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西遊前傳 第四十六章 勝敗之間，聖人計算在外
龜靈聖母四人，怒吼著往太一殺了過來。
「快去封鎖皇城，這裡我來。」蒼穹放聲怒喝道，局面差點崩潰，都是四人私自離開造成的，四人也知道，雖然蒼穹口氣惡劣，他們卻也不敢說什麼，急忙轉移到皇城上空，將誅仙陣圖拋落下來，又把四把寶劍落下，來立誅仙劍陣。
又有十二尊祖巫，包圍在皇城之外，立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十二堆都天魔火，各向著皇城周圍蔓延，要把皇城完全籠罩在都天世界中，徹底封鎖死。
好不容易破開兩大殺陣，太一等人豈會再任由皇城被封鎖，都全力施展神通，皇城之內，突地衝起兩股浩然白氣，頂上各托著一冊竹簡，乃是《論語》與《周易》，盤繞上升，至蒼穹文字光罩之下，停住不動。
隨後皇城之下，一股龐大無匹的帝王紫氣，化作九爪神龍，昂首長吟著衝了上來，撥弄著儒家的信仰，浩然白氣，突地龍口一銜，將兩冊儒家經典吞下，頓時間，神龍發生了變化，頭頂生出百角，背部生出十二對肉翅，腹下更是長出了千爪，雖然不倫不類，卻有莫大的威能，抓著文字光罩一撕，裂帛似的，將其撕裂出一條大笑口來。
「找死。」蒼穹眼一凝，冷然說道，把手一抱，下半身頓時消失不見，卻見一團鍾型玄黃氣出現在文字光罩之下。鍾口向上，往那只帝王紫氣、儒家信仰合煉而成地怪物罩了上去。
那隻怪物急忙放開文字光罩，轉身就逃往地面，鍾型玄黃氣追了上去，那道裂口漸漸的縫合了，此時龜靈聖母四人正把誅仙陣圖拋落下來。誅仙劍陣一旦立下，皇城命運就被注定，再也改變不了。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疾如電閃，從光罩裂口一衝而出。在半空顯了人形，乃是釋迦牟尼，蒼穹忙把五色神光來刷他，卻見釋迦牟尼頂上顯了一尊多寶如來，如來把手一搓，放出層層千寶靈光。這神通與他本體完全合一，五色神光刷不下來，只在頂上翻滾，蒼穹一驚，祭出四海珠來打他，釋迦牟尼放出翠光兩儀燈，兩儀真火如黑白雙龍，盤旋上升。將四海珠銜在中間，做雙龍搶珠之態。
蒼穹把本體分著兩部分。心神全在文字光罩之下，追逐著帝王紫氣與儒家經典，卻未料太一把翠光兩儀燈給了釋迦牟尼，一時估計錯誤，待要反應。已經來不及。釋迦牟尼把手一揚，一片上清仙光籠罩在頂上。這是他為多寶道人之時，在碧游宮學得的截教神通，如今卻來對付截教之人，那誅仙陣圖落下，被上清仙光誤導，滑落到了城外，一聲巨響，落地化作四座誅仙陣門，隨後四把寶劍，受誅仙陣圖吸引，疾飛而下，懸掛在門上，龜靈聖母四人目瞪口呆，完全無法操控，只能隨著落在誅仙祭台上乾瞪眼。
原來誅仙四劍與誅仙陣圖，都是通天教主之物，龜靈聖母四人，只能以上清仙光祭煉了外表，平常使用是無所謂，但若是出現現在這種問題，法寶可認不出上清仙光的差異，於是就被誤導了，通天教主雖然能夠感應到，卻被限制了不能插手。
這時，那隻怪物又飛了上來，釋迦牟尼長笑一聲，與怪物內外夾攻，頃刻破了文字光罩，信仰光輝扭曲著，重新化作諸子百家的經典，漫空飛揚。
蒼穹一臉漠然，只把上半身也化作了鍾型玄黃氣，與那另一半鍾型玄黃氣，上下夾擊，將怪物與釋迦牟尼都罩在了中間，疾速來合攏。
釋迦牟尼大驚，狂吼一聲，一瞬間，千寶靈光、太清仙光、上清仙光、寂滅佛光，等等神通，都在同時施展了出來，翠光兩儀燈暴漲，一片五顏十色的光華猛地爆炸，蒼穹身軀所化地兩半鍾型玄黃氣，都為之一頓，釋迦牟尼卻已經趁機駕遁光逃了出去。
那隻怪物，雖然神奇，在這種唯法力的情況下，卻沒有作用了，眼看就要被蒼穹抓住，卻在此時，這隻怪物把口一張，吐出了《論語》和《周易》，一冊向下，一冊向上，又擋住了兩半玄黃氣，雖然只有一剎那的時間，那隻怪物已經恢復了九爪神龍狀態，鑽了出去，一溜煙落回了皇城去了。
咚！一聲洪鐘大呂響起，蒼穹顯了人形，一手抓著《論語》，一手抓著《周易》，看了看，收將起來，把漫空飛舞的百家經典，用五色神光刷了回來，算了算，一時間也不清楚是吃虧了，還是佔了便宜。
皇城之中，沖氣數十道光華，釋迦牟尼、彌勒佛、以及大儒們都急忙衝出來，要趕走蒼穹，跑回去救他們的國，蒼穹把法寶都使用了出來，依靠化虹遁術，在空中不停瞬移，四處救災，將他們都封鎖著，無法逃走。
就在這時候，金橋上，雙方分出了勝負，五位金仙妖神地天妖化形幡，實在厲害，所化的妖神也都為金仙等級，總共九十五個金仙，這股力量，足可以摧毀洪荒一切勢力，可見當年妖族能掌天庭，絕不是靠太一單個人的力量。
若說妖神們靠的是神通，那蒼穹等人靠的就是法寶之力，玫兒以修羅族護住眾人，以銷形星辰冠削弱敵人實力，精衛用混沌玄光塔四處衝散妖神，使其不能結陣聯手，吳纖以都天五行旗立陣，將十幾妖神困在一起，互相干擾，無法發揮全力，又有九鳳、刑天、相柳三人，把三把寶劍亂斬，妖神們束手束腳，怕天妖化形幡被斬斷，怎能全力發揮？至於牛魔王與秦始皇，還有其他靈宗天仙門人。只能各自擋住一個妖神了。
不過神通對法寶，終究是以人為本，玫兒等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苦苦堅持住，眼看再過片刻，靈宗一干人就要被妖神們殺死。卻在此時，天上飄來一朵黑雲，從中跳下了一位道人，長鬚黑面，身穿服。腰束絲絛，乃是截教烏雲仙，高聲叫道：「貧道來也。」
烏雲仙拋出混元錘，就來打釋迦牟尼，一聲響，把釋迦牟尼打落了塵埃。復起一錘，彌勒佛也落了同樣下場，其餘人大駭，不等烏雲仙來打，已經逃了回去。
「多謝道兄襄助。」蒼穹大喜，稽首笑道。
「吾奉師命前來，即是助你，也是助我。道兄何須多謝！」烏雲仙笑道，看太一壓制住了蒼穹五彩玲瓏石化身。連忙又拋出混元錘。
太一早看見烏雲仙，急忙發力震開蒼穹化身，化虹往皇城落下，烏雲仙阻擋不及，蒼穹卻早有準備。一聲叱喝。人化作了玄黃氣，滾滾奔騰。一層雲海擋住了太一去路，太一連忙顯了人形，將七寶妙樹插在雲海中，絞出一條縫隙，人就要鑽下去，卻將縫隙中冒出一片五色毫光，太一急忙閃開一看，原來是一顆四海珠卡在了縫隙中。
烏雲仙把混元錘飛來就打，太一連忙將山河社稷圖祭起護身，一聲巨響，混元錘反彈了回去，卻聽一聲慘叫，山河社稷圖抖動著，突然落下一團青氣，青氣之中，是一點真靈，乃是定光歡喜佛地元神被法寶震散，只剩下一點，卻是只能投胎轉世，重新修煉了，太一用力將四海珠震開，青氣落到了皇城中。
此時蒼穹五彩玲瓏石化身奔來，把手一放，一片五彩功德光罩住了太一，烏雲仙也把混元錘再打過來，太一卻悠然從山河社稷圖中，取出准提元神符印，將其印在泥丸宮中，頓時，太一腦後出現了一圈七寶佛光，這光有大功德，大神通，太一把五彩功德光視作無物，一步踏出，混元錘打了個空，被太一拔起七寶妙樹，一刷掉落到了遠處，烏雲仙不敢近前來。
蒼穹化身急忙將神魔太極圖往雲海一拋，一片都天魔火熊熊燃起，此火可焚盡世間一切，太一也抵擋不住，連忙將山河社稷圖拋在腳下，萬里如畫河山鋪墊而開，太一走了進去，即刻萬法不侵。
烏雲仙招回混元錘，蒼穹化身祭起四海珠，飛打五彩石，太一穩穩在河山中，七寶妙樹隨意刷動，四海珠打不下來，混元錘毫無作用，五彩石如沉海中，一時間，蒼穹與烏雲仙，如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這時候，皇城外都天魔火已經快要合攏，龜靈聖母四人取出了釋迦牟尼地上清仙光，正在收起誅仙劍陣，要重新封鎖皇城，英招等五隻妖神站在太極圖金橋上，妖氣縱橫，打的玫兒等人無還手之力。
突然間，太一長笑一聲，收起山河社稷圖，往上化虹一縱，到了高空上，把手一指，皇城裡一聲巨響，蒼穹呆得一呆，猛地臉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急忙把玄黃氣收起，化了人形，化虹遁離皇城上空。
幾乎就在同時，皇城裡一片綠光雲氣蒸騰而升，彷彿噴泉般，綠光之中，無數菩提大樹疾長而出，頃刻間覆蓋了整個皇城，億萬枝條衝上天空，漫空搖曳，好在蒼穹逃得快，否則現在玄黃氣就會被絞成碎片了。
五彩玲瓏石化身與蒼穹神念同步，也逃走了，烏雲仙卻沒有蒼穹這等反應與速度，頓時被幾十條菩提枝纏了住，往皇城拉扯下去，嚇得烏雲仙大叫道：「道兄快來救我。」
蒼穹豈敢不救，連忙發神雷將枝條炸碎，烏雲仙掙脫出來，急忙跑到蒼穹身邊，面無臉色，看看地面，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已經無法籠罩整個皇城，再看看天空，太一正往金橋落下，威脅到了靈宗眾人。
蒼穹歎息一聲，知道再也無法徹底封鎖西周皇城了，連忙與化身，烏雲仙來救眾人，太一大笑著，將山河社稷圖刷起，盪開靈宗門人法寶，落在金橋上，城內玄都大法師將金橋抖動，帶著太一等人，收捲了回去。
「糟糕，我軍危險了。」秦始皇大驚失色。
蒼穹把手一搖，淡然說道：「無妨，雖然封鎖不住他們，只要兩大殺陣還在，就讓他們無法離開。」
蒼穹就讓龜靈聖母四人，在城外立下誅仙劍陣，又把祖巫化身招回，同樣在城外的另一側，立下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與皇城內的阿利耶多羅菩提大陣鼎立，三陣相吸，就好像齒輪互相絞著，任何一個陣法出現問題，力量失去平衡，都會造成毀滅性的後果，生靈滅絕，國脈破碎，信仰消失。
一開始，玄都大法師等人插手西周因果，絕無可能半途退出，若是西周皇城連同一城之人都被殺陣滅絕，這因果轉化出來地業力，足夠把他們直接抹殺，他們怎敢離開？
「只要他們沒有放棄信仰大法，就要為西周皇城的國脈之氣和帝王紫氣著想，是要去救差不多毀滅的國度呢，還是守護著存在眼前地信仰，就看他們的心理了。」蒼穹冷笑著，說道。
「准提道人好生卑鄙，讓定光前來，引開了金光仙四人，破壞了誅仙劍陣，這是注定了地因果執念，吾師說過，准提設計好了，早就用顛倒乾坤之術屏蔽了聖人感應，無法避開的。」烏雲仙歎息著，說道。
「我已明白，聖人的立場與優勢，決定著他們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一切計算與意外，對他們而言，其實都有跡可尋，除非我能跳出紅塵世界，斬三屍，否則永遠要在聖人計算中艱苦掙扎，隨時有喪命的可能。」蒼穹面無表情的說道。
烏雲現等人，想起自身情況，都歎息了起來。
蒼穹轉了轉，冷笑道：「不過西方佛教，做地卻也太過分了，我怎說也是量劫主角，一切因果都要由我手中產生，最後由我終結，乃是我來主宰，他佛教中人卻都自己跑來與我結因果，卻是何道理！看來不給他們一個教訓，沒吃過虧，是不懂收手地了。」
眾人看著城中的菩提樹林，默默無語。
PS：這最後幾句借助主角發出地感慨，就是本書行文的中心，一切都因此展開，艱苦而掙扎，最後摘取永恆而甜美的聖道，沒有前期的苦，怎有後期的永恆？可惜這個道理，人人都知道，卻少有能堅持的，總是想要一帆風順，卻不想若是連永恆這種事情都能一帆風順，輕易得到，那世界上還有什麼可追求地？
聖人若是計算，其想要的結果就只有聖人才能改變，主角還沒斬三屍，靠自己絕對不能改變，本章烏雲仙地出現，以及章節名，就是為了說明這個道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