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八章 該怎麼辦?(十一)
燈展上人本來就不少,而圍在這兒看熱鬧的就更多了,帶著六女的殷殷期盼,小武殺出一條血路,領著眾人擠了進去。
「小兄弟,要猜謎嗎?」一大叔見小武急匆匆的擠進來,殷切的問道。
「猜對有什麼獎?」小武看了看擺在大叔面前的花花綠綠的小燈籠,問道。
「猜對一個獎一個燈籠。」大叔憨厚的笑了笑,繼續補充道:「兩塊錢一次,都是些很簡單的字謎,女孩子都喜歡的哦。」
這淫賊。小武暗罵了一聲,卻又湊過去小聲問道:「真的很簡單嗎?我老婆可都在這兒,猜不出多丟人啊。」
「放心吧,只要你托兒所畢業證書拿到了,保證能猜出!」大叔一個激動,同道中人啊,於是馬上熱情的拍胸脯道。
「可是兩塊錢太貴了,要不我多猜幾個,你給我便宜點,這樣吧,一塊五一個好了。」小武又眨眨眼小聲道。
「不是吧,小兄弟,我這可已經是跳樓價了,你別逼的我吐血好不好哦?」大叔苦著臉,一臉的委屈。
「大叔,不瞞你說,其實我家就是做這種燈籠的,你也知道,這燈籠的成本……唉,你說我要是這麼一說,你看……」小武為難的說道。
「成交!」大叔急忙打斷小武,拍了拍小武的肩膀。
「爽快,來,我要猜這個。」小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呵呵,有進步。
大叔遞過一展鯉魚燈籠,替他打開。眾人見二人竊竊私語了好一陣子,早就心癢癢了,見肉戲終於上演,紛紛的都湊了過來。
「火上烤肉」?奶奶的,還說簡單。小武惱怒的瞪了一眼大叔,這混球,還說只要有托兒所畢業證書就能行,分明就是唬我!哎!不對!托兒所畢業好像沒畢業證書的!搞大了,這老頭兒在這兒下套呢。
小武緊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著,剛過來的時候海口可都誇下了,丟不起這人啊!可是越是著急腦子就越是混亂,剛還有點線索的現在全沒了蹤影。
「怎麼樣?想出來了沒有?」謝詩珊最是得意,上來榆挪道。
「姍姍,你幫幫我,只要你幫了我我就記得你的好,十倍奉還!」小武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道。
「你幹嗎?」謝詩珊好像很不習慣這麼鬼鬼祟祟的搞地下工作,急忙拍掉他的手,道:「你問我我去問誰,我也猜不出。」
「真的?」小武頭皮一陣發麻,早知道就好好唸書了。
「真的,誰願意騙你了。」謝詩珊嘟著嘴道,生氣的模樣煞是可愛,只是現在的小武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哪還有心思去欣賞。
「小兄弟,有眉目了嗎?」大叔雙手插在口袋裡,對著小武道。
「有了。」小武說道。
謝詩珊驚訝的看著他,潘晴庭等人聽小武這麼一說,也都喜上眉頭,暗鬆了一口氣。大叔卻是不急不慢的說道:「哦?那說說看。」
「這個謎語,說來簡單,雖然他看上去很複雜,讓我們先來看看這謎面:火上烤肉。各位,這決計不是什麼好吃的燒烤……」小武洋洋灑灑的開始講了起來,卻始終不提謎底是什麼,弄的連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跟著著急起來。
「小兄弟,我看你是不知道吧,你都說了快一個小時了……」大叔打了個哈欠,打斷小武道。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也都釋然一笑,原來他也不知道啊。
「小武哥哥,這個太難,我們去換一個吧。」六女見小武的模樣心裡早已經有了數,雖然自己也都沒猜出來,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些失望。
這混球,明明才十分鐘!小武狠狠的暗罵了他一句,現在他跟這大叔可是水火不容了,有我無他!
「小晴,誰說我不知道,謎底就是——炙!」小武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其實剛才那十分鐘效果真的很不錯,不僅理清了思路,也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大叔明顯一恁,旋即笑了笑,取過鯉魚燈籠,遞給小武。眾人這才看明白了,這小兄弟猜對了!
「小武哥哥,你真棒,我就知道你行的。」潘晴庭顧不得眾人異樣的目光,跑出來摟住小武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一口,親完了才想到不好意思,一眨眼又跑了回去,惹的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娘的,今天可是虧大發了,先是被思思摸,接著被姍姍摸,現在被潘晴庭深情一吻,唉,看來今晚只能做好失身的打算了。小武為難的想了想,接過鯉魚燈籠,把他塞到了思思手裡。眾女都有些羨慕,可是都沒什麼話好說,誰叫思思才是人家的女朋友呢,更何況思思這妮子這麼乖巧,可是人見人愛的。
「這人,就會裝神弄鬼!」謝詩珊看的喜悅,輕輕的嘀咕了聲。
「姍姍,你說什麼?」一旁的胖小齊湊過來問道。
「沒……沒,快繼續看吧。」謝詩珊小臉一紅,幸好天色已黑,被她掩飾過去。
「思思姐,夢垚姐,陸姐姐,你們知道為什麼是炙嗎?」潘晴庭拉住三女,小聲的問道。
「看了謎底,想來應該是肉通月的關係吧。」一旁的謝詩珊輕輕說道,聽得眾人不住的點頭。
「小兄弟,你倒有幾分才氣,還猜嗎?」大叔趁熱打鐵,今年自己的人氣可是足足比去年好了幾倍了,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年輕人所賜。
「猜啊,我這幾個女朋友可要人手人份。」小武張狂的笑了笑,道。
「給,六十不足,八十有餘。」大叔打開謎面,遞給了他。
「嗯……平!」小武摸著下巴,不一會兒又說道。
眾人先是一驚,等明白過來後爆發出驚天的叫好聲。猜謎或許並不難,難就難在身在其中的限制。這小兄弟能這麼快就猜出了謎底,可見已經克服了猜謎最大的困難了。
大叔笑著又遞過一展龍燈。
「我要趁勝追擊,再來。」小武接過龍燈,卻不急著送出去,微微一笑,道。
「有志氣,給,開門紅!」大叔心裡一個機靈,心裡也泛起一股懼意,這傢伙這麼下去還不拆了自己的台了,不過也經不住眾人的催促,又遞過去一個。
「哈哈,大叔,你這可是越來越簡單了,這不就是個間字嗎?」小武拿過來,笑了笑,說道。
大叔無奈的苦笑了笑,又把這盞小貓形狀的燈籠遞了過去,還朝小武豎了豎大拇指。
「小晴,夢垚,這個給你們。」小武接過燈籠,轉身把它們塞進哦其他和沈夢垚的手裡,笑著道。
二人自是喜滋滋的接過。謝詩珊好像看出了什麼,眼裡閃著異彩。
「小兄弟,給,群雁追舟。」大叔又笑著遞過另一盞小狗模樣的燈籠,說道。
「這也不難,巡字。」小武略一思索,答道。
眾人見此人小小年紀就接二連三的猜出一個又一個,而且速度卻是越來越快,皆是轟然叫好,為他加油打氣。
小武接過獎品,這次交給了陸雪。
……
等一行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人手一個燈籠了,各各喜氣洋洋。
「小武哥哥,那我們去坐船好不好?」思思安靜的站在小武的一邊,潘晴庭則是整個人都要趴到小武身上來了,這妮子現在可是對小武敬若神明了。
「好啊,不過你們先過去吧,我碰見個熟人,過去聊會兒,一會兒再來找你們。」小武看著那個沒入黑色中的影子,笑了笑道,真是無巧不成書了,今天還真是……
「誰啊?那要不叫他很我們一起來玩好了?」潘晴庭自是不願意和小武分開,其餘五人也都停下來看著他,顯然都同意潘晴庭的看法。
「我上司……」小武苦笑了笑,自己也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公司的老總竟然會親自來這種市井之地,繼續道:「你們先過去吧,人多也未必是個好事。」
「小武,我和你去一起去吧。」一直沉默的沈夢垚突然走上前來,說道。就連思思看上去也是這個心思。
「不用,你們快過去吧,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去見干革命,不就見個人嘛。」小武堅定的搖搖頭,催促眾人道。
眾人見小武已經下了決心,只得慢慢的走開了。
小武想了想說辭,向著那個身影走了過去。
「不陪她們了嗎?」柳宛芹微微一笑,悠悠道。
「一會兒就過去,你怎麼也來這兒了?」此時的柳宛芹一身黑色的休閒裝,完美的身材盡顯,和整個夜色融合的非常好,而小武還感受到了與白天不同的柳宛芹,她看上去更柔弱了,眉頭裡似乎永遠藏著傷心事,看的小武心裡也不禁一陣心疼。
「那陪我走走好嗎?」柳宛芹出奇的溫柔,或許她是個寂寞的人吧~
小武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漩渦,不住的旋轉不住的旋轉,而中心卻是茫然未知的未來。
黑夜,永遠是寂寞人的伴侶……
正文 第一零九章 該怎麼辦?(十二)
小武點了點頭,和她並行在夜色裡……他並沒有說話,或許小武認為現在的柳宛芹只需要一個聽眾就好了。
「小時候,我爸爸很忙,忙到一年時間要見到他都很困難,但是每年的元宵,他都會帶著我來這兒,那可能是我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了,因為我也能在這一刻盡情的享受父愛了。」黑夜中的柳宛芹聲音略顯低沉,別有一番滋味。小武知道她話沒說完,還是靜靜的聽著。
「其實我知道爸爸是愛我的,雖然他從沒有參加過我的一次家長會,或是檢查過我的一次作業。我記得有一次,我撒著嬌要和他一起去CD出差,他終於答應了,當時我好高興。但是出發前的一晚我卻突然發高燒了,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爸爸那焦急的面容,雖然去不成CD了我卻一點也沒不開心,因為爸爸就在我身邊。我病了整整三天,爸爸這三天三夜都沒閉過眼,一直陪在我身邊。」柳宛芹說著說著輕輕哽咽起來了。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小武輕聲問道。
「沒有後來啊,並不是每個童話都有結尾的。」柳宛芹一掃剛才的憂鬱,嬉笑道。
小武摸了摸鼻子,繼續和她走著,兩人都不說話,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
「對了,你親人呢,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接親人的嗎?」二人走了一陣,柳宛芹突然問道。
「呵呵,這個……這個,肚子痛,上廁所去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武訕訕一笑,扯道。
「哼,你這人怎麼老騙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柳宛芹毫不猶豫就揭穿了他的謊話,不滿道。
「嘿嘿,嘿嘿,嘿嘿嘿——」小武抓了抓頭,原來她都知道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掩飾了,只得憨厚的笑笑算是作答。
「小武,你是好人嗎?」柳宛芹停下腳步,看著秦淮河上人來人往的身影,轉頭笑著問他道。
「當然了。」小武翻了翻白眼,看我相貌就知道我是敦厚老實型的了,「我可是從小就拿獎狀拿到大的,出了名的人品高人一等。」
柳宛芹並沒有笑,還是一臉的平靜,似乎在下什麼決心,好一會兒才道:「那我可以相信你嗎?」
此時的柳宛芹有些陌生,小武卻又有些熟悉,原來自己一個人沉默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的吧,當下也收拾神色,沉聲道:「可以相信。」
「呵呵。」柳宛芹這下卻突然笑了出來,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這麼多天都不工作嗎?」
果然秘書不是那麼當的!小武歪著腦袋看了看她,有些納悶,旋即搖了搖頭,只是心裡卻有了一絲陰影盤旋心頭,想看清是什麼卻又不得。
「你應該知道了以前也有人給人配了很多秘書,但是沒一個做的超過一天的吧?」柳宛芹靠在河邊,嫵媚的撫了撫被風吹散的髮絲,柔聲道。
「知道點,小玉提過。」小武笑了笑,也俯身並排靠在了欄杆上。
「小玉?你跟她很好嗎?」柳宛芹突然玉臉一黑,悶聲道。
「還……還好吧,普通朋友。」小武也搞不清這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當下唯唯諾諾的說道。
「哼。」柳宛芹輕輕哼了聲又轉過頭去,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小武這下很乾脆,屁話,要是我說我懷疑你是個拉拉那還不被你劈了。
柳宛芹笑了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好像知道小武的心思一樣,弄的連小武也都虛心的撇過頭去不敢再看她。
「因為他們都是馮才新派來的。」柳宛芹緩緩的說道,只是落到小武的耳朵裡卻變成了驚天大雷!心裡的那團陰霾也漸漸清晰起來了,只留下幾處的陰影。
「很奇怪是嗎?呵呵,其實馮才新和我爸爸是當年一起創業的好朋友,我爸爸也對他一直很放心,卻為自己釀下了禍根。」柳宛芹竟然又笑了,只是眼中的冷光連小武都忍不住感到一絲冷意。
「所以以前那些秘書就都被趕走了?」小武苦笑了笑,自己可真夠背的了,好好一個清白人卻不知不覺走進了這趟渾水,好好的一個新新原來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湧啊。
「哼,他已經成了新新的第二大股東,卻時刻想著連我這份兒也要吃掉,竟然還想著要派人監視我,我怎會如他的意!要不是這幾年還有幾個叔叔幫著我我恐怕就……」柳宛芹頓了頓,面色不善道。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要是我也是馮總的人你不就什麼都完了嗎?」小武看著這柔弱的女人,原來她骨子裡也是堅強的。
「我怕,我當然怕!」柳宛芹輕輕靠入小武的懷裡,輕聲道:「可是我太累了,這些年,我真的好累。要不是不想讓我爸爸失望,我早就支持不住了。小武,我真的好怕,好多夜裡,我都會哭著醒來,你不知道新新對於我爸爸意味著什麼,這是他的全部,我不能讓新新敗在我手上,絕對不能。」
說到最後,懷中美人兒已經在輕輕的抽泣了,小武心疼的摟緊她。只是一邊是魯叔的老部下又是推薦自己的馮總,一邊是曾經黑暗中為自己包紮傷口的陌生女子,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不就是一場賭博嗎,雖然自己心底相信柳宛芹多一些,但也還是不能確定的。小武一個機靈,突然想到了魯叔對自己說的一句話:人生最困難的不是奮鬥,而是抉擇。咬咬牙,這才細聲道:「我相信你。」
「真的?」柳宛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問道。
「嗯,天地可鑒,日月可昭,不離不棄,永不背叛。」小武碰了碰柳宛芹精緻的額頭,信誓旦旦道。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柳宛芹不好意思的推開小武,不知道是遠處的燈光還是因為荷爾蒙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膩聲道:「沒想到男人的懷抱挺舒服的。」
「啊?」小武失聲道,這妮子難道沒男人?既有錢又長的這麼冒泡肯定一大把人追的吧~真是拉拉?
「啊什麼啊。」柳宛芹收拾神色,嗔怪道:「我告訴你,現在雖然你是我的人了,但你也不能遲到,更不能像昨天那樣曠工,否則我扣光你工資!」
「我……我是你的人?」小武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啊。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心腹,你……不許你亂想!」柳宛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急忙擺手解釋道。
「哦,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吧,我出了名的老實。」小武盡量純潔的笑了笑,讓柳宛芹降低防備心,只是柳宛芹看著這淫蕩的笑容哪還會放下防備,反而不自覺的離開了他一點點,向那邊靠了靠。
「喂,雖然你現在是我的心腹,但你現在對地產業還什麼都不懂,你最好快點熟悉一下,明天你來公司,我教你一些基本的東西。」柳宛芹離了小武遠了點,見小武沒什麼動靜,這才稍稍放心了點,對他說道。
「明天?明天不行,我有事。」小武想到了HH之行,笑著拒絕道。
「你什麼意思,我可是你老闆!」柳宛芹聽小武這麼說,顧不得危險,主動靠了上來,不滿道。
「我就是頭牛也要踹口氣的啊,何況我還是個人了呢,星期日就是給我這樣的人休息的啊,沒的商量。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小心肝,哦,不,心腹心腹。」小武翻番白眼,堅決道:「再說了,你怎麼就這麼斷定我什麼都不知道呢,可能你明天要說的我早就會了呢。」
柳宛芹聽他說有趣,「撲哧」笑出聲來,這傢伙,臉皮還真夠厚的,他也叫忙的人?不過聽他後面說的,又不服氣道:「那我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你答的好的話明天你就不用來了,否則我扣光你工資!」
「我告訴你啊,你別動我工資的心思,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小武也對她頗有微詞,她怎麼老使必殺技啊。
「怎麼,怕了?」柳宛芹笑了笑,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怕個球,你問吧。」小武被她一激,大義凜然道。
「那你先說說現在的地產業的行情吧。」柳宛芹看了一眼視死如歸的小武,輕輕吐出幾個詞兒。
「這個……」小武抓抓頭,這種題目最難了,題面寬的無邊無際,你不會沒的說,但要說好卻又不是那麼容易。
「怎麼,不行了?我看我們還是明天見吧。」柳宛芹見小武支支唔唔了好一會兒也沒放個屁出來,嫣然一笑,道。
「等等,我可是你心腹哎,換個題吧,行不?」小武見柳宛芹似乎要走,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焦急道。
柳宛芹小臉一紅,掙脫開去,瞪了他一眼,狠狠道:「不行!你不說我走了。」
糟了!小武腦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抓住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還沒體驗手感了!
正文 第一一零章 縱論行情
柳宛芹偷偷看了一眼小武,只見這人臉上陰晴不定,時而欣喜萬分,時而懊惱可惜,真是變化萬千,讓自己琢磨不透。
「喂,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要走了。」柳宛芹輕輕推了推小武,小聲道。
「啊?哦,說,當然說嘍。」小武回過神來,心裡卻在暗忖著怎麼再製造個機會來一次,而柳宛芹漸漸不善的神色卻落入眼中,趕緊道:「投資和收益週期長,決定了我國的地產業與眾不同的高風險……」
「難道你沒看到最近十年來房價一直持續保持兩位數的增長速度嗎?什麼叫高風險!」柳宛芹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做出皺著眉頭的樣子,出口打斷道。
「你說的對,這些年我國的房價確實一直在瘋漲,SH更是曾達到30%的幅度!而無論是從個人住房按揭貸款金額還是從房地產投資增長額來看,地產業確實是一片光明,特別是個人按揭貸款,從97年的不到200億,八年之後的05年卻已經增長了八十倍!但不可忽視的是我國地產業的週期性!我想你也清楚五高兩低吧。」小武對她打斷自己的話並沒有絲毫的不滿,這樣討論式的談話反而更能激發人的思維。
柳宛芹咬著嘴唇,看來自己確實小看他了,這些數據可都是專業人士才會知道的,不過也不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他,繼續道:「我知道,從1984年到1988年,這是一個發展期,大約五年時間;1989年到1990年是一個低落期;從1991年到1995年是第二個發展期;1996年至1997年又是一個低落期;從1998年至今我國房地產業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期。不過你也別忘了,在這週期中,衰退期和低谷期比較短,而增長期和繁榮期時間比較長,這顯示出市場需求持續旺盛這樣的特點。」
「如果你要是想把這歸結到是這需求創造的話,我很失望。」小武笑了笑,看著遠處朝自己揮手的幾個人影,繼續道:「誠然,中國人購房的剛性需求確實存在,我也知道,這幾年的住房需求增長在15%左右,但和動不動就增長28%、29%的地產投資增長額相比又能算的了什麼呢。你敢說有人沒房住,有房沒人住的現象不是比比皆是嗎?」
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不理會柳宛芹震驚的表情,小武繼續道:「人民幣升值、人口城鎮化、消費升級以及沸騰的資本市場使得這幾年的地產業享受著決然不同於九十年代的豪華夜宴,呵呵,或許就是被勝利沖昏了頭了吧,人們都忘了懸在自己頭上的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地產業的週期性!」
「你……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只要那種需求還存在,強勢企業要生存下去並不是太難。」柳宛芹出了身冷汗,沒想到這動不動遲到曠工、誹謗上司、老是迷路的小子竟然真的一點都不比自己這個業內人士要差!要是爸爸在這兒,可能也會忍不住稱讚他的吧~柳宛芹突然冒出了這個讓自己都嚇一跳的想法。
「呵呵,你認為當房價漲到人們都已經買不起的地步時,那種需求還能養活人嗎?」小武看了一眼眼前這倔強的女孩,沉聲道:「資本市場這兩年的幾乎病態瘋狂的牛市,讓地產業也跟著翩翩起舞,不顧後果的大量增發圈錢,地王價格一再創出新高。買地圈錢或許只是無奈之舉,因為在繁榮時期擴張本沒有錯,但是你們卻沒有考慮到當整體行業萎縮之時再收縮的滯後性!我想那時候的這可能反而成了你們的累贅了吧。很多企業就是倒在這血泊之中的吧?」
「算你說的對,但是危機不就是危險與機遇並存才叫危機的嗎?如果我們在這一輪衰退中利用大公司的優勢,進行整合,不也反而能為將來的發展打好基礎嗎?」柳宛芹現在也不和這老是扮豬吃老虎的人爭了,靜下來仔細的和他討論著。
「或許這在今天之前我沒話好說,如果你有這麼出色的經營能力的話確實能把新新做的更大更強,雖然這是要在五年十年之後了,但是現在我想說,在危機中,新新能安然無恙嗎?」小武笑了笑,對她眨眨眼道。
柳宛芹一恁,她當然明白小武的意思,要是新新是自己的,那確實有機會能做好她,但現在……內亂不止,何能攘外啊!
「你也別灰心,你不是有我嗎?」小武笑了笑,回復了嬉笑神色,不露聲色的極其自然的又抓住柳宛芹的小手。乖乖,摸到了摸到了,感受很不錯,很不錯。
「哼,就你會吹牛。」柳宛芹輕輕抽回小手,期待的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大哥,我不是神,我也是才知道你們那點破事,叫我怎麼想辦法啊。」小武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這女人,有時候精明的跟鬼似的,這時候又笨的跟豬似的。
柳宛芹也知道操之過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赧顏道:「那小武,你在跟我說說別的吧,我好想聽哦。」
「那明天……」小武笑了笑,趁機逼她答應了明天放自己的假。
「小氣鬼,少休息一天不行嗎?」柳宛芹斷然沒想到小武這時候和自己談條件,不答應這傢伙肯定又要賣關子了,答應了自己又心有不甘,有點猶豫道。
「少一天也行,可是那加班費……」小武搓了搓手指,賊兮兮道。
「滾滾滾,明天不用你來了!行了吧!」柳宛芹柳眉一瞪,她算是看清了,這人根本就是個俗人!糟糕,自己好像說粗話了。柳宛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武,發現他好像並沒有在意,暗出了口氣。
「其實,或許過高被估計的市值可能就是泡沫破滅的溫床,你也知道,中國的股市根本就是個大賭場!我想當這第一張多米諾骨牌倒下的時候,地產業的寒冬也接踵而至了。M國就是個好例子,M國完善的資本市場尚且如此,更何況我們呢?」小武又重新收拾神色,其實自己是憋壞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和人交流交流怎麼能放過呢。
「我知道,建築業本來也算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對其他行業的影響不言而喻,所以根本無法想像泡沫破滅之後給經濟帶來的危害,特別是現在我們地產業和銀行之間的密切關係,一旦地產業劇烈萎縮,我想銀行便會首當其衝。」柳宛芹點頭附和道。
「對,所以一旦政府認為房價上漲帶來的危害已經大於它帶來的利益的時候,也就是你們吃苦的時候了。」小武笑了笑,調侃道。
「哼,你還說笑,到時候我第一個開除你!」柳宛芹轉過頭來惡狠狠道,聽的小武打了一個冷顫,這女人還真是善於記仇。
「其實,改革開放政府以來對房地產業體制的根本性轉變才是促成國人住房需求不斷增長的根本原因。正是這政策釋放的效應在後面默默推動著地產業這艘航母前行著,只是任何行業的政策性增長動力都注定是暫時性的,我想都這麼多年了,也該釋放完了。」小武搖頭笑了笑,道:「地產業具有強烈的地域性,而衡量一個地區是否具備了泡沫溫床的一個重要指標就是房價的漲幅,很不幸,N市已經具備了。」
「我也知道N市的情況不容樂觀,我每天也都在擔心凱恩斯博傻原理說的最大的傻瓜就是我了,而且N市地產業本身還具有這樣那樣的地產通病,結構調整仍然滯後,一些不穩定、不健康、不協調、不可持續的因素在逐步累積,潛在的風險也不容忽視。」柳宛芹歎了口氣,以前這些自己雖然知道,但都不確定,現在才發現原來連一個外人都已經看透了這些,看來前途還真的很暗淡。
「你也別急,還是那句話,你不是有我嗎?」小武笑了笑,又順勢抓住柳宛芹的小手,不知是認命了被抓習慣了,還是還處在深深的憂慮之中,柳宛芹竟然沒有抽回去,任由小武拉著。
「有你更危險,天曉得我到時候是在忙著公司的事還是在忙著你的事!」柳宛芹瞪了他一眼,剛才累計的憂慮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話!」小武睜大眼睛,一臉委屈,「新新還有比我更乖的員工了嗎?誰,你叫他到我辦公室等我。」
「撲哧」柳宛芹似乎不習慣被小武這麼牽著,只是小武一直顧左右而言索性也不管了,笑道:「那陳大秘書,您的辦公室是在哪兒啊?什麼時候帶我去參觀參觀。」
「柳總您別笑話我了,到時候你把辦公室借我用下不就得了。」小武苦笑一聲,萬萬沒想到這妮子竟然會順著自己的話反過來。
「要借也行,只要你……」柳宛芹嗤嗤的笑了起來,還沒說完卻被小武打斷道。
「別跟我提我的工資!」
柳宛芹一恁,旋即不顧淑女形象哈哈大笑起來,這鐵公雞!
「對了,小武,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知識的啊?」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柳宛芹撇著嘴問道。
「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我就是一個既生而知之而後天又肯發奮學習的人,怎麼樣,是不是被我那縱橫捭闔的身姿迷住了?哈哈哈哈哈……」小武張狂的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已經有了一大批觀眾在觀賞著他了。
「媽媽,這位哥哥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可能是在表演某種絕技吧……」
「那要不要給錢呢?」
……
「小武哥哥,你可回來了,都一個半小時了。」剛一上船,潘晴庭就撲了過來,嘟著小嘴不開心道。其他人也好像不太高興,謝詩珊更是直接想啃了小武。
「過了這麼久了啊?」小武吐了吐舌頭,幸好柳宛芹拒絕了小武要送她的請求,否則還真回不來了,當下歉意道:「那你們玩好了沒?」
「沒玩多久啊,我們都在等你呢,就只在這附近漂了會兒。」潘晴庭顯然還是很不高興小武陪著一個陌生女人陪這麼久,還是拋棄了這麼多女人的前提下。
「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那我們開船吧。」小武也沒想到這群女人們竟然自己不來就不玩,感動道。
「嗯。開船嘍。」潘晴庭高興的叫了一聲,船慢慢離開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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