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金仙異界銷魂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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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土 2008-6-4 22:23:2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774524
寶樹 發表於 2008-6-16 10:33
正文 第139章 少女大魔導

    突然,空氣中有異常波動,周宇微微一驚,心思一收,黑暗中突然出現四條黑影,居然也是無聲無息地出現,他們一出現立刻從四方而來,身法詭異而又離奇,簡直看不出是魔法還是身法,或許就是魔法,與那個魔神嫡系的魔魅大同小異。

    他們明顯並沒有發現他,但四人也不尋常,一合攏,四條虛影凝實,全都是清一色的消瘦身材,一人的聲音飄忽不定︰「你們有什麼感覺?」

    另外三人一齊答道︰「不尋常!」

    「我也是!」這人目光如炬,閃爍著妖異的綠光,在四處打量。

    房門緩緩打開,女王站在燈籠下︰「無影四衛,有什麼事發生?」

    四人同時躬身,一人回答︰「陛下,屬下覺得有異常,還是請陛下回房為妥。」

    「有敵?」兩個字清脆吐出,女王揮手道︰「搜查!」並不回房,反而踏上一步,房門外的兩名金甲衛士立刻分成左右,守護在女王兩側,他們兩人這一行動,周宇也是暗暗點頭,雖然身著不起眼的衛士金甲,但這兩人步伐凝重,最少也是大劍師之境,女王身邊果然有的是人才,隨隨便便六個人就無一是弱者。

    女王這邊有防備,無影四衛對視一眼,突然同時伸出雙手,這雙手一伸,一圈圈的黑色霧氣從他們手中發出,四人手中霧氣相連,形成一個***。這***再向外圍延伸,片刻間已到周宇面前,周宇突然一翻身從***中穿過,無聲無息地落在院落之中,這一穿過,四人眼楮同時一亮,明顯這霧氣與他們的感覺相連。

    周宇一聲長笑︰「好手段!女王身邊果然有高人!」以這種手法逼敵人現形,就像他們的感覺器官突然加長加粗了幾十倍,誠然了不起,更了不起地是他們居然能夠感覺到異樣。這一點就連他都不太明白,這些人的感覺從何而來。莫非是天生的警衛?

    無聲無息中,四人突然將他包圍在其中。雖然外圍只有四個人,但這四人身影不停地變幻,彷彿有數十人之人,片刻間將他圍得嚴嚴實實,個個目光如碧燈,掃視周宇的全身上下。

    女王一聲冷哼︰「何人?」

    聲音一出,四衛身影突然停下。每個人之間的距離居然驚人地一致。

    周宇對四人視而不見,盯著女王,淡淡地回答︰「深夜前來,自然不會是朋友!」

    「很好!」女王冷冰冰地下令︰「先斬斷他的雙腿再問話!」這人突然出現,行動如電,不管她要問什麼。最好先斬斷他的雙腳。

    「是!」四衛同時手一翻,掌中亮如秋水,他們身上明明沒有兵器。但此時手中不是後器又是什麼?四把薄如蟬翼的不知名怪刀出現在掌中,星光頓時亮了幾倍,他們碧綠的眼楮也更妖異。

    一句話都不多說,先斬斷人的雙腳,地確是女王的作派,周宇突然笑了︰「遵命!」兩個字出口,他地人影突然不見,在他人影不見的瞬間,四衛地身影也突然化作殘影,但殘影一分而合,地上一條影子慢慢凝實,卻是周宇,他身邊四人全都倒在地上,只有半截身體,四個人八條腿同時斬斷,周宇對地上痛哼的四人一眼不瞧,他看的是女王︰「陛下,我已遵命將他們雙腿全部斬斷,請問陛下還有什麼別的指示?」

    唰地一聲,女王身邊兩名金甲衛士同時伸手,兩把長劍劍芒顫動,指向周宇,沒有進攻,但明顯有了緊張。女王嬌軀震動,嘴兒微微張開,這也許就是她表達驚訝的方式,無影四衛守衛王宮,從來沒有人敢進入後院重地,他們執行她的斬腳命令也從來沒有閃失過,但今天閃失了,這個命令被敵人搶先執行,一眨眼間,四人腿全斷。

    周宇突然一伸手,兩道劍光沖天而起,兩名劍師仰面倒下,女王耳邊傳來平靜的聲音︰「我在問女王陛下地指示,要你們動手動腳?」

    「啊!」終於傳來女王的尖叫︰「來人!快來人!」轉身飛奔,這一刻,她不再是高貴的女王,而是一個面臨性命威脅的普通女子,此人片刻間制服四衛,一伸手就殺兩名嚴陣以待的大劍師,功力之神奇匪夷所思,只需要兩招出手,她就從一個發號施令的女王變成了一個逃命者。

    周宇身子好像沒有動,但手一伸,偏偏就抓住了女王地右臂,輕輕一帶,女王踉蹌而回,周宇驚訝地說︰「一見我就跑,我真有這麼可怕嗎?」

    女王花容失色,院子中黑影浮動,片刻間二十餘人從黑暗中浮現,有金色長袍的魔法師,也有金甲衛士,來得真快,但來得再快也沒有用,因為女王已在周宇掌握之中。

    「放開女王陛下!」兩名老者越眾而出,左邊一人沉聲喝道︰「饒你一個全屍!」這是一個黑衣魔法師,雖然衣服普通,但人絕不普通,雖然面孔平靜,但一開口立刻有一股威嚴的氣度,而與他同時而出地則是一名劍師,手握劍柄,長劍未出,一股森寒的殺氣已撲入眉睫,也不是一個一般的角色。

    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但周宇如坐春風,輕輕一笑︰「放開女王?為什麼要放?」

    女王臉上風雲變幻,剛才的慘白也在恢復,也許是來了這麼多人給了她信心,冷冷地說︰「你敢傷我一根頭髮,我將你碎屍萬斷……」話音未落,周宇手一伸,她只覺得頭皮微微一痛,周宇手上一根頭髮輕輕吹起,悠然道︰「我試試!」

    他真的只傷她一根頭髮!

    女王怒喝︰「你……你……你找死!」一根頭髮不算什麼,但這卻是與她的正面對抗!

    「放開陛下!」黑衣老者低沉地說︰「我保證你能活著走出院子。」至於走出院子之後會如何處置。暫且忽略,無奈地承諾!

    周宇笑得真開心︰「這個女王雖然在我眼中一錢不值,但論相貌還是一等一的好,小手兒如此柔軟,摸著挺舒服!我還真不願意放開……」

    女王氣得差點吐血,她的手就落在他的掌中,在她部下面前,他居然如此肆無忌憚地調戲她,這絕對是第一回,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猛地一收手,自然想掙脫。一旦掙脫,周宇自然就得憑她處置。斬成十塊八塊絕對是輕的!

    這一掙扎居然成功了,實在出乎女王意料之外,一掙脫就大喝︰「殺了他!」

    三個字出口,人跑得老遠。

    女王居然能自我脫困,這顯然也出乎兩名老者的意料之外,大喜之餘,同時發動。黑衣魔法師剛剛開始念動咒語,他身邊的另一名老者身影已出,人未至,劍先出,劍未至,劍芒先到。院子裡銀光大盛,覆蓋三丈方圓,劍聖!他是一名劍聖!

    周宇身影突然不見。微微一晃間突然重新出現在門邊,剛好站在女王面前,淡淡地說︰「陛下,你讓我殺了他,我再次奉命!」話音剛落,剛才那名老者突然分成兩半,倒下。

    女王有如見鬼,急急退避,好不容易退出一丈,但對方只一伸手,她可憐的右臂再次落入敵手,抓得雖然不是很緊,但她絕對掙脫不了。這個人太聽話了,她的每次命令都執行得一絲不苟,斬腳命令一下,他斬了八隻腳,殺人命令一下,他殺了一名劍聖,她已不敢再開口,如果再讓人殺了他,他弄不好會先殺了自己。

    眾人不由自主地同時後退一步,天啊,一名劍聖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出手,也不知道用地是何種武器,黑衣老者臉色發白,嘴唇哆嗦,也不知是在唸咒還是顫抖,就算是唸咒也萬萬來不及,因為人質再次回到他的手中,而且這個人質是份量最重地人質,女王!他的魔法可不敢將女王也包在其中。

    女王嘴唇也在哆嗦︰「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她也知道在部下面前應該保持鎮定,但該死地鎮定這時候好難保持,顫抖全都不由她自己作主。

    周宇微笑︰「告訴過你了,我不是你的朋友!至於想做什麼,你也不用太緊張,因為你雖然頗有幾分姿色,但我還沒放在眼中。」

    女王豈是緊張?她是憤怒,此人居然如此當面辱她,這辱她比威脅她的生命更讓她憤怒,憤怒一起,臉色漲得通紅,哪還顧得了後果,厲聲喝道︰「你……你該死!」

    周宇臉猛地一沉︰「你又在下命令嗎?誰該死?」後面三個字緩緩而出,冰冷的語調傳出,女王打了個寒噤,不敢多言,對面一名劍師長劍斜指︰「自然是你……」

    周宇手一抬,哧地一聲微響,這名劍師聲音陡然停頓,仰面而倒,額頭一個小孔鮮血如泉湧,周宇冷冷地說︰「最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了,還有誰有意見?」

    滿場皆靜,人人眼中有了畏懼和震驚,此人剛才殺劍聖沒有人看得清,但這時人人都看得清,他根本沒有離開原地,憑空就殺了一名大劍師,隔了近十丈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沒有人能殺人,風刃也不可能在這麼遠地距離內殺掉鬥氣護體的大劍師,而且他也根本沒有唸咒,看到他殺人,偏偏看不到殺人的武器,也感受不到空氣中魔法元素的波動,天啊,這是什麼手法?在這種手法之下,沒有人有自保之力。

    「哎!」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女子柔嫩的聲音︰「你們做什麼呀?」

    話音剛落,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憑空飄在空中,星光下美麗得像是一個剛剛從瑤池下來的仙子,一根白玉般地指頭直指周宇的鼻尖︰「你是誰?幹嘛拉著女王?」

    周宇眼楮亮了,魔法師,最少也是風系魔導,甚至是大魔導!

    風系大魔導沒什麼了不起,他前幾天還剛剛殺了一個,但眼前這人卻太離奇,明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就是魔導或者大魔導了,這簡直顛覆了他地認知,這世上還有比他還小的魔導嗎?怎麼可能?

    可能!這小丫頭無憑無借地站在空中,和她斜倚在象牙床上沒什麼區別,輕鬆之處又讓人感覺舒服無比,不,大魔導!風系魔導達不到這種輕鬆的層次,而且她從黑暗中現身的身法也比魔導要快得多,絕無徵兆。

    女王眼楮也亮了︰「雅娜,幫我!」這是一個神奇的人,一個與她交好的人,也是眼前唯一能幫她解困之人,她居然來了,自己的運氣好像不錯。

    「原來你要對女王不利!」小姑娘雅娜身子突然一側,無聲無息地落在周宇身邊,素手輕輕拂出,拂的正是周宇抓住女王的右手,這一番出手,動作輕靈自然,曼妙無雙,但這素手輕輕一揮,周宇全身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這隻手在星光下看得明白,不再白淨如玉,而是一層奇特的霧氣在繚繞,將她的一隻蘭花手映襯得就像是霧中之花。

    這霧中花是危險的!彷彿帶著九幽而來的死氣,如此美麗而單純的小姑娘片刻間成了一個惡魔,詭異!

    周宇動了,動的幅度非常小,也非常自然,甚至像是根本沒有動,雅娜手一揮而過,像是從他手臂上劃過,但又好像完全落空,根本就是完全落空!他的手還在原地,依然抓住女王的右臂。事實上他還是閃避了,只是閃避的速度太快,手一落又起,剛好錯過與她的小魔爪接觸,這手上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周宇從來不會輕視敵手。
寶樹 發表於 2008-6-16 10:37
正文 第140章 當眾戲女王

    雅娜微微一呆,雙手一起,帶著一片殘影,同時攻擊周宇的全身,近身搏擊本不是她的強項,但此時女王落在他的手中,遠距離攻擊絕不可行,她也只有近身攻擊一途了,她的魔法神奇莫測,雖然手法並不太快,但只略略一轉動,立刻一片幻影,讓人眼花繚亂。

    一片幻影中,周宇突然不見了,他和女王同時消失,片刻間在房門口重新凝實,周宇臉上有驚訝︰「你是何人?」從來只有別人問他這話,他還很少問別人這話,但現在他忍不住了,這個姑娘的魔法太奇怪,看她來的時候,明明是風系魔法師,但她一出手,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風系魔法師哪有近身肉搏的道理?他們對敵之時,一向是越遠越佔便宜,但這小丫頭招招詭異,簡直恨不得撞進他懷裡,和他來一場肉搏戰,而且她手上的死氣他也看出了一個大略,極像是黑暗魔法!

    兩系魔法師?而且兩樣魔法都練到如此程度,這可能嗎?雖然他的魔法絕不比對方稍遜,但一樣奇怪。

    雅娜兩次進攻失利,早就不耐煩了︰「哎,你就不能放下女王再問嗎?」

    周宇低頭︰「陛下,她讓你離開我溫暖的懷抱,你願意嗎?」居然挺溫柔。

    女王目瞪口呆,恨恨地叫道︰「你這個惡賊,該死的惡賊!」她幾時進了他的懷抱?還溫暖?

    「惡賊?」周宇微微點頭︰「陛下的這個指令比較奇怪,讓我想想,怎麼做惡賊……」

    女王臉色發白。做惡賊?他又誤導她的指令了!一個字剛剛出口︰「你……」手一緊,整個人跌進他地懷抱,右臂一涼,衣袖不翼而飛,女王驚叫聲中拚命掙扎,但周宇手臂一緊,她哪裡動得了分毫?周宇微笑︰「我突然想起來了,脫女人的衣服比較適合惡賊這個稱呼!」

    女王叫聲更大,天啊,他要脫她的衣服。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幸好周宇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看的是女王右臂。這右臂上真的有一個紅色印記,卻是一個三角形。三角形的尖極銳利,她雪白的右臂在星光下本來充滿風情,但有了這個血三角,這條手臂就變了,變得像是一根權杖!

    三角形代表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凡是有毒的蛇大多頭是三角形的,這條手臂上沒有出現他曾想像過的毒蛇。但這三角形地含義和毒蛇也差不多,她的父母莫非早就知道她地心腸歹毒,在幼年時就給她打下了性格的烙印?服了他們!

    「放肆!」老者早就怒火中燒,這時終於咆哮,但再憤怒也無濟於事,只能任憑怒火將眼眶燒紅而已。

    「無恥!」一聲嬌嫩地聲音響起。是那個雅娜,她臉也漲得通紅︰「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

    女王的驚叫終於停下,狼狽不堪。她只覺得她一生中都沒有這樣狼狽過,雪白的玉臂被人強行暴露在星光下,手還握在男人手中,如果是在暗夜之中,她或許也會羞澀,但在幾十雙含義難言的眼楮下,她只有一個希望,希望地底突然裂開一個縫,好讓她鑽進去。

    周宇對四周的人看都不看,看的是雅娜,淡淡一笑︰「無恥?你和女王交好,你的指示……」

    女王打斷他地話︰「不!」天啊,又是指示,一提指示她就冒汗,只說惡賊兩個字,他就撕下了她的右邊衣袖,這時提無恥,他還會做什麼?

    周宇低頭看著她︰「你真聰明,好像猜到了我要做什麼!」手快如閃電般地滑過,準確地落在她赤裸的右臂上,順著右臂一滑而過,女王嘴巴張得老大,臉色一下子變得血紅,他居然握住了她的乳房。

    手在乳房上輕輕一捏,周宇一聲長笑︰「柔嫩滑膩,手感不錯!興致已盡,來日再會!」呼地一聲,突然化作一道虛影一晃而過,三名衛士長劍挺出,但眼前一花,人影全無,叮噹連聲,三人長劍同時落地,他們剛剛倒下之際,天空一隻大鳥飛過,場中少了兩個人,一個是周宇,另一個是那個小姑娘雅娜,那個老者魔法師也上了牆頭,但極目四顧,無奈地重新下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去了何方,甚至連他們的影子都看不到。

    女王背朝眾人,手扶在門柱上,好像根本站不穩,老者一步上前︰「陛下……」

    「滾!」憤怒的喝斥聲一出,門 地一聲打開,又重重地關上,女王不見了。

    關上門,放下窗簾,一個大澡盆巨大無比,女王全身都浸在水中,熱氣蒸騰,她地臉色慢慢恢復,緊咬的嘴唇也終於慢慢鬆開,今天是一個不堪回首的日子,簡直是撞鬼了,她居然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撕下衣服,她嬌嫩而神聖地乳房居然被人摸了,雖然這過程很短,別人根本看不清,看到了也不敢說,但她感覺得到,感覺到他的手與她胸前的親密接觸,也感覺到了無比的羞辱,她是什麼人?女王!整個帝國權力最大的人,他將她當什麼了?當作下賤的女人!

    她的乳房!這是全帝國最神奇的東西,別人就算提一提都是死罪,隔著衣服多看一眼也是死罪,但他卻摸了!這個人將是她最仇恨的人,是他將她的尊嚴和高貴一夜之間打得粉碎,這只乳房也是她的恥辱,在熱水中清洗了良久,洗得發紅都洗不去恥辱的印記!

    四個丫頭背轉身子站在澡盆四邊,不敢看她,也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但她們心中的驚疑也從眼楮中自然流露,剛才隔著窗戶她們看得很清楚,這個男人一系列曖昧動作也沒有逃過她們敏感的眼楮。她們知道女王受辱了,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巨大侮辱,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不正常地動作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語和動作不變形,但她們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有如此大的膽量,還有如此本領,這麼多人都抓不住他,而且被他轉眼間就殺了七八個。包括在王宮裡除了女王誰也不服的劍聖和無影四衛。

    女王從澡盆中站起,臉上的神色已經平靜。這片刻的功夫,她就能平靜下來。委實了不起!雙手一伸,衣服穿好,女王緩緩走出五步︰「讓托爾斯過來!」

    非常快,托爾斯正是那個老者魔法師,他一直就守在門外,處理完地上的屍體和四衛的殘軀後,他也不敢離開。今天之事,他額頭早就冷汗涔涔,作為負責宮廷護衛的魔法師,他有罪,而且罪孽深重!

    「陛下!」托爾斯趴在地上︰「屬下無能,請陛下降罪!」

    女王呼呼喘氣。剛剛平息下來地心情又開始躁動,深吸氣︰「依你看,這個賊子是何來歷?」

    托爾斯遲疑著說︰「此人速度奇快無比。似乎是刺客一類……」

    「廢話!」女王終於爆發︰「我還不知道他是刺客一類,我問的是他是何來歷,叫什麼,有什麼親人眷屬!」

    托爾斯戰戰兢兢地說︰「屬下這就去……查!」

    「快查!一個月內查清,否則……你知道後果!」

    一個月內查清,茫茫人海之中如何查清?但這時候,她是可以不講理地,托爾斯全身都在顫抖︰「是!」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用了!」

    女王眼楮突然亮了︰「約瑟夫先生,請進!」居然挺客氣。

    房門緩緩而開,一條人影飄然而入,是一個高瘦地老者,一進門微微鞠躬︰「見過陛下!」

    女王微微欠身還禮︰「先生請坐!」轉向托爾斯,臉上又是一幅冰冷的表情︰「你可以出去了!」

    房門在後面掩上,托爾斯一臉的沮喪,步履沉重地穿過長廊。

    房間裡面,約瑟夫淡淡地說︰「我來遲了一步,讓陛下受驚了。」

    女王說︰「先生白天費心費神保護我,晚上本就不是先生的職責。我只是想知道這個該死的賊子究竟是何人,知道了他的來歷後,才能有效地制服他,先生為何不准?」

    約瑟夫仰面看著天花板說︰「此人能傷無影四衛、殺劍聖魯斯,十丈開外以風刃殺大劍師,在眾人圍困之下,說走就走,實力之強,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勝,一個年輕人而有這樣的實力,整個大陸或許只有一人!如果是他,則不用追查,如果不是他,連我都不知道他是何人,托爾斯又如何能追查得到?」分辨一個人地真實身份,有一樣東西是永遠都有效的,就是身手,一般的身手沒什麼參考價值,但超越劍聖的身手就呼之欲出了。

    整個大陸實力在劍聖之上的年輕人只有一個,根本用不著追查。

    女王目光中露出了恐懼︰「你說的是……說地是他!」至於這個「他」是何人,她自然知道,但她好像不敢說出這個名字。

    點頭!「看來師尊的分析沒有錯,此人真的沒有死!」約瑟夫歎息道︰「如果真地是他,陛下今天應該感到慶幸,因為在他手中,整個王宮的護衛齊上都未必有用,陛下能虎口脫險,已是難能可貴!」

    女王呆呆出神,真的是那個人嗎?那個神仙一般的人物,那個支持妹妹的人,也是她最大、最可怕的敵人,沒有他,妹妹根本不在她心頭,但有了他,妹妹的實力就變得不可輕視,有了他,任何人都沒有把握,哪怕是魔神,提到他的時候也有一種鄭重之意,天啊,如果真的是他,他來做什麼?

    約瑟夫皺眉道︰「我有一事不明,如果真的是他,為何……為何會空手而去?」

    女王說︰「你的意思是他應該殺了我?」

    約瑟夫輕輕一笑︰「不敢!但如果是他,他的確有理由殺了陛下!」

    「也許我明白他的用意!」女王淡淡地說︰「他要將我留給蓮花!」

    如果周宇在,他會對這個女王有一個新的評價,她雖然今天一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女王,但那是她在他的手下,論心計,她還是勝人一籌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意,他的確不會殺她,只會辱她,既然探聽不出她的計謀,就順手辱她一回,也算為蓮花小小地出口氣。

    約瑟夫嘴巴微微張開,終於點頭︰「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陛下不會再有危險。」

    「未必!」女王搖頭︰「十月十日的魔法大會上,我預計此人必會前來,而他來時,蓮花也必定會在他身邊,有蓮花在他身邊,他還用得著手下留情?」

    約瑟夫笑了︰「陛下既然已經看出,我就用不著提醒陛下了!」

    「有人已經提醒過我了!」女王淡淡地說︰「知道是誰嗎?群風!」

    提到這個名字,兩人同時沉默,約瑟夫良久才說︰「群風想必也是死在他的手中,也正因為群風之死,師尊才肯定他還活著。」

    女王眼楮裡精光閃爍︰「聖尊之意若何?」

    約瑟夫搖頭︰「他老人家很少提及如何處置,但他絕不會放過此人,只是此人太過滑溜,就像大海中的一條魚,師尊就算是一張網,找不到魚在何方,也不可能抓住他。」

    女王斜視窗外︰「一條魚?很好,既然是魚,就有辦法可制!」

    約瑟夫不懂,女王迎向他的目光︰「既然是魚,就可以以魚餌誘之。」

    魚餌?約瑟夫緩緩點頭︰「魔法大會上,他的餌會出現!」

    女王笑了︰「對於他而言,蓮花就是最香的餌!」

    約瑟夫也笑了︰「對於蓮花而言,陛下才是她想要的餌!……但陛下可不能輕視蓮花公主,她的實力絕對在你想像之上!」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0:54
正文 第141章 碧波賭約

    女王愣住:「她到達劍聖境界,這一點我已經知道,莫非另有……變故?」

    約瑟夫緩緩地說:「她殺劍聖路之無時尚未到達劍神谷,也沒有取得益氣果。」

    女王說:「你肯定她手中有益氣果?」

    「肯定!」約瑟夫點頭:「劍神谷中的確有益氣果,樹枝尚存,果實不見,雖然她此後不再出手,但陛下得作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將她看作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大劍聖!」

    女王臉色變了,妹妹成為劍聖就夠她驚訝的了,但她並不太在乎,只要她不直接到達自己面前,還是傷不了自己的,但大劍聖就不同了,整個大陸能達此境界之人屈指可數,總不能讓這些大宗師都來幫她看守後院,一旦她混入王宮,自己就危險至極,白天無所謂,有兩大高手防衛,但晚上……

    約瑟夫看出了她的臉色:「蓮花公主雖然功力大進,但王宮之中也由不得她胡作非為,蓮花公主不足為患!……而那個人……那個人不會對陛下不利,陛下可以放心!」

    女王臉色慢慢平和:「好極了!撐過這一段時間,相信就會一切盡去。」如果想要她的命,今晚她就死定了,今晚沒有殺她,自然沒有理由過幾天再來殺,他無非就是來炫耀一番,且由他去!

    約瑟夫嘴角露出微笑:「魔法大會陛下想必已有安排!」

    女王眼睛裡閃著精光,淡淡的語調傳來:「當然,我就等著她出現!」

    淡淡的星光下。周宇飛得很慢,因為他在經歷平生第一次被追,被一個女子追,一個男人被女子追實在是一件讓人興奮地事,周宇也很興奮,興奮不關風花雪月,而是在於女子的魔法,她就算不追他,他也會追她,但既然她選擇追。他自然就會半推半就,在前面慢慢飛。與女子的速度基本一致,間隔一百米。

    兩人的速度都很「慢」。僅僅和一隻鳥兒差不多,周宇輕鬆得像臨睡前喝茶,但女子卻呼呼氣喘,如同是運動後喝酒,她覺得自己的魔法已經運行到了極致,依然不能與前面的男人拉近距離,轉眼間已經是五十餘里。叢林變成了草地,草地也變成了河流,前面是一面碧波蕩漾的湖,翠水湖,這已是京城與北邊的分界線了。

    周宇突然身子一停,穩穩地停在空中:「敢問雅娜姑娘。為何如此急追,莫非是看上我了?」

    姑娘哧地一聲掠過,也在空中穩穩停下:「你是誰?」她臉上有紅色。不知是羞澀還是累的,但她的語氣很平靜。

    周宇笑了:「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好啊!」姑娘說話地速度好快:「我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是嗎?」

    看來這姑娘比較單純,好糊弄嘛,點頭:「我保證!」隨便告訴她一個名字就成,你當是相親麼?其實他相親時也用假名字,眼前可以忽略。

    姑娘說:「我叫雅娜,該你了!」

    周宇愣住:「我都叫你雅娜了,還用得著你說嗎?我問的是你是哪家地姑娘,你師傅是誰!」這才是他關心的話題,會兩系魔法,而且每樣都練到這種程度,她地師傅莫非就是……那個人?他心目中的那個人自然也只有一個人。

    「這是另一個問題!」雅娜說:「先說你的名字再說其他的。」

    周宇久久地盯著她,看不出她是單純還是精明,習慣性地一笑,周宇說:「好吧,我的名字比較怪,叫子虛!」

    「子虛?嗯,好聽!」雅娜說:「那你為什麼要進入王宮,還抱著女王呢?」

    「這也是第二個問題,既然你如此有興趣,我不妨給你說句實話,你千萬別告訴女王!」說得真鄭重。

    雅娜興奮:「好,我不說!」

    周宇輕輕歎息:「其實女王是我的女人,早在做公主之時,她就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但她為了當女王,居然連兒子都不要,兒子想媽媽了,就讓我來接他媽媽回去看看,可她居然不去,你看,這個女人心腸是不是太毒了?」要想讓一個秘密傳揚天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秘密打上絕密地標誌再告訴某一個閒不住的女人,這樣,要不了多久,這個秘密就會成為天下公開的秘密,且看這個秘密傳揚天下之時,女王的臉朝哪放!而且她還沒辦法闢謠。

    沸雅娜怔住了:「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

    騰周宇一本正經地說:「你沒看到她躺在我懷裡一動都不動嗎?她心中還是喜歡我的,只是捨不得這女王之位。」

    文「不對!」雅娜叫道:「她是被你強……強抱地!我看出來了,你騙我!」

    學原來也不太好騙!周宇搖頭:「男女間的事情你一個小丫頭是不明白的,不說了,回答我地第二個問題吧!」

    雅娜不同意:「不行,我先提出的問題,你回答半截……真的有兒子嗎?」

    點頭加歎息!

    「兒子可愛嗎?」雅娜好像又成了單純的小姑娘。

    點頭加微笑!

    「他在哪裡?」一個子虛烏有的兒子居然勾起了她強烈的興趣,出乎周宇意料之外。

    咳嗽:「在家裡!」

    雅娜深表同情:「一個小傢伙一個人在家裡,她真的應該回去看一看,好狠心!……你家在哪?」

    有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嗎?周宇不耐煩了:「很遠!」

    「帶我去看看好嗎?」雅娜充滿愛心地說:「我最喜歡小傢伙了。」

    周宇啼笑皆非:「這麼喜歡,你幹嘛不自己生一個?」

    「自己生?」雅娜滿臉迷茫:「怎麼生啊?」

    周宇心動了,又遇到了一個不懂「生息」的小姑娘,或許可以教教她,滿臉地溫柔:「我可以教你,來,我們下地去,保證你一學就會。」

    下地,落在湖邊,雅娜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周宇也笑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雅娜笑道:「我總想看看最喜歡騙人的人是誰,今天算是看到了。」手指他的鼻尖:「你,你是一個大騙子,而且還真的是一個無恥到了極點的臭男人!」

    周宇大笑:「遇到一個裝清純的小姑娘,我或許就是一個無恥之徒!」

    雅娜臉上又有迷茫:「我裝清純嗎……什麼叫清純?」

    又來了!周宇微微搖頭:「不提了,我們好像什麼都不用多說,反正說來說去全是假話!有理由相信,你的回答也會是假話,所以我也懶得問了。」他頭腦中掠過兩幅面孔,那才是真正的清純,不管別的事情如何,起碼在男女問題上,她們是真正的白紙。

    雅娜好委屈:「你的名字是假,與女王的關係……估計也真不了,但我說的可是真的,起碼名字是真的!」

    周宇沒好氣地說:「名字真不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你說的!」是女王叫她的,自然不會假,但與她真的沒關係。

    雅娜目光亂轉,突然說:「哎,虛假先生,打個賭怎麼樣?」

    賭?周宇驚訝地說:「你確定這賭注可以兌現嗎?」兩人自始至終全都是空對空,打賭得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他們中間好像缺少這個前提。

    「可以!」雅娜回答好嚴肅:「我們比一比魔法,比三場,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我師傅是誰,如果你輸了,你就告訴我你真名叫什麼,家住哪裡!」

    比魔法?周宇有興趣,他絕不相信她的話,但比魔法卻可以探明她的身份,比她的話可靠得多,好主意!周宇點頭:「我答應了!」

    雅娜舉起手:「蒼天作證,如果我們誰輸了不說實話,以後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全死光!」

    周宇愣住,在此重誓之下,他們還能說假話嗎?儘管自己根本不相信什麼誓言,但誓言有時也是一種詛咒,他可不願意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接受這惡毒的詛咒,那個世界的親人他不知道有誰,但這個世界上他會有親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在這亂世之中,生與死實在只有一線之隔,一個惡毒的詛咒就是一個無形的桎梏,這個姑娘為什麼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份?

    「你怕輸?」雅娜目光緊盯著他。

    周宇緩緩地說:「你得先說說怎麼賭!」如果這個看似單純,實際上花樣百出的小姑娘專門和他比一些不入流的法門,他豈不是得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告訴她?

    「果然是怕輸!」小小地再激一次,雅娜說:「好,我不妨先告訴你,比三場,誰贏得多誰就勝!第一場,我們誰先到對岸誰就贏;第二場,比吃東西,在最短的時間內吃下一頭魔鹿誰就勝,第三場,比潛水,誰能最先從湖裡捉一條魚誰就贏!」

    周宇手伸出:「賭了!」這三條一出,他肚子裡笑開了花,與他比這三樣,豈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速度?剛才他簡直想睡覺,將速度放慢好幾倍她都氣喘如牛,速度一加,對面不到十里的距離片刻就到,或許來得及在對面抽上一枝煙等一等她;至於吃東西,一個大男人還吃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是這場比賽比較古怪而已;潛水?她是不知道自己水系至尊的名頭,跟水系至尊比潛水捉魚?她是存心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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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湖中賭局

    「好!」雅娜手一伸,擊掌為誓:「現在就開始嗎?」

    周宇笑了:「只有一個問題!」

    「你說!」

    周宇說:「別的兩樣還好說,只是第二樣實在沒什麼道理,一頭魔鹿最少也有幾百斤,你難道打算陪我在這裡過年?」以她的嬌小玲瓏,一頓能吃下一斤肉就不錯了。

    雅娜笑了:「好辦啊,隨時可以認輸的!」還沒開始就打算認輸,她莫非是存心想告訴他一點什麼?

    突然周宇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賭注好像不太公平,她輸了說出師傅的名字就行,不管她師傅是誰,都無關大局,甚至她師傅是誰也根本不需要拿來賭,到城中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而他自己呢?輸了就等於輸掉了一個最大的秘密,而且他的家人、親人都在範圍之內,這個女子好毒辣,她莫非是受女王指令,有意套出他家人的下落,再用家人來制服他?雖然他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家人,但女王和這個女子不知道這一點,她們的賭注也極為歹毒,最妙的是,她不管輸贏,都不損分毫,就好像兩人在賭博,一人輸了得拿一萬塊錢,另一個人輸了只需要拿出一張廢紙,這樣的賭博誰不願意?

    已經擊掌為誓了,無法反悔,但不管她的算盤如何精妙,她贏不了一切都免談!就讓她空喜一場吧!

    站在湖邊,雅娜笑得像是一個成功抓住一隻小母雞的小狐狸:「這就開始嗎?」

    「當然!」周宇苦笑:「我覺得自己有點傻,好像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只是我還不知道這圈套是什麼。」

    雅娜嬌笑:「能認識到這一點,你不傻!……開始!」

    兩個字一出,人突然不見了,一瞬間,周宇就大驚,她沒有從空中飛過去,反而是潛入了水中,游泳可以比空中飛行還快嗎?可以,魔法地奇特之處就在於它不可預測!一入水中,整個湖面就如同是一個強力彈簧。無聲無息中,水中一條黑影就到了湖心。周宇還沒有起步,但下一刻。他就像消失在空氣中,呼地一聲,穩穩站在對面的礁石上,雙腳居然直接踩進礁石中,以他的功力,飛行過程中應該是控制得爐火純青,落地如飛羽。但這一次他無法控制,因為他太意外。

    水花飛濺處,水中一條人影飛起,比飛魚還快得多,落在礁石上,正好站在周宇身邊。滿臉的得意之色,但得意之色僵住了,因為她所站的礁石上已經站著了一個人。這個人頭髮還因為飛馳中的狂風在高高飄起,空氣中也還有急流盤旋,但不管這些跡像是否消失,她都輸了,只遲片刻。

    周宇和雅娜雙目相對,這一瞬間,他們臉上都失去了輕鬆的微笑,兩人心中全都有驚訝,也有慎重,出道以來,能夠讓周宇全力以赴的時候並不多,這根本是面對劍神後第二次全力以赴,雅娜的驚訝更甚,她的身份特殊,魔法也特殊,單以那些取巧地魔法而言,她並不差於她師傅,但她依然輸了。

    「第一局僥倖!」周宇緩緩地說:「現在要開始第二局嗎?」

    雅娜臉上的驚訝終於被微笑所取代:「第一局我認輸,但第二局比捉魚,你小心了!」捉魚本來是第三局,但魔鹿還沒抓到,她做一個調整很正常。

    周宇笑了:「不光是第二局,第三局也一樣,現在我真地相信你能一頓吃下一頭魔鹿!」本來他以為她是徹底沒有機會,但現在他改變了觀念,她的魔法如此神奇,點名比這三場,必有所恃,每一場都不會輕鬆!以她地水魔法而言,捉魚實在是小菜一碟,第二場依然得全力以赴!

    「開始!」隨著雅娜的一聲嬌喝,兩人同時不見,雅娜先起步,但只領先片刻的時間,周宇就追上來了,同時入水,從礁石上到水面只有幾尺的距離,但凡是在空中,周宇就有優勢,這幾尺的距離一樣不放過,一點點優勢都不放棄,充分體現出全力以赴的理念!

    兩人以如此高速度入水,理論上激起的水花會有一丈高,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沒有水花,水在此刻就像是空氣,他們只是融入空氣中,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一定以為是眼花了,幸好沒有第三人,否則這場驚世駭俗地比賽立刻就會傳揚天下。

    周宇一入水,天眼開,手也伸出,只有有魚類出現,他有把握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捉魚對他們而言是太簡單的事,關鍵是時間,天眼掃瞄,水中的景物明察秋毫,但真是太奇怪了,水中看不到一條魚類,不但看不到魚,任何生物都看不到,清亮的湖水中一片死寂,片刻的時間周宇最少在方圓百丈地範圍裡劃過,但依然沒有魚類,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什麼道理,甚至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目光偶然掃過上方,透過清亮的湖水,一條人影停在他上方的虛空之中,笑得好得意!

    她已經得手了嗎?怎麼可能?再尋找下去毫無意義,周宇飛起,雅娜手中提著一條小紅魚,提著尾巴笑得好開心,可憐地小魚被她倒提著擺來擺去,還在掙扎!

    輸了,終於輸了一局,周宇輸得很有風度:「看來我是輸了!」

    「認輸就成!」雅娜笑道:「要比第三局嗎?」

    「兩次比賽是一個平局,自然需要第三局來決勝!」周宇苦笑:「不過,我真的不明白,這湖水中真的有魚嗎?」他有一個疑惑,以他的天眼,水中任何生物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為什麼他看不到魚,而她偏偏能看到。而且準確地捉住,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湖中魚兒有一個秘密巢穴,除了某個未知的地方,別地地方沒有魚,第二種可能就是這條魚根本就是她隨身攜帶的,這個念頭劃過腦際,他心中雪亮,冤枉。這局太冤枉了,他本來可以贏的。這個奇怪的小丫頭肯定和他一樣,也有某種儲存物品的東西。裡面有什麼難以肯定,但可以肯定一點,養著一條小魚!

    她帶著魚,自己難道沒帶?自己無生戒中有兩條大魚,雖然是死的,但他們的賭中並沒有規定魚一定得活著,如果自己夠無賴。完全可以在入水片刻立刻飛起,將兩條大魚一亮,小姑娘非輸不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多少還是有些好勝心的,總想憑真實本事勝她,絕沒有想到取巧。在他看來,對一個小姑娘取巧實在有些丟面子。

    小姑娘隨身帶一條小寵物魚,很符合小姑娘的性格特徵。有一個辦法可以試驗,周宇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手一伸,雅娜手中的小魚易手,哧地一聲,小魚鑽進湖水中,無影無蹤,雅娜一聲尖叫,沒入水中,她是要找那條魚嗎?沒那麼容易,周宇丟魚時不但快,而且使了個巧勁,這魚看起來是馳向前方,但一入水之後立刻轉彎,從水中射向後方,小丫頭眼神真夠敏銳地,追的方向是正前方,如果魚兒不轉彎,她肯定能追上,遺憾地是魚兒轉彎了。

    轉彎了她也能追上,只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已!

    大約兩三分鐘時間,雅娜地頭從湖面出現,手中小心地捧著一隻小魚,可憐的小魚一動不動,周宇眼睛亮了,這湖水果然有名堂,他將小魚射入水中,用的力氣非常巧妙,雖然如急箭,但絕不會傷害小魚,如果這水沒有問題,這魚兒不會死,但現在這魚兒死了,只能說明這湖水有問題,根本不可能長魚兒!

    雅娜咬著嘴唇,憤怒地叫道:「你看看,你幹了什麼?」

    周宇看著她的臉色,掃過她手中的小魚,驚訝地說:「這一局我認輸了,這魚兒的任務完成了,它也沒什麼罪過,為什麼不放它回湖中?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你看,你又將它撈上來了,快放回去,別弄死它!」

    雅娜呼呼喘氣,她心中那個恨啊,這條小魚的確是她隨身攜帶地,不但美麗可愛,而且還能聽她的話在特殊的容器中游來游去,是她每天睡覺前必看的節目,也是她的小夥伴,但這個小夥伴現在死了,死在這個人手下,這湖水特殊,任何水生物都不可能生長,是真正的死湖,哪怕這湖水再漂亮,一樣是死湖,魚兒不是她弄死地,恰恰是湖水讓它死!

    開始這一局前她早就有了準備,她也非贏不可,因為湖水中根本沒有魚,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魚來,這一局她的確勝了,但勝利地代價卻是小寵物的死亡,她是輸了還是贏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她還根本不能為這可愛的小東西說一句辯護的話,因為他顯得那麼有同情心,一再地責怪她不應該重新將魚兒撈上來,應該放它回到湖水中,讓它回到它的家!而且他也認輸了,極有風度地認輸!

    雅娜氣呼呼地上岸,小魚兒還捧在手心,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方為它立個碑,碑上或許還需要刻上幾個字:為你復仇!

    周宇也跟上來了,非常奇怪地說:「這麼小的魚,你還捧著幹什麼?難道想用它做菜?這實在太小了……」

    雅娜狠狠回頭:「你能不能閉嘴?」

    嘴閉上了,但周宇嘴角有笑容,露餡了吧?分明是寵物,小丫頭跟我玩這一手,不讓你生氣你還不知道厲害,不知道厲害無所謂,關鍵是她還當他是一個傻瓜!

    雅娜目光掠過周宇的臉,這嘴角的微笑好像暴露了他的心事,看到這笑容,雅娜有一個感覺,他知道自己的計謀!

    彼此對對方的一點小伎倆都瞭如指掌,但兩人都沒有說出來,雅娜叫道:「好了,平局,第三局開始!」沉著臉不看他。

    周宇點頭:「好的!誰去捉魔鹿?」

    「還要我幫你捉啊?」雅娜爆發了:「各人捉各人的!」

    周宇吃驚了:「贏了一局脾氣反而見長,真是不可理解!」

    「走!」雅娜狠狠瞪他一眼。飛身而起,飛向叢林之中。

    叢林很幽靜,魔鹿既然是以鹿為名,與一般地鹿特性差不多,屬於沒什麼攻擊性、但善於保護自己、奔跑快速的類型,不過,在兩人眼中,叢林裡的一切都逃脫不了他們的目光,只要發現魔鹿,就不可能逃脫得了!

    這個地方魔鹿真不少。很快,兩人手下都倒下了一頭魔鹿。居然個頭都比較大,其實他們的賭還是有空子可以鑽的。就是沒有言明魔鹿的大小,如果一個人選擇一頭成年公魔鹿,另一個選擇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魔鹿,選擇小的自然要沾光,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小光,不過周宇是懶得與她斤斤計較,雅娜則有一個天然地特性。對小動物比較有好感,雖然也在第一時間撲向一頭小魔鹿,但這小傢伙一聲哀鳴下,她就住手了,改而撲向另一隻公魔鹿,這個小細節落入周宇的眼中。周宇不禁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沒必要揭穿她地,那條小魚兒或許真的對她很重要!

    兩隻魔鹿整齊地排在草地上。雅娜臉色稍和:「我沒有佔你地便宜,一樣大小!」

    「是的!」周宇點頭稱讚:「姑娘氣度非凡!……我們不會是生吃吧?」

    「自然不是!」雅娜說:「需要我來烤嗎?」

    「或許我們依然可以各人對付各人的一隻!」讓她幫忙烤肉,沒這個必要!

    「很好!」雅娜手一伸,掌中烈焰穿空,直撲向自己的獵物,叢林之中大亮,周宇大驚失色,火魔法!雖然都只是一鱗半爪,但他對她的魔法已經瞭然於胸,她起碼會四系魔法,空中飛行是風魔法無疑、水中的獨特表現絕不是游泳本能,而是水魔法、進攻他之時用的是黑暗魔法、現在用地是火魔法,雖然這幾樣魔法都沒有到達頂峰,與他還存在差距,但無疑已經達到魔導以上的境界,水魔法更是出神入化,明顯已到達大魔導之境!

    魔法全才!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魔法全才!有了這幾樣,她的師傅是誰已經呼之欲出,絕對就是魔神!除了他,沒有人能教出這樣的弟子!弟子尚且如此,魔神絕不簡單!認準了這一點,他們的賭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就算她輸了,她能告訴他的也只能是這個,如果她說出她師傅是另外一個人,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知道了這個結果之後,兩人地比賽彷彿改變了性質,變成了她代她師傅與他較量,或者是試探!她莫非已經知道了他是誰?與魔神較量,他有壓力,但也沒有喪失信心,與他的弟子較量當然非贏不可!因為這或許就是魔神向他下的戰書,是戰書他就得接,而且得勝得冠冕堂皇!

    手一伸,也是烈火穿空,叢林間兩道火光劃過,肉香瀰漫,火魔法烤魔鹿與常規意義上地燒烤不一樣,常規意義上的火是從外到內慢慢烤,但火魔法烤卻是內外一起,魔法元素從肌肉組織進入,片刻間就能達到常規燒烤幾個時辰才能達到的程度。

    火魔法彷彿也成了他們比賽的內容,雅娜臉上有驚訝,她一樣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和她一樣,也是一個魔法奇才,起碼她知道他會風魔法、水魔法和火魔法!每樣魔法都修煉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特別是風魔法,絕對是她望塵莫及的程度(她將周宇的飛行等同於風魔法,這速度自然不可理解),但周宇猜錯了一件事,她並不知道他是誰,與他比試的目的真的是想知道他是誰。

    如果魔神在這裡,他自然能立刻知道他的身份,只要他稍一顯露身手立刻就能知道,換別的高手也能知道,只要知道周宇這個名字,再與他神奇的手段相對應,自然不會想到第二人,但這個丫頭不一樣,她魔法之高已是震古爍今,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意味著什麼,天下大局她不太瞭解,因為她太年輕,而且她太單純,她師傅也沒有告訴她更多的事情,也是因為她太單純,嘴裡從來就關不住風,秘密到她的嘴裡就不是秘密,還有一層用意,她師傅費心培養她本就有大用,只希望她的魔法天才得以充分展示,最大限度地進步,自然不會告訴她:「你的魔法已經快到頂了,你可以坐下來休息了!」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0:55
正文 第143章 吃肉也可以比賽
    她對魔法的瞭解與對世事的瞭解完全是成反比,這就導致她對周宇只有好奇,而沒有猜測,好奇之處就在於他的風魔法還超過了師傅!她不認為自己了不起,但她認為師傅了不起,這個人居然有一項超過了了不起的師傅,這就是她窮追不捨的原因!

    空氣中瀰漫著肉香,看來已經完全烤熟,兩人同時手一收,火魔法消失,天空也開始大亮,對視一眼,兩人居然從心中同時升起一種感覺,這感覺或許與「既生瑜、何生亮」多少有些類似,當世之年輕人中,絕沒有第三人能與他們比肩,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會寂寞的,周宇是深切體會到了,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天才美女,只可惜她是對頭的人,否則,兩人結伴同行,天下莫可抵擋,彼此間也有共同語言,不需要隱藏身手,也沒有秘密,魔法還可以相互啟發,同時進步,豈不妙哉?

    魔鹿烤得香噴噴的,但周宇有疑問,一個深深的疑問,一次性將獵物全烤熟,這是雅娜起的頭,她莫非真的打算一頓消滅之?這一頭魔鹿真的有兩百斤開外,一兩百人搞一次大野炊也夠了,她能吃得下?

    掃掃她的身子,這小腹平平,腰兒細細,能吃得下一條大腿已經能讓他感慨了,要是能吃下一整只魔鹿就只有用兩個字高度概括:見鬼!自然界中能吃下超過自己原有體重兩倍以上的生物估計是有,但他沒有看見過,難道還應在這小姑娘身上不成?吃下兩百斤是什麼概念?就是她的體重立馬會達到現代養尊處優地貴婦人的程度!

    不。絕對又有詭計!或許就是魔法,考慮到她能隨身攜帶小活魚,周宇懷疑她身上也有無生戒系列,這個懷疑一起,周宇有了警覺,如果真的是,他毫無優勢可言,因為他自恃大男人身份,不可能與她爭先,但無生戒吞噬獵物的時間是不存在的。如果她佔先,他就輸定了。只是獵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是她吃下去了嗎?這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周宇眼睛裡閃著光。盯著雅娜:「有一個問題需要先提出來!」

    「你說!」雅娜眼睛裡也閃光,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光。

    周宇指著兩隻香噴噴的賭具:「不知我們用什麼東西來吃它,用袋子裝行不行?」

    雅娜笑了,終於笑了,這是她小可愛死後第一次大笑:「自然是用嘴角來吃……莫非你吃東西是用……別的什麼東西?」

    周宇笑了:「沒有人有這麼大的嘴巴,如果你一口就吃下去了,我肯定會懷疑你用了障眼法!只不知道如果用障眼法。是否也符合規則。」

    「障眼法?」雅娜睜大了眼睛:「你會嗎?用出來瞧瞧!……你將這棵樹變沒了!」指著大樹要看新鮮魔法。

    「我不會,但我懷疑你會!」周宇認真地說:「如果用魔法讓這獵物隱身,相信你能做到!」

    雅娜搖頭:「水隱之法自然是可以,但我相信不管如何隱身都逃脫不了你地眼睛,如果你看不出水隱之法,我們好像沒必要比下去!」

    周宇笑了:「好吧。我們就來一口口的吃,反正時間多地是,吃上一兩個月也挺正常。這裡山清水秀,風景優美,我們就來過一段吃喝不愁的休閒日子如何?」

    雅娜咯咯嬌笑:「好,一口口地吃,沒吃完就不准離開!」她倒要瞧瞧這個人如何在這裡住上兩個月,天天就為了對付這頭大傢伙,到後來肉都臭了,也不准丟,想到他可能地尷尬,小姑娘有一絲快感:小魚妹妹,我幫你報仇呢!

    手一劃而過,地上的魔鹿肉分成整整齊齊的數十塊,風刃!將風刃當作手中利刃來使用,這一樣是一門神奇之術,但周宇毫不在意,也是手揮過,他面前的魔鹿也分成數十塊,既然是分成了幾十塊,自然是一塊塊的吃,有這個保證,他不會輸!

    「真香!」雅娜拿起一塊肉,足有一兩斤,提到鼻尖上聞了一下,張開小嘴,小小地咬了一小口,細嚼慢咽,吃相真斯文!

    周宇自然不會像她這麼斯文,一大口咬下去,吞入肚子中,餓了大半天了,這麼香噴噴的肉吃下去,簡直是享受,片刻間一大塊肉吃下肚去,滿足地歎氣:「真是太好了,這樣的比賽才有意思!」

    他眼睛始終盯著她地手,她手中的肉還有一大半,雖然小嘴一直在動,但這嘴兒實在太小了,他看不出她在做什麼,也看不出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沒有用魔法,而是真正地在填飽肚子,看她肚子的小巧可以判斷,這塊肉吃下去,她的肚子會有一個美麗的弧線,和懷孕兩個月地孕婦有得一拼!至於地上的肉,最理想的辦法是找個地方冷凍起來,每天拿一塊出來在微波爐裡烤一烤……

    她沒有用魔法倒讓周宇產生了疑慮,她地用意有變,莫非是一著釜底抽薪的妙計?用這條計策將他留下來,魔神可以在別的地方大肆行動,用這無形的繩索將他鎖在湖邊?不,這還是不太可能!魔神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他沒有理由害怕自己,或許是另一個計策,自己今天的行動比較突然,魔神不可能預先得知,這個小丫頭留不住自己,就用這個辦法將自己留下,再讓她師傅趕過來!

    極有可能!但她師傅又是怎麼知道她和他目前所在的位置?用手機發了一個短信?或許是另一個自己不知道的通訊方式,做到這一點比較容易,剛才叢林裡逃跑的那條蛇也許就是她的信使!自己要如何?需要逃跑嗎?

    不!臨陣脫逃絕不是他地風格,豪氣反而大增。來吧,來吧!與小丫頭一番比賽不太過癮,還是來一場震驚天下的大決戰痛快,雖然他們有兩個人,但自己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就算萬一不敵,以他的飛行技巧,也是一個自保有餘之局,怕他何來?想到這裡,他看著小姑娘的眼睛裡多了一點玩味。

    突然他愣住了。剛才一番思索之餘,小姑娘手中的肉不見了。她又拿著一塊肉,或許是第三塊。低頭,地上的魔鹿居然去掉了一半,這一刻,周宇有一個直接的想法,魔法!她用了魔法,開始時的一番斯文做作明顯是麻痺他的,在他一走神之際。立刻就開始了魔法運用!

    好在還有一半,他還沒有輸,且看清楚她是如何用魔法地,只要她一用魔法,他也可以立刻將獵物收入無生戒,進度這時候根本不說明問題。

    好像還在思索。周宇目光甚至抬起,看著天邊,但眼角的餘光卻關注著對面地小嘴和她的纖纖玉手。全身地感覺器官開動,感覺空氣中的魔法波動,沒有魔法波動,對面的小嘴也只是在吃肉,比開始時還斯文得多,開始是咬一小口,慢慢吃,現在好像是抱著魔鹿肉親嘴兒,順便舔一舔,小嘴兒倒是鮮亮無比,但與吃肉關係不大,不過,有異常,雖然根本看不出她吃下去多少,但她手中的一塊肉還是在縮小,怎麼回事?問題在她的小手上,她的手本來是白玉一般,但現在又變成了霧中之花,一層極淡的霧氣在手掌上繚繞,在這霧氣之下,手中地肉就像是熱鍋中的雪塊,悄悄融化,暗魔法!消融!

    這霧氣在清晨的叢林中是那麼淡,淡得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一體,而且她吃東西和一個大家閨秀也沒什麼區別,不輕易暴露自己的嘴,左手拿肉,右手還非常自然地掩護,如果不是周宇對她的手產生了懷疑,還真地看不出來她在用魔法。

    很好!暗魔法不但可以毀屍滅跡,殺人於無形,而且可以用來賭博,大開眼界啊!周宇笑了,你有暗魔法消融,自然不用將肉吞進肚子中,別說這麼多的肉,還多幾倍都輕鬆解決,他就沒辦法了嗎?他也有暗魔法,暗得不能再暗!而且層次更高一籌,她的肉是直接消融,屬於「可恥地浪費」,而自己的獵物卻是儲存,先放起來,以後慢慢吃,眼前可以過關,將來還能派上用場,既然她先用魔法了,就沒必要和肚子過不去了。

    周宇手中也有肉,好大一塊,他倒是不佔便宜,實實在在地咬了一大口,在咀嚼的過程中,手中的肉突然消失了一小半,雅娜眼睜睜地看著,根本看不出他除了吃肉之外的小動作,他的手也很自然,片刻時間,一大塊肉消滅,周宇拿起了第三塊肉,雅娜眼睛已經圓了,第三塊肉消失,雅娜終於大叫:「不對!」

    周宇擦擦嘴巴:「有什麼不對?吃多了不舒服嗎?」

    雅娜瞪著他:「你沒有理由吃得這麼快!也沒有理由吃這麼多!」三塊肉下去,最少也有二十斤。

    周宇笑了:「我可不是小姑娘,吃相這麼斯文,……至於吃得多,我更沒有理由比你少!你都吃下去幾十斤了,我不吃幾十斤豈非說不過去?」

    「你……你耍賴!」雅娜叫道。

    「耍賴不是女孩子的專利嗎?我怎麼可能會?」周宇無辜地說:「我倒應該提醒你,一個小姑娘如果真的吃得下這麼多,小心嫁不出去,沒有人能養活你!」

    雅娜呼呼喘氣:「這好像不是我們討論的話題!」

    「是的!」周宇點頭:「我們的任務是盡快將這些肉消滅!」瞄一眼她的肚子,連聲感慨:「這些肉真是太冤枉了,這麼多下去,你肚子居然不大……」他的目光比較放肆,雅娜轉動身子,給他半個側影,但清晨的陽光下,她這種做法好像是專門給他展示另一樣東西:她的曲線!這曲線真美妙,高聳的乳房帶著清晨的霞光,美妙的乳尖微微上翹……雅娜本就不滿,在他放肆地目光下更是微怒:「你用了魔法!」

    這是她的結論!她當然是百分百相信這個結論。但她並不知道這個結論是錯的!

    周宇搖頭:「誰用魔法誰是小狗!」小小地罵她一句。

    雅娜更不滿意:「你才是!……用了魔法還不承認,沒見過這種臭男人!」

    周宇點頭:「我懷疑你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男人!」

    好了,賭博變成了鬥嘴,與一個小姑娘比試,鬥嘴周宇一樣不落下風!

    雅娜大叫:「好,既然用魔法,大家都用!開始!」手一揮,一大團霧氣撲出,落在面前還有一半的肉上,片刻的時間。這些肉就如烈日下的殘霜,快速消融。但周宇手都沒有動,他面前的肉無影無蹤。他在微笑:「用魔法嗎?你還是輸了!」

    雅娜手一指,魔法收回,地上還剩下一張皮,微微捲曲,她的眼神裡充滿震驚:「你的魔法是誰教地?」她自己的暗魔法已達到魔導師境界,而對方不動聲色之間就消融了一整只魔鹿,功力明顯遠在她之上。簡直比師傅還要厲害,這暗魔法與別地魔法不同,別的魔法世上都有流傳,但暗魔法世上流傳極少,學地人也極少,從來沒有出現過大魔導境界之人。這一點她倒是知道,而眼前之人明顯已達到這個境界。

    周宇也懶得去辨別:「這也不是我們討論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三場下來。我贏了兩場,按規則你輸了!」

    雅娜咬著嘴唇:「你耍賴!」

    周宇搖頭:「算了,我也懶得計較,你不認輸就不認輸,走了,不陪你!」反正賭注他已經有底了,沒必要聽她說一遍,有時,不暴露目標還更好!

    雅娜瞪他一眼:「輸就輸!……我認輸!一個大男人,這麼小心眼,真……真沒勁!」

    周宇微笑:「一個大男人要是輸給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才叫沒勁!」

    雅娜說:「我告訴你我師傅是誰!……他是一個老頭,快八十歲了,真夠老的,我都不知道我到了八十歲後,是不是和他一樣。」

    閉嘴了!周宇吃驚地看著她:「完了?」

    「沒完!」雅娜繼續說:「他臉上有皺紋,還有鬍鬚,哎……你怎麼沒有鬍鬚,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周宇苦笑:「提醒你一句,到了八十歲如果臉上沒有皺紋,估計他不是神就是鬼!另外,對於你的疑問,我倒可以建議你試試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生息谷中的試驗方法還是比較有趣地,他時刻都在提醒她。

    雅娜對這個問題也只是隨口一問,或者是順便損一損他,略過不提,用一句話結束:「回答完了,回家!」起身,準備上路。

    周宇叫道:「你好像忘記了一點!」

    雅娜回頭,不懂:「什麼呀?」

    「你師傅叫什麼?」周宇盯著她的眼睛:「如果你不說,誓言可是會應驗的!」

    雅娜搖頭:「哦……他叫『師傅,!你是問他的姓名嗎?」

    總算明白了,周宇點頭:「真名實姓!」

    雅娜說:「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所以,這並不違約,走了!」飛身而起,身影飄飄處,轉眼間已在三丈開外。

    周宇無言,她居然不知道,這或許是真的不知道,從來沒有人知道魔神地真名實姓,他好像根本就是一個無名無姓之人,就叫「魔神!」

    空中有聲音傳來:「哎,我走之後,你可以將你藏起來的肉拿出來曬乾,要是臭了,你可就是真正的臭男人了!」她好像想到了這根本不是暗魔法,而是一種聞所未聞地障眼法!他開始的話還是提醒她了。

    周宇點頭:「謝謝你的提醒,你也應該找個好地方將你的寵物小魚埋起來,要是這小東西臭了,你也成臭女人了!」

    呼地一聲,空中人影一落,雅娜怒目圓睜:「你有意的!」

    周宇哈哈大笑,身影一閃,無影無蹤,任是雅娜眼光何等敏銳,一樣看不到他去了何方,雅娜久久搜索,心中的憤怒慢慢平息,居然真的挖了個小坑,將懷中的小魚放進坑中,埋好,插上一枝小樹枝,手一揮,藍色的光幕鑽入地底,這小樹枝開始生根發芽,她叫道:「你聽著,我會為它報仇的,哪天將你和它埋在一塊……」

    叫聲消融於湖面,沒有回音,這個神奇的男人已經不見了。雅娜再次飛起,直投向南方,這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她的人影完全消失,湖邊突然浮現一條人影,正是周宇,他出神地看著湖面,若有所思。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0:56
正文 第144章 湖岸邊的秘密

    周宇看著湖面若有所思,與雅娜的賭博只是一個小小的消遣,這消遣帶給他一些思索,小丫頭是神秘的,也是神奇的,有了這兩點,這個地方好像也變得神秘與神奇起來,這面湖如此清亮可人,但居然是一面死湖,原因何在?她自然早就知道這面湖是死湖,所以才與他賭第二場 ̄ ̄比較孩子氣的捉魚之賭!

    唐藍大陸是神奇的地方,有著許多神奇的人和事,有一面死湖不奇怪,但這死湖與魔法聯繫在了一塊,他就引發了思索:這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是什麼原因,是天意還是人意?要是她的魔法能讓整面湖一下子變成死湖,如果她的暗黑魔法能夠將湖中的生命全部消融,這就有點可怕了,她與魔神的關係昭然若揭,如果她能擁有如此神奇的魔法,魔神的手段自然更加厲害,這一點周宇自問還做不到,這也給周宇留下了一個隱憂,有隱憂在他就得去探索秘密,否則,他的心中會留下陰影:一個他不如魔神的陰影!

    行走天下,求的就是一個瀟灑如意,如果有這樣一個陰影在,他會很難受!

    無聲無息中,周宇潛入了湖水中,天已大亮,湖水是真正的清靜如鏡,陽光透過清亮的湖水,上方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罩,但這水晶罩意味著另一樣與水晶有關聯的東西:水晶棺材!因為這裡除了他沒有任何活物,是不折不扣的棺材!

    這樣的水中是恐怖地,周宇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的護體神功全開,六識也全開,細心地感覺周圍的一切,但他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護體神功沒有任何危險的信號,水中也沒有任何異樣,不,有異樣!這水中沒有任何魔法元素,連水元素都沒有!

    在水中,這一切就不正常!

    還有一樣。這水中還缺少一樣東西:污泥和雜物!一面湖水,不管它保護得如何好。都會有污泥和雜物,但這面湖水中沒有。整面湖乾淨得離奇,下面居然是一望無邊的石塊,和他那個世界裡最富有的人家最乾淨的游泳池有得一拼。

    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樣的地方他曾經去過一次,劍神谷內!他與蓮花曾經經過一個地方:那片很像天堂地地獄!沒有人有閒心用水將樹葉子清洗一遍,同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有閒心將這湖水過濾。而且還定期清理和更換湖水。

    是否也有不知名的怪物在吞噬湖中地一切雜物?這個怪物是否也和劍神谷中的東西屬於同一類型?如果有,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就得到了一個讓他信服地解釋,但遺憾地是,他快速穿行整面湖水,卻找不到任何怪物的跡象,湖不到處都一樣。乾淨得離奇,也死寂異常,這湖真大。他也早就迷失了方向,無聲無息地從湖面漏頭,他放棄了尋找的打算,露出水面的時候已經靠近湖邊,是一條幽靜的峽谷,雲霧繚繞。

    周宇飛身而起,在空中回頭,身後是一片狹長的湖水,迷離的薄霧在湖面纏綿,在陽光地映襯下真如仙境一般美妙,他沒有找到怪物,但他並不知道,其實他找到了,只是他一直沒有這個意識而已,湖水!整面湖水就是他要找的怪物,這怪物與他曾經見過的怪物屬於同一類型,也區別很大,區別就在於這個怪物要大得多,而且沒有意識形態,第二個區別就是這是液態的,而他曾經見過的怪物是氣態的,還有一個最重要地區別,就是這面湖水消融生命的方式與那個怪物不一樣,它能瞬間消融生物的生命特徵,消滅生物地本體則需要時間,在這樣的湖水中洗澡對人體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將人表皮上的外來細菌全部消滅,其乾淨徹底的程度比最現代化的醫院都強!當然也有壞處,最大的壞處就是如果普通人到湖中洗澡,洗完了,就可以一身乾淨地……進入太平間。

    當然,這對周宇不適用,在他金剛護體神功保護之下,皮膚周圍形成一個風雨不透的保護層,在這保護層之內,他身體的細胞歡樂地唱歌。

    周宇坐在草地上,四周有花兒開放,也有綠草蟲鳴,一切都與別的地方沒有區別,區別或許只有一個:這裡沒有人!這湖周圍幾十里之內沒有任何人,這個山谷三面都是高山,只有一面與湖水相連,當然不會有人,山谷並不長,一眼就可以看到薄霧後面的高聳石壁,這樣的地方不具有任何探險價值,只適合於坐坐。

    手一伸,草叢間有了另一種生物:精靈鶯語兒!一聲尖叫劃破山谷的寂靜,周宇笑了,終於有人陪著他說說話了。

    鶯語兒屬於那種說起話來,一個人可以抵幾個人的類型,也屬於自我發燒的類型,一出來就大叫:「這是哪裡呀?好漂亮……啊,有湖,我洗澡!」

    一道彩虹一掠而過,她居然根本沒時間與周宇打招呼,就急匆匆地去洗澡。

    周宇嘴角有微笑,好,又可以欣賞她的美妙洗澡方式了,但就在鶯語兒快要鑽入湖水的一剎那,他突然飛過,在空中將小精靈一把抓住,或者是抱住,這小傢伙長得太快了,原來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握住她的腰,現在則需要用兩隻手,與抱美女大同小異,區別就在於抱美女是兩臂張開,而抱她則是兩隻手的大拇指與其他手指分開,準確地朝中間一掐,她的細腰就在兩手之間,稍微用點力,兩根大拇指與食指形成一個圓圈,小精靈的腰就在這圓圈之中。

    小精靈有預料中的尖叫:「做什麼?」她都快到湖面了,但轉眼間又回來了,自然是瞪著大眼睛質問這個掐著她的腰地男人。

    周宇笑了:「不能洗澡!這湖水有古怪。不能下水!」

    「有毒嗎?」鶯語兒明白了,森林中也有很多這樣的地方,有些地方的水是死水,各種動物的屍體都融化在裡面,精靈在裡面洗澡後,翅膀會有一定程度的污染,有相當長的時間會很不舒服,她自然將這湖水理解成這種毒。

    「是的!」周宇解釋起來太費勁,也太離奇,乾脆承認:「你如果去洗澡。肯定越洗越髒,甚至根本飛不起來。」

    小精靈臉蛋發白。好可怕!小腦袋在點:「我不洗了……你放我下來!」

    周宇鬆開雙手,小精靈在空中展翅。圍著他轉:「你餓了嗎?我給你帶吃的來了!」兩手攤開,白玉般的掌心自然是鮮艷的花朵,就像捧著一大把五顏六色地糖果,送給周宇品嚐。

    周宇微笑著伸出兩根手指,在她掌心拿起一片生息花瓣,慢慢品:「來,坐下陪我說話!」

    小精靈很聽話。真的坐下,不過是坐在周宇地肩頭,這是她的習慣,以前她坐著周宇根本沒什麼感覺,但現在不一樣,她雪白地大腿就在臉邊。身上好香,兩條大腿與人類的沒有任何區別,豐滿而又健康。柔軟程度卻與嬰兒有得一拼,周宇坐在草叢中,手兒有意無意地放在她大腿上,按住這兩條一刻都不停止上下搖擺的大腿,心中想說的話好像都飛了。

    鶯語兒絲毫不覺得有異:「你想說什麼?」隨著她的聲音,一片嫣紅的花瓣也遞到了他的嘴邊,就像一個談戀愛地小姑娘和男人在公園裡一邊談戀愛一邊吃零食。

    有她在身邊,周宇好像得習慣吃花兒,微微張開口,任由生息之花化作清香融入口中,這簡直是最好的口香糖,也是男女戀愛時最好的零食,他說:「你們精靈族都習慣吃花嗎?」

    「嗯!」鶯語兒點頭:「在冬天沒有花兒的時候,我們也吃蜂蜜,還有樹葉,蜂蜜比花兒還甜,哪天我給你採,你試試就知道。」

    好了,零食又多了一樣,周宇啼笑皆非:「好,我一定試試。」

    鶯語兒突發奇想:「那個地方有那麼多的花兒,我們養一群蜜蜂好不好?用那花兒做出來的蜜肯定是最甜地蜜……」

    周宇仰起臉,她臉上全是投入的表情,陷入無限憧憬之中,周宇苦笑:「創意真好,但有一個問題很嚴重。」

    鶯語兒小臉直接送到他面前:「什麼問題?」

    香!有點吐氣如蘭的意思!周宇笑道:「如果那些蜜蜂都像你一樣地瘋長,它們只怕就會成為世上最大地蜜蜂!」生息之花能讓小精靈長大,速度快得異乎尋常,多少有些類似於那個世界的基因試驗,電影裡有許多這方面的劇情,某某試驗室出了問題,一隻或幾隻變異的動物逃出實驗室,對世界構成大威脅,這些動物或許原本是平常的,但體型突然增長之後,就成了某種可怕的大怪物!

    生息之花或許真的有這妙用,他的無生戒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可以充當一個高科技的實驗室,甚至有希望為他培養出一大群怪物幫手……

    小精靈小臉上滿是擔憂:「我也覺得我長大了很多,楊隱,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個問題她早就考慮過,在她的衣服變得小的時候就想到了,身上穿的衣服本來是寬鬆的,但幾天下來,這衣服又變得合身了,這說明她的身子增長速度依然沒有停下,幸好在身子增長的同時,身體的其他部位、包括翅膀也都在等比例地增長,行動沒有任何影響,但她一樣有擔憂,上次看到爺爺和父母時,她就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精靈中的另類,現在如果再和他們在一起,只怕更加不合適。

    周宇說:「只怕你得作出一個選擇,要麼停止吃花兒,要麼就任由自己成為一個最大的精靈!」

    鶯語兒眉毛皺起來了:「現在不吃花兒好像也遲了,我還是比爺爺他們要大得多!」

    周宇微笑:「是啊,你現在比素修姐姐矮不了多少。」她現在的體型應該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地體型。當然僅就高矮、體重而言,發育得堪比二十歲的姑娘,而且是談過戀愛,有過撫摸經驗、男性荷爾蒙刺激過的那種……

    鶯語兒苦苦想了好久,終於說:「既然已經是精靈中的異類了,我就長到和素修姐姐一樣高算了,你到時候提醒我!」

    「很好!」周宇點頭:「你這時候回去,的確是精靈中的巨無霸,還不如索性長足個頭,將你的翅膀收起來。也許還真的像是一個標準的人類!」手機免費閱讀http://wap.101du.net

    「人類?」小精靈歪著腦袋盯他:「做人不好玩,人類不是好東西!」在精靈的字典中。人類是惡魔,貪慾橫行。人也沒有情趣,不唱歌、不跳舞、也不舉行森林宴會,只知道整天殺來殺去,為了一點虛名殺、為了魔晶殺、為了女人也殺!

    周宇皺起眉頭:「這話好像有點一竹竿打盡一船人地意思……別忘了你坐在誰的肩頭!」

    鶯語兒連連點頭:「哦,好像是地,你不是這樣,你是好人……楊隱。你真的是人嗎?」

    周宇瞪她一眼:「怎麼說話呢?」

    「好像生氣了呢!」小精靈歪著腦袋看他,突然小嘴兒在他臉上點一點:「別生氣,笑笑!」

    周宇笑了,一把將她抱起,自己仰面朝天躺下:「頑皮地小傢伙……」這一仰下,他眼睛直了。聲音也停頓了,因為他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她的裙下風光!

    看女人裙下風光需要機遇。但這機遇也在於自己創造,周宇無意中創造了一個,自己仰面躺下,兩手高高舉起,小精靈衣帶飄揚,裙子下面的風光盡在上方,比偷拍清楚……

    小內褲,雪白的大腿,不好,他感覺身體有點發熱,連忙將她放下,閉眼深深吸氣,吸入的空氣中有如蘭的花香,小精靈居然趴在他身上:「哪天我也像素修姐姐一樣大,穿著人類地衣服和你一起滿天下玩,好不好?」

    是勾引嗎?周宇睜開眼睛,接觸到一雙流著光彩的眼睛,這眼睛和人類一模一樣,充滿憧憬和迷離!周宇笑了:「好是好,但你得改變一個習慣……」

    「你說,我改!」好認真的神態。

    周宇認真地說:「你不能再隨便坐在男人的肩頭,因為這……有點不雅觀!」

    小精靈的臉色居然在改變,改變得好快,居然變成了嫣紅色,唰地一聲從他身上彈起,飛到空中。

    周宇哈哈大笑,居然能看到她的害羞,真是太難得了!小精靈與人類地相處中能感受到羞澀,至少表明了一點:她心中所想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一個年幼精靈的範疇,至於是否達到素修姐姐那種程度,暫不可知。

    小精靈在他笑聲中臉更紅,大叫:「笑什麼笑?……人類就是沒一個好人,你也一樣!」

    飛起,直飛向山谷中,多少有點落荒而逃地意思。

    周宇笑聲不見了,臉上的笑容居然也沒有了,唰地一聲,他的人彈起,因為看到了空中的異樣,小精靈掠過空中,身上的彩虹突然發生了異狀,起碼他的感覺是這樣,這彩虹就如同映入了一個水晶牆中,變得縹緲而又詭異,她的人都過去了,但左邊還有一抹殘霞沒有消散。

    「鶯語兒,回來!」

    鶯語兒詫異地回頭,在回頭的一瞬間,周宇心念一起,小丫頭一聲大叫,重新吸入無生戒,這裡情況太詭異,周宇對她不放心了,只有進入無生戒才是最安全的。

    沒有了小丫頭,周圍重新變得寂靜,周宇緩緩站直,目光緊盯右邊,剛才那裡還有一抹殘霞的,但現在那裡又成了一片虛空,這虛空的後面還是虛空,只是右邊一座高山的崖壁而已,這崖壁也極普通,與周圍的景物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一起,周宇雙目一合即開,天眼一開,他大吃一驚,後面的崖壁不見了,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是剛才眼花了,還是現在眼花了?周宇重新閉上眼睛,關閉天眼,再看時,又是一座崖壁,再打開天眼,崖壁再次消失,有意思,這崖壁居然是假的!

    障眼法,這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0:58
正文 第145章 瞎子部落
    居然能碰到傳說中的障眼法!周宇興奮而又激動,這後面有什麼?是什麼人在設置這種障眼法?什麼人有這份能耐?莫非是真正的仙家?這後面莫非是仙家重地,有著無窮的奧妙?周宇緩緩飛起,極慢地飛向右邊,行動如此謹慎是因為他自己都無法設置障眼法,如果真的是仙家所設,他在人家眼中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慢慢靠近,他有了一種感覺:空氣中有異樣,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能感覺出來,這不是仙家妙術,是不是魔法?是魔法就夠不上他緊張,但也讓他驚訝,魔法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練到神奇處與仙術也大同小異?

    手緩緩伸出,前面的虛空之中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摸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摸到,這層虛空壁並非仙家之術,不具備阻擋之功,周宇身子一掠而過,感覺像是穿過了某個東西,眼前一亮,出現了一幅神奇的景致,一座山谷!這山谷極幽深,一眼望不到邊,而且極美麗,東邊山上居然全都是火紅色的花朵,像是桃花遍地,一條小河從山谷中流出,裡面有輕煙飄起。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世外桃源!真正的世外桃源!

    他目光射向右邊,右邊是一大塊純白的石壁,左邊則是一塊黑色的石壁,白的白如玉,黑的黑如墨,而他剛剛出來的地方卻又在肉眼下成了石壁,普通的石壁,天眼一開。這普通的石壁變了,下半截、確切地說應該是十丈以下地部位是真實的石壁,但上面半截卻是虛空,這半截虛空之外正是剛才他來的那面湖,碧綠的湖水還清晰在目。

    天然的障眼法!這恐怕並不是由人來設置,沒有人能製造如此如此龐大的工程,空氣的波動來自兩塊巨大的石壁,這石壁是大自然造就的,是一個天然的大磁場!

    想通了這個關鍵地環節,周宇心中的驚懼一掃而空。大步而入,他或許是這片山谷唯一一名進入者。有一種進入異界地感覺!

    順著小溪而上,周宇彷彿走入了江南古鎮的某個小村莊。遺憾地是這裡絕不會有小橋流水人家的動人情景,只有粉紅色的花朵在溪水中盡情地流,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永遠不知道疲倦地流……

    走出十里外,突然,周宇站住了,眼睛睜得好大。小橋流水人家!他剛剛才念到這句詩的,但現在,這幅奇景真的出現了,前面薄霧之中,居然真的有一棟草屋,草屋前面居然真的有一條河。河中沒有橋,但幾塊長石條橫在河中,一樣是橋!

    橋邊有清脆地聲音傳來。歌聲!女聲獨唱!也許是剛剛才開始唱,聲音開始很小,但很快就大了起來,唱的歌偶爾有幾個字能懂,但連在一起他卻一點都不懂,只不過,音調的宛轉悠揚卻讓人一聽之下就如清風滿懷,將心中的煩惱全部拋開,他心中沒有什麼煩惱,歌聲帶給他的更多的是欣賞,與欣賞這滿山地紅花綠樹沒有什麼區別。

    如此青山綠水,如此鳥語花香,這裡不是天堂、勝似天堂!以歌聲迎接賓客,莫非是天堂的天使?周宇無聲無息地靠近,前面一幅動人的景致比周圍地自然景物更動人,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河邊洗衣服,清亮的河水中,她一雙手瑩白如玉,粗布衣服下,她的身子曼妙無雙,由於是低頭幹活,頭髮披下,遮蓋住了她的容顏,但她胸前的雪白一片卻落入了他的視線,兩隻小兔子在歡快地跳躍,彷彿在跳出來在溪水中洗個澡,他的角度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女子不像天使,倒像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她洗衣服的動作沒有任何離奇之處,與那個世界的人都一樣,這衣服布料明顯不柔和,她洗得挺費力,也看不出她有什麼魔法和功夫,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旁邊的石頭上放著一塊青色的東西,滑溜溜的,姑娘拿起這東西在衣服上擦,然後再洗,衣服洗出來的水中就多了一些漂亮的小泡泡,這是一種新奇的肥皂,絕對純天然,這也是一種普通的洗衣方式,她唱歌唱了好久了,輕輕咳嗽一聲,停下,一切都表明,這只是一個普通人,絕不是天使,這裡也絕不是仙界,而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山谷外面有大自然的魔法,裡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裡面,能看到的只有高聳入雲的崖壁,普通人靠近也只能接觸到十丈以下,而十丈以下沒有任何異樣,完全真實,他們沒有天眼,也不可能知道上方的情況,而普通人沒事誰爬那麼高的崖壁,他們也根本爬不上去。

    被遺忘的角落終於迎來了第一位來客,周宇頗有幾分興奮,輕輕咳嗽一聲,他在等待那個姑娘抬頭,有理由相信,她會很熱情地歡迎他。

    姑娘的確抬頭了,面孔轉向他,嬌聲叫道:「誰在那裡?」

    語言與外面的世界沒有任何差別,她的神態也自然,看不出有什麼激動的表情。

    周宇應該可以肯定一點,這山谷中並不止有她一人或者她一家人,因為她看到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站在面前,臉上沒有半點驚奇之色,他微微一笑:「是我!」

    姑娘頭低了下去,繼續洗衣服,不再理他,周宇微微發愣,他這麼動人的表情一擺,女子一般會有比較特殊的反應,但她卻沒有,看他彷彿看著一棵樹樁。

    再咳嗽:「你剛才唱的歌兒真好聽!」

    姑娘輕輕一笑:「胡亂唱的,倒叫你笑話了。」左手按在衣服上,右手伸向旁邊的青色肥皂,可能是與他說話分了心。輕輕一碰,肥皂滑進了水中,悠悠下滑,停在她正在洗的衣服下方,姑娘輕輕哦了一聲,手探入水中,摸了好久,手提起,清亮地溪水從指尖滴落,居然是空手而回。周宇愣住了:「姑娘,你要找的東西在你衣服下面一點點。」

    姑娘霍然抬頭。臉上居然有驚訝:「你知道我丟了……什麼?」

    這也用得著驚訝?周宇笑了:「你不就是想找那青色的小東西嗎?這東西洗衣服真的乾淨嗎?」

    「青色的小東西?」姑娘更是驚訝,簡直是震驚:「你……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是什麼。但姑娘如果也不知道,就是奇聞了!」

    姑娘臉色稍和:「你說……青色,什麼叫青色?」

    周宇臉上的笑容僵住,露餡了,原來她們這裡對顏色的稱呼有別,青色或許是某種禁忌的顏色,她才如此震驚。

    姑娘下一句話更讓他震驚:「你能分清顏色?」

    「當然。我還不是瞎子!」周宇有一句話沒有說,避免刺激她,這句話就是:我還不是色盲!從她表情中可以看出,這裡的人估計個個都是色盲,或者根本沒有顏色這個概念。

    姑娘手一鬆,一件衣服順水漂走。她好像呆了,根本不知道去撈起來,幸好有周宇在。一彎腰,將濕淋淋的衣服從溪水中撈起,遞到她面前:「給你!」

    姑娘微微一驚,伸手,但她沒有接衣服,而是直接將手伸向他地臉,奇怪,太奇怪了,她用這種方式表示感謝嗎?摸摸他的臉?

    入鄉隨俗,愛摸就摸吧!周宇也不管她,任由這隻小手摸向他地臉,摸著了,但一摸上,姑娘就像觸電一般快速縮回手,臉上嫣紅一片:「對不起!……」手摸索而下,接過衣服,低頭不語。

    周宇眼睛睜得老大,這動作他很熟悉,就是瞎子才有的動作,她是一個瞎子!這只是猜測,因為她地眼睛很大,也很美麗,雖然沒什麼神采,但絕對不像是瞎子的眼睛,不過,肥皂明明就在腳邊,她需要反覆摸索,最終空手而回,衣服明明就在她眼前,她偏偏手伸出時,摸向他的臉,這一切都表明,她是一個瞎子!

    周宇盡量用最溫柔的口氣說:「你……你看不見嗎?」

    姑娘深深吸氣:「你不是這邊的人,你是誰?」反問的。

    「你如何知道?」

    姑娘說:「山谷之中一千三百餘戶,沒有人能看得見!……但你說你能看見,如果你沒有說謊的話,就證明你不是山谷中人!」

    周宇大驚:「為什麼?為什麼會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一千三百餘戶全是瞎子,這怎麼可能?全天下地瞎子聚會嗎?就算是全天下的瞎子都聚集,也不可能沒有一個例外,起碼他們的後代會有人能看得見。

    姑娘搖頭:「我們的族人一向都這樣,兩百年來都這樣,聽說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也是能看到的,但後來就看不見了。」

    兩百年了!好一個歷史悠久地黑暗民族!是老天爺的處罰嗎?這處罰的週期也太長了一點。周宇心中暗暗歎息,數千人沒一個人能看見,這樣地民族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地鼠,比地鼠還悲慘!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對嗎?」周宇小心地問。

    「是上天的懲罰!」姑娘說:「能告訴我……對面的山上花兒是什麼顏色嗎?」

    曾經有一名乞丐用這樣一句話打動了無數人,從而一夜之間賺夠了過年的錢,這話是這樣說的:「春天來了,花兒開了,可惜我什麼都看不見。」充滿希望的心靈呼喚,充滿遺憾的結局,產生的強烈反差讓街頭眾人紛紛掏出腰包,現在,姑娘的一句話也讓周宇震撼,花兒開了,這些花兒陪伴她十幾年,但她卻要問旁邊的人:這花兒是什麼顏色?這話也只有問他,因為她的族人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周宇溫柔地說:「有紅色的、有黃色的、也有紫色地,你能想像的顏色都有,但紅色的最多。」

    姑娘臉上一片癡迷:「好看嗎?」

    「漂亮極了!」周宇微笑著說:「這座山谷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山谷。花兒漂亮無比,花叢間還有蝴蝶、小鳥兒在跳舞,真是太漂亮了。」

    姑娘臉上有了癡迷:「你說得真好,就像唱歌一樣!」

    周宇深深歎息,當然這歎息聲只能留在心中,手伸出,幫她拾起掉在水中的青色肥皂,放在她的手心:「這是你要找的東西。」

    姑娘接過,臉上有激動的神采,他真的能看見。否則他絕對找不到她掉的東西,這東西太小了。掉下去時無聲無息,眼睛原來可以如此奇妙。開啟一扇她從來沒有見過地大門。

    肥皂握在手中,姑娘好像忘記了應該去洗衣服,周宇輕聲說:「需要我幫你嗎?」

    洗衣服他並不陌生,在那個世界,他師傅的衣服都是他洗,甚至包括他地內褲!有金剛護身術在,他和師傅的衣服都不髒。但也是一個習慣,換衣服地習慣!進入這個世界以後,這個習慣好像忘記了,他的衣服還真的一直沒有洗過。現在,他有一個慾望,幫助這個可憐的姑娘洗一回衣服。

    姑娘應該拒絕的。但她居然沒有拒絕:「我真想看看能看得見的人是怎麼洗衣服的。」

    這也許就是她地目的,周宇真的在洗衣服,他洗衣服也用的是普通人的手法。沒有用魔法,洗得很慢,也很認真,洗的時候,姑娘大大地眼睛一直看著他,臉微微側著,好像在傾聽洗衣服的美妙聲音。

    她傾聽的動作真是太美了,寧靜而又安詳,帶著一絲癡迷,太陽光從天邊灑落,她臉上地汗毛都清晰可見,極柔和的光澤泛起,肉色嫣紅,是健康的顏色,她除了看不見外,絕對是一名絕色佳人。

    但有了這個缺憾,她就是一個最可悲的姑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她的一句話中周宇就看出她的愛美之心,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花兒的顏色,問的第二個問題是「漂亮嗎?」有一份美麗的追求,但偏偏缺少一雙欣賞的眼睛,老天爺何其殘忍?

    這份殘忍延續了兩百年,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但周宇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一件事,就是幫她洗一回衣服,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小事折射出他的心境。

    姑娘臉上的柔和也帶著三分溫存,她從來沒有見過能看見的人,現在她知道這個人正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見過花兒的顏色,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但現在她知道,她所處的世界是一個美麗的世界,花兒五顏六色,漂亮極了,從來沒有陌生人來幫她洗衣服,但現在這個男人正在這麼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拒絕他,是因為她真的想看這個能看見的人是如何洗衣服的嗎?不,她看不見,不管他洗衣服是如何一種洗法,她都不會知道,她不願意拒絕他的一番好意,而且,她也想和他多在一起坐坐,她還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

    「你從哪裡來的?」這也許是正式詢問的開始。

    周宇說:「偶爾進入!」

    姑娘說:「能跟我說說……你們看到的東西嗎?」

    周宇笑了:「當然,我眼前有一個巨大的山谷,兩邊全是花朵,將整座山谷都映得一片嫣紅,一條溪水流過,溪水中也有粉紅的花朵……」手一伸,一根花枝削斷,飄向他的手心,他手一抬,花枝送到姑娘手中:「來,就是這花。」

    姑娘激動地接過,深深聞了一口:「真香!……還有呢?」

    「還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坐在石頭上就像是一個仙女!」周宇聲音很愉快。

    「一個美麗的姑娘?」姑娘驚訝地說:「在哪?」她沒有聽到有姐妹的聲音,莫非有人偷偷聽她與他的對話?

    周宇笑了:「這個姑娘手持一枝鮮花,真是美麗極了。」

    姑娘臉騰地紅了:「你說的是……是……」

    「自然是你!」周宇輕聲說:「老天爺雖然混帳,剝奪了你們看世界的眼睛,但給了你們最美麗的安身之處,也給了你最漂亮的容顏,凡事有得必有失,也就不要再在意了。」

    姑娘癡了,這樣輕柔的語氣,這樣溫和的神情,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尖輕輕顫抖,她美麗嗎?這美麗重要嗎?在一片黑暗之中,美麗有誰能看到?山谷之中的民族沒有人提美麗兩個字眼,因為這一切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但現在他說了,她的黑暗世界中,這句話彷彿是一道彩虹掠過……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0:58
正文 第146章 平靜的生活方式

    最後一件衣服洗完,周宇站起:「要我送你回家嗎?」前面的那個破茅屋離這河邊大約三十米遠,她眼睛不方便,這幾十米的距離或許一樣是一個考驗,這當然只是他的想法。

    姑娘略微猶豫了一下才說:「謝謝你……到家裡坐坐吧。」

    姑娘在前,周宇提著木桶在後,兩人緩緩而行,姑娘臉上神色平靜,但心跳加劇,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過樣的感覺,好激動,好奇妙,好想他跟著來,但他真的來了,她心中又有一點點害怕,在山谷中,很少有串門的人,大家沒事的時候都只在自己熟悉的***中走動,他們眼睛不方便,熟悉的***也就房屋周圍幾百丈而已,山谷很大,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說法,沒有人能親眼見,山谷中有一千三百多戶,也是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統計完成的,沒有人知道所有住戶的準確情況,在這閉塞的山谷之中,他們的眼睛有了問題,就導致了更嚴重的閉塞,哪怕在他們的族人之中,他們一樣都是孤獨的。

    這樣的生活姑娘過了十七年,她以為自己也要象山谷中的其他姐妹一樣,到了十八歲,由父親引一個男人過來,再讓男人拉著自己的手到另一個地方,在一兩年的時間內熟悉新家的地形,也在一兩年的時間內生下兒女,從此在那個小***中過一輩子,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他能告訴她山谷有多大、山谷有多美,也告訴她山谷裡她聞了十七個季節的花兒是紅的還是黃地,還告訴她:她很漂亮!

    五顏六色的花朵是什麼樣的?姑娘不能想像,因為她頭腦中還根本沒有顏色的概念,但美麗這個詞她充滿嚮往,在她的字典中,只要有光線就是美麗的,只要眼前再也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就是美麗的,美麗在她身邊呆了十七年,但她一無所知;山谷是她的家鄉。但她家鄉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未知地,她想知道這些未知。她想身邊的這個男人告訴她許多她想知道地事……

    有了希望的黑暗也就有了彩虹、平靜地心中投入了一顆石子就不會再平靜,姑娘突然摔倒了。本來以她對這條路的熟悉,不管怎麼走都不會摔跤,但現在不同,現在她分心了,而且還非常沉迷地分心,一個分心的瞎子走路絕對不會安全,她也不例外!

    她正在走的是一條石板路。人一摔倒就摔向左邊的斜坡,一聲驚叫還來不及發出,右手一緊,一隻火熱的大手拉住了她,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小心點!」

    姑娘輕輕啊了一聲,臉紅了。這雙手是何等地溫暖,她的手剛剛在溪水中洗得乾淨無比,也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周宇在她臉紅的一瞬間好像微微發呆,竟然忘記鬆開她的手臂。

    姑娘輕輕掙扎,掙扎得很無力,周宇終於鬆開,在姑娘收斂心神邁步而出的時候,周宇輕聲說:「需要我拉著你嗎?」

    她眼睛不方便,剛才就差點摔跤了,拉著她是為了保證她不再摔跤,這是周宇地想法,但這想法就沒有別的意思嗎?如果不是這個姑娘臉紅紅美麗得像雨後的山茶花、如果她地手不是柔軟得像是春天裡的柳絮,他會有這種說法嗎?一頭大象摔倒他都能及時扶住,何況是一個姑娘的慢慢倒下?

    姑娘臉更紅,頭也低下了,沒有回答,沒有回答自然是默許,一隻手輕輕拉住剛才那只掙脫的手,這隻手依然輕輕掙扎:「不,我能行的。」

    周宇輕輕一帶,姑娘的掙扎停止了,順從地跟著他而行,走出幾步,姑娘突然說:「你……你多大了?」聽聲音他還很年輕,但她畢竟看不見。

    「為什麼問這個?」周宇無聲地笑了,她難道怕被一個老頭拉手?

    「隨便問問……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姑娘不安地說。

    「我二十歲了!」周宇輕鬆地說:「你呢?」

    姑娘暗暗鬆了口氣:「我……十七!」

    十七歲,與他猜測的基本相同!

    報過年齡,兩人好像都有了一絲尷尬,也沒有了話,但手沒有鬆開,依然並肩而行,拉著一個美女走路是周宇所喜歡的,手中的木桶彷彿也在跳舞,姑娘頭半低,臉上的嫣紅從側面都能看出來,周宇不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也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慌意亂,二十歲的年輕男人!有了這個年齡標準,她與他的拉手就真的變了性質,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人可以看到如此曖昧和親熱的拉手,理論上來說,她用不著心慌,但她還是慌張!腳下的路變得像是棉花,她的腳步也像是跳舞,不過舞步好零亂,不知何時,她鼻尖上也冒出了點點細細的汗珠。

    姑娘停下了腳步,輕輕掙扎:「你放手,我們到了!」聲音好輕,微微顫抖。

    手鬆開,周宇微笑著說:「要我幫你將衣服晾起來嗎?」這是一間破舊的茅屋,茅屋前兩棵樹中間有一根長竹竿,正是晾衣服的地方。

    「不用!」姑娘說:「我自己可以的!」

    木桶放在地上,姑娘熟練地晾衣服,輕盈而又靈活,單從她晾衣服的動作來看,絕對不像是一個盲人,周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隨著她的彎腰和起身,身上白嫩如玉的肌膚隱隱顯露,粗布衣服與嬌嫩的皮膚相映襯,她是如此美麗動人,和這山谷一樣,美得幽靜而秀雅,但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竟然是午夜的蘭花,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美麗,自己無意中到了她的面前,會給她帶來什麼?

    耳邊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你……你還在嗎?」

    周宇低頭,那個姑娘已經做完了她要做的事,扶著木邊的木柱四望。

    「我在!」

    姑娘眼睛裡居然有了喜悅:「進屋來坐坐,我給你燒水。」

    這屋真小,但擺設極整齊,木桌、木凳都靠近四邊,中間是寬闊的空間,小屋能寬闊嗎?可以!只要家裡的東西夠少就行,周宇目光落在左邊的一個門簾上,這門簾非常別緻,是用一種白色的植物編成的,隨風輕輕飄蕩,顯得極為柔軟,這不奇怪,山谷中的人也可以心靈手巧,但奇怪的是這種編織工藝,上面居然還有一朵鮮花,沒有顏色,只是圖案,這圖案就是一朵花,栩栩如生!

    周宇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左邊這屋子應該是你的房間。」

    蹲在爐子邊燒火的姑娘抬頭:「為什麼這麼肯定?」

    周宇笑了:「這門簾真漂亮,是你做的嗎?」

    姑娘輕輕點頭,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可以進去看看嗎?」一個瞎子是不需要圖案的,但她偏偏編織了一幅圖案,或許只因為一點:她心中有對美麗的追求!不管看不看得見,也不管是否是幼稚的,但她一樣有!真想看看她還有哪些別的東西,一個看不到美麗的人對美麗有些什麼領悟?這或許是周宇真正想看的。

    姑娘的臉完全紅了:「進去……進去做什麼?」

    周宇看著她紅透的臉,有了尷尬,他好像忘記了一點,男女有別,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人一進女孩子的家就急匆匆地要進她的房間,這好像有些不太對頭,咳嗽!咳嗽後轉移話題:「你家裡沒別的人嗎?」

    姑娘輕輕地說:「父母親還有哥哥,他們都下地幹活去了,我等會兒給他們送飯。」

    好平靜的生活方式,主勞力下地幹活,女兒在家做飯,他們生活方式和普通莊戶人家也沒什麼區別,類似於中國封建社會。

    茅屋中炊煙飄起,香味慢慢以茅屋為中心飄散,姑娘好像生怕他坐不住,不停地跟他說這裡的一些事,她叫彌朵兒,在她的話中,周宇知道她們這裡的人生活方式全都一樣,典型的自給自足,茅屋是自己做的,地是自己開的,種一種叫「櫟」的植物,這東西就是她們的主食,菜是自己種的……

    這些是她說的,但周宇也知道了許多,她們食物中沒有肉類,因為他們眼睛看不見,是不可能捕捉到動物的,是真正的素食者,這裡也沒有魔獸,當然也沒有魔法師和劍師,與外面的世界雖然一牆之隔,但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周宇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裡與他原來那個世界極為相似,哪天在那邊厭倦了,帶著一大堆老婆到這裡來,豈不是真正的隱居?而且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個「家」自然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家」!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1:00
正文 第147章 生命之湖

    飯做好了,周宇還吃了幾大碗,幾個月來,他吃慣了肉食,但並不意味著他原有的飲食習慣已經改變,素食對於他的胃而言,是一個遙遠而親切的回憶,飯也送出去了,她父母和哥哥都在山邊幹活,對於他們女兒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周宇沒有吱聲,彌朵兒也不提。

    前面是一面湖泊,彌朵兒指著湖泊說:「這是諾裡曼湖。」

    好美麗的湖泊,不算太寬大,但縱橫交錯,在山谷中延續成七八個分支,就像是一條巨大無邊的章魚,湖邊是綠樹紅花,湖中居然也是綠葉紅花,不,這不是自然生長的花朵,而是岸上的落葉和落花飄落水中,就在水面上漂浮,像是迷人的仙境,周宇感慨:「真是太美了,如果在這湖邊做一棟房子住下來,豈不是一個神仙?」

    彌朵兒笑了:「我們都在這湖邊住,也沒見哪個成了神仙!」

    都在湖邊住?周宇極目四顧,果然,叢林間星星點點的全是茅屋,只是這些茅屋是真正的純天然建築,與樹林和諧一體,不注意看,還真的看不出人類生存的痕跡。

    這樣的湖才叫湖,與外面的湖有明顯的區別,外面的湖雖然看起來乾淨,但事實上不然,而這湖恰恰與外面的湖形成鮮明的對照,看起來一點也不乾淨,但湖中有落葉,也有紅花。這些花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落下的,不但沒有消融,甚至花兒還極嬌艷,如果說外面之湖是死亡之湖的話,裡面這話無疑是生之湖!

    「這麼美麗地湖中想必有魚!」周宇微笑:「想吃點嗎?」她們都是素食主義者,並非拒絕肉食,而是無法取得肉食,如果讓她吃上一頓肉,也許對於她而言也是一次全新的嘗試。

    彌朵兒好興奮:「有魚,上次哥哥還用魚鉤釣了一條呢……我去拿魚鉤!」

    瞎子釣魚?好興致!周宇笑了:「不用。我來撈幾條上來。」

    哧地一聲跳下水去,衣服當然沒有脫。彌朵兒興奮地站在岸邊,有眼睛的人就是不一樣。還直接跳進湖中捉魚,她們這裡的人最有本事的也就是用魚鉤釣魚而已。

    周宇站在湖中,果然有魚,而且還不少,這裡簡直就是生物的天堂,各種各樣的魚類在身邊穿梭,突然腰間微微有異樣。有東西撞上來,周宇手一伸,抓住,居然就是他要找的東西,一條大魚,足有兩三斤重。這魚可真夠心不在焉的,在水中游居然直接撞到他的腰上。

    剛剛抓住這條魚,突然前面一條大魚迎面而來。居然又是直接撞向他地腰,這條魚足有幾尺長,周宇可不願意與這個大傢伙親密接觸,手伸出,擋在它面前,但這條魚居然繼續前行,與他的手掌親密接觸!

    一碰到他地手立刻轉向,鑽入幽深的湖底消失。周宇呆呆出神,不對,這些魚倒也像是瞎子,他地手伸得老長,魚游動得並不特別快,應該可以看到他的,但它非得碰到他的手才回頭,在深思之時,又接二連三地有魚兒撞他的腰,撞得好輕,一撞之下立刻轉向,古怪,太古怪了,這裡的人和魚都是瞎子!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形象?莫非是水有問題?

    這個念頭突然而來,周宇微微興奮,天眼開,天眼一開,水中的一切盡收眼底,沒什麼問題,這水正常極了,水元素 ̄ ̄藍色地小精靈在水中跳躍,充滿活力,魚兒也正常,上面的花兒也一樣不會有問題,能養活這麼多生物的水只能是生命之水,絕不可能有問題!周宇搖頭驅散自己內心的困惑,飛身而起,無聲無息地落在岸邊。

    彌朵兒在烤魚,烤得好認真,周宇坐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充滿生機的湖面,這湖不會有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她說過兩百年前,她的祖先也是能看到地,但現在沒有人能看到,只有一個可能,這裡發生了一件事關所有人的變故,這個變故是什麼?是人為的還是大自然地變遷導致的?

    兩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太多的東西淹沒,包括一切的疑點和真相,兩百年前的祖先或許能告訴他這裡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都死了,留給子孫的只有一片黑暗。

    彌朵兒手伸過來:「烤好了,吃吧!」她臉上滿是興奮,能夠幫他烤魚,她好高興。

    周宇接過,手輕輕一分,魚兒一分為二,兩人一人半段,坐在湖邊慢慢吃,空氣中有魚香,也有人香,當然還有花香,不過,所有的香氣都不能讓周宇變得心情開朗,她的眼睛是如此美麗,一樣的晶瑩剔透,一樣地水靈,但這只是外觀,這雙眼睛失去了它最主要的功用,而僅僅是她臉上的一對裝飾品,還不僅僅是她,她父母親的眼睛看起來也正常,她哥哥的眼睛也挺漂亮,當然不僅僅是她一家人,全谷一千三百餘戶,數千人都是同樣的情況,自己無意中進入這個山谷,能給她們帶來什麼?真的只是告訴她山花是什麼顏色的嗎?

    魚吃完,彌朵兒在湖邊洗了手,捧著一捧水回來:「來,我給你帶水回來了。」嘴角全是笑意。

    周宇手伸出,在下方輕輕碰碰她的手,上面的兩隻手慢慢分開,一顆顆的水珠從她掌中漏出,滴在周宇手心,配合默契!

    「夠不夠?」彌朵兒叫道:「不夠我再來!」這好像是一個遊戲,她樂在其中。

    「夠了!」周宇好像也被這遊戲溫柔地打動:「來,坐下來,讓我看看你。」

    「看什麼?」彌朵兒臉又紅了,要看你就看,也沒有人知道,只是別說出來,一說出來性質好像就變了,變得羞人了。

    周宇改口:「來,陪我坐坐!」他可不敢說想幫她看看眼睛、想辦法治好她,因為這個說法需要把握性,如果沒有把握就隨便開口,毫無疑問她會興奮而激動,但一旦治不好,她的失望就會更多,在沒有把握給她希望之前,他不願意增加她的失望!

    陪他坐坐?彌朵兒心兒急跳,一男一女單獨相處就不對,親密地坐在一起成什麼了?心中的想法是離開他,但他溫柔的聲音一起,她身不由己地坐下,一坐下,她臉紅了,因為她碰到了他的大腿,連忙輕輕地朝旁邊挪一挪,心跳更急,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周宇只想看看她的眼睛,他也正在看她的眼睛,彌朵兒全然不知道她前面幾寸遠的地方有一張臉正對著她,周宇屏住呼吸,她也感覺不到他。這眼睛裡有眼球、也有瞳仁,一點都沒有變形,看不出任何異樣,可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

    彌朵兒心亂如麻,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這時在做什麼?肯定在看她,看她哪裡呢?她不知道,但一有了這個想法,她頓時全身不對勁,手輕輕提起,將衣服稍稍整一整,風光可不能洩了,這一動,身子也輕輕扭動,耳邊有人叫道:「別動!」這聲音居然就在她的耳邊,簡直貼到了她的臉上,彌朵兒大吃一驚,猛地跳起,周宇正在沉思之際,全沒想到她會突然跳起,臉微微後仰,剛好避免與她的臉來個親密接觸,手一伸,拉住!

    這一拉,彌朵兒剛剛彈起的身子回落,居然撞進一個溫暖的地方,什麼地方?他的懷抱!彌朵兒剎那間紅霞滿臉,她不意外,真的不意外,這個男人在讓她坐下的時候,她就有這個預感,現在預感真的應驗了,有這個預感的時候,她怕,但更多的是期待,一種朦朧的期待,所以她沒有拒絕他的邀請,現在她應該迴避他的懷抱嗎?好像應該,但她覺得全身好無力。

    這個懷抱雖然溫暖,但只短短一刻,男人就放開了她,好像多少也有些尷尬,周宇沒有說話,彌朵兒頭低下了,聲音輕輕飄來:「我問你一句話。」

    她頭低下了,就沒辦法再看她的眼睛,周宇輕聲說:「什麼?」

    聲音低低地傳來:「在你眼中,我……我真的漂亮嗎?」

    「是的!」周宇心中隱隱有東西飄過,剛才只輕輕一抱,她就改變了嗎?或許沒有變,她在他身邊始終是那麼嬌羞,含羞帶怯惹人憐。

    彌朵兒抬起頭:「你還想看看看我嗎?如果想,你就看。」只要他喜歡看,她願意給他看。

    「你別動!」周宇笑道:「讓我好好看看!」

    彌朵兒真的不動,只是眼睛悄悄地閉上了,小嘴兒微微張開,她的眼睛是這張臉上唯一的缺憾,但現在這缺憾已經被她細心地收起,展現給他的是最美麗的一面。

    眼睛閉上了,看什麼看?這幅樣子只適用接吻,不適合看病,周宇看著這微微張開的小嘴直發愣:「睜開眼睛吧。」
寶樹 發表於 2008-6-18 21:00
正文 第148章 舞

    「不!」彌朵兒大羞,他的聲音這麼近,他的臉一定離自己的臉好近。

    女人接吻時為什麼會閉上眼睛呢?十個中只怕有九個是因為害羞,有一個或許是因為習慣,彌朵兒沒有接吻的經驗,更沒有這個習慣,她一樣是害羞,害羞就得閉上眼睛嗎?有點道理,眼睛是心的窗戶,會折射出心中的羞澀,她看不見,並不意味著這扇窗戶不存在,這窗戶一樣是存在的,不管這窗戶外面是黑夜還是黎明。

    周宇沒法了,他可以輕鬆地讓一個睜著眼睛的敵人閉上眼睛,但沒辦法讓要閉眼的女人睜開眼睛,或許可以誘導:「我覺得你睜開眼睛更漂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應該例外,果然這話一說,大大的眼睛睜開了,她也愛美,或許比任何人都愛美,連看不見的門簾上都繡花,可見她的愛美之心,現在或許不是因為愛美,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喜歡看她睜開眼睛的樣子,他喜歡,自己可以堅持三天三夜不睡覺……

    周宇暗暗笑了,如果你知道我是在幫你治眼睛,或許會將你心中的心猿意馬小小地收拾一番吧?也不點破,認真地繼續研究。

    這眼睛與剛才好像並不太相同,裡面多了一種什麼,這東西他看過好多次,婭尼成為他的女人後,第二天清晨在他懷中看他的時候就是這幅眼神,周宇除了看出這一點之外,還看不出其他的。只這一點,就足夠他走神……

    兩人奇怪極了,就這樣睜著眼睛對視。

    彌朵兒心中除了羞之外就剩下甜蜜了,而周宇不同,他除了走神外,還多少想了些正事,自己不是醫生,更不是眼科醫生,不會治眼睛,但他有魔法。光明魔法是治病的、水魔法也可以治傷,她這是先天性地病。不是傷,水魔法自然不可行。就胡亂試試光明魔法吧!

    想做就做,周宇手舉起,一縷白光射出,準確地射進她的眼球,光明魔法!這魔法沒有溫度,也沒有實質感,彌朵兒沒有任何反應。光明魔法不效!周宇失望了,光明魔法是他唯一會的治病法門,魔法不起作用,他就徹底無法。

    莫非是神經出了問題?如果是,自己可沒有辦法醫治,除非帶著她再次穿越回那個世界。找那邊的眼科專家做手術……

    有聲音將他從深思中喚回:「真想看看你。」

    周宇收回探視的目光:「為什麼?」

    彌朵兒幽幽地說:「我不知道……就是想看看,這一生中我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願望。」十多年來,她平靜地過著黑暗中日子。從來沒有陌生男人走近她的身邊,但這個男人來了,面對她這個瞎子,他沒有半點歧視,反而全是關心,他每句話都是那麼溫柔,他幫她洗衣服,為她捉魚,和她並肩坐在湖邊,這一切的感受都是那麼新奇,悄悄地撩動她內心的一根琴弦,這根琴弦從來沒有彈響過,但這一個多時辰的經歷,就像一段她從來沒有聽過地歌!

    在這美麗的湖邊,與一個讓她心中升起甜蜜感覺地男人在一起,但她看不到他的臉,真地好遺憾。

    周宇心中有感動升起,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強烈的願望居然在此時泛起,她愛上他了嗎?手伸出,輕輕按在她的肩頭:「彌朵兒,我馬上就走,想辦法為你治好眼睛!」這個承諾很衝動,連他自己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這世上還有誰能解決得了?因為在這世上的人眼中,他就是神,神是無所不能的,連他都不能,別人自然也不能。

    「不!」彌朵兒的手兒翻起,壓在他地手上:「別走!」剛剛碰上他的手,她的手象觸電一般地彈起,臉上也是紅霞一片,低頭,輕輕的聲音傳來:「只要你不討厭我……我是個瞎子,我不在乎能不能看見。」

    溫柔的聲音輕輕而來,周宇心頭的傷感緩緩消退,彌朵兒輕輕抬頭:「我為你跳一支舞,好嗎?」

    寂靜地湖邊草地,彌朵兒翩翩起舞,她的動作是那麼輕靈而自然,她臉上的神情是那麼專注,這個男人遲早得離開她,她只想為他跳一支舞,這舞沒有人教,也沒有人教得了,但她自幼就喜歡跳舞,這是她自己創作地靈魂之舞,在湖邊她跳了好多次,雖然沒有觀眾,但她一樣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笛聲起,悠揚而又宛轉,伴著她的舞步,與她的舞步交融,笛聲與舞步在交融,就像是這個男人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語,彌朵兒渾不知身在何處,在她此刻的世界中,只有三樣東西,她、他還有他們共同創造的歌舞!

    周宇白玉笛橫在唇邊,眼中儘是溫柔之意,樂曲三轉,樹枝上的鮮花飄然而落,並不完全落地,地上是薄薄的一層,空中也有朵朵鮮花陪著她旋轉,這一刻,她真的像是一個百花仙子。

    時間好像不存在,已經好久了,周宇突然一驚,天啊,她跳了這麼久,可怎麼受得了?樂曲一停,彌朵兒剛好轉了一個***,慢慢軟倒,今天這樂曲一起,開始是伴著她的舞步,但後來她是伴著他的音樂,根本停不下來,她也全都沒想過要停下,這時樂曲一停,她也不由自主地停下,停下就倒下。

    周宇搶上一步,手一伸,彌朵兒倒入他的懷抱,眼睛閉上:「我想躺一會!」

    她的心跳有些急,在他懷中慢慢平靜,暮色四合,她沒有醒來,星光燦爛,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手兒輕輕探起,摸到他的手:「你還在嗎?」

    「在!」周宇說:「身子還好嗎?」

    「嗯!」彌朵兒悄悄朝他懷裡偎:「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你跳一支舞都沒跳完整。」此前她倒入他懷中兩次了,但都是快速逃離,但現在,她不逃,反而偎緊。

    「不!」周宇輕輕擁住她:「跳完了,這是我看過最好的舞!」

    彌朵兒整個臉都偎進他懷中:「今天也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天!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和男人這麼靠近過,但……但我願意這樣!我喜歡這樣!」

    懷裡的姑娘喜歡這樣,周宇自然更喜歡,抱緊了些,她的身子好香好軟,彷彿弱不禁風,又彷彿要在他懷中融化。

    接下來時間,彌朵兒好快活,山谷之中每戶家庭都是恬靜的,這裡沒有敵人,沒有威脅,也用不著天天勞作,日子過得自由而散漫,彌朵兒自然也一樣,她的工作職責很簡單,洗洗衣服,做做飯,第二天全家人都休息,她洗完衣服就溜了,因為有一個男人在湖邊等她,快樂地跳舞,跳完了,與男人靜靜地坐在草地上,聽湖中泛起濤聲、聽小蟲子在草叢中唱歌,也聽他說外面的一些故事。

    夜深了,很自然地偎進男人懷抱,用他溫暖的懷抱伴她進入夢鄉,在夢中,她能看到了,看到了美麗的山谷、美麗的湖泊、湖邊儘是五顏六色的花朵,也看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溫柔地對她笑,但他的臉始終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溫情脈脈……

    雖然瞎子部落是不存在白天黑夜的,但她們體內好像有一個生物鐘,到了清晨就自然醒來:「太陽出來了嗎?」

    「是的!」周宇微笑:「你又要回去了嗎?」

    「嗯!」彌朵兒點頭:「我得回去做飯了,你也去我家好不好?」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都說不出口,一個大姑娘突然帶一個男人回家,她不敢面對父母的質問。但她現在好像拿定主意了。

    「還是不去吧!」周宇輕輕地說:「我也要走了,過些時候,我再來看看你。」他還會回來,因為他還要為她想辦法治眼睛,這一去能想到什麼辦法?他不知道,但他會尋訪,魔法世界是神奇的,有太多他還無法掌握的奧秘,這些奧秘中或許就有她的希望存在。

    彌朵兒緊緊拉住他的手:「還等一天,好嗎?就一天!」她眼睛裡含著淚水,惶急地看著他,這一去他還會回來嗎?肯定不會,他說過會為她治眼睛,但她的眼睛是沒辦法治好的,天生就是這樣,怎麼可能治得好?這個治眼之法找不到,找不到這個辦法他就不會回來。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好,我再陪你一天!」

    「晚上還是這裡見!」彌朵兒臉上泛起紅霞:「你一定要等我!」

    眼睛落在他的臉上,微微一猶豫,轉身進入樹林間的小路,薄霧漸漸將她的背影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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