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冰狐(下)
「我真的很想看看冰狐長得什麼模樣,不如我們一邊找雪蓮一邊找冰狐怎麼樣?」歐陽紫旖突然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走吧,我知道冰狐一般都住在什麼地方。」
經過一夜的休息,歐陽紫旖的體力基本恢復,再說又過了雪山崩塌的地方,腳下的雪不再那麼軟,走起來也省了不少力,半天後兩人翻過了這座雪山。
吳雨專門帶著歐陽紫旖往他神識裡發現的那株雪蓮走去,自己則假裝沒有看到。
「咦!那個是不是雪蓮?」歐陽紫旖突然指著冰崖上的一朵結白的雪蓮花問道。
吳雨故意驚叫道:「啊!是的,真的找到了一朵,你真是厲害。」
歐陽紫旖在這一瞬間有了一種極大的滿足感,這可是她封了修為後在雪山裡爬了兩天找到的雪蓮,意思完全不一樣。
吳雨對歐陽紫旖道:「有點高,從下面不太好取,你在這等著,我從旁邊上去把他摘下來。」
「小心點。」歐陽紫旖突然冒出了一句,說完後也為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奇怪。
吳雨則愣愣地盯了她半天,然後笑笑道:「謝謝!」
吳雨真的很開心,這是兩人這兩天相處以來她說的唯一一句對他有點關心的話,只一句話讓吳雨的心裡熱乎乎的,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飛快地從側面上了懸崖,然後慢慢接近那朵雪蓮花。
冰雪上很滑,很難找到穩固的落腳點,就算吳雨冒著「風險」用腿勾在一塊突出的冰石上還是差那麼一點,於是把腿放開只用兩隻腳勾著冰石,小心地把雪蓮採下來。
捧著雪蓮,吳雨突然有了一個壞主意,嘴角流露出一絲壞笑,兩腳稍微一鬆故意裝作一時沒勾住的樣子驚叫了一聲從七八米高的地方摔下來。
吳雨是平躺著摔下來的,整個人都陷進了雪裡,然後一動也不動。
歐陽紫旖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想抻手去扶又覺得不妥,臉有點發白地在吳雨身邊轉了幾圈叫著吳雨的名字,看他還是沒有反應,咬了咬嘴唇慢慢伸手將吳雨扶起來,在這一刻她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害怕,死人她見得多了,親手殺過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再血腥的場面也經歷過,可此時她的手竟然微微地有一點點顫抖。
「哈哈……嚇著你了吧。」吳雨突然睜開眼睛笑道。
「你……我不理你了。」歐陽紫旖將吳雨一下摔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被這男孩耍了,一時又生氣又有點高興。
「我可是在山裡長大的,這點高度怎麼可能會有事,只是一時沒勾住才摔下來,看你這樣子也不算冷血嗎?怎麼總對我板著臉,我沒得罪你吧。」說完後將雪蓮遞到她的面前:「這是你的雪蓮。」
歐陽紫旖瞥了吳雨一眼,對這個男孩她竟然生不起氣來,若是換了個人這樣和她說話早被當場殺掉了,這並不是說她冷血,而是她生活的那個環境使她成為這個樣子,再說也沒有人敢在她面說這樣的話。
抻手接過雪蓮細細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就是雪蓮啊!我吃過雪蓮丹,聽說是以百年以上的雪蓮煉製的,不知道這棵雪蓮有多少年了?」
吳雨暗歎:「百年以上雪蓮,怕這整座山都找不出一朵吧,像這種的最多也就幾年而已,對於修真者來說百年期以下的就是垃圾,可對普通人來說這就是寶貝。」
「我們走吧,快到那個冰狐的地盤了。」
聽到冰狐,歐陽紫旖的眼睛馬上亮起來。
吳雨在冰狐逃走時就已經分出一點點神識在它身上,所以知道它現在就躲在前面那座山上的一個冰洞裡。
二人快到天黑時才到達離冰狐不遠的地方,一路上吳雨為了讓歐陽紫旖相信自己,時常會趴在地上裝模作樣地傾聽片刻,偶爾會扒開雪層查看冰狐在雪下潛行的蹤跡。歐陽紫旖則發現這個吳雨越來越神秘,竟然不通過任何手段也能知道這雪下面有洞穴,生活在山裡的人就是有經驗。
到離冰狐洞穴還有千米遠時吳雨停下,輕聲對歐陽紫旖道:「你在這等著,我去把冰狐抓來,這冰狐狠狡猾,一旦有人靠近它就會察覺到。」
歐陽紫旖很想問問為什麼他就可以,難道他就不是人?不過才剛想到這裡她就吃驚地發現吳雨消失了。
吳雨拿出荒塹星獵殺鬼狐時的小心謹慎潛入雪中,以一種詭異的動作像蛇一般游向冰狐洞穴,直到離冰狐洞穴不五米時才停下來,神識緊緊鎖定潛藏在近百米深地下的冰狐。
小白不知道什麼睡醒了無聊地道:「老大,你好無聊,捉這麼幼稚的東西幹什麼?」
吳雨神識掃出道:「別出聲,老大我在哄女孩子,你懂什麼,快睡覺。」
「哄女孩子?更無聊。」小白說完後再鑽回玄冰睡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雨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是若有若無,他現在完全沒有動用修真者的修為,他要憑著自己真正的獵殺功夫抓住這只冰狐,相對比鬼狐來說,這冰狐差得太遠了。
深夜,吳雨感覺神識鎖定的冰狐開始活動,它先是警覺地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在這一刻,吳雨完全屏住了呼吸,整整十分鐘後,冰狐才確定外面沒有危險慢慢鑽出洞穴,等到了雪層時根本就沒有出來,直接順著雪層往前潛去。
一隻手悄悄出現在冰狐必經的雪中,在冰狐游過時突然上揚,閃電般把冰狐扣在手中。
「哈哈……終於抓到你這個小東西了,看你還往哪跑。」吳雨開心地從雪裡站起,也直到此時,遠處一直在提著一棵心的歐陽紫旖紫旖直到吳雨自己站起來才發現他的蹤跡,心裡不禁為這個男孩的神秘本領再次驚歎。
她在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琢磨著吳雨的去向,這人突然之間無聲無息消失的感覺讓她很不習慣,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解開禁制,最後都忍了下來,在這長達數個小時的時間裡她竟然覺得有一絲失落,直到看到吳雨,心裡才好像有個東西著了地,踏實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