面有各種調料,自己挑喜歡地沾。”

  那兄妹看到果真給他們二人四竄,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小心翼翼捏住木棍一端,舉到鼻子前聞了又聞,觀察著那些裝著調料的盤子,找一個輕輕沾一點,用舌頭一舔,馬上顯現滿足之色,把第一個丸子含到嘴中,眼睛都瞇上了。

  周圍那些人目光從這二人出來就集中到他們身上,聽到兩人相讓時都露出會心的笑容,再聽到店霄珥說給他們四個丸子竄時,又覺得如歸有人情味,看他兩個吃后那表情,一個個都動心了。

  終于有一對年輕人走出來,遞給店霄珥兩枚銅錢,接過六竄丸子沾著調料開心吃,楊紫萱目光盯著兩人看,覺得羨慕,這些普通人對婚嫁要求不是太嚴,未必需要父母指定,很多都是自己看上后讓人托媒。

  有人一領頭,其他人有錢的也都紛紛掏錢買,吃過后回去睡覺,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沒有錢還舍不得走的孩子。

  “來來來!都過來。”

  店霄珥對著剩下這些孩子招手。

  “給你們每個人兩竄,不要錢,你們在白天玩的時候要幫著我喊几句話,干不干?”

  “干~”

  “聽好了,記住啊,由拳小吃誰最好,如歸酒樓數第一,數第一,美名譽,神仙來了不離去!不離去,住哪里,吃飯休息在一起。”

  “由拳小吃誰最好,如歸酒樓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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