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牧唐 作者:柳一條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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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dshaw 2008-6-3 23:20: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9 3210468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42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2章 開刀動骨(2)
    這,”太醫署的太醫們都躡躡地後退了一步,太子的知道,但長孫皇後的藥劑他們可是也有參與其中。皇後娘娘中毒,他們也都逃不了干系。而且現在想來,當初一幫太醫一起討論下藥的藥量時,貌似就是王子魁極力主張加大劑量的。

    如果這不是失誤和意外,那這是什麼?蓄意謀殺?所有的太醫都不禁打了個寒戰,站在一邊,不敢再多言一句。

    “皇上,”王子魁這時站出來,彎給李世民行了一禮,緩聲說道︰“當初微臣決定加大藥量,實是因為皇後娘娘的病癥已很難控制,實屬不得已而為之。這一點,在用藥前,微臣就已稟明皇上知曉。至于太子殿下的足疾,當時微臣確已盡力,是微臣的醫術淺薄,不能為皇上,為太子殿下分憂,請皇上治臣之罪!”

    以退為進?李世民瞥了王子魁一眼,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忽然輕笑道︰“王愛卿言重了,所謂人無完人,金無足赤,王愛卿盡力了就好。柳先生剛才的話雖然難听了些,但朕相信他也是無意如此,王卿就莫要見怪了,先在一旁候著吧。”

    “皇上聖明,”柳一條拱手輕拍了李世民一記馬屁,然後又裝模作樣地拱手向王子魁說道︰“剛才小子所言,只是就事論事,說得也全都是一些個人的觀點和看法,並沒有存心要誣蔑王署令地意思。故。若有不當的地方,還請王署令莫要見怪。畢竟此次為太子殿下開刀醫治,非同小可,小民選人也不得不慎重一些。”

    “小老兒心里明白,是小老兒有些不自量力了。”王子魁輕向柳一條拱了拱手,遂又彎身退到太醫群中。看上去一副老實無害的模樣,但是他心里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有誰能夠知道?

    這話在理。柳一條沖他微點了點頭。本來嘛,他柳一條雖看這個王子魁不順眼,卻也沒想過要在這里戳他這麼一下,畢竟往日無冤,近日,嗯,又沒有什麼大的仇怨的,他也不想禍害人家。

    只是這王老頭兒太不知趣兒了些,竟想著要陪他一起去為李承乾做手術?

    他安的是什麼心?太子的腳,和長孫皇後地病就已經很讓柳一條懷疑他這個太醫署令了。如此,他怎麼還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讓王子魁在一旁作陪?那不是要安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定時炸彈在自己的身邊麼?萬一手術中他王子魁故意弄出個什麼亂子,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誰來承擔?還不是他這個主刀的醫師?

    “皇上,皇後娘娘,孫思邈孫道長師徒到了。”這時。有內侍進來稟報。

    “快請!”李世民揮手示意。一幫子人在這兒坐了這麼久。等得就是他了。

    不一會兒,就見孫思邈這老道,領著他的徒弟,邁著小步子,一步步地走到李世民與長孫皇後的跟前,彎身稽首︰“貧道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孫道長有禮了。”李世民頷首點頭。對于這個活了八十幾歲卻依然健朗的老道,李世民心里面還是很尊重的。

    “孫道長。”柳一條輕身走到孫思邈地近前。拱手道︰“時辰不早了。咱們這便去準備吧?”

    孫思邈含笑稽首道︰“一切依柳小哥所言。”

    之後柳一條與孫思邈師徒向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告罪一聲,便由內侍領著。進了太子李承乾的臥房。

    臥房之內,李承乾身著簡單的內衣,正掂著腳,焦急地在里面走來走去,見柳一條他們進來,遂大喜地迎了上來,道︰“柳先生,孫道長,孤在此恭候多時了。兩位快里面請。”

    “讓太子殿下久等了,真是罪過,還望太子殿下見諒!”柳一條向李承乾拱手陪罪,客套了一番,然後看了看臥房內的一應器具,輕點了點頭,遂又拱手向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既然東西都已配置齊全,那咱們此刻就開始吧?早一刻做完,太子殿下就早一刻可以恢復正常,請太子殿下先回到床榻上。”

    “嗯嗯,那就有勞柳先生,有勞孫道長了。”李承乾沖柳一條和孫思邈兩人拱了拱手,然後掂著腳走到床榻旁,側身躺下,看著柳一條剛拿起來的小刀,寒光閃閃的,心里面不由地開始緊張起來。

    這次開刀,不比上次他在三原挨的那一刀,那一刀是意外,且又是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地時候就已劃到了身上,所以,雖感覺疼痛,但卻並不甚害怕。

    一條這一刀,卻是要一點點地劃在他地腳上,扒開他開他的骨骼,取出里面的異物,讓他有一種任人宰割,任人魚肉的感覺,想一想都覺得慘得慌。

    “把水燒上,把這些器具全都放到開水里沸上一遍!”柳一條放下小刀,輕聲向一旁的內侍吩咐道。

    “是,柳先生。”內侍們低聲應是,言語之間顯得頗為恭敬,在柳一條他們到來之前,李承乾就已吩咐過這些內侍,今天,一切都听柳先生的。

    見內侍們忙動起來,柳一條便走到李承乾的旁邊,彎身把李承乾地右腿拉出,除卻右腳上裹著地白襪,著人端來一盆熱水詳細地為他清洗一遍。

    “柳先生,不知,準備何時動刀?”李承乾看著正被清洗地右腳,忽然想起,以前出宮時曾見到過的一些侍宰地鴨子。

    “太了殿下莫要擔心,”柳一條看出李承乾眼中的些許懼意,便微笑著,用一種很溫和的口氣對李承乾說道︰“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一會太子殿下只需躺在這里睡上一覺,待再次醒來後,這一切就都結束了。這期間,太子殿下不會感覺到有一丁點兒的疼痛。”

    “呃,睡覺?柳先生,這種情況下,孤怎麼可能睡得著啊?”李承乾疑惑地看著柳一條,不知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呵呵,太子殿下莫要心急,一會您自然地就能睡著了。”柳一條輕笑了笑,沒有再言語。顯是並不想跟李承乾解釋,怎麼才能讓他在巨痛中酣睡的問題。

    不到一刻,鐵鍋中的開水已沸了三沸,火候已經到了。

    柳一條命人將鍋中的一應器具全部撈起,又拉著孫思邈用烈酒把雙手清洗一遍。

    “柳小哥,不知貧道一會應做些什麼?”直到現在,孫思邈還不知道柳一條到底想要如何去做,而他自己,又要做些什麼?

    柳一條拿起一壺烈酒,輕聞了聞,說是烈酒,其實加起來,最高度數應還不到四十度,也不知用來殺菌到底管不管用。

    “孫道長,”柳一條把酒倒進盆里,抬頭對孫思邈說道︰“一會小子需要先生施以銀針絕技,暫時封住太子殿下右腿上的血脈,減去太子殿下右腿部的痛覺和降低血液的流動速度。不知道長可否能做到?”

    “這個,”孫思邈沉吟了一下,道︰“貧道倒是勉強可做到柳小哥所說的要求,只是這個時間上,卻是有些限制,一刻,最多只能控制一刻的時間,多了,太子殿下的腿怕是就再不能了。”

    “一刻?足矣!”柳一條點了點頭,他這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並不須要做得那麼精細,一刻的時間,應該是夠用了。

    柳一條端著酒盆走到床頭兒,把李承乾的右腳放到盆里,來回清洗了一遍。

    “柳先生,這便要開始了麼?”李承乾看著柳一條細心為他擦干腳上的酒水,又看了看內侍端來的手術器具,冷光閃閃,小心肝開始撲通亂跳,遂開口小心地向柳一條問道。

    柳一條站起身,把李承乾的右腳放到床榻邊的凳子上,又用酒水洗了一下雙手,拿起一把小巧的手術刀,笑著走到李承乾的身邊,躬身向他行了一禮,溫和地對他說道︰“太子殿下,請恕小民不敬之罪,小民這就要為殿下開刀了。”

    “不過在此之前,小民想請太子殿下小睡一會,請太子殿下先閉上眼楮。”柳一條輕輕地哄著李承乾把眼楮閉上,然手伸出右手,飛快地在李承乾的後脖處,就像拍他們家耕牛一樣,輕拍了一下。

    所以,太子殿下李承乾,就這樣應勢昏了過去。

    “呃?”孫思邈和內侍們都嚇了一跳,這,就是柳先生所說的睡覺麼?果然,很彪悍,難道他就不怕太子殿下醒來後,會治他個大不敬之罪麼?

    柳一條拍了拍手,把李承乾的褲腿高高挽起,對孫思邈說道︰“孫道長,現在就看您的了。”

    孫思邈頷首點頭,示意長眉道人拿出他慣用的銀針,慢慢地在李承乾的右腿各處大穴上扎了兩下,並把銀針留在了上面,然後起向沖柳一條點了點頭,道︰“柳先生請吧,記得只有一刻的時間。”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46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3章 骨頭里的證物
   承乾很郁悶。

    一不留神被人給打暈了不說,醒來後,迎接他的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那是一種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從腳部驟然傳來的,痛徹心菲的疼痛。差點沒把他再給痛暈過去。

    “柳一條!”李承乾苦笑了一下,他的這個恩公還真是膽大包天,竟連他一個堂堂的太子殿下都敢打。

    不過細想起來,這倒也很正常,听說柳一條第一次為他療傷的時候,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一嗓子就把一向以勇猛著稱的李紀和給震住了。

    “唉!”李承乾又在心底輕嘆了口氣,對于柳一條的這種治療方法很無語。

    難道在開刀之時,想要讓他失去知覺,非要用打的這招嗎?記得以前,就太醫院的那幫太醫,都有數十種方法可以讓人無聲無息地昏撅過去。為什麼他偏偏要選這一招?

    “太子殿下,您醒了?”柳一條微笑地看著李承乾,輕拱著雙手,說道︰“恭喜太子殿下,這場手術很成功,異物已經順利取出。想來再過兩到三個月,太子殿下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嗯,像正常人一樣的走路。”

    “什麼?!”听了這話,李承乾的精神猛地一振,強忍著右腳處傳來的巨大傷痛,咧著嘴向柳一條問道︰“是真的嗎,柳先生?!孤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嗎?不會再是個子?”

    這種幾獲新生地感覺。柳一條很是理解,他輕笑著向李承乾安慰道︰“是的,太子殿下,及到筋骨完全長合,您就可以再不必著腳走路了,從現在開始,您就是一個正常人了。”

    “謝謝柳先生,謝謝柳先生!”乍聞喜訊。李承乾的眼圈有點紅,竟有一點想哭的意思。了整整一年,也被很多人遺棄和羞辱了整整一年,現在,他的腳,終于要好了麼?

    看李承乾有點喜極而泣的樣子,柳一條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對李承乾說道︰“好了,太子殿下,現在手術成功。您已無大礙,小民這便要出去向皇上和皇後娘娘報喜了。過了這麼久,想來皇上和皇後娘娘必已是等得心急如焚了。”

    “嗯嗯,有勞柳先生了!”李承乾勉強直起上半身,真誠地給柳一條拱手見禮。先前對柳一條的些許報怨,在這一刻也都跑得煙消雲散。比起他右腿足的痊愈,被柳一條打那麼一下。又算得個什?

    “那太子殿下注意休息。小民先告退了。”柳一條起身向李承乾施了一禮,然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此刻,在李承乾臥室地外面,李世民與長孫皇後,還有那幫太醫,都眼巴巴地看著孫思邈師徒。

    在柳一條將李承乾腳踝處的異物取出,並把傷口順利縫合後,孫思邈沒有陪著柳一條等待李承乾醒來。便拔去李承乾腿上的銀針。領著他的徒弟長眉道人出來了。

    出來後。正好遇上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李世民等人。

    當等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問及孫思邈臥室內手術的情況時,孫思邈只說了一句話︰“柳小哥之術。鬼斧神工,貧道不及。”

    之後便不再言語。

    不過,僅這一句話,卻也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心安下了不少。

    “皇上,柳先生出來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內侍大聲稟報。

    李世民面色一喜,大聲向內侍吩咐道︰“快,請柳先生到此間敘話!”

    “小民拜見皇上,皇後娘娘。”柳一條一臉淡然地從臥室里面走出,及到李世民與長孫皇後的近前,躬身向他們施了一禮。

    “柳先生有禮了,不知太子現在的情況如何?”長孫皇後地臉色有些焦急,等了這麼久,她的心可是一直都在胸口提著。

    “托皇上,皇後娘娘的福,手術成功,太子殿下無礙,一切都好。現在太子殿下已然醒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皇上與皇後娘娘可進去探望一會兒。”柳一條拱手回道。

    “有勞柳先生了!”李世民聞言,站起身,命人抬著長孫皇後,一同進了李承乾的臥室。

    柳一條與孫思邈師徒,及一干的太醫,也都尾隨其後。

    一時間,本就不甚寬大的臥室內,人滿為患。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後。不能起身與父皇、母後行禮,還望父皇、母後見諒!”這時李承乾已在內侍的幫助下,側靠于床榻,見李世民與長孫皇後進來,忙坐直了身子,拱手彎身,向他們行禮。

    “誒,乾兒不必多禮,快快躺好,”李世民走到榻旁,輕坐于榻上,拍著李承乾地肩膀,扶著他側躺了下去

    輕言道︰“乾兒現在剛做完手太,身上有傷,切莫要

    “嗯,兒臣知曉了,謝父皇。”李承乾趁勢躺下身形,心底升起了一絲暖意。李世民好久沒有這麼關心過他了。

    “乾兒,你現在感覺如何?腳上可有疼痛?”長孫皇後被人抬放到床榻前,看著李承乾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右腳,及手術時飛濺到地上的點點鮮血,心下不免感覺萬分地心疼,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勞母後掛懷了,兒臣現在已然無礙,感覺也好得緊。”李承乾輕點了點頭,看著長孫皇後蒼白和滿是擔憂的臉旁,違心地說了句謊話。

    “嗯,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母後也就放心了。”見李承乾如此,長孫皇後欣慰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有了一絲的笑意。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

    “皇上,皇後娘娘,”柳一條這時從內侍手里接過一個木制的托盤,斜瞥了一眼面色有些蒼白的王子魁,輕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李世民與長孫皇後的面前,躬身道︰“這便是小民從太子殿下右腳踝骨處取出地尖銳異物,請皇上和皇後娘娘過目。”

    “金葉子?”李世民地臉色變了變。

    托盤里放著地就是一片還沾著血跡的金葉子。兩公分左右長,一公分左右寬地薄形金片兒。

    太子的右足里怎會有一片金葉子?他的腳不是被馬踐踏損傷的麼?這片金葉子是從何而來?

    “王子魁!”李世民指著托盤里的物件,厲聲向王子魁喝道︰“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皇上,”王子魁一下跪倒在地上,四肢俯地,嘴里邊卻還在狡辯道︰“這是微臣的失誤,當初沒有詳細檢查,至使太子殿下腳殘至此,還請皇上降罪!”

    失誤?李世民冷哼了哼,對王子魁的話嗤之以鼻。不由想起之前,柳一條對王子魁的那番評價。太子的腳,皇後的病,這都是他在里面做的手腳麼?是誰讓他這麼做的?竟讓他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時間,李世民怒了。

    一個堂堂的太醫署令,身負皇家醫病用藥之重責,他要是被人收買了,那後果,李世民有點不敢想像,後背也有點發涼。

    “你這個狗東西!”李世民一腳把王子魁踹翻在地,怒聲道︰“你以為朕是傻子,不明一點事理麼?!失誤?!你的一個失誤,太子的骨頭里就會無緣無故地多出一片金葉子嗎?!”

    “皇上息怒!”一幫子太醫全都跪下,就是傻子,此刻也已看出,這個太醫署令王子魁,有問題。

    “哼!”李世民冷哼一聲,警告似地瞥了這幫太醫一眼,向外喝道︰“東宮侍衛何在?!”

    “未將在!”李紀和領著兩名侍衛,跨步進入臥房,躬身給李世民行了一禮,鏗聲道︰“皇上有何吩咐?!”

    “將太醫署令王子魁給朕拿下!收監入獄,先暫管于東宮,待今夜朕親自審問過後,再誅其九族,削首以示眾!”言辭之間,李世民面色狠厲,聲音也冰冷異常,盡顯一代鐵血帝王本色。嚇得那幫太醫直縮脖子,深怕李世民的怒火會波及到他們的身上。

    誅九族?柳一條不禁打了個寒戰,看來李世民這個名君,是真的怒了。

    “皇上息怒!”長孫皇後也在一旁小聲地勸道︰“王子魁此人死不足惜,但罪不及家人,還請皇上能依照律法行事,莫要壞了我大唐立國的根本啊,皇上。”

    雖然對李泰不喜,知他又有害兄害母之嫌,但他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長孫皇後不想他在這件事中受到太大的牽連。這樣,傳出去,對皇家的臉面,也極不好看。

    “嗯,”李世民沉吟了一下,火氣略有所降,揮手向李紀和吩咐道︰“先把他帶下去吧!”

    “是,皇上!”李紀和拱手向李世民行了一禮,遂上前扭住王子魁的肩膀,轉身離去。出門的時候,王子魁還在大呼︰“皇上,臣冤枉啊!皇上!”

    聲音前所未有的高亢,可惜,此時已無人再願意听他叫囂——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聽完這首詩,項羽的眼淚嘩嘩的,嘴裏小聲地嘟囓著:“其實俺也挺想過的,只是手裏邊沒有月票,柳一條那小子死活都不肯載俺過去所以”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47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4章 離宮
  承乾見此,心情大悅,感覺腳上的傷口也不是那般疼柳一條的目光里,也多出了一份感激和欽佩。

    感覺這個柳一條,簡直就是上天派給他的福星,不但救過他的性命,醫好了他的腳疾,就連母後的病癥也在他的手上得到了緩解,現在,這個人又在舉手之間,滅了一個他一直想動卻又動不了的王署令,及王署令背後的那個人物。

    “好!大善!”李承乾在心里大叫著,同時心中也想著,僅為今日之事,日後也斷是不能虧待了這柳一條,嗯,還有他那個想當官的兄弟。

    李世民復又回到床榻前坐下,拍著李承乾的手,道︰“乾兒放心,無端受此無妄之災,父皇定會還你一個公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敢這般來謀害我大唐朝的儲君?!”

    神色之間,甚為嚴厲。這也難怪,現在有人竟連太子和皇後都敢謀害,難不保有一天,他李世民也會成為那人的下手目標。他決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兒臣謝過父皇!”李承乾激動地坐直了身子,不顧腳上的疼痛,彎身躬首向李世民行禮,為李世民對他的關心,也為李世民口中的那句儲君。

    “嗯,嗯,好了,快躺下吧,莫要觸動了傷口。”李世民緩緩地將李承乾扶下,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慈愛之色。

    見此。長孫皇後蒼白地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很欣慰,很安心的那種。

    “皇上,乾兒剛剛動過刀骨,正是氣血兩虧,身子骨虛弱的時候,咱們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長孫皇後輕笑著向李世民說道。

    “嗯,皇後所言有理!”李世民聞言。站起身向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李然說道︰“一會去吩咐膳房,日後太子的膳食要多以補血補氣為主。嗯,著太醫署也開一些補血補氣的方子。要及早地把太子的身子骨養好,以後朝中還有諸多事務需要太子去辦理,這樣老躺在床上可不好。”

    “是皇上,小人這就去辦!”李然躬身一禮,隨後便退了出去。

    “謝父皇!”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不過李承乾的耳邊卻老有喜雀在叫。朝中還有諸多事物?這是不是說,等他地腳好了,父皇就會重用于他?

    “好了。”李世民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溫和地說道︰“乾兒身上有傷,需要多加休息和調理,朕與你母後就不在此多加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吧!”說完,李世民便拱手走了出去。

    “乾兒你好好休息,明天母後再來看你。”長孫皇後沖李承乾輕點了點頭。之後便著人抬起靠椅。隨著李世民出了這間臥室。柳一條等人,也緊跟在其後。

    “兒臣恭送父皇,母後!”李承乾彎身沖他們離去的背影行了一禮,之後心下一松,一股困意襲來,遂歪身躺在榻上,睡了。

    回到東宮正殿內,李世民與皇後坐在正首。柳一條。孫思邈。和長眉道人立在正中,至于幫太醫則被李世民給溫言打發走了。

    “柳先生與孫道長請坐!”李世民抬手示意。待柳一條他們在側旁彎身坐下,又開口道︰“太子此番足疾能夠痊愈,多虧柳先生與孫道長兩位神醫的大力相助,朕與皇後心中甚為感激,在此特賜柳先生與孫道長錢各三百貫,帛各兩百匹。望兩位神醫笑納。”

    “謝皇上,皇後娘娘厚賜!”柳一條老實不客氣地一口應下。不過他的小心肝卻是跳了又跳,三百貫,兩百匹,好多。如果把這些都兌換成人民幣,他現在是不是就算得上是一個百萬富翁了?

    “多謝皇上,皇後娘娘。”孫老道也是一個稽首,應了下來。那個,錢財雖是身外物,但是,嗯嗯,這個身外物多一些倒也無妨。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然後向他們吩咐道︰“好了,兩位神醫忙了一個上午,想是也都已累了,就不必在此相候了,都回去休息去吧。”

    “呃,那個,皇上,小民有一事要稟!”柳一條站起身,躬身向李世民與長孫皇後行了一禮,道︰“現下,皇後娘娘的病癥已基本穩定,太子殿下的腳傷也只需要靜養即可,小民在這皇宮之內呆著已無甚大用,所以小民想請求皇上,能允小民出宮。”

    “這個,”李世民沉吟了一下,見長孫皇後也微微點頭同意,便對柳一條說道︰“如此也好,那柳先生出宮後就暫住在公孫將軍府,日後若是再有了什麼變故,也好再請先生前來。”

    “謝皇上,小民遵旨。”柳一條彎身行禮告

    里卻是一片苦笑,這老李不是想要拴住他一輩子吧?府,連回一趟家都不行麼?

    “柳小哥,”孫思邈緊走兩步,從後面趕來,向柳一條稽首道︰“今日觀柳小哥開刀之術,貧道心中感觸甚大,有些問題想像柳小哥討教,還望柳小哥能不吝賜教!”

    “孫道長客氣了。”柳一條拱手道︰“孫道長的針灸之術,可也是頗讓小子神往。比起道長的醫術來,小子的這些手法,只是一些外在的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不不不,柳小哥過謙了,”孫思邈說道︰“柳小哥開刀動骨之術,乃是貧道平生所僅見,端是奇異非常。尤其是最後柳小哥縫合傷口那一步,更是讓人不可思議。貧道從未想過,原來人身上地傷口,竟還可以像縫衣服一樣,給它修補起來。而且貧道看柳小哥開刀之時的手法嫻熟,揮刀停手之間也都利落異常,沒有一點懼怕之意,顯是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手術,貧道佩服!”

    “孫道長過獎了。”被‘藥王’這般夸獎,柳一條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現在的醫術還沒有內科外科之分,郎中行醫,一般都是全職,內外包治的那種,全而不精。

    而且大部分的郎中,都還有嚴重的偏科現像,重內而不重外,遇見重型的外傷和骨傷,也大都是上點金創藥,包扎一下了事,至于傷者能不能活下來,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所以,當孫思邈這個老中醫界中地泰斗,見到柳一條這種類似于專業地外科手術治療方法時,心里面有所觸動也是難免的。

    柳一條把孫思邈領到他的小屋,便陪著孫思邈一起開始探討起來。比如消毒的概念,血液循環的說法,傷口的感染,以及手術中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這一談,兩人便一直談到下午三、四點時分,見天色不早,孫思邈這才不舍地起身告辭,並相約明日再敘。

    看得出,對柳一條對外科的說法和見解,孫思邈心中已是深以為然。

    “柳先生!”封小乙拎著一壺清酒來到後院,在柳一條地門前大喊一聲,之後便推門兒進去,見柳一條正在那里收拾衣物,便笑著說道︰“柳先生,這些小事,交給小索不就成了,來來來,听聞先生今日要走,封某特地帶來了一些好酒好菜,算是與先生送行!”

    示意後面地隨從把酒菜擺上,封小乙拉著柳一條在椅子上坐下,親自倒上一杯酒,遞于柳一條道︰“來,先生,封某先敬您一杯!這幾日若是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封統領客氣了。”柳一條雙手接過酒杯,笑道︰“這幾日承蒙封統領照顧,柳某在此一切都好,理應是柳某敬封統領才是,來,柳某先干為敬!”

    柳一條雙手舉杯,率先將杯中地酒水仰脖灌下。

    “柳先生,呃,封頭兒!”這時王大成也拎著一壺小酒走了進來,看到封小乙也在時,沖他地笑了笑,然後拱手向柳一條和封小乙行了一禮,道︰“听聞柳先生今日要走,大成也想來送送先生。”

    “哦,大成啊,”柳一條見此心中不禁有些小感動,也開始暗怪自己,以前是不是下手有些狠了?遂起身熱情地把王大成拉到桌旁坐好,笑道︰“來來來,一起坐下來喝上兩杯。”

    王大成把酒壺放到桌上,拱手嘻笑道︰“謝柳先生,謝封頭兒!那小子就不客氣了。”言罷,便巴巴地在封小乙的旁邊坐下。

    “你小子,倒也機靈,”封小乙在王大成地肩上拍了一下,笑罵道︰“知道巴上柳先生這顆大樹,這幾日武藝進步得那麼快,怕是全是柳先生的功勞吧?”

    “封頭兒您聖明,”王大成陪笑道︰“這幾日得虧了柳先生的指點,小的才算是有了點進步。所以現在听聞先生要走,小的這心里邊還真有些舍不得。”

    “滾!莫做那小女兒態,盡給老子丟人!”封小乙又在王大成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什麼舍不得,又不是生離死別,日後若是有暇,大可以再去探望先生嘛!”

    “嘿嘿,還是封頭兒您看得遠,是大成有些矯情了。來,我自罰一杯!”王大成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上一杯,舉杯向柳一條與封小乙示意,然後仰脖灌下。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48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5章 重回公孫府
    皇上,對于柳先生,您準備如何安置?總不能讓他一無所是事地在長安城呆著吧?”長孫皇後坐直了身子,看著李世民。

    要不是柳一條有一個商賈的身份,這今天剛空出的太醫署令,倒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可惜了。

    “這個也正是朕頭疼的問題。”李世民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對長孫皇後說道︰“皇後難道沒有看出來嗎?這個柳一條,性子有些散漫,且又不喜受拘束,壓根兒就沒有要為官為朝庭效力的心思。不然他怎麼會在五天前,忽然地就給自己安上一個商賈的帽子?”

    就在昨晚,三原縣的李知德已經將‘柳氏犁坊’成立的詳細情況全部如實地報了上來,李世民自然也就知道了這里面的一些道道兒,看出了一些東西。

    這個柳一條不想當官,但是,他卻似乎很想讓他的弟弟柳二條當官。這也必定是他對于‘柳氏犁坊’坊主身份先遮後露的主要原因。

    很奇怪的一種想法,但卻又蠻符合柳一條的性子。

    他是一個小滑頭,這是上次柳一條與他討價還價,哭窮訴苦時,李世民心中對柳一條的評價。

    “既然他沒有當官的心思,身上又有一個商賈的帽子,說不得朕也只能多給他一些封賞,打發他回三原了。”李世民度著步子,輕言道︰“不過朕听說柳先生還有一個弟弟。叫什麼柳二條,乃是三原俊才,頗有一些才干,趕巧又是今年地生徒,還曾拜于王志洪的門下,若是考得好了,倒也是可以重用。”

    “嗯,皇上聖明!”長孫皇後心中了然。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即報了柳一條的恩德,又可以間接地牽扯著柳一條這個人才。

    “柳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這都七、八天了,您也不捎個信兒回來,大老爺還有少爺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要跟小的問您一次。”公孫禮恭敬地把柳一條扶下馬車,接過柳一條手中的包裹,嘴里邊親熱地絮叨著︰“您快跟小的進去吧,大老爺跟少爺要是見到您,指不定會高興成什麼樣呢?”

    “少爺?莫不成是我那賀蘭賢弟來了?”柳一條心中一喜。不過想到公孫賀蘭那小子的腿腳應該還不到好地時候,柳一條又有些不確定地問向公孫禮。因為他知道,公孫武達貌似還有一個叫做公孫瀚南的義子。

    “賀蘭少爺三天前就來了。”公孫禮邊走邊對柳一條說道︰“一直都嚷嚷著要見您呢,只是您一直在皇宮之中,不曾出來,少爺他的腿腳又不太靈便,也不好進去。只得在家里邊干等著了。”

    “不過柳少爺您給賀蘭少爺做的那個拐杖可真是個好東西。大老爺見了,歡喜得不得了,直接命人照著賀蘭少爺的那副,去打造了幾百副,全都送給以前打仗時,腿腳受了傷害的老部下了。”公孫禮欽佩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柳少爺的東西雖然簡單,但卻給了那些缺了腿腳的人一個堅強的依靠。大老爺直到現在還夸您呢。”

    “柳少爺您請。大老爺和賀蘭少爺現在定是在客大下棋呢。象棋哦,說听也是柳少爺的杰作呢。”公孫禮眼楮里開始冒著小星星。嗯,有一些崇拜地味道在里面。

    眼看著就走到了客廳,柳一條笑子笑,輕拍了拍公孫禮的腦袋道︰“好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去忙別的事情吧。”

    “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柳少爺您請!”公孫禮彎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便又轉身回去了。

    柳一條邁步進了客廳,看見一老一少正坐在那里對弈,可不就是公孫武達與公孫賀蘭那小子。

    “將軍!”公孫賀蘭扯著嗓門兒大叫,還是像以前那般囂張,一副欠揍的模樣兒。

    “下士!”公孫武達的聲音也一點不比公孫賀蘭小,震得整個客廳都嗡嗡直響。只見他得意地沖公孫賀蘭說道︰“你個臭小子,剛有那麼一點優勢就想把老夫將死,那有那麼容易的事兒?也不掂掂你地份量?你伯父我好歹也是領過兵打過仗地人。豈會那麼容易落敗?”

    “再將!”公孫賀蘭面色不變,又著手走了一步,之後便嘎嘎大笑起來,看著公孫武達道︰“大伯,嘿嘿,這回你沒招了吧?車、馬同將,我看你往哪跑?哈哈哈”

    “公孫伯父

    賢弟真是好興致!”柳一條適時地插嘴,邁步上前,武達和公孫賀蘭見禮。

    “一條賢佷?”“大哥?!”一老一少同時叫出,顯得很是意外,當然,更多的則是驚喜。

    “呵呵,公孫伯父有禮了,賀蘭賢弟有禮了。”柳一條笑著沖他們拱了拱手。

    “行了,行了,一條賢佷不用那麼多禮,回來了就好,快坐下吧。”公孫武達起身拉著柳一條坐下,看著柳一條笑道︰“老夫與小蘭兒天天都在盼著賢佷回來,不想,賢佷這還真就回來了。事先怎麼也不通知一聲,老夫也好派人去接賢佷一程。”

    “勞公孫伯父及賀蘭賢弟掛懷了。”柳一條輕笑道︰“這次蒙皇上恩準,允許小佷暫且出宮,以後小佷怕是就要在伯父這將軍府叨擾一段時日了。”

    “大哥這是哪里話,咱們是兄弟,情同手足,別說是一段時日,大哥就是在這兒住上十年八年的,又有誰敢說什麼?”公孫賀蘭很豪氣地說道︰“大哥只管在這里住下,嗯,就住在小弟的隔壁,有什麼事兒小弟也好直接向大哥請教。”

    “小蘭兒說得有理,”公孫武達道︰“一條賢佷剛才的話太過見外,听得老夫心里很是別扭,大家都是一家人,哪用得著這般客套?而且老夫還等著賢佷來教老夫象棋呢,剛才賢佷也看到了,現在連小蘭兒這個小崽子都能騎到老夫的頭上了,這怎麼能成?這樣下去,老夫哪還會再有顏面在?賢佷一定要教老夫。”

    “呵呵,公孫伯父若是不棄,小佷倒是很願意與伯父切磋一番。”柳一條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公孫武達這老頭兒,竟還是一個棋痴型的人物。不過他的這個棋藝,未免,嗯,未免也太差了點,竟連公孫賀蘭這個臭棋簍子都下不過。看來以後要是想把他培養起來,還真是有些難度。

    “嗯,那敢情好。”公孫武達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向旁邊地下人吩咐道︰“阿起,你去灶房吩咐一聲,一會兒給老夫準備一桌上等地酒席,老夫要給一條賢佷接風洗塵,痛飲幾杯。”

    “是,老爺。”公孫起彎身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離去。

    “來來來,一條賢佷,咱們爺倆兒先來上一局。”公孫武達將棋盤推到柳一條面前,道︰“咱們這便開始吧?”

    “公孫伯父先請。”柳一條把棋盤擺好,伸手向公孫武達示意。這是他下棋地一慣規矩,讓對手先棋。

    “大哥,听說你在宮中是住在左侍衛軍中,”公孫賀蘭看著兩人下棋,架著拐杖湊到柳一條的跟前,問道︰“那大哥可曾遇到封小乙那小子?”

    “哦,封統領啊?”柳一條隨意在棋盤上走了一步,輕言道︰“切磋過兩次,倒是也有一些交情,就在出宮之前,為兄還與他一起飲酒言歡呢。”

    “哦?”公孫武達也來了興趣,小心地拱了下小卒後,開口問道︰“那你們切磋地結果如何?封小乙那小崽子老夫也知道,那可是秦老頭手把手調教出來的,手底下可是一點也不含糊,頗有幾分秦老頭兒當年的風範,賢佷沒有吃他的虧吧?”

    “切!”公孫賀蘭不屑地哼了一聲,眼楮都快頂到了天上,道︰“封小乙那小子的武力雖然不錯,但充其量也就是跟我不相上下而已,怎麼可能會是我大哥的對手?”

    “你個臭小子!”公孫武達不客氣地在公孫賀蘭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輕斥道︰“跟你不相上下?人家那是在讓你都不知道,還有臉說出來,盡給咱將軍府丟人!”

    這話倒是不錯,柳一條輕輕點頭,跟封小乙切磋比斗時,明顯要比跟公孫賀蘭對打時要吃力一些。

    “大伯,哪有你這麼說話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封小乙以前就是真的比我強上一些,但也決不會是我大哥的對手。”公孫賀蘭的臉上有些微紅,嘴上卻仍是不甘示弱︰“而且經過這幾個月的苦練,又有大哥在一旁的教導,我相信,待我傷好之後,下次再與封小乙的對絕,絕對不會再敗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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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6章 再遇大司農
   大老爺,少爺,柳少爺,中州長史王志洪求見!”公廳,躬身稟報。

    “王志洪?不就是三原的上任縣丞嗎?嗯,有些印像,好像他還是王那老頭兒的小兒子吧?請他進來吧。”公孫武達揮了揮手,然後側車跳馬,越過楚河漢界。

    公孫賀蘭對那王志洪也有些交情,不好失了禮數,便架著雙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好,整暇以待。

    “公孫伯父,您剛才說那王大人是王之幼子,請恕小佷見識淺薄,不知這王,又是哪一位?”柳一條小拱了一卒,然後抬頭輕聲向公孫武達請教。能入得了公孫武達法眼的人,定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柳一條也想探听探听。

    以前光知道王志洪出身長安大戶,但這戶到底有多大,卻一直都不得而知,柳一條心里邊也很好奇。

    “大哥,這個我來說,”公孫賀蘭把拐杖放到側旁,向柳一條說道︰“王王大人,現任尚書省的禮部尚書,雖是一文官兒,但那脾氣和膽量卻是一點也不比魏老頭兒的差,也是一個敢跟皇上吹胡子瞪眼的人,大哥日後若是見著他,可得小心點兒。”

    “嗚,小蘭兒這話倒是不錯,想那王老頭兒,脾氣執拗得很,那倔勁兒一上來,誰的面子都白給。不過他的人品倒還是不錯,也很有才干,皇上對他雖不甚歡喜。但卻也甚為敬重,曾多次任用他出任要職,嗯,在這長安城內,他倒也算是一個人物。”公孫武達端起茶碗痛飲了一氣,開始跳馬進攻。

    禮部尚書?敢罵李世民?與魏征不相上下?牛人啊。柳一條地眉毛挑了挑,眉間閃過一絲喜意,看來當初給柳二條找的老師。還真是找對了。

    正說話間,王志洪在公孫禮的帶領下,來到了這正廳之內。

    “小佷王志洪,拜見公孫叔父。”王志洪走到公孫武達的近前,彎身施禮,神色之間很是恭敬。

    “賢佷有禮了,且在一旁坐下吧。”公孫武達把棋子輕放到棋盤上,坐直了身體,揮手向王志洪說道。

    待王志洪坐定,柳一條與公孫賀蘭也開始拱手向王志洪見禮。道︰“王大人,請了。”

    “柳小哥請了,公孫公子請了。”王志洪拱手還禮,看向柳一條時,目光甚為欣慰,這個柳一條果然沒讓他失望,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他就在長安城闖出了這麼大一塊名頭兒。而且還攀上了公孫府這門大戶。醫好了長孫皇後與太子殿下的切身病癥,真是了得。

    待下人為王志洪端上茶水,公孫武達開口向王志洪說道︰“些許日子不見,志洪賢佷顯得越發穩重了,頗有乃父之風,呵呵,難得。我那王老哥身體現在還好吧?”

    “托公孫叔父的福,家父身子骨倒還健朗。只是這些日子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探望公孫叔父。還請公孫叔父見諒。”王志洪拱手回道。

    “行了。行了,你們家那老頭子的秉性老夫還不知道。你就莫要再為他掩飾了。”公孫武達擺了擺手,道︰“就連賢佷你,也跟你爹學了個十成像,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地主兒。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好了,在老夫這里,不用拐彎抹角的。”

    “這,”見公孫武達說得這麼直白,王志洪地笑了笑,拱手道︰“公孫叔父明鑒,小佷今日前來,除了是想探望公孫叔父外,還有就是想來會一下三原的故人。公孫叔父可能不知,小佷與柳小哥的胞弟有師徒之誼,柳二條正是小佷的第一個門生。現在鄉試,省試日漸臨近,小佷也想了解一下我那門生近日的情況。”

    “哦?竟還有這等事?”公孫武達扭頭看了柳一條一眼,見柳一條點頭,也跟著點了點頭,心道這柳一條真是好手段,竟在三原時就為他的弟弟謀了一個好的門路,能拜在王志洪的門下,以後的仕途雖不會是一片坦途,但也會少了許多地荊棘。

    “王大人有心了,一條在這里替我那二弟多謝王大人了。”柳一條起身,躬身給王志洪行了一禮,感覺王志洪這廝還真是夠意思。不過,對于他是否真是為了柳二條而來,柳一條在心里面,表示懷疑。

    “柳小哥客氣了,二條是王某的門生,這些是王某應當做的,而且二條若是在今年的會試中有個好成績,王某這個當老師的,臉上也有光不是。”王志洪笑著向柳一條說道。

    “王大人說得是,本來前幾日,小子就想帶著二條前來長安拜訪王大人,也好讓二條那小子當面向大人求教,只是因為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的事情就給耽擱了下

    |回坐位,又向王志洪拱了下手,言語之間,滿是歉意。

    “無妨,無妨,”王志洪額角流下一滴冷汗,他怎敢將這件事情與太子和皇後的事情想比,連忙擺手道︰“二條現下還是以溫書為要,來到長安,王某怕是也沒有太多地時間教導于他。”

    說著王志洪從懷里掏出一本薄冊,遞于柳一條道︰“這是王某前些日子特為二條編制地一些應試要點,柳小哥可拿之于他,照此薄所書溫習,想來要通過鄉試、省試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多謝王大人,讓王大人費心了。”柳一條雙手接過,然後拱手相謝。小心地把小薄揣放到懷里,知這定是王志洪暗猜的考題,就像以前高考時各科的老師們為學生劃出的重點難點一樣,雖對于提升學生本身的能力無甚大用,但對于考試,卻是無往而不利。

    “老爺,酒菜已經準備停當。”公孫起進來回稟。

    “那就端上來吧。”公孫武達站起身,看了王志洪一眼,笑道︰“一條賢佷剛從皇宮回來,老夫正要與他揭風洗塵,既然志洪賢佷也來了,就一同飲上幾杯吧?”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那小佷就叨擾了。”王志洪起身向公孫武達行了一禮,算是蹭下了一頓酒飯。

    待酒菜擺上,四個人分先後入席,公孫武達在前,位于首座,王志洪,柳一條,和公孫賀蘭則依次位于次座。

    坐好後,公孫賀蘭把拐杖放下,拿起酒壺親自斟倒了一杯,遞于柳一條,然後又自斟了一杯,端起對柳一條說道︰“來,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不為別的,就為你為小弟做的這副拐杖!讓小弟不必再受那丁床之苦,小弟先干為敬!”不待柳一條說什麼,公孫賀蘭便仰脖灌下。

    “嗯嗯,這是應當地,一條賢佷地這副拐杖,可也幫了老夫地大忙,了了老夫不少的心事,來來來,老夫也應當敬賢佷一杯!”公孫武達也端起酒杯,沖柳一條示意一下,便舉杯仰脖灌下。

    “呵呵,公孫伯父與賀蘭賢弟過獎了,一個小玩藝兒而已,不必太過在意。”柳一條輕笑著端起酒杯,沖他們點了點頭,也舉杯喝了下去。

    “這件物什竟是出自柳小哥之手?”王志洪指著公孫賀蘭旁邊地拐杖,好奇地問道。剛才見公孫賀蘭架著它走路時,王志洪就覺得甚是驚奇,拐杖他見過,但是像公孫賀蘭這般模樣的,他卻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明顯的,這種拐杖比那些普通單拐要好用的多。

    “奇淫小技,上不得大場面,讓王大人見笑了。”柳一條輕輕地點頭承認。

    “柳小哥過謙了,”王志洪看著柳一條說道︰“奇淫之技雖卑,但它的用卻是有目共睹。先不說以前的車,翻車,石磨,水磨等,就是現代新出的那柳氏耕犁,也算是奇淫之技,但是它的用處和對我大唐朝國力的發展,卻起著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柳小哥能將它做出,實乃是我大唐百姓之福,我大唐帝國之福。”

    “王大人這話,老夫同意!”一個頭發胡子全都白了的老頭兒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大聲向王志洪說道︰“柳小哥的耕犁,至少可讓我大唐的國力翻上一翻,能造出此犁,老夫心中是萬分地欽佩。而且更難得的是柳小哥的人品,竟能無償地將他的‘柳氏犁坊’及柳式耕犁的造法獻給朝庭。此番風骨,真是讓人景仰!”

    呀呀個呸的,听了這話,柳一條真想上去吐這老頭兒一臉的口水。要不是他,李世民能這麼快知道他的柳氏耕犁麼?他柳一條用得著在他們君臣的逼迫下交出‘柳氏犁坊’麼?得了便宜還在這里說風涼話,柳一條在心里鄙視這老頭兒。

    “甦老?什麼風把您老給吹到這將軍府來啦,快快,請甦老上坐。”公孫武達見這老頭兒,忙起身相迎,把這老頭兒給讓到了首座,自己則坐到了側旁。

    “司農大人!”王志洪與公孫賀蘭也都起身見禮。

    看不出,這老頭兒官兒不大,架子卻是不小,連公孫武達這個將軍都要給他讓座兒,柳一條瞥了甦炳仁一眼,也不情不願地起身給這個讓他破了財的老頭兒見了一禮——

    公孫賀蘭偷偷地拿出了兩張月票,悄悄地塞到柳一條的手里,腆著臉說道︰“柳導,勞煩多給點台詞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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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7章 山波羊
    嗯嗯,大家都坐吧,柳小哥也坐吧!”甦老頭兒不客上坐下,笑眯眯地揮手向公孫武達及柳一條他們說道︰“有酒有菜,看來老夫來得正是時候啊。”

    說完,這老頭兒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又拿起下人們剛遞上來的筷箸,夾了一塊肥肉,扔到嘴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看那樣子,隨便得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

    “司農老大人端是長得一口好牙口。”柳一條也隨意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拎起酒壺給自己滿上。半軟不硬地擠兌了老頭兒一句。

    “呵呵,”老頭兒邊嚼邊說道︰“柳小哥過獎了,你還別說,老夫這牙啊,都用了幾十年了,還從來沒壞過,吃嘛,嘛香。”老頭兒一臉的得意,竟還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這是甦老有口福啊,不像是老夫,甦老您看,老夫這才五十幾歲,可這牙,卻都掉了兩顆了。”公孫武達嗤著牙,向甦炳仁說道︰“現在想要啃塊骨頭都有些困難嘍。”

    公孫武達站起身親自給甦炳仁滿上一杯,看著老頭兒後面的俊俏小廝,有些疑惑地問道︰“甦老,這位小哥面生得緊,以前好似沒有見過,以前不都是甦老管家嗎,怎麼沒見他?老夫還想再與他喝上兩杯呢。”

    “哦,這是府上新招來的下人,叫甦晨,老夫看他甚為乖巧。又趕著甦安要回鄉下幾天,便把他要到了身邊,先替著甦安地位置。”老頭兒轉身向甦晨說道︰“小晨啊,來來來,給公孫將軍見個禮,然後就在一旁坐下吧,這公孫將軍是個直爽之人,將軍府也沒有別處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你心里邊莫要懼怕。”

    听這話的意思,這個叫甦晨的年輕人,竟還有要接任甦府大管家的意思。

    “是,老爺。”甦晨彎身給公孫武達見了一禮,之後便貼著柳一條坐了下來。

    “柳先生請了。”甦晨坐下後,私下里沖柳一條拱了拱手。看向柳一條的眼神里,光彩熠熠,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的物件一般。

    “嗯,甦兄請了。”看著這個小廝,柳一條心里又是一酸。這長安城的帥哥也忒多了點,這個小廝長得竟一點也不比那李如似差。

    雙眼皮兒,大眼楮,細皮嫩肉地。唉,這人跟人還怎麼比啊。

    打了聲招呼,柳一條便自顧自地吃起菜來,沒有閑心去理會這個甦老頭兒帶來的漂亮小廝。

    “柳小哥。來來。老夫敬你一杯,”甦炳仁把嘴里的肥肉咽下,端起酒杯向柳一條說道︰“為了你的高風亮節,為了你的柳氏耕犁!”

    “多謝甦大人,”柳一條聞言舉起酒杯,道︰“比起司農大人您一心為國,勞苦功高的情懷,小子的這些東西不值一提。而且這次小子之所以會把柳氏耕犁‘獻’之與朝庭。司農大人的影響可是居功至偉。這杯酒應該小子敬司農老大人才是。”

    柳一條舉杯向甦炳仁示意了一下。便率先將杯中之酒喝下。

    “呵呵,承蒙柳小哥夸獎了。”甦炳仁知道柳一條心里不痛快,也知道他是為什麼不痛快,但是還是厚著臉皮將柳一條的夸獎接了下來,笑著舉杯將酒灌下。

    之後,老頭兒沖甦晨使了一個眼色,便不再理會柳一條,扭頭與公孫武邊敘起舊來,其間還會偶然與王志洪及公孫賀蘭說上兩句,讓他們無暇他顧。

    “柳先生可是在為柳氏耕犁之事而生我們家老爺的悶氣?”甦晨看柳一條一副抑郁不樂地樣子,便斜著身子,湊到柳一條的旁邊,小聲地問道。

    柳一條夾了口菜,喝了口酒,瞥了甦晨這個漂亮小伙兒一眼,輕笑道︰“甦兄定是誤會了,柳某一介平民,哪敢生甦老大人的氣。而且那柳氏耕犁朝庭也是出了錢的,柳某也並沒有吃虧,何來生氣之說?”

    “呵呵,如此就好,來,小弟敬柳先生一杯。”甦晨听了柳一條的話,輕笑了笑,舉杯向柳一條說道︰“為了柳先生的大度。”

    甦晨很豪氣地飲了一杯,道︰“其實我們家老爺也知道這樣做有些對不住柳先生。任誰都看得出,那柳氏耕犁里面蘊藏著的巨大價值和利益。但是我們老爺是大司農卿,在其位,則謀其政。有什麼不妥地地方,還請柳先生能原諒則個。”

    “而且這樣,柳先生也不算是吃虧,柳氏耕犁里地利益,別人看得出來,皇上他老人家自然也不會不清楚。所以這次柳先生肯把‘柳氏犁坊’讓出,其實也就是間接地給了皇上一個天大的人情。皇上是個明君,這個人情,他不會欠著不還的。”

    “哦?

    條好奇地盯著看了甦晨一眼,道︰“能說出這樣的話怕不只是甦府的下人這麼簡單吧?”

    一個下人敢做到這張桌子上?一個下人會長得細皮嫩肉的?一個下人能說出這種權衡利弊的話來?柳一條不信。

    “呃?”甦晨的臉色微變了變,不過遂即又小聲笑道︰“柳先生真是慧眼,竟讓你給看出來了。其實晨並非是什麼下人,晨地真正身份是甦司農卿地小孫子,甦晨。甦晨再次見過柳先生。”

    說完,甦晨又拱手給柳一條見了一禮。

    “哦,原來是甦公子啊,真是幸會。”柳一條也沖甦晨拱了拱手,心里面已然明白,甦老頭兒這是自己磨不開臉面,便讓小孫子來當說客了。

    只是,有一點柳一條很不明白,想他甦老頭兒,堂堂地一個大司農卿,掌管天下農務,用得著向他一個小老百姓道歉麼?難道是因為覺得良心上有所虧欠?這可能麼?

    其實對于這個甦炳仁,柳一條雖然覺得有些憋屈,別扭,但也並沒有真的生氣和怨恨,畢竟人家也是為了工作,而且在他準備開‘柳氏犁坊’地時候,心里面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朝庭沒收或是征用了的準備,只是一直都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柳先生,甦晨在這里代家祖父,向你賠不是了,還請柳先生能夠原諒一二。”甦晨很真誠地遞上一杯酒,看著柳一條,希望柳一條能把這杯酒飲下。

    柳一條輕輕地把甦晨手中的酒杯推開,輕笑道︰“甦公子客氣了,這杯酒柳某可是萬不能喝。一是甦司農跟本就沒做錯過什麼,二是柳某也從未真正的怨恨過他老人家。所以這原諒二字根本就無從提起,而這杯酒,柳某又如何能喝?”

    甦晨看柳一條這次語氣穩重,不像是在說氣話,心中也不由歡喜起來,這個柳先生,果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他再次舉杯面向柳一條,道︰“那這杯酒就當是晨敬柳先生,為了柳先生的大度。”

    柳一條輕笑一聲,遂端起酒杯,與甦晨輕踫了一下。

    “柳先生,”見柳一條把酒喝下,甦晨又把椅子往柳一條的跟前湊了湊,開始跟柳一條套起近乎來︰“听說柳先生不但字寫得好,而且文采更是出眾,不知柳先生可否在此賦上一首詩詞,以增席間的雅興。”

    “作詩?”公孫賀蘭的耳朵倒是挺長,一下就听到了甦晨的話語,他轉過頭看著柳一條,扯著嗓子說道︰“大哥要作詩詞?好啊,好啊,這麼久以來,小弟一直只知大哥武藝高強,但這文采小弟卻還從沒領教過,不若今天,趁此機會就讓小弟開開眼界?”

    說著,公孫賀蘭伸手入懷,又掏出了他那把存放多時的折扇,打開在胸前輕搖起來,力做出一副書生雅士的風雅之態。

    “是啊,一條賢佷,”公孫武達附聲道︰“上次回三原,老夫就老听我們家老二在老夫的耳邊夸贊賢佷的文采如何如何,不若今天賢佷便在此作上一首,也好讓我等都一睹賢佷的風采。”

    “阿起,你去準備一些筆、墨、紙、硯來,柳先生作詩,當然要寫將出來,才有意味。”甦老頭兒更是直接,命著公孫起去拿來了筆、墨、紙、硯,擺放到柳一條的面前。

    柳一條握著筆,看著眼前的紙墨,有一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就像是以前去KTV,,一

    拼了,柳一條站起身,環身拱手,向甦老頭兒及公孫武達他們行了一禮,說道︰“既如此,那一條就獻丑了!”

    說完,柳一條提筆墨,直接在紙上寫道︰

    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痴癲,狂也痴癲

    張養浩的《山波羊》,當年很讓柳一條神往的一首詩詞。在這種情況下,被他給寫將了出來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50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8章 孫思邈說︰你有病!
    首《山波羊》,倒說不上是名動長安城,但至少也讓一條,想打柳一條主意的人,知道了柳一條的志向。

    我志在田園,無事莫相擾。

    “看到了吧,”李世民拿著手中已經糊裱好的字畫,向長孫皇後及李承乾說道︰“朕就說,這小子是個小猾頭,他寫的這個什麼《山波羊》,真的只是為了在席間助興麼?怕是想要拿給朕看的目的要多一些。”

    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字畫,沒好氣地說道︰“他這是在向朕說,他在這長安城呆膩了,他想回家了,變著法讓朕放行呢。”

    “呵呵,皇上,這樣跟您原先的打算不是正好相符嗎?柳先生是商賈之身,不能為官,不能封爵,不若便趁此打發他回家種地去算了,既了了柳先生的心願,也算是還了他一份兒人情。”長孫皇後輕笑著勸說道。

    看到柳一條的《山波羊》,長孫皇後自然也就知道了柳一條心思。對于這個救了他們母子二人的恩公,她自是不想為難。

    “是啊,父皇。”李承乾架著宮外剛送來的拐杖,站出來替柳一條說道︰“柳先生志向高潔,既然他想隱身于田園之間,還請父皇能夠成全于他。”李承乾輕施了一禮,道︰“而且柳先生回的是三原,距長安又不是很遠,日後若是再有需要,也好再召他前來。”

    志向高潔?李世民輕撇了撇嘴。不禁又想起那天柳一條向他哭窮時地樣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志向高潔之士?

    不過,柳一條想回家倒是真的。

    李世民來回度了兩步,道︰“這件事再等上兩天,待皇後及乾兒的病患都無礙了再說吧。”

    說完,李世民向長孫皇後母子倆說了一句,便拿著手中的字畫。回到書房臨摹去了。

    “爺爺,那可是柳先生的真跡,是曦兒好不容易才從公孫將軍那里討來的,你怎麼能輕易送人呢?”甦晨曦抱著甦炳仁的胳膊,撅著小嘴,不停地報怨著。

    “呵呵,你這小丫頭,”甦炳仁慈愛地拍了拍甦晨曦地腦袋,笑道︰“柳小哥的真跡固然可貴,但是若是憑此能換回柳小哥的自由。滿足了柳小哥的心願,那也是值了。”

    “另外,爺爺知道你酷愛柳小哥的書法,又怎麼會讓我的寶貝孫女兒失望,諾,”甦炳仁從懷里掏出一份薄貼,遞于甦晨曦道︰“這是爺爺今天托公孫將軍特為你討來的。絕對是柳小哥親筆所書。書寫的也正是那首《山波羊》。”

    “真的?!”甦晨曦松開甦炳仁的胳膊,興奮地接過薄貼,那些熟悉地詩詞與字句再一次地躍入她地眼瞼。

    “謝謝爺爺!”小丫頭沖甦炳仁行了一禮,之後便巴巴地跑著去了書房。

    “誒?!這丫頭!”老甦看小孫女兒興奮地樣子,不禁輕笑著搖了搖頭,感嘆書法的魅力之無窮,也隨後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看到甦晨曦正在桌案前硯墨。便抬步走到她的身邊。輕言道︰“丫頭。昨夜在席間,爺爺見你與那柳小哥相談甚歡。想來對柳小哥的為人,你也定是有所了解了,跟爺爺說說,你對這個柳小哥,怎麼看?”

    “爺爺,從這首詩里你還看不出來麼?”甦晨曦提筆墨,抬著頭,眼中有幾分迷離之色,輕輕地吟道︰“一塊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平靜,淡然,愜意,自得,頗有晉時五柳先生之風範,柳先生乃是一真正的大隱之士,長安這等繁華之地,不適合他,也留不住他。他遲早都會離開。”

    “是啊,”甦炳仁捋胡輕嘆︰“這種大才之士,卻被商賈累身,得不到朝庭的重用,真是可惜了。老夫還真不忍心就這麼讓他走了。”

    “那爺爺為何還要將那幅書畫獻之于皇上?這樣豈不是會讓柳先生走得更快?”甦晨曦疑惑地看了老甦一眼,不解地問道。

    “受人所托,還一份欠了數十年的恩情,且老夫也知這強扭地瓜不甜,柳小哥既然志不在此,多留也是無用。所以老夫便推波助瀾地小幫了他一把。想來再過不久,他便能如願以償,回歸故里了。”甦炳仁說道。

    “哦,”甦晨曦點了點頭,雖有些不明白

    懂事地沒深問下去。她輕把筆放下,拿來起剛寫好:甦炳仁道︰“爺爺你看,曦兒寫得如何?”

    “嗯,”甦炳仁接過看了兩眼,點著頭道︰“形似有七分,神似有三分,呵呵,曦兒不愧是我老甦家的才女,這才短短幾日,你的柳氏書法竟有了如此成就,真是難得!”

    “形似而神不似,曦兒比起柳先生,還差得遠那。”說著,甦晨曦又提起筆,再次臨摹起柳一條的書法來。

    公孫府,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坐在後院的涼亭中。

    柳一條把孫思邈前些日子給他的‘長青歌訣’拿與公孫賀蘭,請他代為參詳。公孫賀蘭的武功雖然不如柳一條,但人好歹也是練過家傳內氣的人,關于練氣,他知道地自是比柳一條要多一些。

    “大哥,”公孫賀蘭把卷軸前後看了一遍,對柳一條說道︰“這確是一本運氣地法門,雖然簡單了一些,但功用卻是不小,嗯,應是有調氣凝神,固化本體真元之功。常練之可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不過,它練起來怕是會很緩慢。尤其似大哥這種沒有練過內氣之人,練起來進境怕是會更慢。而且現在練起對大哥地武藝怕是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哦,”柳一條輕點了點頭,看來那孫老道並沒有騙他。常練之可強身健體,益壽延年?這便是孫思邈地養生之道麼?

    想想歷史上關于孫思邈年齡的傳說,柳一條的兩眼開始放光,孫老道能活到一百六十多歲,靠的就是這‘長青歌訣’麼?

    “大哥,其實就以大哥的身手,這內氣練不練都不打緊,所謂的內氣,說起來挺玄乎,其實也就是一個特殊的呼吸法門而已。”公孫賀蘭說道︰“就以小弟來說吧,雖然從小都有修習家傳的內氣之術,十幾年下來,倒也練出了一些成就,但是一與大哥對打,那些內氣一點忙都幫不上,根本就阻不住大哥強勁的拳勁。練了還不如不練。”

    “嗯。”對公孫賀蘭的話,柳一條深以為然,以前接觸得不多,所以不了解,原來這所謂的內功,只是一種調節自身機理的法門而已,只會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壯,並沒有小說上寫得那般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不過,即使如此,柳一條還是想練上一練。

    孫思邈八十幾歲卻還能健朗如昔的樣子,對他的誘惑可是不小。

    “柳少爺,外面有兩位道長前來尋您,不知柳少爺見是不見?”公孫禮走進後院,彎身向柳一條稟道。

    “孫道長來了?”柳一條的眉頭挑了挑,這還真是想曹操,曹操他就到了。柳一條站起身,欠身對公孫賀蘭說道︰“貴客來尋,賀蘭賢弟且在此稍待,為兄前去迎上一迎。”

    之後,柳一條便跟著公孫禮來到了前門兒,見到孫思邈與長眉此刻正在將軍府門前靜立。

    “孫道長,長眉道長,小子這里有禮了。”柳一條急走兩步,拱手上前見禮,並熱情地把孫思邈師徒給請到了後院兒里。

    “來,孫道長,小子來為你們介紹,”柳一條指著還坐在亭內的公孫賀蘭道︰“這位是小子的兄弟,公孫賀蘭。賀蘭賢弟,這位便是為兄剛剛向你提起的孫道長。”

    “孫道長有禮了。”公孫賀蘭拱手見禮。

    “嗯,公孫小哥有禮了。”孫思邈稽首還禮,然後盯著公孫賀蘭的臉旁深看了一會,驟然開口道︰“公孫小哥,你有病!”

    “呃?我有病?”公孫賀蘭指著自己的鼻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老道見他的第一面兒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真是誨氣得很。

    “孫道長請坐。”柳一條可知道孫思邈的根底,‘藥王’的名頭哪還會有假?他客氣地把孫思邈讓到亭內坐下,輕聲地詢問道︰“孫道長,不知我這兄弟得了什麼病癥?”

    “其實也不能說是病,確切一點應該說是傷。”孫思邈坐下身,看著公孫賀蘭,問道︰“敢問這位公孫小哥,近期內,內腑可是受過重創?”

    听了這話,柳一條的心里不禁就是一提溜兒,難不成,公孫賀蘭上次的內傷還留下了什麼隱患不成?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50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49章 李泰,死了
    思邈把手指搭在公孫賀蘭的右腕上,把脈探傷,神色

    “公孫小哥,夜間可有咳嗽之癥?”孫思邈溫笑著開口問道。

    公孫賀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有,且一般都在後夜時分。”

    “白天走動用力時,胸肺之間可有間歇疼痛?”

    “有,不過不是很明顯。”

    “看公孫小哥也是一練武之人,平常內氣運行時,胸部可有壓迫難行之感?”

    “有,感覺氣血有些不暢。”

    隨著孫思邈問題的深入,公孫賀蘭對孫思邈的態度變得也是越來越為敬重。感覺這個老道竟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的身體。問的很多問題,大部分都是平常他沒有在意,但又確實存在並發生著的,很是神奇。

    柳一條也在一旁汗顏,這才是真工夫,不像是前些時他為長孫皇後瞧病時,所問的問題全都是照本宣科。

    “怎麼樣,孫道長,”見孫思邈把手放下來,柳一條湊上前問道︰“我這賢弟的身體無礙吧?”

    “嗯,肺脈陰澀不暢,臉上的氣色晦暗,在公孫小哥的肺脈之中,還有一些隱疾未除,所幸的是公孫小哥體內有內氣護衛調理,並不是很嚴重。嗯,柳小哥稍等,”孫思邈向長眉道人招手,要來了一些紙筆,提筆寫了一道方子,遞于柳一條道︰“照此方吃上半個月,期間莫要做什麼過激地動作。便可無礙矣。”

    “如此就多謝道長了。”柳一條雙手接過藥方,把它遞給旁邊的下人,吩咐著去為公孫賀蘭準備草藥。

    “柳小哥,”待下人離開,柳一條又復坐下,孫思邈有些奇怪地開口向柳一條問道︰“貧道觀柳小哥精通開刀之術,醫術也甚為高明,但是。對這醫藥,藥理,以及髒腑之學卻,嗯,似乎並不是很在行,不知這是為何?”

    呃,被人看出來了。

    果然,在關大老爺的面前,是耍不得大刀的。

    柳一條不好意思地沖孫思邈拱拱手,道︰“不瞞孫道長知曉。小子對于醫術一道,僅習得這開刀動骨之術,對于那醫藥,內理之學,只是初有涉獵,道行還不及一些在鄉間游走的郎中。是故,在為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醫治時。才要請得孫道長在一旁協助方可。”

    “原來如此。難怪了,”孫思邈點了點頭,難怪以前他會覺得這柳一條有些不對勁,堂堂一個神醫,竟會連針灸之術都不會,連自己兄弟的隱疾都瞧不出來?

    “孫道長請用茶!”公孫賀蘭親自給孫思邈斟了一碗茶水,客氣地向孫思邈說道。

    孫思邈輕點著頭,稽首道︰“有勞公孫小哥了。”

    “孫道長客氣了。”公孫賀蘭放下茶壺。恭敬地向孫思邈說道︰“早就听我大哥講言。孫道長醫術通玄,素有‘藥王’之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子的病癥,勞孫道長費心了。”

    “公孫小哥客氣了,醫病救人,乃是我輩醫者的本分。”孫思邈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過這‘藥王’之稱,貧道可擔當不起,是柳小哥過獎了。”

    “孫道長精通藥理,醫術更是神乎其技,對各種草藥藥性地研究,當世無人能及,這‘藥王’二字,孫道長自是當之無愧!”柳一條的額頭流下一滴一冷汗,看情況,‘藥王’這個稱呼,出現得好像早了些。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柳一條拿出‘長青歌訣’的卷軸,向孫思邈說道︰“剛才孫道長來前,小子正與賀蘭賢弟一起說起這內氣之術。知道長在此術上的造詣非凡,小子有些問題想向孫道長請教,還請孫道長能不吝賜教!”

    “柳小哥客氣了,賜教不敢當,大家一起交流切磋就好,而且貧道此來,也是想向柳小哥探教那開刀動骨之術,所以,柳小哥就莫要跟貧道客氣了。”孫思邈向柳一條稽首道。

    之後,兩個人,一老一少,一俗一道,就這樣在公孫將軍府的後院討論切磋起來。完全把公孫賀蘭及長眉道人給排除在外。

    公孫賀蘭郁悶地喝了一口茶水,這種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覺很不好。但是他又毫無辦法,誰讓柳一條與孫思邈兩人說出的話他都听不懂呢?有心插言,也不知該從何插起。

    “長眉道長,”公孫賀蘭把他的扇子掏了出來,狠扇了兩下後,便湊到跟他同

    是事的長眉道人旁邊,輕言道︰“我觀道長身材健壯長,想必也練過武藝吧?”

    “公孫公子慧眼,”長眉道人沖公孫賀蘭一稽首,道︰“貧道跟師父曾學過一些,強身健體而已。”

    “哦?”公孫賀蘭的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說話地了。遂不管長眉道人是否同意,便纏了上去,開始與長眉道人一起,探討起武學上的一些通性問題來。

    之後的五天,孫思邈每天都要來將軍府一趟,每趟都要與柳一條談上三到四個時辰。柳一條從他這里習得了不少養氣運氣的養生之道,孫思邈也從柳一條這里知曉了更多的手術案例,及手術的方法。

    而公孫賀蘭,竟也與長眉道人廝混得熱熟起來,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不過,在柳一條看來,這長眉道人,被公孫賀蘭這小子給帶壞了。

    原本挺老實地一個人,現在說起話來,也變得有些流氣起來。

    到了第五天晚上,柳一條從公孫武達那里得到了一個消息。

    原太醫署令王子魁,被李世民給削首示眾了。

    “公孫伯父,王子魁被削首,那宮中有沒有什麼大地變動?比如,某位皇子什麼的,有沒有被捕,或者是外調?”柳一條在公孫武達的旁邊坐下,拱手向公孫武達請教。

    “這,倒是沒有。”公孫武達喝了一口茶水,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過,也快了。”

    “呃?”柳一條抬頭看著公孫武達,知他下面還有話要講。

    “謀太子,害長孫皇後,想那王子魁,一個小小的太醫署令而已,若是背後沒有人指使,他怎敢做出這種忤逆之事?”公孫武達說道︰“皇上他老人家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此中的一些關竅,若是沒有查出原凶,斷是不會先斬了王子魁。”

    “而且,以老夫對皇上他老人家的了解,對這種弒兄弒母之人,皇上定不會輕饒,所以,那個人,死定了。這幾天,皇上怕是就要有大動作了。”公孫武達把茶碗放到桌上,看著柳一條道︰“到那時,一條賢佷也就可以徹底安心了。”

    “呵呵,在這一點上,公孫伯父的心情,怕是跟小佷一樣吧?”柳一條看了公孫武達一眼,與他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對于李泰,公孫武達的忌憚一點也不比柳一條少。

    他可是親手干掉了李泰近二百個手下,以李泰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地性格,早晚還不是要收拾他們公孫家?

    這樣,又過了五天,也就是王子魁被削首地第五天。

    在王子魁地事情漸漸開始平息下來後,宮里傳來魏王李泰被李世民派遣到西北任職的消息。听說是去任職一個將軍,當時朝中還有很多人前來慶賀。

    之後地第四天,魏王差不多到達西北後,西北處傳來了一個很讓人意外和難以置信的壞消息︰魏王李泰,路遇土匪,不幸遇難了。

    李世民聞之大為震怒,悲憤地命鎮守在西北的將軍率軍把西北的各個土地匪窩都給掃了一遍,斬殺了數千土地匪為李泰陪葬。而後命人將李泰的遺體運回,以皇子的身份將李泰厚葬,歸祖陵。

    想李泰那廝,堂堂的一個魏王殿下,就這麼窩囊地丟掉了性命。

    對此,柳一條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歡喜?惆悵?說不準。

    反正在听說李泰身亡西北的消息後,他獨自坐在後院喝起了悶酒。

    李泰,這個歷史上很牛逼的一個人物,就這樣,在不該死的時候,死了。

    值得慶賀,因為這廝一死,柳一條便少了一個強大的威脅,他和他的家人,也就多了一分安全的保障。

    但是,這算不算是改變了歷史?這件事對以後的中國歷史會不會造成什麼好的或是壞的影響?

    呼!柳一條灌下一杯酒,長呼了口氣,遂即便輕輕笑了起來,很開懷的那種︰“歷史改不改變,關我鳥事?我柳某人只是一個小人物,只求能在這個世上好好地活下去,這就成了。至于以後的歷史,愛咋咋滴吧!”
xusy 發表於 2008-8-2 17:51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50章 大地主柳一條
    泰下葬後的第五天,也就是柳一條到長安城的第二十條期待以久的聖旨終于從皇宮里傳了下來。

    李世民放行了。

    宣旨的是李然,李世民身邊的內侍總管。

    李然今天穿著了一身灰布衣衫,昂首挺胸地站在公孫將軍府的前院,雙手舉著聖旨,一陣闢歷啪啦的台詞過後,聖旨宣讀完畢,柳一條等人從地上爬將起來。

    “柳先生請起,”李然上前把柳一條扶起,然後把聖旨交到他的手里,細聲說道︰“旨意傳畢,小的也要回宮復命去了,小的在此預祝柳先生一路順風。”然後李然又拱手向公孫武達行了一禮,道︰“小的告辭了,公孫將軍再會,柳先生再會。”

    “嗯。”公孫武達站在那里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沖李然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柳一條則輕陪著,將李然送出了大門外,待他上了馬車,拱手道︰“有勞李總管了,李總管慢走。”

    “柳先生請留步!小的告辭了。”李然感激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這才轉身進了馬車,絕塵離去。

    看他走遠,柳一條再一次地展開金黃色的聖旨,撇開那些虛話,直接把目光瞄向了李世民對他的獎賞︰錢八百貫,金五十斤,帛一千匹,永業田三百頃,耕牛五十頭,另免除三年耕田稅賦。

    發達了!

    這老李真夠意思。柳一條流著口水,把心底里對李世民地那一點埋怨全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皇家就是皇家,出手這麼大方,除卻那些錢帛,光是那三百頃田地,就足以讓柳一條欣喜若狂。土地,在柳一條的眼里,那可是一個可以生錢的寶貝啊。

    三百頃。一種強大的幸福感將柳一條籠罩。

    從今天開始,咱,也是大地主了。

    “大哥!恭喜你!”公孫賀蘭架著拐杖走到柳一條的身邊,拱著手向柳一條道賀。“不知大哥準備何時起程?小弟也好去準備準備,一起跟大哥回去。在長安呆了這麼久,也該回看看了。”

    是啊,這一晃就過了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知家里的情況怎麼樣了?老柳他們過得好不好?那三十二頃荒地開好了沒有?春種已過,也不知李德臣他們都種好了沒有?那幫子佃戶有沒有偷奸耍滑,用心地為他工作?

    “明日!”柳一條抬頭望著北方。一臉渴望地說道︰“明日一早咱們就起程回三原。”

    “呵呵,看來大哥是真的想家了。”公孫賀蘭看著柳一條略顯急切地樣子,笑說道︰“不過這也難怪,大哥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兒。而且一來就是一個月,心里有所掛念也是應當的。”

    第一次出遠門兒?柳一條不置可否地輕笑了笑,除卻穿越之前地那些經歷,他這還真算是第一次出遠門兒。而且心中也有了一種很強烈回歸欲望。

    老柳。柳賀氏。柳二條,柳小惠,柳一條在這個世界里所有親人,已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他的心里面。

    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不能讓他們再過上那種一年也吃不上一頓肉的日子,給他們一個安逸的生活環境,讓他們可以像地主一樣腐敗地生活。已然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奮斗的一個目標。

    “柳先生,”這時。從斜側里跑出一個小童。及到柳一條的跟前。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柳先生。我們家少爺想請您到清風閣一敘。”

    “小僮?”柳一條意外地看了這孩子一眼,全然沒有想到這小子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

    “你們家少爺找我?”柳一條腦袋里浮現出了李如似那俊俏的面容。

    “是的,柳先生。”小僮很有禮貌地說道︰“請柳先生移步,隨小僮一起去一趟清風閣。”

    “好啊,好啊,清風閣,貌似好久都沒去過了,大哥,咱們一同去吧?”公孫賀蘭巴巴地上前湊熱鬧,手里邊,嗯,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折扇,正在扇著扇子,于小僮擠眉瞪眼。

    “也好。”柳一條點了點頭,向小僮說道︰“請小僮小哥前面帶路吧。”

    “這個,”小僮白了公孫賀蘭一眼,彎身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我們家公子請的是柳先生,這位賀蘭公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小僮哥,”听了小僮的話,公孫賀蘭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反而是彎著腰,腆著臉,用一種很謅媚

    對小僮說道︰“我與李公子怎麼說也是舊識,李公子情的,勞煩小僮哥通融通融。”

    “哼!”小僮撅著嘴,扭過頭去,對公孫賀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一個小書童,怎麼敢端這麼大的架子?柳一條的心里有些不爽,不過最讓他看不下去的還是公孫賀蘭這小子,一米七幾的個子,對一個小屁孩兒獻什麼饞媚,看著就讓人心里別扭。

    “行了,行了!”柳一條在公孫賀蘭地腦袋上狠拍了一下,道︰“你小子要是想去,就只管跟為兄去便是,李公子又不是什麼了不得地大人物,見他一面有什麼難的?走啦,走啦!跟為兄走,包你能見到他。”

    “小禮,”柳一條又扭頭對公孫禮說道︰“一會兒你跟大老爺說一聲,我陪著賀蘭少爺出去遛一遛,天黑之前回來,讓他老人家不必擔心。”

    說完,柳一條便竟自摟著公孫賀蘭的肩膀,抬腳跨步,向清風閣走去。把書童小僮一個人給撂在了後邊。

    “誒!柳先生,柳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小僮紅著小臉,撅著小嘴,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

    “呃,那個,大哥,”公孫賀蘭覺得有些不自在,看著一旁正生他們悶氣的小僮,以及一臉無畏的柳一條,便小心地問道︰“大哥跟那李公子很熟?”

    “嗯,見過兩面,倒也有些交情。”柳一條淡淡地說道︰“听說這清風閣,就是那李公子的產業。嗯,賢弟既然與李公子是舊識,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哦,那是,那是,清風閣的老板嘛,”公孫賀蘭附和地輕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忽然扭頭向柳一條問道︰“大哥,那個,銀月令,你可曾帶在身上?”

    “諾,”柳一條伸手入懷,把銀月令掏出,狐疑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道︰“賀蘭賢弟提它作甚?莫不是賢弟又想揍人了?”

    “沒有,沒有,”公孫賀蘭搖了搖頭,看著自己地右腿說道︰“就小弟這般模樣,不被人揍就已是萬幸,怎還敢再去揍別人?這塊令牌大哥帶著就好,小弟怕一會兒會有人來找茬兒。”

    “這一點賀蘭公子就不必擔心了,”小僮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今日下午,清風閣二樓暫停營業,整層樓內,除了賀蘭少爺,柳先生,及我們家公子外,就再無他人。所以,賀蘭公子就不必擔心再有人會出題考你了。哼!”

    “小僮哥這是哪里話來,”公孫賀蘭把他地折扇搖開,硬著嘴說道︰“想我公孫某人,怎麼說也是三原才俊,怎會懼怕了那些酸儒?哼哼”

    “不過,李公子能想到要把那些閑人趕走,倒也是很善解人意,不然,人多嘴雜地,說起話來也不方便不是?”公孫賀蘭把折扇一擺,又開始夸贊起李如似來。

    “哼,你也知道人多了說起話來不方便啊?”小僮白了公孫賀蘭一眼,沒有言語,仍是憤憤地向前走著。

    清風閣距將軍府也就幾步路的距離,他們一行三人,走了不到五分鐘,便來到了這清風閣下。

    “柳先生請!”小僮彎身請柳一條入內,自動地把公孫賀蘭給濾了過去。

    “走走走,大哥,這里小弟比較熟悉,小弟來為大哥帶路。”公孫賀蘭對小僮地態度不以為然,自顧自地領著柳一條,進了清風閣,一路來到清風閣的二層。

    “柳先生!呃,賀蘭兄也來了?真是幸會,兩位快請進吧。”李如似看到公孫賀蘭時,面色微變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彎身笑著將柳一條與公孫賀蘭請到里面。

    書童小僮也氣鼓鼓地跟在後面。

    “柳先生與賀蘭兄請坐!”李如似在正首位坐下,伸手向柳一條他們示意。

    “小僮,給柳先生和賀蘭公子上茶,嗯,吩咐後房,可以開始上菜了。”待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坐好,李如似又向小僮吩咐道。

    “是,少爺。”小僮躬身應了一聲,然後便開始提壺為柳一條與公孫賀蘭二人斟倒起了茶水。

    “柳先生,近日如似听聞,柳先生好似要離長安而去,不知是否為真?”李如似端起茶碗,輕吹了一下,然後把茶碗放到桌上,抬眼定定地看著柳一條。
xusy 發表於 2008-8-2 21:00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51章 青蛙落水令
    小子的消息可真是靈敏,柳一條看了看李如似那張可的臉旁,摸了摸他還揣在懷里的聖旨。

    他竟是在聖旨下達前就知道了?

    “勞李公子掛念了,”柳一條輕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看著李如似輕輕地說道︰“所謂父母在,不遠游,柳某已在長安呆了月余,該做的事情也都已做完,也該功成身退,回家看看了。嗯,歸期就定在明天,到時柳某與賀蘭賢弟一早就走,怕是不能當面跟李公子辭行了。”

    “明天?這麼快?”李如似臉上露出一絲不舍。

    “這有什麼?”公孫賀蘭坐直了身體,右手一拔,折扇打開,放在胸前輕搖了兩下,湊到李如似的跟前說道︰“三原離此又不是很遠,日後李公子若是有暇,大可以來三原再會,到時公孫某人定會到場。”

    “賀蘭賢弟這話有理,日後李公子若是到了三原,柳某定以家宴相待!”柳一條也很真誠地說道。

    “多謝柳先生美意,”李如似向柳一條拱了拱手,苦笑了一下,說道︰“現下科舉臨近,如似還要勤修應考,再則家父又逼迫得緊,日後想再出門,怕就是難了。咱們今次一別,下次再見,不知就到何年何月了。”

    “呵呵,李公子何故如此悲觀,科舉應考,大事也。令尊這般待你,也是為你著想。要知這‘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乃是人生一大美事,想來待科舉過後,令尊也就不會再難為你了。”柳一條輕笑著勸道︰“到那時,咱們再聚也不遲啊。”

    “嗯,嗯,柳先生所言極是。”李如似不自然地笑了笑,下次他再能出來,怕就會是大婚之日了。

    公孫賀蘭臉上地表情也很精彩。他呆呆地看著李如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麼說,李公子是被你們家老爺子,給禁足了?”

    李如似看了他一眼,苦著臉道︰“也可以這麼說,最起碼近期內,如似是再難出來了。”

    “哦,這樣啊。”公孫賀蘭輕點著頭,看樣子,竟是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就又放開了。

    “少爺,酒菜已備齊,現在可以上麼?”小僮從樓下上來,站在門口向李如似問道。

    “嗯,都端上來吧。”李如似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

    隨後。一群小廝端著盤子。逐一走上樓來,把酒,菜全都擺放于柳一條他們所在的那張桌子上。柳一條看這酒菜,煎、炒、烹、炸、渚,雞、鴨、魚、肉、蝦,倒是豐盛得緊。

    只是,三個人上了這麼多菜,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待酒菜全部擺放齊當。李如似站起身。提壺為柳一條斟倒了一杯。待他再想為公孫賀蘭倒酒時,公孫賀蘭趕緊站起身來。雙手把李如似手中的酒壺接過,輕笑道︰“這個就不勞李公子了,由我來就好。”

    說著公孫賀蘭先給李如似斟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見此,一旁的小僮看公孫賀蘭時的臉色才稍變得好了一些,輕走到公孫賀蘭的旁邊,把他剛放下的酒壺拿在手里。倒酒這種事,本就是他的活計。

    “來,柳先生,賀蘭兄,”李如似端起酒杯,向柳一條與公孫賀蘭舉杯示意,道︰“既然柳先生與賀蘭兄明日就要離開長安,今天這頓酒就算是給柳先生和賀蘭兄餞行了,來如似先敬兩位一杯,祝兩位兄台此行路途通坦,一帆風順!”

    “承李公子吉言!”柳一條舉杯與李如似和公孫賀蘭相踫,然後仰脖將酒灌下。放下酒杯,小僮又逐一將酒給他們滿上。

    柳一條拿起筷箸,夾起一塊類似于豬大腸之類地東東放到嘴里,嗯,香而不膩,這里的廚子手藝還不錯,難怪每天都會有那麼多人前來捧場。

    “听說柳先生不日就要成親,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竟能與柳先生共結秦晉?”李如似拿起筷箸,不經意似地向柳一條問道。

    “這個,我知道。”公孫賀蘭一搖折扇,在柳一條答話之前,搶先說道︰“我那未來的大嫂,姓張,名楚楚,雖出身農戶,但卻有得一身好才學,就連杜子貴那小子都自愧弗如。今年元宵燈會之時,大嫂還曾與大哥一起共游呢,呵呵,我也是在那時,與大哥第一次相見。”

    “什麼共游,那麼難听,上次只是與楚楚姑娘偶遇而已。”柳一條拿起筷子在公孫賀蘭

    上輕敲了一下,道︰“不知內情就不要亂講,小心我謗。”

    “什麼誹謗不誹謗,大哥,你當小弟是三歲小孩兒啊,當時看你與大嫂一起甜言蜜語的樣子,還偶遇?誰信啊?!”公孫賀蘭摸了下腦袋,不甘示弱地向柳一條嬉戲,調笑。

    甜言蜜語?李如似的臉色不由一暗,遂舉杯喝了一口悶酒。

    “呃?李公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柳一條見李如似臉上有些憂郁,便放下要打公孫賀蘭的手,開口向李如似問道。

    “沒什麼,”李如似強露出了一張笑臉,道︰“只是听聞柳先生已找到心慕之人,如似心中有些感觸,不知我未來的歸宿又在何方?”

    “哦,”柳一條恍然,點了點頭,看著李如似說道︰“原來李公子這是想女人了。”

    “呃?”公孫賀蘭聞言,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李如似想女人?這個,大哥這話,嗯,很彪悍。

    小僮則又開始對柳一條怒目而視。

    “柳先生說笑了。”李如似被柳一條說得小臉紅了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柳一條多做糾纏,便又開口問道︰“不知柳先生將在何日成親?到時如似即使不能親自前去道賀,也定會派人送上一份賀禮。”

    “日子初步定在了今年的四月十五日,”柳一條笑著說道︰“到時李公子若是實在無暇,那就算了,畢竟學業重,科考為重,切莫為了柳某地事情而分散了心思,誤了李公子的大事。”

    其實,在柳一條的心里,他與李如似總共也就才見過三次面,雖然每次都相觸得很是愉快,李如似也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但他們之間的交情卻還不是那般的深厚。婚禮的事情,他來不來都無妨。

    “這個如似省得,謝柳先生提醒。”李如似輕應了一聲,心中有些莫名地傷痛。

    四月十五?現在已近三月中旬,那豈不是只剩下了月余地時間?好快。

    “李公子,大哥,”公孫賀蘭收起折扇,抬頭向柳一條他們兩人說道︰“這麼喝酒顯得有些過于單調,好沒意思,不若咱們行個酒令如何?”

    “好啊,為兄正有此意。說到這個酒令,為兄這里倒有一個新鮮的,相信賢弟與李公子都不曾接觸過,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一試?”柳一條放下筷箸,向李如似及公孫賀蘭詢問道。

    “柳先生請講!”李如似向柳一條伸手示意,想看看柳一條又會整出什麼好玩的東西來。

    柳一條點頭輕笑道︰“這個酒令名字叫做‘青蛙落水令’。”看了公孫賀蘭他們一眼,見他們面色茫然,知他們確沒听過,便接著說道︰“口令的規則是這樣,我先來為你們演示一遍。”

    “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楮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楮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張嘴,六只眼楮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如此類推,咱們三人,每人一句,中間不能有超過兩息時間的停頓,超時或是說錯者罰酒一杯。李公子與賀蘭賢弟以為如何?”柳一條看著他們說道。

    “這種酒令倒是新鮮,嗯,可以試上一試。”李如似與公孫賀蘭齊齊點頭,顯是都被柳一條的這個‘青蛙落水令’給勾起了興趣。

    “那好,那就從柳某這里開始行令,然後是李公子,賀蘭賢弟,然後又是柳某,李公子,賀蘭賢弟,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有人答不上或是答錯為止。”柳一條坐直了身子,率先開口行令︰“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楮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楮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李如似快速接過,然後扭頭看向公孫賀蘭。

    “三只青蛙三張嘴,六只眼楮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大哥,該你了!”公孫賀蘭也答了上來。

    “四只青蛙四張嘴,八只眼楮十六條腿,”柳一條以前經常玩這種游戲,自是已輕車熟路,出錯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不過李如似與公孫賀蘭就沒那麼好運了,五、六輪下來,幾乎沒有一人能答到十只以上,這酒水,自是都喝了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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