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火難眠 作者:雪落何方 (連載中)

taiwan3235 2008-9-13 11:36: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19127
慾火難眠簡介:

      趙天涯,一個被女友拋棄的男人,發誓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來到了開放城市S市,卻意外地被冤魂附身,在尋道士解救之時,誤服天下至陽之物——鹿妖內丹,從此變得無女不歡,慾火難眠。下山後,打搶拚殺,用一身所學創建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後來國際風雲變幻,趙天涯和他的公司也無可避免地捲了進去,皮之不存,毛將附焉?趙天涯打破修真者不能參與世事的陋習,用豐厚的資金和無上法力幫助國家完成了統一,稱雄於世界民族之林。百夷來朝,又有洋美女投懷送抱,活色生香,後宮醋海波難平,主人公將何去何從?請耐心閱讀本書,將會越來越精彩!



第一章 處女鑒定

趙天涯還沒下班,手機就滴嚦嚦地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孔若夫發來的短信:6點鐘在金鳳凰等你,不見不散!趙天涯笑了一下,回短信道:怎麼,又請我去做處女鑒定?你他媽的就不會少摧殘幾個祖國的花朵?當心得愛滋病!孔若夫回道:有妞不泡,大逆不道,見妞就泡,替天行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一棵樹上吊死?切!來遲了飯錢我的,酒錢你的!

有酒?趙天涯只感到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地蠢蠢欲動,趕快回短信道:有酒就行,你等我一會,喝不窮你小子!完了往坐椅上一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一下子蹦了起來,畢業後,自己有多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喝一次了?一定狠狠宰這小子一頓!今天的工作早就做完了,趙天涯把文件胡亂收拾了一下,坐在那裡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哎,為什麼要上班?為什麼公司的上下班考勤這麼嚴?不過,算起來自己還是最幸運的,剛剛畢業,就找到了這份一月一千五的工作,同宿舍的其他幾個兄弟,除了淫狼孔若夫有父母養著外,都還在南方的城市裡拿著個人簡歷一家家找單位呢。

終於到了五點半,趙天涯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劈頭就遇上了公司老闆的小舅子,瞪了趙天涯一眼道:「一分鐘也不肯在公司多呆?再讓我碰見扣你工資!」「操!」趙天涯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嘴裡卻笑著道:「有急事有急事,下次我請客還不行麼?」「嗯,以後注意點,這次虧是我,要是讓我姐夫撞見了,說不定就開除你了,走吧,記得請客啊!」老闆小舅子點點頭道。「好!」趙天涯應了一聲,一邊往樓下跑去,一邊在心底問候老闆小舅子的十八代祖宗裡的所有女性,媽的,不就是有個老闆娘的姐姐麼?拽什麼拽?敢叫我請客我一個人喝趴你二十個!

終於到了金鳳凰,看到孔若夫已經和兩個女孩子在大廳裡等著,孔若夫朝著趙天涯曖昧地一笑,站起來向那兩個女孩子介紹道:「這是我大學住一個宿舍的哥們,趙天涯,我們西大四匹狼之一,大號一輪明月照天涯,小號一棍走天涯,綽號狂狼,在我們學校打架史中從來沒有敗過。」「哇塞!這麼厲害?」一個女孩子誇張地叫道,兩個女孩子的眼都亮了起來。

「你就損我吧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大號一代賤客色夫子,小號我愛一條柴,綽號淫狼?」話還沒說完,兩個女孩就笑翻了,「這兩位是?」趙天涯拍了一下孔若夫肩頭,道。

「這個是小麗,這個是小紅,藍夫人歌廳裡剛來的,怎麼,看上哪個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孔若夫指著兩個女孩子,對趙天涯擠眉弄眼道。

「切!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是一顆紅心向太陽,永遠不變心!晚飯在哪裡?正餓著呢!」趙天涯道。

「服務員!」孔若夫朝吧台叫道,然後扭回頭來道:「菜你們隨便點,今晚我包了!」「耶!」兩個女孩拍了一下手,高興地叫了起來。

趙天涯心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臉的落寞,又是兩個傻鳥,也不打聽打聽淫狼是誰?他的飯敢隨便吃麼?男的吃了至少十倍地回吐,女的吃了飯債肉償,趙天涯悲哀的眼神彷彿看著案板上兩隻已經被剝光的小羔羊。

飯罷,幾人打車直奔藍夫人歌廳,要了個小包間,服務員問要什麼飲料,孔若夫歪著腦袋叫道:「現在誰還喝飲料?拿酒來!最貴的,最烈的,只管拿!」於是幾瓶洋酒就端了進來,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輪流唱K,被系統打分不夠80的統統喝一杯,男的白酒,女的紅酒,沒幾杯下肚,兩個女孩子都成了紅臉蛋,大叫不喝了不喝了,孔若夫嘿嘿笑著喊道:「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夠;感情薄,喝不著,感情鐵,喝出血!誰不想喝了自罰五滿杯下場!」小紅藉著酒勁發嗲道:「你們男孩子本來酒量就大,這樣不是欺負我們女孩子麼?」孔若夫嘿嘿笑著指著趙天涯道:「有本事你們叫他替酒,在西大,我還從來沒見他醉過,一斤二斤漱漱口,三斤四斤不算酒,五斤六斤扶牆走,七斤八斤還在吼。你們把他灌醉了,我包你們吃一個月金鳳凰的大餐!」

「這麼厲害?」兩個女孩子於是把目光轉向了趙天涯,孔若夫哈哈笑著說:「不是我吹,校領導每逢有檢查團下來都請他去替酒,一次給大洋兩百塊,還沒人把他放翻過!」兩女的眼睛更是瞪著趙天涯,一幅不敢置信的樣子,趙天涯幾杯下肚,也有點興奮,斜眼瞪著兩位美眉道:「不相信咱這個酒精考驗出來的無產階級英勇戰士?告訴你們,想當年,咱可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紅了眼睛喝壞了胃,喝得手軟腳也軟,喝得記憶大減退。喝得群眾翻白眼,喝得單位缺經費;喝得老婆流眼淚,晚上睡覺背靠背,一狀告到紀委會,紀委聽了手一揮:能喝不喝也不對!一狀告到人大會,人大主任手一揮:開支列在預算內!一狀告到婦聯會,婦女主任手一揮:我家那位天天醉!一狀告到市委會,市委書記手一揮:因公喝死算烈士,我為他開追悼會!」

「哈哈哈哈」兩個女孩子和孔若夫笑得前仰後合,孔若夫看見兩女都有些醉意,於是提議道:「好,那咱們就不唱歌了,換個花樣,五張絕,每人發五張牌,紅三開牌,有壓必壓,誰最後走完誰喝酒,公平不?」

「好!」兩個美眉叫道,孔若夫又看向了趙天涯,趙天涯聳聳肩道:「我無所謂!怎麼都行!」

偏偏趙天涯今天的牌很順,於是就冷眼看著孔若夫熟練地偷牌作弊,結果當然是兩個女孩子又喝了不少,眼看都認不清牌了,兩個女孩子又大叫不喝了,於是孔若夫又邪笑著提議道:「好好好,咱們不喝酒了!換個玩法,六張牌,1、2、3、4、5和大王,誰揭到大王誰是司令,可以命令自己以及手下之間做任何事情,比如要1和2碰一下鼻尖,3打5的屁股一下,4摸3的咪咪一下,等等,兩人就必須做,不願意做的罰酒一杯,大家干還是不幹!」

「不行!你們想佔便宜!況且不夠六個人,沒法打!」兩個女孩子不依道。

「放心!干摸,不脫衣服!,你們又少不了一塊肉!人不夠?那還不簡單!我再叫兩個進來,媽媽桑!」孔若夫跑出了包間,不一會,濃妝艷抹的媽媽桑就領著七八個女孩子進來了,一邊走還一邊挽著孔若夫的胳膊道:「小冤家,叫我媽媽桑多難聽,現在都叫領班了!」

「呵呵,叫領班就高雅一點了麼?還不是一樣是雞頭?沒叫你老鴇就是好的了。」孔若夫惡作劇地回了一句,一邊在媽媽桑豐滿的臀部捏了幾下,笑道:「幾日不見,感覺又不一樣了,哪天咱倆單挑,試試你的功夫有長進沒有!」

「去你的!」媽媽桑半嗔半笑打了孔若夫一下,看著趙天涯道:「哎呀,又有帥哥來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冷落帥哥了,要不帥哥自己挑兩個?不滿意我再叫人!」

趙天涯隨便點了兩個順眼的,其餘的被媽媽桑領走了,媽媽桑臨走還叫道:「帥哥好眼力!小梅和小芳還沒出幾次台呢,你們玩好哦,要什麼儘管叫我!」完了咯噔一聲帶上了門。

接下來的時間當然是兒童不宜了,剛進來的女孩子每人也被灌了三杯酒,才開始新的遊戲,孔若夫不愧淫狼的稱號,作弊更是一流,大王十次倒有五六次是在他的手裡。於是什麼一和二舌吻十下,大王摸2的乳房3分鐘,5和4模仿傳教士式作愛動作五分鐘等等淫糜不堪的動作都被他規定了出來,由於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小梅和小芳又比較開放,小紅和小麗也就放鬆了警惕,半推半就地做了起來,一時間,竭不依聲,威脅喝酒聲,喝彩助威聲,打屁股的啪啪聲等等就在小小的包間裡蕩漾開來。

趙天涯也興致勃勃地參與了遊戲,不過他所有的動作都是點到為止,逢場作戲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藉著和女孩子們的親密接觸,用敏銳的嗅覺從女孩子香水掩蓋下的的體味中,嗅出她們是不是處女。這份天生的本事自從他十幾歲發現以後,經他鑒定過的女孩子,就沒有一個出錯的,這份本事被宿舍其餘幾條狼傳出去之後,西大的色狼們但凡泡妞,幾乎都會請他出去鑒定,可謂是閱女萬千。然而,他骨子裡卻是一個保守的男人,在他的心中,這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加起來也不夠自己女朋友蘭湘湘的一根小指頭份量重。

正摟著媚眼含春的小芳玩舌吻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蘭湘湘的!「怎麼,你從H市回來了?」趙天涯趕忙接起來問道。

「是的,有空沒有?我在藍月亮酒吧,想和你說些事。」蘭湘湘道,聲音有些沉悶。

「好的,你等著,我一會就到。」掛了電話,趙天涯站起來和孔若夫打了個OK的手勢道:「是湘湘,你們繼續玩,我得走了。」說完不顧幾個女孩子的反對,起來拉開門就跑了出去,邊跑邊給孔若夫發了個短信:「一個處女也沒有,你就死了賊心吧,哈哈,謝謝你的酒!」出了歌廳,攔了輛出租車,就奔藍月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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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1:37
第二章 被人甩了

趙天涯沒有想到,蘭湘湘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們分手吧!」

還是那個初次見面的藍月亮酒吧,還是那個臨街的桌子,還是那個熟悉不過的動作,蘭湘湘默默支著下巴,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看著調酒師把幾種酒兌來兌去,再耍雜技般拋上拋下,然後變做誘人的粉紅色。

唯一不同的是,空氣中瀰漫的不再是貝多芬的《月光》,而是柴柯夫斯基第六交響曲的《悲愴》。腦袋「嗡」地怔了一下後,趙天涯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平靜地問蘭湘湘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淺淺啜飲,再放下杯子,蘭湘湘歎了口氣問:「你一個月收入多少?」趙天涯道:「一千五多一點。」聲音有點苦澀。蘭湘湘目不轉睛盯著他繼續問:「三環的房子一百平方一百萬,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多久才能買一套呢?」

「大概,大概要五十幾年吧不過,工資以後會漲的啊」趙天涯的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有點聽不清楚。

「嗯,工資會漲,但是你能不吃不喝不花錢嗎?就算你不吃不喝,攢夠了一百萬,但是到那時,房價難道不漲,還會是一百萬嗎?」頓了頓蘭湘湘冷漠地道:「僅有愛情是不夠的,知道嗎?」

趙天涯無語。蘭湘湘拿起包招手叫服務生買單,趙天涯急忙說我來吧,見兩人爭先恐後要付款,服務生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蘭湘湘便沒有再吭聲,看著趙天涯有點慌亂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歉疚,但瞬間又被冰冷取代。

兩人默默站在步行街上,趙天涯問:「你要到哪裡?我們,我們以後會不會再見面?」搖了搖頭,蘭湘湘轉身慢慢離去。走了十來步,又跑回來,猛地抱住了趙天涯,趙天涯愣了一下,熟悉的香唇已經印在了自己的嘴上,趙天涯一下子抱緊了蘭湘湘,盯著她的眼睛喊道:「留下來,為了我,留下來好嗎?我會努力讓你幸福的!」蘭湘湘卻使勁一把推開了他,退了幾步,然後轉身跑開了,轉瞬就消失在人海裡,只剩下呆在原地的趙天涯和幾個莫名其妙的路人。

趙天涯站在那裡,一種心碎的疼痛讓他渾身發抖。他沒有去追,他知道,她想要的自己無法給她,三年的愛情,無數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輕輕的一句「僅有愛情是不夠的」就全都抹殺了,能怪她麼?不能!她說的很實際,自己確實連所房子都買不起,這也是趙天涯心中隱隱擔憂的,如今,最擔憂的終於還是發生了,如此殘酷地擺在了眼前,趙天涯象冬天裡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在那裡劇烈地抖著,呼吸都有些窒息。抬頭望天,城市的夜空黑沉沉的,連一點星光都看不見。趙天涯在心中悲哀地想到:可是,這一切,能怪我自己沒用嗎?不能!自己自幼喪父,被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大,所有的寒暑假期,別人都在快樂地遊玩,自己卻在餐館洗盤子掙零花錢,只為了稍微減輕母親一些負擔。畢業半年,自己學的又不是熱門專業,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城市裡有份工作,能夠生存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為什麼命運從來不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機會,為什麼,為什麼?

趙天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藍夫人歌廳的,只知道自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買了酒,然後在孔若夫和幾個女孩子驚詫的目光裡一瓶接一瓶地灌了下去,終於醉了,孔若夫扶著他,兩人搖搖晃晃走在大街上,「我日你——媽!以後——誰——再相信愛——情誰——他媽就是傻B!哈哈,你——相信嗎?」趙天涯指著孔若夫,嘿嘿笑道。

「相信個鳥蛋!媽的,老子尋找這麼久了,怎麼就連一個處女也遇不到?嗯?這世界處女哪去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個也遇不到?」孔若夫也有了八成醉意,心裡憋悶,藉著酒意喊道。

「處女?嘿嘿,老子——認識,就——是不告訴——你!」趙天涯嘿嘿地笑道。

「操!你他媽不夠JB意思!不告訴我,你就留著自己操吧!你操夠一百個,老子給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再舔你腳丫子!」孔若夫罵道。

「哈哈哈哈……你——舔毒狼腳丫子去!迎風——十里倒,熏不死——你!哈哈哈哈……」趙天涯狂笑道,然後仰頭向天喊道:「我,趙天涯——發誓!操,操不夠一百個——處女,我他媽——就不是人!去他媽的愛——情!死老天——賊——老天,你小樣——等著,我操你——媽……老天——我操你媽!……」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家中床上,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全都忘了,顧不上頭痛欲裂,他找到自己的龍卡,出去把裡面的一萬塊錢都取了出來,回來時母親還睡著,他知道她守了自己一夜,沒有喚醒她。他收拾了一些衣服,寫了一張字條給母親,說自己想出去走一段時間,留了八千塊錢放在床頭,然後又看了母親有些憔悴的面容一眼,磕了個頭,悄悄帶住門走了。

給孔若夫打了個電話,然後茫然地走到車站,孔若夫已經在那裡等他了,「真的要走?」孔若夫問道。

「是的,我想出去掙大錢,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趙天涯答道。

「去哪裡?」孔若夫問。

「S市吧,聽說那裡遍地是黃金,就看你會不會撿,我想,幾年後,我會開著奔馳,後面跟著一個車隊的寶馬,回來眼氣眼氣你小子!」趙天涯盡量擠出一甩容道,也不管那笑容是否有些慘淡。

「好!哥們等你!有出息了別忘了哥們,哥幾個一起混!」孔若夫捶了趙天涯的肩膀一下,正好有一輛開往S市的大巴慢慢開了出來,售票員把著車門喊道:「S市S市,還有兩個座位,要上的快來!」

「我走了!哥們!」趙天涯也捶了孔若夫肩膀一下,伸手攔住大巴,跳了上去。

「記住!一百個處女!沒搞夠不准回來!」孔若夫向趙天涯喊道。

「忘不了!我搞完了,一定給你留一個!」趙天涯也向孔若夫喊道,喊完也不顧滿車人的白眼,同孔若夫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大巴慢慢開出車站,載著趙天涯向陌生的前途奔去。趙天涯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車廂裡液晶電視在唱著羅大佑的歌:「姑娘你對我說,你永遠愛著我,愛情這東西我知道,可永遠是什麼」永遠?什麼是永遠?趙天涯只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永遠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1:42
第三章 趙天涯撞鬼

繁華的S市是我國較早開放的沿海城市。這天晚上,喝酒歸來的公安局林局長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塌實。迷迷糊糊聽到鍾敲了三下,好像有了點睡意,卻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足音由遠至近,那足音每踏一下,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劇烈跳一下,詭異得很,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籠罩住了林局長。

他使勁張開眼,慘淡的月光照在窗簾上,他朦朦朧朧看見臥室的門開了,一個黑影走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用一團什麼東西塞住他的嘴巴,然後用一個袋子從頭到腳整個套住了他,然後沉重的足音又漸漸遠去,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他清醒地感受著這一切,卻喊也喊不出聲來,使勁反抗,卻一點用都沒有,那套子反而像有生命的靈物一樣,他越掙扎便自動越勒越緊。身上萬箭镩心般的疼痛,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看就要窒息的當口,林局長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妻子被驚醒了,拉亮燈向他瞧去,卻「啊」地一聲驚叫,就那麼直挺挺載到了地上。林局長急了,顧不上渾身疼痛,掙扎著翻身下床去攙扶,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用不上勁,仔細一看,自己的手怎麼變成了兩隻黑乎乎的爪子!正在這時,林局長住在隔壁房間裡的小兒子聽到叫聲跑了進來,看到自己的母親昏倒在地上,而一隻大黑狗正在她身邊不懷好意地團團亂轉!一急之下,他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正中那狗的腦袋!林局長只覺腦門一陣疼痛,然後看見自己心愛的古董花瓶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而砸自己腦門的竟然是自己最寶貝的親生兒子!

一股怒火湧了上來,他怒吼著向兒子衝了過去,想要抓住他狠狠地揍一頓!但是這時的兒子也是一聲尖叫,向外面跑去,林局長突然聽見自己發出的竟然是狗一樣的汪汪的叫聲!而且自己好像是四肢著地趴著跑的!這一驚真是吃得不小!怎麼回事?他想起衛生間有面大鏡子,於是撞開門跑了進去,果然不假,鏡子裡真的映出了一條皮毛髮亮,面目猙獰的大黑狗!!!

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林局長一下子呆住了!想他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好不容易才打通關節,平步青雲,事業還沒大展宏圖,位子還沒坐熱,就生了異變?這他媽怎麼回事嘛!!!!!恩?有鬼,一定是有鬼!!!!!

就在他發懵的時候,自家的門又開了,從衛生間的門縫裡看出去,兒子帶了幾個穿著短褲拿著拖把掃帚的鄰居跑了進來,衝進了臥室,林局長回過神來,也跑了過去,看見妻子已經被幾個人抬著躺在了床上,一個鎮靜點的鄰居正在用電話打120,而他的兒子也恰巧看到了他,卻是一聲驚叫道:「就是它!就是這條狗!」幾個鄰居發一聲喊,一支掃把已經砸在了林局長的身上,林局長方要申辯,卻發現自己發出的依然是狗的嗚嗚鳴叫,而另幾個拖把和掃帚也已經招呼到了他的身上,林局長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狗,而兒子和鄰居他們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林局長倉皇忍痛從開著的房門躥了出去,連滾帶爬地跑下了樓梯,小區靜悄悄的,只有路燈睡眼惺忪地亮著,跑到小區門口,竟然發現大門緊鎖,而身後是追趕而來的腳步和吶喊聲,林局長急了,斜下裡猛地助跑,發力一跳,竟從近三米的圍牆上面跳了過去,落地時腿墩了一下,隨即摔倒,打了幾個滾,渾身骨骼欲散,幾乎站不起來,但是又聽到鬧嚷嚷的人聲在叫保安開門,他掙扎著站了起來,喘了幾口氣,在人們衝出來之前,躲進了綠化帶的冬青叢裡。少傾,幾個人從身邊跑了過去,林局長探頭看他們追遠了,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回不去了,留戀地看了一眼亮著燈的家,毅然朝相反的方向一陣猛跑,融進了深深夜色之中

第二天剛上班,S市領導層便悄悄流傳開了一條重大消息,公安局長林志堂在自己家裡神秘失蹤,現場沒有留下搏鬥痕跡,財物也沒丟失的跡象,唯一一條有價值的線索是鄰居們看到一條狗從他家裡跑了出去,但是也沒有捉拿成功,小區的監控錄像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線索,除了那條狗。

兇殺?仇殺?打擊報復?綁架?勒索?秘密逮捕?一時間,S市高層人人自危,與林局有千絲萬縷聯繫的人更是坐臥不寧,寢食難安。於是,案件引起了高度重視,在省城開會的副局長趕了回來,省領導和省廳都來了指示,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短期內迅速偵破,挖地三尺也要把林局找到,就差說那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了。

一個由省市聯合組成的專案組成立了,各分局的領導親自掛帥,刑警,巡警,交警紛紛出動,機場碼頭公路鐵路紛紛開始了盤查,一支由派出所,治安聯防和居委會組成的隊伍開始沿家沿戶對轄區所有住宅,賓館酒店,娛樂場所,私人旅館,工廠市場和一些公共場所開始了濾網式的搜查,搜查對像除了林局長和那條狗外,(那條狗已經被肖像專家根據目擊者的描述和錄像資料製作成了逼真的圖片和林局長的照片一起分發,每個搜查小組一張)還包括一切沒有暫住證的外來人口和可疑人員,城管和各單位抽調上來的保安則擔負起了撲殺流浪貓狗的任務,一切無證的,在大街上亂跑的寵物一律格殺,面貌特徵類似那條黑狗的一律活捉,入檔調查根據事後統計,這次搜查共破獲刑事案件一百餘起,治安案件近千,抓獲嫖客和賣淫女若干,解救被拐賣和被脅迫婦女兒童若干,打掉數個帶黑社會性質的團伙,繳獲槍支彈藥和毒品若干,這次行動以後,S市的社會治安和精神面貌保持了相當長時間的良好,得到了廣大市民的稱讚,唯一不足的是有人流傳有恐怖分子進入了S市,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恐慌

化身為狗的林局長當夜一路避開無數監控攝像頭,悄悄來到四環一座幽雅的別墅,從門底專門設計的狗洞裡鑽了進去。(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力排眾議在主要路口安了那麼多監控,害得他多跑了好些路)這是他的秘密產業,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裡面住的是他的秘書小黃,很多個夜晚林局長就托詞開會應酬什麼的住在這裡。小黃的溫柔與體貼讓林局長眷戀,以致於他陞遷到哪裡都把她隨身帶著。

一條巨大的德國黑背悄無聲息潛了過來,剛要往黑狗脖子上咬去,突然停住了,盯著林局長輕聲哼哼,林局長聽懂了它的意思:它在問他是誰?一個入侵者怎麼聞起來是主人那熟悉的味道?先是困惑而後就是威脅,他若解釋不清楚的話一定會被它撕成碎片!!!林局長急忙解釋,卻聽到口中發出的依然是嗚嗚的狗叫聲,天哪,他竟然聽懂了狗語,而且還在說一口流利的狗語!!!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扭頭一看,自己那憑空生出來的大黑尾巴竟然在向黑背拚命地搖著悲哀瞬間就籠罩住了林局長,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變成狗了,現在的他恨不得找塊石頭撞死,這他媽怎麼回事嘛,嗚嗚~~~~~~~~~~~~

黑背聽完他的哭訴,伸出大舌頭舔了他幾下,眼神變得溫柔起來,然後突然說了句讓他震驚的話:「變狗有什麼不好?做狗難道比做人差嗎?要知道,有的狗其實是人,而有的人卻不如一條狗!」同樣的話好像鄭淵潔說過,但是從一條黑背的嘴裡說出來,卻是那樣的理直氣壯,有著不可辯駁的權威性,這感覺怪怪的。林局長呆了一下,方記起來這裡的目的,連忙向黑背道:「我要找小黃,我現在已經是人人喊打了,想在這裡躲一陣子,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再說。」黑背遲疑了一下道:「小黃!黃在小黃在」林局長急道:「小黃在幹什麼嘛!!!」黑背聳了聳耳朵道:「來了,你自己看吧。」只見院內的燈亮起,豪華的紅木門咿呀打開,小黃和一個男人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對黑背吼道:「半夜三更鬼叫什麼!咦?哪裡來的黑狗?賽虎(黑背的名字)還不把它趕走?」

黑背遲疑了一下,林局長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向那男人撲過去就在腿上咬了一口,那男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另一隻腳在林局長身上亂蹬亂踢著,林局長忍著疼痛緊咬不放,小黃在一旁尖聲叫著賽虎,黑背卻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概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複雜的情況,不知道該服從哪個主人的命令。那男人對小黃吼道:「快叫人啊,快報警啊,啊~~~~~媽呀~~~~」「報警?報個屁警,那死鬼知道了還不剝了你的皮,等等,我去拿槍」急促的腳步聲向樓裡跑了回去,林局長一聽要拿槍,頓時記起前不久一次掃黑行動後自己私藏了一支精緻的進口勃郎寧手槍和幾十發子彈,當作禮物送給了小黃,大吃一驚,趕忙鬆開了口,那男人乘機爬了回去,身後鮮血淋漓,一片狼籍,黑背走了過來,向他道:「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林局長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傢伙怎麼會在這兒?」黑背有點愧疚地道:「你不在的時候,小黃便經常在晚上帶那男人來這裡,要知道,小黃也是我的主人啊,她帶來的人我能阻攔嗎?你們人類的事,我不明白,即使明白也沒資格管」林局長正要發作,突然聽到小黃的腳步聲跑了過來,那男人叫道:「在外面,快去崩了那狗日的,哎喲」林局長恨恨地咬了下牙,急忙扭頭一溜猛跑,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天亮的時候,疲憊的他躺在城鄉結合部一座民房後面,再也走不動了,也不想走了。根據多年來的職業習慣,閉著眼睛他也知道,現在的S市一定已經是滿城風雨,都在抓捕他這條可疑的黑狗,他回不去了,即使回去又如何,難道有人會相信他這樣一條黑狗就是那青雲得志,在S市跺一腳黑白兩道都要抖三抖的林局長嗎?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家,他的事業,他的數百萬家財,都不屬於他了,有家不能歸,有子不能認,連最寵愛的小黃也背叛了他,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婊子!他恨恨地罵道。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從他旁邊經過,看了他一眼,他竟發現自己的尾巴無意識地向她搖了搖,哎,狗的本能就是這樣子的,真他媽賤!虧黑背說得出來做狗也不錯,那是做有權有勢人家的狗,吃得住得比一般人還好,可是現在的他卻好比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沒有吃沒有喝,沒人疼沒人愛,不知道該去向哪裡,歸向何處想到這裡,不爭氣的眼淚竟從他眼裡流了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他索性哇哇大哭起來,盡情發洩著心中的委屈和不滿。

一隻溫柔的小手撫摸在自己頭上,接著傳來濃烈的食物香氣,(變狗以後,他的嗅覺和視覺聽覺不知不覺就靈敏了好多倍)林局長透過朦朧淚眼,看見那小姑娘拿著半個饅頭遞在自己嘴邊說道:「狗狗你哭什麼呢?餓了嗎?吃點吧。」小姑娘看上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臉色蠟黃蠟黃的,看樣子是拾荒的或者乞討的流浪兒童,林局長搖了搖頭,雖然他跑了半夜,餓得要命,但還不想要這個可憐的孩子給的食物,說不定這是她的早餐呢,唉,這個社會啊,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愧疚,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錦衣玉食和杜甫那句著名的朱門酒肉臭小姑娘卻把饅頭放在他嘴邊道:「我只有這些了,狗狗乖啊,快吃吧,晚上我給你帶幾個包子回來。」說完就站起來走了。林局長心中苦澀,老淚縱橫,想了下,遂咬起饅頭,吃了起來。

突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局長昂頭一看,只見那小姑娘氣喘吁吁又跑了回來,對他喊道:「快,狗狗快跟我來,打狗隊的在前面打狗呢.」林局長意料之中的事情終於出現了,他毫不猶豫跳起來就跟著小姑娘跑進了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破敗房子裡

這是所年久失修的房子,茅草房頂木板牆壁,有些透風卻打掃得很乾淨,夯土地的角落裡鋪著一張半新的涼席,一床破爛的小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涼席上,旁邊還放著幾本舊書,林局長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股悲哀和落寞湧上心頭,他雖然知道還有很多處於貧困狀態的人,但那是在偏遠的農村啊,在S市的乞丐的生活都比這要強,一天怎麼也能要到幾十上百塊錢的,不是還有乞丐白天行乞,晚上下舞廳的嗎?而這小姑娘幾乎是處於赤貧狀態啊,看那臉色,好像連飯都吃不飽的。

小姑娘凝視著他歎了口氣說道:「嗯,狗狗你好像能聽懂我說話嘛,那你就在這裡呆著別出去啊,出去那些壞人要打死你的,我去給你帶吃的回來,一定不許亂跑啊。」說完帶上門出去了。林局長突然有了一些依依不捨的感覺,就像一個不希望被獨自留下來的小孩子一樣在門縫裡靜靜地看著小姑娘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才疲憊地回到另一個角落裡躺了下來,一合上眼就睡著了,他太累了,這樣連番的打擊即使最堅強的人恐怕也要崩潰了。

迷迷糊糊好像聽見有人「咦」了一聲,接著那聲音又道:「怪了,一隻狗怎麼也有三魂七魄?按理說畜生應該只有一魂二魄的啊,難道是一條修煉得道的狗精麼?不對呀,可是狗精怎麼會沒有妖氣?奇怪,奇怪」

林局長一激靈就醒了,看見自己身前站著一團東西,準確地說像一團白霧,卻露出兩隻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林局長吃驚地大叫一聲,那白霧卻晃了一下,變成一個古拙的中年布衣道士模樣,笑嘻嘻地對林局長說道:「莫怕莫怕,我只是個小道士,因闖了一點小禍被師傅責罰在此面壁十年而已,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關了,嘿嘿,我從不傷害誤入的所有生靈,最多弄些小法術嚇唬他們一下,嘿嘿,倒是你這條狗啊,怎生弄成了這副模樣?怪了」

林局長一聽遇到高人了,連忙跪下連連磕頭,嗚嗚咽咽用狗語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那道士時而點頭,時而作沉思狀,卻好像是完全聽得懂似的。言罷那道士沉吟了一下道:「生死輪迴,因果報應,天道也,死後進入陰司,喝了那孟婆湯,忘卻了前生事,方可按各人所行再世投胎,或為人,或為花草,或為蟲鳥,或為畜生,而你不入輪迴便直接進入了畜生道,古來人口稀少,妖魔橫行時倒也有不少這樣的事情,當然也有個別是天罰,天威不可測也,而今這世上人氣蕩蕩,卻還有那等邪魔外道肆虐麼?怪哉,怪哉」

林局長卻不管這些前因後果,急急忙忙向道長請求破解之法,磕頭作揖,那個急呀,道士向他笑了笑道:「破解之術嘛,倒也不難,不破不哎呀,不好,天機不可洩露,天威難測呀,果然這報應就來了,你害死老道了,你快走吧,遲則有血光之災」沒待說完,早已化作白霧隱入了地下。

林局長那個急呀,簡直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嗚嗚亂叫,突然腳步聲紛沓傳來,有人叫道:「就在這裡了,就在這裡,我看見那女孩引著黑狗跑進這裡的」林局長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天哪,竟有人發現了自己?正驚惶失措時,那地下突然冒出一隻手來,揚了揚,一團若有若無的霧氣頓時罩住了林局長,接著便有十幾個人拿著長木棒衝了進來,林局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心叫完了完了,卻看見那些人大呼小叫道:「哪裡有狗?分明是一座空房子麼,老六,你是不是看錯了?」那老六叫道:「我怎麼會看錯?我一直盯著這門呢,女孩子倒是走了,那狗絕對還在,不過這房子有些古怪,聽老人們說這裡鬧鬼」馬上就有幾個人七嘴八舌把鬼故事渲染得天花亂墜,林局長聽得目瞪口呆,想必那老道在地下已經笑彎了腰吧那領頭的城管模樣的人卻哼了一聲道:「我就偏不信這個邪,今天老子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劉村長,這房子有戶主沒有?」

那劉村長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老房子了,何況還鬧鬼,哪有什麼戶主?平時也沒人敢來。」那城管模樣的冷笑道:「那就好,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裡,看他神鬼敢弄什麼玄虛?」那劉村長小聲道:「怕不妥吧?說燒就燒了?」那城管模樣的冷哼道:「怕什麼?留著讓它鬧鬼麼?出了事我擔待,走,我們出去。」十幾個人遂走了出去,紛紛掏出打火機在茅草房頂上放起火來,這一段日子恰是晴朗的好天氣,風乾物燥,轉瞬就騰起了熊熊大火,把房子吞沒了。

那老道又冒了出來,對林局長喝道:「你害死我了,快走吧,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言畢抓起林局長就朝門口扔了過去。那十多個人正圍成一圈欣賞他們自己的傑作呢,只見從門裡飛出一隻大黑狗來,在地上打了個滾,箭一般地跑遠了,倒嚇了他們一跳,一楞之下,發一聲喊,所有人都抓起木棒,朝林局長追了過去

林局長左衝右突,避過了無數必殺之棒,奈何身後的人是越來越多,而且幾乎所有村民都加入了圍捕活動,圍追堵截加上先進的通訊工具,林局長頓時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裡,眼看老命不保,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追捕的某些高智商的罪犯逃跑手法來,於是急中生智,林局長跑上了公路,企圖用來往的車輛來做掩護,自己乘亂逃脫這一招果然奏效,公路上交通頓時大亂,好多司機冒著冷汗在急剎車,尖利的剎車片與輪胎摩擦聲次第響起,衝在前面的人被差點和汽車的親密接觸而嚇個半死,停止了這瘋狂的追殺行動,只有那幾個城管還在不依不饒地窮追猛打

林局長鬆了口氣,輕快地沿著馬路跑著,不時地左右穿插,用機動車和那些城管開下玩笑,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路邊走著的人——那流浪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恰好回過頭來,看到了他,呆了一下,眼裡流露出來的詫異和關心讓林局長飽經創傷的心一陣溫暖,但是,他的眼神突然變了,他分明地看到,在小姑娘的身後不遠,一輛白色的寶來車忽左忽右地馳了過來,典型地酒後駕車!!!而小姑娘卻渾然不覺,呆呆地注視著跑近的黑狗和追在後面的城管,眼裡充滿了驚恐和擔憂

危險~~~~~林局長狂叫著衝了過去,一下子把小姑娘撲下了路邊的排水溝,而他自己的身體卻被那白色寶來撞飛上了天空,又重重地落了下去,砸在寶來的車頂上

一輛大巴也猛地剎車,橫在路中央,差點撞上了寶來的屁股,乘客們滾了一地,有幾個撞到了頭,頃刻便鼓起一個大包,頓時響起了一片尖叫,然後就是回過神來的叫罵聲,吵成了一片

趙天涯夢見了地震,山體崩塌,無數岩石砸在自己身上,他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於是就痛醒了,就發現自己躺在大巴中間的過道上,好幾個人壓在自己身上,肋骨在隱隱作痛,車禍?這個念頭瞬間閃過了他的大腦,被人扶起後,他順著車窗玻璃往外看出去,正好看見那寶來車司機打開車門,看了一眼車頂的黑狗,搖搖晃晃衝下了路邊的排水溝,抓起一個小姑娘喝罵起來。造孽啊欺負一個小姑娘大巴上回過神來的乘客已經有的在搖頭歎息了,司機和售票員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一部分乘客跟了下去在邊上圍觀,而趙天涯卻注意上了那條車頂上的黑狗,它的肚子還在一下一下抽搐著,每抽搐一下,就有一股鮮紅的血從嘴裡噴出來。又一條生命又要逝去了,趙天涯不忍地搖了搖頭,那狗的眼睛卻猛地睜了開來,盯著趙天涯,發出一陣詭異的光芒,趙天涯突然一陣眩暈,頭重了一下,再看過去,那狗已經一動不動,想必是死了吧。

正納悶時,卻聽得啪啪的聲響,所有乘客都下了車,圍了過去,原來那寶來車司機看著小姑娘是個乞丐,叫嚷了一通後,竟然在小姑娘的臉上左右開弓地抽起了耳光!!!那小姑娘彷彿被嚇傻了,嘴角都滲出了血絲。一股狂怒衝上了心頭,趙天涯騰騰幾步跳下了大巴,推開圍觀的人群,朝著那司機背上就是一拳,那司機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扭頭一看,剛要開口叫罵,趙天涯已經又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鮮紅的鼻血頓時噴了出來,然後襠部又挨了重重一腳,那司機登時就倒了下去,兩手捂著大腿根部開始了殺豬一樣的慘嚎,趙天涯又撲了過去,騎在司機身上開始不要命地在臉上一拳一拳地打一車乘客都瞪大了眼睛呆了,誰能想到那個在車上憂鬱文雅的小伙子竟是如此的狂暴?

幾個城管衝了過來,拉開了發狂的趙天涯,然後警笛聲聲,兩輛警車馳了過來,那帶頭的警官下了車,看了一下圍觀的人群,又瞥了寶來車頂上躺著的一絲不掛的人一眼,問道:「怎麼回事?」那幾個城管的頭答道:「我們在追一條黑狗,被這車給撞了,那大巴上的一個乘客不知怎地就和這司機打起來了」「黑狗?哪裡有黑狗?」那警官問道,「那不是嗎?」城關頭兒朝寶來車頂一指,登時那胳膊就直直地伸那兒,啊地大叫一聲,圍觀的人也都往那寶來車頂一看,一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尖叫聲,咕咚聲響起,已有幾個人當場暈了過去。那警官面色凝重地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也啊地大叫一聲,哆哆嗦嗦指著車頂道:「林局長快,給我封鎖現場一個人都不能放走,快,快給局裡報告啊還有,快叫救護車你他媽都楞著幹什麼?快啊」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1:43
第四章 受審

本來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朗朗,滿車的乘客以及司機售票員都給趙天涯作證說他只是偶然捲入了事件當中,但是預審科的唐警官還是鐵青著臉,好像被人扇了十個大耳光一樣,他從來沒有這樣窩火過,一個接受審訊的「嫌疑犯」如此地囂張!搞預審這麼多年,從偷雞摸狗的小混混到有背景的黑社會頭頭,甚至一些有經濟問題的官員他都審過,儘管他們千方百計詭辯多端裝瘋賣傻裝聾賣啞地為自己開脫罪行,但對他這個搞預審的警官卻都是畢恭畢敬,極力巴結,而眼前這個叫做趙天涯,身高一米八零的小伙子卻,卻他拿著趙天涯證件的右手在顫抖,哼,大學生,大學生就怎麼了?什麼修養?什麼態度!!!要不是這次有專案組的人在旁邊陪審,他早就給他點顏色看了,切!他惡狠狠的眼光如同無數把憤怒的小刀子早已在趙天涯的身上紮了十萬八千下

趙天涯坐在鐵椅子上,眼神充滿了蔑視和不屑地看著唐警官,從一開始起他就一口咬定自己是正當防衛,還振振有辭地給唐警官解釋正當防衛的定義:「當自己或者他人的合法權益(人身安全或者財產安全)受到不法侵害的時候,公民有權行使正當防衛的權利」他還故意把兩個括號都用緩慢拖長的重音念出來了,「況且,施害人當時處於酒醉暴怒的情況下,如果不及時制止他毆打受害人的犯罪行為,則有可能造成受害人死亡,所以嘛——我的行為也不構成防衛過當,甚至,甚至嚴格地說來還算是見義勇為,獎金嘛我就不要了,匡扶正義嘛是每個公民義不容辭的責任啊」那個囂張勁,切!!!

其實趙天涯是有苦自己知,從暴打寶來車司機時候起,他的身體彷彿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從小到大,他打架數十次,但卻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這次,他有些糊塗了,怎麼會這樣?不過也的確解恨,甚至就像自己變成了影片中的古惑仔那樣快意恩仇,還有股子變態的快感,可是和唐警官說話怎麼也是這個樣子?自己說出的話,怎麼會言不由衷?而且自己的身體還在做著這些流氓式的傲慢無理動作,這是我嗎?天哪,莫非是鬼附身?想起小時候有個很平氣的鄰居阿婆突然間就會發瘋,赤腳在屋簷上飛快地跑,在一座座房頂上蹦來跳去,像武林高手一樣讓人歎為觀止,她的家人們用筷子粗的鐵鏈把她捆住都能被她扯斷了,大人們都說那是被鬼附身了,由不得她自己了,直到鬼下了身她才撲通一聲跌倒,然後慢慢地醒來,別人問她剛才做了什麼,她只是茫然的搖頭突然想起黑狗那詭異的目光和自己的一陣眩暈,然後自己就是莫名的狂怒,還有後來的狗屍變人屍,一條條推理在趙天涯的腦海裡飛快地閃過,結論一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天哪,一定是這樣,真是被他們嘴裡那個該死的林局長附身了,不然我怎麼會這樣?

「嘿嘿~~~~~」一陣陰冷的笑聲在趙天涯耳邊響起,不,耳朵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而這聲音就這麼清晰地出現在意識裡,趙天涯一陣毛骨悚然,那聲音又慢悠悠地說道:「不錯,你猜的不錯,我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林局長,不過我也是被陷害的,後來又糊里糊塗進入了你的身體,你現在心裡想什麼我全都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你,不過這樣也挺不錯的嘛,起碼我有了具人的身體」那個林局長就把前因後果對趙天涯說了一通,趙天涯象聽天方夜譚一樣聽得目瞪口呆,直冒冷氣,最後那林局長又告訴趙天涯他不會傷害他的,只是想得到趙天涯的幫助,找出事情的真相,然後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想辦法早日離開趙天涯的,趙天涯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一聽林局長這樣說心也軟了,就答應了他,不答應又怎麼辦呢?這樣的事,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反正自己也趕不走他,那就走著瞧吧。最後趙天涯仔細想了想,又和林局長來了個約法三章:第一,眼前難關過去以後,林局長就必須歸還趙天涯對身體的絕對控制權,若非有緊急事件(比如有危害到趙天涯生命安全的情況)或必需林局長出面解決的情況,不得無故打擾趙天涯的正常生活,第二,不得利用趙天涯的身體去做壞事,不得敗壞趙天涯的形象,第三,不得偷窺趙天涯的隱私,林局長自是一口答應

趙天涯一邊和林局長在心底悄無聲息地侃得不亦樂乎,一邊卻還在和唐警官大眼瞪小眼地對看,那林局長還不時冒出一句不陰不陽的話來回答林局長這個老部下的提問,氣得唐警官吹鬍子瞪眼的,趙天涯知道真相後心態也擺正了,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在看著林局長利用自己的身體進行一幕生動的演出,他甚至有些滿足現在的光景了,看來有個鬼附身也不錯嘛,起碼是一種千載難逢的奇異經歷,以後沒錢花了就把這段經歷去寫個玄幻小說忽悠一下讀者們以得餬口,嘿嘿~~~想到這裡趙天涯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警察走進來給唐警官遞上了檔案裡調出來的趙天涯的所有資料,趙天涯從小到大可不是個乖孩子、好學生,檔案當中有好幾次打架的記錄,不過頂多賠錢了事,從未被刑拘過,旁邊的專案組陪審員看了看然後在唐警官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趙天涯沒聽清,林局長卻得意地告訴他:「叫他放了咱們呢,你別詫異,我怎麼能聽到?別忘了我可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的啊,可是有些超過肉體的能力的,嘿嘿」

那唐警官卻搖了搖頭道:「此事事關重大,就這麼放了再去哪裡找他去?還是先關幾天看情況再說吧。」這句趙天涯倒是聽清了,林局長也是冷哼一聲,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麼!那專案組陪審員點了點頭道:「也好吧,你看著辦,有點分寸就是了。」那唐警官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道:「哼什麼哼?走吧,北山看守所裡殺殺你的火氣,小伙子,做人別太沖了,呵呵呵呵」

一進房間,沉重的鐵門隨即鎖上,聽著看守的腳步聲走遠了後,地鋪上七個不懷好意的大漢立馬圍了過來,那帶頭的光頭推了一下趙天涯道:「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知道拿什麼孝敬老子我嗎?」趙天涯一點也不緊張,以前聽住過看守所的人講,新犯人剛進去都得被老犯人痛打一頓,與過去官府的八十殺威棒意思一樣,先打你個半死不活,磨去你的戾氣,然後新犯人才會遵守牢裡的規矩,明白自己的地位,並在牢裡干最臭最累的活,直到有新的犯人被關進來,就可以和老犯人一起揍新犯人了。可是趙天涯從小體質特異,皮粗肉糙,打架從來就沒吃過虧,別人的板磚匕首在自己身上連個白印子都留不下,一人挑幾十個人不是問題,趙天涯剛要動手還擊,卻聽林局長說道:「讓我來吧。老子正憋了一肚子火呢。」「好!」趙天涯暗自應了一聲。七個犯人只看見趙天涯挺了挺胸膛道:「老子叫爺!日你媽的先磕個頭孝敬孝敬老子…」話未說完,一個巴掌就扇到了光頭的腮幫子上,這下頓時炸開了窩,七個漢子一起撲了上來,牢房裡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肉體搏擊聲,夾雜著一陣陣或沉悶或尖銳的慘叫

五分鐘後,那七個大漢已沒有一個人能站著說話了,趙天涯拍了拍手喝道:「老子叫爺!!!聽到了沒有?乖孫子們?」「好身手!」趙天涯在心底稱讚了一下林局長,卻聽那林局長對他笑道:「嘿嘿,老子當年可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就這幾個,還不夠我下酒的,不過你這身體不錯!都趕得上練家子了,學過武藝?」「沒,我天生的。」趙天涯答道。「不是吧?」林局長驚歎不已。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7
第五章 敲詐當官的!(一)

三天以後,趙天涯一邊吃著光頭奉獻上來的午餐肉罐頭,一邊在聽著光頭的嘮叨:「這院子裡就只能買到這些了,趙哥你別嫌棄就好,嘿嘿…」哐噔一聲,鐵門被拉開了,管教笑瞇瞇地說道:「趙天涯,有人接你出去呢,穿好衣服跟我走吧。」在光頭們羨慕的眼神和「出去別忘了哥們」的歡送聲中,趙天涯悠悠閒閒跟在管教身後來到院子外,一眼就看見了唐警官站在那裡,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怎麼,見我皮全肉好的,不甘心?操!」趙天涯在心裡罵了一句。那管教對唐警官笑了一下道:「人給你帶來了,這小伙子夠厲害,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倒是在這裡沒受什麼苦,怎麼累得你親自跑來了?這人很重要嗎?」唐警官「哦」了一聲,然後打了個哈哈道:「算是吧,上面吩咐了,不能洩密。有空咱倆喝酒!我們走了噢。」言畢把趙天涯拉上了旁邊停著的警車,後座上赫然放著趙天涯的行李包。

唐警官笑瞇瞇地對趙天涯說:「事情弄明白了,沒你的事了,謝謝你的配合,現在嘛你就自由了。」頓了頓又說:「你是第一次來S市吧?想到哪裡?我送你一程。」趙天涯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後,也微笑著對唐警官道:「哪裡有澡堂子?我想先洗個澡。」林局長也沒有跳出來諷刺唐警官,畢竟人家是來報告好消息的,誰願意老在看守所裡面呆著?看看外面,陽光多好,空氣多新鮮

舒舒服服洗完後,又刮了刮鬍子,換了一套新衣服,把近日的霉氣一掃而光的趙天涯來到一家小餐館,叫了幾個喜歡的小菜來犒勞自己疲憊的心身,他回味著唐警官剛才的叮囑:「事情太蹊蹺,上面研究再三,才決定放了你們,但是還有指示,一旦風聲傳開,你們在場的都脫不了干係,懂不?就當做了一場夢」蹊蹺?一點都不蹊蹺!!!老子我什麼都知道,但是即使你不交代,老子也不會亂說的,被人知道了不被抓回去解剖了研究才怪呢在看守所呆了幾天,潛移默化,耳濡目染,趙天涯已經習慣象林局長一樣稱自己為老子了,這讓他有一股霸道的爽快感覺,看人家林局長,雖然說話粗魯難聽,但人家是公安局長,成功人士,即使不幸淪為階下囚了,依然是威風八面,作威作福,這就是實力,有實力才是老大,想想自己過去的碌碌無為,連個女朋友都養不起,趙天涯就恨得牙癢癢的,他媽的,老子再不像以前那樣窩窩囊囊地活下去了,老子要活得風風光光,揚眉吐氣,哪怕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決裂!自己必須和從前一刀兩斷,開始新的生活!剎那間,趙天涯為自己的以後樹立了一個目標,一個方向,那就是:稱老子,做老大,沒有人可以小看我,沒有!!!

喝彩聲響起:「好,年輕人,有志氣,我林某人欣賞你!嘿嘿,人就應該轟轟烈烈地活一次,比如我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雖然有時候良心也有些譴責自己,但我絕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這個社會有自己的遊戲規則,適者才能生存,而這一切,在書本上是學不到的,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公主王子,享盡榮華富貴,而有的人卻生在貧民窟,一生掙扎勞苦也不得飽食,穿靴的吃肉,赤腳的打獵,窮人在奉獻,富人在揮霍,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過,也永遠不會公平。」說得太激動了,林局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趙天涯聽得也是熱血沸騰,「年輕人,你只要幫我查明真相,擺脫困境,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讓你達成自己的願望,說吧,你想得到什麼呢?錢?還是權?還是女人?」

「錢!」趙天涯毫不猶豫地答道。他沒有權力慾去統治別人,或者說暫且還沒有,女人嘛,剛傷了他的心,一朝被蛇咬,還得怕幾年井繩呢,他發現從小到大談了幾次戀愛,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瞭解女人,還是錢重要,如果自己有錢買房子,有錢結婚,蘭湘湘會離開他嗎?不會的。貧賤夫妻百事哀,也許蘭湘湘離開他是對的,現在趙天涯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恨蘭湘湘,只有莫名其妙的心痛

「好吧,你在S市有沒有朋友或者熟人?」林局長問道,趙天涯茫然地搖頭。「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吧?我給你分析一下,看你在S市能生存幾天。」「一千幾吧。」趙天涯在心底小心地告訴林局長。「嗯,你還有十來天的機會,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總要找個工作吧。你學什麼專業?……哦,中文系的?我想想啊,可以做文書,呵呵,可現年頭老闆跟前都是嬌滴滴的小秘,哪有男的做文書的?這條不行!哦,你身體壯,還可以當民工,可當民工一月千把塊錢,老闆還剋扣,討不到工資,還不如你不要辭職呢。再選一個:做生意,可你有本錢沒有?一千多連個鋪面也租不到,這個也不行!販毒?你能搭上路不?搶劫?你有那個膽嗎?嗯,沿街兜售黃片或許還適合你,本錢不大,風險也不太大」

「夠了!!!」趙天涯怒吼道,餐館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愕然望著他,不明白這小伙子好好的就怎麼了,有幾個沒吃完的趕快起身結帳溜走了,「呵呵,別發火嘛,我說的是實話,你太衝動了,根本就冒失失地跑來了S市,一個女人,就讓你變做這樣嗎?唉」

趙天涯站起來,向旁邊欲言又止地著看著他的老闆說了聲對不起,然後結了帳,走出了餐館。林局長說的對,他是衝動了些,根本就沒有想來到S市該怎麼辦,不管了,天快黑了,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這老天總不會有絕人之路吧

趙天涯找了一個私人的小旅館,100塊錢一天,還是個小單間,一張床,一張小桌子,倒不貴,關鍵是這個旅館太小了,大概為了多住一個客人,所以趙天涯住的這個單間其實就是老闆住的房間在牆上多開了一個門,用薄薄的木板把主房間隔開,面目黝黑的小個子老闆和風騷的老闆娘就住在隔壁!那個老闆娘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挺不錯,引趙天涯進單間時趙天涯一邊看著老闆娘豐滿的臀部,一邊吞著口水,媽的,成熟女人,就是有種特殊的味道!趙天涯剛躺下,還沒入睡,隔壁就傳來了男人壓抑的喘息和女人低低的呻吟聲,後來,大概是忍不住了,這些聲音越來越大,讓好久沒有XXOO的趙天涯簡直受不了,恨不得破壁而入,把那個小個子老闆一把掀到地上,自己取而代之,媽的,不是勾引人麼?小弟弟在那些聲音的刺激下如同見了血的野獸一般興奮不已,弄得趙天涯好難受,直到了後半夜才睡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第二天的中午了,但是奇怪,身上怎麼還這麼酸痛得慌?趙天涯翻了下身,赫然發現床頭小櫃子上放著幾封沒封口的信,他拿過來一看,信封上都是寫給S市幾個實權部門頭頭親啟的,怪了,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好像還沒有啊?他隨手掏出一封,只見上面寫道:「XX主任您好,上個月30號晚上10點您在東方賓館和XX房地產的楊經理做了一筆小小的交易,發了些小財吧?呵呵,然後楊經理又和您在總統套房找了個模特兒玩3P,呵呵,玩得很爽吧?呵呵,孫子都好幾歲了您還那麼勇猛,也不怕腎虧,您要是把頭髮染黑一些,再做個拉皮的話,保證可以當個一流的A片演員,銷量那叫一個高啊,佩服啊佩服但是,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您的小小交易和精彩表演不知道怎麼就被我做成了A片,目前只出版了二十張分別保存在五個朋友的手上,一口價,五十萬人民幣,號碼不要連的,明天早上八點你放到麗人街麥當勞門口的垃圾桶裡,收到錢後立即給你快遞母盤和所有複製光盤,半個小時內見不到錢或我的人沒有回來的話,這二十張光盤將會從不同的地方發往省市中央紀檢部門和十幾家全國性媒體的辦公桌上,半天後將會變成數千張免費給市民發放,不說廢話了,你看著辦吧」

趙天涯全身汗毛倒豎,一下子跳了起來,在心底惡狠狠叫道:「老頭子給我滾出來!」林局長招牌式的嘿嘿笑聲頓時響起,「你什麼時候幹的好事?你你你」趙天涯氣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揪住林局長的耳朵扇他幾個耳光

「昨天晚上啊,昨天晚上你睡得像頭死那個,嘿嘿,像頭那個什麼一樣,害得我跑出去買信紙信封,又回來寫了好幾個鐘頭才搞定,嘿嘿,你不知道,賣文化用品的都關門了,我跑了三條街才找到」趙天涯那個氣啊,怪不得老子身上疼呢,原來既沒睡好,又跑了那麼多路!

趙天涯咳嗽了一聲,鐵青著臉問道:「你什麼意思?真準備這麼幹嗎?也不徵求徵求我的意見?誰讓你這麼亂來的?」林局長冷然道:「有什麼不可以?我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你真的能去當民工賣黃片麼?老子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對出不了事,別忘了老子是幹什麼的,這些把柄老子手裡有的是,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他們哪個不是身家千萬?五十萬對他們來說肉都不疼一下的!」

「出不了事?出了事是老子的身體在坐牢!你他媽又不心疼!」趙天涯吼道。林局長也吼道:「你他媽懂什麼懂?狗官狗官,當官的只要拿了你的錢,你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像條狗一樣,你手裡有他的把柄,就像牽著他的鏈子,照樣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除非他不想坐那個位子了,懂不懂你個小兔崽子!」

「哈哈哈哈,狗官?不錯,哈哈哈哈」趙天涯得意地大聲笑著,笑得像條餓了三天,朝天打呵欠卻有塊肉掉進嘴裡的熊一樣,林局長老臉一紅(趙天涯臉上一陣發燒),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恨恨地叫道:「你笑什麼笑?到底幹不幹?再笑老子就不耐煩了!」

「干!為什麼不幹?你都不怕老子還怕個啥?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我也知道,老子豁出去了,反正那些狗官們不義之財多的是,我們就狠狠地敲他媽的一下,讓他們舔老子腳丫子,來,我們商量一下,明天」趙天涯道。

太陽都搖了搖頭,躲進了烏雲裡,這一老一少開始興致勃勃地謀劃他們的第一票買賣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8
第六章 敲詐當官的! (二)

九月十日深夜,東方賓館監控室,兩名保安一邊聊天,一邊盯著屏幕上的幾十個小畫面,突然,其中一個小畫面突然變黑了,一個保安說道:「一定又是飛蛾落攝像頭上了,我盯著點兒,你去把那該死的蛾子弄掉。」另一個保安於是罵罵咧咧地開門走了出去。一分鐘不到,虛掩的門又被人推開了,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這麼快就搞定了?」那保安頭也沒回地問道,「咦?怎麼還是黑屏,你」他還沒有來得及扭過頭,腦後便被重重一擊,失去了知覺。

一個黑衣蒙面人輕笑了一下,轉身又從門外拖進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放在椅子上,那昏迷的正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保安。蒙面人鎖好了門,在監控電腦的主機上插入了一個移動硬盤,然後開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嘿嘿,果然還在,這個蠢貨,還做線人呢,叫他刪了他還存著,不過那模特兒長的就是不錯,嘿嘿」熟悉的笑聲從蒙面人嘴裡發出,不是趙天涯和林局長這對同命鳥又是誰?「別廢話了,快複製吧,看一會有人來了。」趙天涯在心底催促道

二十分鐘後,蒙面人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盡頭

三個小時後,兩個保安幾乎同時醒來,報告了他們的頂頭上司,一會,賓館值班的副總經理親自來到現場,在核實整個賓館以及監控室沒有丟失任何物品後,決定不向公安部門報案,那副總經理惡狠狠地朝圍了一圈的保安嚷道:「一群窩囊廢!以後夜裡的各個崗位給我加成雙倍人手,還要不間斷的巡邏,今晚的事誰也別說出去,如果有半點風聲洩露,影響了賓館的生意,你們全給我滾蛋!!!」出事的兩個保安大眼瞪小眼對看了一下,低下了頭,敢不服氣嗎?那可是砸飯碗的後果啊

九月十二日早八點零五分,一個小乞丐從麗人街麥當勞門口的垃圾桶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七拐八彎地繞了無數個圈子,最後鑽進了一條巷子,把黑帶子遞給了一個戴墨鏡的青年,然後從那青年的手中接過兩張百元票子,歡呼雀躍地從巷子另一頭絕塵而去,那青年把塑料袋裝進一個行李包,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沒有跟蹤?你確定?」趙天涯的聲音。「沒有跟蹤!我確定!老子是幹什麼的你忘了嗎?你不也在後面遠遠地吊著嗎?快回旅館去,囉嗦什麼?」林局長的聲音

哇,趙天涯的眼裡冒著綠光,盯著從新買的點鈔機裡飛快流出來的一打打百元大票,像做夢一樣,五十萬,五十萬啊,但是那滿腦子的興奮轉瞬間卻被無比的悲涼替代,五十萬,如果當初他有這些錢,就夠買房的首付款了,蘭湘湘就不會離開他了「傷感個屁?」林局長的聲音響起,「快去買20盤黃帶快遞給X主任吧,我們不能言而無信啊,哈哈,他如果知道我們只刻錄了郵給他的那一盤的話,恐怕會氣得吐血吧,哈哈,記得雇陌生人替你去投快遞,你自己不要出面」

十天以後,趙天涯和林局長已經合作成功地敲詐了四名貪官,S市的街頭憑空又誕生了一位百萬富翁,準確地說是兩百萬,雖然S市千萬甚至上億的富翁俯拾即是,但是趙天涯已經對自己非常滿意了,畢竟他從來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多的錢。「見好就收吧?」他這樣和林局長說。「當然了,哪能這樣一直玩下去呢,說不定哪次就栽了,這兩百萬你打算怎麼用?」林局長問道。「開個公司吧,無論什麼公司,總得做些事啊。」有錢了,趙天涯的膽氣也壯了。「不買套房子娶你的蘭湘湘嗎?嘿嘿~~~」「不了。」趙天涯傷感地搖搖頭,雖然他不恨蘭湘湘,但是一直不能原諒她因他沒錢而離去,畢竟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有些事,是不可以挽回的。

「我求你件事。」林局長用異常嚴肅的口吻對趙天涯說道:「你能不能替我去收養那個救過我的小姑娘?或者說,給她適當的幫助,不要讓她再流浪了?」怎麼不能?我早就這樣想過了。」趙天涯說的是真心話,從看到那個寶來車司機暴打小姑娘開始,他的心何嘗只是因林局長的暴怒而暴怒啊,歸根結底,小姑娘和他一樣,都是被命運拋棄的孩子。「還有我,我也是被命運拋棄的,嗚嗚嗚~~~~」林局長感受到趙天涯心中所想,也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一時間,趙天涯的臉上淚水滂沱,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哭泣

當天下午,趙天涯就來到公安局,打聽小姑娘的下落,並說明了自己的要求,那位負責接待的警察認出了他,很熱情地告訴他,小姑娘和這事的干係已經解脫了,小姑娘叫李小娟,湖南人,母親死了,父親又娶了個後媽,整天虐待她,她父親也不敢吭氣,甚至還幫著後媽責罵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偏又都去世了,於是小姑娘就跑了出來,一路流浪來到了S市,她棲身的那所小房子也燒燬了,大家要往家遣送她,她哭著死活不回去,又不忍心送她到收容站,於是一個叫任冰的女警就帶回了家裡,由她父母照看著,正聯繫著讓她上學呢。那打人的寶來車主因為酒後駕車正在拘留,還要吊銷執照加罰款。趙天涯和林局長都鬆了口氣,趙天涯想了想又問道:「林局長怎麼樣了?」那警察猶豫了一下,走到門邊向外看了看,然後關上門悄悄對趙天涯說:「搶救過來了,但是還沒甦醒,恐怕是植物人了,你可不要說啊。」趙天涯在心底偷偷對林局長說:「聽見沒?你成植物人了!哈哈。」「去你媽的,老子這樣你高興啊?再說老子就弄瘋你,你信不信?」林局長威脅道。趙天涯立即就不吭聲了,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後果,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也至於這樣?切!!!

當晚,在林局長的指引下,趙天涯來到了任冰家,見到了李小娟。小姑娘臉色比以前好多了,趙天涯和林局長不由得心裡一陣高興。說明了來意,任冰的父母的臉立即拉了下來,看來他們並不樂意趙天涯將小姑娘帶走。過了一會,任冰回來了,看到趙天涯便是一楞,她當然認得這個林局長一案的重要人物,又看到了房裡的尷尬,問清了緣由後熱情地笑著對趙天涯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小娟和我們在一起比較合適一些,起碼能給她一個家的溫暖啊,你說是不是?何況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帶女孩子?我爸媽可是把她當成了寶貝。」

趙天涯和林局長在心底商量了一會,覺得事不可為,只好放棄了,是的,可能小姑娘在這裡更合適些。於是趙天涯從包裡掏出十萬塊錢說道:「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這些錢給小娟找個最好的學校讓她上學,你們也不容易,就收下吧,我會常來看你們的。」任冰一家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天涯,不明白這小伙子怎麼這麼慷慨,於是堅決拒絕,一番推托後,趙天涯都差點氣哭了,任冰才把錢收了起來,畢竟這年頭誰都缺錢的。小姑娘默默地流淚了,任冰父母的眼睛也有些濕潤,連聲誇趙天涯是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小伙子

最後趙天涯走的時候,任冰和小姑娘兩人送了出來。任冰把趙天涯拉一邊悄悄問道:「你哪來的那麼多錢?」趙天涯心裡一緊,但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眨了眨眼道:「我就不能有那麼多錢嗎?」任冰遲疑了一下,趙天涯趕快走過去拉起了小姑娘的手說道:「叔叔會常來看你的,到學校好好學習知道嗎?」小姑娘哽咽著點了點頭,趙天涯又揮手和任冰再見,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趙天涯趕忙落荒而逃,留下身後任冰的眼睛一片迷惘

「嚇死我了!」趙天涯摸著還在狂跳的心喘息道:「我算知道了什麼叫做賊心虛」「就你那點心理素質還想做老大?切!看來還得再歷練歷練你啊。」林局長不屑的聲音響起,「現在咱倆去哪?你還準備再回旅館麼?這麼多天,就沒見你晚上睡過一個好覺!真受不了誘惑的話你現在就去找個小姐瀉瀉火,我不會笑話你的!""切,我是那樣的人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有這點志氣,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我會去做那樣的事嗎?"趙天涯哂道.

"那好,既然你要做君子,那下面的事我也就不說了,哎,我有一座別墅,想送給某人,但是看來某人並不願意!」

「有這樣的好事?不妨說來聽聽?」趙天涯呆了一下,問道。於是林局長咬牙切齒地把小黃秘書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惡狠狠地道:「這個婊子,竟敢背叛我,我要出這口氣,他媽的,我給她的好處怎麼也夠幾十萬了,還這樣對我!嘿嘿,老子還留了一手,我用別人的名字買的別墅,房產證藏在她不知道的暗格裡,我現在是用不著了,想不想過戶到你的名底?」

「想啊,不想的是傻瓜!」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去偷出來!」

「啊?還要做賊?」趙天涯頭都大了。

「怎麼?不想要別墅了?」

「要,龜孫子才不要,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大街上頓時響起趙天涯瘋狂的笑聲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8
第七章 初遇道士

圍著別墅轉了N圈後,林局長納悶地嘀咕道:「狗呢?黑背哪去了?不管了,進去再說,一會狗出來別大呼小叫啊,我來應付。」

趙天涯急忙點頭,只覺得心臟在「砰砰」亂跳,有點喘不過氣來。其實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天林局長化身的黑狗咬了那男人以後,黑背已經因為抗命不遵而被小黃賣給了狗肉販子。

趙天涯又一次領略了林局長特種部隊的身手。幾步助跑,輕輕地翻進院牆,潛行至紅木門前,用一隻小發卡三捅兩捅便讓鐵將軍下了馬。「喂,老頭子,你以前是不是做過賊啊?」趙天涯疑惑地在心底問道。

「別影響我,老子84年越戰的時候抓過舌頭摸過崗哨的,比這可危險多了,特種部隊你知道不?偵察暗殺竊取情報,什麼技能老子不會?」林局長一邊回答,腳下卻絲毫沒有減慢,轉瞬便上了二樓,在每一個房間門上都貼耳聽了聽,然後照葫蘆畫瓢捅開一個房間的鎖,躡手躡腳閃了進去。

「啪」地一聲,房間裡的燈突然亮了,房間當中竟然站著一個人!趙天涯差點驚呼出聲,卻被林局長切用意志閉緊了嘴巴,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林局長已經本能地指揮著阿正的身體撲了過去,一個掌刀迅如閃電般向那人脖子上劈去,脖子的側旁有給大腦供血的主動脈,如果劈中,可以使人暫時陷入昏迷甚至死亡。

那人冷哼一聲,趙天涯就發現自己斬過去的胳膊被一股巨力抓住,使勁一扭,趙天涯便滴溜溜轉了一圈,接著背上一麻,身子一軟,便跪倒在地,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劇烈的疼痛讓趙天涯被林局長控制著的嘴裡都發出壓抑的慘呼。趙天涯心呼完了完了,因為他此時也感到了林局長深深的懼意,那林局長也是一代梟雄,哪肯束手就擒,發一聲狠要掙扎而起,卻又一陣巨痛,吃力不住,反而軟綿綿摔倒在地,全身如巨繩捆綁一樣,哪裡動得分毫。

那人慢慢踱了過來,鐵青著臉站在趙天涯臉前,趙天涯喘息著恨恨地抬眼一看,卻是一個面貌清癯,高冠布衣的道士打扮的人,林局長也看清了來人面貌,頓時兩眼放光,低呼道:「道長,是我啊,我就是那個被人施法變狗的公安局長啊」那道人猶豫了一下,又冷哼一聲,抬腳在趙天涯肘上一踢,趙天涯就覺得身子一鬆,束縛盡去,剛才的巨痛也似乎好了不少,正想緩緩爬起,卻被林局長指揮著身體跪在了道士腳前,磕頭如搗蒜,口裡不停地念著「道長救我」,差一點就涕淚橫流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幹什麼啊?快起來!」趙天涯惱怒地在心底喊道,他可不願意隨便給人磕頭,即使只是利用他的身體也絕對不行。林局長卻不聽他的,反而一把抱住了道士的腿,嗚嗚地大哭起來。

「被人聽見了!!!!!你嚎什麼嚎?」趙天涯更加憤怒了,差點就要破口喝罵林局長了,那道士歎了口氣,說道:「行了,起來吧,這位小兄弟不要著急,我已在這房裡加了禁制,任何聲音也傳不到外面的。」趙天涯心裡一驚,自己的心思這道人怎麼知道的?暈!

那道人又說道:「那天你出去後我祭了一卦,你果然有血光之災,但是卻死中有生門,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閉關期滿趕過來,你卻,唉」

搖了搖頭又說道:「不破不立,是讓你先死而後生,而你的靈魂怎麼不附到自己身上,卻上了這位小兄弟的身?鵲巢鳩佔,必損寄主陽壽,虧得這位小兄弟福緣深厚,不然早已變成了瘋癲。」

趙天涯怎還不明白,這位就是林局長在鬼屋遇到的那位高人了,聽到這話不由在心底暗罵:「老頭子,你做的好事,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哼哼,饒不了你!」

林局長在那裡喃喃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稀裡糊塗就成這樣了」

那道人歎道:「罷了,貧道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但是你看看你這個公安局長這幾天都做些什麼呀,瞞天過海,詭計多端,訛詐那些貪官也就罷了,現在又想做賊,我才忍不住出來制止你們的,虧得貧道我反應快,換一個人,還不被你一掌給劈死了?一個好生生的後生都被你教壞了!好了,你那具皮囊現在哪裡?從哪裡來的,你就回哪裡去吧。」

「大概,大概在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吧。那裡醫生水平高,設備又好,一般領導有病了都住那裡的。」林局長答道。

「好吧,還不帶路麼?」

林局長正要動身,卻聽趙天涯喊道:「等等!我的房產證還沒拿到呢,你可是答應了我的,難道那陽壽就白被你折了嗎?」

那道士大搖其頭,林局長狠狠罵了趙天涯一句,在趙天涯得意的笑聲中走到窗邊在窗台下摸索了一會,突然那窗台下的一塊牆壁慢慢打開了,露出一個暗閣來,林局長把裡面一摞東西全拿了出來,裝進了貼身攜帶的包裡,然後又摸索著關上了暗閣。那道士大袖一揮,電燈頓時熄滅,又一把抓起趙天涯,喝了一聲咒語,趙天涯只覺得眼前一黑,輕飄飄的,轉瞬兩人便落在了大街上。

趙天涯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法術嗎?那道士剛放開趙天涯手臂,突然「咦」了一聲,扭回頭來看了趙天涯一眼,突然面露驚詫,盯著趙天涯死死地看了半晌,趙天涯心裡都快發毛了,那道士才拍了下他肩膀道:「這位小兄弟面相俊朗,骨骼清奇,倒與我道家有些緣分呢,不知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趙天涯大搖其頭,心想下輩子吧,我對紅塵還迷戀著呢,老子現在可是百萬富翁了,還沒好好享受呢,嘿嘿

那道士見趙天涯搖頭,也不說話,按照林局長的指點一陣風似的就來到人民醫院外面。放下趙天涯後又問了林局長特護病房的具體方位,然後看著趙天涯的眼睛突然喝了一聲「咄!」趙天涯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打了一個哆嗦,就覺得頭頂一輕,好像壓著的什麼東西突然去掉了一樣,那道士伸手在腰間袋囊裡取出個瓶子,打開塞子,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做了個裝東西的動作,又塞住瓶口向趙天涯道:「好了,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就去把這纏人鬼給送回去。」言畢消失不見。

趙天涯有些疑惑,這樣就行了?連忙在心底叫了好一陣死老鬼,也沒有反應,終於相信道士所言非虛,哈哈,終於自由了,渾身那個舒坦啊,那叫一個爽!

片刻之後,那道士又突然出現在身邊,趙天涯已經見怪不怪,笑嘻嘻地問道:「道長,這就送回去了嗎?」

那道士卻面色凝重地搖搖頭道:「沒有,他的身體裡已經有一個魂魄在了,嗯,而且是個非常惡的惡靈,以我之能竟然驅趕不走,怪了,不可能的啊。」

「啊?」趙天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了。

那道士又朝趙天涯道:「小兄弟,還得委屈你一下了,這魂魄離開身體太久就會魂飛魄散的,我看你們兩個也挺合得來的,你就再收留他一陣吧,我去向師傅他老人家請教破解之法後再來,用不了幾天的。」言畢也不管趙天涯的抗議,撥開瓶塞往出一倒,再在趙天涯頭上一按,那熟悉的感覺便又回來了,是那個死老鬼,那個林局長又回來了!

趙天涯那叫一個鬱悶啊,那道士見他心情不爽,嘿嘿一笑道:「虧不了你的,看,這是什麼?」說著在腰間袋囊裡摸出一個什麼東西,閃電般在趙天涯嘴上拍了一下,趙天涯只覺得一個什麼東西進了嘴裡,剛要張口,那東西卻順著慣性「咕嚕」一聲已經嚥了下去,只覺得一陣清香,涼涼地順著咽喉蔓延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趙天涯怒道。那道士哈哈一笑,說不出來的舒暢道:「仙丹!對於你們凡間的人來說,稱為仙丹也不過分,可以增強你的體質,免得我回來之前你就被這個陰魂給弄瘋了!」接著道士又解下腰間袋囊遞給趙天涯道:「這個袋子你且拿著,以後想要什麼的話只要先念句『袋裡乾坤大』,然後隨心思去取東西便成了,嘿嘿,保證要什麼有什麼,你就不要和那老鬼去偷東西了,好了,你試下看看。」

趙天涯疑疑惑惑地想:不是騙我吧,我就要個冷門的看能不能變出來,突然想到了手雷,嘿嘿,他於是念了句:袋裡乾坤大,然後伸手一掏,果然一個沉甸甸黑乎乎閃著幽光的手雷就從袋裡掏了出來,哇!趙天涯再一次驚呆了!

那道士嘿嘿笑道:「吃了我盤龍觀的洗髓丹,又接了我的乾坤袋,看來你不入我道門也不行了,記住,我的師門在秦嶺盤龍觀,你現在就是我們盤龍觀的第十八代弟子了,哈哈,徒兒保重,師傅去也!」言畢一閃不見。

去他媽的!趙天涯連抗議的聲音也來不及發出,老道就溜了,趙天涯突然感到一陣暴怒,自己這樣就成了道士了?也不管自己同意不同意?這世界真他媽是瘋了!正欲把乾坤袋狠狠地扔地上再踏兩腳出出氣,突然看到兩個警察走來,趙天涯急忙把手雷往乾坤袋裡一裝,然後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溜躂著走開了,兩個警察用奇怪的眼光盯了他一陣,還好沒有上來盤查,就離開了。

林局長的聲音又在心底幽幽響起:「看來又得麻煩你了,對不起」

趙天涯一陣苦笑,不麻煩老子又麻煩誰?嘿嘿,不過暫且看來倒沒什麼壞處,天快亮了,老子回去睡覺吧,明天做什麼?明天再說明天的事!搖了搖頭,趙天涯慢慢向自己棲身的小旅館走去。

數千公里外的秦嶺盤龍觀裡,剛剛離開趙天涯的中年道士一陣風似的跑進了一間屋子,朝著蒲團上正在打坐的年老道士大喊道:「師傅!我找到龍神血脈了!盤龍觀後繼有人了!」「慌什麼?有話慢慢說!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改不了臭毛病?」這個看起來年歲更長的老道一邊呵斥,一邊卻身手敏捷地從蒲團上跳起來道:「千里鏡呢?快拿過來,我看看……唔,就是這小子?哎呀,模樣還不錯!看樣子他體內的龍神血脈還沒有覺醒,你和他談妥了沒有?可不要讓別的門派搶先了……哎呀,你就在這裡,給我盯著!一步也不許走開!看看他的品德怎麼樣,有什麼事立即叫我!……」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8
第八章 老子要開公司!

趙天涯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舒坦,回想起昨晚道士給自己吃的那個什麼洗髓丹,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又想起那個什麼所謂的乾坤袋,趙天涯急忙坐起來,看到那袋子不還在床頭扔著麼?

一把抓過來,彷彿沒什麼重量,手伸進去一摸索,也沒什麼東西啊,咦,怪了?手雷呢?難道只是幻象?趙天涯又默唸了一聲「袋裡乾坤大」然後那手雷就突兀地出現的手中,哦,原來這樣啊,東西放裡面還摸不到啊,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真他媽邪了,趙天涯又用幾個小東西試了下,百試百靈,東西只要放進去就消失不見,一念那句口訣就出現了,呵呵,這樣的話不是就可以無限地作為儲藏袋使用了嗎?而且還像變魔術一樣隨意變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那麼錢呢?可不可以變出來?趙天涯又心想著給我來一百張百元大鈔,默念著口訣,果然一伸手就取出一疊百元票子來,一數一張也不差,正好一萬,趙天涯又抽出幾張仔細看了看,連號碼不都一樣!乖乖,連防偽標誌都有!又丟進點鈔機裡一驗,一張也沒甩出來,哈哈,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人民幣啊,趙天涯的眼裡都冒出了綠光,這不就是一個聚寶盆嗎?銀行算什麼?銀行還需要吸引存款,支付利息,還有運作成本,死帳壞帳,還有可能經營不善而倒閉,而自己的這個袋子則沒這些風險,只要袋子還在,一切還不是手到擒來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可以創辦多大的實業,呵呵,只要他願意,甚至超越比爾.蓋茨不是什麼問題吧?

但是又有什麼不對勁,想著想著,趙天涯豁然開朗了,對,巨額的鈔票流入市場,是會引起通貨膨脹的,況且巨額資產來源不明,這在中國可是要坐牢的罪呀,你想想,一個人一夜之間突然暴富,傻瓜都會懷疑你的錢來路不正的,那麼?如何才能將這些所謂的黑錢洗白呢?對,還是開公司吧,先開一個不太大的公司,然後慢慢擴大,無論你做多大,都不會有人懷疑你的錢是黑的,他們只會認為你是老闆,有錢是你賺的,那是你的本事,哈哈,就這麼幹!趙天涯在瞬間就決定了自己以後的方向,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個屬於自己的公司,不論什麼公司都行,反正他有的是錢。

其實,在趙天涯的心裡,還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那道士不是強給他按了個什麼盤龍觀十八代弟子的名號麼?道士可是他死活不願意去做的,再見道士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們翻臉的時候,到時候這個聚寶袋說不定就要給道士拿走了,那麼何不在自己掌握的時候,多給自己創造些財富呢?

說幹就幹,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衛生,然後從聚寶袋裡取出兩條雞腿和一瓶可樂,三下五除二消滅光後,走了出去。

買了張報紙,看到有幾條寫字樓出租的消息,趙天涯打了的士分別去轉了一圈,最後相中了一間地處黃金地段,房價驚人的寫字樓。這間寫字樓位於金鼎大廈十二層,是一家公司搬走後留下來的,雖然貴一些,但是裝潢什麼的基本還保留著,稍加修飾,再添些辦公設備就可以運行了,時間,他現在就是在趕時間,錢麼?別忘了,趙天涯最不缺的就是錢,哈哈

那個陪他看房的叫金茂生的先生是個相當精明的生意人,一看趙天涯好像有租賃的慾望就拚命地誇這間寫字樓的好處,什麼與城市標誌性建築毗鄰了,同幢樓裡有多少家知名大公司的辦事處了,周圍的星級賓館很多,又有好幾家銀行,多麼方便客戶了,以前的公司在這裡怎麼日進斗金了,說得好像今天住進來,明天就可以收回成本一樣,趙天涯聽得是笑意盈然,突然問了金先生一句:「你今年貴庚了?」

「四十五。」金先生答道。

「哦,你的業務蠻精通的嘛。」趙天涯點頭道。

「不瞞您說,我是湖北人,來這裡二十年了,幾乎是看著這座城市成長的,而且在這裡安了家,在十幾家公司都做過,幹這行也有三年了,不是我吹的,這間寫字樓即使您就這麼租下來什麼也不做,過段時間再轉手租出去也會賺一筆的,中國經濟的發展一年一個樣,而且只要沒什麼大的災害或者戰爭因素的話,持續增長個幾十年不是什麼問題的,所以樓盤價也是天天看漲,您只會賺而不會賠的。」金先生依然三句話不離本行的答道。

「你一個月拿多少佣金?」趙天涯問道。

「兩萬,我現在已經是大廈的業務副經理了。」金先生答道。

「業務副經理?」趙天涯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給你一個月五萬,再給你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讓你做我公司的副總經理,你幹不幹?」在這一瞬間,趙天涯冒出了一個在以後看來最最正確的想法:把這個人挖過來。趙天涯看中的是金先生的經驗和他的敬業精神,畢竟,開公司不是鬧著玩的,趙天涯再有錢,也希望自己的公司賺錢的啊,而眼前的金先生,簡直就是一個闖打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了,光看他的精明和察言觀色以及與客戶的溝通能力,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白手起家創事業,起碼比自己強吧,真不行的話以後再換,趙天涯這樣想。

「啊?」有這樣的好事?金茂生呆了一下,眼前一陣金光閃過,好像天上掉餡餅了,不過他瞬間就恢復了一貫的精明,畢竟這是在特區,每天都有奇跡發生,許多人的命運也隨之改變,也許,也許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就是改變自己命運的那個人吧,金先生暗暗地想。

還來不及他表態,趙天涯便從包裡掏出一萬塊塞進他手裡,說道:「租樓的事我們現在就定了吧,明天早上我們就簽約,租十年,這點小意思你收下,好好想想我的話,明天答覆我,別忘了。」言畢轉身離去。留下金先生在那裡目瞪口呆,十年?什麼概念啊?一年一百五十萬的租金,十年就是一千五百萬啊,一下子甩出這麼多錢,眼前這個年輕人真不簡單啊

「嘿嘿,你小子好大的手筆啊,就不怕弄太大了收不住口嗎?」林局長的聲音響起。

趙天涯這才想起今天自己沒和林局長溝通就自做主張地行事了,不過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俗話說,衣服是人的臉,錢是人的膽,現在的他擁有了這取之不盡的聚寶盆一般的乾坤袋,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如果不是有所顧忌的話,他大概可以把那幢幾十層高的樓一攬子買下來吧,呵呵,不對,是把整條街,整個城市都買下來!哈哈,轉著這些荒唐的念頭,趙天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有什麼不妥嗎?」趙天涯問道。

「倒也沒有,只是你吃的似乎太猛了些吧,年輕人啊,比我還膽大些,那時候」林局長猛地就住口不言了。

「那時候你怎麼了?」趙天涯追問道。

「沒,沒什麼,快回去變你的魔法吧,一千多萬,夠你變一陣子的了。」林局長搪塞道。

「當然了」,趙天涯招招手,一輛的士乖乖地停下來,坐了上去,呵呵,這世界只要你有錢,還愁沒有人為你服務?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9
第九章 辭職風暴

忙了好大一會,趙天涯終於結束了自己的變錢遊戲,看著滿滿幾紙箱子的鈔票,趕忙用膠帶封上,好像怕它們跑了一般,趙天涯心裡那個美呀,嘖嘖,有什麼比睡在錢堆旁更讓人興奮的事?人生至此,夫復何求?這可是一千五百萬呀,趙天涯現在已經是千萬富翁了,想了想,趙天涯又多弄出一百萬來添置辦公設備。嘿嘿嘿,聽著隔壁小個子老闆和老闆娘的免費A片直播,趙天涯淫蕩的笑著想道:以後,咱開了自己的公司,有了錢,招員工全部要美女,全部發展成自己的地下情人!一個月工資一萬,老子就不相信沒有女人上勾!老子要做一個超級大床,起碼能睡下20個人的,不,睡50個人的!50個女人陪自己睡覺,老子一個接一個地XXOO過去,一夜下來恐怕還輪不遍,到時候讓這小個子老闆和風騷老闆娘住自己隔壁,用叫床聲憋死他倆!媽的,叫你現在發騷!

第二天一早,一夜無睡眠的趙天涯精神抖擻地跑出去租了個小皮卡,就那麼隨意把幾個紙箱子丟在車廂裡就跑去了金鼎大廈。

金茂生早已和另一個工作人員等在大廳裡了,一見趙天涯到了,趕忙跑出去幫司機把紙箱子搬去了經理室,沒接觸過的人不知道,那一千多萬的份量其實是挺重的,幾人到了經理室已經是滿頭大汗。趙天涯隨手從兜裡掏出兩張一百元的做小費給了那司機,把那皮卡司機樂得不行,連忙嘿嘿笑著遞過自己的名片說以後隨時為趙天涯服務,趙天涯接過後看了一眼,就揮手讓他離開了。的哥也有名片?呵呵,老子以後也得印這麼些名片,不是台灣有個富豪用純金做名片每天只送一張出去麼?老子也做純金的,不過還要鑲鑽!他每天送一張,老子每天送十張!看看誰更囂張!趙天涯得意地意淫著,直到聽見金先生喊他才回過神來。

那金先生一起的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疑惑不解地看著趙天涯搬來的幾個紙箱子,金先生趕忙做了相互介紹,原來是他的頂頭上司,業務陳經理。寒暄了幾句趙天涯就切入正題要求牽合同,金先生急忙拿過了所有文本,趙天涯又在心底把林局長叫了出來做參謀,驗證一切無誤後就準備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卻被對方的陳經理擋住了,他先要趙天涯把錢匯到他們公司的銀行帳戶上去,確認無誤了才可以簽的。

「哦」,趙天涯鬆了口氣,笑道:「錢麼?我帶來了,呶,這些箱子裡不是麼?不過要麻煩你們點一下了。」隨即走到箱子旁一個個揭開了膠帶,往地板上一倒,嘩啦幾聲,一大堆鈔票墜地,一屋人頓時都呆了!

「我喜歡現金交易,不太相信銀行。」趙天涯笑著為自己圓謊道。嘿嘿,看到了嗎?他們都呆了!要的就是這效果!什麼叫一擲千金?這就叫!試問這世界上有幾人有過這樣一擲千金的感受?這感覺,真他媽叫個爽啊,嘿嘿

那金先生也在那裡暈了,剛才他們搬的東西原來都是大紅的人民幣啊?這也太誇張了吧,怎麼多錢,怎麼也得武裝押運才行的吧?而這年輕人就這麼扔在車廂裡就過來了,天哪,這也太那個了吧?

還是那陳經理清醒得快,急忙打電話叫財務科的留下一個人值班,其餘的拿著點鈔機都過來了,看到那一大堆鈔票,財務科的人也是齊齊一呆,畢竟他們每天的業務往來大多數是和銀行打交道的,錢再多也不過是帳面上一些數字而已,誰又曾見過這麼一大堆震撼人心的票子?過了幾分鐘,保衛科的人也被調來了七八個,一個個拿著電警棍死守經理室的門外,那架勢恐怕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去

室內的空氣有些異樣,幾個財務室的小姑娘聚精會神地操縱點鈔機,一張張的大紅票子象流水一樣唰唰地過著數,然後十萬十萬地紮成一捆,金茂生和業務陳經理眼睛冒著綠光,額頭冒汗地盯著那些票子,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念頭。趙天涯默默看著這一切,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心中突然湧起了萬丈豪氣,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悲哀落寞的趙天涯了,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未來擋在他路上的阻礙,都將被他無情地粉碎,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趙天涯,就是最強的存在!!!

一千五百萬交驗完畢後,趙天涯微笑著和陳經理簽了合同,終於為自己的公司覓得了立足之地。他又問金先生考慮得怎麼樣了,那金先生看了看趙天涯,又看了看陳經理,終於從口中吼出了一聲:「我現在就寫辭職報告!」一言既出,滿室皆驚,陳經理和那些財務人員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金先生和趙天涯。一個更狂野的計劃瞬間出現在趙天涯的腦海裡,他從那準備購買辦公設備的一百萬元裡取出十萬遞給了金先生道:「你把業務盡快交接一下吧,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什麼工資不工資的了,這十萬算我補償你的損失。」

那些人終於明白金先生是要跳槽跟這個年輕的老闆闖天下了,看著趙天涯毫不猶豫甩出十萬塊錢給金先生做補償,有幾個人能不心動?趙天涯看著大夥兒的神色,趁熱打了一把鐵道:「在座的各位,我公司剛剛成立,正需要人手,如果大家也有意加盟的話,我隨時歡迎,並給大家雙倍的工資,而且由此給大家帶來的損失我也加倍補償,現在,還有沒有人像金先生一樣選擇加盟我的公司?」

「我!」剛才那個和金先生一起抬箱子的小伙子跳了出來,他在這裡一個月才兩千塊工資,如果和趙天涯干的話,一個月不就是四千麼?哪裡再去找這樣的機會?

趙天涯大略地問了問情況,立即抽出兩萬塊遞給了小伙子,小伙子笑得合不攏口地寫辭職報告去了,頓時,那些財務處的五六個小姑娘瘋了一樣叫了起來:「還有我!還有我!」

不到半天,趙天涯用六十萬的代價,把這個大廈的各個部門的人挖走了二十多個,划算麼?划算!這些人都在不同的公司做過,經驗豐富,用不著培訓就可以熟練地上崗,而且都是一個公司的,人際關係磨合得比較好,相互之間的默契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呵呵,他等於是買了一個現成的小型團隊過來。至於全部招收美女員工做情人那個浪漫計劃,以後再說吧,把公司弄起來先!

只有那陳經理臉色陰晴不定,眼珠子轉來轉去,這樣激動人心的場面,連他都有了跳槽的慾望!但是他是這個公司老闆的親戚,能跳槽嗎?不能!在他的面前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連控制都沒有辦法,甚至傳統的扣工資的做法也沒什麼用了,因為那些原來的手下根本就不在乎那點工資了,有更大的蛋糕在等著他們呢,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趙天涯在這個大廈引起了一場小小的地震後,不到一個星期,他的公司就註冊成立了。辦公用品都是最好的,紅木辦公桌,真皮沙發椅,每個員工都有了配置最強大的電腦,傳真機打印機什麼的都是揀最昂貴的來買,而且還買了備份,以備不時之用,有了自己的網絡維護人員,自己的法律顧問,趙天涯又咬咬牙,從乾坤袋裡弄出五千萬人民幣作為公司的流動資金,還把自己學財務的表哥打電話叫了來做出納,錢他可不放心交給外人去管理。最後想到自己好歹是個老闆了,沒有秘書很沒面子,於是趙天涯又親自跑去人才市場掛了個牌子招聘秘書,月薪5000元,看到這麼高的條件,一大群鶯鶯燕燕頓時圍了過來,紛紛把自己的資料遞了過來,由於S市地處南方,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但還不是很冷,女生們穿的還是很清涼,有些女生直接就把媚眼向趙天涯拋了過來,鶯聲燕語,玉臂粉腿,真是燕瘦環肥,趙天涯差點看昏了眼,最後還是挑了一個名字叫做張雁,學文秘的面貌清秀的大學生做了自己的秘書,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張雁打扮樸素,沒有用香水,而趙天涯敏感的鼻子從她身上嗅到了久違的處女香味。嘿嘿,發誓要搞到一百個處女的趙天涯心裡意淫著,蘭湘湘算第一個,這第二個就從曖昧的辦公室戀情開始吧!

這中間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趙天涯和金先生去工商局註冊的時候,趙天涯偷偷問金先生註冊個什麼公司最好,金先生一下子就愣那兒了,啊?有這樣的事?難道這個一擲千金的小伙子連開什麼公司都不知道就搞這麼大的動靜,他是拿錢鬧著玩的吧?這,難道是哪位大員或者富豪的的公子哥兒來拿著錢遊戲來了麼?像!越想越像!嗯,這年輕人的背景絕對不簡單,不過這樣也好,他什麼都不懂,以後不是都得依靠自己麼?那自己的地位不是就成開國元老一般的大牌了麼金茂生的腦子裡飛快地打著小算盤。

囁嚅了一會,金先生答道:「就註冊個外貿公司吧,我們這裡沿海,加工業和外貿都比較發達,電子啦,紡織品啦出口都做的紅紅火火,我們還可以去其他公司高薪挖幾個這樣的人才,順便把客戶和渠道也可以帶過來,立即就可以開張」

於是在很短的時間內,趙天涯的公司迅速走上了正軌,趙天涯又通過自己的法律顧問,拿著產權證明,要回了林局長的那座別墅,又給別墅裡請了兩個下崗的阿姨做自己的保姆,想了想,又花二百萬買了一輛奔馳做自己的坐騎,大小也是個老闆了,不能讓人瞧不起,是不是?

然而,就在一切都欣欣向榮的時候,噩耗降臨了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9-13 12:09
第十章 蘭湘湘之死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在員工們詫異的目光注視下,趙天涯被S市公安局的一輛警車「請」走了。

趙天涯倒也不慌張,和林局長在心中趕忙嘀嘀咕咕商議了半天,覺得不可能是他們的案子犯了,因為按理說那些貪官們不會報警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財產冒得太快了,被人盯上了。趙天涯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玩的太大了,但是已經遲了啊,最後和林局長一致決定打死也要咬定是幫朋友開公司的,但是朋友是誰呢?對不起,不能說出來,因為根本就沒這回事嘛。如果巨額資金來源不明,最壞的結局也就是住幾年牢吧

還是那位預審科的唐警官,旁敲側擊問了趙天涯好多不相關的問題,「這是一種手段,他在套你的話呢,有沉不住氣的就在這些小問題上露了馬腳。」林局長告訴趙天涯。

「明白。」趙天涯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唐警官聊著,倒是沒出現上次一樣的尷尬局面。

「聽說你開了家公司?」唐警官問。

「是的。」趙天涯回答道,正題終於來了。

「那麼請問你哪來那麼多錢開公司?」唐警官問。

「我?哈哈,是一個朋友開的,用我的名義。我有那麼多錢嗎?」趙天涯反問道。

「嗯。你認識這個朋友多久了?」唐警官不依不饒地追問。

「三四年了吧,大學時認識的,我救過他的命,沒想到在S市遇到了他,他現在太有錢了,就又開了家公司讓我打點著,他在報恩,而我並不拒絕,這樣也有錯嗎,警官先生?」趙天涯面不改色地撒著謊。

「嗯,那麼,你是在來到S市才認識他的。但是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S市嗎?」

趙天涯的心裡微微地疼痛了一下,皺眉說道:「這好像是我的個人隱私吧?難道來S市也得向你通報麼?」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其實今天來是向你瞭解一些情況,這個人你認識麼?」唐警官拿出一張照片給了趙天涯。

「蘭湘湘?」趙天涯納悶了,心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當然認識了,我的女朋友,不,以前的,怎麼了?難道認識她也有錯嗎?」

「她死了。」唐警官說道。

「啊?」趙天涯跳了起來,又一陣眩暈,幾乎站不穩了,然後他撲向了唐警官,抓住了唐警官的衣領,怒吼道:「什麼?你再說一遍?」身後的兩個法警趕忙撬開了他的手指,把他按回了鐵椅子上,就要拿手銬銬他。

「算了,別難為他了。」唐警官的擺擺手,法警鬆開了手,但是依然瞪著趙天涯,怕他猛然發飆。

「她死了,死在歐洲XX國,這些是照片,你來看一下。」

趙天涯顫抖的手已經捏不牢唐警官遞過來的照片了,唐警官只好一張張給他翻著看。趙天涯已經有些呆了,先看到一個打開的集裝箱,裡面倒了好些人,相互抱著壓著,擠成了一團,然後就是好幾十個屍體並排一溜躺在地上,第三張就是他的蘭湘湘,躺在兩個女孩之間,長長的頭髮散落在地上,眼睛和嘴巴還睜著,好像要訴說些什麼

「不」趙天涯一聲狂呼,就暈了過去,林局長在內心急忙呼喊,那幾個警察也手忙腳亂地掐人中按胸部,終於把趙天涯搶救甦醒。

「唉,原來你小子還真是愛著她啊。」林局長感慨道,「不過,人已經死了,你冷靜點,我們問清楚情況好不好?你不要這個樣子啊,你看,我都成這樣了不還在堅持著麼?」同時林局長已經在心底把那個唐警官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這傢伙分明就是報復,在落井下石麼!哪有這麼給親屬看死者照片的?

心裡劇烈的疼痛過後,趙天涯也緩過來點勁來,他緩慢而堅定地一字一字問唐警官道:「告訴我,怎麼回事。」

唐警官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然後裝做沉重地告訴趙天涯,蘭湘湘他們四十幾個人坐貨輪偷渡去歐洲,本來已經到了,但是上岸的時候那邊負責接應的蛇頭害怕海關的二氧化碳檢測儀測量出有生命跡象,就把集裝箱封死了,結果還沒到地頭,四十幾人就全都窒息死亡了。

「這是蘭湘湘的遺物,給你的,我們做了備份。你簽個字就可以接收了。」唐警官遞過來一個綠色的半個手掌大的小皮本子,趙天涯用依然有些顫抖的手默默接過來,翻了幾張,是蘭湘湘的筆跡,然後簽了字,問道:「我可以走了嗎?」他現在也已經知道,其實唐警官就是找他來領蘭湘湘的遺物的,以前的詢問不過是在試探他或者對他還有某些懷疑。

「當然可以了,你等下,我派個車去送你。」唐警官答道。

「不用了,謝謝。」趙天涯冷冰冰地走了出去。

打了個電話給金茂生交代一聲沒事後,趙天涯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然後用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了那個綠色的小本子,日記都很短,也很潦草,一頁沒寫幾行字就得翻過去看第二頁。趙天涯嘴唇哆嗦著,含著淚,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別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字體:天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原諒我好嗎,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請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媽媽得了尿毒症,要換腎,醫生說得三十萬,你知道我們家是拿不出三十萬的,而我不願意告訴你,因為你也沒錢,為了維持媽媽的生命,現在光做透析每個月都要幾千塊,爸爸的頭全都白了,而我,能看著媽媽就這麼死去嗎

我愛她,我要救媽媽,但是我又不願意象網上那些走投無路的女孩子那樣把自己作價賣給有錢人,我想你也不願意的,我要靠自己,自己賺錢

我借了50萬高利貸,一部分給了爸爸,其餘的留給自己,我要出國,聽他們說,西歐那邊錢很好賺,一年的收入最起碼能有我們十幾萬人民幣,我要去試試,我不能這麼等死

我已經上船了,我們在船的夾層裡,船搖得厲害,我們不能出去,解手就在角落裡,空氣污濁不堪,好多人都吐了,我也暈船,吃不下任何東西,天涯,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伙食越來越差,現在只給我們一些發霉的麵包和清水了,小紅髮高燒,被幾個水手拖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聽他們說好像扔海裡了,天涯,我好怕,抱著我好嗎?

今天,幾個水手又下到我們夾艙,拖走了幾個女孩子,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能走路了,只是哭,天涯,我好怕,抱著我好嗎?我好後悔,你還在恨我嗎

大姨媽又沒有來,兩個月了,天涯,我懷疑是不是我們那次沒有採取避孕措施如果是這樣的話,太好了,我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看著他(她),就像你在我身邊,親愛的,我們有孩子了,是像你還是像我呢?天涯,我好幸福

聽他們說船就快到歐洲了,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親愛的,我掙夠了錢,就會回去的,希望你能原諒我,還能等著我

趙天涯合上本子,閉上眼睛,一任眼淚瘋狂地流著,他沒想到,蘭湘湘竟是因為這個而離開了他!而他,也狠著心,分手後也並沒有給蘭湘湘打過一個電話,看那上面的日期,在他有了那第一筆50萬的時候,蘭湘湘還沒有走,是他,是他害死了湘湘啊,如果現在還能挽回的話,他寧願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回蘭湘湘的生命

「我要報仇!!!!!是誰讓她偷渡的,我要殺了他!」趙天涯狂喊著衝了出去。

「冷靜點!你到哪裡去找那些蛇頭?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早躲得找不見人了!」林局長急忙在心底勸說趙天涯。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我要殺了那些人!」趙天涯狂怒地喊道。

「那好吧,但是你先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啊,總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吧?」林局長無奈道。

正在這時,趙天涯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打來的,趙天涯剛接起,就聽見金先生在那裡喊道:「老闆,快過來吧,有黑社會的來向我們收保護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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