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軍火商 作者︰張大牛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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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eki 2008-8-16 17:24: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9 133654
【內容簡介】
   一個卑鄙無恥的軍火商
  他把導彈賣給吸血鬼,把戰鬥機賣給狼人,把核武器賣給魔道中人
  今次
  全世界的正道人士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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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狗雜種在那兒,快追!”

    “別跑!”

    “砰!”

    川藏邊界的一條村落附近,數名武裝大漢窮追不捨,死死盯住目標,咒罵聲和槍聲此起彼伏。

    前方,渾身是血的逃亡者再次被子彈擊穿後背,從一處山坡滾落下去。

    鮮血染紅了一片枯黃的草地,逃亡者已經陷入彌留之際,雙手亂抓亂拽,忽然握住了一個圓形的東西。
湊到眼前,原來是一枚紫色的水晶骷髏頭骨。

    他的鮮血正好從骷髏口中灌入,卻沒有漫溢出來,全都被骷髏吸收進去。

    隨著鮮血不斷涌入,從骷髏黑洞洞的眼窩裡慢慢漂浮出黑色的邪惡氣息,順著逃亡者的七竅灌入識海。
逃亡者的血幾乎已經流盡,但傷口卻不可思議地開始結痂。

    他終於睜開了燃燒著赤焰的眼睛……

[ 本帖最後由 aneki 於 2008-8-18 22: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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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25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一節 善心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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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5年6月 南非第一大城市約翰內斯堡

        一輛老舊骯髒的轎車在約翰內斯堡的大街上奔馳,和旁邊的豪華轎車相比,多少顯得有些寒酸。
   
        絕對沒有人知道,在斑駁的漆皮下面加裝著10mm防彈裝甲,引擎也被全部調換,隨時都能轟出兩百碼的超高速度,輪胎更是無需充氣的最新軍用品,在車裡簡樸的內飾下面還藏著三支微型衝鋒槍、兩件避彈衣和一個急救箱。

        車上坐著的是南非舉足輕重的軍火走私商傑姆巴,這個像蟒蛇一樣的小個子黑人掌控著三支游擊隊的全部武器來源,為兩個小國的政府提供軍火,此外據說還和不少恐怖組織有所聯繫。

        從他手中流出的步槍和子彈至少殺死了上萬人;從他手中流入的鑽石和黃金足夠十個英國王妃舉行婚禮!

        在國際刑警組織非洲部門的黑名單上,他排在第九位。可是除了他的外號“蟒蛇”之外,那幫愚蠢的傢伙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現在,傑姆巴這個南非最大的軍火販子,如同最最低賤的奴僕一般,必恭必敬地倒了一杯紅酒,遞給車裡另外一個人,一個年輕的華人。

        “老闆,這支紅酒是埃及團結聯盟的穆汗將軍孝敬您的,據說裡面混合了十二位處女的鮮血,已經有八十三年曆史了,呵呵。”
        
        被稱為老闆的華人青年有一張看似純真的娃娃臉,嘴角抿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帶起左臉頰處一個淺淺的酒窩,只有鼻梁上的墨鏡才稍稍顯示出一丁點成熟的味道。他全身都散髮著明朗柔和的氣味,如果不是左手中把玩著一枚紫色的水晶骷髏頭骨,真要讓人以為這是一位剛剛從神學院畢業的神甫呢。

        年輕人的名字是凌天,在烏克蘭長大,體內流動著龍的血液,持有十七個國家的護照。

        凌天細細品嘗著血似的紅酒,淡淡道:“傑姆巴啊傑姆巴,一瓶紅酒就把你收買了嗎?我們的原則呢?你忘記了老闆究竟和你說過什麼嗎,是的,我們是軍火販子,但我們是有良心的軍火販子??你把地雷賣給科特迪瓦游擊隊,是為了幫助他們抵抗政府的暴政;你把步槍賣給科特迪瓦政府軍,是為了讓他們剿滅游擊隊,還地方以安寧;你把火箭筒賣給索馬裡人,把反坦克炮賣給利比裡亞人,都是為了給他們以生存的權利。一個人如果想要維護生存的權力,那麼上帝也會幫助他的。但是埃聯不同,你知道他們是一夥什麼人嗎?”

        儘管聲音中沒有半絲惱怒,傑姆巴還是嚇得瑟瑟發抖,連連搖頭道:“不,老闆,我沒和他們怎麼接觸過。”

        凌天眉頭微皺:“他們是一群畜生,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他們綁架富商、在公共場合製造騷亂、甚至在教堂和寺廟裡放置炸彈,他們把外國遊客活活斬首和剝皮,將過程錄製下來送到電視台,連女孩和老人都不放過。最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們這麼幹並不是處於政治理念??儘管他們是打著政治的旗號,但我知道不是,他們只是為了錢。這是一群連魔鬼都不願意接觸的畜生、豬玀。”

        傑姆巴有些惶恐:“那麼老闆,我這就去拒絕他們?”

        “不??”凌天有些驚異,“我善良的傑姆巴,你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為了咱們的良心,把他們要的貨價格提高一倍,反正這些人如今沒有別的路子可走。”

        “老闆??”

        凌天把手搭在黑人肩膀上,向他解釋道:“這裡面的道理是這樣的,如果我們不賣武器給埃聯,他們就不能發動大規模行動。他們不發動大規模行動,埃及政府怎麼能抓住這些混蛋呢?唔,為了剿滅這些無恥的敗類,拿最好的貨色給他們。”

        傑姆巴滿頭冷汗,一臉崇拜地看著凌天:“老闆,您真是個天才。”

        凌天不置可否,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天才?不,我只是蠢材。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天才都在監獄和精神病醫院裡,只有蠢材才在議會和皇宮裡傻笑。對了,這兩天世道比較亂,聽說一個月前出現的殺人狂魔已經肢解了五名市民,把心臟和膽囊都吃掉了。我讓你練的密法進展如何?”

        傑姆巴眼中綻放出血紅的凶光,他炫耀似地伸出乾瘦的手掌,指甲居然不可思議地伸長,變成猙獰的黑色,上面似乎還流淌著致命的毒液。

        凌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收回去,你當這裡是在家嗎?要是附近有教廷的高手,你就死定了!”

        傑姆巴只覺得一股凶殘血腥的力量重重擊打在胸口,一下子把他凝結起來的魔氣全都打散,喉頭不禁涌上一口鮮血。他心頭升起莫名的恐懼,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媽的,自從一個月之前老闆回了一趟唐國之後,整個人就都變了。

        似乎有一個妖魔吃掉了老闆的肉身,鑽進了他的皮囊裡。誰知道呢?從前的老闆雖然邪惡,可絕對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幸好這個時候,轎車緩緩停下。司機敲了敲隔音擋板:“老闆,到了。”

        凌天立刻換了一副和善的面孔,他將嘴角的鮮紅舔去,把紫水晶骷髏頭骨放回緊貼心口的內袋,春風滿面地走出了轎車。

        今天,凌天是應約翰內斯堡教會護理學校的邀請,來接受客座講師的榮譽。

        停車場裡已經有幾名護理學校的領導和老師恭候,殷勤地指引他往禮堂的路。

        除了傑姆巴之外,車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老實忠厚的黑人司機老湯姆,另一個青春活潑,腰間佩戴著兩支左輪手槍的白人少女是薇薇安。

        薇薇安是公司裡負責“正經”業務的經理,一點兒也不知道凌天他們在暗地裡搞的勾當。
她自幼學習空手道和射擊,甚至還代表南非參加過全非洲運動會的射擊項目,得到了一枚銅牌,空手道也拿到了黑帶,可謂是個格鬥天才。

        今天小丫頭藉著保護凌天的由頭,一定也要跟著來看看新鮮。凌天一向寵愛這個小姑娘,只好帶著她來了。

        薇薇安笑嘻嘻地輓上了凌天的手臂,假裝生氣道:“老闆,你怎麼走得那麼快,都不等我?小心吃人狂魔把你吃掉哦!”

        凌天笑著說:“不怕,有薇薇安大姐頭你這樣的高手保護,來十個吃人狂魔我也不擔心的。”

        傑姆巴也湊上來說:“是啊,薇薇安的手段我可見識過,哎呀,五個身高馬大的流氓,一下子就被她掃倒了,真是看都看不清楚,想起來就叫人膽寒吶!”

        薇薇安輕蔑地撇了小個子黑人一眼:“傑姆巴啊,你這麼瘦弱,實在應該跟我學一點空手道的,這樣出去也不用怕別人欺負你了!還有老闆也是,你們兩個都這麼銼,每次出門都被人騙,被人打了也不敢還手。唔,明天開始就跟我學空手道吧!”

        凌天和傑姆巴交換了一個詭秘的眼神,輕輕咳嗽一聲:“薇薇安,我們有你在不就夠了嗎?正經生意人的,學那些打打殺殺幹什麼?”

        三人說說笑笑到了禮堂。

        小小的禮堂座無虛席,兩百名身著護士服的女學生熱烈歡迎他們的新講師。

        凌天等人被學校領導簇擁著上了主席台。副校長滿面紅光地宣布道:“同學們,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勇敢的人道主義戰士,下一界年度南非人權與和平勛章的有力爭奪者,約翰內斯堡紅十字會最親密的朋友,‘水牛醫療用品運輸公司’總經理……”
台下掌聲雷動。

        副校長動情地介紹說:“同學們,這是我校建校以來聘請的第一位華裔客座講師,但是我相信大家一定早就聽說過凌的名……”

        “哇嗚!”

        “啊!”

        副校長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台下那些終於證實了年輕人身份的學生們的歡呼聲、尖叫聲打斷了。
在這個國度,不,在整個非洲,有誰不知道凌天這個名字?

        在這些學生的心目裡,與這個名字聯繫在一起的就是和平、愛與生命!

        過去的三年時間裡,如果不是凌天的運輸公司不憚危險,往來奔忙,將一大批醫療器械和藥品運送到那些飽受戰亂折磨的國家,整個非洲大陸的非正常死亡人數,至少要比現在多上一倍。

        他的運輸公司所運送的地方,居然大都是聯合國救援組織都不敢進入的世界上最混亂的地區,要知道聯合國救援組織可是擁有強大的火力保護的!

        在台上這個看起來還有點靦腆的年輕人,就是那個曾經親自押送藥物,三次被叛軍和游擊隊俘虜,甚至為此身上留下了七個彈孔的傳說中的英雄?

        整個非洲的懷春少女,有哪個不曾偷偷做過親自看一眼這個英雄的夢?

        整個非洲的有志青年,哪個不曾立下要做這樣一個英雄的誓言?
而他現在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哪裡還會有人注意台上那位原本以說話幽默風趣見稱,平時最吸引學生的副校長,現在在講些什麼。

        “撲通!”

        有幾名學生甚至因為過於激動而暈死了過去。

        就在那一片尖叫混亂聲中,凌天滿臉通紅,很是羞愧地讓副校長把學校的校徽別在自己胸前,低聲道:“校長先生,我以約翰內斯堡護校為榮。”

        副校長笑著說:“凌先生,您的作為令您無愧於任何榮譽,希望能夠在年末的南非人權與和平勛章頒布典禮上見到您的身影。現在請為我的孩子們講幾句話吧,您可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呢。”

        凌天微笑著走上講台,首先為自己臉上的墨鏡表示抱歉,因為他在兩個月前回唐國青藏的時候,被高原上的太陽光曬傷了雙眼,半年之內必須時刻佩戴墨鏡,?非是不尊重各位同學。

        在兩百雙純潔的目光注視下,凌天陷入了沉思。

        他喃喃道:“關於我自己有什麼好說的呢?任何人站在這個位置上,看到那些被戰亂和疾病折磨的孩子們,看到他們充滿苦難的眼睛,那他一定都會乾和我一樣的事,用全部的心力來幫助他們!我只是盡了一個人的本份,只要子彈一直沒有奪去這條卑微的性命,那麼我將把自己的職責一直繼續下去!”

        所有女學生的眼睛裡都閃動著晶瑩的淚花,他真是太偉大了!

        凌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傑姆巴,從墨鏡下溢出兩道淚痕:“是的,那是上帝的啟示。在我第一次來到非洲這片神奇壯麗的土地上,原本只是想當一個過客。我穿越了許多硝煙中的國度,看到了無數骨瘦如柴瀕於死亡的婦女和孩子,但是我對自己說,這裡有這麼多人,你根本沒有辦法幫助所有的人,反而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時我就是這麼想的,直到我遇到了一個黑人??”

        未來的護士們飛快地記著筆記,不少學生拿出相機留下這位東方善心人的照片,散會之後,這些照片以五十美元一張的價格被搶購一空,所有帶著相機的學生都順帶著發了一筆小財。

        凌天一本正經地回憶著:“那是……四年前吧,我在中非時路過一個交戰中的部落。敵人的炸彈在一個池塘中爆炸,不但將無數小魚炸上了岸,還把岸邊的一個年輕人炸成了重傷,眼看是活不成了。可是這個年輕人不但不關心自己的傷勢,反而用盡最後的力氣尋找那些沒有被炸死的小魚,把魚一條一條拋回池塘。我感到非常奇怪,就從車裡下來問這人在幹什麼。在我看來他十分愚蠢,那些魚大多都被震傷了,就算拋回池塘裡也不可能有多少活著的,何況他自己也快死了。”

        “天哪??”女學生們一陣啜泣,為那位不知名的年輕人感到悲傷。

        凌天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個年輕人微笑著回答我說,他幹的一切對整個魚群來說微不足道,但對每一條最後活下來的魚來說,那就是一切。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為能夠拯救一些生命而感到安慰,他的心靈無比安寧??”

        台下響起一片讚嘆聲,女學生淚流滿面。

        凌天捂著胸口:“同學們,你們可能沒有辦法想象到我當時所受到的震撼,我相信是上帝通過這個青年給予我啟示。是的,也許我沒有辦法拯救每一個人,但我至少能不讓一些孩子因為疼痛而叫喚,不讓一些母親因為喪子而哭泣,那就是我要做的!後來,我把這個瀕死的青年抬上了車,給予他治療,結果他奇跡似的活了下來,這更加堅定了我的理想,從此以後我和這個年輕人一起,為了那些苦難的孩子而努力著。那個年輕人就是我的助手傑姆巴先生!”

        正在喝茶的傑姆巴聽到這兒,一口水全部噴在自己身上,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黑臉漲得通紅。他見到所有女孩兒都崇敬地盯著自己,不由手忙腳亂,連坐都坐不穩,只知道尷尬地傻笑。

        薇薇安神色複雜地看著黑人,用前所未有的溫柔口吻說道: “傑、傑姆巴,沒想到你原來那麼勇敢!怪不得現在身體不好,都是因為被炸彈炸傷過對不對?我還一直冤枉你,以為你天生沒用……”

        傑姆巴無辜地看著他,搖著頭說:“都、都是陳年往事了,唉……沒想到老闆居然還記著,真是叫傑姆巴感動啊……”

        在凌天聲情並茂的演說下,兩百名女孩子的熱血徹底沸騰,心中不約而同燃起了為非洲內陸苦難同胞奉獻生命的偉大理想。

        說到動情處,不少純潔的小姑娘留下了激動的淚水,連見多識廣的薇薇安也哭得稀裡嘩啦,一塌糊塗。

        “嗚嗚,下次我一定要跟老闆一起去運送貨物,我不會讓老闆再受到一點傷害了!”
幾名從禮堂外走過的學生大感不解:“今天是哪位當紅歌手在禮堂演出嗎?沒聽說啊……”

        凌天自己也被這番話感動得渾身顫抖,傑姆巴惡毒地揣測老闆心裡正笑得不行呢。
在兩個小時的聚會之後,典禮正式結束,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潮,連禮堂的頂棚都快被掀翻了。

        凌天藉口要去海關查詢一批鎮痛劑的到港期,好容易才擺脫了熱情似火的準護士們的包圍,一連給上百位女護士們簽了名,這才上了自己樸素的轎車,眼看身上的西裝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不由暗暗驚嘆道:“非洲女孩真是熱情似火啊!”

        傑姆巴立刻諂媚地笑道:“老闆,您說得真好,嘿嘿,現在您要是想和那些女護士們上床,恐怕兩百個裡面有一百八十個都肯吶!這些教會學校的白人小妞兒,就是比咱們黑人的姑娘要俊俏幾分啊。”

        凌天哼了一聲:“傑姆巴,你這人的肚子裡全是狼心狗肺。你覺得我剛才是在撒謊嗎?不,不是的,我也有自己的良心!現在我決定了,剛才和你說的給埃及團結聯盟的貨都取消!”

        “什麼老闆?為什麼?”傑姆巴叫了起來。

        凌天摸著心口堅定地說:“因為這裡面有良心在跳動??開三倍的價錢過去,我的良心值這個價錢。”

[ 本帖最後由 aneki 於 2008-8-16 17:39 編輯 ]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28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二節 大恐怖


  當天晚上,傑姆巴終於和埃及團結聯盟的人談好了價格,以市場價兩倍半的價格敲定了一張大單子,包括微型衝鋒鎗、手雷和新型高能炸藥。

  埃聯的人說他們最近準備對英美大使館來一次大行動,希望蝰蛇能夠看在同是非洲兄弟的面子上鬆鬆口。關鍵時刻凌天的良心終於出現一絲鬆動,他歎了口氣對傑姆巴下命令道:

  「好吧,便宜些給他們,誰叫亞非人民的友是比花崗岩還要堅固呢?嗯,告訴他們貨我有的是,但有一個條件,如果他們要搞英美使館,就請捎帶著把日本使館也給幹了……」

  對方爽快地答應下來。

  「日本人小菜一碟!」那邊的聯繫人說,「日本人會全都——轟!」

  這票業務帶來的利潤十分可觀,凌天高興之下,帶著傑姆巴來到約翰內斯堡唯一一家川藏風味的中餐館「香巴拉」用餐。

  香巴拉的老闆強巴倒是正兒八經藏人出生,只是很小的時候就隨父親去了內地打工,之後又輾轉來到南非,這時候已經把藏區的習俗都忘了個一乾二淨。趁著這兩年藏文化有所興起,他腦子一熱也開起了藏餐館。

  豈料藏區的飲食習俗等等,和當地高寒的環境有很大關係,藏族的青稞酒、糍粑和犛牛肉對那些老外來說根本沒有吸引力。無奈之下,強巴只好逐漸換上了外國人耳熟能詳的揚州炒飯、炸春卷等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再安排些國內來的小姑娘穿上不倫不類的長袍跳跳艷舞,勉強湊活著支撐下來。

  凌天是最近才喜歡上這兒的,東西雖然並不地道,環境倒還依稀有點藏區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強巴在川藏、尼泊爾一帶都有點路子,不時走私些據說是來自藏區的玩意兒過來,假貨當然很多,真寶貝也不少。

  凌天專門長包了一個小包廂,沒事的時候就會到這裡來坐坐,帶傑姆巴來卻還是第一次。

  傑姆巴看著包廂牆上的唐卡和仿人皮藝術品,微微有些不安。只見老闆手中捧著一個仿頭蓋骨的大碗,熟練地用酥油茶捏著糍粑,好像從小就是吃這個長大的,說不出的輕鬆自在。

  黑人小口嚼著「香巴拉密制揚州炒飯」,心裡打著小鼓:媽的,老闆自從內地回來之後越來越喜歡這個調調了。聽說那時候他去了一趟川藏地方,難道在那裡被什麼邪魔附身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生活習慣會變化這麼大?這些鬼東西不是吃慣的人誰會吞得下去?還有老闆教自己的那種巫術,天哪,真是可怕的力量,只有魔鬼才會掌握這種力量的!

  可是這也說不通,老闆明明還有自己的記憶……

  這時忽聽老闆問道:「傑姆巴,我們手頭還有多少訂單?」

  傑姆巴顧不得吞下米飯,一口吐了出來,急道:「老闆,我們接了索馬裡人民陣線的阿明將軍五千支AK的單子,下個禮拜貨就應該到位;下個月必須給庫德人五萬發子彈和三千枚手雷;利比裡亞民族解放軍向我們定購的三百支烏茲衝鋒鎗也必須盡快交貨,因為聽說利比裡亞政府軍將向他們發起大行動;當然,如果那批新型炸藥無法及時交付給利比裡亞政府軍的話,他們也折騰不起什麼亂子的。」

  「伊拉克聖戰組織要的那批貨呢?他們已經付了三成的定金。」凌天敲著桌子。

  「老闆,下午接到的消息,伊拉克聖戰組織總部遭到美軍空襲,所有首腦都完蛋了,聖戰組織全面崩潰。」

  「唔,真是令人悲憤啊……」凌天淺淺抿著青稞酒,皺眉道,「我需要一大筆現金,要乾淨的,立刻打到烏克蘭,至少需要上千萬。另外我還要一批好手,傑姆巴,你手頭還有多少人能用?」

  「老闆,我們在南非這邊人手不多,也就二十來個;傑姆娜那邊倒有八十來個,都是善戰的好手,可是她不是正在執行任務——」

  「給你姐姐一個訊息,告訴她隨時準備去烏克蘭,我們可能在那裡有一場大行動,這邊的事先不要管了。」

  傑姆巴點點頭,鼓足勇氣問道:「老闆,是和您兩個月前回國有關嗎?」

  凌天正要說話,外面忽然有人敲門,紫黑臉膛的強巴笑嘻嘻鑽了進來,活像是一隻土撥鼠。

  他懷裡神秘兮兮地藏著一個包裹。

  「老凌,上個禮拜剛剛從尼泊爾帶回來的好東西,看看?」強巴小眼細瞇,形容猥瑣。

  凌天本來不想搭理他,可是忽然感覺到包裹裡確實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心中一動,臉上卻十分平靜:「強巴,你又想來騙我了!」

  「天地良心啊!」土撥鼠叫了起來,抖開包裹,托出一具金光閃閃的冠狀物,「看看這個——叫什麼來著?哎不管了,反正是好東西來的!」

  凌天一看就笑了:「這是藏人祭祀用的朵瑪,苯教也經常用到。只可惜朵瑪都是以糍粑加上麵粉製成的,你拿了這個銅製的麼……去外面騙騙老外吧。」

  強巴有些懊惱,自言自語咒罵那個把東西賣給他的傢伙,正要走出去又被凌天叫住了:「等等,你包裡還有什麼東西?」

  「沒有了啊,啊,還有一根小棍棍!」強巴不明所以地拿出一根焦黑的木棍,大概有手指粗細。

  凌天接過來細細摸索,觀察上面的花紋,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惜,這個要是銅的,那可就值了大錢了!」說著就作勢要把東西還給強巴。

  強巴搖手道:「咳!這玩意兒就送給凌老闆你吧,只要下半年還在我這兒包房,就算幫了強巴的大忙了!」說著走了出去,順手帶上門。

  凌天這才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將木棍放在雙手之間結成各種手印。傑姆巴知機問道:「老闆,這是什麼?」

  凌天微笑著回答說:「這是具魔梭,威力十分強大的法器,黑苯教中人經常利用這種法器來害人。梭大略分為九種,這是其中比較陰毒的一種,叫做姆瑪血魔梭。是用亂倫的女子心頭之血來代替姆瑪女魔的血液,再經過巫師作法煉製而成。你看,這兒有藏文——焚,就是希望這根血梭能夠燒殺敵人。可惜似乎它的主人還未來得及使用就掛了。嗯,趕明兒我也應該煉製幾根具魔梭出來,有備無患。傑姆巴,這根血梭就送給你吧,我傳你一句密法,每月十五日再找一個娼妓,取她指尖一滴血來供奉姆瑪血梭。」

  說著,凌天將梭往傑姆巴懷裡一丟,同時結了一個詭秘邪惡的手印,灌入傑姆巴的識海。黑人牢牢抓住姆瑪血梭,大喜之下連連向老闆道謝,興奮之下也顧不得問老闆為什麼會懂得那麼偏門的邪術。

  其實凌天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準備盡快煉製一些魔梭。他在世俗世界的力量恐怕已經很難和敵人對抗,除非是動用非人的能力……可是如此一來,很容易就會遭來正派人士或者教廷方面的打擊,以他剛剛覺醒的能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一不小心神魂俱滅的話,那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當下淡淡道:「有件事要提醒你,雖然這個月我傳授了你黑蓮密咒,現在又加上這支姆瑪血梭,卻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城裡橫行無忌。我們是商人,不是黑社會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我們幹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生意,為了利益。如果你頭腦不清醒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教會的人幹掉!」

  這話倒並非虛假,那些掛十字架的雜碎未必就比不過中土的修真者和密宗的活佛。

  這也是凌天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他喝完一杯青稞酒,電話響了。

  這部電話的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一個對凌天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叔叔,你好。」凌天的聲音無比鎮靜。

  對傑姆巴來說,接下來的半個鐘頭是如同身陷地獄般的半個鐘頭。老闆的臉色從未這樣陰沉可怕過,他的聲音從未這樣冰冷無情過,他的肌肉從未這樣扭曲僵硬過。

  在小個子黑人的印象裡,就連那次在剛果被游擊隊抓住,老闆給人捅了兩刀,還被人把尿撒在身上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恐怖過。

  當時老闆只是一直保持微笑,任憑對方怎麼侮辱自己都無所謂,直到微笑著解開捆綁,微笑著打爆二十三名游擊隊員的腦袋,微笑著轟垮了他們的基地。

  老闆從不生氣,但是今天例外。

  恍恍忽忽中傑姆巴似乎看到凌天週身散發出一道道黑色的氣息,隱隱化作一朵倒掛著的黑蓮花冉冉開放,兩具赤色的骷髏正在花蕊處全神貫注地交合。

  一眨眼,異相卻消失了。

  只聽凌天對著電話冷冷道:「叔叔,過去的一個月裡,我為了給你籌集資金和內堂的人開戰,冒著風險接下了許多平時根本不會理睬的單子。」

  「現在你說準備歸順內堂,忘記掉他們一個月之前追殺你的侄子,並且你說不能再繼續向我提供軍火。很好,叔叔,我都聽明白了。」

  「相信我,你犯了一個大錯誤,很大的錯誤,如果有一天我再次來到你的面前,你就會明白自己的選擇有多麼愚蠢了。」

  沒等對方回答,凌天已經掛上了電話。

  他的臉沉得像一塊冰,盤算了很久才決定把實情都告訴自己忠實的助手:「聽著傑姆巴,你的老闆遇上了麻煩。我們在烏克蘭的上家說沒有武器供應給我們,永遠也沒有武器供應給我們了。」

  傑姆巴嚇得跳了起來:「老闆,那怎麼可以!烏克蘭方面佔了我們八成的貨源。」

  凌天一揮手:「坐下,不要慌張!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是唐國九蓮會的弟子,是吧。九蓮會是唐國南方最大的幫會,就像你們丁卡部落在中非的地位一樣,其中又分為內外兩堂,分別掌管國內和國外的生意。」

  傑姆巴點點頭:「我明白了,就像傑姆巴來到南非和老闆一起做生意,長老們還留在中非部落裡,這就是內外兩堂了。」

  凌天讚許地給部下斟了一杯酒:「確實。現在傑姆巴你生意做大了,部落裡的長老就眼紅,就要把你殺死,把你的生意全都奪過來——」

  他還沒說完傑姆巴就打斷道:「不會的,老闆,部落裡人不會殺死傑姆巴,傑姆巴是部落的孩子。」

  凌天冷酷地笑著:「你們自然不會,可是九蓮堂那些雜種卻不是這麼想。兩個月之前內堂的人馬向海外各國分堂發動了突然襲擊,奪取了大部分分堂的實力。他們還借口總堂考察業績,將大批海外弟子招回國內,如有不從就立刻斬殺。」

  傑姆巴驚呼:「老闆,那你——」

  凌天一把捏碎酒杯,鋒利的碎片卻不能在手掌上割出半絲傷痕,他陰騭地說道:「殺我?哪有那麼容易!老子一路從廣州逃到雲南,然後折回四川,進軍藏東,十足兜了一個大***,殺了二十多個追擊的雜碎,這才經過東南亞逃回了南非。」

  聽到這裡傑姆巴才鬆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胸膛。

  凌天繼續說道:「現在內堂的人已經掌握了所有權力,連我在烏克蘭的叔叔也投靠了他們一邊。哼,這是我出道以來吃過最大的虧。」

  口中說是吃虧,傑姆巴可看不出老闆臉上有一絲一毫的沮喪,反而充滿怨毒神色和無窮的戰意。

  這時小個子黑人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就皺起了眉頭:「是阿明將軍的聯繫人桑科,他最好得三次艾滋病死掉!」

  傑姆巴咒罵著接起了電話,從那邊傳來一個粗魯傲慢的聲音:「喂,蝰蛇還沒變成死蛇嗎?哈哈哈哈!」

  傑姆巴的雙眼湧上血光:「桑科,你瘋了嗎?」

  「呵呵,到現在還在擺什麼臭架子嗎,蝰蛇,將軍的槍呢?將軍的四千支步槍在哪裡,啊?你他媽不是說好到下個禮拜會送過來的嗎,可是我們在維多利亞港的線人報告,這兩個禮拜根本一條你的船都沒有到港!」對方的口氣十分囂張。

  傑姆巴不安地看了凌天一眼:「路上出了一點小問題,可能沒有辦法準時到位。你要瞭解,現在我們買賣的不是棒棒糖或者電動陽具,現在我們買賣的是可以殺死幾百萬人的致命武器,明白嗎?時刻都有狀況發生,但一切都在掌握當中。從我手裡經過的槍支比你的屌毛還他媽要多得多。如果你對我的專業水準有所質疑,大可以和別人去交易。」

  桑科笑了起來:「事到如今你還在騙人嗎?小子,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的靠山在家族鬥爭中徹底失敗了,對吧?你這個可憐的小畜生如今就是一頭喪家之犬,只能在南非耍耍威風了,哈哈,很快,你就會被徹底碾死,就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但是——」

  他語氣一變,咬牙切齒道:「將軍很不高興,你這雜種欺騙了他。將軍不會讓你活到被別人殺死的那一天的,將軍準備把你施以棍刑。知道什麼叫棍刑嗎?就是用一根粗糙的木棍從你的肛門裡捅進去,然後把木棍豎起來。嘿嘿,你要一直到兩三天之後才會徹底死掉,你這個——」

  凌天忽然彈出一記指風擊碎了傑姆巴的手機。小個子黑人不明所以地看著老闆。

  凌天一字一頓地說:「記住,哪怕是在最困難的時刻,也不能讓別人隨便侮辱你。這個桑科的性命我要了,你給廖猛打個電話,他用我的錢白白嫖了一個多月婊子,是時候幹活了。我要他去索馬裡把桑科活捉回來,你將親自給桑科施以棍刑,我要看著木棍從他喉嚨裡伸出來。」

  他現在只是個四面楚歌的沒落軍火販子,但傑姆巴覺得老闆好像是九幽深淵下最恐怖的魔王,無論他說什麼話都一定能夠成真。

  桑科會後悔的,當他被掛起來的時候。

  一個月之前,傑姆巴也許還會生出背叛之心,但他現在已經完全被高深莫測陰狠殘忍的老闆折服。儘管現在老闆遇到了困難,但他相信老闆一定不會屈服,一定會從深淵裡再次爬起來的!

  你聽說過魔王會屈服麼?絕、對、不、會!

  「我們走吧。」凌天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點糍粑,亮出滿口雪白的利齒,「這是他們逼我的,既然他們要恐怖,很好,會有一場很大的恐怖……」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29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三節 貞潔聖女

        兩人像烏雲似地飄出了包廂,卻見外面一片狼藉,四五個白人小混混正肆無忌憚地砸毀餐廳內的一切,還對女侍應動手動腳,不時爆發出陣陣淫笑。

    強巴老臉漲得通紅,搓著手上前道︰“你們從後門走吧,我這里不太方便。”

    凌天點了點頭,正要從後門離開,那些混混卻圍了上來,為首的一個雞冠頭獰笑著錘了凌天一拳︰“喂,黃皮猴子,以後不許到這兒來,听到了嗎?這間骯髒下流的破爛飯館不會再繼續存在了,我的大老板會把這兒改建成一座皇宮的!”

    杰姆巴死死盯住對方按著老板肩膀的手,瞳孔變成了狹長的細條。

    凌天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甩開對方,快步往大門走去。

    本來他絕不會如此張揚,可是今天听到叔叔背叛的消息之後,心中的仇恨和怒意瘋漲,將體內的黑暗力量刺激得蠢蠢欲動,稍不留神就會爆發出來。

    這時候他只想盡快回到公司的密室,好好煉化這股仇恨,否則在黑暗氣息的刺激之下,自己大有可能變成只知殺戮的邪魔。

    可是對方並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剛剛走到門口,四名流氓就全都追了出來,門口一輛警車上也下來兩名全副武裝的白人警官,把他逼在中間惡狠狠道︰“怎麼,小子你想惹事嗎?”

    馬路對面的轎車旁,司機老湯姆已經下來,遠遠地看著,隨時準備抽出武器。

    凌天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淡淡道︰“警官,我不想惹麻煩,你們最好趕快讓開,否則我很難控制住……”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一名警察輕蔑地拍了拍凌天的臉︰“他媽的黃種人,你不認識我鋼鐵杰克嗎?來,到旁邊的小巷子里,我會叫你好好認識認識!”

    嘿嘿……杰克心想,大老板讓自己想盡辦法搗亂香巴拉的生意,那麼不如就拿這小子開刀。把他狠狠修理一頓,然後在身上塞一點大麻,再扔到香巴拉的廚房里,就說這里是個販毒窩點好了。小子,算你不走運了!

    一使眼色,四個流氓抽出了纏在腰間的鐵鏈和匕首,將兩人往一條黑洞洞的巷子逼去。

    老湯姆已經打開了轎車後備箱,從暗格中抽出一支AK74步槍,矮身埋伏在轎車後頭,瞄準了杰克。

    可是老板用眼神制止了他。

    在陋巷深處,混混們揮舞著鐵鏈,怪叫著嘲諷兩名可憐的獵物,警官們則抱著雙臂,點起香煙,笑嘻嘻地等著看一場好戲。

    見到平日里對自己冷口冷面的警官如此期待,混混們不由竭盡全力表演,表現自己的忠誠。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一些看不見的黑氣從四處彌漫過來,被兩名獵物吸收進入體內。

    凌天忽然一個跨步,從包圍的兩名混混中間穿了過去。他在巷口站定,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雙腳竟然虛懸在半空中,離地面足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杰姆巴,你看過那些被吃人狂魔虐殺者的照片吧?按照那種方式把他們干掉,我可不想被人懷疑到自己頭上。”

    杰姆巴嘿嘿陰笑,伸出舌頭舔了舔眼楮,是的,他的舌頭變得狹長而鋒利,活像一支標槍!

    “听從您的吩咐,老板!”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雙手不可思議地拉伸,長出黑色的鱗片,指甲變得鋒利無比,雙眼則完全變成赤紅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變異的赤眼怪蟒。

    混混們目瞪口呆,鐵鏈砸在了自己的腳上,匕首跌到了地上;警官把煙蒂完全吞了下去,瘋狂地拔出了手槍。

    “什麼東西!”

    他們來沒來得及開槍,杰姆巴已經獰笑著閃到身前,一下子就扭斷了兩名警官的手腕。“鋼鐵杰克”的痛呼聲還在氣管里,喉嚨就被黑蛇咬住了。

    杰姆巴輕而易舉地把人高馬大的杰克舉了起來,杰克像拔了皮的青蛙一樣不停抽搐,直到對方鋒利的爪子插入他的胸膛,掏出了心髒。

    “等等……”凌天忽然叫了一聲,可是杰姆巴已經從手掌中燃起黑色的火焰,把鮮活的心髒燒成了灰燼。

    凌天咕噥道︰“本來可以拿來煉制法器的……算了,你繼續吧。”

    還活著的小混混們徹底崩潰了,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個看來毫不起眼的家伙居然是煞星投胎,緊張之下居然屎尿齊流,一時臭氣燻天。

    另外一名警官顧不得顏面,跪下來朝凌天爬過來,用力磕頭哀求道︰“上帝啊,請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混混們連忙跟著跪倒在地,爭先恐後地爬了過來,一個個哭得像是剛剛死了爹媽那樣淒慘,把頭磕得山響。

    凌天面目猙獰,一腳踩住了那名警官的腦袋,惡狠狠道︰“媽的,在我面前談上帝那個雜種?杰姆巴你的動作太慢了,沒吃飽嗎!”

    杰姆巴應了一聲,飛快地拉住一個混混兩條腿,一使勁就把對方撕成了兩半。

    其余幾人眼看不好,紛紛跳了起來作最後的掙扎。

    陋巷頓時化作血腥地獄,上演了一場毫無懸念的大屠殺。

    十秒鐘之後,所有人都變成了一堆肉醬,只剩凌天腳下那名警察,不過也已經口吐白沫,陷入瘋顛。

    凌天忽然皺眉道︰“不好,有兩道強大的光明力量正朝這邊趕來,我們快走。”

    杰姆巴點頭答應,順手在警察背後踹了一腳,踹斷脊椎骨和所有肋骨,這才跟隨凌天匆匆離去。

    等到了巷口時他已經恢復人形,只是渾身都赤裸著,幸好這時候大街上什麼人都沒有。

    轎車幽靈般啟動,緩緩離去。

    他們走了沒多久,兩名身著白色教士服的教士就趕到了現場,他們的手指上都佩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戒面上雕刻著十字。

    長著一頭火紅色怒發的魁梧中年男子皺眉道︰“尤莉雅,又是吃人狂魔干的。”

    尤莉雅是一名二十剛剛出頭的少女,波浪似的金發分成兩股從脖子後向前面繞了過來,襯托著她潔白無暇的俏麗臉龐更加明艷動人。特別是她的眼楮,那是水晶一般完全純潔的雙眼,令人無法生出一絲褻瀆之意。

    這樣一位聖女出現在這恐怖的地獄當中,顯出十分古怪的感覺。

    她的聲音宛若天籟︰“伊士特老師,我感覺那個妖魔剛剛離去,還可以聞到一絲妖氣,也許我們應該追趕上去。”

    伊士特教士點了點頭。

    他是教廷中專門負責鏟除黑暗妖物的宗教裁判所成員,尤莉雅則是裁判所附屬的聖光學院最優秀的學員,小小年紀就擁有了龐大的光明力量,只是因為火候不足,經驗欠缺,是以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就算是這樣,自從尤莉雅畢業修行開始,也已經親手除去了十一頭狼人、七頭吸血鬼以及五名死靈法師。

    其中更包括一名侯爵級別的上位血族和一名高級狼人祭祀。

    一時之間,“金發除魔女”的名號傳遍歐洲大地,黑暗中的生物听到了這個名字,無不嚇得心肝俱裂、駭而疾走。

    今次尤莉雅是和老師應地方教會的要求,前往赤道比亞調查一起群體巫術事件,以此當成尤莉雅的畢業考核。

    他們僅僅用了三天便除掉了暗中作祟的邪法師。

    經過這一年的修煉,伊士特感到弟子的能力已經大大超過自己,已經向聖光學院發出訊息,準備授予尤莉雅三級教士的榮譽,要知道他自己拼搏了三十年也不過是二級教士而已。

    正要啟程回歐洲的時候,听說在約翰內斯堡這邊發生了獸人殺人事件,手法殘忍極像狼人所為,兩人當即決定順道來解決這一事件。

    尤莉雅不但信仰堅貞、戰力超群,更有著極為敏感的感應能力,能夠探查妖物的氣息。是以兩人決定一路追蹤,找到妖魔的巢穴。

    豈料對方行動十分迅捷,三轉兩折之下就逐漸失去了蹤跡。

    此時天色尚早,正是市區內最為忙碌的時段,倘若使出光明力量來加速,又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到了後來,尤莉雅只是憑借著一點微弱的直覺,兜來兜去,居然回轉到了他們的住處,聖約翰大教堂附近。

    妖氣最終消失在一棟三層樓高的破舊小樓里。

    小樓的門口掛著一塊牌子︰水牛醫療用品運輸公司。

    怎麼會?

    伊士特有些驚訝地說︰“尤莉雅,怎麼追到那個凌這兒來了?”

    尤莉雅雙頰微微有些發紅。

    她和老師是前天晚上到達約翰內思堡的,臨時住在聖公會領導的紅十字會辦事處。

    這兩天除了吃人狂魔的事情之外,听的最多的就是紅十字會最勇敢的戰士凌。

    好奇之下,今天也和老師去了護校,一睹這位傳奇人物的風采。

    和所有未經世事的少女一樣,她也立刻被凌天傳奇般的故事所吸引,被他那動情的聲音所感動。

    再加上護校那幫小護士添油加醋地演義了凌天的傳說,更把他塑造成了蘭搏和南丁格爾的混合體。

    一時手癢,尤莉雅也向別人買了一張凌天的照片呢。

    “唉,我是因為掌握著超常的能力,才敢于和邪惡斗爭;可是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普通人,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苦難發起沖擊呢?”

    有那麼一瞬間,少女甚至下定了決心,畢業之後就要來非洲大陸,和凌天這樣的人一起戰斗。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潛意識當中才會來到這里吧,哎呀……真羞恥……

    伊士特似乎看出了弟子的心思,笑著說︰“走吧,不管妖魔是否藏在里面,既然對方是紅十字會的合作伙伴,我們也應該去拜訪一下的。”

    “嗯……”

    此時的水牛運輸公司里,大多數職員都已經下班了。

    只有少數幾個知道老板底細的心腹人還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烏克蘭方面的背叛。

    氣氛顯得十分凝重,大家都認為前景不容樂觀。

    只有杰姆巴還對老板充滿絕對的信心。

    听樓下說有兩名教士前來拜訪,凌天眉頭一挑︰“你們都先散了吧,記住加緊聯系,哪怕虧掉一半也要從別的渠道把貨搞來,滿足現有的訂單,這是信譽問題。除了阿明將軍那里,阿明的事我自有打算,就這樣。”

    一揮手,訓練有素的手下們鬼魅般散去。

    凌天這才對杰姆巴說︰“剛才的出手引來了兩個雜碎,他們的靈壓很強,連我也不一定是對手。你不是會一點黑巫術嗎,趕快給自己作法,快!”

    杰姆巴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按照黑巫術的法門,跳起了巫舞。

    凌天心里其實有些懊悔,他一貫秉承作風低調的優點,以不動聲色為最高信條。

    只是兩個月前的巨變使他的身體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再加上今天唯一的親人背叛,使得壓抑已久的邪能終于沖破關卡,引動了殺機。

    雖然最後終于被他抑制下去,讓部下代替自己出手,但殺機一起,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現在的凌天就好像是一條驚濤駭浪中的小舟,固然能夠憑借風力揚帆千里,一不留神亦有可能舟覆人亡。

    必須想個辦法……

    想到這兒,對方已經來到他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尤莉雅就被對面牆上掛著的巨幅照片所吸引,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黑人兒童,還未死去肩膀上就已經落下了一只烏鴉,等待啄食他的肉體。

    唯有少年的大眼楮清澈無比。

    凌天大步走到兩位教士面前,深深地行了個禮︰“願意為兩位服務,我是水牛運輸公司的凌天。啊,這位聖潔的小姐,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凌天暗暗不解,按說以他現在的心境和修為,就算對方長得美若天仙,也不應該如此冒昧,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輕浮之語。

    可是為什麼內心卻躍躍欲試,似乎對這位女教士有著莫大的興趣呢?

    尤莉雅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隻果,嗯嗯啊啊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求助般地看著老師。伊士特苦笑一聲,向凌天介紹了自己。當然不能說是尋妖而來,只說是上午听了凌天的演說之後深有感觸,所以前來拜訪。

    “這就難怪了。”凌天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風,“尤莉雅小姐的姿態就像含苞待放的百合,只要看到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的。尤莉雅小姐,你對這副相片很感興趣嗎?那是我在一次去東非的路上拍攝的,技巧很粗糙,倒叫你見笑了。”

    “不會啊。”尤莉雅結結巴巴地回答,“雖然確實拍得很模糊,但感覺出來非常用心呢,這孩子好可憐。”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凌天點頭說︰“約翰內思堡是這樣繁華現代的都市,身在其中的話,很容易讓人忘記掉非洲其他地方還陷于深重的苦難當中。把這副相片掛在這里,也有提醒自己的意思……”

    尤莉雅怔怔地看了凌天一會兒,忽然湊近臉在凌天身上用力地嗅了起來,大家正不明所以,尤莉雅認真地說︰“你身上有妖氣!”

    此言一出,另外兩人的臉色都變了,伊士特不動聲色地將手按住背後法器;凌天則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已掀起軒然大波。

    邪異的能量在識海中猛烈翻騰,隨時準備轟出致命一擊,然後溜之大吉。

    門外一直窺探的杰姆巴也作好了一切準備。

    尤莉雅似乎不知道她的話里有多少問題,隨後又說︰“不過不是從你本身發出來的,應該是之前接觸了什麼妖物。”

    伊士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凌先生,實在對不起,我的弟子從小在教會學校長大,沒有過多接觸過社會,對日常的禮節並不十分熟悉……”

    “當然,當然。”凌天抹去了額頭的汗水,帶著幾分心悸說道︰“尤莉雅教士這樣說,必定有她的道理,非洲這片大陸實在太過神秘了,充滿著各種妖魔鬼怪。哎,請伊士特教士指引我前方的道路,解除我的困惑。”

    伊士特喜道︰“凌先生也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就都好溝通了!”

    說著,他取出一些相片遞了過來︰“凌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看看這些相片,從一個月前到現在,已經有五名男子被害了。”

    凌天接過照片一掃而過,隨即就忍不出大口嘔吐起來,一直吐得臉色發白︰“天、天哪,這些是什麼!太、太可怕了!”

    動情的表演完全騙過了兩位教士,尤莉雅急忙過來按住凌天的太陽穴,雙掌中透出一絲溫暖柔和的光明之力,緩緩輸入凌天體內。

    接觸到這絲光明之力後,凌天竟是說不出的通體舒暢,肆虐的邪能居然有平息下來的跡象。

    凌天心中一怔,隨即有了計較。

    尤莉雅一邊為凌天治療,一邊柔聲道︰“凌先生,請你好好回想一下,這一個月以來,你身邊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很特殊的人呢?按照我的推斷,這種程度的妖氣應該不是短暫接觸就能留下的。”

    她完全不懷疑對方會和妖物勾結,因為獸人都是自尊心十分強的種族,一般來說不會顯出真實身份之後還和人類混在一起。

    更何況是凌先生啊,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干下那樣殘忍的事呢?

    凌天當即皺眉道︰“難道是他?杰姆巴,你這混蛋給我進來!兩位,我的部下杰姆巴是中非丁卡部落的酋長之子,修習過一定的黑巫術,肯定是他干的,你們快些把他捉去吧!”

    小個子黑人老老實實地走了進來,膽戰心驚地看著兩名聖潔而強大的教士。

    他剛剛跳過巫舞,現在身上還殘留著很強的黑暗氣息。

    伊士特搖了搖頭說︰“凌先生,我們尊重非洲人民的傳統習俗,只要不是害人的巫術,裁判所都不會追究的。恕我直言,杰姆巴先生的巫術應該還沒有強到能撕裂活人的地步。”

    尤莉雅接口道︰“更重要的是,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毛發來看,那個狂魔應該是黃種人……”

    這回,凌天真的變了臉色︰“廖猛?”

    伊士特急道︰“廖猛是誰?”

    凌天一副萬分後悔的樣子,顫聲道︰“三個月之前我回了一趟唐國,回來之前遇到了這個名叫廖猛的男人,和他成了朋友。他說在國內走投無路,希望隨我到南非來創業,我就把他帶回來了。那個……現在他還是黑戶……”

    有一點他沒有明說。這個廖猛之所以會成為他的“朋友”,是因為對方在瞬間就殺死了三名向他挑釁的警察。

    考慮到之後可能會和國內方面開戰,他才接納了這個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

    凌天早就知道廖猛並不是常人,但從未想到對方竟然也是妖物。這雜種倒會隱藏身份!

    他在心中暗叫︰媽的,廖猛你個雜種!就算是他媽妖怪也沒必要這麼張揚吧?以為不在國內就沒人能收拾你了嗎?白痴,這些洋鬼子的道行可深得很吶!

    尤莉雅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他是在懊惱自己帶來了妖魔,于是安慰道︰“凌先生,請不必過于自責了,妖物都善于偽裝,不是你們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察覺的,連我也曾經吃過大虧呢!你只要告訴我們這個廖猛住在哪里就可以了。”

    凌天正色道︰“我在魯熱大街232號3樓給他租了一個房間,現在應該在那里的,只是……尤莉雅教士,他是東方來的妖魔,你們,你們能夠……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我這里有兩支手槍,還有杰姆巴也可以幫上一點小忙的。”

    听出話語間的關懷之意,尤莉雅輕輕地笑了起來︰“不管是什麼地方來的妖魔,都不能傷害無辜,鏟除他們是我的職責。”

    她的笑容比月光下的郁金香還要動人,凌天不禁有些呆了。

    伊士特致謝道︰“不能讓普通人介入到我們的戰爭,這是教會的原則。凌先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再說,不要說您,就算是警察或者軍隊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些魔物的,反而容易給對方抓住人質,把水攪渾。哼,這個層次的妖怪應該還難不倒咱們,鏟除了廖猛之後,我們會想辦法掩飾,絕對不讓凌先生難做。尤莉雅,咱們走吧!”

    凌天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讓杰姆巴送走對方。

    望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凌天眼中流露出惡狼盯著綿羊的神情。他躲到陰影當中,撥通了廖猛的電話。

    “喂,大哥啊,什麼事?噢!猛子正在爽呢,嘿嘿嘿……”廖猛的聲音听來淫蕩而邪惡,旁邊還傳來一陣陣英語的大聲淫叫。

    凌天不緊不慢地說︰“在哪里?”

    “在老地方,怎麼了?”廖猛奇怪地問,同時狂吼著折磨身下的妓女。

    “絕對不要回家,把婊子都打發走,我半個鐘頭之內會到。相信我,接下來的半天會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半天,希望你現在就開始冷靜地思考這一個月來自己究竟干了什麼。你惹大麻煩了,兄弟,很大的麻煩。”

    沒等對方回答,凌天就掛掉了手機。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72年的夏朵葡萄酒,在晶瑩的紅色後面露出邪惡的微笑。

    凌天喃喃自語道︰“大麻煩也是大轉機,不是嗎,我可愛的女神?尤莉雅……你究竟犯下了什麼錯誤,才使上帝把你送到魔鬼身邊呢?”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30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四節 居心叵測

        廖猛甩給那個黑婊子五十美金,把她趕了出去。

    他是一條渾身黃毛的彪形大漢,濃重的毛發都卷曲著,像是一頭蠻橫的野獸;他額頭有三橫一豎四條皺紋,眼珠子則微微泛著碧綠的光芒。

    這家伙樂呵呵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十分滿意一個月之前自己做出的決定。

    嘿嘿,猛子啊猛子,這回你可是祖上積德,跟對了大哥了!

    別看凌大哥斯斯文文沒什麼道行,在這兒竟然還是一方霸主啊!

    哈,老子在南非吃香的喝辣的,叫那幫禿驢和牛鼻子滿山滿谷找去吧!唉,只是苦了那票兄弟,有辦法應該把他們也接過來的……

    一支煙沒抽完,門就被杰姆巴一腳踢開。

    凌天捂著鼻子走進這間充滿刺鼻**味道的暗娼窯子。

    廖猛身上未著寸縷,胯下的丑物直愣愣翹起,上面居然還生有一個倒鉤,顯得無比猙獰。

    他見到凌天到來也不慌張,笑嘻嘻道︰“嘿嘿,大哥,猛子正在這兒學習英語吶!你不是叫猛子多學一點嗎?你听著——發克!雪特!愛絲喉!逼取!怎麼樣,還順溜吧?哈哈哈……”

    凌天捂著鼻子挑開沙發上的胸罩和女裝底褲坐了下來,冷冷地說︰“廖猛,你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廖猛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未必猛子嫖婊子沒有付錢嗎?大哥,你這可干得不太地道,猛子剛才正干到一半,被你這麼一攪和……”

    凌天慢條斯理地說道︰“廖猛,我從萬里之外把你帶來這里,供你每天吃穿還有玩婊子,直到現在都沒有讓你為我辦一件事。因為我想要的不單單是一個部下,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如果我要那樣的人,隨便花點錢就能得到最好的。你明白吧,我想要的是一個兄弟,一個忠心耿耿、能夠在最困難的時候和我一起度過、絕對不會欺騙我的兄弟。”

    廖猛丟下煙蒂,從床上跳了下來大聲道︰“大哥,你這是什麼話?猛子跟著你到這里來,難道還有第二條心麼?嘿,其實我也早就手癢,倘若你有什麼對付不了的角色,盡管交給猛子去料理好了!”

    凌天抬頭撇了他一眼︰“真的沒有什麼隱瞞我的嗎?”

    廖猛的笑容有些古怪︰“那、那當然,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能干什麼事好欺騙大哥的?”

    凌天也跟著笑了起來︰“今天有人來跟我說,我的好兄弟,絕對不會騙我的廖猛,居然是一頭他媽的妖怪,在過去的一個月里他活活撕裂了五個無辜的市民,所以我就上你這兒來問問看。既然你說沒有那我就放心了,看那幾個人的架勢,還真像是有道行的大師啊。”

    說這話時,他已經暗暗運起魔功貫注于雙眼之上,再看廖猛時,果然變得有些不成人形,竟似是一條大貓和人的混合體。

    廖猛聞言色變,圍著凌天打轉,口中不停念叨著︰“這下可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不行,大哥,猛子幫不了你了,猛子這就得走了!”

    “哦,為什麼?”凌天挑了挑眉毛。

    廖猛長吁短嘆,猶豫再三,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本是唐國南方山區里的一個獵戶,自幼生得虎背熊腰、人高馬大,只是性子有些魯莽愚鈍。整日里靠著打獵也能勉強維持生計。

    卻不料,一日在山林里遇見了修成妖魔的虎精,將他抓傷。受到妖毒的驅使,終于變成了一頭倀鬼。

    自此,他和另外四名倀鬼一起四處誘騙路人,供奉給主人享用。

    只是因為自己性子粗蠢,多年都不曾騙得一個人回來,幾次還險些被人騙了去。

    這一日終于誘得兩名看來和善的旅客,歡歡喜喜回到妖窟,不曾想兩人卻是正派的修真者裝扮,一下子便擊殺了虎妖並其他四頭倀鬼。

    虎妖和倀鬼之間,無論哪一方死去了,都會將大部分力量傳遞給未死者。廖猛一下子得到了虎妖和幾名老倀鬼的妖力,終于給他奮力殺出一條血路,一不留神還宰掉其中一名修真者。

    這死胚也不曉得是什麼大人物,竟然引動南方許多修真者前來圍捕。

    廖猛只好往越南方向逃竄,正好在路上遇見凌天,他心說南非離唐國有十萬八千里遠,不如要那里去避避風頭,多加修煉再作計較。

    說完這番話後,廖猛眼中也留下了豆大的淚花,一抱拳道︰“大哥,猛子沒念過什麼書,是個渾人,只曉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把猛子帶到這里來,整天吃好的喝好的,猛子心里都是清楚的。你也莫怕,猛子吃豬吃狗也不會來吃大哥的,反而還想幫大哥干一番事業出來!”

    說到這兒,廖猛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猛子就是壞在這張嘴,給那老虎咬了之後,就變得特別喜歡吃人肉、喝人血。到了這兒沒個管束,又以為自己是倀鬼,善于隱藏氣息,一不留神就犯下了大錯。如今既然有厲害的高手來抓猛子,那大哥身邊是待不得了,要不然反而禍害了大哥。猛子就此告辭,如果大難不死,到時候再來回報大哥的恩德罷!”

    胡亂套了條內褲在身上,卻穿反了,廖猛也顧不得這許多,扒著窗戶就想走。

    凌天也給他這副樣子逗得樂了︰“廖猛,你這個憨貨,老子供你這一個月玩婊子就白玩了麼?杰姆巴,上去試試他!”

    杰姆巴早就躍躍欲試,一听這話立刻把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來。

    他的小腹到胸口紋著一條口吐紅信子的毒蛇,逐漸被膨脹起來的肌肉扭曲成恐怖的怪物,隨後便被鱗片所覆蓋。

    廖猛還沒明白過來,杰姆巴已經揮動著蟒蛇般的手臂朝他攻來。

    廖猛絕非弱者,低吼一聲便格擋住了杰姆巴強力的蛇刺。但見他渾身的茸毛不斷瘋長,竟似是條人立起來的猛虎一般,雙掌亦化作虎爪,每一次出擊都帶有強烈的腥風。

    饒是杰姆巴這等經過凌天親自指點的好手,又是突然襲擊,也只能堪堪戰成平手。

    凌天凝神觀戰,他看出比起杰姆巴的硬質鱗片來說,廖猛的體毛防護作用更佳。而他鼻尖不斷噴出的虎煞之氣,似乎也略含毒質,能夠削弱對手的力量。

    但最最讓凌天滿意的則是廖猛拼命三郎似的打法。就算剛剛還是朋友,但只要一出手,就完全把對方當成殺父仇人一樣看待。

    有好幾次杰姆巴的蛇刺都很有機會能夠擊中廖猛的要害,但廖猛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抱著“你干我的心窩子,我就砸碎你的天靈蓋”這種想法,就是要搏個兩敗俱傷。

    杰姆巴當然不肯。

    兩人的速度都快至極限,常人只能看見一黃一黑兩道凶光在房間里亂滾,把所有家具都砸得支離破碎。凌天卻看出杰姆巴已經落了下風,如無意外三秒鐘之內就會被對方擊敗。

    就在這時,黑人猛地頓住了身形,被廖猛一掌狠狠擊中胸口,立刻狂噴一口鮮血。

    他趁著這口鮮血噴出,將插在腰間的黑木棍朝對方擲了過去,剛好夾雜在鮮血之中。

    同時手中捏了個詭異至極的手印,口中大喝一聲︰“姆瑪血梭,焚!”

    血梭吸飽了主人的鮮血,黑芒大漲,連同其余血珠一起發出陰沉的磷火,朝廖猛劈頭蓋腦砸了過去。

    廖猛只覺得一股毒辣陰損的魔火襲來,連忙鼓足所有妖力,凝成一道虎煞內丹朝對方噴出。

    這是以他自己內丹分化出來的**,包含著虎妖全部的精血,威力巨大無比。只是這一次噴出之後,恐怕要好好修煉兩年才能補得回來了。

    就在血梭和虎丹將要撞擊的剎那,凌天如鬼影般閃至場中,一揮手就卸去了雙方法寶內蘊含著的強大力量,將血梭和虎丹分別送回主人的身邊。

    “夠了,真的要拆房子嗎!”

    如果不是他用力量護著,同時封閉妖氣外泄,這間房子早就被拆掉,尤莉雅小姐恐怕也忙不迭地趕來了吧?

    廖猛一口吞回虎丹,臉色陰晴不定。

    他雖然不是什麼上位的妖魔,但能夠扛得下集全身精血而成的虎丹,對方的實力已然不弱。

    而能令虎丹完好無損地送回體內,更是要道行高深的一方魔主才能夠做到。

    大哥難道是真人不露相?沒听說有什麼高強的妖魔逃到海外啊!難道是非洲的巫魔?也不像,看大哥的身法還有點兒密宗的架勢……哎喲!

    凌天在廖猛頭頂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時候還發呆,真是個渾人!不過,廖猛你終究沒有騙我,很好。你是我的兄弟,你的仇敵就是我的仇敵,來來來,坐下,我們好好研究一下應該怎麼對付那些想要殺你的人……”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40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五節 羊皮惡狼

        尤莉雅今天特別開心,因為一大早她心目中最勇敢的王子,凌天就站在了紅十字會門口,關切地詢問昨晚情況如何。

    看他滿臉的憔悴,是否昨晚一直在擔心自己,所以沒有睡好呢?

    少女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霞,一直朝脖子下方蔓延開去……

    “唔,昨晚去那里的時候沒有人啊,但是已經可以確定是他了。”

    凌天咬牙切齒︰“唉!我怎麼早沒看出來廖猛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呢?我真該死!”

    “別……”少女抓住了凌天的手腕,阻止了他給自己耳光,她感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濃烈的男子漢氣息,周身都有些發燙了。

    凌天趁機提出帶她去城里各處逛逛,也好搜尋對方的蹤跡。

    伊士特教士也樂得讓弟子出去見識見識。尤莉雅這孩子從小就在教會學校長大,除了學習戰斗之外一無所知,到了這麼大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呢。

    凌天人老實,又有一顆善良的心,讓尤莉雅和他多接觸接觸的話,也許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就這樣,凌天用一輛廉價的小轎車載著聖光學院最優秀的女學徒,倘佯在約翰內斯堡清晨爽朗的陽光之下。

    約翰內斯堡這座世界最大的“黃金之城”,位于南非東北部法爾河上游高地,是德蘭士瓦州黃金礦脈的中心,也是整個非洲的經濟重鎮。

    自從1928年建市以來,該市已經建造了眾多公園和博物館,市區街道下還有一英里多深的坑道,可供游人探險。

    如今,這座昔日的黃金城早就成為了一座大花園,著名的朱伯特公園、密爾勒公園、唐納德‧麥凱公園、埃利斯公園等接納著四方來客,市東北郊還有佔地43畝的植物園和佔地26畝的梅爾羅斯鳥類保護區。

    當然,最最吸引人的則是城中無所不在的鑽石和黃金加工基地,看似簡陋的小巷里往往居住著能夠將黃金變成絕妙藝術品的大行家。

    凌天先帶小姑娘去了地底礦坑,體驗前人在這里揮汗如雨的情景;之後又去朱伯特公園內的美術館欣賞了黑非洲獨特的藝術魅力;然後他們去了一條不知明的小巷子里,觀看一位老者叼著煙卷打制金器。在老工匠粗黑的大手轉動下,一朵精致的蓮花隨即誕生。

    凌天托起金蓮︰“這是送給您的禮物,美麗的小姐。在我的祖國,蓮花象征著聖潔,希望您不要拒絕。”

    尤莉雅有些不知所措地擺手,結結巴巴說︰“這,這太貴重了,我,我不能要!”

    說是這麼說,可是她的全副心神都已經被這朵蓮花所吸引。

    凌天笑了︰“不,尤莉雅教士,這只是鉑金打造的工藝品,並不是非常值錢。我只是希望你回到歐洲之後不要忘記在這里還有你忠實的朋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歡迎你到此作客。”

    他親自把蓮花別在尤莉雅的金發後面,手指不經意拂過女孩兒的耳垂,手感真是細膩,就像是白蓮的花瓣……

    趁著小姑娘害羞低頭時,凌天給了金匠一個贊許的眼色。

    “走吧,我帶你去前面的布圖咖啡館休息一下。那兒的咖啡香得會把天使都引誘下來的。”

    尤莉雅的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腦子里也有些暈暈的。天哪,今天是她這輩子渡過最美妙的一天了!

    她是孤兒,從小就被教廷的福利院收養,因為很有戰斗方面的天賦,所以在九歲的時候就進入了聖光學院學習,到現在足足有十年了。

    唉,在這十年當中,每天接觸的不是刀槍盔甲,就是運用聖力的法門,再不然就是祈禱。

    無論老師還是同學都顯得那麼嚴肅死板,連自己也逐漸在這樣的環境里變得沉默寡言。

    可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之心,又怎麼是單調的教士袍能夠遮擋住的呢?

    原本以為最後一年的外出修行能夠多姿多彩,可是往往都是在荒涼的山區追蹤吸血鬼和狼人,就算偶爾到了鬧市,也沒有多余的時間來玩耍。在別的姑娘們欣喜地迎接玫瑰時,她卻不得不研究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直到這次來到南非,遇上了凌天,這個略帶一絲神秘的俊秀東方男子。

    他的翩翩風度就像是東方某國的王子,而他為黑非洲所做的一切更讓少女完全折服,沉醉于那些緊張刺激的冒險之中。

    在咖啡館的露天餐桌中,兩人一邊欣賞著旁邊小廣場上的白鴿,一邊交流著自己的經歷。

    凌天只是稍稍使用了一些技巧,便巧妙地讓尤莉雅敞開心扉,把自己童年的都吐露出來。

    他慢慢呷著醇厚的黑咖啡,在心中暗嘆︰原來尤莉雅的身世和自己竟也有幾分相似。她是從小就在教會學校中學習,自己則早早的就在烏克蘭唐人街的黑幫中打混。

    值得慶幸的是父親死後,他孤身來到了非洲開拓市場,這才能夠放開手腳,展翅飛翔。

    像尤莉雅這樣的女子不應該屬于冰冷的十字架,她應該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凌天眯起了眼楮,露出邪惡的笑容,裝作無意中撥去女孩肩膀上的一根斷發,很快藏在手掌當中。

    “尤莉雅小姐,無論怎麼樣還請小心自己的身體吧,想到你這樣拼命和恐怖的妖魔斗爭,我的心里總也放不下。”

    尤莉雅純純地笑了笑︰“不會啊,我們聖光學院的學徒出來之後,大多是分配到各個教堂去處理行政工作,只有畢業修行的時候才會在第一線沖殺的,事實上消滅妖魔的主力軍是賞金獵人,他們都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呢。”不知不覺中,少女說出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凌天舒了一口氣︰“這我就放心了。”

    “但是我還是喜歡在外面跑,整天待在屋子里的話會很無聊的呢。你不用為我擔心啦,老師說我已經很強了,可以對付大多數黑暗生物了。”少女毫無心機地笑著。

    凌天搖搖頭︰“要小心啊。我並不是擔心你會在正面作戰中受傷,但是那些黑暗生物可能十分卑鄙無恥,也許他們會欺騙你、設下陷阱謀害你、用無辜的人質威脅你,甚至化裝成你最親近的人來接近你。恕我直言,尤莉雅你還是太純潔了,並不適合干這樣的工作。”

    金發少女微微一愣,隨即開朗地笑了起來︰“也許吧,但是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啊,可能自己只適合干一些不用大腦的工作吧?”女孩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凌天給少女送上紙巾,干脆直接幫她擦去了嘴角的咖啡,這個親昵的動作又引得少女一陣顫抖。

    “總之,我希望尤莉雅能夠永遠快樂,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人總是會長大的,也許就在明天,當你見識到真正的邪惡之後,尤莉雅小姐會在一夜之間長大的。”

    “怎麼可能?”尤莉雅指指自己的腦袋,“老師都說這里面都是木頭,就算到了六十歲也不會開竅的啦。”

    “我們可以打賭。”凌天舉起咖啡杯遮住了嘴角,“誰輸了的話,就把生命奉獻給對方,嗯?”

    怪異的賭注令少女一陣迷惑,她還以為這是凌天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笑話,當即用力地點點頭︰“好啊!”

    熱烈交談中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一輛破舊的吉普車正緩緩朝他們開來。

    直到吉普的車窗搖下,從里面伸出四支步槍槍管。

    白鴿預感到了將要來臨的血腥,搶先一步呼啦啦飛向天空。

    這時槍聲驟然開始轟鳴,子彈橫飛。

    還在他們剛剛抽出槍管的時候,凌天就一腳踢翻了咖啡桌,但是他沒有龜縮在後面,而是猛地朝旁邊一名小姑娘撲去,將小姑娘牢牢護在身下。

    當然這樣一來自己也完全暴露在對方的子彈之中。

    可是有尤莉雅這樣一位教廷的大高手在場,又怎麼會看著他受傷?

    果然,尤莉雅身形急轉站到凌天前方,渾身都散發出聖潔的純白色光芒。子彈接觸到這層白色光芒之後,就像是撞上了無形的牆壁,一枚枚都在虛空中靜止。

    大約兩百枚彈頭就這樣瓖嵌在白光之中,場面怪異無比。

    對方咒罵一聲,居然拋出了一枚手雷!

    尤莉雅微微一笑,從腰間抽出一根劍柄,暗暗祈禱兩句之後,劍柄上忽然冒出刺目的白光,形成一把半米多長的光劍!

    輕輕一觸,手雷就完全消融在光劍的範圍之中,連一點渣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她的獨門絕技“星光十字劍”!

    對方看來也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在拋出手雷的同時就發動引擎,急匆匆逃竄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轉角處。

    整個襲擊過程僅僅持續了十秒種。

    女孩兒這才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她的母親紅著眼楮跑了過來,連連對凌天表示感謝。

    尤莉雅收回光劍,只見四周的路人紛紛驚訝地看著她,不由有些臉紅,飛快地躲到凌天身旁。

    “凌,你認識那些人嗎?”

    凌天當然認識。那些雜種肯定都是索馬里民陣阿明將軍的手下,很好,阿明這雜碎的動作倒快,老子還沒找你,你他媽先找上門來了?

    只是,阿明應該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奎蛇杰姆巴的後台老板,要襲擊也應該襲擊杰姆巴的。

    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一個人,遠在烏克蘭的叔叔。

    凌天咬住了牙齒,很好,叔叔,千萬不要被我知道你和這件事有什麼牽連,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至于杰姆巴那里,如果阿明膽敢動他的話,那些人會知道奎蛇和倀鬼的厲害!

    心中轉過無數狠毒的念頭,嘴上卻嘆了一口氣道︰“唉,自從我致力于為非洲人民謀福利以來,就被各種惡勢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樣的襲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些混蛋!要殺我有什麼關系,可是為什麼要牽連無辜的路人呢?可惡!”

    尤莉雅取出手絹,輕輕擦去凌天手肘上的擦傷血跡。她心里好幾次想說出畢業之後到南非來和凌天一起工作的想法,可是到最後話還是卡在了喉嚨里。

    這種感覺……真討厭吶!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40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六節 血腥殺戮

        當天晚上,城東黑人區一間破爛不堪的二層倉庫,這里是凌天的秘密據點,也是他的行動隊每次回來之後的休息場所。

    因為行動隊正由杰姆巴的姐姐杰姆娜帶著在甦丹執行任務,現在這里只有三個人。

    杰姆巴的手腕上纏著一層紗布,陰沉地說︰“老板,我按照您的吩咐故意示弱,沒有下狠手,反而留下了一點小傷。之後派人探查,可以確定是阿明派來的人。只是據說當中還有個黃種人。”

    空氣頓時凝重下來,凌天冷冷道︰“看來我的叔叔不但已經投靠了九蓮內堂,還對我這個親佷子動了殺機了。”

    杰姆巴道︰“可惜我們在南非這邊素來低調,好手不多。這次來刺殺我們的是出名的‘毒蠍’佣兵團,在南部非洲一帶算是行內頂尖的了。”

    廖猛正捧著一盒炸雞腿開懷大嚼,這時候一抹嘴道︰“嘿嘿,管他什麼人,猛子這就去給大哥擺平了吧?”

    “不……”凌天微笑著拍了拍兩名部下的肩膀,“咱們一起去。後天就要對付兩位教士,今晚咱們必須制作一些合手的法器,嗯,再也沒有什麼比戰士的精血更加適合用來做法器的了。”

    夜半十二時,正是天地間陽氣最弱,邪氣最盛的時刻。

    三條黑影貼著街道邊緣漂浮著,鬼魅般前行。

    在黑人區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房內,毒蠍佣兵團的隊員們正三三兩兩圍坐著打牌,步槍和手雷隨便拋在一旁,甚至還有火力凶猛的重型機槍和火箭筒。

    帶隊的佣兵團副團長巴克雷有些惱火,原本以為這次到南非來活捉兩名黑道分子的任務,只是一場美妙的郊游,畢竟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和職業軍人也是沒有辦法比的。

    誰知道那個杰姆巴油滑的就像他媽泥鰍,眼看他的轎車都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這小子卻還是一個骨碌爬起來逃走了,甚至最後還回手干掉了自己方面一個人!

    那個東方人就更加奇怪了,居然有教會的修女在幫助他!

    出生在非洲這塊神秘的大地,巴克雷對巫術、魔法之類的超自然現象深信不疑,這也是大多數非洲人同樣的想法。

    媽的,本來這次帶了半支隊伍出來,是為了在用牛刀殺雞之余能夠好好度一個假,沒想到倒撞上了一塊硬石頭!

    想到這里,巴克雷把求助的目光轉向牆角,那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身佩紫色羽毛的巫師!

    “山都佐大祭司,明天還是請您出手吧。”

    這個山都佐年逾五旬,整張臉上都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嘴唇卻被向兩邊切開一個口子,然後用木棍扎牢,顯得無比猙獰。

    他手中握著一根黑檀木雕刻的短杖,杖上繪有一百一十二顆骷髏頭骨,據說當時一共宰殺了一百一十二名男童,才用鮮血煉制成這根法杖。

    山都佐精于黑巫術,正是憑借高超的法力,才能在高手雲集的阿明將軍帳下牢牢把持著次席,僅僅次于阿明本部落的祭司阿琊。

    因為听說凌天的部下杰姆娜是非常厲害的女巫,所以阿明將軍特別命令山都佐前來助陣。

    到了約翰內斯堡,才知道杰姆娜去了外面辦事。以山都佐的身份當然不屑于向普通人出手,是以一直待在營地。

    山都佐半閉著眼楮,懶懶地說︰“那些人是梵地岡的教士,將軍不希望和梵地岡為敵,我已經查過,他們不是專程來保護目標的,所以不要對付他們。明天你和你的部下想辦法弄一點目標的血液或者毛發來,最好還能查到奎蛇的全名,這樣我施起法就更加有把握了。”

    巴克雷點點頭,雖然這樣干傳出去並不好听,但既然身為佣兵,就早已經把榮譽和羞恥之心全部舍去了。

    這時山都佐眼里忽然冒出一陣紫炎,厲聲道︰“有人侵入!”

    “怎麼會?”巴克雷一陣納悶,“樓下和樓道里都有我的人,樓頂還有狙擊手……”

    山都佐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法杖舉過頭頂搖晃著,口中冷冷道︰“他們都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樓道里就想起了沉悶的槍聲,似乎僅僅打了一梭子子彈,槍手就沒了聲音。

    巴克雷這才變了臉色,抓起一支微型沖鋒槍竄至客廳。他手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听到有敵人來襲非但不驚慌,反而都興奮地嗷嗷直叫,抄起武器就往各個射擊點埋伏。

    屋里所有家具都經過改裝,能夠防御普通步槍子彈,這時候全都被掀翻作為臨時掩體。

    十二支步槍和一門火箭筒全都對準了大門。

    門外似乎是修羅地獄,他們的同伴正不停哀號,手腳骨骼折斷的聲音清晰可聞。

    豆大的汗水從佣兵們的額頭滾落。

    門被一條黑影重重撞開,精神高度興奮的槍手們立刻將所有子彈都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等發現那不過是同伴的尸體時不由一愣,躲藏在尸體後面的杰姆巴這才竄了出來。

    他渾身都是黑鱗,雙手已經有兩米多長,活像兩條怪蟒。

    趁著眾人驚愕的時候,杰姆巴揮舞著怪蟒手臂,連連抓傷了三名佣兵。這些人開始還不覺得,只是過了五六秒種,傷口就流出青色的膿水,像是有腐蝕性似的很快就在身上燒穿了一個大洞,慘叫著斃命。

    “怪、怪物!”

    饒是見多識廣的佣兵們又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妖魔來著?他們只是憑借著本能將所彈匣都打空,可是杰姆巴的速度十分驚人,在密布的彈幕間游刃有余地蹦跳著,一邊發出怪叫︰“桀桀桀,老子要把你們的心全都掏走,全都掏走!”

    說話間雙臂齊出,竟然又伸長數尺,一下子鑽進了兩名佣兵的胸膛,活生生掏出了兩枚還在別別跳動的心髒。

    一名佣兵陷入癲狂,顧不得人還在屋內,居然舉起了火箭筒︰“呵呵,干掉你,干掉你!”

    杰姆巴赤眼圓瞪,從口中忽然射出一股毒液,全部濺在那佣兵臉上,發出嗤嗤的響聲,傳來陣陣焦臭味。

    那佣兵整張臉都已經爛了,隨便一抓就抓下一條血肉,一時卻不得死,只顧著拼命慘叫。

    此時,一枚輕飄飄的紫色羽毛不知從哪里飄了過來,眼看就要飛到杰姆巴的臉上。

    窗戶忽然被轟爆,一條渾身焦黃的彪形大漢撞進屋來,將一名佣兵撞得飛跌在牆上,渾身骨骼盡斷,不是廖猛那渾人卻是誰?

    只見他吸足了一口氣,把個胸脯漲得如西瓜一般,這才猛然大喝道︰“吼!”

    一道猛惡的黃光從血盆大口中噴出,向羽毛激射而去。兩股極為歹毒的力量在杰姆巴耳邊炸開,把黑人震得一陣發蒙。

    牆角的山都佐神色一變,後退了半步,操著帶濃重口音的英語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巫師?”

    他的紫炎毒羽是用家鄉一種極為罕見的老鷹,連續喂食七七四十九支毒蛇之後殺死,取其翅膀下的一小撮羽毛才能夠煉制成功。這種法器不但歹毒無比,而且使用時無聲無息,常人甚至不會注意,卻不知對方是怎麼破解的。

    廖猛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兒嘰里咕嚕說了些什麼,心說大哥讓老子多灌兩瓶洋墨水果然沒錯,可是眼下總不能丟了咱爺們兒的臉吧。你能掰猛子難道就不能掰麼?當下將自己唯一記住的幾句英文都拽了出來。

    “發克!雪特!愛絲喉!桑奧福逼取!康姆昂,貝貝!呀賣喋……媽的怎麼竄到鬼子話去了?”

    山都佐哪里听得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看這人笑嘻嘻的樣子也知道不是好話,當即勃然大怒,將身上法衣一抖,飛出二十來根紫炎毒羽朝兩人激射過來!

    在這樣的大規模無差別攻擊之下,幾名還未死透的佣兵也不幸中招,立刻渾身發黑,死得不能再死。

    杰姆巴和廖猛臉色大變,都瞧出了厲害。

    這時候就顯出兩人功力的差別。

    廖猛的主人本是道行高深的虎妖,他白白得了一身精深的妖力,自然游刃有余。一連吼出數道“虎嘯”,引得紫炎毒羽在半空中爆炸開來。

    杰姆巴就沒有這麼輕松了。他過去只隨著姐姐學過一些粗淺的巫術,這一個月才得到凌天的指點,但也只是限于體術的修煉,能夠將肉身化為蛇形已經是極限。

    噴出兩口腐蝕性毒液破壞兩支毒羽毛之後,嘴里已經干得快裂開了。杰姆巴不得不使出了凌天傳給他保命的“姆瑪血梭”!

    血梭一出,四周陰風大起,結成滾滾邪炎將對方的毒羽毛都烤得一干二淨。廖猛在一旁鼓著眼珠子︰“好霸道的法寶!”

    山都佐一開始就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亦知道以紫炎毒羽這樣的武器無法誅殺兩名法力高強的祭司。是以從開始就默默念頌祖靈的名字,將法杖上附著的一百二十二條冤魂施放出來。

    這些冤魂都是敵對部落的孩子,受盡他的折磨而死,死後靈魂還被徹底焚毀,煉制成凶暴殘忍的邪魂,本身已經是魔力強大的法寶,更可以使邪魂進入尸體體內,將尸體制成沒有意識的傀儡,很是厲害。

    這也是山都佐要先殺死大多數佣兵的緣故,因為他要以佣兵的尸體來制造戰斗傀儡!

    隨著邪魂從法杖中釋出,慢慢飄進尸體當中,原本應該死透了的佣兵全都開始顫抖,喘息著試圖爬起來。他們的身上出現詭異的黑色花紋,眼珠子變成一片灰白色,口中的卻生出了獠牙。

    嘿嘿,假若一百二十二具戰斗傀儡盡出,就連阿琊大巫師也不是對手,這里雖然只有十四具傀儡,足夠把這兩個小子折磨至死了。咦,十四具尸體?怎麼多了一具?

    山都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頭被喚醒的“傀儡尸”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手掌在巫師的脖子上飛快一抹。

    指間夾著的鋒利刀片立刻在山都佐的喉嚨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圓弧,過了兩秒鐘黑血才噴涌出來,強勁的沖擊力把老巫師的腦袋都往上抬起。

    原本已經開始動彈的傀儡尸失去了法力來源,再次沉寂下去。邪魂們不甘地尖叫著,被扯回法杖。

    山都佐連忙用雙手捂住脖子,念動咒語想要制住鮮血。這樣的傷口雖然看起來恐怖,但以他的實力只要有足夠時間還是可以恢復的。

    只是,背後那人又怎麼會給他足夠的時間呢?

    廖猛大喜︰“大哥,你再晚來半步,猛子的腦袋就得雪特、發克啦!”

    凌天雙手貼緊山都佐的太陽穴,微笑著說︰“這位巫術的法力很強,如果剛才他把能量全都灌入這些尸體當中的話,不單是你們,就連我也得落慌而逃了。”

    他的雙手一鼓一鼓,某種黑色的邪能被他從山都佐的腦域里吸了出來,灌入自己體內。

    山都佐拼命掙扎,可是無濟于事。

    廖猛大叫道︰“乖乖,這龜兒子好像變小了!”

    確實,大部分邪能都被凌天吸走之後,山都佐的身形越來越小,皮膚都一層層耷拉下來。

    他的眼珠向上翻起,從喉嚨的裂口中涌出一些黑色的東西,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皮囊,軟沓沓地倒在地上,好像一張地毯。

    凌天看都不看這具尸體一眼,顧自結出各種手印。一朵倒轉的黑色花苞在他周身浮現出來,慢慢旋轉著綻放開來,形成一朵邪異魔魅的黑蓮花。

    花蕊處有兩頭赤色的骷髏不停蠕動、**。

    廖猛看著暗自心驚,他跟隨著主人也算見多識廣,結交到不少妖魔界的朋友。可是大哥這套功法卻讓人看不出個究竟,要說像吧,勉強倒是像密宗的修行法相,可是密宗中修持的絕對都是白蓮或者金蓮法相,從未听說過有人修倒轉過來的黑蓮的!

    這就好像教廷的教士絕不會把十字架倒掛,佛教徒也不可能把“萬”字的左右搞錯。

    而能夠直接吸取對方的真元,這樣凶殘的法道也只有上位邪魔才能夠掌握。

    大哥究竟是什麼來歷?

    凌天的額頭出現豆大的汗珠,他有些吃力地對兩人道︰“這人的巫力很強,我一時不能完全消化,有多余的就給你們吧!趕快觀想自己的原形,杰姆巴,你就想像腦子里有一條盤旋起來的大蛇!”

    兩人大喜,連忙照作,凌天伸出雙掌在兩人頭頂重重一擊,將龐大的邪能灌入兩人腦域,立刻引來一陣舒服的感嘆。

    凌天正色道︰“你二人先把這股力量封印在腦域當中,回去再慢慢修煉,現在先干活了!”

    說著用腳挑起了山都佐留下來的法杖,湊到鼻子下面一聞︰“嗯,好強的氣息,這個法師真是人渣,這里起碼煉制了一百多條生魂,太歹毒了!”

    微微一笑,當即毫不客氣地納入懷中。開玩笑,這麼好的寶貝怎可輕易放過?

    看巫師的法衣上還綴有十來片紫炎毒羽,也本著廢物利用的環保觀念剝了下來。

    今天他原本只是想來掠取幾枚人類的心髒,好去煉制強大的法器,沒料到竟然有此一番收獲,真是意外之喜。

    “快些動手,萬一過會兒尤莉雅小姐趕到,我可不想讓她看見這副樣子。”

    杰姆巴和廖猛領命,把一具具尸體翻動過來,摳出了心髒和雙眼,裝進特制的容器當中。

    等翻到第六個的時候,牆角一人忽然蹦了起來,狂叫著往門口竄去。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41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七節 煉制邪器

        廖猛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了這個唯一的幸存者,原來是佣兵團副團長巴克雷。

    他一開始倒還算頑強,只是看到對方都像是妖魔,這才嚇得趴在地上裝死。

    原本以為對方殺完也就算了,沒料到這些魔鬼居然一個個掏出了人的心肝,眼看自己也難以幸免,這才鼓起勇氣逃跑。

    凌天微笑著踱到他面前蹲了下來︰“朋友,你總算不裝死了麼?”

    凌天的樣子看來人畜無害,但是對方剛剛見識過他對待山都佐的殘酷手段,哪里還說得出話來,一個勁兒地喊叫︰“別吸我,別吸我的血!”

    他把凌天當成了吸血鬼。

    凌天啞然失笑,搖著頭說︰“不,你只是普通人,不值得我出手。你叫什麼,我的朋友?”

    在強大而邪惡的壓力下,巴克雷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只是身為佣兵的他對內中詳情也不是十分了然,只知道是阿明將軍雇佣了他們來南非綁架凌天和杰姆巴,另外隊伍當中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黃種人。

    這人在指認凌天之後就離開了。

    凌天喃喃道︰“叔叔,是你嗎?很好。把這小子帶上,地方處理干淨。下半夜會很忙的。”

    杰姆巴從外面拎進來一桶汽油,細細澆遍了整個房間,特別是在尸體上都澆了個透。廖猛則把山都佐的尸體卷成一卷抗在肩上。

    凌天拿起了那台沒有發射的火箭筒。

    四人下了樓之後,凌天把火箭筒對準了這棟樓房,微笑著扣下扳機。

    “轟!”

    大樓連同所有邪惡都在瞬間倒塌,爆起熊熊烈焰,像是一朵冉冉升起的紅蓮。

    在回家的路上,凌天耐心地教導廖猛︰“猛子,我知道你身為倀鬼,就免不了要攝人精血才能修煉妖法,但是以後也稍稍放聰明一點吧?”

    廖猛撓撓頭皮,咧著嘴憨笑道︰“大哥,怎麼才算聰明的吃人?猛子書念得少,不懂事。”

    凌天嘆了口氣︰“你看看你這個月干的,就這麼大搖大擺去吃普通人,還把場面搞得那麼恐怖,教廷不來抓你怎麼對得起正義和上帝?當妖怪呢,也和混黑社會、走私商一樣,做事要低調,要打通各處關節,更重要的是要把握陰陽調和的道理……別淫笑,我不是要你去嫖妓!”

    “老板,那是什麼?”杰姆巴忍不住插嘴問道。

    凌天思索了一下,淡淡道︰“若欲取之,必先予之。無論是強悍的妖魔、勢力龐大的黑道分子,甚至一個國力強盛的國家,如果仗著自己的力量不顧他人感受而恣意妄為,那麼必定只有落亡這一條道路。人類是群居的生物,個體的力量怎麼也比不上一個群體,歷史上有那麼多力量強悍的妖魔,最後總是落得個死無葬身的地步,相反,那些個體實力並不特別突出的修真門派和教廷,卻不斷發展擴張,到現在也仍舊繁榮昌盛。”

    廖猛表情痛苦地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大哥說的想來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不知為何猛子卻有些困了,啊欠……”

    凌天無奈地笑笑︰“猛子,就拿你來說,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吃掉了無辜的人,還把現場搞得一團糟,給全市都帶來了恐慌,教廷派出人手來捕獵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是猛子肚子餓嘛,再說,不殺人修煉妖法,將來怎麼殺回唐國干掉那些修真者?”

    “只是殺人而已,為何選擇這些無辜的人?你大可以去找那些人見人恨的黑幫下手,行事之後再毀尸滅跡。這樣,你不但滿足了自己的食欲,還為社會清除了垃圾,增添了地方的安寧,這些黑社會失蹤是常有的事,只要你不要太囂張,絕對沒人會來找你的。什麼叫正義,這就是了。”

    廖猛恍然大悟︰“這,這倒是,大哥果然卑……不是,是聰明,高招!”

    “總之,你們妖魔不能把自己當成社會之外的物種,必須把自己融入社會當中,把所有人類都當成朋友。你們不是在為自己的食欲而吃人,你們是為了世界和平與發展,為了愛與正義而吃人。猛子你今天除掉了這些雇佣兵,就挽救了許多將會倒在他們槍口下的無辜者,這是多麼崇高的事業!”

    廖猛翻著白眼,沒想到自己殺人還殺得這麼有高屋建瓴,統攬全局。

    “別笑,那些名門正派不都是這樣說的嗎?為了正義而殺死你們妖魔,之後就吃掉你們的內丹練功,這和你們殺人有什麼區別?就是因為人家多了一個替天行道的大義名分!”

    見到廖猛這塊朽木實在不可雕,凌天把頭扭向了黑人。

    “杰姆巴,你曾經問我為什麼一個軍火販子也要運送人道主義物資,當然,掩飾身份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我們不運送人道主義物資,很多非洲兒童就會死。如果這些非洲兒童都死了,將來誰來用我們走私過來的槍呢?”

    杰姆巴露出心服口服的表情︰“老板高見!”

    “不……”凌天微微皺起眉頭,“這個道理還很不完整,我還得再想想……總之你們必須明白,絕對的正義中也蘊含著絕對的邪惡,光和暗是不可分隔的。唉,現在的我還沒有完全參透這個道理,我體內的力量過于偏向黑暗了,所以需要尤莉雅小姐……也許,她能夠幫助我調和力量……”

    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凌天開始沉默。

    四人很快回到了倉庫,在地下暗藏著一間很大的密室,里面堆滿了各種武器的樣品。

    除了非洲人民喜聞樂見的AK和烏茲系列之外,還有RPG火箭筒,反坦克火炮、地雷,當然也有精美得令人發狂的工藝品手槍。

    如今,這間密室的四面都掛著大幅唐卡,只是繡著的都是各種凶殘的妖魔鬼怪,共計九百九十九頭。

    他早就在密室的四角布下了結界,阻止魔氣外泄。

    密室正中擺著一座用牛的骨骼和內髒制成的朵瑪,血腥氣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廖猛感到很是奇怪,牛在雪域高原是一種非常神聖的動物,而作為從印度流傳過來的佛教來說,更不會使用牛當成祭品,除非某些邪魔才會使用這種玩意兒,以求得強大的魔力。

    不過想到大哥這幾天的表現,說他不是邪魔恐怕也沒多少人會相信了。

    “把這位朋友帶過來!”凌天和煦地微笑著,安慰道,“別怕,很快就都過去了。”

    廖猛一腳把巴克雷踹到前面,後者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總算往日的嚴酷訓練讓他沒有唬得流出屎尿來。

    凌天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如你所見,我們將把你用來活祭,放心,完全沒有任何痛苦。正是因為有你的獻祭,我們才能完全一次強大的詛咒術,最後對抗我們的敵人。如果沒有這次詛咒術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對抗教廷的教士,大家都會被他殺了的。”

    巴克雷嚇得嘴唇都發紫了,牙齒像電報機一樣打著架。

    “你看,我們這里一共有三條生命,犧牲你一個人就能挽救我們三個的性命,哪怕佛祖就站在面前,他也會立刻同意的。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一共造了二十一級,就攀登著浮屠上天堂去吧!”

    “不……”

    凌天微笑著扭斷了巴克雷水牛般粗的脖子,就像折斷一根火柴,毒蠍佣兵團的副團長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死了。

    凌天把尸體往牛骨朵瑪中一丟,那些牛骨好似擁有了生命,蠕動著將尸體包裹進去,最後居然全都吃了!

    吞吃了祭品之後,朵瑪中的邪惡力量終于爆發出來,血骨頓時膨脹了好幾倍,魔力在整個密室回蕩。

    除了凌天之外的兩人都感覺到一陣莫名寒意。

    “杰姆巴,叫你準備的娼妓血液和艾滋血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

    凌天一邊將混合著致命病毒的鮮血滴在十根早就雕刻好的尖頭木棍上,一邊解釋說︰“比姆瑪血梭更加厲害的,就是病魔血梭,也就是用病人的鮮血制成的法器,病人所患的疾病越嚴重,法器的威力就越大。哼哼,艾滋病這樣的好東西煉制成病魔血梭,一定很讓人期待,一百年前可沒有這種上等貨色……”

    杰姆巴听了暗暗心驚,卻也不敢多問。

    “把心髒拿上來!”

    沾了血之後的魔梭似乎像是一條條毒蛇,自己蹦跳著扎進了十枚心髒,隨即就把心髒吸成了一個空殼。凌天再次念動真言,將手印灌入血梭內部,這才算大功告成。

    凌厲的邪氣在每根木棍上一閃而過,隨即就全都收斂進去,看起來就是十根普通的燒火棍。

    “杰姆巴,你取其中三根,以密法操控;廖猛,我現在傳你一道控制的密法,你把這六根血梭拿去,今晚必須將他們煉化了,趁機把剛才吸收的魔氣也好好消化,明天可是一場硬仗。”

    趁著兩人到角落里修煉,凌天將最後一支血梭納入懷中,這才把所有眼珠都丟到牛骨朵瑪內,開始實施詛咒。

    今天他取得了尤莉雅的全名、出生年月以及毛發,還問到了伊士特的生日,這對于一個邪術師來說,已經足夠實施一次完美的邪咒。

    這次詛咒的目的並不是殺死尤莉雅,只是在需要的時刻,能夠削弱對方的力量,以便自己能生俘她。

    以這樣龐大的祭品加上自己的法力,要達到這樣簡單的目的,成功率應該很高,就算對方是杰出的修女也一樣,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詛咒並沒有消耗凌天多少能力,這之後他盤腿觀想了一會兒,隨後取出那枚封印邪魂的法杖。

    明顯可以感覺到法杖內涌動的邪魂正不斷沖擊著杖壁,因為壓制他們的主人已經不存在了。

    凌天用腳尖挑起山都佐的尸體,以指風劃成碎片往法杖送去。法杖上雕刻著的骷髏人頭居然一個個竄了出來,三口兩口就把尸體吃得一干二淨。

    他們發出了滿意的悲鳴。

    凌天摩挲著烏黑發亮的法杖,現在這玩意兒像是充滿了電,顯得無比邪惡。凌天用旁人听不見的聲音嚴肅地說到︰“殺害汝等之人現在已被汝等吞噬,一切宿怨皆已拋去,吾即是汝等永世之主,吾之真名為血贊黑命魔主!”

    從他額頭浮現出一朵倒掛的黑蓮,飛速通過手臂涌如法杖,以來自東方的至邪密法改造著黑非洲的魔器!

    每一個骷髏的口中都漸漸顯出一朵倒掛黑蓮。

    凌天滿意地撫摸著法杖,忽然念了個咒語,將一百二十二條邪魂都催入牛血骨朵瑪,那堆血骨頓時膨脹開來,形成一座斗技場般的建築。

    一百二十二條邪魂就在里面咆哮著、沖撞著、互相撕咬和吞噬。

    凌天在心里冷笑,那個老巫師真是蠢人,放著這麼好的寶物卻不知如何煉制。這一百二十二條邪魂雖然厲害,終究敵不過上位的修者,唯有驅使他們互相殺戮,最後選取少數幾條幸存下來的,這才算真正的魔道至寶啊!

    其實山都佐也未必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他是為軍隊效勞的巫師,講究群體殺傷。戰場上尸體又多,自然是能夠制成越多的戰斗傀儡越好。而凌天面對的卻不是普通敵人,所以追求精兵強將,對數量卻沒有什麼要求了。

    一百二十二條邪魂一邊吞噬著朵瑪中的血肉,一邊互相纏斗,強者吃掉弱者,最凶殘者吃掉次凶殘者,很快就只剩下了三十一條,都比原先大上一倍有余。

    “還不夠。”凌天口中默念邪咒,催動邪魂繼續廝殺,同時觀察最為出色的幾條邪魂如何展開殺戮。

    這一下真是殺得鬼哭狼嚎,陰風陣陣,到最後牛血骨朵瑪已經被徹底沖垮,九條充滿怨毒和仇恨的強大邪魂向四周逃竄開去。

    但是一座無形的黑蓮花把他們全都罩住。凌天咬破手指,向四周彈出九滴鮮血,落入九條邪魂口中。

    “吾賜汝等法名︰罹、衰、喪、疾、亂、叛、魅、莽、凶。九陰听令,速回法杖!汝之杖即為寂滅九邪魔天杖!”

    九條陰魂被凌天的黑蓮法相和魔血所控制,不得不乖乖竄回了法杖,就算在法杖中這些凶殘的家伙仍舊互相撕斗,卻是誰都斗不過誰,只惹得法杖不住顫動。

    凌天心中大快,這條九邪魔天杖雖然還需要不斷以密法煉化,卻已經初現一代凶器的雛形了。

    以非洲大陸混亂的局面來看,四處無不漂浮著冤屈的鬼魂,血腥之氣比唐國真是強盛萬倍,真可謂是邪魔外道最佳的修煉場所。

    如果能在戰場上讓九邪不斷吸取生魂修煉,將來一定是一件魔宗至寶。

    不知不覺已是早晨六點半,杰姆巴和廖猛已經將山都佐強大的魔力煉化大半,兩人都顯出脫胎換骨般的改變,十枚姆瑪病魔血梭在他們周身不停旋轉。

    凌天本來還在煩惱應該怎麼提升部下的實力,沒料到有山都佐這樣一份大禮送上,讓兩人這麼快就完成了邪力奠基,踏上了進軍無上魔道的第一步。

    “桀桀桀,老板,杰姆巴感覺自己比姐姐都要強悍了,就算丁卡部落的大祭司也未必有這麼強!”杰姆巴的雙手赫然化為兩個巨大的蟒蛇頭顱,稍稍舞動便掀起一股腥風。

    廖猛也拍著胸脯子歡叫道︰“大哥,樂煞猛子啦,這回猛子要是回到唐國,還不把那些牛鼻子都活活嚇死!”

    凌天沉下臉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們兩個不過是初窺魔門的小妖,隨便來個蝦兵蟹將就能把你們轟成碎渣,像尤莉雅修女,我看到了都要避著走!說什麼大祭司、牛鼻子?我們是商人,是正經人家,是做生意的,要以和為貴!還是你們想去拍神怪片,當什麼大反派?”

    兩人連聲道︰“不敢,不敢!”

    凌天哼了一聲,這才把口氣放緩︰“記住啊,所謂強大的妖魔,都是被正派人士打死之後才出名的。我們這樣販販軍火、運送運送人道主義物資,還可以領略非洲壯美的風光,有什麼理由要去和別人打打殺殺呢?走吧,我請你們去納姆餐館,吃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漢堡肉。”

    “是!”

    “當然了……”走到門口的凌天忽然展露出邪惡的微笑,“尤莉雅,我的女神,為了你,即使要我背負邪魔的惡名,又有什麼關系呢?”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42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八節 難逃魔掌

       吃完了美味的漢堡肉,凌天順便買了一份報紙,確認了昨晚黑人區一間民房發生爆炸的消息。

    報紙上說,這次爆炸很有可能是黑幫火並引起的,因為在廢墟中發現不少槍械。

    但是在黑人區向來自成體系,由白人掌握的警察局也無法深入進行調查。不少有心人甚至將這次事件往種族沖突的路子上引,整個黑人區都有陷入騷亂的跡象。

    “真是個美妙的早晨……”凌天抿著咖啡說道。

    可惜這在樣美妙的早晨,他卻不得不為了瑣事而繁忙。首先必須去警察局一趟,就昨天遇襲的事再做一份筆錄;其次要和以色列的一名老板聯系,以高價買進一批軍火,用來填補烏克蘭方面的缺額;然後和南非紅十字會的負責人開了一個小會,商討一批運往津巴布韋的藥物何時出關。

    這批貨物本來早就可以走了,但是因為津巴布韋國王要的兩支純銀AK47步槍明天才能到港,所以凌天不得不讓自己的車隊出了點小小的故障。

    到了黃昏,他還抽空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百合。

    晚上七點,凌天穿著筆挺的白色西服,接上尤莉雅一起去醫院看望昨天在咖啡店遇襲的小女孩。

    她雖然沒有受傷,卻被嚇得夠嗆,這時候還沒有恢復過來。

    在病房里,醫生無可奈何地說小姑娘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導致精神有些失常。

    究竟什麼時候能恢復只能看天意了。

    凌天聞言,跪在小姑娘的床前祈禱道︰“上帝啊,如果能讓這頭無辜的小綿羊早日康復,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小姑娘的家人和尤莉雅連忙拉凌天起來。尤莉雅紅著臉對小姑娘的家人說︰“如果,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能不能出去一會兒?只要少少的一會兒就好。”

    小姑娘的母親看了看丈夫,她昨天親眼看到尤莉雅的“神跡”,這會兒心中十分激動,忙不迭地拉著丈夫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尤莉雅靦腆地坐到小姑娘床邊,雙手扶住她的額頭,柔聲道︰“萬能的主請賜予您最卑微的僕人以安寧,那些流我們血的、傷害我們的,請懲罰他們、驅逐他們……”

    尤莉雅渾身都被一層聖潔的白光包圍著,這些光芒甚至在她的背後形成四支純白的翅膀,她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那麼一塵不染,那麼純淨無暇。

    尤莉雅在小姑娘的額頭輕輕一吻,讓光明的力量溫暖她的心靈。

    終于,小姑娘微微睜開眼楮,清楚地叫了一聲︰“媽媽!”

    在門外等候已久的父母急忙沖了進來,見到女兒甚至比原先還要健康活潑,不由喜極而泣。

    凌天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喃喃道︰“尤莉雅,天哪,你真的辦到了!我、我不知究竟該說什麼好,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能夠成為你身邊一名小小的侍從,永遠追隨你的腳步!”

    尤莉雅被凌天大膽的表白羞得面紅耳赤,低下頭揪著衣角︰“天,你在說什麼啊?其實,其實我才希望能夠和你一起為非洲的兒童而奮斗呢!”

    “是嗎?希望你不要後悔……”凌天在心里說。

    這時候是晚上九點整,正是陣法發動的時刻。

    尤莉雅忽然俏目圓睜︰“有一股黑暗氣息,似乎就在樓頂上!凌你不要跟來,很危險的!”

    說著她轉身跑出了病房,向天台奔去。

    凌天僅僅比她慢了幾秒種,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杰姆巴,怎麼樣了?”

    “全部搞定了老板,伊士特教士現在正被四條邪魂纏著無法脫身,估計能夠糾纏他十多分鐘,我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停車場上也已經安裝了定時炸彈。”

    “很好,尤莉雅不可小視,沒有你的幫手很難生俘她,快些上來!”

    下午,凌天就吩咐杰姆巴去黑人區找了四個小混混干掉,然後將四條邪魂封入尸體當中制成戰斗傀儡。這些傀儡可不像在山都佐手里那樣弱小了,用來牽制伊士特綽綽有余。

    而在醫院的天台上,他也布下了一個微弱的陣法,能夠稍稍抑制光明的力量。

    但是能否成功俘獲尤莉雅,卻還是未知之數。

    尤莉雅上了天台之後,終于首次見到了那頭連續傷了十條人命的黑暗生物。

    這條生物和歐洲的狼人頗有些相似,身上披著斑斕的黃皮,似乎是老虎和人類的結合體。

    此刻他再也不抑制自己的氣息,而是肆無忌憚地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哇哈哈,小娘子,咱猛子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還是乖乖投降,去給俺那大哥當個壓寨夫人罷!”

    廖猛自從當了倀鬼以來,頭一條要訣就是隱藏氣息好去騙人,這和他本身的脾氣甚不相符,實在郁悶得緊。今朝不但吸收了山都佐的強大魔力,大哥亦放開禁令讓他全力施為,不由心中大快,忍不住手舞足蹈,口出狂言。

    他總算還有些清醒,知道面前這位正是未來大嫂,所以在胯下套了一條超大號的運動短褲。奈何洋鬼子的貨色十分不牢靠,稍稍一舞蹈短褲就撕裂開來,露出那直挺挺的虎鞭。

    廖猛也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道︰“哎呀,羞煞猛子了,羞煞猛子了,大嫂你可別和猛子一般見識啊!”

    尤莉雅不懂漢語,哪里知道這頭黑暗生物在耍些什麼把戲,還以為是在跳唐國的某種巫舞,當下抽出星光十字劍,以無上光明聖力催動出兩米來長的光刃,朝廖猛招呼過去。

    廖猛只覺得一陣不可阻擋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天台鋪著的水泥都一塊塊裂開。他這下子才知道大哥所言不虛,小娘子確實很有些貨色,只好哇哇亂叫著抱頭“虎”竄,閃閃避過這一擊。

    只是頭頂心的虎毛已經被聖光燒焦,變成個禿頭老虎。

    “乖乖,這樣潑辣的小娘子,大哥也還吃得消?換了猛子是肯定不要的,不要!”廖猛把斗大的虎頭搖得波浪鼓也似。

    這一交手,尤莉雅立刻稱出了對方的斤兩。虎怪比她的判斷要厲害許多,但也並非不能對付。在過去的一年里,至少有四條更加厲害的黑暗生物倒在她的劍下。

    見對方仍舊不知死活地大嚷大叫,尤莉雅周身的白光在背後形成兩只寬大的羽翼,令她整個人都虛懸在半空中。羽翼一展,她以無與倫比的速度使出一招“突刺”!

    廖猛只看見一道耀眼的流星劃過,大叫道︰“猛子的腦袋沒啦!”

    卻覺勁風掠過時,腦袋還在,也能听、也能看、也能罵娘,這才松了一口氣,看那小娘子原來正和杰姆巴戰在一起。

    廖猛心中大為感動︰“這老泥鰍黑不隆冬的,怕是比那黑熊精也要黑上幾分,心倒還是好的,知道猛子只有一顆腦袋,砍掉就只能用屁股扒飯吃了。這次算是欠他一回,嘿嘿,下回帶他去唐國,俺把黑熊精的寶貝女兒介紹給他,那丫頭也和他一般黑,想來是看得對眼的,也算是還了救命之恩罷?”

    杰姆巴要是知道這混帳在想些什麼,肯定肺都要氣炸。他雖然用全部魔力來催動肉身魔化,將雙手都變得和蟒蛇一樣堅韌,卻又怎麼是星光十字劍的對手?

    短短兩秒種時間,就被尤莉雅在身上劃了七八道血淋淋的口子,縱然用魔功強行恢復,卻也不能堅持多久。

    而尤莉雅似乎還游刃有余,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蠢貓,還不上來幫忙!”他和老板待了五年,也學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哦,猛子來了!”

    有廖猛加入戰團,局勢總算稍稍逆轉了一些。杰姆巴拼著左手的“蛇頭”被尤莉雅斬了一記,掠出對方攻擊範圍。他高舉一台遙控器叫道︰“住手!”

    尤莉雅也不怕兩人逃走,一招將廖猛轟出數米開外,好奇地看著杰姆巴。

    “你是非洲蛇妖?”尤莉雅從未看到過這麼奇怪的黑暗生物。歐洲的蛇妖下半身是蛇,上半身卻也是人類的模樣。

    杰姆巴的臉都被鱗片覆蓋住,所以並不擔心被對方認出來,他狠狠道︰“我們已經在整個醫院都安裝了定時炸彈,快把劍放下!”

    說著按下按鈕,遠處的停車場立刻傳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

    “呵呵呵,不想這里所有的病人都死掉的話,就把劍放下!”

    尤莉雅的臉上凝起了一片寒霜,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她不動聲色地拋下十字劍,失去聖力驅動的劍馬上就縮成一根銀亮的劍柄。

    杰姆巴得意萬分,看來這個女教士果然和老板說的一樣蠢得厲害。自己哪有那個法國時間給整個醫院都裝上炸彈?哈!

    廖猛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剛剛想要提醒黑泥鰍,場上風雲突變!

    尤莉雅身上的光芒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背後的翅膀增加到了四支!她像一枚璀璨奪目的星辰般射向杰姆巴,光劍被念力吸引,重新回到手中。

    “惡、即、斬!”

    一道銀光灑向天幕。

    總算廖猛還有些良心,一頭撞開了杰姆巴,但是控制器已經被聖光完全融化。

    兩人都被光明力量震得噴出一口鮮血。

    “我要為了這家醫院里所有的病人,把你們送入地獄!”尤莉雅高高漂浮在半空中,以審判者的風姿舉起了劍。

    就在這個時候,凌天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尤莉雅!”

    杰姆巴立刻很有默契地竄過去,一把擒住了凌天︰“哈哈哈,老子宰了他!”

    尤莉雅立即嚇得花容失色,急道︰“凌,你怎麼會在這兒!”

    凌天用顫抖的聲音回答︰“我擔心你的安全……這些是什麼,天哪!”

    尤莉雅臉上浮現出決然的神色,周身護體的聖光更加強烈,逐漸形成了一件精致的半身鎧甲,她的金發無風而動,劍芒耀眼無比。

    僅僅是不斷擴散的靈壓,就令杰姆巴和廖猛兩人喘不過氣來,有種被放在大太陽下炙烤的感覺。

    這才是聖光學院最優秀學徒的真正實力!

    “別怕,凌!我來救你了!”

    自信可以一舉擊潰妖魔的聖女根本沒有和對方談判的打算,直接采用最果斷的方式劈斬過去。她沒有注意到凌天口中不停默念的邪惡咒語,以及自己發絲上束縛著的蓮花頭飾。

    蓮花頭飾已經全部變成黑色,邪異的氣息源源不斷涌出,無聲無息地侵蝕著聖潔的軀體。

    就在星光十字劍將要斬到杰姆巴的剎那,凌天忽然將雙手食指交叉,結出詭秘的手印,同時猛喝一聲︰“咄!”

    原本神聖中正的密宗六字真言從他口中念出來,充滿無盡的殺氣,黑色的氣流頓時和十字劍的光明力量撞在一起,在周圍五米之內發成強勁的爆炸。

    尤莉雅全部注意力都擺在蛇妖身上,根本沒有想到凌天居然會向她出手,一時被擊退到十米開外,心中充滿驚愕和迷惑。

    硝煙逐漸散去,凌天強健粗壯的身形變得清晰起來。他的上衣被氣流全部扯碎,連從不摘下的墨鏡也破裂了一大半。

    尤莉雅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
aneki 發表於 2008-8-16 17:54
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十節 慘遭蹂躪

    尤莉雅一聲都不敢吭,一動也不敢動。她生怕自己激怒了凌天的話,對方真的會大開殺戒,到大街上隨便殺人。

    一直到凌天將她抱回秘密倉庫的二樓,一間新佈置出來的房間。

    這是一間臥室,四面的牆上掛著許多繪有交歡場面的毛氈,角落裡還點著奇怪的熏香,聞起來讓人覺得暈呼呼的。

    尤莉雅這次真是欲哭無淚了,原本以為這次南非之行也會像以前一樣順利,可是為什麼凌天卻不像別的魔物那樣直來直往呢?學院裡的時候,老師們只是教了如何在戰鬥中除掉魔物,但卻沒有告訴她魔物也有這麼多卑鄙的手段呢!

    凌天是一個可惡的混蛋!

    現在這個可惡的混蛋笑嘻嘻站在她的面前,賊溜溜的紫眸一個勁兒在她身上掃,看得尤莉雅很不好意思,恨不得在地下挖個洞鑽下去。

    但隨後小姑娘又鼓足了勇氣,哼,自己不是正義的教士嗎?雖然還沒有畢業……但對方才是邪惡的化身啊,凌天你這個混蛋,我為什麼要怕你!

    想到這兒,她勇敢地抬起頭瞪著凌天。

    如果不是力量全都被詛咒封印住,她一定要……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凌天一頓,然後把他抓回歐洲去關在黑牢裡面,關他一百年!

    「別生氣。」凌天笑瞇瞇地端過來一杯葡萄酒,「先喝杯酒定定神。」

    尤莉雅一把打掉酒杯,尖叫道:「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可惡的大騙子!你為什麼要騙我!」

    凌天反手抓住尤莉雅柔軟的手掌,溫柔地舔去了滴在上面的酒液,一臉無辜地說:「如果有人把手伸進火焰中而灼傷,難道應該怪火焰太燙嗎?如果有人把頭送入獅子口中而被吞吃,難道應該怪獅子太凶殘嗎?你背負著寶劍而來,要殺死一切邪魔,難道我應該告訴你自己就是一條邪魔,然後被你殺死嗎?」

    「可是……」少女迷惑了一小會兒,但又猛然覺悟過來,「是你們這些壞蛋先殺人的!」

    凌天顯得無比從容:「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無辜者。至於廖猛,他只是殺死了一些先攻擊他的人。在我的教導下,他會用所有力量幫助這個城市清除那些垃圾,就算償還他所欠下的罪孽。明天我會給那五名死者的家屬賬戶裡各打五萬美元,今後每個月打入五千美元。比起活生生的生命來講這不算什麼,但做總比不做好。」

    他大義凜然的話語再加上堅毅的臉龐,差一點令少女又迷糊過去,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不是剛剛才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把自己俘虜,還打傷了伊士特老師!凌天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現在這個惡魔費盡心思俘虜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麼呢?

    故事中的種種場面立刻浮現在尤莉雅的腦海裡,這時候就算是最不開竅的女孩子也應該明白對方想要的是什麼了。

    尤莉雅驚恐萬分地摟緊了教士袍:「你,你想幹什麼?」

    凌天的笑容裡包含了太多古怪的意味,他的聲音中也充滿魔力:「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座城市裡所有的無辜者都需要你的幫助,我的女神。有一個惡魔居住在這裡,你必須驅逐它!」

    他一把扯開上衣,露出連健美冠軍都要妒忌的完美胸膛。

    尤莉雅急忙摀住了雙眼:「壞蛋,你快穿上!胡說些什麼呀?」

    凌天趁機用強壯的手臂把少女囚禁在懷裡,湊近她的耳朵邊,先深深吸了一口體香,這才認真地說:「有無數條生命的存亡就取決於你的判斷了,尤莉雅。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的故事,那一切都是真的,並沒有說謊。但是裡面有一點小小的隱瞞,在一個月之前我回唐國辦事的時候,被一個強大而邪惡的魔魂附身了!」

    「什麼?」尤莉雅一臉震驚,又不敢相信地看著凌天身上巨大的十字架。

    邪魔附身這種案例,在歐洲也曾經發生過,被附體之後的人身上確實會顯現出邪魔的某些特徵。這樣說來的話,也許是從前某個邪魂被英國聖公會的牧師以永恆之神罰打傷,所以才逃到了凌天的體內?

    被附身之後的人,有些還能保留一定意識,但性格往往受到邪惡的影響而趨於暴虐,凌天也許就屬於這種情況吧?

    尤莉雅眼中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凌天充滿痛苦地說:「這個邪魔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我的身體,令我幹出一些極為瘋狂的事情。我感覺到隨著時間過去,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它了,也許,也許再過幾天,我的意識就將全部消失,整個人都被它所控制!那時候這鬼玩意會幹出什麼事來,我可不敢想像!」

    正說著,他忽然臉色一變,眼中綻放出陰狠邪芒,呵呵笑道:「到時候我會把所有人都殺光!把所有小孩、孕婦、老太婆都殺光,殺光!」

    尤莉雅被這種「變臉」似得景象嚇壞了,腦海中浮現出凌天利用魔功在大街上胡亂殺戮的情景,她顫聲問道:「可是,可是我能幹什麼?」

    凌天過了很久才恢復過來,歎了口氣道:「你可以驅散我心中的邪惡,我的女神。在這個邪魔的記憶當中,有一種恆河歡喜天雙修大法,乃是利用男女歡愛的至高快樂來調節各自體內的能量。只有尤莉雅你體內那麼純正聖潔的能量,才能夠衝散邪魔對我的影響,令我不再墮入魔道!」

    這番話可以說是九真一假。

    兩個月之前,凌天被九蓮會本部召回國內述職,等到了之後才發現那是一場逼迫海外弟子宣誓效忠內堂首領的大騙局。

    眾多海外分會辛辛苦苦創出的基業,當然不忍就這樣拱手讓人,雙方當即翻臉,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火並。

    凌天並沒有參與火並,而是第一時間向九蓮會內堂勢力範圍之外逃去。

    就這樣也沒有躲過對方的追襲,一直逃到川藏邊界時終於被對方追上,打成重傷。

    就在彌留之際,他無意中發現了一枚紫水晶骷髏,並且吸入裡面的強大邪魂。

    邪魂的記憶融入他體內,和本來的能量混為一體,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是凌天,也並非水晶中的魔魂,而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憑借魔魂的力量,他終於逃回南非,可是令凌天苦惱的是,自己越來越無法壓抑體內的殺氣,特別是在聽說叔叔背叛之後更是如此。

    在凌天看來,犯罪者有兩種。那種利用強大的力量而到處殺人、粗暴地搶劫,只不過是最低級的九流罪犯;只有利用智慧掠取利益,並且永遠不被世人揭穿,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不想和「前世」一樣,擁有無敵的邪能,卻還是死在牧師的手裡!

    就在這個時候尤莉雅出現了,她體內的強大光明力量令凌天燃起了希望,他要利用尤莉雅體內的光明力量來抑制邪能,令自己能夠控制住這條魔魂。

    任何一個未經人世的女孩在聽到這樣赤裸裸的宣言之後,都難免會驚慌失措。尤莉雅也不例外,她全身紅得就像櫻花花瓣,失聲道:「你說什麼呀!我怎麼可以……你,你,你可以和我去歐洲,我找裁判所的主教們幫助你驅除邪魔!」

    凌天的手指在尤莉雅修長的脖子上游移,享受那種細膩如絲的美妙感覺,引動少女不自覺地小聲呻吟起來。

    「尤莉雅,這話你相信嗎?你們宗教裁判所裡的教士們會毫不留情折斷我的脖子,把這具身體和魔魂徹底消滅的!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的女孩兒?還是你不願意背負不道德的名譽呢,那也難怪……也許,我該去隨便抓一些姑娘回來,在他們身上發洩殺氣?」

    「不,請不要!」淚水從尤莉雅的大眼睛裡滾落下來,被凌天的舌尖舔去。

    「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絕對不會忍心讓無辜者受到傷害。尤莉雅,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壕溝的戰友,我們都想阻止這個軀體裡的魔鬼作惡。如果沒有你,也許它將會殺死一千名兒童,一萬名兒童!如果沒有你,整個約翰內斯堡都會化為一片火獄……」

    凌天的聲音越來越輕,燈光越來越暗,一種曖昧而淫靡的氣息纏繞著兩人,他們漸漸靠在了一起。

    「記住,你是在除去一頭惡魔,這場戰鬥比你以前經歷過的所有戰鬥都更加危險,也更加重要。那些被拯救的人將會永遠感謝你,而我,你永遠的奴僕,將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你,我的女神……」

    凌天輕聲催眠著少女,雙手很有技巧地在尤莉雅身體並不敏感的部位拂過。少女緊張的肌肉逐漸放鬆了下來,眼睛也有些半瞇。

    「你太美了……究竟是我俘虜了你,還是你用聖潔和純淨的風姿俘虜了我呢?」凌天不帶半點情慾,在尤莉雅額頭輕輕一吻,隨後是鼻尖,嘴唇,慢慢滑向鎖骨中心,隨後是肚臍……最後他托起少女纖細潔白如玉的嫩足,含在嘴裡吸吮著。

    尤莉雅哪會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一股酸麻難言的感受從腳趾閃電般竄入大腦,有一把火在體內熊熊燃燒起來,令她不斷呻吟著,扭動著。那種感覺奇怪無比,既覺得身體裡非常充盈,有些什麼東西想到噴發出來;一會兒又覺得無比空虛,期待有些東西能夠馬上填補進來。

    「你幹了什麼?」尤莉雅不知所措地喘息著,「你對我施了什麼魔法?」

    一定是魔法!魔法讓她變得一會兒像冰塊那樣冷,一會兒像岩漿那樣熱。在冷的時候,凌天的雙手卻像火爐一樣溫暖;在熱的時候,凌天的雙唇卻又似水晶那樣冰爽。

    亂、亂、亂。尤莉雅的神經糾成一團,她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記不起來,只知道自己正被綁在海灘邊的十字架上,一次又一次忍受著潮水的沖刷。

    就連凌天褪去她潔白的教士袍,少女都沒有注意到。

    凌天則愣住了。

    在少女晶瑩潔白的胴體上,一頭赤色雙頭鷹從顫抖的雙峰間展翅飛去,紅得似乎要滴下血來。

    這似乎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胎記,只有在人最激動的時刻才會顯現出來。

    凌天想到在很久以前的一天,他在瀰漫的大霧中尋找雪山的蹤跡,就在飢渴交加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一陣大風忽然吹來,揭開了漫天的濃霧,一座雄偉聖潔的大雪山就立在面前。

    宇宙將它浩瀚神秘的力量,都從這具完美的女體上反應了出來。

    凌天心神一顫,如最虔誠的修行僧那樣一絲不苟地將自己完全貼合上去。

    他像個嬰孩般將頭緊貼著尤莉雅綿軟的乳峰,靜靜傾聽少女急促的心跳和呼吸,直到自己的心跳也保持著同一頻率。

    一朵巨大的黑蓮從他識海中擴散開來,冉冉開放。現在這朵黑蓮不再凶殘陰毒,而是包含了無比的深沉情慾。

    尤莉雅的光明力量一退再退,全身都被黑蓮籠罩住,懶洋洋完全不想動彈,只想一直躺在這裡,躺在暖烘烘的男子懷抱當中。

    凌天以飽含深情的雙眼將「恆河大歡喜雙修密咒」灌入尤莉雅的腦中,口中輕聲道:「跟隨你身體最真實的感受,我會帶你領略宇宙的根本奧秘……」

    恆河大歡喜密咒乃是藏密雙修功法中最為古老神秘的一種。相傳在佛教的發源地印度,每年都有無數僧人在恆河當中交合,以聖潔的恆河之水滋潤身體,令僧人在極樂的一剎那領悟宇宙間的至理。

    久而久之,其中最出色的修行者便悟出了這套功法。

    此種密咒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讓交合的男女所修持的力量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而不是像某些邪道雙修功法一樣採陰補陽,或者吸陽滋陰。

    「上一世」的凌天雖然掌握了這種密法,卻從未使用過。因為那時他本身就是無比強悍的邪魔,根本不願意讓異性分享魔能,亦不願意讓別人玷污了他體內純正的魔力。

    但是現在的凌天決意要遏制體內的殺戮慾望,哪怕因此而使力量受損也不在乎。

    「哦……」尤莉雅嬌軀一顫,渾身釋放出強烈的情慾氣息,勇敢地向凌天回應,口中喃喃念動著神秘的梵語密咒。

    凌天也以梵語密咒配合著她,在功法施展到最圓通的剎那,猛地探入尤莉雅體內!

    處子聖潔的鮮血徹底催發恆河大歡喜雙修密咒的運行,凌天的每一次律動都給雙方帶來無上的快感。尤莉雅似乎覺得自己苦修多年的神聖能量正在被擊成粉碎,而碎末又緩緩旋轉,逐漸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內宇宙。

    「不,不行了,凌,求求你別……哦……」

    少女發出了無助的啜泣,她就像從未面對過風浪的小舟,在滾滾而來的大潮面前,只能緊緊抓住凌天,這個帶給她痛苦和歡樂的男人。

    這句話卻像是催情的藥劑,凌天加快了律動的速度,肉體撞擊的淫靡之聲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終於,尤莉雅覺得週身所有的細胞都一起收縮,連那個剛剛形成的內宇宙也急速收縮成一個點,然後無比猛烈地爆炸了!

    無與倫比的強勁聖能,通過下身的密道向凌天體內潮水般湧入。

    凌天亦將邪惡的種子全部射入尤莉雅身體當中,同時將恆河大歡喜雙修密咒的最後一句咒決吼了出來!

    尤莉雅的神聖能量在他體內左突右衝,無時無刻不想要吞噬消滅原本的邪惡能量。

    邪能亦不甘示弱,向新進來的能量發動反擊。一黑一白兩股能量以凌天的身體為戰場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似乎就要扯碎這具血肉之軀。

    但是凌天已經通過雙修密咒,將自己最強烈的快感都轉化為力量,壓制住兩股不安分的能量。

    他心中反覆修持著恆河密咒,淨化著兩股能量,試著讓他們圍繞識海中心慢慢轉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開始水火不容的兩股能量逐漸平靜下來,似乎知道主人已經共同陷入宇宙的終極奧妙之中,將「正」與「邪」的枷鎖全都拋開,兩股能量亦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觸。

    邪能的本體正是倒掛黑蓮花,這是凌天前世所修持的三個法相之一,功法名曰:逆命黑蓮密法。

    當日他的外修法相和內修法相都被聖公會牧師的一記「永恆之神罰」擊碎,唯有識海中的密修法相還殘留一點力量,最終化作一枚水晶骷髏頭骨,等待轉生者的到來。

    當然,因為力量不足,導致轉生後的邪魔並未奪去「凌天」的意識,而是互相交融成為一個新的靈魂,這也是邪魔沒有想到的。

    現在,神聖光明能量散發出大光輝、大歡喜,一層一層將黑蓮花包裹住。不但令黑蓮花的邊緣顯出一層淡淡的天藍色光芒,還在花蕊中結成數枚淡青色的蓮子。

    被光明能量滋養的黑蓮氣韻內斂,終於不再透露出半分殺氣和血腥。整個識海頓時風輕雲淡,說不出的縹緲平和。

    凌天的左眼還冒著紫火,右眼卻完全轉變成乳青色,紫眼綻放著凶光,青眼卻散發著柔和的慈祥光彩。

    他暗暗歎了一聲:恆河大歡喜密咒果然不同凡響,自己不但殺氣盡除,連功力亦踏上了一個新的台階,雖然還未恢復頂尖高手的地步,自保卻已經毫無問題了。

    這一切當然都是尤莉雅的功勞,她修持多年的光明力量,本來就比凌天剛剛恢復一個月的逆命黑蓮密法要精深許多,這一下轉化,無疑是將自己的力量調劑了大部分給對方。

    眼下在尤莉雅體內的兩股力量也陷入了焦灼當中,令少女感受到難以言說的痛楚。

    凌天急忙在少女耳邊默念恆河大歡喜密咒,幫助她渡過難關,同時以最堅定的聲音發誓道:「我的女神!您最忠實的僕人在此發誓,從此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您!」

    「你、你這個壞東西……」尤莉雅氣喘吁吁地咒罵,「你就在傷害我!」

    凌天眨了眨眼睛,無比謙遜地承認道:「……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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