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魔異界錄 作者:劍雨江湖 (連載中)

630917 2008-6-12 17:09: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 322646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5 18:36
大宗師 第三百零一章 蛛絲馬跡

    提到公孫龍(軒轅龍),舒斷水的臉色明顯有些變化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表情。

     照理來說,那軒轅舞名義上已經算是獨孤求敗的半個徒弟,並且她的性命也是被獨孤求敗所救,連手中神劍軒轅也是獨孤求敗擊破‘天地之極’後這才偶然得到,這才使她不僅真正脫離了被家族擺控的命運,倒是反而成為了家主!獨孤求敗也因為此一躍之下成為了軒轅舞與軒轅家族的恩人。

     所以當軒轅舞掌權之時,就立即按照軒轅帝的意思,讓公孫家(軒轅家)與舒家進一步結盟合作,從此南離江湖可以說是兩家獨佔大半,不僅有著數百年響譽盛名的‘天帝’軒轅帝,更有‘天下第一大宗師’獨孤求敗。

     而朝政上,舒鐵兩家在京師為後盾中央勢力,‘江湖之城’金華更是軒轅家專署,不僅有眾多家族高手,而且養有城衛十萬之眾,俱是不下于那京師禁衛的武力,再有那舒家老巢江郡重鎮歸附,于是京師、金華、江郡,三者一起在南離國內構成了一個幾乎不倒的鐵三角勢力!

     可以說到現在為止,鐵舒、軒轅兩家已經完全成為了南離國上下不論江湖不論朝政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

     這樣的合作應該算是親密無間才對吧?

     但,這其中那軒轅龍的事情,卻已經完全成為了兩家勢力中的瑕疵與疤痕。

     每每提及到他之時,雙方除開緘口默言之外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到現在為止那軒轅龍依然躺在軒轅家之中,全身筋脈盡斷之下昏昏不醒。只能靠著同族高手渡氣而活,而那軒轅無情也是因為此事被軒轅帝罰于禁閉之中,再加上軒轅峻雄也因為軒轅舞上台地原因而再也得不到家主之位,所以那軒轅家中並非如外人想象般鐵桶一致的保持對舒家地友善。

     雖然由于軒轅帝迫于情勢的支持加上軒轅舞的魄力,讓軒轅家與舒家盡力保持著最大的親密合作,不過那隱隱之中總有著些許不安定的因素讓舒家與軒轅家緊張著。再加上比武大會時軒轅虎莫名其妙的失蹤到現在都還沒回到軒轅家,更是讓軒轅家中許多人產生了莫名地疑慮,因為到現在為止,軒轅家族年輕輩中繼承者,除開軒轅舞這個女人之外,其他三個男性竟然都是再無作為,或重傷,或失蹤,或失勢,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

     所有的矛頭都直指舒家,因為獨孤求敗與軒轅舞之間的恩情確實太多了。而軒轅舞卻成為了獨孤求敗進入金華城後,軒轅家得益最大的人!

     這樣一來自然會引起那些一貫支持男性繼承軒轅家正統人的不滿,就算是軒轅舞國色天香的容貌,手持軒轅聖劍,也無法壓抑得住其他人暗中的揣測。

     到後來,軒轅家族內幾乎已經是謠言遍飛。連軒轅舞也莫可奈何,因為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已經成為了家主,家族中同樣有些人是她不能動,而那些人現在已經對她和舒家充滿了敵意

     不過就是今日,獨孤求敗卻突然對舒斷水說當日軒轅龍身上所受之傷竟是軒轅虎所為,並且所用的竟然是與這斷南山頂上正和舒義對戰的幽明青陽‘萬劫手’極有淵源的‘萬截掌’。

     要知道當日那軒轅龍身上受傷可是連舒斷水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啊!

     莫不成,這軒轅虎又與幽明青陽有什麼關系?

     並且不應該啊,據幽明青陽所說他已經在江寧數百年之久,從未出過這座小城,卻又怎麼會與那軒轅家產生什麼關系?並且這幽明青陽似乎也不似說謊之人。因為雖然他現在所使出地‘萬劫掌’很有一種詭異的色彩,但整個人給舒斷水地感覺卻是光明正大至極。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有想透的呢?舒斷水咬緊紅唇也得不出任何結論,而身邊的先生除開說了那句話之後就不發一言的看著那遠處的幽明青陽與舒義。

     看來一切都是秘啊。

     舒斷水心中無奈的想著,也只有繼續看著那幽明青陽接下來地舉動,期待著從中能看出絲毫端倪

     此時的幽明青陽與舒義二人,完全是一副大戰之後虛弱的樣子,兩人本是凌空飛立,但現在也不得不已經是落到了那斷南山頂的崖邊,不過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幽明青陽雙掌平推,成掌擊之勢,被舒義兩手四指緊緊的夾住。

     汗滴,同時從兩人的面頰沿著輪廓滑下,顯然兩人都是氣力已盡,不過卻依

     峙之態。

     “好一個萬劫掌,果然不愧為幽明破天的首徒。”

     舒義現在看著幽明青陽的眼神已經完全沒有了開始的輕蔑,因為眼前這個對手確實已經值得任何人尊敬,本來與自己還有著一段距離地他竟然能在這短短的幾刻之內,變成讓自己也不得不拿出真功夫才能制住地人,怎能讓舒義不感嘆?

     天才與平凡人的區別,就是天才能為凡人之不能,能夠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超越,這就是天才,這就是奇跡。

     “萬劫掌雖然神奇,但卻依然不是舒老您的對手,由此可見,當初劍皇風采,卻是如何壯哉!”

     面對舒義贊嘆似的話,幽明青陽沒有半分俱傲,因為他知道自己終是技差一籌,剛才自己已經完全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實力,還是無庸置疑的敗在了舒義‘靈犀指’之下!

     不過幽明青陽卻沒有半分沮喪,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實力上的差距,永遠不是遺憾所能彌補的。

     “那是自然,主人手中之劍,天下無人可擋!”

     對于幽明青陽說起自己的主人,舒義的神色一振,似乎像是打了強心針一樣,然後那制住幽明青陽的四指竟是輕輕移開,放過了手下的幽明青陽。

     “怎麼,舒老你”

     剛才還一副非殺幽明青陽不可的舒義,竟在幽明青陽贊揚了劍皇之後就放開了他,這讓幽明青陽驚奇不已,因為那舒義剛才的必殺之心卻是發自真情,此刻如此轉變,真是怪哉。

     “怎麼,你真的以為我要殺你嗎?”

     舒義臉上一笑,已經是將雙手收回了袖中,然後朝著身旁輕輕一跨,人已經是站到了山涯斷壁之處,道︰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想殺你,不過現在我卻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

     對于舒義說出不殺自己,幽明青陽臉上心中並無半分高興之處,只是非常平靜的站在舒義身後道,此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超脫了生死,再也不為身外之事所擔憂。

     朝聞道,夕可死矣,其實是心中超脫,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因為我剛開始想殺你,只不過是因為你侮辱了主人,但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時候其實我根本不屑殺你,而現在,我卻又已經沒有了殺你的理由。”

     只留給幽明青陽一個背影,舒義淡淡的道。

     凌于崖壁,居高觀下,看著腳下主人離開時的宏偉奇觀,任憑山風悠悠吹過,舒義的心中已是一塵不染,似乎,他又回到了當初追隨主人之時的場景。

     唐江之中,流水依然不息。

     而現在舒義的背影在幽明青陽的眼里似乎一下放大起來,然後他知道,不僅是自己得‘道’,那舒義也是已經得‘道’。

     兩個人,都變了

     “我們走吧。”

     見舒義與幽明青陽兩人靜靜站在崖邊不發一言,湖邊樹頂的獨孤求敗突然對舒斷水道。

     “那他們”

     舒斷水望了那崖邊兩人一眼,不解的問道。

     “放心,他們現在都已經沒事了,也許,他們已經成為了朋友。”

     “哦!”

     舒斷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倚在獨孤求敗懷中,兩人的身體已然如輕絮一般輕輕飛出數丈之外,然後隨之一彈,高高躍起的同時已經急速向那山下落去

     而就在獨孤求敗與舒斷水身影消失在山頂平面的時候,那舒義與幽明青陽竟是同時轉身,看著獨孤求敗離去的地方不語,良久之後終于是舒義開口道︰

     “有些人,看來真是天生的不平凡,從第一次見到獨孤先生開始,我就有一種直覺,恐怕新的‘劍皇’又出現了!不,是‘劍魔’出現了!”

     “哦?舒老對宗師閣下竟如此高看?”

     知道‘劍皇’在舒義心中的地位,對于他如此評價獨孤求敗,即使是幽明青陽也有些驚異,但他馬上也只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是啊,宗師閣下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與師尊相同的氣息恐怕,這就是他們高于我們太多的緣故吧。”

     獨孤求敗落下的身影早已消失,但兩人卻依然是緊緊的盯著那里。

     有些人,生來就不平凡。

     他們不欲得天下,但天下其實早就已經在他們手中。或者說,心中。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4
大宗師 第三百零二章 抽絲撥繭

    听雨軒’,江寧舒家最高的小樓。

     全身潔白的雪雕‘飛雪’,靜靜的趴在那三樓一間房間的窗口上,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腳下的花圃——那里曾經是各種鳥兒的樂園,但今天卻沒有一只敢于飛近。

     從那雪雕趴著的窗戶望進去,窗口前靜靜的坐著兩個人——獨孤求敗、舒斷水。

     此時他們早已經從那斷南山頂下來,但腦海中依然閃爍著剛才幽明青陽與舒義之間的戰斗,所以久久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是這樣的沉默終是持續不了多久,因為舒斷水的的心中早有疑惑無數。

     “先生,那幽明青陽的‘萬劫掌’真的與軒轅龍身上所受的傷有關嗎?”

     “恩,絕對有關,只不過”

     獨孤求敗沉聲解釋道︰

     “只不過那幽明青陽使出來的‘萬劫掌’很是大氣磅礡,而那軒轅龍身上所受的‘萬截手’卻是陰險詭異至極,專破人心脈于無形,確實是一種歹毒無比的武學,再加上由于是那軒轅虎所使,考慮到那是他們的家事,所以當時我才未”

     “所以當時先生才沒有阻止,而後來也沒有出手救治吧?我明白啦,先生不用解釋的,咯咯”

     听到獨孤求敗的解釋,看著獨孤求敗臉上一副往日未有的尷尬表情,舒斷水不禁吃吃的笑了起來,心里卻是一片溫馨與感動。

     因為她知道。往日地獨孤求敗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不會解釋的,而現在因為舒斷水地一句發問而詳細解釋。那自然是已經將她當作了很在意的人。

     並且舒斷水也知道,以先生那能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想要救治那軒轅龍是絕對不在話下,再加上他對那軒轅舞的好感,但在軒轅家的時候卻是反常的並未出手或者出言相救,而放任軒轅家人地猜疑。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自然是因為那日軒轅龍對舒斷水的粗口和那些難听的話!

     舒斷水笑得花姿招展,但卻也是終于慢慢的停了下來,而獨孤求敗臉上除開苦笑之外,只有淡淡的無奈,以那往日的舒斷水,哪里會有勇氣在自己面前這般調笑?

     “先生,您不要生氣啦。”

     似乎也是見到獨孤求敗臉上的苦笑,舒斷水趕忙靠到他的身邊,雙手抱著搖他的手臂,嬌聲道。

     “要我不生氣。那你就自己乖乖的坐好。”

     獨孤求敗連說著已是將自己地手臂從舒斷水懷中抽出,然後將那依然扭曲不已的曼妙身軀遠遠地推離自己身體之外。即使舒斷水撅起了粉紅的小嘴也只得狠下心來。

     其實獨孤求敗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因為現在面對舒斷水的溫柔纏綿,他在也不能保持以往那般的安穩不動,特別是舒斷水雙手抱著他手臂的時候,那觸目驚心的溫柔和那金華夜雨時地旖旎記憶總是緊緊的纏繞著他,再加上那顆不安跳動的心。和沒來由想將身前女人擁入懷中的沖動,幾乎已經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獨孤求敗知道,自己已經變了。

     雖然逼走了自己身上力量無邊的‘劍魔’,但是那隨之而誕生的‘心魔’卻是帶著各種獨孤求敗不願看到的感情洶涌而來。

     他知道,自己面臨的第二個,也是最大的危機已經到了,一不留神,可能當初的‘劍魔獨孤求敗’就再不復存在

     不過獨孤求敗知道,眼下當前最重要地卻是安慰一下那個似乎受了傷害的小女人。

     也許是感受到了獨孤求敗地刻意疏遠,此時舒斷水遠遠的坐在被獨孤求敗輕輕推出去的地方。正滿臉沮喪而且眼神帶著幽怨的看著他。連那窗台上趴著的‘飛雪’,此時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哀怨而轉過頭來。一雙靈動的大眼盯著獨孤求敗。

     “好了好了,你坐過來罷,我還有事要對你說。”

     獨孤求敗正起神色對舒斷水道。

     “哦。”

     見獨孤求敗面色凝重,不知道為什麼舒斷水那女人的小

     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她知道,每當先生這樣表就一定是說的重要之事。

     收起了臉上的哀怨,舒斷水趕緊過來坐好,兩者相距不遠不近,雖然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倚著先生,但聞著他身上的氣味,舒斷水發現自己那剛才滿腹的委屈竟是一下付之東流!

     舒斷水知道,自己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已經是陷得太深太深,深到已經無法自拔,退無可退。

     “先生,什麼事您說吧。”

     舒斷水穩了穩心神,立即對獨孤求敗道。

     “恩。”

     見舒斷水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獨孤求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道︰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回江寧來的原因麼?”

     “知道啊,當初是先生您說回來看看,也許能發現我們舒家的一些秘密,我們這才回來的。”

     舒斷水老實的點了點頭,然後越說越興奮道︰

     “看來先生您還真準呢,想不到‘劍皇’竟然就是我們舒家的先祖!”

     說到‘劍皇’,雖然並不以家世為榮,但真正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舒斷水還是興奮非常︰

     “對了先生,難道您當初就已經知道舒家是‘劍皇’後裔的這件事了嗎?”

     聞得舒斷水的疑問,獨孤求敗呵呵一笑,道︰

     “我還不至于神通廣大到這般地步,我的懷疑開始于當初發現舒老管家竟然身懷如此高強的武藝,但觀察了那麼多天卻也知道他是在暗中守護著舒家,而後來我又得知了那斷南山竟然就是劍皇破武之地,于是很多聯想就這樣串聯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听到獨孤求敗的解釋,舒斷水並無半分失望,反而是心中更加歡喜。

     獨孤求敗在舒斷水的眼中,一直是非常沉穩,並且武道如神的男人,兩者之間距離鴻溝似乎非常之大,但現在她從獨孤求敗的話里已經得到了些許的安慰,畢竟眼前這個男人不是神,而是人,那距離的隔閡自然是少了許多。

     “不過說老實話,我也想不到舒老管家竟然為了我們舒家而隱跡這麼多年,以他的武學想要縱橫天下絕對不是一件難事呢。”

     “是啊!”

     對于舒義的‘義’,連獨孤求敗也不得不為之感嘆。

     “可是我更想不到的是,我們江寧城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不僅有當初的劍皇,現在的先生,竟然還有能與舒老管家匹敵的幽明青陽這些人,虧我還當初以為我的武學都已經能縱橫南離,哪里想到連江寧都拿不出去,還真是可笑啊。”

     舒斷水說著自己的往事,也不禁為當初的自己而笑,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恩。你說的是不錯,不過卻只有一件事弄錯了。”

     對于舒斷水的話,獨孤求敗先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卻又突然說舒斷水說錯了。

     “什麼錯了?”

     舒斷水很是驚異的問道。

     “當然錯了,你說那幽明青陽幾與舒管家匹敵,這就是大錯特錯。”

     “什麼!”

     對于獨孤求敗的話,舒斷水驚叫了一聲,然後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舒管家絕對是到現在為止你所見過的第一高手,幽明青陽,恐怕不及十一。”

     “啊?!”

     舒斷水目瞪口呆,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舒老今天根本就沒有拿出實力來嗎?”

     “那是當然,以他的‘靈犀指’,要是全力而出的話,幽明青陽只有死路一條!”

     獨孤求敗的話,很肯定,也很絕對︰

     “並且我還可以肯定,如果你是真的想得到你大哥的消息的話,那就去問問舒管家吧,我想,他是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啊!?”

     舒斷水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驚呼,但這一次卻帶著無比的激動。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6
大宗師 第三百零三章 蹤跡初現

     舒斷水在大廳里焦急得坐立不安,雖然獨孤求敗說那舒半會兒間不會從斷南山上下來,但她依然在得知可能從管家處得到兄長蹤跡的消息後,心急如焚的跑來等著。

     兒時的記憶不斷從腦海間冒出,關于舒斷月的一切似奔不息的流水一般洶涌在舒斷水的心間,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兄長,而且是同胞的兄長。

     血濃于水,心智相連,有時候兩人甚至不用言語交談,不用眼神溝通,就已經能夠得知對方的想法和行動,這也是當年為什麼舒斷水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得知兄長下了決心自己嫁出去,而選擇趕緊逃避的原因。

     不過那也只是往事而已了。

     經過如此多年的消磨,夕日的恩怨以及不快都已經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思念。

     就這樣,時間就在舒斷水不時的歡喜與憂愁中慢慢消逝而過

     當舒義終于回到舒家之時,剛進入大廳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舒斷水,而此時早就午時已過。

     “舒老,您終于回來了!”

     等待多時的舒斷水,本以為自己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在見到舒義進來之時,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道。

     “小姐,你這是”

     見舒斷水如此,舒義趕緊走上前來將她安撫坐下,這才有些不解的望著她。

     “舒老,是這樣這樣地。就是我想跟您問問一問”

     不知不覺間,舒斷水的口舌有些打滑。見狀那舒義趕緊從旁邊桌上端過一杯茶水給舒斷水喝過之後這才慢慢好轉過來︰

     “小姐,你不要急,慢慢說罷。”

     “恩。”

     舒斷水口中輕輕應道,說話之時,那體內已是迅速產生一股強大地‘水之力量’將自己那不穩的情緒壓了下去,半晌之後這才目光緊緊的盯著舒義道︰

     “舒老。我是想問問您,您知道當初-舒-斷-月-的下落嗎?”

     說到最後,舒斷水已是感覺喘不過氣來一般,只得一字一句的道,那舒義听後卻也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一手輕撫著下巴上蒼白的胡須,然後雙眼發出鑽心般地光芒,看著舒斷水,道︰

     “小姐,那你覺得現在你已經原諒他了嗎?”

     “原諒?呵呵”

     舒斷水聞言竟輕輕一笑。道︰

     “我們本是同胞兄妹,哪里談得上什麼原諒不原諒呢!”

     雙目在舒斷水身上矗立良久。在確定舒斷水確實已經對舒斷月沒有任何憎恨情緒之後,舒義終是點點頭,道︰

     “那好吧,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告訴小姐。”

     說到這里,舒義話音一頓,語氣中透出一種回憶來︰

     “小姐。你還記得當年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而上了那斷南山嗎?”

     “這哦,那是因為大哥逼婚的事。”

     听聞舒義的話,舒斷水本是一愣,雖然不明白舒義明明知道卻為何還有此一問,但還是立即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小姐你知道你大哥當時是想把你嫁給誰嗎?”

     舒義又一次問道。

     “我不知道。”

     舒斷水語氣頗為有些尷尬,然後自謔的笑了一下之後就道︰

     “當時初次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就急忙的去找他,結果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後,我一怒之下連他的後面的話也沒听就跑了至于後來地事。舒老您應該都知道了吧?”

     在听得舒斷水的解釋之後,舒義已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然後點了點頭笑道︰

     “小姐當時的脾氣我還是知道一二的,這也是我當初沒有阻攔你的原因,所以一直到你上了斷南山我是一直在暗中關注而已,並沒有上來勸你。”

     “怎麼,連舒老您也知道我在那上面嗎?”

     舒斷水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原本以為很是秘密的事情,沒有想到不僅從自己上那斷南山之時就已經被那幽明青陽所知道,現在還有舒家中人也知道,那所謂地保密還真是完全已經成為了眾人皆知呢!

     不過看到舒義那笑容滿面的樣子,舒斷水馬上轉念一想,卻也知道自己實不該如此驚訝,以舒義這樣的功力,又豈會不知道自己上了那斷南山呢?

     果然,聞得舒斷水如此說,那舒義哈哈一笑道︰

     “小姐這話就差了,既然當初主人將舒家交給了我,我自然不會放任你們不管的!不過當初小姐的脾氣確實是很火暴,加上我認為小姐要是

     斷南山之後也是有利于心性與武學的修煉,所以我才你,而至于你大哥讓你嫁的人,不知小姐是否還想得起,就是當初來過我們舒家作客的武凌!”

     “武凌?”

     舒斷水略有些驚訝的出聲道,腦海中也似乎有著一些模糊的東西浮現。

     “對,就是武凌!”

     舒義肯定了舒斷水地回到,道︰

     “說句實話,從主人離開之後,到現在為止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為欣賞地就是那個‘武凌’,當然,這也是僅限于武學修為而已,我也是非常反對將你嫁給他的,不過這畢竟是你和你兄長之事,並且加上我一直都是隱藏在舒家之中並未暴露身份,所以並未出來阻止。小姐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舒老您說笑了,對于您,我們舒家除開感謝之外還能有什麼呢!舒老您繼續說罷。”

     舒斷水真誠的道,舒義也是老懷大慰的撫須微笑。

     “呵呵,好吧,那我就轉為正題!你的大哥發現你離開之後,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後來就離開舒家出走了,我記得好象就是到武凌那里去了,而現在,恐怕也是一直在那里吧!”

     “什麼!”

     舒斷水終于是又一次忍不住失聲驚叫,然後猛的一把站身來,雙手拉住舒義道︰

     “舒老,那大哥和武凌在哪里,求求您告訴我吧!”

     說著之時,已經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忍不住從那漂亮而水汪汪的大眼中滑了出來,那舒義見狀也只得趕緊心疼的立即道︰

     “小姐不要心急,我馬上就告訴你!”

     “恩。”

     舒斷水強抑住心中的激動道,舒義也知道不能再拖,立即道︰

     “據我所知,那武凌後來因為對你求親不成,就加入了朝廷之中,不過幾年就因為戰功赫赫而被封為了大將軍!”

     “大將軍?什麼大將軍?”

     舒斷水好奇的問道。

     “好象是叫什麼‘鎮南將軍’吧!不過小姐也要知道,自從主人離開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出過江寧,所以對于這些東西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何況當時舒家已經有了後代,再加上我也知道你們都還安全,所以我也就沒有”

     舒義後面說的話舒斷水已經听不見了,因為她已經終于知道了自己大哥的下落,而且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那當初對她求親的‘武凌’就是現在南離上下如日中天的‘鎮南大將軍’、唯一的一方霸主‘滄州城主’、南離第一個異姓王爺‘威武王’︰鷹飛揚!

     入夜時分,舒家‘听雨軒’,同樣是那間熟悉的房間。

     “真的是他嗎?”

     坐在舒斷水的面前,獨孤求敗淡淡的問道。

     “恩。”

     舒斷水努力的點著頭道︰

     “先生,我們去滄州找大哥,好嗎?”

     獨孤求敗想了一下之後,半晌終于道︰

     “你還是等一等罷,現在因為北楚對于舒家已經產生了威脅,所以不得不到到京師去保證前軒的安全,並且那鷹飛揚也是已經受詔要到京師來,現在舒家聲名如此興盛,想必你大哥知道了也會隨之而來。”

     “哦。”

     早就知道了先生肯定會如此回答,但是舒斷水難免還是有些失望,只是語氣低沉的回答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怎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卻不能等了嗎?”

     見舒斷水如此,獨孤求敗笑著道。

     “先生,我”

     听著獨孤求敗的調笑,舒斷水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卻是根本沒有說得出來,那獨孤求敗見此也只得無奈一嘆,然後站起身來道︰

     “好了,我走了,你還是準備一下明天去京師罷。”

     見舒斷水沒有什麼動作,獨孤求敗說話的聲音很冷,甩一甩衣袖轉身出去了,舒斷水心中正想著什麼,卻根本沒有注意到獨孤求敗的變化,口中還道︰

     “先生晚安。”

     說完之後也並未像往常那般起身相送,只是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隨著‘吱’的一聲,那門被打開,然後又被緊緊的關閉,只有那雪雕‘飛雪’抬頭訝異的望了一眼獨孤求敗的離開,它那小腦袋始終不明白,為何今天先生離開的時候關門之聲那麼大呢?

     窗外,月光啞然。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6
大宗師 第三百零四章 一路無言

    正和歷九月十八,太陽初升之時,江寧舒府之外就已經老管家舒義帶著一群下人正在為獨孤求敗與舒斷水打點馬車和行裝。

     現在的舒家自不是那數月前能比,僅那大門前並列的馬車就是用南離極為少見的香木所制,那車簾之類,也毫無例外是金絲玉帛,極見華貴之能事。

     兩匹拉車的高頭駿馬,全身漆黑的並排于車前,雖然神色很是歡,但卻依然小心翼翼的避著那馬車正前面,正揚頭而立,雖未駕上馬鞍韁繩但卻一副‘生人勿近’樣子的‘踏雪’。

     這‘踏雪’確是神駒,日行數百里不說,單是那脾氣也是頗為古怪,整個舒家中,除開舒斷水與獨孤求敗之外,竟然只有老管家舒義一人能夠靠近,要是其他人不小心進入了它的‘領域’範圍之內,就會立即引發那如雷鳴般的馬啼嘶聲,不幸者甚至會被它撒起腳丫子來那麼幾下,以它那腳下之力,普通家丁恐怕只要挨上半下就是非死即傷,所以它一到來就立即讓舒家下人敬若鬼神,一時之間倒也頗為威風。

     而今日舒義將其牽出同行,也是遵照那舒斷水的意思,並且也只是放在那馬車前讓其同行,並未有絲毫讓其拉車的打算。

     當舒斷水帶著雪雕‘飛雪’與獨孤求敗吃得早餐,出得舒府之外時,那馬車與行李早就準備妥當。

     那‘踏雪馬’顯是非常不屑于與普通尋常之馬同流,而此時一見到舒斷水與獨孤求敗兩人出來馬上就顯示出異常的興奮。但卻立即被虎視耽耽地‘飛雪’嚇得將馬頭緊緊低下,不過那‘飛雪’顯然不欲放過它。剛剛出得門來見到它時就已經尖鳴一聲脫離了舒斷水的肩頭,徑直一下撲到了‘踏雪’那蓬松地馬頭之上,而那平日頗為囂張的‘踏雪’,也不得不在此時顯出一種卑顏奴息的樣子,讓那‘飛雪’在自己頭上折也不敢亂動,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確是讓那平常不敢接近的下人大開眼界並且長出了一口惡氣。

     “小姐,先生,請上車罷,行李與食物都已經在車上備好,祝兩位一路順風。”

     舒義站在馬車前,謙恭非常的對兩人道。

     原來不知舒義身份地舒斷水再接受他的侍侯時還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此時卻是覺得一股惶恐起來︰

     “舒老,您不用這樣招呼我們的,我們自己”

     舒斷水話未說完,她身旁的獨孤求敗早已經是不出一言大踏步上了馬車。神色冷峻異常,只給她留下了一個寬大的背影。然後消失在車前。

     “這”

     舒斷水頓時有些尷尬的對著舒義不知道說什麼好,那舒義卻是已經和顏悅色的道︰

     “小姐不必如此,你只當舒義永遠是舒家的下人就行了,小姐還請上車吧。”

     “恩。”

     舒斷水無奈只得隨著獨孤求敗而去,但臨上那馬車之時,舒義卻是頗為小心的對她道︰

     “小姐。你是不是和獨孤先生他有什麼矛盾?”

     “我不知道啊應應該沒有吧。”

     乍聞得舒義如此問道,那舒斷水先是一驚,然後口中結巴的道出。

     “唔”

     對于舒斷水地回答,那舒義先是沉吟了一下,才道︰

     “小姐,我看先生似乎有些不高興,你還是”

     他的話並未水完,但那其中地意思卻是非常明了。

     “恩。”

     舒斷水低低的答應了一聲,然後也上車去了。

     待到兩人上車之後,舒義卻是稍微失望的一搖頭。但瞬間就恢復了過來,又趕快招過一名家丁充當車夫。伴隨著一聲吆喝,那‘踏雪’馬托著雪雕已經一馬當先,馬車跟在後面,迎著那尚未升出地平線的朝霞去了。

     “哎!”

     望著這樣的場景,不知道已經多少年心中沒有感嘆過的舒義竟是沒來由地一嘆,嘆息聲在一片悠揚中灑開之後卻又立即恢復平靜,而那舒府大門也在一聲‘吱呀’之後緊緊的關上,江寧城,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馬車上,獨孤求敗神色冷冷的坐在一邊,舒斷水本想靠近,但卻被那冰冷的氣息一下擋住了,只得無奈的坐在獨孤求敗的對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一直緊緊的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這樣不慍不火地冷淡氣氛不知道一直延遲

     ,舒斷水終于忍不住首先出聲對獨孤求敗道︰

     “先先生,您還在生我的氣嗎?”

     話語怯怯,惹人憐愛。

     獨孤求敗冰冷地眼神掃過她柔美的臉頰,直直的盯在她的雙眼中半晌才道︰

     “我哪有什麼可生氣的。”

     獨孤話語冷淡,似乎並沒有被舒斷水那柔和的眼神所融化。

     “那,那您為何”

     舒斷水結巴的說著,不知為什麼,她的心神總有些不安,但話未說完,卻是已經被獨孤求敗打斷道︰

     “沒有為何,本該如此。”

     短短八個字,猶如冬日的寒霜,殘酷的打進舒斷水的心中,愣愣的望著獨孤求敗,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不過處于對角的兩人,那其間的距離卻仿佛已經相隔天涯海角般遙遠,舒斷水心中隱隱有一種令她驚惶的感覺︰

     恐怕以前的獨孤求敗,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種感覺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猛烈,讓舒斷水呆愣之下竟是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甚至,到現在為止舒斷水還不知道她與獨孤求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紆~~~!”

     隨著馬車夫一聲高昂的口號,正處于冷戰中的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只感覺到那馬車在輕顫之後嘎然而止。

     “怎麼了?”

     舒斷水剛剛被從迷茫的中驚醒,口中立即條件反射般的問道,現在離出得舒府還沒有多久,最多也只到了江寧城外而已,怎麼馬車就會停下來了?

     “小姐,城外有人攔車。”

     果然,馬車夫的聲音清晰的傳近來時,舒斷水剛想不耐煩的呵斥,那外面卻是早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請問里面是舒小姐和獨孤先生嗎?”

     聲音脆如黃鸝,卻又熟悉無比。

     “劉縴縴。”

     舒斷水腦中剛剛想著,獨孤求敗口中已然冷冷的提醒道。

     “哦!”

     舒斷水一愕,立即朝那車夫喊道︰

     “讓她上車來。”

     “是。”

     車夫一聲應答,半晌之後隨著馬車簾被輕輕打開,一個縴細的身影已經鑽了進來,來人正是劉縴縴。

     她的手上提著一個很大的包裹,滿臉的風塵轆轆顯示出她早已經在外邊等了很久,剛上馬車一見到舒斷水與獨孤求敗二人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

     “小姐,先生,縴縴打擾了。”

     說話之時已經是將手中的包裹在一旁輕輕放下,人也坐到了舒斷水的旁邊。

     “你怎麼昨日未來?”

     此時車上由于已經多了一個人,舒斷水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面對獨孤求敗那般楚楚可憐的神色,但卻依然有一股阻擋不住的憂郁若隱若現,然後她對劉縴縴問道。

     而馬車此時也已經開始繼續前行。

     “對不起啊,舒小姐,前日我回家之後就被父親關了起來,直到昨天晚上才逃出,怕再被抓回去,于是就只有來到這城外處等你們了。”

     劉縴縴弱弱的話語讓舒斷水頗為有些不忍,只得改變話題問道︰

     “你真的下了決心要到京師去找前軒?”

     經舒斷水如此一問,劉縴縴立即回答是。

     “但是你要知道,前軒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你和他是沒有好結果的。”

     雖然欣賞她的這種執著,但是舒斷水依然將嚴酷的現實告訴她。

     “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想,他是愛我的,真要有困難,我們也一定要共同面對。”

     劉縴縴的頑固,讓舒斷水錯愕之余,腦海中馬上想到獨孤求敗,也是立即堅定起一股決心來。

     但當她這股決心在見到獨孤求敗那冷襟危坐的表情時,卻又是立即生出了幾分動搖。

     無端的淒楚在她內心游走,但卻又無言以對,而那劉縴縴想來也是在獨孤求敗與舒斷水身上看出了什麼,再不發言之下,整個馬車中的氣氛再一次凝結,僅僅能感受到那馬車在道路上的顛簸,而馬車上人的心,也隨著這種顛簸不住顫動。

     馬車,漸行漸遠,只有那在前面開道的‘踏雪’與‘飛雪’瘋狂的奔馳著,感受不到一絲馬車內的淒涼。一路,無言。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7
大宗師 第三百零五章 霧藹

     馬車載著獨孤求敗、舒斷水和劉縴縴三人,一路從江寧由于拉車之馬很是神駿,所以根據那馬車夫預計,恐怕不過半日間便是就要到達了江都。

     不過這路途中,劉縴縴卻也是終于對舒斷水和獨孤求敗焦急的道出,恐怕就在昨日,她父親已經由她的行蹤知道了北楚對于舒家計劃泄秘之事,這樣一來的話那就得快些到達京師,不然的話恐怕遲則生變!

     舒斷水聞得此消息並未有任何異狀,只是對獨孤求敗問道︰

     “先生,我們此刻應該怎麼辦?”

     舒斷水語氣很是嬌弱,似是不堪重負一般,半晌之後終是得到獨孤求敗的回答︰

     “年輕之人自有其福,再說那京師之內,又有赫龍城與夜夢蟬在,要想殺掉前軒也是不會容易的,而我們現在,只需加快行程就是。”

     “恩。”

     這雖是獨孤求敗安撫之話,但那舒斷水的心情終是好了一些,不過劉縴縴卻是未盡其然,因為那要殺自己心中‘情郎’之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這叫她又如何能夠心安?

     一直都憂心匆匆的她,此時更是心頭無底。

     此刻,除開馬車急馳之外,卻是再無任何辦法

     在那江都城外還很遠之時,馬車夫遙觀那城門之處早有數排之人,為待行近之時就赫然發現那為首者竟是舒穆白與鐵萬山,身後再夾雜著城門守衛。舒家家丁眾人,以及很多不知名的江湖人士。那場面一時之間倒是頗顯壯大。

     那馬車夫本是舒家下人,對于舒穆白自是認識,于是立即將情況告訴給了車內地三人,半晌之後才得到了舒斷水冷冷的指示︰

     照常前行。

     馬車帶著舒家地標志遙遙而來,兼且前邊有那非常吸引人注目的‘踏雪’與‘飛雪’開道,所以尚在城外之時就已經被舒穆白以及鐵萬山等人認出。

     等到馬車臨經城下。舒穆白等人已是恭候多時,而他那身後眾人也終于是露出頭面來,卻是那舒家初入江都之時還頗有嫌隙的各大勢力,甚至包括江都太守成繼先在內,都是聞訊前來迎接,那排場自是極為豪華。

     馬車穩穩的停在城門之前,早有那舒穆白帶著眾人一陣齊聲高呼︰

     “恭迎舒小姐,獨孤先生!”

     隨著這陣聲音之後,馬車嘎然而止,不過隨著那車夫翻身下來。良久之後車內卻也沒有一絲的動靜,更別說有人下來。正在舒穆白等人由興高采烈轉為疑屢不已,並且心中暗自猜測的時候,那馬車內已是傳出一個冰冷地聲音道︰

     “你們這是來干什麼!”

     隨著話音之後,那車簾已經被一只縴縴玉手掀開,然後露出一張舒穆白等人都是熟悉非常的面容來︰舒斷水!

     冷冷的舒斷水,帶著冰冷的眼神。掀開車簾之後人出得車夫駕馭之處就不再下,但那令人不敢直視而且帶著寒意的目光卻是早已經震懾全場,讓那本是高興而來的舒穆白與鐵萬山等人立即驚訝莫名。

     環視眾人半晌之後,舒斷水依然端坐馬車之內,這才手指車前排列的眾人對舒穆白道︰

     “回答我的話!”

     “哦,是這樣的,舒舒小姐,昨日聞得舒管家傳來的訊息,告之先生與小姐今天必將前來,于是于是”

     面對著舒斷水那愈發寒氣逼人地眼神。舒穆白趕緊走得車前來,連續兩個‘于是’之後竟是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來。反是他身後地鐵萬山走上前來道︰

     “于是在下和穆白兄就帶領著大家,前來迎接舒小姐與獨孤先生!”

     “哦。”

     對于這鐵萬山出來插言,舒斷水那冰冷的神色倒是有些緩和之後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回去吧。”

     “什麼?”

     舒斷水此言一出,不僅那舒穆白與鐵萬山大驚,就連他們那身後眾舒家以及江湖中人也是無不變色,眾人一早就已經在此恭候舒斷水與獨孤求敗的大駕,而此時得到的卻只是冷淡的對待,這叫眾人心中好生莫名其妙!

     這舒斷水到底是怎生回事,怎麼今日面對眾人迎接反而是一副冰冷不耐的樣子,並且更讓人奇怪地是,那名震南離的天下第一大宗師獨孤求敗也並未從馬車之內出來說任何話,難道

     就在眾人心中暗自猜疑的時候,那舒斷水

     前呆愣而似乎絲毫未懂的眾人,眼中煞氣一閃而過,有立即發作出來,反而是語氣不帶絲毫煙火的道。

     “怎麼,你們還沒听明白嗎?我是叫你們讓開,我們要馬上趕到京師去。”

     “可是可是今天為時已晚,小姐與先生還是還是先到江都之內歇息罷?”

     冒著舒斷水身上散發出那無窮無邊的壓力,舒穆白咬緊牙關道,並且他的心里很不明白,才僅僅幾月未見,那舒斷水的性格為何會變得如此怪異?

     “我說了,叫你們讓開!”

     幾乎是一字一句從舒斷水的口中迸出,然後幾乎是沒有任何前兆的,突然一股巨力朝那城門前眾人橫掃而出,那人群內雖然不乏高手但被直接掃得依然東倒西歪,中間露出一條巨大地通道來。

     不待任何人反應,甚至不等那原本馬車夫上得馬車,舒斷水口中一聲輕叱,所乘馬車已是飛奔而出,循著那繞城而建的護城官道,卻也並不入江都,就這樣絕塵而去。

     而那馬車拖起大量煙塵地同時,還順帶著飄來了一句話︰

     “舒穆白你好自為之,江寧之前的事希望下次見時你能給我說清楚,這次前軒要是出事的話,那你就負責罷。”

     听到舒斷水的這句話,看著那跟隨馬車後的‘踏雪’已然遠去,舒穆白臉上赫然變色,然後他就明白,自己以前做的事都已經被舒斷水所知曉,並且似乎還將前軒帶入了危險之中?

     可,可是自己所做的那一切也是為了舒家好啊!

     舒穆白心中還在雜亂的想著什麼,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手拍下,同時鐵萬山的聲音傳來︰

     “舒兄,我們還是回城罷,恐怕今日舒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啊!”

     “可,可是前軒他”

     “你就不要管了,既然現在舒小姐已經得知了什麼消息,必是馬上趕往京師,你就算再急也是沒用的。”

     鐵萬山望著那北邊的方向,再拍了排舒穆白的肩膀也不再說話,舒穆白長嘆一聲,再望了那馬車遠去的方向一眼,也只得帶著眾人進城去了

     由于那馬車夫剛才並未來得及上車,舒斷水就已經將馬車開走,所以此時離開江都之後舒斷水也沒有進入那馬車之內,反而是在外面充當起車夫來,就在她心中煩悶不已的時候,那馬車之內卻是響起了一個清晰的聲音︰

     “其實,你本可不必如此對舒穆白的。”

     “先生,您怎麼現在還為他開脫呢!”

     對于獨孤求敗的話,舒斷水很是驚訝道。

     此時她本因那舒穆白而非常生氣,又因為舒前軒的心情而煩悶非常,再加上自出江寧以後獨孤求敗對她態度的改變而暗自神傷,于是,口不擇言立即脫口而出︰

     “難道先生一點也不關心前軒的安危嗎?”

     話剛說完,舒斷水就覺得頗為後悔,不過剛想改口已經來不及,因為獨孤求敗已經一聲冷笑之後道︰

     “哦,是嗎,你舒家之人何需我來擔憂!”

     話落之後,整個馬車突然停下來,三人都是感覺突然一震,那馬車內外氣氛一片寂靜

     “好了,繼續走罷。”

     獨孤求敗的話終于再次傳來,舒斷水似被人從夢中喚醒,‘哦’了一聲之後終于想起催馬而走,不過從馬車中傳出的,獨孤求敗那接下來的話立即讓她如墜寒冬︰

     “這次到了京師,見過前軒之後,我想到處走走。”

     舒斷水那揚在手中的馬鞭本是已經高高舉起,但是此刻仿佛輕飄飄的,再也落不下來,好久之後舒斷水口中才輕輕的道︰

     “那先生先生,還需要我陪您嗎”

     話語如夢似幻,帶起一陣霧靄。

     “不需要。”

     良久之後,獨孤求敗那似嘆非嘆的話語終于傳出,舒斷水的心中如遭雷擊,而那拉車的駿馬此時似乎心有靈犀一般,不再需要舒斷水的催促就自己奔行起來,通往京師的大道上,塵煙滿天散飛。

     只有那歡快的‘踏雪’撒著腳丫子,不時的緊跑慢跑,一下來到馬車之前,一下又落于馬車之後,與它那頭頂的‘飛雪’玩得正歡。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7
大宗師 第三百零六章 絕望

    正和歷九月二十日,今天的天氣似乎很特別,頭上夏日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來得大、靠得近,整個世界好象被一層烈火所籠罩,無處不是散發著灼人的熱力,而那通往京師的官道上更是如此。

     行人們都是無精打采的前行著,連那車馬也俱是懶洋洋的不肯前行,不過就是這樣的環境下,竟是有一輛馬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那官道上向前奔馳著,所過之處不僅帶起大片煙塵,甚至還隨之掠過一陣突兀至極的涼意,讓人覺得好不清爽!

     不過那車畢竟行得太快,行人們除開注意到領頭的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與兩匹黑色健馬之外,也只是覺得那馬車非常豪華而已,不過更讓人們所驚奇的是,那本來坐著馬車夫駕駛的地方卻是空無一人,只有一只白色的大鳥輕輕的蹲在那里,不時的朝那拉車的三馬啄上一下。

     毫無意外,那馬車自然是獨孤求敗、舒斷水與劉縴縴一行,而那本是空閑著的‘踏雪’此刻也是進入到了拉車的行列,強大的怨氣使它卯足了馬力前行,連那兩匹本是以神駿稱著的北楚黑騎也是氣喘不已,幾乎跑斷了腿才勉力量跟上,還要不時挨那非常不滿意的‘雪雕’的鐵牙,可以說是痛苦至極。

     車內,依然是舒斷水與劉縴縴坐在一邊,獨孤求敗獨自坐在兩人的斜對角,三人之間也並不說話,俱是沉著眉頭各有所思

     拉車的三馬確是神駒。即使如此快地速度之下,也能夠使車內平穩非常。急速之下甚至車內人都能听到官道兩旁那呼呼的風聲倒退而過。

     劉縴縴不時地拉開車窗向外面看一看,雖然馬車的速度已經到達了極限,但她還是非常不滿意,終于,沉悶良久的她忍不住開口道︰

     “舒小姐,獨孤先生。我們今天真的能到京師嗎?”

     “縴縴,你今天已經問了好多遍了,剛才停下歇息的時候我們不是才問過那店家嗎,現在離京師不過數百里的距離,你就放心罷,以‘踏雪’地腳程,傍晚之前肯定能到。”

     听到劉縴縴的詢問,舒斷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她道,而那獨孤求敗也並不說話。只是以手打開車窗向外看了一下,然後在舒斷水說完之後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又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劉縴縴尷尬一笑,顯然也是極不好意思,連獨孤求敗與舒斷水看著她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也不禁莞爾。但他們也都知道,劉縴縴之所以如此,也完全是因為擔心那舒前軒的安危而已。實在是無可厚非。

     並且僅僅兩日間,他們三人的馬車就從江寧城出發,行進數千里即將到達京師,那速度實也是已經到達極限了,要不是有‘踏雪’晝夜不息的前行的話,其他馬絕對做不到。

     “先生,縴縴,你們喝茶罷。”

     將劉縴縴的疑慮解下,舒斷水手中拿出三個清翠竹筒分發給獨孤求敗與劉縴縴,當然也少不了她自己。

     獨孤求敗隨手接過打開竹筒蓋子。一股清香瞬間飄散在馬車之內,不理旁人。獨孤求敗將繡筒舉至口邊,一道碧綠清水帶著絲絲寒氣已經灌入他的口中。

     喝下之後,獨孤求敗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從剛才地頹廢瞬間一變,像是充滿了活力一般,待回味半晌之後才對舒斷水道︰

     “看來你身上的水之力已經能夠完全控制自如了,茶水溫低而不凝,甚妙矣!”

     說著之時,他平攤起手中竹筒,其中茶水雖已經喝光,但是仍有絲絲可見地寒氣從那筒口冒出,見狀之下劉縴縴也是終于忍不住打開自己手中茶筒,輕抿一口之後終于是知道獨孤求敗為何會那樣說!

     因為舒斷水拿出茶筒之時,還明顯可以看出上面殘留著夏日的余溫,但僅僅是從她手中經過之後,那茶筒內的茶水溫度竟是比冬天的冰塊還冰,雖然知道那些絕頂高手都能做出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武林中也有人能以內勁使水凍結,但劉縴縴對于舒斷水身上未發出任何的內息波動就能做到如此地效果,還是心中震懾至極!

     並且更難為可貴的,正如獨孤求敗所說,那茶水雖然比冰塊還冰,但筒內之水卻絕對沒有結冰!

     這一切,真的是不可思議!

     ‘讀書’茶的醇厚香甜,加上炎炎夏日下的涼爽刺激,讓劉縴縴感受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透心涼,終于,一口喝下

     終于忍不住出聲贊嘆道︰

     “舒小姐,真是好茶啊!沒想到您不僅武藝高強,連這茶道也是也是走得如此之遠!”

     從未喝過這等茶水的劉縴縴,初次喝下之後自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之話,同時心中也暗驚著獨孤求敗所說那舒斷水身上的‘水之力’的神奇。

     “咯咯”

     聞得劉縴縴的贊嘆,舒斷水忍不住輕笑起來道︰

     “這卻不是我地功勞,這種將茶水裝入竹筒泡制涼茶的方法,還是先生教予我們地呢!”

     舒斷水並不居功的道出實情,讓那劉縴縴終是忍不住自己的驚訝看了一眼獨孤求敗,眼前的這個看似非常平凡的中年人,此時落在她的眼中實在是神秘非常,不僅一身武藝听說已經天下無敵,被尊為天下第一大宗師,沒想到在茶道之上竟也是如此高深!

     也正是此刻,劉縴縴終于明白那舒前軒的每次來信,為何都對獨孤求敗推崇倍至了!

     不過那獨孤求敗臉上淡然神色,卻並未因舒斷水與劉縴縴心中所想而動搖分毫,口中道︰

     “茶道之道,與武學之道大同小異,這涼茶之意雖是因我而起,但離開了離開了斷水你身上的‘水之力’,卻是根本達不到如此效果!”

     說完之後,獨孤求敗將手中竹筒遞給舒斷水,舒斷水接過之後,對于獨孤求敗的夸獎並未有絲毫喜形于色,反而是幽幽的道︰

     “雖然這樣說,但這一切還不是先生的功勞,只是只是先生,您昨日所說是真的麼?您真的要離開舒家嗎?”

     緊緊握住手中尚帶有獨孤求敗大手余溫的茶筒,自從昨日听先生說至京師之後就要離開舒家,舒斷水的心中一直都是忐忑非常,此時抓住機會,自是楚楚可憐的問道。

     接觸著舒斷水的目光,獨孤求敗的眼神似乎像不願意踫觸到一般向旁邊散了開去,只是那口中卻是冷酷的道︰

     “是的。”

     “為什麼!”

     情不自禁的,舒斷水話音變得大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

     或許對于舒斷水這種大的語氣很不喜歡,獨孤求敗皺了皺眉頭,口中冷道。

     舒斷水也听出了獨孤求敗話中之冷,也是心中立即自責不已,為何自己這兩日對先生總是有些急切呢?不過眼下卻不是反省的時候,舒斷水的聲音連忙軟弱下來,對獨孤求敗輕輕的道︰

     “先生,您可以不離開舒家嗎?或者或者說帶我一起走”

     “我一定要走!”

     獨孤求敗冷冷的話語立即打破了舒斷水的希望,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立即看到了曙光︰

     “你要和我一起走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

     說到這里,獨孤求敗的目光深深的盯著舒斷水,然後道︰

     “你真的能放下舒家,放下你即將見到的大哥嗎?”

     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刺入舒斷水的心中,她的身體一下從那座位上委頓下來,還是劉縴縴一把攙扶住,才讓她的身體沒有倒下。

     目光依然緊緊的盯著舒斷水,似乎已經刺進了她的心靈般,半晌之後獨孤求敗終于收回,然後冷冷的道︰

     “看來,你不行。”

     說完之後,他的眼楮慢慢閉上,而那舒斷水的心中也是一陣陣絕望閃過,自此她終于知道,無情的現實終于來了,然後也只能無力的閉上了美眸

     只有旁觀的劉縴縴,此刻竟是清晰的看到,那獨孤求敗與舒斷水眼楮閉上的瞬間,都有一絲水光閃過,這,代表了什麼?

     難道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最終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那自己與前軒

     想到舒前軒,劉縴縴的眼前一陣恍惚,自己真的能先前所想,會如願的與前軒在一起嗎?他還喜歡著自己嗎?他能逃脫家族的壓力嗎?

     也許,自己以前不過只是自己心中所願而已,那根本就是夢幻而不是現實!

     想到這里,一種似乎絕望般的情緒,產生在了劉縴縴的心底。

     馬車,離京師越來越近了。

     這是否意味著,一段旅程已經到達了終結?

     不知道,沒人知道。也許,只有老天知道。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8
大宗師 第三百零七章 京師新顏

     今日的京師城,一點也沒有變。

     當‘踏雪’三馬拉著車行駛到京師南城外時,那城門處的巡檢司小吏赫然還是獨孤求敗第一次進入京師時所遇到的那個惹得鐵玲瓏發怒的‘薛檢’薛乙甲。

     不過那巡兵統領卻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黃劍明,而是換上了另外一個新的年輕少將,正帶著幾十號南城衛軍站在城門之旁,手持寒槍,虎視耽耽的盯著所有進出之人,威武之勢甚為駭人。

     那進入京師的盤查依然是那麼嚴明,所以獨孤求敗、舒斷水與劉縴縴三人也是不得下到馬車來,一一排隊接受著城守的盤查

     “怎麼了,薛檢,是不是累了?今年的這天氣還真***毒啊,本以為是輕松的天氣竟也是如此熱辣,這才是九月初始呢,要還是這樣下去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看到薛乙甲在巡檢眾人時不停的抹著頭上的冷汗,看那天上烈日炎炎的太陽,早有一個察言觀色的下屬關心的對他道,在檢查進出行人之時,口中還不停的詛咒著那惡毒的天氣。

     不過薛乙甲顯然沒有領他的情,手上不停的抹著汗水,望著進出城門前所排起的長長隊列,偶爾抬頭看看天上火紅的太陽,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到城門工作開始,他的心中總是有一種非常忐忑而驚心的熟悉感覺不時掠過他,特別是在這下午時刻。那種陰霾更為深沉的籠罩著他,總有一股山雨欲來地感覺!連這烈日之下。心中也總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

     薛乙甲一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檢查著行人,一面憂心忡忡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半晌之後卻是終于忍不住那心中寒冷,終是轉頭對那下屬道︰

     “楊七,你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我很看好你哦。這樣吧,你先帶著弟兄們頂一下,我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新來的舒統領那邊去坐一下,歇口氣再過來。”

     手中指了指那寬大城牆陰影之下地年輕少將,薛乙甲對楊七吩咐道,然後不待他回答就徑直朝那城牆之下走了過去。

     那楊七見自己的馬屁得逞立即大喜,趕緊口中歡送著薛檢離開,然後就頤指氣使的吩咐起檢查的十多個巡檢員來︰

     “兄弟們,巡檢司大人剛剛已經說了。讓我先帶著大家,大家可一定要好好干啊!”

     說著之時。他卻是已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大搖大擺的站到了旁邊監督起來,連那天上的烈日也阻止不了他的興致。

     眾巡檢員們俱是軟軟的回了一聲,不僅聲音不大,連那眼神中也對這個新來的巡檢帶著厭惡。

     看著這一切,楊七眉頭一皺。不過半晌之後就又是馬上變成喜笑顏開,只是那笑意地底處,卻有一道眾人難見的怨毒之色。

     眾巡檢員也並未留意,在回答了那楊七地話後俱是又各自忙了起來,因為天上的太陽實在是惡毒,不僅是巡檢員們,就連那進出京師之人也是全都懶洋洋的。

     “哼,等老子有一天當上了這南城巡檢司,一定要你們這群王八蛋好看!”

     雖然對著那眾巡檢們臉上帶著笑容,但是楊七的心中去是惡毒的想著。俗話說得好,連惹君子。莫惹小人,眾巡檢卻是不知就因為自己等人剛才的回答沒有用力,就已經惹上了一個小人!

     雖然楊七還心中兀自發著狠,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要當上巡檢司還是早得很,而一旦當上了巡檢司,那油水可以就說是滾滾而來啊!

     正當他心中幻想著自己當上巡檢司之後地景象,卻突然感覺到似乎自己身邊的眾巡檢們都停止了工作,于是口中已然慣性的罵道︰

     “媽得,你們這群家伙又”

     還以為自己已經成為巡檢司的楊七,口中罵出之後剛覺不妥,待他轉過頭時就看到了兩個他平生未見過的美女,而這,也正是那眾巡檢們愣住的原因。

     兩個女人,一個白衣素雪,身上帶著讓人舒的涼爽之意,另外一個粉紅衣裙,身上有著一種病怏怏的美態,而她們的身後,是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衫的馬車夫正拉著由一白二黑三匹駿馬拉著地馬車,當然,這一切已經被楊七給自動忽略了,現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面前地這兩個漂亮的美女。

     一手拔開那正在兩女面前愣愣的巡檢,楊七的身體已經不懷好意的擠了過去,道︰

     “兩位小姐,在下楊七,現任現任南城巡檢巡檢司”

     雖然那‘司’字說得極為模糊,但是楊七依然硬著腦袋說過去,然後又道︰

     “兩位是要進城嗎?來來來,我來為你們檢查行李。”說著之時,手就已經向那白衣女子肩頭上的小包裹伸了過去。

     而此時,那眾巡檢們也俱是從兩女的美貌中醒轉過來,見到楊七欲對兩女動手動腳,雖然心中厭惡至極,但卻也未曾上前阻攔,一是因為這楊七已經到了那兩女的身前,且動手也快根本來不及,二卻是因為那楊七雖是新來,但平素听聞非常善于攀爬上司,並且性好魚色,心眼極小,所以都不欲惹此人。

     那楊七本來對兩女伸出手時心中還頗有些忐忑,但伸到中途卻也沒有人出來阻攔,心中已是變得欣喜非常,原來這面前的兩個女子都還是雛啊,看來今天又可以過過手癮了!

     身為巡檢,那權利自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雖然未必能真的敢做些什麼,但是佔些小便宜楊七還是有這個信心的,特別是對那些弱質女流,更是如此。

     此刻信心膨脹的楊七。自是毫不猶豫地下手了

     那兩女一男不必說,自是下車接受巡檢的舒斷水、劉縴縴與獨孤求敗三人。

     面對著那楊七不由分說就朝自己伸來地大手。本就心中非常不爽的舒斷水,此時卻是並沒有阻攔,但那眼底卻是

     寒意閃過。

     見自己的行動並未受到任何阻攔,楊七心中更是歡喜起來,口中道︰

     “兩未姑娘還是第一來京師吧?以後要是有事”

     說到這里時,他的手已是馬上就要伸到舒斷水的肩膀之上。然後剛想順勢攬下,那眾巡檢司也正是心中哀嘆又有美女被這小人佔便宜的時刻,卻突然听到一聲淒厲地慘叫傳來︰

     “啊!”

     楊七話未說完,就立即一聲大叫癱倒在地,還兀自摸著自己那已經軟軟掛在肩上的右手哀嚎不已,連一手指著舒斷水,口中斷斷續續的道︰

     “你你這個這個”

     但由于實在是疼痛至極,楊七那接下來的話硬是沒有說出來,身體已經不停的在地上打著滾!

     面對這狼狽的楊七,舒斷水只是口中冷哼一聲。她身邊的劉縴縴也是恨恨的望著楊七,只有那獨孤求敗拉著馬車不發一言。神色平常的站在兩女身後。

     “快,快將她們拿下然後檢查他們的馬車,里面肯定肯定有”

     那楊七雖然倒在地上,但口中卻依然對眾巡檢們大聲喝道,也早有機靈之人趕緊將他扶起,不住地推嚷著。

     經此一鬧。那本是排列秩序緊然的隊伍一下大亂起來。

     而那剛剛坐到城牆下正欲與先來地年輕少將攀談一番的薛乙甲此刻也是見到這邊的狀況,趕緊對那少將道︰

     “舒將軍,您看那邊”

     “走。”

     那舒將軍不待薛乙甲說話,已是一下站起,然後帶著十數個衛兵趕了過來,那薛乙甲也是緊隨其後,但還未靠近人群就乙甲听到一陣喝罵之聲,加上那人群之中不斷的推嚷,費了很大的力氣,那舒將軍與薛乙甲這才分開了人群。

     “到底怎麼了!”

     薛乙甲一聲暴喝。那眾人終于平靜下來,而此時那楊七已經拖著一條手臂擠到了馬車跟前。听到巡檢司的聲音後強抑住手上地疼痛大喜道︰

     “薛檢你來得正好,我們發現這幾個人馬車中有禁止之物,剛欲檢查她們卻不讓,還打斷了屬下的手臂!”

     說著之時,楊七手中指著一言不發站在馬車旁邊的舒斷水與劉縴縴二人,一手就掀開了那嚴閉非常的馬車。

     “嘎~~~”

     就在楊七剛剛打開那馬車,一個白色的影子帶著尖銳的呼嘯直飛而出,然後撞到了他的身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那楊七的左手也馬上癱軟下去,而那手臂之上,還正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敞開著直流鮮血!

     而那馬車垣架之上,一只白色大鳥的出現,也是馬上讓眾人震驚不已

     “你你們竟敢”

     薛乙甲還沒看清楚那楊七手中所指之人,口中剛剛嚴厲道出,卻突然听到身旁一個威武至極地聲音︰

     “屬下舒羽,見過舒小姐,獨孤先生!屬下接駕來遲,還望恕罪!”

     伴隨著這個聲音,然後薛乙甲一轉頭就看到自己身旁那個自己欲巴結的舒小將軍舒羽,竟是對著那自己正欲喝罵地三人方向跪了下去,緊接著,那數十軍士也是隨之跪下。

     一個激靈,薛乙甲停止了口中話,然後再仔細望向那三人時,兩個姑娘雖然都不認得,但那後面的男人,卻赫然是

     一見到獨孤求敗,那薛乙甲竟是情不自禁的也一下軟跪了下去,額頭之上,數道冷汗直冒而出。

     因為眼前之人,他還清晰的記得就是當初舒家少主進入京師時所喊恩師之人,當時自己雖然得罪,但被舒家少主以不知者不罪給寬恕了下來,但雖然如此,自己也只能眼瞧著當初的統領黃劍明祚升而走,自己卻依然在這里當個巡檢司而已!

     已經後怕了幾個月的噩夢,此刻竟然又是重現!

     而此時,那楊七也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場面,再也說不出話來

     “起來罷。”

     舒斷水對舒羽淡淡的道,沒想到當初黑衛之一的舒羽,現在竟已是升為將軍之職,看來這些日子舒家在京師中與鐵家的結合越來越緊密了。

     “謝小姐,先生。”

     舒羽起來之後,手執禮道︰

     “少主早就知道先生與小姐將來,所以派卑職這幾天一直守在這里,今天卻是終于等到了!”

     說著之時,那舒羽已是忍不住心中的歡喜,表露在了臉上,不過在看到舒斷水皺眉厭惡的看著那拖著兩條手臂的楊七時,馬上醒悟過來道︰

     “左右還不將此賊拿下?”

     話完之時,他那身旁的士兵早就上前將楊七拿下,然後在他一陣的哀號之中拖走。

     “小姐,先生,此等賊人已經拿下,不如我們還是進城去罷!”

     “恩。”

     舒斷水答應一聲,那舒羽帶著一干手下軍士呼擁著幾人而走,不過臨走之時卻是轉過頭對那地下的薛乙甲冷冷的道︰

     “薛乙甲,此事我想你等會兒要到城衛府來給我一個解釋!”

     薛乙甲的身上,頓時一震,然後他終于知道自己今天為何會這般感受了,原來今天注定

     注定撞禍啊!

     想到這里,他心中對那楊七的怨恨又是更加一層

     京師南城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那排列的眾人與巡檢當中已經在流傳著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

     仙子與惡徒!

     不過在這故事剛開始流傳之時,有幾個過路之人在听到關于那只白色大鳥之後,立即在問清情況之下頓時緊張的進了京師城,然後不知去向,似乎就此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8
大宗師 第三百零八章 敵現

    城門所發生的不過是小事而已,對于獨孤求敗與舒斷自是毫無影響,不過就算是以獨孤求敗的不食煙火,也不得不感嘆世事造物之神奇,似乎他每次進入這京師城,就總會在城門遇到一些事情,上次如同,這次也不例外,而且更加巧合的是兩次遇到的巡檢司竟然都是那薛乙甲,也不知道到底是獨孤們倒霉呢,還是那薛乙甲衰。

     舒羽帶著城衛軍士們,擁著舒斷水一行人在擁擠的鬧市中前行,那城中雖是行人駁雜商販林立,但是對于他們也不得不讓行,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如今的京師南城雖是依然在天子腳下,但實際上卻是已經成為舒鐵兩家的私有勢力一般,而那出行都要靠城衛軍所拱護著的人物,就絕對不是平常人所能夠惹得起的。

     看著周圍行人敬畏般的神色,舒斷水本是與劉縴縴一起走在馬車之前,而那獨孤求敗則是牽著‘踏雪’,帶著‘飛雪’落于其後,至于那馬車則是早已經讓給那眾軍士牽引。

     十數人一路行來,看著這京師之內的繁華,那一直緊皺而且冰冷的神色終于是緩和了許多,然後是忍不住對那舒羽笑道︰

     “看來你們在這京師之中發展得很好嘛,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當上了將軍的?說來我們還不知道呢”

     嫣然一笑,傾國傾城,舒斷水的笑容引得那城衛軍們都是一呆,不過或許是因為軍紀嚴明的緣故罷。所有軍士也是在眨眼之間就恢復了平常,當然其中最為有定力地自然就是那舒羽。對于舒家的這位小姐地來歷他可是知之甚詳,那可是連少主與老家主也不敢違背的人物!

     所以對于舒斷水的詢問,那舒羽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恭聲回答道︰

     “稟告小姐,屬下是在月前經過少主人的安排進入了城衛,當時小姐與先生剛剛離開京師去了金華。所以自然不知了,至于這京師之內嘛,有著少主與赫總管的安排,加上閣老大人與鐵統領的照顧,我們舒鐵兩家自是暢通無阻了。”

     舒羽不卑不謙地回答,不僅讓舒斷水點頭贊同,連那獨孤求敗也不得不承認,這舒羽自從從‘黑衛’中脫離開來進入城衛,如今竟已是滿身的大將風範,看來確實是可堪之才!

     而那劉縴縴。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在目不暇接的看著京師之內的繁華,但那對于舒羽話中的暗自關心。也是根本隱瞞不了任何人,果然,在那舒羽說完之後她立即問道︰

     “舒將軍,你說的少主,是是前軒嗎?”

     滿臉的企盼,加上她臉上那柔弱的面容。確實是有一種讓人心疼的美。

     不過听聞了她的問話,舒羽卻只是一愣,然後只對著舒斷水道︰

     “小姐,這”

     雖然是與舒斷水說話,但他地眼神卻是分明落在了劉縴縴的身上,好奇地眼神似乎在猜疑,又似乎在詢問。

     舒斷水見狀立即明白,這舒羽雖然曾經身為舒家‘黑衛’,但平日都是訓練隱秘,在舒家搬到江都之時才現身。所以根本就未曾知道過這個劉縴縴,所以對于她的問話。自然就要向自己請教一番。

     明白了舒羽意思的舒斷水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道︰

     “舒羽,她是劉縴縴,從江寧來的,她問什麼,你就回答罷。”

     听完了那舒斷水的話,舒羽明白過來之際竟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口中哆嗦著緊張的道︰

     “什什麼,你就是少主口中說過的縴縴小姐!?”

     他的眼神集中在那劉縴縴的身上,語氣中卻是驚訝的成分大過詢問,因為他知道既然舒斷水說眼前這個女子是劉縴縴,那麼她就絕對是劉縴縴,並且一定是少主曾經給自己講起過的那個劉縴縴。

     “怎麼,前軒他他提起過我的名字?”

     听到舒羽的回答,劉縴縴的臉上除開驚訝之外,竟全是欣喜之情,因為此刻她終于放下了自己那擔憂地心情,看來前軒他並沒有忘記過自己。

     想到這里,來京師路上的全部擔憂竟俱是不翼而飛,劉縴縴地心中已經被一種全部的歡欣所取代。

     “咳咳呃是的,少主曾經對屬下提起過縴縴小姐!”

     顯然是想不到劉縴縴比自己還要激動,那舒羽趕忙平靜下來之後道,不過那語氣之中卻是有

     清楚的尷尬。

     “好了,我們繼續走罷。”

     對于劉縴縴的反應,舒斷水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然後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然後對眾人道,說完之後已是隨著那前行的軍士大跨步而去,而那劉縴縴也在一愣之後趕忙跟了上來。

     看著劉縴縴那歡天喜地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舒斷水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異樣,似乎,是對這個女子充滿了同情?

     因為她知道,不管舒前軒與劉縴縴有多麼相愛,都根本不可能再一起!

     不管是家族,不管是江湖,不管是天下,都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除非,那舒前軒會學自己當年的做法。

     並且就算是舒斷水當初的做法,現在拿到舒前軒身上來也不可使,因為現在的舒家已經完全成為了天下、江湖以及朝廷的焦點,舒前軒的任何行動,已經完全不能由他自己自主,而當初舒斷水離開舒家的時候,至少還有一個舒斷月,而現在卻是早已經時過境遷,萬物俱矣!

     再說,舒前軒現在能夠舍下鐵玲瓏嗎?

     並且,帶那劉縴縴來京師也並不是舒斷水的本意,而是獨孤求敗的意思,舒斷水到現在還記得先生那晚對她所說的話︰

     “難道,你希望前軒成為一個懦夫嗎?一個人的曾經做過的事,曾經留下的情,總要自己來承擔。”

     對于獨孤求敗說出的這句話,對于當時獨孤求敗說出這句話之後身上所流露出來的蕭索、迷惑與茫然。

     舒斷水到現在也不曾忘記當時的情景,因為她知道,先生並不僅僅是說的舒前軒而已,他所說的已經包括了天下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了他自己。

     一切,都得靠自己!決定,都得由自己來作,並且毫無疑問,獨孤求敗早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雖然,這種選擇讓舒斷水強顏歡笑之下傷痕累累,但是她知道,她會尊重先生的決定,就像,先生會尊重她的決定一樣

     穿過重重鬧市,舒羽帶著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夕日舒家在這京師之中的府邸,也可以說算是總部。

     不過望著現在這幢當初從他人手中買過的府邸,舒斷水與獨孤求敗都覺得似乎離那記憶中的印象有些遙遠︰

     當初的深邃幽靜,如今早已經變成了重兵把守,甚至連那府邸的門口都站有數十精衛,威風凜凜,氣勢森嚴。

     舒羽帶著一行人來到府邸門前,已是對著一個站崗軍士問道︰

     “少主在不在?”

     “稟告將軍,少主到鐵府與閣老大人商量要事去了,恐怕與昨日一般,要到晚時才會回來!”

     “恩,那府內現在還有什麼人?”

     “稟告將軍,現在赫總管與夜總管都在府內。

     得到回答之後的舒羽點了點頭,剛想轉過頭來對獨孤求敗說些什麼,那府門前早已經有兩個人迎了出來︰

     “小水,你終于回來啦!”

     夜夢蟬那不變得紅色身影,撲向了舒斷水,她們兩人至從芥蒂解除之後,早已經是情同姐妹。

     “先生。”

     而那赫龍城站在獨孤求敗的面前恭敬的道,顯然,他對于獨孤求敗的活命之恩更為感激。

     幾人的相見,那氣氛自是達到了頂點,過往的一切往事似乎都隨風而散,並且舒斷水等人也知道,自己等人這兩日擔心的北楚殺手,卻是終于還未到來!

     所有的人,都是放下了緊張的心情,進入了府中。

     一片忙亂中,那舒羽也是帶著手下高興的告辭而走,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將獨孤先生與舒小姐回來的事情告訴少主,特別是那其中竟還有少主一直思念非常的劉縴縴!

     想到少主的驚喜,舒羽不禁‘嘿嘿’的笑出聲來,連那手下軍士疑惑的目光也阻止不了,只是如此高興的情況下,他平日的警惕似乎已經完全喪失,連他離開後那府邸旁閃過的幾個人影也沒有感覺到。

     當然,有可能即使是在他最警惕的時候,也不可能捕捉到那細微的異動,因為光從身手來看,那幾人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

     是敵是友?

     無人而知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9
大宗師 第三百零九章 截殺

    鐵府大堂之上,坐著兩個人。

     一身錦袍元老服的鐵空元滿臉高興,滿意的看著坐在自己下方謙謙而談的青年——他的孫婿,當前京師中最為炙手可熱的年輕人,朝堂和江湖的新星,舒家少主——舒前軒。

     “爺爺,等再過幾日,公孫哦,不,是軒轅家族派遣的使者到達京師,也就宣告著我們的合作就正式開始了,再加上軒轅家族本是封疆大族,不僅是在江湖,還是在朝政,都有著其不可估摸的影響力,一旦那個時候來臨,我們三家的聯合不僅在江湖,就算是在廟之上也絕對會勢力大增!”

     斬釘截鐵的,舒前軒講到興奮之處人已經是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手握拳狀重重揮下,以顯示其強大的決心。

     鐵空元一手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面笑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青年,早已經過許多大風大浪的他當然不似舒前軒那般神色表露,但其實心中也是開心至極,因為他知道那舒前軒所說絕對屬實!

     軒轅家族在江湖上的領袖地位自是不必說,就算是南離朝廷也不得不在建國之初將金華重地割與他們,以延續軒轅家族對于朝廷的效忠,並且控制江湖的穩定,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旦南離少了軒轅家族,江湖馬上就會大亂,那早已虎視耽耽的北楚與海神帝國,也絕對會借此機會大舉入侵,軒轅家的龐大勢力。由此可見。

     而現在,那軒轅家族竟是與自己地鐵家。孫女婿的舒家共同聯合,那整個南離之中還有誰敢掠三家之鋒芒?

     沒有,絕對沒有!鐵空元心中樂呵,不過也知道在適當時候就應該潑一潑年輕人地冷水,滅一下他的囂張氣焰,于是也是站起身來低頭走了幾步。然後才在舒前軒的身前停下對他道︰

     “前軒啊,你的想法雖是不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那軒轅家真是真心實意與我們合作的嗎?他們軒轅家本是游離于朝廷之外,超脫于江湖之上,千數年來鼎盛至極也從未听說與其他勢力合作過,他們這次所圖到底為何?這種合作真的牢固嗎?而且,就算他們與我們真地合作,那我們三家立即就會成為南離上下眾矢之的,到時候。我們又應該如何應付其他人的聯合呢?別的不說,就光是這京師之中的皇帝、宰相與李王三派。我們恐怕就無法對付罷?畢竟那軒轅家遠在金華,而你們舒家的根基也是在江都一帶,雖然現在京師之內情勢發展變化,但其實大家也不過是懾于獨孤先生之威而已,現在不說獨孤先生不在京師,就是連舒斷水小姐也”

     說到這里。鐵空元話語一頓,略帶笑意的目光直盯著舒前軒,在年輕人心中即將發毛之時才道︰

     “要是現在有其他勢力或者高手,真的想對我們動手的話,你能夠有把握接下來嗎?”

     “我”

     對于鐵空元的一系列問話,舒前軒並未似往常那般對答入流,而是在沉思了半晌之後才對鐵空元苦笑道︰

     “爺爺,您地教訓,前軒知錯了!”

     “哈哈哈哈”

     看著舒前軒已經明白的樣子,鐵空元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知道他地目的已經達到了,至少現在的舒前軒不會再像剛才那般目中無人以至于得意忘形。一個人只有冷靜才能辦好大事。這是鐵空元多年經歷所論證出的結果,所以待鐵空元笑過之後才拍了拍舒前軒的肩膀,然後笑著對他道︰

     “前軒啊,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那剛才的假設也只是說出最壞地情況而已,現在的京師之內雖然沒有了獨孤先生與舒小姐,但是也至少有我這一把老骨頭嘛,再說了還有那赫龍城與夜夢蟬二人,這兩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並且現在的南城已經完全處于千海的城衛軍之下,要是真的有人想滅掉我們,那他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到這里,鐵空元身上豪氣頓生,舒前軒在他的帶動之下也是心情一下大好起來,口中也是道︰

     “爺爺說得對,並且就在近日之內,獨孤先生與小姐就會回到京師,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北楚、海神同犯京師,我們也不會懼怕與他!”

     說完之後,鐵空元與舒前軒對視一眼,俱是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自信與對未來的渴望

     就在鐵空元與舒前軒繼續商量著幾日後如何與那軒轅家族之人接洽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不覺中慢慢滑過,終于就在落日時分,鐵家一名家奴進來,然後對舒前軒道︰

     “少爺,舒羽將軍已經在府外,說是有要事要見于您。”

     “哦?”

     舒前軒與鐵空元一愣,鐵空元已是道︰

     “快請舒將軍近來。”

     “是!”

     那家奴聞得鐵空元之言,自是去了,不過頃刻,舒羽就已經進得府來,還未入得廳堂那歡娛地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少主,少主,獨孤先生和舒小姐已經到府了!”

     話音落時,他的人才剛剛跨了近來。

     “什麼?!”

     聞得那舒羽之言,舒前軒早已經拋開了在鐵空元

     穩重跳了起來,徑直兩三步竄到舒羽面前激動的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先生真的已經回來了?”

     舒前軒雙手抓著舒羽的雙肩,非常用力之下那激動的心情自是顯出。

     “當然是真的,少主,先生與小姐等人就是由屬下接到府中的,絕無半分差錯!”

     “好,那我們趕緊回去罷!”

     舒前軒一把拉起舒羽要走。卻似乎突然是想起了什麼,這才尷尬的一轉身對那鐵空元道︰

     “爺爺。我”

     “好了好了,前軒你不必如此,既是先生回來,那你就快去罷,明日我也要帶著玲瓏登門拜訪!”

     鐵空元微笑著對舒前軒道。

     “好地,爺爺。那就恕前軒不恭,您帶孫兒跟玲瓏道歉,本來說好是今天帶她出去玩的,但現在”

     “呵呵,那個丫頭現在恐怕已經和她那幾個姐妹玩瘋了,前軒你自去罷,不必管她。”

     “恩!”

     听完了鐵空元地話,舒前軒心中明了,然後感激一點頭,拉著舒羽走了。

     看著舒前軒那似乎突然間歡躍了許多的背影。鐵空元遙遙看著,卻也禁不住心中一嘆。因為他知道這並不是舒前軒不穩重,而是因為那獨孤求敗,真的有著令人如此瘋狂的魔力!

     不是美女,不是帥哥,只這樣一個平凡的中年人,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出他的大氣凜然與深不可測。

     世間奇人。莫過于此。

     整個世間,恐怕也只有那獨孤求敗,能讓舒前軒如此了罷?

     見識過皇城一戰地鐵空元,心中最是清楚

     走在內閣府回舒家的路上,舒前軒與舒羽兩人,一著軍服,一穿錦袍,加上急速行走于道路之上,頗是惹人注目,不過兩人也並不理其他人怪異的目光。邊走還邊說著話。

     “少主,你恐怕不知道吧。這次可不僅僅是先生與小姐同來,還有一個更加讓你激動的人哦!”

     此刻的舒羽面對著舒前軒,哪里還有著將軍的威嚴,就像一個小孩炫耀著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一般。

     “哦?到底是誰,能讓我們舒大將軍做出如此結論?”

     對于舒羽的話,舒前軒也並沒有擺出少主的威嚴,只是笑著問道,眼前之人雖與他名為主僕,但其實已是情同手足。

     “呵呵,少主你猜呢?”

     “好你個舒羽,才當上將軍就不將我這個少主放在眼中了?快快對我道來,否則定不饒你!”

     舒前軒假怒,不過那舒羽雖然也是根本不把這威脅的話當作一回事,但也是趕緊低聲道︰

     “少主,是縴縴小姐來了!”

     “什什麼!”

     舒前軒停下腳步,似乎耳中听錯一般,對著舒羽再次確認道︰

     “你,你是說”

     舒前軒說話地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其中的激動卻是不論誰人也是一听而知。

     “少主,是劉縴縴小姐也來了!”

     得到了準確地回答,舒前軒徹底的愣住了,他從沒有想到過,有社麼事能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

     “這這這是真的嗎!”

     舒前軒的話,顫抖得更加厲害,而那舒羽剛想回答,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已經清晰的傳入他地耳中︰

     “這當然是真的!”

     隨著這句話,舒前軒與舒羽就馬上發現,他們本是一直行走在人潮比較多的地方,剛才停下時還覺得有些擁擠,但是現在,那剛才的行人已經是突然消失了個干干淨淨,而他們正前方的大道之上,兩個人影正背對著他們。

     那兩人身穿一黑一白,怪異至極的是兩人的背影一動也不動,仿佛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一般,而那目的就是在等待著舒前軒與舒羽的到來,而他們身上那凌厲的殺氣,也正緩緩飄逸而出

     “你們是誰!”

     舒羽一把擋在了舒前軒地面前,對著兩人道,此刻那消失怠盡的人群,加上面前兩個詭異至極地人物,都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極強的緊迫與壓力。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你只需知道,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那兩個人剛說完這冷酷的話,然後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之下就已經變成了面對舒羽與舒前軒,也正是現在那兩人的真實面目才展現在舒羽與舒前軒的面前︰

     白衣者,面黑,黑衣者,面白。

     兩人俱是中年樣子,就在他們轉過來的瞬間,一種非常危險的氣息直接突現在了舒羽與舒前軒的腦海之中。

     果不出其所料,沒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那黑白兩人手中同時出現了一支短戟,然後在瞬間之內朝舒前軒襲來,直取咽喉之部。

     “少主,小心”

     舒羽口中剛剛喊出小心,但那兩支短戟來勢極快,不用任何思考,舒羽的身體穩穩擋在舒前軒的面前,沒有半分閃避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終于到了。
k231731 發表於 2008-9-28 11:29
大宗師 第三百一十章 遇殺

    她為什麼會來,她為什麼會來,她為什麼會來”

     舒前軒的腦袋里一陣亂麻,然後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就算他的面前出現了兩個身份未明的殺手,但其實他很大的心思還是放在了舒羽剛才的話上︰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夕日江寧城中與劉縴縴的偶遇、相熟、相知,再到心心相印,雖然並無海誓山盟,但兩人之間早就已經有了某種默契︰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就在舒前軒決定將兩人之事告訴自己父親的時候,父親從江都帶來的卻是安排自己與那鐵家結親的消息︰這一切,都是為了舒家的未來。

     舒前軒無法反抗,那個時候,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多麼彷徨,多麼無助。

     不過幸好,上天似乎看到了他的煩惱,于是在他的面前出現了獨孤求敗,那個讓舒前軒尊為恩師卻不可得的神奇人物。

     先生的一席話,讓舒前軒明白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東西,加上自己父親舒穆白的安慰,讓舒前軒天真的認為,魚與熊掌或許並不是不可兼得,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于是他開始放心的與鐵玲瓏相處,然後他就發現這個似乎是因為家族利益才與自己結合在一起的女孩,雖然脾性頗為刁辣,但真心卻是單純無比,並且他還隱隱的發現,數月相處下來,自己與那鐵玲瓏之間竟也是產生了絲絲情愫。讓他已是無法割舍。

     再加上他現在已經身為舒家少主,真正的從父親手中接掌過了舒家大權之後。他才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負著地巨大責任,身到京師之後雖然闖出了家族前所未有的光榮,但是他也深深地明白,這其中功勞最大的還是先生與鐵家的幫助!

     然而正在這時,舒前軒卻得到了劉縴縴到來的消息,然後他只覺得自己瞬間就懵了。

     以前腦海中一切關于兩女的算計與想法。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他知道那不現實,他更知道那劉縴縴雖然外表柔弱但卻極有主見,這也正是他喜歡上她的某些原因,現在她肯為他獨上京師,也完全可以說明這一點。

     那鐵玲瓏呢?刁辣、天真,任性,似乎除開家世外一無是處,但舒前軒卻知道,現在地她已經將心全部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家族也已經再也離不開她。

     怎麼辦?

     舒前軒現在的腦袋中真的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不過雖然心中如此雜亂,但舒前軒還是將自己的心神分了一些在自己與舒羽面前這突然出現的兩個黑白殺手身上。

     那黑白殺手只與舒羽說了非常簡短的一句話,竟是同時出手襲向舒前軒,兩支短戟猶如白晝中莫測的蛇靈,瞬間跨越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直取舒前軒胸頸部位。

     沒有任何語言,舒羽顯然也是發現了舒前軒地心不在焉,于是在對舒前軒一聲警呼之後,人已經毫不猶豫的跨到了自己少主地身前,以身體阻擋那幾不可見影的兩支蛇戟。

     黑白兩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舒羽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就只能下意識的用身體去阻擋他們的攻擊。

     此刻的舒前軒,終于是將自己地心思從那對于劉縴縴到來的抉擇與彷徨中收回,因為從面前這黑白兩人的身手他就已經知道,要是自己不打出全力的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去考慮其他事了!

     並且,他現在的面前還有一個宛如兄弟的下屬。正在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衛自己。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黑白兩人手中那兩支短戟刺來的速度不僅快,甚至那軌跡也並不是直刺,而是在空中劃出幾道詭異的曲線,帶著數道幽銳的利芒呼嘯而來,讓人想擋也無從下手。

     舒羽現在才知道,自己與那真正地高手之間,差距絕不是半星半點,現在的他,只有用自己地身軀為少主取得一些寶貴的時間。

     希望,希望少主能安穩逃脫吧。

     舒羽心中祈禱完畢之時,那兩支蛇戟已是到了他的胸前,他知道自己下一刻就必死于這里,而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絲念頭卻是︰

     要是獨孤先生在這里就好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這完全是奢望而已,要是獨孤先生在這里,莫說是兩個殺手,就算是面臨著百萬雄軍,他恐怕也不會有絲毫膽怯,而現在,他卻只有在這樣不甘心的情況下死去。

     再見了,兄弟們,少主!

     舒羽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因為他的胸前已經感受到了兵器加身的寒意

     只不過那幻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就在舒羽覺得自己馬上就會被兩支蛇戟從胸前洞穿而過的時候,突然身後一股大力已是

     身體憑空拉起,在須臾之間躲開了那一擊之後,安穩闊街道旁的空地上。

     “這,這是”

     舒羽趕緊睜開眼楮,卻馬上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站著的地方,現在正有一個翩翩的人影站在那里,手中一支軟劍緊緊的架著那兩支蛇戟,雖然看那神情有些勉強,但卻畢竟是抗住了。

     “少主!”

     舒羽的口中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因為那與黑白兩人對峙著的,確實是舒前軒!

     舒前軒並沒有理舒羽的喊叫,因為他知道,自己面前最大的危機並沒有解決,那黑白兩人正虎視耽耽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們到底是誰。”

     舒前軒劍眉張揚,手中軟劍用力的一拖,與那兩支蛇戟劃出幾道尖銳的聲音之後這才收回到了他的身旁,而此時那黑白兩人也是驚訝的望著舒前軒,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兩人這必殺的一招竟是會別眼前這個年輕人擋了下來!

     “哼,沒想到你竟然能接下我們這一招,看來我們以前的算計還真是走眼了!不過,你的好運也僅限于此了,至于我們是誰,你去了陰曹地府就自然知道!”

     白衣黑面之人如此答道,然後手中短戟與那黑衣白面人同時收回,再一次向舒前軒刺去,只不過這一次卻完全不似剛才那般弧線刺去,反而是如同疾風驟雨般,從四面八方帶起無數蛇影,鋪天蓋地而去。

     黑白兩人雖然非常驚訝于舒前軒的實力,但也知道這里是南離京師南城之下,要殺舒家少主必須一擊得手然後遁走,不然的話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而且要做成大街之上空無一人,就已經完全耗盡了他們在京師之中隱藏的勢力,只此一役過後那無數暗樁俱是將會全部暴露。

     但冒著這麼大的損失,上面依然決定了刺殺之計,可見對于這舒家少主必殺之心,所以他們也知道,現在一定要抓緊時間。

     “哼!”

     對于黑白兩人並不回答就攻擊,舒前軒只是冷哼一聲,然後手中軟劍輕輕一抖,已是舞起一抹劍花朝兩人刺去。

     速度,超越了極限的速度。

     黑白兩人手中戟與舒前軒軟劍相觸的一瞬間,都是如同觸電般同時悶哼一聲,然後快速的收了回去,相峙一眼,三人又是同時出手。

     漫天的戟影,劍花,在這無人的空巷大街之中隨意飛舞。

     舒羽在一旁焦急的看著,三人之間的戰斗如火如荼,以他的身手卻也根本插不進去,焦急的等待中,舒羽終是頓首之下作了決定,然後隨著身影一閃,在那場中黑白兩人根本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飛身而走

     舒前軒與那黑白雙殺之間的戰斗並沒有因為舒羽的離開而停下,戟影與劍氣相互縱橫,頃刻間三人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招。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劍法實在是讓黑白雙殺太過驚訝了,因為自那秘報中得知的信息,舒家中除開舒斷水已經那個不知何而來的獨孤求敗實力頗為強勁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沒有什麼威脅才對啊?

     可是眼前的年輕人,卻分明劍術已然通神!

     手中一柄軟劍,凌厲而難纏,每劍之下必有無數柔勁暗力,但卻偏偏又急速無比,讓兩人心急如焚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難道,真的要拿出我們的絕招嗎?

     黑白雙殺剛剛對視一眼,卻已經是听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

     “狼影、蛇影大人,不好了,城衛軍來了!”

     “啊,不好,那個穿將軍衣服的家伙不見了,肯定是他去喊的人!”

     “兩位大人,快殺了那個小子!”

     兩三個暗樁此刻終于是發現了舒羽的消失,再加上遠處大隊人馬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讓他們不得不暴露出來,然後對那黑白雙殺報告道,語氣中,充滿了驚慌與徨然。

     “哼!一群烏合之眾,也想來我京師撒野!”

     隨著黑白雙殺,所謂的狼影與蛇影聞言後的突然停手,舒前軒撤劍傲然道。

     雖然口中已是氣喘不已,但是舒前軒也知道,自己已經拖住了這兩人的時間,等會兒大隊人馬趕來,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剛才將那舒羽拋開的地方,本就是他精心算計過,果然那舒羽也是機靈人物,見舒前軒已經將那黑白兩人纏住,果是不付重望的去尋找外援。

     只不過他現在最感謝的,還是那讓他在僅僅幾個月內就劍法進步了不下無數層的獨孤求敗!

     要不是他,恐怕舒前軒早在那狼影與蛇影的第一擊下就已經喪生了,哪里還有能力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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