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金仙異界銷魂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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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土 2008-6-4 22:23:2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774526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7:59
第280章是仙還是魔?

    飛虎飛行的速度自然不能與周宇相提並論,但比尋常的得多,周宇自然不在乎腳下是否有一頭飛虎,玉倚絲身輕如燕,離飛行也只有一線之隔,站在高速飛行的飛虎背上就如同飯後站在院子中一樣地輕鬆,下面的景色早已改變,原來是綠水青山,後來綠水青山變成了千裡平原,平原又變成了大山,充滿茫茫蒼蒼的感覺,現在,大山變成了一條大河,大河邊是殘留的冰雪,他們已經穿越了時空、穿越了季節!

    路途之上有人,但沒有大部隊,唯一的一支是群山之中的人馬,他們正在集訓,看不出目的地,周宇與玉倚絲只是對視,沒有任何找麻煩的意思,前面已是一片千裡冰封,又是一條大河蜿蜒向西,這條河與所有河流都不相同,因為這條河是死的,沒有流動的水,只有一望無邊的白色堅冰,天地間一片雪白,沒有青色,也少有雜色,純淨而又大氣,周宇輕輕一笑:「看來我們已經快到了!」他的聲音輕柔,但在寒風之中,清晰入耳,沒有任何勉強。

    玉倚絲站在寒風中,頭髮高高飄起,赤裸的小臂暴露在寒風中,也沒有絲毫的顏色改變,淡淡一笑:「是的!現在或許可以考慮下地!」

    從空中入城,目標太明顯,既然已經制定了突擊的方針,她自然就有了突擊的計劃。

    「很好!」周宇微笑:「我們的想法一致!」身子一沉,腳下的飛虎頓時感覺壓力空前,身不由己地下降。兩人穩穩站在河邊。周宇手一揮,兩頭飛虎如蒙大赦,同時飛起。返回南方,順流而上,兩人並肩而行,雖然只是步行,雖然步態悠閒,但速度卻是快如奔馬。片刻間轉過山嘴,前面一片熱鬧地場面。

    這是一大隊人馬,獸人!這是一個廣闊地空間,河面!

    河面上是堅冰,平滑如鏡,面積足有數十平方公裡,這些獸人正在冰面上喊殺,排成整齊的隊列。兩人停下了腳步,玉倚絲興奮地叫道:「周宇,好機會!」

    周宇側身:「什麼?」

    玉倚絲笑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多麼好地殺敵良機?這些獸人足有十萬,他們腳下是堅冰。如果將堅冰破開,你猜會怎麼樣?」

    還能有什麼樣?自然是堅冰一破。上面訓練的獸人全都成落水的湯圓,在如此天寒地凍的天氣,在如此寬闊的河面,他們估計能活的不會超過一成,而破堅冰地辦法多的是,各種魔法都具備破冰之功,哪怕是玉倚絲也可以用她唯一擅長的水魔法打這場漂亮的殲擊戰!她興奮了!

    周宇沒有說話,更沒有出手。

    玉倚絲躍躍欲試:「怎麼了?你認為這辦法有問題?」

    周宇笑了:「你簡直是天生的女殺手,又能有什麼問題?」

    他的手伸出,河面上一道巨大的裂縫突然出現,閃電般地延伸而前,玉倚絲也手伸出,在這道巨大裂縫之後,突然波濤翻滾,她的魔法雖然沒有周宇那種改變天地地威勢,卻也是神妙無方,這兩人一聯手,平靜的訓練場突然變成了人間煉獄,軍隊亂了,獸人在慘叫,在奔跑,雖然是在平滑如鏡的冰面上,但天生善於奔跑的獸人依然跑得飛快,遺憾地是不管他們跑得有多快,都遠不及河水的突然裂變速度,周宇地水魔法一出,還帶著一種奇異的震盪,裂縫一出就迅速分開,而且還波及其餘冰面,很快形成連鎖反應,有的地方並不是周宇魔法所及的範圍,但一樣受到波及,因為冰一破,產生了新的衝擊波,這雖然不是魔法,卻也是魔法的後遺症!

    片刻間冰面之上人仰馬翻。十萬獸人自身的重量也開始起作用,冰一有了裂縫,這些人就無法站穩,他們自身重量也形成了新的破壞,波濤翻滾處,整個冰河全都攪動,一條巨大的裂縫如同河水張開了陰森的嘴巴,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噬獸人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相比較河水的翻滾和冰面破裂這樣的大自然威力而言,河邊的兩個小小人影很難進入獸人的視線,但作為軍人,獸人的強悍也是有名的,在翻滾的冰冷河水中,所有人都在求生,冰面上,所有人都在飛跑,有的也的確成功地跑到了岸邊,但更多的

    下了河水,周宇雙手一分一合,兩排巨浪排空,歷盡幸上岸的數千人立刻被巨浪吞沒,巨浪連環,橫掃整個河岸,重新落入河水之中時,白色的巨浪簡直改變了顏色,中間是無數的黑點!

    周宇雙手一合,白茫茫一大片,白霧過去,剛剛破裂的冰面又一次被堅冰覆蓋,白霧飛速延伸向前,整面冰河以一種難以理解的速度在恢復平靜,就如同一個拉鏈在快速拉上,也像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快速癒合,可惜這只是表象,傷口的確癒合了,河面又成了一片平靜,但河水之下卻已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吞噬了十萬獸人!

    玉倚絲手也放下,眼睛裡全都是興奮:「我們成功了!」一舉殲滅十萬獸人,只需要短短一刻,這種殺敵速度可以載入歷史。

    周宇手也放下,眼望河面,輕輕歎息:「又是十萬生靈!玉倚絲,我們是神仙還是魔鬼?」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大規模殺戮,但這次殺戮與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數十數十地殺,哪像今天,舉手投足之間,十萬獸人部隊灰飛煙滅,這翻滾的波濤、冰冷的河水、如湯圓一般的獸人、片刻的死亡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震撼,也讓他心頭悄悄悸動。

    「神仙!」玉倚絲咯咯笑道:「如果京城之人知道我們一路前來殺了多少敵人,一定會當我們是神仙!」是的,一路而來,他們殺了一個先鋒部隊,讓十萬獸人和魔獸折損大半,實力減少八成,還殲滅了一支黑暗骷髏軍,如果這些軍隊到達京城,肯定又是一場血腥屠殺,但遇到他們,危機片刻間就得已解除,現在只用如此短的時間,就消滅敵人後備力量十萬人,殺敵之快、之乾脆利落,連她都難以想像!

    「京城之人當我們是神仙!」周宇緩緩地說:「可在獸人看來,我們或許就是惡魔!」獸人只是敵人的棋子,用來抗擊南方、圖謀大事的棋子,殺來殺去也總是這些人在送命,可怕的不是獸人,真正的對手是獸人後面的那些人,但不殺獸人,大陸的危局難徹底解開,因為哪怕殺掉冰原王和黑暗魔君,誰也不知道在若干年後,這些強悍的獸人部隊又會成為誰手中的棋子,再次成為天下大戰的巨大隱憂!

    玉倚絲愣住:「我們的目的難道不是來剷除敵人的勢力?北方軍事力量中最強的就是獸人部隊,不殺獸人,我們來做什麼?」雖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她也微微猶豫,她習慣於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換一個角度看,他們或許真的是惡魔,而且是最大的魔頭!也許她與他本是一類人,所以才會有共同的迷惘。

    神與魔,到底以什麼作為標準?為何沒有人反對別人稱呼自己為神,而反對別人稱自己為魔鬼?站在一方的角度之上,他們是神,扭轉乾坤、拯救生靈的神!但站在對方的角度看,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魔鬼,無情殺戮他們生命的魔鬼!

    以殺戮的方式作為拯救的手段,功過應該由誰來評說?

    —

    微微沉吟之後,玉倚絲輕聲說:「你想通了嗎?」

    周宇點頭:「剛剛想通!」

    「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麼!」

    周宇苦笑:「我想到的是人生百年,轉眼就淡入歷史長河之中,又何必在乎神與魔的稱呼?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對了!」這是一個無奈的解脫,他的聲音中也充滿困惑,他真的想通了嗎?不!他沒有!

    因為他剛剛發現自己背離了師傅所說的「修仙」要旨,師傅無數次告訴他,仙與魔只有一線之隔,率意而為、殺人奪命只能是魔,清心苦修方是仙,但進入這個世界之時,他的修仙之路本已斷絕,也就根本沒去考慮師傅所說的修仙要義,在京城之外,他只知道獸人是入侵者,是非正義的,殺了他們就是保護正義,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是神是魔的問題,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如果也算是入侵的話,自己與玉倚絲才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

    難道自己已經偏離了修仙的正途,步入魔鬼的行列?在他輕鬆說出自己「想通了」的時候,他後背上有冷汗!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0
第281章 全身都是缺點的男人

    玉倚絲輕聲說:「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我想到了光明神!」玉倚絲悠然道:「光明神在這世上是真正的神,地位尊崇,但我並不敬重他,知道為什麼嗎?」

    周宇眼睛微微發光:「你說!」

    玉倚絲說:「因為他只顧慮自身,充其量也只是他們那個種族的保護者,根本不參與世俗之中,天下蒼生的生死與他概不相干!所以他這個神充其量也就是他們種族中的神,不是天下百姓心中的神!」

    周宇沒有說話,他得承認她說的是對的!沒有人規定神仙必須做什麼,而只是限制神仙不能做什麼,但神仙真的就沒有要做的事情嗎?

    玉倚絲緩緩地說:「知道你最打動我的是什麼嗎?是你站在城頭,眼睛裡的憤怒!」

    周宇霍然轉身,玉倚絲目光與他相對,眼睛裡居然有了一線溫柔,這是最難得的溫柔!

    「我知道你有困惑!」玉倚絲柔聲說:「我也知道你很在乎神與魔的稱呼!但我想告訴你,神仙並不是不發怒的,為天下蒼生而怒的神才是真正可敬的神!神仙也並不是不殺人的,殺少數惡人救大多數善良之人就是百姓心中的神!」

    在她的溫柔之下,周宇覺得心中的陰影在悄悄驅散,不管自己將來如何,起碼眼前這個姑娘是認可自己所作所為的!還不光是她認可,京城中所有普通百姓都會認可,大陸上的千萬民眾也會認可,除惡並非不可行,關鍵是看除惡能改變什麼。師傅的修仙要義好像本身就存在問題!

    心結一解,周宇臉上有了笑容:「我沒有困惑,是真的想通了!」

    玉倚絲嘴角微微一彎:「真地嗎?」

    周宇笑了:「真的!」

    「為什麼呢?」

    周宇笑嘻嘻地說:「因為剛才你說了一句話:我能打動你!我就想啊,既然連一個龍族美女都能打動,管他是神是魔……」

    玉倚絲臉紅了,打斷他的話:「我說過嗎?你理解錯了吧?」她剛才只是為了安慰他,讓他寬心,不知如何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這話不提也就罷了,但他別的話忘記得挺快。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話倒揪著不放。

    「我知道你挺害羞的!」周宇悠然道:「不要緊,以後多說點就習慣了……噫,人呢?」原來在他自我陶醉之時,玉倚絲早已不在身邊,跑出好遠。

    走在冰河之側,早已遠離了戰場,玉倚絲沒有話。周宇也無言,並肩而行數十裡,前面景色有變,冰河沒有了,只有一座巨大的冰城,晶瑩剔透的城市!

    街道上是冰塊,房屋閃著幽光,城牆更是閃著青色的光芒,估計這些城牆都是用千年寒冰所製作。周宇連聲讚歎:「我們好像到了水晶宮了,不知裡面有沒有一個白雪公主!」

    很好,輕浮的形象又來了,經歷過他沉悶地表情後。還是這幅形象比較熟悉!玉倚絲橫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機會難得啊,回去的時候爭取在你的戒指中裝幾個公主回去!」

    周宇笑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目光在玉倚絲身上上下打量。像

    玉倚絲被他看得滿身不自在:「警告你,在轉一些歪念頭之時,別看我!」

    周宇搖頭:「我只是看你是否有吃醋的表示!」

    玉倚絲嘴巴微微張開,適度地表示了她的驚訝:「我為什麼要吃醋?難道你以為我會……喜歡你?拜託,我向你鄭重聲明,本姑娘平生最恨的就是好色、無賴、無恥之人!有這三樣特性中任何一樣的男人最好離我遠點,而你……」

    周宇打斷她地話:「我就不用提了,這三樣特性很榮幸地……一樣不缺!」

    玉倚絲點頭:「雖然真的是一樣不缺。但你也有一個優點!」

    周宇受寵若驚:「真的不壞,居然有優點……是什麼?」

    玉倚絲平靜地說:「就是你多少有點自知之明!」

    周宇愣住!突然笑了:「不錯不錯!衝著好不容易才有的優點,是否應該喝一杯?」

    這次輪到玉倚絲發愣了。他的缺點好像又多了一樣:厚臉皮!一隻手伸過來,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走吧!」居然還來真的!

    玉倚絲歎服,缺點在直線上升,這次多出來的缺點是什麼呢?當然是動手動腳的壞毛病!剛剛準備發力將他摔個

    下,男人頭低下了,低頭耳語:「你冷嗎?要不要加服?」

    玉倚絲怔住,這麼溫柔地說話,還不死心嗎?冷淡地反應:「不勞你費心,一看就沒安好心!」

    周宇搖頭歎息:「城中地人今天眼福不淺啊,他們一定會在全城四處傳揚,這個漂亮女孩手臂真白,人長得漂亮就不說了,這份功力也好生了得,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居然只穿一件性感的小內衣!」

    玉倚絲手猛地揮出,從他手中脫離,狠狠地瞪他:「掩人耳目直說就是了!亂說什麼呢?」她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穿一件小衣服也是暴露功力地一種,真夠細心的,細心得讓人佩服,就是太好色了些,提醒的言語也與色脫不了關係!

    手剛剛揮過,收回之時多了一件粗布衣服,衣服並沒有披上身,因為她還有話要說:「看清楚了,這是內衣嗎?」

    指指身上的衣服,滿臉不平,內衣?什麼眼神?自己還至於身穿內衣與他千裡同行?

    周宇目光灼灼,真的在認真看,好小巧的衣服,將她豐滿的身材映襯得如仙如鬼,但這如仙如鬼的身材突然被一件粗布衣服殘忍地遮蓋,耳邊有聲音傳來:「進城後,我要和你分開行動!」

    「為什麼?」

    玉倚絲淡淡地說:「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城中和你打架!」

    —

    周宇好像沒聽出她話中的含義,微笑道:「要分開我不反對,但我想聽聽你的行動方案!」

    「我地目標是冰原王!」玉倚絲作了一個小小的調整,原來她將目標鎖定黑暗魔君的,但現在作了調整:「你地目標是黑暗魔君,或許我們可以賭一賭,看誰先完成自己的任務!」調整的理由很簡單:她知道自己並不適合面對黑暗魔君這樣無影無形的對手,找人也不是她所擅長的,黑暗魔君她不知道在何方,但冰原王就好找得多,他自然就在王宮之內。

    周宇點頭:「陪你出來,就得隨時滿足你的賭博愛好!你的方案想必是直接入王宮,殺他一個血流成河,對嗎?」

    玉倚絲目光閃動:「你的計劃呢?」

    「眼前能有什麼計劃?」周宇悠然道:「我先去喝上一杯酒,這天寒地凍的,實在不太適宜戶外運動!」

    玉倚絲愣住,周宇走出三步,淡淡地說:「我突然發現,一個人喝酒沒什麼意思,如果我請姑娘去喝一杯,不知姑娘會怎麼想?」

    身後有回答:「我會猜測,有的人是不是打算將我灌醉了,再做一些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

    「念念不忘嗎?」周宇喃喃地說:「為什麼我覺得是有的人隨時隨地都在提醒呢?」

    身後的腳步聲停止,有呼呼的喘息聲,周宇悠然回頭:「既然有了危機意識,你想必是不敢去了!」

    「去!」玉倚絲冷笑:「我非去不可!」且看誰灌醉誰!

    並肩入城,沒有任何人表示驚訝,因為冰城本就是人口密集之地,也是魚龍混雜之地,劍師有之,魔法師有之,呤游詩人也有之,普通百姓也一樣有之,雖然天寒地凍,但這裡資源豐富,魔法師在這裡能更快地晉級、劍師在這裡身體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訓練,老百姓呢,這個苦寒之地能給他們什麼?給他們的也許只有一樣:生命安全!

    所有人都知道,冰原是危險的地方,到處都有魔獸,有獸人,也有歷險的魔法師,只要走出冰城,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只有城邊或城內才是安全的,當然只是暫時的安全,雖然安全只是暫時的,但在這亂世之中,又有誰能保證得了長久的安全?他們當然也嚮往南方的生活,不過,沒有人能夠穿越無邊的荒漠,順利到達南方。

    苦寒之地,有一樣東西比別的地方好,那就是酒!因為這裡的酒不僅僅是詩人的閒暇消遣,也不是會客的禮儀,而是生存的需要!所以,酒樓的生意極好,周宇運氣不錯,來時剛好一批客人離開,他也就順利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與玉倚絲面對面。

    玉倚絲目光中有挑釁,酒量,或許是他們今天較量的主題,遺憾的是酒並不多,周宇的目光雖然落在酒上,但明顯對這泥巴壺中的液體缺乏興趣!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1
第282章自相殘殺

    玉倚絲目光轉動,從酒壺轉到他臉上,又從他臉上轉到掃過的地方,身邊全都是人,有魔法師、劍師也有獸人,沒有人知道在他們中間有兩個大對頭正在悠閒地喝酒,如果知道他們剛剛殺掉了他們十萬同胞,不知道這座酒樓會不會翻轉來?

    玉倚絲突然覺得很有趣!她也聽到了身邊人的談話,酒喝多了,談話的聲音自然會大,何況本就是一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輕言細語的劍師。

    「安塔將軍戰死,又要挑選大將軍!」一名高個子劍師皺眉道:「南方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原說大陸魔神與劍神都死了,天下亂成一團!」另一名老者說:「看來情況並不是如此,否則,憑安塔將軍十萬大軍本應該早就踏平南方大陸。」

    玉倚絲目光一抬,對著周宇輕輕一笑,她好像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來酒樓喝酒,周宇一線聲音準確地流過來,印證了她的判斷:「酒樓中是瞭解敵情最好的地方!」

    瞭解知情?這一點她剛剛已經明白,但她唯一不明白的是:這個男人明明是在辦正事,為什麼要將這正事辦得帶著歪的色彩?別人是辦壞事也想盡千方百計掩上一層掩飾的面紗,但他恰恰相反,稀奇!

    「大陸並不簡單!」另一名魔法師應道:「聽天下傳言,殺死魔神與劍神的那個人叫周宇,他身兼魔法、劍術兩家之長,也在守衛京城,而且天下魔法師、劍師聞風而從,京城此刻已是高手雲集!」

    高個子劍師搖頭:「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大軍之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我看失敗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獸人!」

    這話一說,頓時酒樓氣氛怪異,幾張桌子邊的人全都停下了,不再吃飯,也沒有了聲音,但高個子劍師酒已到八成,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異常,繼續口沫四濺:「都是這些獸人無能,還說什麼一人可抵南方十名軍士。現在可好,十多萬人去了,只回來一千多人,對方……」

    轟地一聲大響,打斷了他的聲音,正中間一張桌子邊一個人站起,巴掌下是四散地冰桌。怒吼有如獸吼:「我族人奮勇殺敵,死傷無數,你有何資格在這裡議論?」這自然是一名獸人,獸人在戰場上身著盔甲,看不出與平常人的區別,此時看得清楚,他們個子極高,身軀粗壯,臉上有黃毛。罵聲一起,露出雪白的牙齒,似乎要擇人而食,兩眼一瞪。眼中也有野獸特有的凶光,他這一開口,身後幾張桌子上的三四十名獸人一齊站立,頓時酒樓好像都有了震動。

    憑心而論,高個子劍師這話的確說得不應該,因為他們是同盟軍,盟友損失慘重,而他在這裡冷嘲熱諷,實在讓人寒心,酒喝多了點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也許是從大戰失利中真的得出了一個「獸人靠不住」的結論,讓劍師對獸人部隊有了輕視。

    哪怕有輕視,但酒樓中一站出來就是幾十名如野獸一般的大漢。這陣勢還是不容輕視地,黑衣魔法師老者起立,臉上有微笑,估計是準備打一打圓場,但對面獸人中又傳來一聲厲吼:「我們族人遠征萬裡,你們劍師和魔法師卻是連上都不敢上,到底誰無能?……你們才是一群懦夫!」

    這句話一出,魔法師臉上的笑容凝結,變得陰沉,在獸人面前,魔法師與劍師自恃高他們一等,所以每次出征都是由魔法師與劍師作指揮,幾曾聽過如此痛罵?不光是魔法師臉色改變,他身邊的五個人,還有後面桌子上的十多人也一齊站起。

    唰地一聲,劍光閃爍,卻是高個子劍師長劍出鞘:「來吧,且看誰是懦夫!」

    「來就來!」對方哪甘示弱?一名獸人右臂一抬,放在他旁邊的一個巨大的鐵錘提在手心:「我們到外面比一場!誰敗誰就是懦夫!」

    玉倚絲原本看得興趣大增,要是這兩個同盟軍突然打起來,就好玩了,但現在興趣降低,只是比試而已,爭奪一個懦夫的稱號而已,沒什麼看頭!在人群分成兩堆,準備外出之時,玉倚絲突然覺得耳邊有熱氣傳來:「想看他們自相殘殺嗎?」

    玉倚絲微微側身,那個叫周宇地壞男人不知何時坐在她的身邊,臉上帶著一種賊

    頭略微離開他的嘴唇,玉倚絲輕聲說:「怎麼做?」

    「就這樣!」周宇手微微一抬,一個小小的風刃如閃電般射出,一名剛剛邁步的獸人突然仰面而倒,額頭鮮血如泉,這一倒下,如同一堆火藥中撒下了一個火種,獸人怒吼連聲,誰殺了他們的同胞?不會有別人,只能是對方那些卑鄙無恥的魔法師!

    最前面的一排獸人一齊踏步,將四五個魔法師同時圍在核心:「誰殺了他?是誰?」酒樓之中人本就太多,又是激動之時,自然無人能注意到周宇與玉倚絲,因為所有人中,只要他們兩個是相對斯文而不危險的人。

    四五名魔法師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其中一名老者顫抖著說:「不是我!不是我!」他地手顫抖,但在顫抖之時,他對面的一名獸人突然慘叫一聲,仰面而倒!

    一名年輕獸人怒吼一聲,巨大的鐵錘直擊而下,嗵地一聲,這名可憐的老者頓時被砸成一堆肉泥,不是他?所有地魔法師中只有他的手在動!

    這一錘下去,血腥的場面將劍師與魔法師的戰火點燃,一名劍師手一揮,一尺多長的劍芒橫掃而過,這名殺人的獸人一顆頭飛起一丈多高,很快場面變得火爆,誰也沒注意到,在激烈打鬥之中,兩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從場中消失,靜靜地站在街道邊。

    打殺聲越來越響,有大隊人馬從街道另一邊過來,是獸人,也有劍師與魔法師雲集,從城市的各個角落雲集而至,鮮血順著酒樓流下,血腥的場面下,兩邊人馬如臨大敵,彼此敵視,新的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玉倚絲側身而笑:「你這個壞蛋!」她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搗鬼,獸人與劍師的爭執本來可以通過一種和平地方式來解決,就是比武,雖然是動手,但按他們的約定想必是一種君子式的,是他在亂中殺人,引發一場真正地自相殘殺,這難道就是他的計策?讓對方幾大勢力相互敵視,甚至自相殘殺,從而達到削弱對方實力的目的?

    如果是,這無疑是好計策,因為敵人實在太多,劍師與魔法師數萬人,而獸人數十萬人,絕非他們兩人所能殺得完的,讓他們自相殘殺,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而南方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周宇笑了:「我這人比較懶,能省力為何不省?這一場大戰打下來,相信兩邊兵馬不可能再合作無間!」他沒有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的打算,而是只想製造一個裂痕,有了這個裂痕,就如同河面上的冰縫一樣,只會越來越大,從而形成對立。

    —

    玉倚絲目光半轉,突然悄悄地說:「恐怕你還得再加點料,依我看,和平解決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又有人過來了,手中高高舉起一面白色的令牌:「冰王有令,所有人一律離開現場,不得參與爭鬥!」

    「獸王有令!」一匹飛虎從天而降,飛虎未穩,虎背上也有一名獸人大呼:「所有獸人部落全部回營,聽候獸王之令!」

    蠢蠢欲動的人群頓時止步,雙方的首腦都有命令下達,誰又能違背?且看他還有什麼辦法,玉倚絲微微側身,不由得一驚,身邊的人不見了!

    目光四處搜尋,還是不見,突然,一道白光飛過,快如閃電,玉倚絲差點驚呼出聲,她看得清楚明白,這白光正是剛才拿在冰王使者手中的冰王令,它飛向的目標是獸王使者,她的眼力何等敏銳,也只能看到這令牌在空中微微一閃,哧地一聲沒入獸王使者的額頭,可憐獸王使者還來不及呼叫一聲,仰面倒在大街之上。

    場面有片刻的冷場,但轟地一聲,又一下子從極靜到極動!

    「殺!」獸人的怒吼!

    「不!」是冰王使者的無力呼叫,劍師與魔法師這邊有片刻的遲疑,但這片刻的遲疑足以讓獸人衝過幾丈的距離,到達他們的身邊,這片刻的遲疑也足以讓上百名劍師送掉性命,上百名劍師一死,冰王使者在後退,但他後退的速度顯然不及獸人部隊的追趕速度,很快陷入重圍,「殺!」這是冰王使者最後的呼叫。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1
第283章安樂窩

    大街之上全都亂了,亂如麻,玉倚絲笑容滿面,簡直恨進去,她屬於那種一見到別人動手就手癢的類型,但這只發癢的小手突然一緊,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玉倚絲猛力一掙扯脫,剛準備動手,身邊的人現出了笑嘻嘻的面孔,是他,周宇!

    「我們是看戲的!」周宇悠然道:「要是成了演戲的,看戲的就是別人了!」

    玉倚絲手抬起,輕輕掠過額頭的長髮:「這裡好像不是看戲的地方!」身處亂軍之中,又哪有看戲的閒心?

    「說得對!」周宇微笑:「跟我來!」

    這是一個相對安靜的小屋,坐在屋內就能看到外面的喧囂場面,周宇是一個相對比較懶的人——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的那種類型!他此刻的確在躺著,躺在小屋中唯一的一張床上,這床明顯並不太乾淨,但他頭枕後腦,悠然自得,如同躺在某位公主的粉床上,等待公主洗澡出來。

    玉倚絲在四處打量,連連讚歎:「好本事,居然就有了自己的房子了,房子雖然贓了點,好歹也是房子不是?」她自然不會躺下來,甚至不會坐下來,她與某人還是有區別的,屬於不到晚上不坐下來的類型。

    「房子是別人的!」周宇微笑:「但看這房間裡的灰塵,這家主人鎖門外出已有相當時日,就作為我們在冰城之中的安樂窩如何?」

    「我們在冰城的安樂窩?」玉倚絲很驚訝:「你和我?」

    周宇連頭都懶得點,這當然是明知故問。

    「你不覺得不合適?」這間小屋不過一丈見方,兩個人在一間屋裡呆著,估計有一個詞是很恰當的——耳鬢廝磨,屬於不磨也得磨的類型!幾天時間磨下來。他想做什麼估計都會有機會,何況這間小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切都很明顯,某人是計劃殺敵與泡妞兩不誤。

    周宇這次總算點頭了:「是不太合適!」這話還算一句人話,但他還有後文:「主要是太贓了,我們來將我們地新房清理一下!」

    玉倚絲這次連爭辯都免了,專心看外面的廝殺,耳邊呼呼風聲、嘩嘩水聲、還有淡淡的紅光隱沒,他一個人居然折騰得不亦樂乎,玉倚絲終於回頭。剛好看到一條床單從空而落,準確地鋪在床上,房間裡居然乾淨而又整潔,風魔法、水魔法、火魔法他聯合出擊,做家務居然是第一流的!

    周宇微微一躬身:「姑娘,床鋪整理好了,你可以躺上來找找感覺!」

    「如果你是一名侍女。估計會是第一流的侍女!」玉倚絲歎息:「但你為什麼偏偏是男人呢?」

    周宇輕輕一笑:「我的姑娘,能不能在工作之中暫時忘記我們彼此的性別?這只需要幾天的時間,幾天的時間後,我們的任務就能完成。」

    戰爭!任務!是地,玉倚絲並不是不懂大局之人,比較通情達理,大步而來,一屁股坐在床沿,終於進入了角色:「很好。我可以忘記你的性別,也能忘記你的好色與無恥,但你能確定自己也可以忘記嗎?」

    周宇連連點頭:「確定!只要你不時時提醒,我肯定以工作為重!」

    「那好!」玉倚絲說:「外面的戰爭估計會持續到天黑。也不用看了,說說下一步如何做!」她好像得承認一件她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在冰城之中,他是主導!因為她根本了無頭緒,而他已經開始了他的計謀,而且針對性極強,效率也是驚人的,這個男人除了身手、魔法神奇之外,一肚子地花花腸子用到使壞上,天下無敵!在敵人的大本營,本就應該壞的。越壞越好!

    周宇居然主動離開床鋪,向外面掃了一眼:「你說的並不確切,他們的戰鬥快結束了!」

    「為什麼?」玉倚絲身子好像根本沒有動。但隨著一陣風吹過,她站在窗邊,一站在窗邊,她的問題就有了回答,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騎著風鹿、頭著白色玉冠的老者,雖然只是一個人踏著殘冰遠遠而來,但激戰的雙方突然住手,分向兩邊,老者臉寒如冰,一步步跨入戰場。

    「冰王!」玉倚絲輕聲呼叫,聲音充滿興奮,這下好了,她的目標出現了!

    「是地!」周宇微笑:「這個冰王實力不弱,估計也是魔武雙修的高手!」

    玉倚絲淡淡一笑:「高手才有意思,現在就動手嗎?」以她的身手,不是高手的對手地確是沒什麼意思的,她有資格笑傲天下高手!

    周宇搖頭:「今天放過他!」

    玉倚絲不懂:「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看不出來!」

    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看不出來?玉倚絲耐心解釋:「冰王一到,雙方交戰停止,你的計劃即將破產!你看出來了嗎?」

    周宇搖頭:「今天之戰本就是引,我還沒打算讓他們一鼓作氣廝殺下去,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盲目地廝殺下去,如果能如此容易,冰王也就不是南方的大敵!」

    玉倚絲道:「如果這時出手殺掉冰王,雙方的矛盾馬上就會升級,只怕立刻就能上升到兩邊力量的全面對抗,一旦大戰展開,最開始的爭端就會變得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結果,要麼是魔法師、劍師隊伍這邊全線崩潰,要麼是獸人全部殲滅,無論是哪一種,我們地目標都得以實現!」

    —

    周宇讚賞道:「聰明!大戰一展開,原來的起因就不會重要,這話我喜歡!但我想問你,你有多大把握能不露身形就殺掉冰王?」

    玉倚絲愣住,她有把握殺冰王,但絕沒把握不露身形,看此人的神態,結合天下傳聞,冰王地劍術超越大劍聖,魔法也接近大魔導——北方苦寒之地,本就適合於劍師與魔法師的進步,只不過他從不在江湖中走動,所以大陸之人只將他當作一個北方的傳說,並沒有納入天下高手的範疇,她沒把握不露身形殺冰王,她也想不到有誰能做到,但她不服:「為什麼不露身形?露出又如何?」

    「問得好!」周宇道:「正面狙殺冰王,就會形成一個結局:大攤牌的結局!一旦這麼做,我們必是所有獸人與魔法師的公敵,今天的戲也會有一個明確的解釋,兩方勢力不但不會分化,反而會空前團結起來,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我和你!」

    玉倚絲手慢慢鬆開,是的,如果這時出手殺冰王,且不說能否成功,就算成功,那些魔法師、劍師、獸人肯定能想到今天的事情事出有因,是他們挑撥離間,有共同的敵人就會團結起來。

    周宇緩緩地說:「冰王乃是我們計劃的實際執行者,最終要由他著手與獸人大分裂,而且你別忘了我們的另一個目標——那個人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如果我們身形一露,黑暗魔君就會站在暗處,而我們就會站在明處,他想對付我們隨時可以設計,但我們要想制服他難上加難!」

    這麼複雜?如此精細?玉倚絲頭腦算得上轉速驚人的,但也轉了好大一個彎才明白他的想法,明白了想法,但還有細節問題不懂:「冰王一到,兩邊停戰,他想必也會有相關的制約手段,不准部下再開戰,我們又如何做?」

    周宇目光中有光芒閃爍,悠然道:「今天的戲落幕了,雙方心中有了一道裂痕,冰王心中也有了猜疑,有這一點足夠,這就是一個引,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悄悄湊到玉倚絲的耳邊,聲音陡降八度,這是說秘密的慣用方式!

    玉倚絲雖然對他的悄悄話一向持反對態度,但這次不太一樣,因為她對他的計謀有興趣,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像多少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允許他靠近耳邊,她根本沒想過,以這個男人神奇的功法,如果只是想不讓別人聽到他們談話的話,最少有三五種方法可以採用,湊近她的耳邊無非是一個原因:老毛病在作怪!

    悄悄話說了好久,說話的過程中,一股熱氣直朝玉倚絲耳朵裡鑽,鑽得她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將他一大堆廢話中整理出一些關鍵詞時,她笑了:「好!好!我發現你這個人實在很適合做壞事!」

    實在很適合作壞事?這話在哪裡聽到過?挺耳熟的!周宇笑得很開心:「我們先睡一覺,到了晚上再出發!」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2
第284章夜半驚城

    玉倚絲側身而臥,目光不離他的身影,帶著警告與威脅以接受,前提是這個大色鬼必須靠牆根躺下,距離必須是一丈以上(小屋中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

    周宇愁眉苦臉地在屋子裡轉悠,終於坐下,坐在冰冷的地面,一接觸地面就叫苦:「好冷!」

    玉倚絲不理他,他會怕冷?騙鬼吧!狼皮鋪上了,他躺下了,玉倚絲也閉上了眼睛,但耳邊有他的聲音:「為什麼我得睡地上,而你卻能睡在我精心整理的床鋪上?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玉倚絲嘴角有一絲笑容,一隻眼睛睜開:「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在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屋裡打架!如果你靠近床鋪,這間小屋肯定會變成一片廢墟!」

    「好理由!」周宇讚歎:「來,為了這個好理由,乾一杯如何?」

    乾杯?玉倚絲眼睛完全睜開,空中一隻蓮花杯緩緩飛來,殷紅如血,香氣撲鼻,玉倚絲手一伸,準確地接住蓮花杯,突然失聲而呼:「地龍王血!」這又香又鮮艷的「酒」居然是地龍王血!雖然是龍族之人,但地龍與龍族關係不大,盤龍島上雖然也有地龍,但她也是偶爾才傷過一條,還根本沒資格喝到地龍血,更別說傳說中的地龍王血了。雖然沒有喝過地龍王血,但對地龍王血的功能她卻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於土系魔法師而言,這是聖水,對於劍師而言,這是大補丹,功效不亞於益氣果(這一點周宇都不知道)。這麼一小杯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居然在他輕描淡寫之中當作酒來享用。

    「抱歉!」周宇道:「我不知道地龍是否是你們的老祖宗,喝血理論上不是向你挑戰!」

    玉倚絲橫他一眼:「告訴過你了,龍族與龍是兩個概念,你笨死了!」蓮花杯一翻,一大杯地龍王血倒入小嘴之中,雖然嘴巴極小,而杯子不小,但她喝酒別有方法,這杯口中的龍血居然成為一線細流。全部進入口中,連她的嘴唇都沒沾上,牙齒一樣潔白如玉。

    「好酒量!」周宇大拇指一豎:「還要嗎?」

    玉倚絲翻身而坐:「很好,在酒樓裡沒喝上酒,在房間裡喝一場也不錯!」周宇手一揚,一個大杯緩緩飛來,居然比開始時大得多。足可容納一兩斤,玉倚絲一把接住,巨大地杯子在掌心把玩,突然抬頭:「這地龍王血比最烈的酒還能醉人,你一次給我這麼大一杯,莫非想灌醉我?」

    周宇搖頭:「姑娘功力驚人,酒量想必也一樣,我還沒這個打算!」

    「那是為什麼呢?」玉倚絲說:「不弄清你的真實目的,我還真的不太敢喝!」

    「得了!」周宇皺眉:「防賊也得有一個放鬆的時候。你就不能不防備我嗎?……我們那裡有一個習慣,睡覺前一般都得喝點什麼!」

    玉倚絲輕輕一笑:「挺不錯的風俗!」一口下去,手中的大杯子空了一半,這種大吃大喝方式對於女子而言好像不太斯文。但她神態偏偏是優雅的,這個風俗真的存在嗎?是地,的確存在,在周宇那個時代的西方國家,上床前往往會喝點什麼,他只是漏了一個前提:是男女做愛之前一般會喝點什麼,喝什麼呢?香檳酒是主體,這個世界沒有香檳,但這地龍王血卻是最高等級的香檳,難得的是顏色居然也一致。

    一大杯喝完。玉倚絲手一揚,大杯子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

    「喝得真夠快的!」周宇歎息:「還要嗎?」

    「我好像有點暈了!」玉倚絲微微後仰:「這地龍王血比最烈的酒還烈,你……你真地不是好人……」聲音越來越低。居然睡著了!

    她睡著了嗎?沒有!仰躺在床上,她的心神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居然……居然極平靜,甚至連站起來都沒有,玉倚絲心中滿是不懂,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地龍王血的代價),居然就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一定有名堂!但她看不出來名堂在哪裡,這個男人好奇怪,隨時都在調戲她,好像一有機會就會上,但現在她睡著了,就在他面前,他居然也睡了,睡得還平靜極了。

    深夜,白天的瘋狂與殺戮已成為過去,殘冰尚存的路面上沒有屍體,只有殘留的血跡,這些血跡就如同是一道道裂痕,從冰面而過,延伸到遠方,或許會延伸到人們心底。

    在整座冰城最高大、最宏偉地城樓之中,大殿之中在三人

    面向大殿最上方,最上方有人,是一名威嚴的老者:

    他的聲音也威嚴無比:「我早就說過,大戰之時,齊心合力方能大勝,從而徹底改變冰原的前途,但你們是如何約束部屬?」

    下面地三人,一名劍師、一名魔法師、另有一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大得出奇,魁梧得出奇,面孔也如狼似虎的傢伙,自然是這城中三方勢力的代表:獸王諾奇、魔法公會的會長迪恩、冒險公會的會長托萊,白天一場大戰,雙方損失兵馬過千,這是合作以來首次內訌,有理由引發高層深夜會晤,在冰原王冰冷的目光下,三人噤若寒蟬,不敢稍有異動。

    「好了!」冰原王一揮手:「回去後向部下言明,攻打南方大陸才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突然,外面有人大叫:「我王,城中出事!」

    六個字一出,打斷了冰原王的步署,也將他的眉毛高高掀起:「何事?」

    「城中冒險公會和魔法公會殺聲沖天,已有兵士前往打探,但依屬下看來,必有……」呼地一聲,房門大開,四個人同時站在衛兵面前,將他後一句話變得顫抖:「……大事發生!」

    星光之下,城中的大火隱隱約約,殺聲傳來,還有慘叫!

    —

    迪恩、托萊臉色劇變,這兩個地方正是他們地大本營!冰王厲聲道:「去看看!」

    「是!」一大隊人馬從院子中而出,四人翻身上了風鹿,一片嘈雜之中馳向大火之處,一到魔法公會門前,迪恩的臉上肌肉就在跳動,他的魔法公會已成一片廢墟,廢墟之上,橫七豎八都是魔法師地屍體,還有……還有獸人的屍體!

    從風鹿背上輕煙般地掠起,迪恩抱住一名年輕人,淚水盈眶!這是他最鍾愛的弟子,此時也死在廢墟之上!托萊沒有下馬,反而兩腿一夾,飛速離開,去的方向正是他的冒險公會,那裡也有他的弟子、親信,看到魔法公會的慘狀,他有理由相信冒險公會不會平安!

    冰原王目光落在獸王臉上:「諾奇……你能作出什麼解釋?」他的聲音冷如冰,目光也冷如冰,這魔法公會死傷無數,而且其中還有數十具獸人屍體,這兩支部隊白天剛剛交戰內訌,現在深夜又出現如此慘狀,他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明白這是獸人的報復!

    諾奇眉毛在跳動,沉聲道:「這……這絕非我示意為之,請容我回去查清,究竟是誰敢違背我的指令!」

    「只能是你!」迪恩從地上一彈而起,手一舉,滿天大風彷彿融入他的手中,但冰原王手一揮,空中白茫茫一片,大風戛然而止:「迪恩,給一個時間他查清!」

    迪恩撲嗵而跪:「我王,獸人殘暴不義,求我王懲處!」

    「懲處之事明日再議!」冰原王冷冷地說:「搜尋大戰的倖存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部下領命而去,三人靜靜等待,但等待的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也讓所有人心驚,魔法公會一百四十餘名魔法師,居然無一倖存,如此慘重的傷亡讓迪恩臉色如紙、目光如血,看向獸王的目光中有一種吃人的意味,但沒有倖存者就意味著冰原王的一句話落空:問不出任何事件經過,好在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多問,事情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大街上有人影飛速而過,冰原王目光一抬,是托萊,一臉陰沉的托萊,飛身而下風鹿,手中長劍劍芒長達丈餘,直指面色陰沉的獸王:「又是獸人!諾奇,你作何解釋?」

    可憐的諾奇,剛才就無法解釋,現在自然也一樣解釋不了!

    冰原王冷冷地說:「托萊,冒險公會情況如何?」

    托萊雙目怒火大熾:「一百三十餘劍師全軍覆沒,現場留下一百餘獸人屍體,我王,這批萬惡的禽獸該殺!」以劍師的實力,足可以一擋十名獸人,但此次出動的獸人部隊只怕是獸人中的高手,而且抓住白天大戰疲憊之機,利用他們深夜活動的本能,趁劍師睡覺的時候突然襲擊,才以一百名獸人的代價斬殺一百三十餘名劍師,他為自己的部下不值,但也更增加了他的憤怒。

    「又是全軍覆沒!」冰原王冷笑:「諾奇,好手段啊!你是根本不將我的指令放在眼中,是嗎?」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2
第285章 大軍屠城

    嘩地一聲,諾奇雙膝跪地,地上的殘冰四散飛濺,諾奇「我王,屬下決不敢無視我王法令,這其中定有緣由,且容屬下查明再報!」

    「很好!」冰原王右手向天,一根冰劍緩緩延伸,直達五丈開外,冰劍斜指地上的諾奇:「明天將殺人兇手全部交給本王,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諾奇站起,面前風聲勁急,冰原王一行早已返回,只有迪恩與托萊站在對面,兩人目光如火,沒有冰王的指令,沒有人敢出手報復,但這兩人對獸人的恨意已經綿綿不絕。

    獸人軍營,獸王連夜召開會議,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人承認派兵入城,剛剛結束臨時會議,眾高級軍官走出大王賬,突然軍中帳蓬中火光沖天而起,獸人四散奔逃,獸王猛地從大帳中衝出,一名獸人軍士撞進帳蓬之中:「大王,魔法師來攻!」

    魔法師的報復到了嗎?諾奇沉聲喝道:「不得殺害魔法師,抓活的!」此時已是一個敏感時期,決不能激化矛盾,作為部落之主,獸王深知此刻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抓住殺人者,帶到冰王面前作為一個籌碼。

    軍士領命而去,有消息回來:「沒有抓住魔法師,野納將軍陣亡!」

    獸王怒目圓睜,野納將軍是他的得力助手,這場報復也太重了些,還沒等他的臉皮放鬆,又有人來報:「卓呂將軍陣亡!」

    獸王雙拳緊握,耳邊傳來第三次報告:「前將軍、飛狼將軍、伏虎將軍還有……」

    一聲長吼從獸王口中而出。打斷了軍士的匯報,獸王厲聲喝道:「他們全體陣亡?」聲音一出,頓時帳蓬都在抖動。

    左邊一名軍士衝過來。嗵跪倒:「報大王,雅爾索死在大賬之內!」

    「什麼?」獸王一聲悲鳴仰天而呼:「迪恩,你們欺人太甚!殺!給我殺!」雅爾索乃是他地第七位小妾,部下死了,他可以忍耐,但連他的小妾都死在敵人手下。獸王血管中的獸性終於激發!

    魔法師隊伍殘殺五名高級將領和數百軍士之後,突然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但三千獸人部隊已出動,直入城中,城中頓時殺聲震天,迪恩剛剛將他地弟子安葬,立刻身陷重圍,在奮勇抵抗之餘,被三千獸人撕成了碎片!

    三千獸人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殲敵戰之餘。正準備收兵。突然,黑夜之中亮起了一把雪亮的冰劍,冰劍之下,冰原王臉寒如冰:「給我統統抓起來!」

    萬餘劍師一湧而上,三千獸兵束手就擒,這些劍師對這些獸人本就有報復之意。在抓獲之餘。用力稍重點的有之。折損一條胳膊、兩條腿的有之,全部清理完畢。冰王面向城外:「傳諾奇前來見我!」

    片刻之後,一匹飛虎從空而落,面向冰王,臉有怒色,正是諾奇!

    「你還有何話可說?」冰王長劍指向諾奇,滿臉寒冰,剩餘的魔法師自然也個個怒目而視。

    諾奇冷冷地說:「迪恩派人殺了我地五大將軍和數百死士,我王為何不問一問他是為何?」

    冰王冷冷地說:「迪恩在我監視之中,決不可能派人攻擊你的部隊!你的借口很低劣!」

    獸王大怒:「你偏袒魔法公會和冒險公會,又有誰人不知?莫非我自己殺了自己的部屬與愛妾,只為嫁禍於他?」

    「大膽!」冰王臉色一沉:「給我拿下!」

    三名劍聖手中長劍泛出劍芒,成品字形包圍獸王,後面的獸人部隊剛剛圍攏,數萬城中守軍一分一合,將獸人全數隔開,諾奇巨大的手掌當胸,爪成狼爪,目光如炬直射三名劍聖,此人威勢一出,頓時三人盡不敢進。

    冰王冷冷地說:「諾奇,你膽敢反抗,我讓你獸人部落從此煙消雲散!」

    諾奇高大的身軀突然矮了一截,外面有獸人厲聲高呼:「大王,請發指令,只要大王發令,我們立刻蕩平冰城!」

    但話音未落,一個風刃無聲無息地飛過,頓時一顆大大的人頭飛起半天過,嗵地一聲落在諾奇面前,諾奇身子狂震,眼睛裡血光微閃,外面獸人已大亂,伴隨著這顆人頭的飛起,風聲大作,外圍已經開始了廝殺,三名劍聖同時一步上前,手中劍芒如同三柄光劍交叉,但這中間

    巨大地身子突然不見,一閃之間到了一名劍聖身後,「且慢動手……」事關全族命運,獸王不敢輕舉妄動,但也決不願意莫名其妙地死在對方三名劍聖手下,這一下出手快極,卻只是解圍。

    他的利爪離那名劍聖後背還有極短的一斷距離,但那名劍聖突然厲吼一聲,撲倒在地,星光之下看得明白,他背心鮮血如泉。

    「這……這……」本來一擊之下將對手殺死,是戰鬥者願意看到的,但這一擊明明沒有碰到對方的背心,卻將對方殺死,卻是詭異無比。

    冰王沉聲道:「諾奇,你是自己找死!」手一揮,巨大的冰劍帶著九幽之下地寒氣飛捲而至,獸王粗壯地身體突然退後,一退就鑽入了人群,雙手連分處,他身後地劍師紛紛慘叫著飛起,片刻之間,他已站在外圍:「冰王,這中間有問題,且聽我解釋……」剛才一擊就是一個問題,雖然他向來不以計謀見長,但也能明白這中間肯定出了一個什麼大問題。

    遺憾的是,沒有人再聽他多說一句,冰王冷笑:「殺之!」

    這命令應該是「將獸王殺之」,但命令一下,早已等得不耐煩地劍師手起刀落,已成為降兵的三千獸人齊聲悲吼,居然同一時間被斬成兩斷!

    獸王仰天一聲長吼,帶著無窮無盡的憤怒,伴隨著他這一聲大吼,他的眼睛已變得赤紅:「殺!蕩平冰城!」五個字的命令遠遠傳出,城外也有呼喝相應,無數的獸人士兵爭相入城,見人就殺,見屋就砸,這或許是冰城歷史上最恐怖的一個夜晚,獸人瘋狂、劍師瘋狂,連冰王都與獸王激烈拚殺,論本領,冰王遠在獸王之上,但獸王深知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是自己的部落被殲滅,第二是殺掉冰王,將整座城池佔據,在沒有退路之際,他骨子中的血性與獸性被全部激發,身受重傷依然不退,他不退,冰王則非退不可,因為獸人的數量遠比劍師和城中守衛更多,他與獸王交手的片刻時間,獸人已闖入城池的各個角落,也到了他的身後,城池之中越退防守越嚴密,獸人已無法越雷池半步,一場血腥的大戰持續到天明,才逐漸形成新的對峙局面,兩邊各佔據半座城,中間是無數的屍體,有獸人、有劍師,也有普通百姓。

    一個屬於冰王這一邊的小房間裡,玉倚絲輕輕歎息:「真沒想到挑起兩邊戰亂是如此簡單!」

    周宇笑道:「這三方勢力原本就存在矛盾,否則,我們不可能如此順利!」這個矛盾他早就想到了——站在人性的角度上作出的判斷:獸人作為開路先鋒,死也多是獸人,這本來就不太公平,他可以就這一點作出兩個假設:其一,獸人的地位比較低,所以才當作炮灰;其二,獸人戰死無數,肯定會有怨氣,怨氣沒辦法撒到南方部隊身上,總得有一個地方出,他們肯定也對劍師與魔法師不滿,有了這兩條,很容易就能將這個火藥桶點燃,現在火藥桶已經點燃,城中大戰,死傷的都是敵人,而這兩個躲在暗處的人卻在興高采烈地看熱鬧。

    玉倚絲輕輕一笑:「等得兩天,估計雙方的大戰就會接近尾聲,如果我們到時直接告訴冰原王這個鬧劇的始末,你猜他會不會直接氣死?」

    周宇笑道:「會不會氣死都沒有關係,沒有了兩派的軍事力量,冰原王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屬於干岸上的魚兒,想蹦跳也跳不了多高!」

    玉倚絲說:「還有一個人,你說他會不會出來制止這場爭鬥?」

    這個人自然是他們共同的目標:黑暗魔君!冰原王的軍事力量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自然不會讓這些力量消於無形,但他能制止得了嗎?周宇淡淡地說:「現在要制止也遲了,今夜兩軍一役,死傷十萬有餘,如果他有興,我倒也不反對在京城再與他來一場兩軍決戰!」獸人兵馬的確多得離奇,京城之下殲滅十多萬,沿途毀滅七八萬,河中葬送十萬,城中內訌除掉四五萬,剩下的也不過五六萬之眾,可以說,輕輕鬆鬆之間,敵人的大軍力量已經消於無形,南方已是必勝之局!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4
第286章 舊相識

    玉倚絲悠然神往:「你的意思是現在可以收網了,明天幹掉冰原王!」

    「不!」周宇搖頭:「按你的指示辦……再等兩天!」

    等?是的,等待也是殺敵的過程!玉倚絲微微一笑:「別人都在殺敵,我們就在房間裡呆著,什麼都不幹?」她是閒不住的那種類型。

    周宇目光中有驚訝之色:「一男一女在房間裡有的是事可以做,莫非你改變了主意,想……」

    呼地一聲,玉倚絲一掌拍來:「想打架嗎?來啊!」

    周宇身影一閃,突然從掌影中消失,到了她的後面,一聲輕笑:「拆房子嗎?現在可不是時候,我們還得再住兩天!」

    玉倚絲狠狠回頭:「你再風言***,我保證你得另外找房子住!」

    「好!好!」周宇舉手投降:「我不說那些話還不行嗎?」

    玉倚絲瞪著他:「你一開口就是這些,除了這些只怕是說不了其他的話!」

    好差的形象啊!周宇卻點頭認可:「這正是我擔心的問題,莫非要我做兩天不說話的悶葫蘆?盡量控制,如有突破,純屬口誤……」他的無邊無際的閒言突然戛然而止。

    玉倚絲白眼相向,突然有了懷疑:「你在看什麼?」他看著街道上一個匆匆行走的人,眼都直了。

    周宇不出聲,真的有成為悶葫蘆的趨勢。

    玉倚絲驚訝地說:「有的人看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不奇怪。奇怪地是他看的居然不是美女……」看美女眼睛發直的情況她見得比較多,在她自己偶爾露出身體地某個部位,這個男人總能眼睛發直。不發直還不太正常,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視線之中根本沒有美女,只有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長得相當對不起人的老年男人,這就奇怪了。莫非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要麼是這個男人在自己一再拒絕之下出了問題……

    周宇臉上有一個神秘的笑意:「你在房間裡呆著,我出去一下!」

    「出去?」玉倚絲叫道:「做什麼?」

    周宇臉上有悠然神往的表情:「與一個碰不得、說話都不隨便、根本不像個女人地美女在房間裡乾熬簡直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受不了了,我得出去找女人!」

    玉倚絲手揚起,終於放下:「能告訴我這個可憐的女人是誰嗎?」

    周宇根本不看她:「你用詞錯誤,是可愛,不是可憐!」

    玉倚絲堅持:「馬上要落入一個色鬼的魔爪之中,她是真可憐……哎,你……你……」在她感慨之時。身邊風聲一響。人影不見,以她的眼力都看不清他去了何方,那個老頭的背影剛剛在街道上隱沒。

    玉倚絲腳尖點地,剛剛準備撲出,一大群騎兵飛馳而來,如果她貿然闖出。勢必與這群人馬面對面。她的身法雖然快。但她得承認,光天化日之下。她沒辦法瞞過別人的眼睛,這一點她與他是存在距離的,而且距離不是一點半點!

    身子一停,玉倚絲呼呼喘氣,臭男人!壞男人!真地去找女人啊?有兩天地自由時間,他真的會閒不住,但這城中能找到什麼好女人?而且找女人與那個老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真的猜對了,周宇也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去找女人,這個老頭不是女人,但他與一個女人多少有點關係,也與他前些時候的一段經歷有關係,這個老頭他不是第一次看見,第一次看見他是在大劍聖塔野的府中,他是大劍聖地管家!

    塔野來到京城,當眾宣佈他地親人、家人全都死在獸人大軍手中,但周宇當然不相信這個說法,這只是一個取信於人地籌碼而已,現在,他的猜測應驗了,大劍聖孤身前往南方之時,他地家人部屬全都送到了冰城,這個管家就是明證!有管家在,他有理由相信有一個女人也在,瑪爾尼!那個陰謀殺害他、偏偏將處女之身乾淨利落的送給他的那個大劍聖的孫女!他無生戒中還保留著她送給他的禮物——一把黑色的匕首。

    極限速度加上暗黑隱身術就足以讓周宇在城中自由,自由行走、自由跟蹤,從一大隊人馬面前而過,根本沒有人能看到他,跟在管家身後,管家也沒有任何意識,他走得很匆忙。

    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房子,氣派非常,門口站著十餘名護衛,居然是正規的守軍,周宇愣住了,作為一個叛徒、而且是一個已經死了的叛徒能有這樣超常的待遇?這個世界上的人

    的,如果塔野沒死,享受什麼樣的待遇都正常,但他價值也到頭了,憑什麼還給他家如此高的待遇?

    很快,他明白了,因為他想到了塔野強強聯手的言論,瑪爾尼嫁給冰原王之子,莫非這個姑娘已經成了皇親國戚,這房子的巨大、豪華和警衛的森嚴不是給大劍聖的,而是給她這個王子妃的?想到這個,周宇心中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澀,瑪爾尼算不得他的女人,哪怕她將身子給了他,哪怕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依然算不得是他的女人,因為她只是敵人計劃中的一顆棋子,在將身子給他之時,她內心最想做的事情是用尖刀刺入他的後背,最終沒有刺入只因為一點:她沒有機會!而不是她主動放棄,這個區別就是他的女人與非女人的區別!

    免費佔有一個美女的身子、何況這個美女還是對方的王子妃,這應該是愜意而讓人驕傲的,但想到這具美好的身體成為別人的玩物,周宇一樣有一種只要是男人都會有的酸澀,甚至將他的計劃悄悄改變:這兩天時間或許可以兼帶做一點什麼公事——殺掉冰原王的嫡系子弟,他的理由很充分:殺掉冰原王最喜歡、將來或許是冰原繼承人的王子,冰原王肯定方寸大亂,更有利於激發他的怒火,從而失去正確的判斷,與獸人幹得更火熱,這是大戰的需要,不是他周宇報復某人!

    院子中有人,三個人,個個身手不壞,最低也是大劍師的級別,塔野的家族實力恐怕全都在這間大院子中,老頭腳步不停,大步而入,沒有人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隻隱形的尾巴,暗系隱身術是最高級的隱身術,達到劍聖級別以上的人或許能有所警覺,但周宇的隱身術別有一功,暗系中特有的陰寒之氣被仙修能量中和,就算是大劍聖也無法發現,院子中沒有大劍聖,理論上他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遍整個院落。

    房間裡有人,五個中年人,三名劍聖,這才是塔野家族目前的精英!四個坐在椅中,一名中年人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窗外的蕭瑟,或許在感歎時光的飛逝、或許在感歎命運的無常,塔易斯也的確是在感歎,自己是南方大陸的劍聖,但兩軍正在大戰之際,殺得血流成河,他只能站在房間中孤獨地看著外面的蕭瑟的冬天,城中內訌,他也只能選擇沉默,在戰場中能夠有一方淨土是難得的,但一個劍聖沒有出劍的機會卻是孤獨的,形成這個結局的起因是什麼?

    是父親的固執!對於父親,他有敬重,但對他這次的決策他是反對的,提出過反對意見,奈何家族的當家人是父親,他只有沉默,現在父親死了,對於殺死父親的人,他當然恨,但他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放鬆,因為家族的大錯沒有鑄成,如果將南方上百名精英一網打盡,他這個南方成長、南方生長大半輩子的劍聖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兩方大戰結局不明,塔易斯也不知道自己希望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如果南方戰勝,他的家族作為叛逆將會被南方劍師、魔法師千裡追殺,永無寧日,如果北方戰勝,他家可以坐享戰爭的果實,但這果實卻是酸澀的,看著外面寒風中的雪花,塔易斯內心悄悄歎息:父親,父親,你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了一個兩難的局面,你知道嗎?

    「報家主!」外面有管家的聲音:「托爾斯王子要求家主送小姐入宮!」

    塔易斯霍然回頭,房門大開,管家躬身站在門邊,繼續說:「王子說了,此處面臨與獸人交鋒的前沿,隨時都會有刀兵之險,請家主看在小姐的份上,迅速入宮。」

    塔易斯深深歎息:「我又如何不知,但瑪爾尼……她如果願意入宮,又如何等到現在?好了,你下去吧,我……我再讓她母親勸勸!」對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無法,一說入宮,她立刻就病,一病就如死人一般,只怕乃是心病——不足與外人道的心病!

    管家躬身而退,門也悄悄關上,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對這個家主,他並不心服,雖然作為老家主的長子,在老家主來不及留下遺言就去世的時候繼任新家主,但他的性格與老家主完全不一樣,老家主做什麼事情都一言而決,府中上下無人敢不服,但他,連讓女兒履行舊約入宮這樣簡單的事情都辦不了!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4
第287章 叛徒家中的變故

    大院,塔易斯大步而行,兩邊的侍女紛紛躬身而候,塔瞧,筆直地進入一間小屋,推開房門,房間裡的兩個女人一齊回頭。

    「父親!」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正是瑪爾尼,與前段時間相比,她變了,不再像是一個江湖中闖蕩的女劍師,而像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她也瘦了,神情憔悴,她身邊一個中年美女,面部輪廓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看著女兒之時是滿臉的溫柔,但看著塔易斯之時是敬重,輕輕叫道:「你來了!」

    「瑪爾尼!」塔易斯柔聲說:「你還沒想好嗎?」

    短短九個字一出,瑪爾尼臉色變了,變得黯然。

    「城中獸人大叛亂,這裡正是獸人與城中守軍交戰的前沿!」塔易斯說:「你希望我們與獸人拚個你死我活嗎?」

    「我……」瑪爾尼只說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是的,如果自己再如此堅持,獸人大軍一至,父親、母親還有眾多的家族同胞都將與獸人面對面廝殺,這些獸人強悍無比,人數又多,雖然自己的家人中沒有庸手,但又如何能憑一個家族的力量與幾萬大軍相拼?

    「你與托爾斯早就相識!」塔易斯緩緩地說:「也早就情投意合,嫁給他也是你早就答應的事情,我知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但相信託爾斯不會太在意……」

    「父親!」瑪爾尼叫道:「別說了,我……我入宮!」後面三個字說得好艱難。三個字出口,她眼睛裡淚水涔涔,掉臉面向窗外。不再開口。

    塔易斯目光落在夫人的臉上,與夫人目光相對,都讀懂了彼此地心事,塔易斯轉身而出,終於以家族、家人的性命作為籌碼換得了女兒的承諾,他總算成功了。但看到女兒地淚水,他的心軟了,成功也沒有了任何快感,只有無奈!

    房門重新關上,母親輕聲說:「瑪爾尼,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嗎?」

    瑪爾尼輕輕回頭:「母親,我……我真的不願意嫁給托爾斯!」

    「這一點我看得出來!」母親說:「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托爾斯你以前是喜歡的。為什麼突然變了呢?難道就因為……就因為按照你爺爺的指令。做了那件事?」

    瑪爾尼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紅暈,沒有說話。

    「你需要知道!」母親說:「那個人是我們家族的大敵,侮辱你爺爺在前,殺害你爺爺於後,你那樣對他只是為了報復,就算失敗也沒什麼。不用放在心頭!」

    是地!這一點瑪爾尼自己也知道。她對他談不上喜歡。只為了殺他而已,失身於他是計劃出了漏洞。是她付出的代價,但自己不應該從此改變對他的看法,而應該更恨他,可是,他的溫柔、他的激情、他的英俊瀟灑卻讓她一顆心悄悄背離,那三天時間是她最失敗的三天,但這三天卻也是她這一生最難忘的三天,在這三天時間內,她從一個少女成為少婦,她感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肉體快樂,在他地懷裡,她睡得那麼香甜,他地吻、他的做愛都是那麼讓她迷戀,開始時只有無奈,但時間越長,她越覺得自己忘不了他。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甚至悄悄想過,他說過半年會來看她,如果自己真的在半年後出現在那個湖邊,他是否真的會來找她?她是否能真的忘記自己身為塔野家大小姐地身份,用另一個陌生地身份與他相聚一生?他未必知道自己地來歷,只要自己不說,他肯定會和以前一樣,這一曲假戲如果成了真的,將這真實地結局延續百年,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爺爺的仇恨!爺爺的仇恨是整個夢想中脫節的一環,如果沒有爺爺的死,她真的會這樣做,但現在,自己如果貪戀情的誘惑而忘記家族的大仇,是否就不適合成為家族的女兒?

    「嫁給托爾斯,我們家族就能夠得到保全!」母親說:「甚至達到你爺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作為家族的女兒,你有這個義務!」母親並不是單純的家庭婦女,她年輕時也闖蕩天下,頗有見識,看到女兒漸漸接受自己的觀點,她欣喜之下,繼續發表意見,力爭一舉將她的心結完成消除,頗有趁熱打鐵之勢。

    但這句話卻壞事了!瑪爾尼抬頭:「母親,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母親愣住:「你想說什麼?」

    瑪爾尼說:「如果是為了不讓家族與獸人硬拚,我願意入宮,但對於家族的前景,我並不看好!」

    「為什麼?」

    瑪爾尼說:「爺爺當初的計劃有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北方順利奪得大陸,將南方的劍師與魔法師一網打盡,從而將我們家族至於天下第一的位置!從而得到空前的發展,是嗎?」

    「是的!」母親說:「這是一個家族能發展的良機!」

    瑪爾尼搖頭:「但這個基礎已經動搖!母親,你不太出門,根本不知道天下大勢已變!」

    「什麼?」母親大驚失色:「如何變?」

    瑪爾尼認真地說:「爺爺認為北方必勝,南方必敗,但現在的情況是:北方獸人叛亂,冰城自顧不暇,而南方有……他和那些劍師、魔法師的齊心協力,還有京城的守衛根本不像傳言中那樣不堪一擊,十萬獸人大軍都灰飛煙滅,我們站錯了立場,北方的失敗指日可待!」

    母親愣住,臉上已經變色,她是真的不太瞭解南方的局勢,也太輕信家族中的傳言,別的話她或許存在疑慮,但有一點是不疑的,就是獸人叛亂!獸人叛亂只是這兩天的事情,所以還沒有納入她的思想範疇之中,但此刻一想,的確是有問題!北方最主要的軍事力量是獸人,但現在獸人叛亂,也死傷大半開外,這堅強的臂助現在成了敵人的臂助,北方還能贏嗎?

    瑪爾尼繼續說:「北方一敗,南方必定大軍反擊,與冰原王有關係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如果嫁給托爾斯,不但不會讓家族從此飛黃騰達,恰恰能更快地讓家族滅亡!」

    母親大驚失色:「北方……北方真的會失敗?」這的確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家族所有的選擇全都取決於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北方勝利,如果北方不能勝,他們家的選擇不但達不到預期的目標,反而會是大戰之中一個可笑的犧牲品!

    「這個問題也是我困惑的問題!」房門打開,塔易斯站在門口,他並沒有離開,而只是給了母女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女兒能提出這個問題,本身就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覺得自己應該作出一個回答。

    「父親!」瑪爾尼臉色潮紅,以她的功力尚不足以發現父親在門外,剛才提到那個人,她的心事估計在父親心中沒有秘密,這讓她臉紅如火。

    塔易斯反手關門,重新回頭之時眼光中有凝重:「今天我們的談話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

    瑪爾尼與母親同時大驚,只限於三人知道,這是什麼話?塔易斯緩緩地說:「家中其他當家人的意見都一致,與北方一條路走到黑,但我有不同意見!」

    瑪爾尼臉色紅暈重新浮現,天啊,父親想說什麼?

    塔易斯說:「北方的實力需要重新評價,這次進攻南方,北方連遭慘敗,十五萬獸人的先頭部隊早已灰飛煙滅,黑暗魔君屬下的血雨奴、血影奴還有無形都死在周宇手下,無形召喚出來的戰場亡靈也在他手下全體滅亡!」

    連幽靈都奈何不了他?瑪爾尼臉上有了激動的神色,與母親對視一眼,母親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塔易斯聲音很低:「有這個人在,南方所有的勢力全都空前凝聚,魔神與劍神一死,他們兩派的兵馬並沒有象預期那樣對周宇敵視,相反還凝聚在他的周圍,勢力比以前更大得多!京城現在有三十萬兵馬,其中神級以上的高手就有兩人,龍族也已參戰,光明聖女也已參戰,劍聖、魔導以上的人數以百計,連女王本人都是大劍聖級別!」

    「父親!」瑪爾尼低聲道:「神級的高手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就是光明聖女,對嗎?」

    「不!」塔易斯道:「光明聖女只算半神級,那個神級高手就是龍族公主,是龍神珠的傳人,也可以視同龍神再生!」

    瑪爾尼神情激動:「兩個神級高手,一個半神,三名大劍聖和大魔導,數以百計的劍聖、魔導,還有凝聚成一股繩的三十萬大軍,這樣的力量北方又如何能勝?除非……」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5
第288章 參與家族紛爭

    「沒有除非!」塔易斯打斷她的話:「北方必敗無疑,最新消息,這兩個神級高手已經出動了,他們來到了北方,一路之上,殲滅一個千人先鋒隊,讓十萬獸人大軍潰不成軍,三天前,洛水河畔十萬訓練的獸人大軍又無聲無息地埋身河底,雖然城中沒有人相信這是他們做的,但我相信這一點,也有理由相信,他們已經進入冰城!」

    天啊!瑪爾尼有片刻的昏眩,他來了?一路之上,二十萬獸人大軍都阻擋不了他的腳步,天下的獸人能有多少?無非也就是幾十萬而已,只需要他們兩個人,北方就不能勝!原來神就是這種樣子,可以隨意改變戰爭結局的人!

    「父親的意思是……」瑪爾尼問得很遲疑,因為她拿不準父親的意圖。

    「我需要瞭解你的真實想法!」塔易斯說:「作為家族的家主,我得遵守父親的遺願,但你不一樣,你只是一個女孩子,你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沒有理由為北方的叛亂殉葬,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托爾斯,我連夜將你和你母親送出冰城!」

    兩女全呆了!原來父親的偷聽只是要弄清一個問題:自己的女兒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結局!作為一個家主,無法掌控整個家族的命運,而只能為自己的女兒指一條路,他是失敗的,但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可敬的!

    「不!」母親先表示反對:「塔易斯,你帶我們的女兒離開。我與你留下!」

    「不!」瑪爾尼也叫道:「父親、母親,我們三個一起離開,叔叔們與北方打得火熱。既然不願意離開,我們就不管他們!」

    話音剛落,院子中有聲音響起:「塔易斯家主,居然想帶著妻女逃跑,你不覺得你這個家主根本不稱職?」聲音中充滿譏諷,缺乏必要地敬意。

    聲音一出。屋子裡冷如冰,塔易斯臉色如冰,妻子與女兒身子在顫抖。

    房門無風自開,外面四柄長劍斜指,一名高個子大步而出:「塔易斯,論劍法你再練十年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但念你是長兄,成為新任家主,我也不表示反對。但你此刻的行為。有哪一點像是一個家主?你說!」劍尖直指塔易斯地鼻尖,寒光閃爍。

    塔易斯臉上的陰沉慢慢積累,沉聲道:「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多次,始終統一不了,既然無法統一,我為自己的妻女作一個選擇卻又如何?既然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想必也知道我的心意。讓她們離開。我自己留下,這是作為家族成員的義務。我並沒有忘記!」

    高個子冷笑:「瑪爾尼離開?她離開了如何向王子交待?別做夢了,現在就讓她進宮,否則,我們就來捆她進宮,你臉上就好看嗎?」

    「二叔!」瑪爾尼大步而出:「我只是你在北方站穩腳跟地基石,對嗎?你與冰王莫非還存在什麼交易不成?」這句話她算是說對了,沒有她,整個家族與冰原王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他們只是地位低下的投降者和叛徒,但有了這個女孩作為王子妃,他們地位大變,成為皇親國戚。

    高個子哈哈大笑:「也不怕你知道,雖然家族之中遵你是主,但冰王早已察覺你根本不是家主的合適人選,已有命令在先,一旦你心存異志,立刻擒拿!」

    塔易斯冷笑:「擒拿我之後,你自然就是新的家主,是嗎?」

    「是!」高個子笑道:「現在我已經是家主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塔易斯目光陰沉如水,轉向另外三人:「三弟、四弟、七弟,你們也與他同一個意見?」

    另外三人面面相覷,同時點頭:「塔易斯,你不應該一意孤行的,五名劍聖之中,除了你們以外,我們四個全都站在這一邊!」

    塔易斯的手本已握住了劍柄,此刻無力地垂下:「如果我不答應,又如何?」

    「殺之!」高個子老二聲音冰冷:「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會贊成我斬殺你這個叛逆!」

    「父親、父親!」塔易斯仰面歎息:「父親,你也會錯!你知道嗎?你錯了,錯的結果就是今天葬送我們的三人,明天葬送整個家族!」

    「殺!」高個子一聲怒吼:「殺了這個叛逆,拿下瑪爾尼!」

    「是!」身邊三聲炸響,是他的三個兄

    柄劍劍芒陡然射出一丈開外,直取前方地塔易斯,而神不守捨,根本沒看這三柄即將刺穿他身子地長劍,他看的是蒼天,蒼天啊,蒼天,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自己的兄弟,這就是父親遺留下的矛盾與後遺症,我就要來了,父親,到了那邊,我都不會承認你是對的!

    「父親!」瑪爾尼一聲悲呼,身子搶上,雖然父親的劍術並非最高,與三個叔叔只在伯仲之間,比二叔差了一籌,但好歹也是一個劍聖,為何一招都不擋?略微一猶豫間,她已經錯過了以身子擋劍地最好機會,三名劍聖身法何等快法,她離父親還有三丈,但三名叔叔地劍芒已到父親地咽喉之前。

    唯一理解她、關心她的父親就這樣死在她面前嗎?瑪爾尼一顆心都快裂開了,這三丈地距離好難,就像是萬裡之遙!

    突然,一道黑光哧地一聲掠過她的耳邊,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盤旋而過,一道黑圈悄然浮現,浮現在三名劍聖的頸部,黑光微微一現,三名劍聖的劍芒陡然消失,三顆腦袋突然飛起,同時飛起!

    他們的身子居然還在繼續前衝,跨出三步倒下,叮噹三聲,三把長劍同時落地,瑪爾尼剛剛跑到父親身前,一絲尖嘯從空而來,哧地一聲消失於地下,瑪爾尼順著父親驚詫的目光向下,她的心猛跳,一把匕首,一把黑色的匕首!這匕首上還有血跡,筆直地插在身前的青石板上,雖然只是一把無知無覺的匕首,但它一出現就奪走了三名劍聖的性命,穩穩插在地上!冰冷的匕首柄在陽光下閃著幽光,帶著恐怖與無盡的尊嚴。

    「周宇!」瑪爾尼失聲而呼!這匕首她認識,是她用來刺殺他的道具,最後在湖邊送給了他,現在這匕首突然出現,在三個叔叔劍下救下了父親的性命,只能是他,除了他,沒有人有這個本事,除了他,也沒有人有這種專用匕首,這匕首柄上還有一根紅線,是她的專用標記!

    三顆突然飛起的腦袋已讓高個子老二眼皮發跳,從空而落的詭異匕首讓他劍尖顫抖,這個名字的突然呼出,他的心猛地一跳,後退了一大步!

    一個聲音從空中而來:「瑪爾尼,你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是要我殺了你二叔?」他這個名字是不適合在城中出現的,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得死,當然,朋友除外,塔易斯立場轉變,瑪爾尼與她母親都可以放過,但這個二叔決不是同一陣線上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就意味著這個劍聖必須消失!

    「你出來!」瑪爾尼臉漲得通紅:「你出來!」

    空氣中一條人影突然現出,沒有看她,看的是那個顫抖著的二叔,他的聲音很平淡:「如果你聽清了剛才房間裡的討論,你就應該相信,北方永遠不會有機會,而且他們已經敗了,真正的一敗塗地!你這個新家主將整個家族綁在北方這一輛破戰車上,才是真正的不稱職!不僅僅是不稱職,而且像你父親一樣,是整個家族的罪人!」

    「住口!」高個子劍師嘴唇在哆嗦:「這……這一切都是……都是你這個魔鬼……」

    「在你眼中我或許真的是魔鬼!」周宇冷笑:「但在南方廣大百姓心中,我卻是神!……為了不讓這個有了覺醒意識的家族被你帶入歧途,我只有殺了你!」

    「你……你……」高個子在後退,手中長劍劇烈顫抖,作為一個劍聖,面對一個赤手空拳之人,他絕不應該害怕的,但這個人讓所有人都有理由害怕,他的害怕是發自內心的,他想持劍而上,但他覺得劍都沒辦法舉起來,腿腳也一陣陣發軟。

    面前一條人影唰地而至,速度快如閃電,高個子長劍剛剛一抬,就覺得全身無力,他的咽喉已落在對方手中,兩人雖然個子高度相當,但高個子偏偏雙腳離地,喀地一聲輕響,他的意識消失,嗵地一聲扔在地上。

    塔易斯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自己的四個兄弟被他片刻間殺得乾乾淨淨,最後一個甚至是活活捏死的,作為兄長、作為家主,他應該與他拚命的,但他明明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也給了這個家族其他人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stevekong 發表於 2008-7-22 18:05
第289章 集體大遷移

    周宇緩緩回頭,目光落在三人臉上,三人臉色複雜,他複雜,面對塔野的後輩子弟,他可以做到無愧於心,但面對瑪爾尼就不一樣了,她是他的女人,雖然她曾想殺了他,雖然是設計,但最終的結果是他佔有了她的身體,而且在玩弄她肉體的時候,他知道一切,正因為知道一切,這場莫名其妙的愛與欲的表演才是玩弄!

    三個剛剛從死神鐮刀下逃生的人面對「恩人」,有一個最直接的表示,應該表示感謝,但沒有人說出「謝謝」這兩個字,因為這個人殺的是他家的同胞,甚至還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但面對這個殺父仇人,塔易斯一樣沒有復仇的意識,因為他知道錯的是自己的父親,而且他也知道,憑他的功力,要想殺這個仇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周宇深吸一口氣:「我想告訴家主,每個家族之中總會有人走錯路,但錯的只是他,與家族別的人沒有關係!」

    塔易斯眼睛裡有了淡淡的光彩。

    周宇繼續說:「南方馬上就要大勝,如果你帶著家人回到南方,我會告訴南方之人,我在冰城之中得到了你們的幫助!不會有人與你們為難,也沒有人敢!」

    塔易斯與妻女對視一眼,眼睛中同時泛起一種叫希望的光芒,是的,父親錯了,而且父親也為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整個家族是無辜的,作為新地家主。他最大的職責就是保護家族之中七十三口人的性命,如果他真地肯為他們說上一句話,南方的劍師、魔法師就算不相信。也決不敢與他們為難,在那座古堡之中,他們或許真的有機會平安延續下去,雖然不可能再有如日中天的名聲、不可能有輝煌的發展,但他們可以有生命與平安,也可以有延續的種子!

    瑪爾尼從父親眼中得到了他地回答。轉向周宇:「可是,我們怎麼才能離開?」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除了叫出他的名字之外。

    「只要你們想離開,自然就可以離開,現在我想問家主一句話:你是否真的願意遠離這場戰火,帶著你的家人部屬回到古堡之中?」周宇目光如炬,盯著塔易斯。

    瑪爾尼與母親也看著她們的父親與丈夫,這個男人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他可以幫助仇敵。但絕不會接受仇敵的幫助。

    但她們錯了。塔易斯沉吟良久,終於點頭:「我願意接受你的幫助!」

    周宇目光相對,沉聲說:「佩服!」

    塔易斯久久地盯著他:「你在譏諷我?明知你是我的殺父仇人,還接受你地幫助,這不值得佩服!」

    周宇搖頭:「為了部屬親人地生命安全,而甘願讓自己受委屈。我自己都不確定能否做得到。又豈能不佩服?」

    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委屈?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親人家屬的生命?塔易斯一瞬間有一種叫知己的感覺。長長出了口氣:「既然你知道,就幫我帶他們離開吧。讓他們遠離戰火,從此不再踏入江湖!」轉向瑪爾尼:「我的女兒,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指令,最後地指令!」手突然一揮而過,腰間地長劍轉了一個小***劃向自己地頸部,在劃向頸部的同時,他身子一縮,陡然退到妻女後面。

    瑪爾尼失聲叫道:「父親……」

    話未盡音,身前地男人已不見,她與母親同時回頭,身後的父親臉色蒼白如紙,他手中的劍正穩穩被周宇抓在手心,離他頸部不足半寸,一看情況已經得到控制,兩女的臉色才開始恢復正常,但剛才一剎那間受到的驚嚇太大,母親還在輕輕顫抖。

    周宇歎息道:「家主,接受我的幫助真的有這麼難嗎?」

    塔易斯死志雖堅,但死了一回沒死成就沒那麼堅定了,手終於無力地鬆開,喃喃地說:「我……我愧對父親的在天之靈!」父親死在這個人手中,自己無力殺掉他,反而要接受他的幫助,甚至將父親所定下的家族發展大計全盤改變,這的確是對不住父親,唯有以自己的死亡作為代價向父親求取寬恕,這是他這個家主唯一能做的!

    「你錯了!」周宇緩緩地說:「是你父親愧對你才對!……他人為製造了這樣一個矛盾,然後將這矛盾交到你的手

    你現在所選擇的,正是挽救家族命運的唯一正確的路為他是長輩,就得事事聽他安排,因為長輩一樣會出錯,而且一出錯還真的會葬送自己的家族!」

    塔易斯呆呆出神,父親錯了,這一點他已經知道,但與父親作對是那麼的艱難,耳邊有周宇的補充:「作為大劍聖的兒子,我會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到了古堡之中,你可以拿起手中劍,為父親報仇雪恨!」手猛地一揮,面前三人突然無影無蹤,進入無生戒之中,這次他在海邊製造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也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隨著他的身影流過,中院、前院中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重新搜索了一遍,沒有任何遺漏,周宇沖天而起,在雲層之上身子一折,閃電般地飛向南方,整個院子中的六十多人憑空消失,別說外圍的獸人沒有半點感覺,就連在門口站崗的十多名守城衛士都沒有半點警覺,絕沒有人知道這院子裡只剩下四具屍體,活人全都被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帶走。

    這次飛行的速度是對原來速度的突破,因為這本就是計劃外的行程,如果的確需要增加,也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堪堪兩個時辰,雲層之下已出現古堡的蹤跡,唰地一聲,周宇從空而落,手一指,寂靜的莊園之中突然有大叫聲響起,六十多人手握雙眼,面對滿天的夕陽,也面對內心的困惑,眼睛剛剛適應從黑暗向光明的轉變,又有驚呼聲起,因為他們看到了熟悉的景物,是他們生活了多年的家園!

    塔易斯心中有歎息:「父親,你真的錯了,這個人不適宜作為對手的,他是真正的神仙!」剛剛還在冰封千裡的北國,身前身後都是殺氣騰騰的大軍,他根本沒有把握能闖過獸人大軍的包圍,但片刻時間過後,獸人沒有了,冰城守衛沒有了,甚至連冰城的千裡冰封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熟悉的家園、熟悉的家人,從這裡到冰城他們去的時候走了半個多月,還是全速前進,但回來之時只用兩個時辰,去的時候騎的是快馬,回來之時沒有坐騎,這一切他不明白是如何發生的,但他知道,只有神的大神通才能做得到,讓現實變得像夢境一般。

    家人已進屋收拾,部屬也從家主口中得到了答案:他們得到了神的指點,也得到了神的幫助,回到自己的家園,當然也聽到了家主的指示:從此不出江湖,安然度日!所有的消息就數這個消息最能打動人,親眼見過獸人大軍與冰城守衛的交鋒,他們深知大戰的殘酷和恐怖,從充滿殺機的戰場一步跨入幽靜的古堡,也從千裡冰封的北國一步跨入了南國的深秋,所有人心中都有快樂與舒適!

    樹林中三個人靜靜站立,深秋的紅葉從樹頂飄然而下。

    「我知道你還在!」塔易斯仰面朝天:「出來吧!」

    夕陽之下,樹頂的空氣突然起了一種詭異的變化,一條人影無憑無借地出現在樹頂,飄然而落,正是周宇,他面對塔易斯:「我等待著與你一戰!」

    秋風漫地,落葉紛紛,幽靜的樹林真的是比武決戰的最佳地方,瑪爾尼與母親手緊緊相握,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她們沒辦法參與,但她們不懂,為什麼要需要戰鬥呢?誰勝誰敗沒有關係,但這原因她們不懂!

    塔易斯長劍當胸,緩緩地說:「與你決戰,我是自不量力,但這一戰不能不戰,你明白嗎?」

    周宇點頭:「明白!你是塔野的兒子,為父親報仇雪恨是兒子的本份,經過這一戰,你才能從父親仇恨中解脫出來!」

    「請!」塔易斯長劍斜舉:「我會全力以赴!」

    周宇手一動,玉笛在手,緩緩地說:「我的玉笛在手就是劍!」

    劍光起,丈餘長的劍芒橫掃而過,塔易斯先動了,面對這個神級人物,他無論怎樣都不會過分,他也知道無論如何都傷不了他,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心靈的慰藉,而不是戰鬥的結果。

    長劍穿空,周宇也動了,玉笛帶著輕微的嘯聲,哧地一聲劃過,劍芒震散,在劍芒中心,落葉飄飄,同時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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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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