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在西部 第九十一章 來自羽族的邀請
波希米亞人》作為歌劇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深刻的上,普契尼本身在評論界也沒有特別地好評,即使是在他的歌劇常演不衰的情況下仍然如此。不過那些被音樂權威所不屑的甜美輕柔,卻正好能符合這個世界主流的審美觀,而《波希米亞人》這出關於底層的畫家,詩人,那些夢想成為藝術家的年輕人,在崔斯特城可是不乏其人的。
當幕布揭開,不同於一般音樂會上不見得很奢華卻顯得精緻的佈置,一張堆滿紙張的破桌,幾把寒酸的椅子,還有一隻明顯比較骯髒的燭台,讓幾乎所有的觀眾大吃一驚。
當我和扮演馬切洛的男中音在寒冷的陋室中準備燒掉剛寫成的手稿取暖的時候,另一個窮困潦倒的哲學家進了來。觀眾席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還有一些嘲笑聲,我並不知道他們是在嘲笑我們的表演還是劇中人物清苦的生活。
不過隨著畫家帶著一筆意外的財富,讓幾個寒酸的傢伙收穫了一份意外的驚喜。當房東被這幾個狡猾地傢伙趕走,觀眾席上的笑聲也開始隨著劇情的變化而越來越大。為了遷就男中音和男低音較弱的音量,我這段的發揮到還算是中規中矩,不過接下來,就是第一幕的高潮,我和希爾維斯的表演了。
當希爾維斯穿著寒酸的女裝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驚訝的觀眾們發出了各種怪異的聲響,這聲響還組建友擴大的趨勢,希爾維斯的扮相也實在太具喜劇效果了,雖然扮成女人的希爾維斯怎麼樣也不算醜陋,甚至可以算是漂亮,不過彆扭的感覺卻總讓人有種想笑地衝動。
看台上傳來的聲音明顯讓希爾維斯顯得有些不自在。不過,隨著我在西德尼的伴奏下,放開了顧忌,開始唱起《你那冰涼的小手》的時候,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洪亮卻不帶一絲霸道地純淨嗓音將這個著名的詠歎調演繹的婉轉多情。觀眾們被這樣的聲音震撼了。沒有任何一絲聲響從看台上傳出。
希爾維斯也被我的歌聲引領,投入到角色之中,動作自然了,那種彆扭的感覺也消失了,這時我的歌聲終於達到了頂點——HIGH沛的聲音穿透了樂隊地伴奏,在皇家大決鬥場迴響,一種震顫的感覺。從觀眾的心底湧現出來。
接下來希爾維斯的演唱,彷彿被我激發了起來,《我的名字叫咪咪》那抒情而婉轉的曲調被他演繹地生動無比,絲毫沒有被我剛剛的演唱所影響,反而發揮的異常出色。
在我們飽含激情的二重唱《啊,可愛地姑娘》聲中。幕布緩緩的拉下,第一幕結束了。
觀眾席上傳來雷鳴般的掌聲,讓我知道,這次演出的成功已經是板上訂釘一般。不會出現差錯了。
等到幕布再度拉開,我們的演出在繼續。
茜絲地出場,也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大概是茜絲在海報上清純高貴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當茜絲扮演地穆塞塔帶著萬種風情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這樣的反差令觀眾驚詫無比。不過不得不說狐族天生就帶著媚惑的屬性,就好像盛裝的俄羅斯美女好像天生就應該陪伴在黑幫老大身邊一樣。
潑辣,現實。狡黠而善良的穆塞塔,被茜絲完全的演活了。歡樂而熱鬧的場景將全場觀眾的熱情調動了起來,當第二幕最後的時刻,可憐的老貴族拿著帳單氣倒在桌邊,全場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隨後的演出中,觀眾的情緒始終被劇情所調動,跟著劇中人物的命運起伏而乎悲乎喜。第三幕就在這樣的情緒中,在那首著名的《四重唱》中落下了帷幕。
這時的大決鬥場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聲音了,所有的觀眾都在緊張的等待著幕布的拉起,魯道夫和咪咪,馬切洛和穆塞塔,到底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幕布被緩緩拉起,熟悉的樂曲,再度迴響在大決鬥場中,最終的結局即將呈現在觀眾面前。
《波希米亞人》第四幕中出現的樂曲,基本上都在第一幕出現過,對往昔的緬懷,對過去的追憶,熟悉的曲調配合著魯道夫和馬切洛思念戀人的情景,緊緊的抓住了觀眾的心,隨著畫家和哲學家帶著美食進來,所引起的一小陣歡愉被穆塞塔宣佈咪咪病倒的消息所打斷,當咪咪再度出場,憔悴的希爾維斯開始和我演唱起在第一幕曾經出現過的曲調。
第一幕充滿激情,欽慕,喜悅,溫馨的曲調,已經變得苦澀,柔情中夾雜的悲楚,令覺到場中的觀眾留下了眼淚。
希爾維斯的聲音變得虛弱,有時甚至斷斷續續的,贗本清澄純明的音色,變得暗啞,讓我吃驚的是,希爾維斯在演唱中仍然很好的保持了聲音的通透性,看來通過這場演出,希爾維斯的演唱技巧終於達到和我一樣的水準了。
咪咪還是死去了,幕布也落下了。沒有掌聲,整個皇家大決鬥場成為了悲傷的海洋,無數的人為這發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悲劇落淚。就連維迪納爾王后,也靜靜的靠在國王的懷抱裡,淚水打濕了國王的衣襟。
當我們所有參與演出的人員走到舞台上謝幕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收穫到意料之中的掌聲,反而是全場的觀眾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著我們所有的演員和樂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我們的演出結束了,而《波希米亞人》的傳說,則剛剛開始。
在我們演出的第二天,音樂盛典不得不暫停了剩下的幾場音樂會,因為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談論《波希米亞人》,聽過的人在哼唱著劇中的曲調,而那些沒有聽過的人則靜靜的聆聽著被轉述了無數遍魯道夫和咪咪地故事。
沒有任何一個音樂家能夠在這個時候進行自己的音樂會,因為他們自己也都沉浸在昨日的演出中無法自拔。
幾天過去,這場由《波希米亞人》帶來的熱潮在瞬間卷席了崔斯特城並且越演越烈,人人都已談論《波希米亞人》為榮。而那些親眼觀看了演出的人,每每成為聚會地中心,過足了一把明星的癮頭。
不過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杜蘭侯爵的城堡仍然堅固,尤其是在加了一隊皇家騎士的守護——這是維迪納爾王后親自指派前來的。
在音樂會暫停了十天之後。這場熱潮才沒有表面上那麼激烈,雖然人們仍然熱衷於談論我的歌劇,但是好歹新的音樂會,新地大師也開始了表演。
不過事實上,這場音樂盛典在我們演出結束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完結了。之後的表演雖然精彩卻已經不能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了,只不過是為了音樂盛典的完整,而勉強出演而已。好在我後面的音樂家只有兩三位了。到也不算是太讓人感到內疚。
閉幕式如期地舉行了,不過,我的歌劇除了我得到最佳作曲以外,什麼獎都沒有,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合適我的歌劇的獎項。不過,憑借為希爾維斯。維迪納爾王后作曲,我得到最佳作曲倒是沒有什麼爭議。
不過雖然沒有獎,但是國王陛下宣佈為了讓歷史銘記這第一部成功地歌劇,他將親自為《波希米亞人》製作一款雕像。這樣的榮譽倒是令所有的音樂家都羨慕的。
但是對我來說。更加令我興奮的是,閉幕式之後,我得到了來自羽族地邀請。
邀請是由皇家信使轉交的。印製精美的請柬上用很漂亮地花體寫著請我、茜絲、還有西德尼一起參加在音樂盛典之後在王宮裡舉行的一個小型的宴會,請柬中夾著一根潔白的羽毛。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再次出現在王宮的原因。參加的人其實並不多,而且正好都是我認識的。除了我們幾個以外還有就是希爾維斯和維迪納爾王后。不過這次她可不是作為王后出席這個儘管是在她的家中舉行的小型聚會。
當我們都聚集在這個不大卻顯得十分舒適的客廳中的時候,一個羽族進來了。
潔白的雙翼在他的身後收在一起,一塵不染。淡金色的頭髮好像是透明的一樣。細細的捲曲著,披散在腦後。很遺憾,雖然茜絲一直管羽族叫做鳥人,但是他們確實沒有長一張雷震子的臉。
「感謝各位能夠出席這個小小的聚會,我是羽族的宮廷侍衛,你們作為這個大陸上最好的演奏家,歌唱家,作曲家,指揮家,將有幸出席在兩個月之後舉行的西爾維斯王子的成年典禮。
三天後,請你們聚集在這裡,請各位將請柬中的羽毛帶上,我們將憑此來接引你們去到雲中之城。希望各位不要遲到,因為我們不會等待。」
說完,一轉身,就出了客廳。
「請各位不要介意,這位羽族的使者可能不太擅長言辭……」作為主人的維迪納爾王后顯得有些尷尬,向我們致歉道。
我和茜絲當然不會對羽族使者的無禮感到驚訝,羽族就是這樣,即使是求人,也顯得理直氣壯。
「天哪,這傢伙真是傲慢,」西德尼撇撇嘴說道,接著他轉向希爾維斯道:「你知道嗎,希爾維斯,這讓我想到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
希爾維斯微笑著沒有回答。
「呵呵,哦,對了,希爾維斯,你正好跟那個要成年的王子名字讀法一樣呢,也許他們還會讓你改個名字也說不定啊,哈哈。」西德尼繼續說道。
「哦,不,親愛的西德尼,沒有人能讓我放棄自己的姓名——除了我自己。」希爾維斯還是微笑著:「更何況,我並不準備去雲中之城。」
「真的嗎?」西德尼吃驚的問:「嗨,老朋友,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別是我的玩笑讓你放棄這個好機會,誰都知道羽族有很獨得藝術,這次可是見識的大好機會啊。」
「不,不,西德尼。」希爾維斯搖了搖手:「不是因為你的玩笑,也不是因為羽族的傲慢,而是我一開始就沒準備去雲中之城。」
「那真是太遺憾了,您可是我們最優秀的歌唱家之一了,難道您就不改改主意?」維迪納爾王后也勸道。
「不了。」希爾維斯說道:「事實上,我也有自己的計劃,所以……實在抱歉,王后殿下,恕我不能遵從您的請求了。」
說完,希爾維斯就自行離開了王宮。
希爾維斯離去以後,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也就相繼離開了。
「葉開,你不覺得希爾維斯今天晚上有點奇怪嗎?」茜絲在馬車上小聲問我道。
「也許吧,不過我麼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希爾維斯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這段時間,他不奇怪的時候還真不多呢。」我說道:「雖然他不去雲中之城讓我有點意外,但絕對不至於讓我吃驚。」
茜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是嗎?也許吧,不過我總覺得希爾維斯今天好像有點傷感的感覺。」
「好了,別想了,既然已經要去雲中之城,我們也該想想到時候該怎麼動手了。撬拉普特宮的牆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我的思緒已經飄到大氣精華上了。
費了這麼大功夫,終於有機會進入雲中之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