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山如受到了刺激般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臉眼都是悔恨的神色,一點腳便要跳下去,突然旁邊的無情子一拉他,面色難看的說道:「若山,還是等一下吧,你不是不曉得規矩,現在上去不僅丟人而且大師兄也下不了台!」
方若山沒說話,嘴閉得很緊,他的雙目通紅,神情激動的要命,一直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葉天雲的瞳孔驟然緊縮,他也忍不住向蕭瑟問道:「這是交流大賽,同鐵民怎麼下手如此狠毒?難道交流賽一直都是這樣嗎?」
蕭瑟也是看不過去,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歎道:「這個場地不像是以前,現在已經是三脈的戰場,大家都為了奪第一,所以下手也狠了不少!通常只要人不死,咱們門內也不會計較,只是這同鐵民下手也太毒了些,他對中脈一向輕視,所以才敢如此下手!」
葉天雲看了看正在得意的同鐵民突然淡淡一笑,也許是想法太天真了,只要是武林有分爭的地方,又有誰肯讓步呢,仁慈,受傷的只不過是自己罷了,到時候悔恨也晚了。
王豐此時已經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這種痛苦能支撐到現在很不容易了,骨頭折斷的那種痛是撕心裂肺,哪怕一點點碰觸都能讓人失去知覺,又何況在這麼短的時間斷兩臂。
同鐵民微笑著向西派揮著手,根本就沒有看王豐,在他眼裡似乎只有勝利,失敗者連一眼都不值得去看。兩個人明明認識,卻在台上彷彿敵人般爭鬥。
西派的人向他揮手鼓掌致意,在這種大意面前。就算同鐵民再不招人喜歡,可他為西派贏得了榮譽,有幾個人甚至吹起了口哨,狂熱至極!
蕭瑟氣的一拍大腿,然後憤怒的對葉天雲說道:「我要是有實力,那麼同鐵民我一定要會會他,同出一門居然下此狠手,早晚一天會遭報應的!」
方若山一看比賽結束了,便急急的跳了下去。上了台上將王豐輕輕抱起,然後向場外走了出去!
葉天雲對王豐地感覺很奇怪,他與王豐有一些過結,可是此刻卻又處在同一個陣營,也並不希望他有事,人總是生活在矛盾之中。
蕭瑟一拍葉天雲說道:「一會就到你了,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不然一定會後悔,在這座台上只有失敗和勝利!」
葉天雲一愣。蕭瑟剛剛還說同鐵民殘忍,此時卻讓自己更狠一些,不由得一笑道:「大師兄,看起來你也矛盾啊!」
伍偉走了過來,看了看葉天雲,一時間神情複雜,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我總是勸你控制住殺意,卻沒想到剛剛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課,我不想再說什麼,只希望你能自己把握住吧!」
無情子和刑知向葉天雲招了招手。葉天雲看到後便走了過去。
刑知看了看他道:「你這穿的是什麼衣服,怎麼不上不下的,我這裡有武服,你用不用換上?」
葉天雲搖了搖頭,他平時都是穿這身訓練的,對這身衣服熟悉的很。如果貿然換一身反而不習慣,他淡淡一笑道:「不用了!」
無情子「嗯」了一聲道:「都說你功夫好,可是我還沒見識過,希望你能夠好好發揮吧,也能讓形意門重新認識咱們中脈!」說著拍了拍葉天雲的肩膀。
平時這幾個二代弟看似不太關心這些,不過到了關鍵時刻卻又變了副模樣,葉天雲會意的眨了眨眼。
時間不長,便讓葉天雲蹬場,蕭瑟拿了瓶水過來說道:「小師弟,我祝你旗開得勝。順利凱旋!」
葉天雲接過水一飲而進,他擦了擦嘴道:「那我去了!」說完便慢慢地走了下去。
王豐被抬走了,除了中脈,沒有人會在乎他傷的如何,甚至是死沒死,賽場是用血腥堆築起的高台,只有星星點點的血痕還證明他曾經到過台上,其它的都隨著場上的注意力的轉移而被忽略了。
谷飛也從看臺上走了下來,他沒有先上拳台。而是走到葉天雲的身前微微一笑道:「你的傳聞我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形意門人。我有個朋友便是死在你地腳下。」說著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葉天雲。
葉天雲雙手插兜愣了一下。要說戳腳門與他的恩怨可能一輩子也洗不清,便點點頭也不向下問。
谷飛看了葉天雲半天才說道:「我很好奇你憑什麼實力能夠殺死李文生,不
既然有機會上台較量較量,我當然不會錯失這個機會是我的朋友!」說完便轉身上了拳台。
葉天雲面色平靜,他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找到報仇的,李文生死在了自己的腳下,當時那一腳正中他胸前,不過他並不後悔,因為李文生死得很應該,他輕視別人的生死,卻不能看開自己的生死。
想到這裡葉天雲一抬腳便上了拳台,場下一片平靜,所有人都想要看著這一出戰。他們倆個人現在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身後的勢力,那就是中派和北派。
北派那邊不知喊出了一聲「加油」後,立即得到了響應,所有的人都在叫這兩個字,慢慢地氣氛就被挑了起來,一浪高過一浪。
中脈看到北派如此的行為自然不甘示弱,蕭瑟在那邊大叫了一聲「葉天雲」然後氣勢陡然上升,所有的榮譽與責任都匯聚到了台上的兩個人身上。
谷飛冷冷一笑,然後將衣服慢慢的脫下來,向台下一扔道:「不是我置疑你的實力,而是傳言實在讓我無法相信,一個二十歲地小朋友,居然一腳將李文生踢死,武林中沒有奇跡!」他露出了上身,將褲子也緊了緊。
葉天雲本來不太想脫衣服,不過看起來這似乎是一個潛規則,便也將上衣脫了下來,他定了定神,看著谷飛的一舉一動。
場下頓時「哇」了一聲,葉天雲的上極為發達,全身的肌肉成條狀,稜角分明,完全與內家拳的形態背離,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谷飛也是眼睛一瞇道:「你練的是形意拳?」
葉天雲活動活動身體,然後笑著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谷飛微微一笑,向他行了禮說道:「中派無人了,第三代已經沒落,如果你們想重新站起來,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吧!」說完急速前行,到了葉天雲進前突然踢出了腳!
中華武術的腳法,大部份都不能過膝,這是出於一種謹慎,所以這一腳就成了谷飛的敲門磚,他口中雖說不相信葉天雲的實力,可是招式一現就露了底。
葉天雲微微一笑,突然向前一側步想要近谷飛地身。
谷飛本就是試探,哪裡會讓葉天雲近身,因此他突然一收招式退了回去。
葉天雲的拳法與腳法現在都有些側重於力量,由於金鐘罩的原因,打擊的力道趨於「硬」,內家拳則於之相反,不靠手硬打人,而是著重於全身發力然後集中於一點,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氣。他看對方沒有交手的意思,便站在了原地。
谷飛可能知道一些消息,他緩緩說道:「你還精於八極拳,練的全是剛猛的路子,看起來果然不假!」
葉天雲近遠都有一套系統的對戰方法,他腳步一動,右腿從下至上抽了出來,又快又軟地鞭腿,直奔谷飛的太陽穴!
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發出轟地一聲,傳出了笑聲,這種高鞭腿就算在散打中也不為多見,因為容易暴露弱點,武術中更是很少能看到,下面坐著的全都是練家子,因此嘲笑的聲音大的驚人。
看臺上笑,可是谷飛卻笑不出來,葉天雲的鞭腿有破空聲,不僅速度快,而且毒,只要抽上,就是重擊,他哪裡敢怠慢,向側身一閃,然後進身打出橫拳。
這對谷飛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此長的時間足夠他發出一招了,所以寧可冒險也要向近身。
葉天雲能發就能收,他無數次的演練這一招,鞭腿竟硬生生的定在了一點,然後突然如蛇出擊一般反著抽了回來,同時他一側身,正好迎上谷飛的拳頭。
「啪」的一聲響徹全場,谷飛出拳的手腕上便多出了一道血痕,就在這一剎那,葉天雲根本沒有猶豫,在腿落下的同時向前一靠,近身發力就是一肘,緊接著肩上一靠就將谷飛頂的飛了起來。葉天雲的身形驟然加快,追著谷飛便是進步崩拳,直接將他清出了拳台!
他動作一貫的樸實,一樣的凶狠,風格從未改變!
一時間看臺上鴉雀無聲,能聽到的只有谷飛的身子與地面接觸時所發出的沉悶聲,北派的所有人都驚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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