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龍語獸修 作者︰石三 (連載中)

 
e3845180 2008-9-13 15:42: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92361
ALA525 發表於 2009-5-29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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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八十九章 形勢嚴峻

    「暗示?」汪大林也不是傻瓜,能夠給這些人暗示的,除了仙界、神界還有魔界之外,還能有什麼人呢?

    修士們肯定得到了自己門派已經飛昇的前輩的暗示,要他們搶到這件東西,好處不會少。至於西方的人,更不用說了,教廷最會弄出個什麼「神諭」來糊弄人。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汪大林只能往好的一方面去看:「喂,我的級別升了,有什麼好處沒有?」庚戍點點頭:「當然有了,你的編制也擴大了,也就是說,你的手下更多了,而且鑒於目前的特殊情況,你可以直接向比你高兩個級別的神龍級別的成員求援。」

    汪大林咋咋嘴巴:「乖乖,神龍級別——唉,要是我有個神龍級別的屬下,那該多好!」庚戍差點暈到:「你說什麼?你兩升兩級,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優待了,你還想要一個神龍級別給你做部下!」

    汪大林笑嘻嘻的說道:「其實也不一定了,有你這樣的給我做部下,我也勉強可以接受了……」庚戍很不爽的說道:「那你還是趕快勉強一下吧。」汪大林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庚戍說道:「我被調過來,暫且協助你處理命運之矛的事情。」

    「哈哈,你不是開玩笑吧?」庚戍很不爽:「我抗拒過的,可是組織已經決定了,我也沒有辦法。」汪大林一聲歡呼,毫不忌諱的當著他的面說道:「你丫的把我騙進來,又踩著我的肩膀升了一級,嘿嘿,看我這一次老賬新賬和你一起算!」

    庚戍愁眉苦臉:「我不願意來,不是因為你,而是這一次的任務,真的很凶險,你在和我算賬之前。還是先考慮一下,究竟要怎麼保全自己吧。」

    汪大林看他說的不像是危言聳聽的意思,不禁也樂不起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有哪些人會來?」

    庚戍看了他一眼:「五大門派地主力,三大神教的主力,都會聚集在你的轄區內。而且,這些人士不服管教的,龍魂對他們的威懾力。很有限。因為這些人的級別,最少也在分神期,隨便動動手指頭,你我也受不了。」

    汪大林心裡琢磨著,五大門派和自己雖然有一段「交情」可是這些人多半對自己的敲詐功夫「深惡痛絕」不會給自己什麼顏面,更何況,他剛剛打傷了倥侗派的天珠驕子薑行。三大神教中,九月捨倒是有可能看在越文龍地面子上。對自己客氣一點——可是如果不是越文龍親自來。也不好說呢。

    他不禁搖搖頭,現在才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一群怎樣強大的敵人,這些人隨便一個,已經夠他受的,可惡的是,一來來一群……

    自從庚戍帶來壞消息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汪大林什麼也沒幹,淨顧著修煉了。

    臨陣磨槍,一個星期的苦修,竟然也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穫——他和巴特魯。終於達到了心頻同步的境界了。

    巴特魯的一些異能,他已經可以使用。這會,汪大林正在端詳著自己的手臂——手臂上長出一層厚厚地龍鱗,好像他穿上了一層鎧甲。

    「有了你這層鱗片,還有神之守護,再加上我地土壘和血蟻,保命應該不成問題了吧?」汪大林喃喃自語。

    巴特魯說道:「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不會讓你收到傷害。」汪大林奇怪:「你今天是怎麼了,以前要你出手。比九天攬月還難,今天怎麼這麼積極?」巴特魯無奈的說道:「這一次來的,可都是大BOSS,我要是再不出手,一個照面,你可能就被掛掉了,我又要回神界……」

    「呸!」汪大林惱道:「我就這麼不堪一擊啊……」巴特魯嘿嘿一笑:「已經來了一個了,英明神舞、天下無雙地龍騎士大人,您既然並非不堪一擊,就自己應敵好了……」巴特魯說完,藏進了他的精神深處,任憑汪大林大喊大叫,就是不出來了。

    汪大林惱火:「媽的,你這頭色龍,不出來拉倒,我就不信,打不過,我總能跑吧。」汪大林也感覺到了,一股氣機,正在慢慢的靠近,好像並不著急,也並不掩飾自己的力量,似乎還在向其他人示威:不要插手!

    汪大林很不文明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胸中一股匪氣湧了上來:

    「***,姜行老子也能打敗,何況現在還可以借用巴特魯的力量,有什麼好怕的!」頓時膽氣一壯,大大咧咧的等著挑釁者到來。

    那股氣機還是慢悠悠地,汪大林畢竟底氣不足,靠著那一股匪氣,堅持了幾分鐘,越來越覺得脊背發涼——那股氣機不斷靠近,他已經清楚地感覺到,那人力量的強大!

    決不是姜行可以比擬的,那是千年積澱的力量:凝實、純粹,不是姜行那段時間凝聚的駁雜的天地靈氣所能夠比擬的!

    隨著那人的靠近,壓力越來越大,汪大林差一點忍不住要逃走!他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劇痛讓他鎮定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儲物戒指中,傳來一陣波動,命運之矛上,竟然透出一經力量,綿綿不絕地輸進了汪大林的身體之中。

    那一絲力量,看似弱小,卻很凝練,雖然很少,卻如同火熱的盛夏中一絲清泉,化解了汪大林的窘境。

    更加奇妙的是,那股力量,竟然能夠自動在它身體內運行,不必汪大林自己控制。雖然現在這股力量還很弱小,可是假以時日,相信它一定會越來越強大。

    現在這樣一絲弱小的力量,都能夠救汪大林於水火之中,將來變得強大了,一定更加不可阻擋。

    這絲力量的性質,十分奇特,汪大林唯一的擔心,就是它強大了之後,能不能和自己的力量融合了。

    不過眼前,大敵當前,那人已經到了門口。汪大林來到客廳內,神色嚴肅的坐在沙發上。左涯等人很奇怪的看著他。汪大林一言不發。

    眾人莫名其妙,看著他擺出一幅如臨大敵的姿勢,卻好生生的坐著!

    「叮咚!」門鈴響了,汪大林看也不看說道:「左涯去開。」這樣一句淡淡的話,卻有著一股令人不可抗拒地味道,左涯乃是著一群天生異能者的頭兒,本身也是很霸氣的,可是汪大林這一句淡淡的話語。卻讓他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生出來,很自然的服從了汪大林的命令,乖乖的去打開了門。

    外面,一個人被對著房門站著,一身灰色地立領中山裝。

    左涯回頭看看汪大林,汪大林大開大闔的坐在沙發上,輕輕一擺頭,左涯退了回來。門外那人,還是沒有動。汪大林朗聲問道:「先生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那人還是沒有轉身。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房子內迴盪:「一枚破損的天珠。竟然能夠造就出這樣的人才,真是沒有想到啊——看來我那些自傲的徒弟們,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了。」

    雖然都是說天珠有問題。可是這人口中說出來,和姜行說出來,完全是兩個感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這種虛懷若谷的感覺。而不是像姜行那樣的年少得志、張狂不羈的年輕人地浮躁,出口傷人。

    汪大林不禁肅然起敬,從沙發上站起來,拱手說道:「前輩請進!」那人這才轉過身來,點點頭說道:「你請我進來,那我就進來了。」

    汪大林卻笑不出來——這人分明是那種嚴謹地有些古板的人,這樣的人最不好對付。因為從他們自身來說,幾乎是沒有什麼弱點地。

    左涯等人也看出來,此人來者不善。五個人除了花瓣無動於衷之外,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圍在那人的四周。

    左涯皺了皺眉頭,其他三人虎視眈眈。汪大林心中明瞭:只有左涯看出來此人的不凡,其他的人,都沒有發覺這人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這人的功力,比他們高出太多。他們感覺不到這人有什麼異常,也是正常的。

    不過四人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汪大林中心的表現,汪大林業頗為欣慰,自己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這些人果然如他所猜想地一般,一旦跟隨自己,就會忠心不二。

    讓汪大林想不同的是,左涯比蕭然他們高明不了多少,他是怎麼看出來眼前這人的不凡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如臨大敵」

    那人淡淡一笑,突然轉頭看了左涯一眼,左涯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渾身一震,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退了下去:剛剛退後兩步,突然一聲悶哼,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了沙發上!

    汪大林駭然:不管怎麼說,左涯也已經煉出了內丹,他想到左涯實力不濟,卻沒有想到左涯在這人面前,如此不濟!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吐血倒地。

    左涯一倒,其他三人頓時大怒,蕭然嬌叱一聲:「你敢傷我們老大!」其他兩人也喝罵著要和蕭然一起衝上去。汪大林身形一晃,擋在那人身前,面色凝重說道:「前輩何等身份,何必和他們一群小孩自一般見識?」

    那人淡淡一笑:「我是不和他們一般見識,但是也不想麻煩,所以先給了他們的首腦一個小小的教訓,只不過是敲山震虎罷了,好讓他們明白,不自量力的後果。」

    他的語氣平淡,透出地眼力,卻是一流——剛剛四人圍著他,並沒有先後隨順序,也沒有尊卑位次,他卻一眼就看出來,左涯是四個人的首腦——看來他說教訓左涯,只是為了讓其他三人不敢再放肆,這話道是不假。

    汪大林的身後,楊永急道:「老闆你快閃開,讓我們為老大報仇!」汪大林還沒有說話,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他剛才是救了你們——否則依這人的力量,三十個楊永,也已經躺在地上了。」竟然是花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楊永的身邊,冷冷的看著那人。那人看了花瓣一眼,原本並不在意,花瓣這樣的「眼力」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彫蟲小技,不過他這隨意的一眼看過之後,原本飄開的目光。突然剎住了慣性,又重新倒回來,仔細的審視了花瓣一陣子。

    「啊!」他竟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汪大林只覺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經不見了!他心中大駭:這人到底是誰?要是他真的想對自己不利,只怕就憑這樣的速度,自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啊!」汪大林身後一聲驚叫,他猛一轉身。發出這聲驚叫地,不是那神秘來客,而是花瓣。平時冷冰冰的花瓣,此刻也不禁臉色微紅,發出了一聲驚叫,因為那神秘來客的手,正在她身上,上下遊走!

    汪大林大怒,一股熱血用上大腦,也不管那人是不是絕世高手。單憑他這樣的修為。卻這樣下流,就該殺!

    他衝過去揮手劈出一道紅色的劍芒,血蟻組成的巨劍狠狠地斬在了那人的背上。汪大林破口大罵:「下流!虧你還是高人前輩……」

    「光!」血蟻巨劍落下,那人毫髮無損,一道金色的氣旋在他身體外面飛速一轉,汪大林無堅不摧、百試不爽地血蟻組成的巨劍,「喀」

    的一聲碎裂了,血蟻散落一地,竟然被震的暈了過去!

    血蟻的硬度,汪大林是知道的,被一道金色的氣影一震,竟然落得這番下場。他怎能不驚訝萬分?

    那人摸遍了花瓣的全身,花瓣也不知道被他使了什麼妖法,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任憑他上下其手,佔盡了便宜。

    「畜牲,還不快住手!」汪大林怒吼,也不管那麼多了——虎口鮮血直流,是剛才被反震之力所傷的——他抖手射出雷霆梭,一流青光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避過那一道金色地氣旋,直射那人地天靈蓋!

    與此同時,汪大林雙指一併,破空點出:「落雷術,咄!」一道粗達一米的青色雷光,瀑布一樣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

    落雷術雖然是後發的,可是雷光地速度,遠比雷霆梭快的多,雷霆梭還沒有到,落雷術粗大的嚇人的雷光,已經到了頭頂。只見那人不慌不忙,抬起手臂輕輕一招,雷光一瞬間從狂暴的獅子,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化作一團青色的絲線,纏繞在他的手指上!

    在這一刻,汪大林真有一種「力挽天河」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這人是一個「人品」絕對有問題的傢伙,就算他是敵人,也會忍不住大讚一聲。

    雷霆梭悄無聲息地射來,剛到那人的頭頂,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亮起,汪大林來不及收回雷霆梭,這件寶物陷進金光之中,就和他徹底的失去了聯繫!

    「不錯不錯!一個落雷術,竟然有這樣強大的威力,要是讓你多學幾天法術,那還了得?」他交口稱讚,卻不知道汪大林就這一個法術,還學了半年。再讓他學什麼高深的法術,沒有幾年時間,是不可能成功的。泌,看你道貌岸然,沒想到竟是個下流之輩,妄我已開始還把你當作前輩尊敬,呸!」汪大林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他了,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得痛快,把所有想說的話,全都罵了出來。

    那人竟然也不動怒,反倒慈面含笑,很有意思的打量著汪大林,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她是你的愛人?」汪大林一愣、花瓣一愣、其他四人跟著一愣!

    「你說什麼?」汪大林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不是不是!」他趕緊否認。那人有問道:「你傾慕於她?」汪大林張大了嘴巴:「什麼啊,胡扯!」

    「那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那人問道。汪大林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說自己義憤填膺,倒不如說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被另外一個人做了,心中很不爽,再加上那麼一點點義憤,終於導致他做出了這樣不「理智」的舉動。可是這樣的理由要是說出來,第一個要殺他的不是眼前這人,而是花瓣。

    汪大林說不出來,那人笑了,顯然他以為自己猜得沒錯。其他人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似乎都「領悟」到了什麼。

    汪大林一看壞事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那人打斷他的話:「不要再說了,我剛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下流,我只是因為發現,這個小女孩乃是修真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噬體魄」所以要仔細得察看一下。」

    「哼。」汪大林覺得,這樣的解釋站不住腳,很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人笑了:「你不信也罷,不過你可以問問這個小女孩,我剛才,只是摸摸她的骨骼而已。」

    汪大林看看花瓣,花瓣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又不肯認輸,依舊哼了一聲。那人不再理會他,轉過去對花瓣說道:「小女孩,你的體質很特殊,要是換做別的門派,恐怕就把你當作一個災星了,可是我們神絕派,你就是曠世奇才!」
ALA525 發表於 2009-5-29 18:50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3:31 編輯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章 神絕宗臣

    「神絕派?」汪大林孤陋寡聞,的確是沒有聽說過,可是在修真界,神絕派卻是大大的有名的——雖然不在五大門派之內,神絕派的影響力,卻絲毫不比五大門派差。

    不論在哪一種「社會」裡,都會有一些縹緲的另類存在,現實中,那些世外高手,就是另類的存在;在世外高手的社會中,像神絕派和冷風派這樣的門派,就是另類的存在。

    神絕派一直人丁不旺,來來去去三代弟子就是三個人。雖然沒有規定一脈單傳,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們總是找不到第二個徒弟。

    染而神絕派每一代弟子的修為,卻都是出類拔萃的,再加上他們行蹤不定,就算是對修真界,也是很神秘的——不管什麼人、什麼事,一旦戴上了一點神秘色彩,馬上就顯得不一樣了。神絕派也因此,在修真界裡,頗具聲望。

    當然真正支撐他們這種聲望的因素,還在於神絕派的弟子,每當浩劫來臨的時候,總會挺身而出。修真界也有傳言,神絕派之所以名為神絕派,就是因為神絕跡了,只能由他們來拯救世人了。

    不過神絕派的人自己卻很清楚,他們雖然很想多收幾名弟子,可是神絕派的功法實在太過「變態」不是隨便拉來一個人就能修煉的;更不是一般修士們認為的根骨俱佳的人就能修煉的——偏偏神絕派需要修士們看來是「災星」、是「廢柴」的人,收為弟子,才能修煉。

    比方說,普通修士們認定終身無法修真的「絕戶之脈」在神絕派,卻是上乘之選。而花瓣的「噬體魄」則是上上之選。神絕派到這一代,只剩下此人一個,幾百年了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鬱悶不已。

    沒想到這一次因為九牙鬼屍王和命運之矛的事情。來到X市,誤打誤撞,竟然見到了一個噬體魄的人,一時間激動無比,趕緊上前仔細檢查一下,卻不料引起了汪大林的誤會。

    「老朽寧宗臣,乃是神絕派第七代掌門。」他自己我介紹一下,然後熱切的看著花瓣說道:「我想收你為徒。傳你神絕大道,你可願意?」花瓣有些遲疑,看了看汪大林。汪大林挺身而出:「等等。你那個什麼神絕派,不是什麼皮包門派吧?」

    寧宗臣一愣:「什麼叫皮包門派?」汪大林不屑道:「切,這都不懂?皮包公司你知道不?就是一個人,拎著皮包,所有地文件、資料、公章,都在他的皮包裡面,光桿司令一個,招搖撞騙的。就叫做皮包公司。皮包門派。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拿出一枚戒指之類的,交給花瓣。然後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神絕派的第八代掌門了?切,港台那些蹩腳的電視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

    寧宗臣羞惱:「我神絕派頂天立地,先輩創下無數偉業,我寧宗臣雖然不才,修真界也是橫行無忌,你竟敢說我是招聘搖撞騙之輩,你!」寧宗臣身上乍然閃出一片金色光芒,氣旋迴環。好像一對金色的翅膀。

    眼看他就要出手了,花瓣趕緊站在汪大林身邊,抱著他地手臂。花瓣也很聰明,知道這人想收自己為徒,定然不會傷害自己,她用自己作為盾牌,保護汪大林。

    不過這一幕,落在寧宗臣眼裡,則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哦。原來是徒弟的情人,剛才還不承認,難怪這麼緊張呢……

    寧宗臣壓下怒火,想想他也是為了徒弟好,因此火氣全消,笑呵呵的說道:「你說的雖然不對,可是你用心不惡,我就原諒你一次。下次若是再干冒犯我神絕派德尊嚴,定不饒你!」汪大林汗水淋淋,剛才的金影,壓力之大只有他能夠體會到,短短一瞬間,已經壓得他透不過氣來,還要照顧身邊的花瓣,實在是很吃力。

    汪大林看寧宗臣不想是騙子,況且上一次左涯無人,其他四人都找到了合適的修煉功法,唯獨花瓣的體制特殊,沒有合適的,這一次拜師,不正好解決了擇個問題?

    只是他還有些不放心,看了看寧宗臣:「你說神絕派在修真界赫赫有名?」寧宗臣冷著臉說道:「那是當然!」本來,以他的性格,定然不會這樣不「矜持」怎麼也要謙虛一下,可是他也摸透了汪大林地脾氣,要是謙虛一下,汪大林說不定把他地謙虛信以為真了。索性理直氣壯,讓他相信神絕派絕非泛泛——何況,神絕派本來就絕非泛泛、甚至相當的絕非泛泛。

    汪大林上下打量著寧宗臣,心中在衡量著這頭「羊牯」的份量,宰上一刀會不會疼得他跳起來。

    「這樣吧,既然你是前輩,又要收徒,見面禮是不能少地了。」汪大林一伸手:「還有,你剛才打傷的那人,也是花瓣的頭兒,怎麼也要給點補償吧?」

    這樣「直接」的人,寧宗臣以前還真的沒有接觸過——那些同道的晚輩,在他的面前,都是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算是自己給他們禮物,也是推托幾次之後,才很慚愧的收下,哪有汪大林這樣死乞白賴的生生討要的?

    「你……」寧宗臣面對這樣地人,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好了。他看了看花瓣,心說我這徒弟怎麼喜歡上這麼一個人?罷了罷了,誰讓我們神絕派的徒弟不好收呢,老朽忍了。

    寧宗臣把手伸進懷裡,掏了半天,拿出一粒灰不溜秋的丹藥來:

    「這個,給那個娃兒吃了。」汪大林看看那丹藥,極是不起眼,撇了撇嘴,不怎麼放在心上,順手丟給左涯。

    寧宗臣看他一連不滿意的樣子,氣的嘴巴都歪了:「有眼無……小輩……」他本來想罵出來,可是想想自己徒弟的臉面,還是硬生生的巴最後一個字忍了。「那顆地王丹可是絕品仙丹,流落到修真界,只怕會引起門派爭鬥,只有你不識貨!」汪大林雖然不識貨,可是卻有一個優點——從諫如流,他一聽寧宗臣這麼說,連忙對左涯說道:「快些運功,吸收藥力。」說著拋出自己的四象神獸巢,幫助左涯修煉。

    四象神獸巢一出,寧宗臣臉色大變:「這……這是獸修地四象聚元陣,你是誰的傳人?」汪大林想到師傅說過的話,不可輕易洩漏自己獸修地身份,於是敷衍道:「這是我撿來的。」

    寧宗臣哪裡肯信。一把抓住汪大林的手腕:「你是不是凡聖老雜毛的徒弟?」汪大林大吼:「不許你污辱我師傅!」他全身力量爆發,一股強烈的青色光芒一閃之下,順著他的手臂襲向寧宗臣,可是寧宗臣的手,就像金剛箍一樣,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脈門,青光來勢洶洶,可是到了脈門處,卻一敗塗地,瞬間被一絲金光擊得粉碎。

    汪大林彙集了全身力量發動地反擊。在寧宗臣面前。好像小孩哭鬧一般不值一提、不堪一擊。寧宗臣低聲一笑:「真是有趣,你竟然是凡聖的徒弟,好啊好、妙呀妙!」汪大林看他眼珠亂轉。認定他在想辦法折磨自己,提前開口說道:「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師傅在那裡的!」

    寧宗臣哈哈一笑:「你錯了,我可不要找那個老牛鼻子。」他突然鬆開手,汪大林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寧宗臣沒有回答,背著手、低著頭,在房子裡走來走去,來來回回十幾趟,汪大林莫名其妙,愣在那看著他。

    終於。寧宗臣停了下來,張開手臂,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沙發上,拍拍沙發的扶手:「不錯,的確比我的蒲團舒服多了。」他朝汪大林和花瓣招招手:「你們兩個過來。」汪大林遲疑一下,昂首挺胸走過去,花瓣跟在他後面。」你拜師幾年了?」寧宗臣問汪大林。

    「快兩年了。」汪大林說道。寧宗臣點點頭,又看了看花瓣:

    「女娃兒,快些拜師吧。你可知道你的體質特殊。其他的門派絕沒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錯過了我們神絕派,你這一生,就只能這麼活下去了。」

    花瓣看了看汪大林,用眼神徵求他地意見。汪大林不明白,平時很獨立地花瓣,為什麼今天不斷的徵求他的意見。他雖然覺得錯過這個機會可惜,可是眼前這人,明顯是自己師傅地仇敵,若是花瓣拜他為師,日後說不定會變成仇敵。

    他也拿不定主意,因此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平時不是都自己自己拿主意,今天是怎麼了?」

    花瓣悄悄說道:「我現在還是你的僱員,這種事情自然要看你的意思了。我拜他為師,就不能給你打工還債了。」汪大林恍然,不禁一陣汗顏,他剛才還在自戀,以為花瓣對他另眼相看呢。」嘿嘿,這個嘛,事關你的未來,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寧宗臣說道:「你不要亂猜,我和你師傅並沒有什麼仇怨,只不過我要氣氣他,你入門可比我的徒弟早兩年,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徒弟調教的比你出色,到時候看凡聖牛鼻子的老臉,往那擱!」

    看他說得得意洋洋,汪大林很意外:「僅此而已?」寧宗臣點點頭:「要不然你以為呢?」汪大林低估了一句:「看你剛才氣憤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麼不共戴天地仇人,有殺父奪妻之仇呢……」寧宗臣裝作沒有聽見,這些事情和小輩們解釋起來,就有些丟面子了。」咳咳,考慮好了沒有,快做決定吧。」

    花瓣點點頭,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拱手稱道:「師傅在上,受徒兒淑妙顏三拜!」所有的人這才知道,原來花瓣的名字叫做淑妙顏。

    寧宗臣哈哈大笑,老懷大慰,對汪大林說道:「看看我這徒弟,知書達理,哪像凡聖牛鼻子得徒弟,一身無賴習氣!」汪大林臉色難看:

    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反正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老婆才是別人的香,汪大林深知這個道理,這老傢伙自己又惹不起,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他眼珠一轉:剛才的竹槓才敲到了一半……

    「嘿嘿,前輩,這麼多晚輩還等著您的見面禮呢,我們可都是您佳徒地死黨,這見面禮可要說得過去才行啊。」

    蕭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連忙湊了過來:「也算我一份……」

    寧宗臣雖然已經領教了汪大林的「無恥」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不過看著眼前地「佳徒,」還是哈哈一笑,伸手從懷裡掏了掏,拿出一枚戒指,遞給花瓣。

    看到汪大林明顯不屑的眼神,寧宗臣冷哼了一聲:「這可不是什麼掌門信物——要想做我神絕派的掌門,沒有,三功四德,想都別想。我們可是正統門派,不像某些野狐禪……」汪大林大怒:「你說誰是野狐禪?」寧宗臣已經忍他很久,毫不客氣的回擊道:「我直說了,就是凡聖老雜毛,怎麼了?」

    汪大林大怒,指著花瓣道:「你污辱我師傅,我就污辱你徒弟花瓣,你不要忘了你還是我的雇工……」眾人一看,這一老一小鬧起來了,慌忙過來勸阻。花瓣皺著眉頭:「師傅。您怎麼和他吵起來?」

    寧宗臣自己也愣住了,自言自語道:「對呀,我怎麼和他吵起來?這不是自降身份嗎?今天是怎麼了……」他狠狠地瞪了汪大林一眼:

    「定是這小子太可惡了。讓為師千年修養都忍不住……」

    汪大林毫不客氣的回瞪過去,寧宗臣:「嘿,你個臭小子!」兩人又是一番「互瞪」惹得其他幾人哭笑不得。花瓣一看勢頭不好,再不把話題岔開,這兩個人沒準能耗上一整天。說來也奇怪,寧宗臣修養心性,卻偏偏要和汪大林較勁。汪大林又是初生牛犢,豁出去了和寧宗臣搞起來。」師傅,這枚戒指有什麼用處啊?」

    寧宗臣哼了一聲。捨了汪大林,跟花瓣解釋起來。他伸手在戒指上拂過,原本很普通的一枚戒指,閃過一片金星之後,變成了一枚古樸的方戒。戒面上刻著四方格,每一格裡面,都浮透著一隻神獸,正是四象神獸。

    「這枚四象戒,四象輪迴。生生不息,可以借助四象神力,化作四象翻天印,乃是一件威力絕強地寶物!」

    「你這是盜版!」汪大林不失時機地打擊寧宗臣,寧宗臣偏偏對他火大,汪大林一挑釁,他馬上回應——平時溫文爾雅的長者,碰到了汪大林,卻成了一個火藥桶,一點火星就著,偏偏汪大林不是省油燈,火星四濺!

    「你以為只有你們獸修懂得四象神力的運用?井底之蛙,都是被凡聖牛鼻子教出來的!」汪大林大怒:「你這徒弟我看也不怎麼樣,不信你試試看,五天之內,你要是能讓她學會怎麼使用這件寶物,就算你有本事——我當初可是只用了五天就學會了使用第一件寶物!」反正這裡沒人能夠揭穿他,他隨便怎麼吹噓。要是寧宗臣知道他一個落雷術就學了幾個月,還不笑掉老牙?

    「好!」寧宗臣一拍大腿:「老朽和你賭了!」汪大林跳起來:

    「賭就賭,誰怕誰!」寧宗臣火氣上來了,伸出手掌:「咱們擊掌為勢,五天之內要是我的徒弟能夠使用這枚四象戒,就是你輸,否則就是我輸。」「好!賭什麼?」

    寧宗臣想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是我們神絕派先輩傳下來的一枚仙獸胎,我用它作賭注——你是獸修,贏了對你大有用處!」

    寧宗臣很得意自己這一招「以退為進」自己把這麼有用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你汪大林怎麼也不好意思隨便哪一件東西出來應付吧?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覬覦汪大林身上的什麼「寶物」只不過想讓汪大林輸一件寶貝的東西,心疼罷了。因為在他看來,這個賭局,他是不可能輸地。

    可是他卻低估了汪大林地無恥指數。汪大林先是說道:「我一個晚輩,身上只怕沒什麼東西,前輩能看得上。」寧宗臣心裡說,「那是當然。」不過嘴上卻還要做出前輩的樣子來:「沒關係,你看有什麼合適的,我贏了也不會要,就送給這些小朋友了。」汪大林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拿出一疊鈔票砸在地上,理直氣壯地說道:「那我就押……一千塊錢!」

    寧宗臣氣地差一點眼珠都瞪出來:「你說什麼?」汪大林理直氣壯地說道:「是你說的,你什麼也不要,都給他們——這些人都欠我的錢,金錢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了……」寧宗臣無話可說,金錢對於修士來說,真是太不重要了,汪大林就是隨便拿出一件法器來,也比一疊鈔票對於修士來說珍貴,可是他卻偏偏找出這樣一個歪理,讓寧宗臣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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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一章 仙獸胎賭具

    寧宗臣吃了個啞巴虧,怎肯甘心?可是他已經被汪大林用話套住,氣的眼珠子圓瞪,惡狠狠的盯著汪大林,全然沒有一點高手前輩的氣質。

    說來也奇怪,寧宗臣何等的修養,可是遇到了汪大林,就是氣不打一出來,兩人見面到現在,半天不到,已經吵了好幾次了。

    花瓣無奈的看著汪大林,再看看自己那「可憐」的師傅,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出面勸解一下。不過她是聰明人,不指望能夠讓兩人捐棄前嫌,那是不可能的,兩個初次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只有一種可能:天命犯沖。

    「汪大林,你也應該紳士一點,不應該這樣取巧吧?有什麼法寶之類的拿出來。我師傅又不會要,就當時你送給左涯他們的好了。」

    汪大林冷哼一聲,看了看花瓣,這才答應了:「那好吧。」他拿出上一次師傅給他修煉的一件法寶,是一對玉握,圓柱形的,一頭雕著龍頭,一頭雕著鳳尾。這件法寶汪大林一直沒用過,因為是握在手中增加拳頭的攻擊力的,汪大林一直沒有近身搏鬥的機會,所以一直也沒有用到。

    不過他一開口,又把寧宗臣氣得半死:「看在你徒弟的分上,這對玉握,就算是我的賭注了。」寧宗臣氣的牙根癢癢:我堂堂神絕派掌門,就連五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們見了,都要買我三分面子,到了你這裡,什麼事情還要看我徒弟的面子。

    寧宗臣哼了一聲,不再喝他糾纏不休,不過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有機會定要這個「鄉巴佬」見識見識自己在修真界的名望!

    兩人把東西都放在桌子上,讓左涯作證,五天之後驗證花瓣能不能使用四象戒。汪大林瞄著那枚仙獸胎:溫潤的嬰兒形狀白玉,朦朧之中透出一點微弱的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他問道:「這枚仙獸胎裡面,是什麼仙獸?」寧宗臣不願撒謊:

    「我也不知道,先輩傳下來只說是仙獸胎,並為曾說明,究竟是何等仙獸。不過我倒是聽說,仙獸分為五個等級,在獸胎之中便能看出來。」

    「獸胎中若是透出白光,則是最低等的一階仙獸。依次上去,分別是紅光、紫光、銀光、金光。最高等的五階仙獸,獸胎之中,透出朦朧的金光——這枚仙獸胎就是最高等的五階仙獸。」

    寧宗臣話語之中透出一股自豪,看著汪大林地眼神,似乎也在說:

    你小子看我多大方,哪像你。

    不過他雖然不願意說謊,可是卻刻意隱瞞了一個事實:一般來說,仙獸的級別越低,越容易孵化。級別越高。越難以人工孵化。最高級別的五階仙獸。從來沒有人工孵化的先例,都是自然孵化的。因此就算是汪大林得到了這枚仙獸胎,他也只能拿在手裡看著。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寧宗臣心中得意,你聰明,我老爺子也不笨,就算這個賭局你贏了,我也暗中擺你一道。

    若是一般情況下,寧宗臣老爺子決不會這樣做,那時大大的有失風度。可是汪大林讓他氣得七竅生煙,不顧一切定要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一聽說這是最高級別的五階仙獸,汪大林兩眼冒光,好像狼一樣。

    緊緊的盯著那枚下獸胎,一瞬不瞬,就差沒有伸手去搶了。寧宗臣咳嗽一聲,伸手一拂,一道結界籠罩在兩件賭資上:「別著急,只要你贏了,就是你地了,哈哈哈……」

    寧宗臣這一陣笑,讓汪大林心裡。突然沒底起來。不禁一陣心寒:如果這老傢伙不惜損耗自身功力,強行幫助花瓣提升修為,那自己豈不是輸定了?

    他連忙拉住寧宗臣:「咱們可要說好:你只是教徒,一切事情要靠花瓣自己努力,你不能出手相助。」寧宗臣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老人家正要保證,花瓣搶先說道:「你放心,就算師傅要那麼做,我也不會接受的。」

    汪大林很邪惡想歪了,脫口而出:「噢,沒錯,你畢竟是女孩子,他要是強行給你提升功力,摸摸上中下三個丹田那是難免了……」寧宗臣老臉通紅,起的嘴唇亂抖,說不出話來!花瓣眼睛裡冒出火來,惡狠狠的罵道:「去死!」

    汪大林得意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樣一來,他們肯定不會「作弊」了。

    五天時間,一個賭具。汪大林在房間裡琢磨著,怎麼讓花瓣在五天之內失敗。花瓣的資質他雖然不清楚,可是看看左涯他們的進境,也能夠猜到,花瓣最起碼不會比他們差。要是真的五天「不作為」任憑老傢伙施為,就算四象戒晦澀難用,五天時間發出一記「形似」的翻天印來,絕對不成問題。

    自己輸了,那一對手握不說了,仙獸胎可就沒有了。他開始琢磨著,怎麼搗亂。沒有什麼好辦法,汪大林想來想去,只好用笨辦法了:

    派人去搗亂。

    「鋼狼,出來!」他一聲低喝,鋼狼「嗚」地一聲從半空中跳了出來。低頭沖汪大林嗚嗚兩聲,等待他地吩咐。汪大林指了指外面:

    「去騷擾一下……」鋼狼抖了抖身上的鋼毛,悄無聲息的衝了出去。

    「這是什麼氣息!」

    鋼狼還不曾出門,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吼,聽聲音,正是寧宗臣——汪大林做賊心虛,連忙叫住鋼狼。這老東西怎麼這麼敏感?他正在奇怪,「棒棒棒」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寧宗臣在外面抱怨:「你屋子裡一股黑暗的氣息,嚴重的干擾了我們修行,快點收起來!」

    汪大林眼珠一轉,竊笑起來:真是無心插柳啊,原來他們修煉的時候,不能受到黑暗力量的干擾。汪大林招了招手,鋼狼不情願的縮了回去。

    打開門,汪大林無視外面寧宗臣一臉的怒氣,淡淡說道:「老人家,我也要修煉啊,你總不能因為你要修煉,而禁止我修煉吧?」

    寧宗臣怒道:「好!你在這裡修煉,我們走。我另外去找地方。五天之後咱們再見。」汪大林怎肯讓他們走?連忙攔住:「那可不行,離開了這裡,我怎麼知道你沒有作弊?」寧宗臣不悅道:「我已經保證過了,何況我徒兒也不會答應的。」

    汪大林搖搖頭,還是不肯答應:「她拒絕的是你,可是你要是找別人來提升她的功力呢?」寧宗臣氣地所不出話來,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汪大林作了一個紳士送別的手勢。瀟灑的關上了門。

    「嘿嘿,黑暗力量。」他拿出那本深淵怪獸召喚術,許久沒有碰過的東西,認真的開始修行起來。

    黑暗力量撥動,巴特魯很不高興的鑽了出來:「你怎麼又開始修行這召喚術了?」汪大林問道:「怎麼了,你不是不介意嗎?」巴特魯搖搖頭:「那是以前,你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修煉起來我也無所謂。可是現在你已經足夠強大了,黑暗力量越來越強,我畢竟是光明生物。有些不舒服。」

    汪大林開始犯愁:這可怎麼辦呢?巴特魯說道:「算了。我忍忍吧,你隨便好了。」巴特魯深深的潛進了汪大林地意識海中,盡量避開和黑暗力量接觸。汪大林繼續修煉召喚術。他現在的力量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澎湃的力量簇擁之下,深淵怪獸召喚術,很快突破了瓶頸,一直達到了高階的水準。

    到了這個地步,他的身體外面,一層層的黑色光幕,好像水紋一樣不斷的波動。層層疊疊的蕩漾著,黑暗的氣息好像鯨噴一樣輻射出去。

    隔壁房間的寧宗臣惱火之極。大吼著跳起來:「這個混蛋是成心搗亂!」花瓣說道:「師傅,您可以佈置一個結界呀。」

    寧宗臣突然冷靜下來,自我解嘲地笑道:「是呀,我都被這個傢伙給氣糊塗了。」他打出一隻碧綠色地蘿紗罩,一道青色的光幕落下,周圍的一切,都被隔絕了。寧宗臣呵呵一笑:「世界清靜了。」

    他還不時地出去大喊兩具,花瓣很奇怪:「師傅,您這是做什麼?」寧宗臣狡猾地一笑:「我要讓那小子以為我們還為黑暗氣息苦惱。讓他安心,免得又生出鬼主意。」花瓣抿嘴一笑:「師傅,您也很……老道。」他臨時把狡猾換成了老道。

    汪大林正在房間裡用工不輟,口中不時地發出一個個奇怪的符文,每一聲符文落下,都會有一直深淵怪獸跳出來:有是火焰騰獅,有雙頭狂蟒,有三角螓蛇,有魅影紋豹……幾十頭怪獸已經把他的召喚受空間填的滿滿的。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汪大林有召喚出了一頭強大的鋼趾巨熊,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養蠱。

    苗人養蠱,就是把毒蟲放在一起,任由它們互相吞噬——這是基本的原則。那麼這些深淵怪獸放在一起,任由它們互相吞噬的結果,會是什麼呢?會不會像養蠱一樣,最終出來一頭最強大的從來沒有過地恐怖魔獸?

    汪大林心中一陣激動,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有可能開創一片的新獸修天地!深淵怪獸生命力頑強,應該沒有問題。他前前後後考慮了很長時間,連修煉召喚術都忘記了。考慮周全之後,他喚醒了巴特魯。

    「阿嚏!」巴特魯一出來,就被濃重的黑暗氣息嗆得打了一個噴嚏,它揉著鼻子不滿的說道:「有你這樣一個騎士,我真應該考慮,是不是要墮落了,成為一頭黑暗巨龍。」

    他看到汪大林面色凝重,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喂,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汪大林用一種異樣的聲音說道:「如果,把一群深淵怪獸圈養在一起,不給它們任何食物,任憑它們之間相互吞噬,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這個問題一拋出,巴特魯的眼神就不對了。它張了張巨大的龍嘴,沉吟了半天,終於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真是一個犯罪天才,如果撒旦知道了這個方法,只怕神界將永無寧日!」汪大林幽幽說道:「你地意思是,我這個想法是可行的?」

    巴特魯無奈的點點頭:「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是必須告訴你,的確,這個辦法可以用比以往快幾十倍的速度,培養一頭超級魔獸!」汪大林笑了:「那好。我們現在就動手。」

    看到汪大林把一頭一頭的深淵怪獸丟進空曠的儲物空間裡,巴特魯不禁驚歎:「你這傢伙最近瘋狂爆發啊,怎麼短短五天時間,就召喚了這麼多高級怪獸?」汪大林道:「最近為了那枚仙獸胎,我是豁出命了,當然爆發了。」

    巴特魯道:「其實你按照煉獸雙書的功法修煉,它們遲早變得和我一樣強大,不過你這個辦法到是更省事——而且相當地變態。」汪大林冷冷說道:「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的法則。它們生來就是為了屠殺,既然如此,也要準備好接受被屠殺的命運。」巴特魯看了他一眼:

    「你這樣說,可否想過自己?」汪大林停住了受傷的工作,無奈的說道:「我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個小人物,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經是不易了,這都是我運氣好。如果哪一天我的運氣沒了,成了別人的墊腳石,那我也心甘。」

    巴特魯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隔壁。寧宗臣滿意地看著花瓣掌心上漂浮如雲、變化如霧的四象戒,笑呵呵的說道:「這下看他還不認輸。徒兒,隨為師出去。」

    「是。師傅。」花瓣答應了一聲,起身隨他出去。

    汪大林還沒有出來,左涯等人造已經等在外面了。看到花瓣出來,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它。花瓣微微一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海信不過我?左涯等人瞭然,相互看了一眼,都在想:這一對玉握,三個人可怎麼分哪?寧宗臣衣服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早已經胸有成竹。」左涯。你去把那小子叫出來。事到臨頭,躲在房間裡也沒用。」寧宗臣說道。

    「誰說我躲在房間裡了?」汪大林的房門打開了,他精神奕奕的走出來。黑暗力量隨著天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好像海嘯一樣從他的房間裡傾斜出來,首當其衝的寧宗臣,十分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頭,惱道:

    「你這臭小子,這一招好過分。」

    汪大林嘻嘻一笑,看看花瓣:「花瓣。怎麼樣,你修煉地如何了?」花瓣微微一笑:「很遺憾要讓你失望了。」她手掌一翻,一片厚重的黃色光芒出現在掌心上。只見那如雲霧一般實質的光芒之中,一枚古樸地方戒上下翻滾。四個戒指格緩緩變化,輪迴交替,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一浮現。

    只此一招,汪大林就知道自己輸了。花瓣對四象戒的操控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十分靈活,決不是簡簡單單的發出一招攻擊那樣低級別的水平。汪大林不禁吐血:這也太不公平了難道這些天生異能者,真的這樣牛叉?隨隨便便幾天修煉,就能有如此高的成就!

    他黯然搖搖頭,不是心疼自己輸了東西,而是不服氣:為什麼天生異能者有如此好的秉賦?老天不是不公嗎?

    左涯等人不明白他的心思,以為他在心疼自己的玉握。蕭然顯然是最唯恐天下不亂地,分民觀看到汪大林不爽,還要去打擊他一下:「嘿嘿,怎麼心疼了?誰讓你當初還要賭了?對了,我應該提醒你的,我們花瓣絕對不是一般人……」

    汪大林沒心情和她胡扯,黯然說道:「我輸了,我認了。」說完就要自己回去。寧宗臣拉住他:「你是想要著枚仙獸胎是吧,我還是告訴你吧,就算是你拿到了也沒有用,因為五階仙獸是沒有人工孵化的先例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老天不公:大家都是人,為什麼有的人資質那麼好,有的人苦修一生,也未必能夠得窺天道?」他這話出口,寧宗臣不禁一愣:「我倒沒有想到,你還想到了這一層。」

    「其實也不盡然。你看到花瓣資質很好,短短時間就能夠有如此成就——不錯,的確很令人嫉妒,可是我之前也說了,她這種資質,在其他麼門派看來,乃是最無用、甚至有害的噬體魄,只不過到了我們神絕派,情況就完全相反了,這是為什麼,因為我們有適合她的功法。每一個人地資質其實都不同,分不出優劣來,說你資質不好,只是因為他的功法不適合你罷了。老天還是公平的,大家的資質不同,只要你找到適合你的功法,你也是一個天才。」

    這邊寧宗臣在開解汪大林的心結,那邊左涯等人正在吵著怎麼瓜分汪大林的玉握,眾人正爭得不可開交,寧宗臣呵呵一笑:「這一件東西怎麼分?不如這樣,我再給你們三件東西,你們平均分配吧。」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眾人齊聲歡呼:「好!多些前輩!」寧宗臣取出三件低級別的法寶,一一分給他們,汪大林心結打開,馬上又故態萌發,開始諷刺起他來:「您偌大的備份,就拿這些東西來糊弄他們?這麼低級的法寶,你也拿得出手?」

    寧宗臣惱怒:「你以為我不想給他們高級的?可是他們現在還用不了,懷壁其罪你懂不懂?我給了他們,若是被人覬覦,他們還無力保全這些法寶的話,豈不是害了他們?」汪大林撇撇嘴:「切,自己小氣,還能找出這麼多的理由,你要是真的大方,就把仙獸胎給我,我應該能夠保全它吧?」說了半天,他還是在打那枚仙獸胎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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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二章 一一過招

     「哈哈哈……寧宗臣一陣大笑:「好啊,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汪大林一愣:「你真的肯給我?」他不過是習慣性的說一下,壓根沒想到寧宗臣真的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輕易送給他,寧宗臣一口答應,到讓他很意外。

    寧宗臣微微一笑:「這有什麼不肯的?你是獸修,雖然修真界的人都看不起獸修,可是我確和那些俗人不一樣,我知道整個修真界,你們獸修是最強大的。」汪大林點點頭,想起師傅的遭遇:「你這話道是不錯,我們不能飛昇,就只能在人間熬著,怎麼熬上幾千年,也是第一高手了……」他很無奈。

    「不錯,所以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把這枚仙獸胎送給你。」寧宗臣說道。」那好,你說吧,有什麼條件——事先說好,我辦不到的事情您就不要提了,我會覺得您實在為難我,這樣有損您在我心目中慷慨英俊的形象地。」

    寧宗臣被他惹得一笑:「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是什麼難事,你一定能辦到。」說著,他的神色一整:「我希望你答應我,能夠照顧我的徒弟。」

    汪大林一愣:「您老人家功蓋當世,誰敢捋您的虎鬚,您的徒弟,用得著我來照顧,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寧宗臣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走後花瓣就要靠你照顧了。她雖然資質很高,可是經驗太少。你雖然油嘴滑舌,不過本性不惡。更加上一獸修的身份,不論什麼時候,一定會在人間,所以我才把她交給你。」

    汪大林沒有意識到,其中的陰謀,考慮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就是您不說,我也會去做的。花瓣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會照顧她。」

    寧宗臣看著他,沒有說話。汪大林明白了,他舉起手來說道:「我獸修汪大林保證,遵照和寧宗臣前輩的君子協定,照顧淑妙顏,直到她飛昇仙界!」

    寧宗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輕輕一招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枚仙獸胎飛了過來。穩穩的落進了汪大林地懷裡。

    「其實這次收徒,完全是個意外。」一天之後,寧宗臣單獨對汪大林說道:「我來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

    「是為了九牙鬼屍王,還是命運之矛?」汪大林並不意外。寧宗臣道:「都是。」他看了看汪大林:「命運之矛在你這裡?」汪大林毫無愧疚的直面他的目光:「不錯——可是我是代別人保管的,所以不能給你。」

    寧宗臣搖搖頭:「你誤會了。我對命運之矛沒有興趣,只是我們神絕派數千年來能夠在修真界擁有極高的聲望,就是因為我們急公好義,敢為天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只要命運之矛不落入歹人之手。我就心安了。在你這裡也沒什麼不好。不過你要將它保存好。萬萬不可讓別人知道了。」

    汪大林奇怪:「你怎麼知道命運之矛在我這裡?」「我們神絕派有一門特殊的功法,能感應神兵仙器,這X市中。算得上神兵仙器地,也只有這命運之矛了。」

    「這件東西,來歷非凡,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既然你與它有緣,想來好處是不會少的,不過凶險也一樣不會少。」

    汪大林點點頭:「謝謝您的提醒,我會當心的。」

    寧宗臣也住進了汪大林的家裡,他要留在這裡,至少讓花瓣完成築基、能夠自己修煉才離開。汪大林當然很樂意接受這樣一位「房客」

    這可是個大靠山,至少在這段時間內,塔不用擔心被人尋上門來,痛扁一頓。

    儘管這一老一少,幾乎每天都要吵上幾次。汪大林「樂此不疲」以捉弄寧宗臣為樂,寧宗臣之前幾百年,都沒有這幾天說的話多,全是和汪大林在吵架。

    其實這種情節很奇怪。寧宗臣一輩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遇上了汪大林,整天鬥嘴,好像慈父和愛子一樣,每天吵吵鬧鬧,卻又不傷感情,寧宗臣和汪大林都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默默地用一種超乎常規的方式,培養著一種「親情」

    原本很寬敞公寓,現在變得擁擠了。寧宗臣和左涯擠在一間房間原本是要和汪大林住在一起,可是住了半天,兩人就吵崩了。

    汪大林計劃著,要另購一處房產。他動輒心眼,看中了薩琳娜家旁邊的一幢別墅。常麟看他正在看地產簡報,不由問道:「你找好了?」

    汪大林點點頭,伸手在地圖上指了指:「這裡,旁邊應該還有一幢別墅。」

    常麟馬上反對:「這可不行。」他回頭看看女權代表蕭然和花瓣都沒有注意他們,這才小聲說道:「你主宰女朋友家旁邊,雖然半夜翻牆過院方便多了,可是麻煩也很多。」汪大林的「用心」被他一語道破,很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乾笑了兩聲,等著常麟地下文。

    「你要知道,你過去容易,她過來也容易。你還要不要自由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格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自由!」常麟著重強調了一下:「要是你和別地女孩子正在……嗯,談心,她突然煲了一碗愛心雞湯個給你端過來,那怎麼辦?」

    汪大林一陣後怕,連忙收起了簡報:「說得不錯,我們還是另外找地方吧。」常麟的提醒很及時,將汪大林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兩個人有商量了半天,打電話給地產經紀人,要他安排幾處別墅,週末的時候去看房子。

    薩琳娜突然打來電話:「大林,你怎麼又是一個星期沒來上班?」

    語氣之中,撒嬌地成分遠大過於質問。汪大林不來上班,她就見不到汪大林,一個星期不見,薩琳娜終於忍不住思念,打電話來了。

    以她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直說我想你了,你怎麼不來看我之類的,而是很委婉的問他。為什麼不來上班。

    汪大林連忙說道:「我很忙,正在選房子呢。」他隨口說了出來,沒想到薩琳娜那頭一陣驚喜:「什麼,選房子?這麼快,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呢……」嬌羞中透著歡喜,汪大林一愣,摀住電話問旁邊的常麟:

    「我選房子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沒準備好是什麼意思?」

    常麟苦笑道:「完了。她誤會了,一定是以為你選房子準備和她結婚了!」「啊!」汪大林傻了,愣愣的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電話中,薩琳娜像個小女孩一樣碎碎念道:「我喜歡光線充足的陽台,最好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這樣的陽台,每天地不同時間,可以在不同的房間裡沐浴陽光。最好樓頂上有一個大閣樓,早晨可以用來喝早茶,院子裡要有一個鞦韆,將來你推著我蕩鞦韆。還要有一個溫泉水地浴室。浴池越大越好……」

    汪大林連忙打斷她:「親愛的。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再給你電話。」說完不由分說,把電話掛了。那邊薩琳娜正紅著臉。說得起勁,突然被打斷,心中略微不喜,可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幸福」還是一臉的紅暈,抿著嘴笑著,捨不得把電話放下。

    這邊,汪大林愁眉苦臉,拽著常麟連聲問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常麟問道:「你愛他嗎?」汪大林點點頭。一點也不猶豫:

    「是,我愛她,這輩子我做夢都想愛這樣一個女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娶她啊,正好這是個機會。」常麟說道。汪大林苦著臉搖搖頭:「這是兩碼事,關鍵是,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要結婚,你明白嗎?我沒有準備好——沒有準備好穿上結婚的禮服、沒有準備好做新郎、沒有準備好建立一個家庭、沒有準備好成為孩子他爸!」

    常麟歎了一口氣,以他的年紀和經歷。雖然有些鬼機靈,卻絕難體味汪大林現在地心情相愛的兩個人,要走進婚姻的殿堂地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的——甚至有些時候,看起來水到渠成,在最後的一剎那,也會突然出現問題。

    驟然結束幾十年的單身生活,要和另外的一個人,以後幾十年朝夕相處,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地,所以婚姻是很不容易地,汪大林就是因為,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突然被結婚這枚導彈擊中,驟然間有些不習慣。

    他願意和薩琳娜結婚嗎?如果要汪大林確切的回答,他會說:是的,我願意,可是不是現在。

    更何況,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清楚,比方說,艾維兒;比方說,林雯。

    薩琳娜這麼一摻和,汪大林地購房計劃,只好停了下來。他不敢去上班,害怕預見薩琳娜,要是被問起來結婚的事情,他又答不上來,薩琳娜肯定生氣。每天在房間裡,也挺鬱悶的,正好庚戍來找他。」各大門派的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我一經調查清楚了他們的住處,今天我們就去拜會他們一下。」

    汪大林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他們不來找我們,已經是萬幸了,你還要找上門去送死?」庚戍不悅道:「什麼叫送死?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龍魂的人,既然在我們的轄區裡,他們這樣大規模的聚集,我們不去敲山震虎,豈不是失職?」

    汪大林冷哼了一聲:「就怕我們的份量不夠,沒有震到虎,反而被虎所傷。」「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敢動我們,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官方組織。咱們只是去警告他們一下,不要傷害無辜地人。」

    汪大林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膽小怕事人了,想了一下也覺得他們不可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與龍魂為敵,於是點頭說道:「那好吧,咱們晚上出發。」

    晚飯之後,汪大林和庚戍站在一幢***輝煌的大廈下面,這是X市內,一家著名的星級酒店,檔次很高。這一次來的,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帶其他人。畢竟不是戰鬥,也不是上門示威,人多了,反而顯得自己沒底氣,還會引起誤會。

    「倥侗派的人住在803。」庚戍說道,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你確定要第一個找倥侗派?不久前你還和他們的弟子衝突過。」汪大林看著大廈,平靜地說道:「我把最難得一關。放在最前面,如果這一關,我們都能闖過去,後面的自然不在話下。」

    「走吧,我們上去。」汪大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體內真元流轉,不經意之間,那來自命運之矛地力量。也跟著波動了一下。門牌號803,汪大林和庚戍站在門口,庚戍看了看汪大林,伸手敲了敲門。過了一會,有人打開門——顯然裡面的人很鎮定,並沒有對他們的到來感到意外。」盧前輩在嗎?」庚戍問道,裡面地人看看他們,閃身讓開了一條路。

    汪大林當先走了進去。裝飾古樸的房間裡,一名素衣老者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汪大林微微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龍魂X市負責人汪大林。見過盧邊前輩。」

    這老者乃是修真界的傳奇人物年功法自成一派,號稱「爐邊老人」孤傲不羈。後來遇上倥侗派的掌教,對他極力拉攏,爐邊老人隨後加入倥侗派,更名盧邊。他現在,是倥侗五大長老之四。

    盧邊看了看汪大林,淡淡一笑:「不必多禮。汪賢侄年少有為,當年各大門派,可都是看走了眼了。」他語氣之中,對汪大林頗有賞識,倒是讓滿懷戒備而來的汪大林和庚戍。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既然對方這樣大肚,汪大林也不能顯得太小氣,他略帶歉意地說道:「前幾日記姜行師兄地事情……」他還沒說完,盧邊已經搶先說道:「那件事情賢侄不必放在心上,本來就是姜行不對。年輕人,最忌盛氣凌人,他修行一路,順風順水,難免自然。正好遇上這麼一次教訓,對他來說,其實還是好事。」

    汪大林本想道歉的,盧邊這樣一說,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倥侗派去,本來以為會劍拔弩張的氛圍,卻變得很溫和起來。汪大林心中更加慚愧,連連說道:「前輩寬懷,大林實在是汗顏哪!」

    盧邊擺擺手:「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沒有殺了他,已經是給倥侗派面子,倥侗派泱泱大派,決不會以怨報德的。」他微笑著看看兩人,接著說道:「其實二位的來意,我也清楚。本來我們來到貴地,應該通報龍魂一聲,只是其他門派沒有這麼做,我們貿然如此,也是不妥。」

    汪大林說道:「前輩不必客氣。我們今晚只是來看看,順便告知一些例行的條例。其實說來也簡單,只不過我們這樣的人行事,不可傷了普通人,還有就是不要露了行藏。」

    「這個你放心,我們不會的。」盧邊滿口保證。

    從酒店裡出來,汪大林和庚戍都很意外:「難道我們正的碰上一位有德前輩?」兩人苦笑著搖搖頭,這最困難地一關,竟然這麼輕鬆地過去了。

    803房間裡,剛剛開門的弟子問道:「師叔,為什麼對龍魂的人這麼客氣?」盧邊目光深邃:「咱們畢竟是大派,要有大派地氣度。若是如婦人一般斤斤計較、挾恨報負,氣度上就會被人恥笑了。何況,最近風雨欲來,龍魂的人是地頭蛇,輕易不要得罪。而且,最近政府有意加大對異能者的控制,只怕用不了多久,龍魂的地位就會大大提高,今天賣給他們一個面子,日後相見,助益頗多。」

    「接下來,咱們去哪裡?」庚戍問道。汪大林看看前方:「去找第一大派、崑崙派。」

    崑崙派這一次來的人,乃是崑崙派掌門玄蒙道長的師弟,玄性道長。他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一言、一意住在另外一家五星級酒店裡。

    對於汪大林和庚戍的登門拜訪,玄性道長冷眼相對:「二位來此,不知有何貴幹?我崑崙派一項奉公守法,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龍魂吧?」

    語氣不善,不料崑崙派這樣難對對付。汪大林心中好笑:這不就是耍大牌嗎?他也不介意,淡淡一笑道:「玄性前輩,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家為什麼來到X市,彼此都心照不宣。我們龍魂對大家的目地,沒有任何想法,只是希望大家在X市,不要傷害無辜之人,也不要露了行藏、驚世駭俗。」

    玄性道長冷冷一笑:「這個我崑崙派自會省得,不勞龍魂的官人們操心!」汪大林也冷笑一聲:「龍魂不是官差,只不過是善意提醒,既然崑崙派不領情,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也別怪我們龍魂不留情面!」

    汪大林不卑不亢,說話擲地有聲。玄性大怒,卻礙於顏面,不好對一個晚輩出手。他朝自己的徒弟事了一個眼色:「一言,代為師送客!」

    一言自小就侍奉在師傅左右,怎能不明白師傅的心意?他起身而出,伸手道:「二位,請吧。」他伸出手去,似乎很友好的要和兩人握手,庚戍本想代汪大林擋下來,在他的印象之中,汪大林還是以前的那個半瓶子水準,怕他吃虧,所以想自己幫他頂下來。不料汪大林的手好像蛇一樣,靈活的繞過了他地手掌,和一言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一道氣旋在兩人之間一陣扭動,來回推移,汪大林面帶微笑,混合了自己的真元、黑暗力量和命運之矛力量的詭異駁雜的能量爆發,一言道人只覺地自己抓住了一隻刺蝟,稍一用力,就會被扎的生疼,他不用裡,對方的力量卻迅速席捲而來,一言悶哼一聲,汪大林輕輕一鬆手,一言道人面色慘白,腳下踉蹌,連退五步!

    汪大林笑著說道:「多謝了,不必遠送,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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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三章 十方野鬼陣

    一道人影迎面而來,擦著汪大林的肩膀走過去,汪大林陡然渾身一緊,忍不住回頭看看那人。庚戍問道:「怎麼了?」那人腳步沉穩,動作機械,頭也不回的融入了夜色人流之中。」沒什麼,」汪大林說道:「只是這個人的感覺,怎麼有些熟悉——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庚戍說道:「你又不是修煉靈覺的,哪有這麼準的感覺。快走吧,還有其他三大門派呢。」

    汪大林點點頭,準備前往峨嵋派的駐地。汪大林體內,得自命運之矛的那一絲力量,幽然一動,一絲靈悟如同閃電一般的擊中了汪大林,他陡然想起來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他一把拉住庚戍:「等等!我想起來了,那人就是九牙鬼屍王——他的氣息我能夠感覺出來。」

    庚戍大驚:「什麼,你不會搞錯了吧?」汪大林搖搖頭:「絕不會錯的!」如果是汪大林自己想起來的,他可能還不是那麼肯定,可是有了命運之矛力量的提醒,他就確信無疑了。他緩緩地轉過身,那人雖然已經看不見了,可是他的那股氣息,隱約還能夠感覺到。

    「追、還是不追?」庚戍問道。汪大林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九牙鬼屍王的實力,不是他們兩個可以挑戰的,即便是五大門派在這裡的這些長老,獨自一人面對九牙鬼屍王,也是必敗無疑。何況是他們兩個人?

    汪大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跟上去看看,咱們不要著急出手——我想X市藏龍臥虎,必然輪不到我們先出手。」

    庚戍點點頭,汪大林追著那一絲氣息,跟了下去。庚戍一邊走一邊問道:「九牙鬼屍王和命運之矛有什麼聯繫嗎?」汪大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既然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裡,說沒有一點聯繫,五大門派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庚戍苦笑道:「希望他沒有發現我們在跟蹤他,否則這裡可是鬧市區,九牙鬼屍王應該不會把龍魂的規定放在眼裡,要是在這裡出手,傷亡無數,就算我們不死在他的手裡,回到龍魂,也會背關上幾百年的……」汪大林陡然攔住他:「等等。」「嗯。怎麼了?」庚戍一陣緊張,還以為自己烏鴉嘴,正說著就被九牙鬼屍王發現了呢。

    他看看汪大林,後者嘴上掛著一絲狡猾的微笑:「嘿嘿,看來這樣遠遠的跟著,策略是對地,已經有人發現他了。」「是誰?」汪大林仔細分辨了一下:「你猜?」庚戍看看周圍的環境,剛剛拜訪過的酒店就在不遠處,他也笑了:「崑崙派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汪大林呵呵笑道:「三個人都出來了,看來玄性老牛鼻子。已經知道他是九牙鬼屍王了。」

    「咱們慢慢跟著。不用著急。」兩人放慢了速度,遠遠的墜著。

    又跟了幾個小時,庚戍有些奇怪:「這傢伙是什麼意思?他經過的地方。都是五大門派還有三大神教駐紮的地方,把這些人都引了出來,他似乎是故意這樣作,他究竟想幹什麼?」

    此時,跟在九牙鬼屍王身後的尾巴,已經有十幾條,除了汪大林他們和五大門派三大神教之外,其他一些有實力的門派也有幾個加入進來。前面地九牙鬼屍王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僵硬的身體不知疲倦的轉遍了整個城市。

    他身後的那些門派的長老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跟蹤中故意露了行藏,被前面的九牙鬼屍王發現,可是九牙鬼屍王沒有一點反應。

    眾人已經猜到了一些端倪:這不啻為一種不錯的解決辦法,大家決戰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勝過這般遮遮掩掩,你明我暗的爭鬥。

    若不是因為這是在市區內,會傷及無辜。只怕這些人早已經打起來了。

    汪大林耳邊一聲輕笑:「哈哈,好熱鬧!」他一扭頭,寧宗臣也來了,身後還跟著花瓣。汪大林眉頭一皺:「你怎麼來了?」花瓣沒有回答。寧宗臣笑了:「怎麼,擔心了?」汪大林道:「您老也是一把年紀,修為精神的人了,怎麼就這麼不知輕重,這麼危險的場合,你帶她來做什麼?」

    寧宗臣這一次到並不生氣,也不和他爭吵,只是淡淡說道:「帶她出來見識見識,何況有老夫在,誰能傷得了她?」淡淡地語氣中透著一股子自信,汪大林雖然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是還是不免擔心:「您真是不該帶她來……」

    整整走了半夜,前面地九牙鬼屍王把大家一直帶到了郊外。這裡群山環繞,黑壓壓的如同鬼影。山路回轉,繞進了一座山谷。前面的人進去了之後都沒了聲息,汪大林不禁想到了上一次地石林。

    「前輩,我們要不要進去?」汪大林詢問寧宗臣,老人家畢竟經驗豐富。寧宗臣打出一對米粒大小的明珠,兩顆明珠像蝴蝶一樣在空中一碰,一顆明珠光芒隱斂,「咻」的一聲飛進了前面的山谷裡,另外一顆明珠,光芒慢慢擴大,光暈之中,一幅景象出現。

    「這、這是前面的山谷?」汪大林看到一堆亂石,還有黑色的樹林和山坡,一眼就猜出來了。寧宗臣讚許的點點頭:「不錯,這對孿生珠只有這一個功效,可以把另外一顆的周圍環境顯示出來。」

    光暈之中的景物不斷的變化,那一顆明珠還在飛行。突然光暈之中閃過一道暗紅色地光芒,整個景物陡然一變,頓時陰氣森森,鬼氣沖天!寧宗臣道:「難怪前面的人都沒了聲息,原來這山谷之中,有一座十方野鬼陣,將所有的氣息都隱沒了。」

    「前輩,什麼是十方野鬼陣?」汪大林問道。寧宗臣答道:「十方野鬼陣,聚攏十方鬼氣,收於陣中,因為聚攏鬼氣,有傷天和,乃是修真界的大忌,所以這個陣法還有一個最出色的地方,就是隱藏氣息。不備修士們發覺。」

    「在這裡布下十方野鬼陣,定然是要修煉什麼陰毒的法器了?」庚戍道。寧宗臣面色有些凝重,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庚戍跟在他的後面,然後是花瓣,汪大林殿後。

    一行四人進入山谷,初時沒什麼感覺。不過是一個稍顯荒涼的止,谷,黑夜之中有些詭異罷了。走到一片石壁前面,就有些奇特了。石壁上寫著兩個暗紅的大字:止步!這兩個字不知道是用什麼寫成地,在這樣的黑夜之中,清晰可見。

    寧宗臣露出了一絲微笑:往往如此,越是看到這樣地警告,越會有人硬闖進去。寧宗臣看了一下,這裡便是那十方野鬼陣的入口了。他朝後面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小心。過了石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孔。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

    四周環境是一片混沌。地面上,無數口枯井,從井口內飄出一絲絲的黑氣。井口周圍。灑落滿地的黑血,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血,凝固了多久。汪大林看到前面的花瓣明顯肩頭一顫,對這裡地環境很不適應。

    「怎麼樣,你沒事吧?」汪大林問道,心中又在責怪寧宗臣多事,把這樣一個小女孩也帶來了。花瓣搖搖頭,伸手指了指一口枯井,枯井旁是一堆動物的內臟。朵的稀碎,他看到了也不禁一陣噁心。

    「快走。」寧宗臣和庚戍在前面。已經走遠了,他們連個趕忙跟上去。前面一望無際,不見一個人影,之前進來的那些各大門派的人,都不見了。庚戍很奇怪:「怎麼回事?人都哪去了?」

    寧功臣計眉頭一皺,手指掐動,計算了一下方位:「這邊來。」枯井之中隱約傳出一聲聲慘叫聲,也有女鬼的呻吟哭訴聲,寧宗臣皺眉道:「康年來我們已經別發現了。」汪大林道:「既然在陣中。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動這陣法。我還麼有見識過這些古怪陣法,還很好棋呢。」

    他說的一幅大無畏,其實心裡完全沒底,眼睛四處亂瞅,想要找一條逃生之路。寧宗臣冷冷一笑:「這陣法,已經開始運轉了。」

    「嗯?」汪大林一愣,只見周圍的掘枯井,井口中慢慢飄出一絲絲的黑氣,那些黑氣在四周來回飄蕩,其中隱約有一顆顆猙獰地鬼頭。

    一張張冤屈不甘地臉孔閃過,化作一顆顆猙獰的骷髏,四周陰森的鬼氣閱歷越沉重,壓在眾人地心頭,胸口好想要憋炸了一般。寧宗臣身周,一片金色的氣旋一轉,一股凜冽的正氣浩然而出,周圍所有的鬼氣都被驅散,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雖然周圍依舊是黑暗混沌,可是已經沒有鬼氣趕來騷擾他們,那些冤魂遠遠的躲開,對寧宗臣身周的金色罡氣,極為忌憚。

    「咱們權且不要動。」寧宗臣說道:「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汪大林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只見一道金色的天幕,從寧宗臣身上升起,將眾人一起罩了進去。他們處在這天幕之下,絲毫不用擔心陣法的影響,靜靜的看著,接下來發生地事情。

    一個模糊的黑影,慢慢行來,庚戍不禁問道:「那是什麼,看上去足有幾十米高!」那東西越來越近了,他們在金色的天幕之中,絲毫感覺不到,此時,外面早已經是鬼哭狼嚎,陰氣沖天了。

    在那古怪黑影的氣息壓迫之下,一道道光芒沖天而起,先前各大門派的那些長老們,再也不能隱藏形跡,紛紛現身。一道道光芒映射之下,那古怪的黑影模糊的外形逐漸清晰起來,籠罩在它外面的黑色霧氣,也在一道道光芒的衝擊之下,逐漸散去。

    廬山真面目顯露,原來是一口巨大地枯井,枯井的直徑足有二十米,而枯井井口上,十字交錯著兩根「門」字形的木柱,那木柱上面,幫著一顆顆的黑色的骷髏,骷髏乾枯收縮,每一個都只剩下核桃大小,每一顆骷髏的七竅之中,都飄出一股股的黑煙,正是這些黑煙,籠罩在枯井外面,讓人看不清楚枯井的真面目。

    那兩根「門」字形的木柱,以相交點為軸,繞著枯井的井口不住轉動。木柱上面三傷痕斑駁,好像刀劈斧鑿過一般,深的傷痕中,竟然還流淌出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味!

    汪大林大驚問道:「前輩,這是什麼?」寧宗臣看著那枯井緩緩說道:「這是,枯魂鼎」也就是十方野鬼陣地陣眼,若想要煉製什麼法器。那東西必然也在則枯魂鼎之中。我只怕……」他欲言又止,汪大林已經猜到了:「您的意思是,九牙鬼屍王就在這枯魂鼎內?」「不錯。若是他懂得自身修煉,借助這十方野鬼陣,修成十牙鬼屍王,那就真的成了天下大患了!」

    枯魂鼎緩慢移動,所過之處那些枯井之中的冤魂,都被它吸走,可是那些枯井卻並沒有消失。五大門派的長老們各自為戰,苦苦地扛著枯魂鼎的威力。一波波的黑氣襲來。他們的渾身法寶光芒越來越黯……

    倥侗派地盧邊大聲說道:「眾位,各自為戰早晚被這妖孽一一擊破,我們聯手對敵。才是上上之策!」馬上有人響應:「不錯,上一次就是因為各派各自為戰,最終才被那剛剛成了氣候的九牙鬼屍王逃走,今天我們萬萬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形勢明顯,誰都看出來,今番著九牙鬼屍王,已經不比往日,力量大增之後,又有十方野鬼陣相助,眾人單打獨鬥。決不是對手。面子問題雖然很重要,可是一旦涉及生命,只要給個台階,大家都願意順著下來。即便是像玄性這樣狂傲的人,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連忙贊成聯手。

    五大門派的人都精通陣法,無形陣法雖然是很基本的陣法,可是威力一樣不可小看。五大門派的長老,各自佔據一個方位。組成一顆五角星的陣法,環環相扣、生生不息,五行流轉,相輔相依。

    一道粗大的光芒沖天而起,光芒排開幾十米地直徑,將周圍地黑棋一掃而空,枯魂鼎也被它的威勢驚的後撤幾米!

    「哈哈哈……」五大門派一起放聲大笑,聯手陣法地威力巨大,他們心中大定,以為今晚就要屠魔衛道了。

    不料枯魂鼎只是稍稍後撤,並沒有落敗的趨勢,五人的笑聲未落,枯魂鼎又生出了變化:那兩根門字形的木柱,竟然一錯之下,改變了轉動的方向,換了一個方向之後,那些原本被骷髏吸進來的鬼氣,竟然一絲一絲又全部吐了回去,反哺到了那些枯井之中。

    已經悄無聲息的枯井,陡然間又恢復了活力,亂石碓成的井壁上,一絲絲奇怪的圖案浮現出來,好像一張張不甘的探出地獄地鬼手!

    枯井在枯魂鼎的指揮下,慢慢開始移動起來,無數枯井從四面八方、無邊無盡的混沌之中湧過來,地面上只看到一口口黑洞洞的枯井,其中飄出一絲絲嚎叫著的鬼氣,包圍了五大門派!

    盧邊一看形勢急轉直下,剛剛大好的局面,轉瞬之間不復存在。他看看遠處的三大神教之人,直到今日若不能拋棄成見,只怕眾人都不能活著離開這十方野鬼陣。他也不去徵求其他人的同意,大聲喊道:「三大神教的朋友,誅滅妖孽乃是天下同道都應盡力之事,你們還等什麼?」三大神教地人商議了一下,還沒有給出回復,這邊崑崙玄性已經大怒:「盧邊你幹什麼——他們就是魔道,本身就是妖孽,要我們和他們聯合?你們倥侗派難道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盧邊不悅,冷冷說道:「今日之勢眾位道兄都看到了,怎是我倥侗派貪生怕死?我們死不足惜,放走了這妖孽,不知有多少生靈要遭塗炭!豈能為了我們小小名節,犧牲了這些生靈。」

    他說的義正詞嚴,一幅大無畏的慷慨激昂。其他人哪個不想保命?

    頓時一起點頭稱讚道:「盧師兄所言極是,我等目光短淺……」

    三大神教的人緩緩的靠了過來,三道光芒射出,法寶打碎了幾十口枯井,滅殺無數鬼氣,終於衝到了五行陣前,五大門派打開一個缺口,讓他們進來。三大神教的人在五行大陣之中,部下了一個三才陣法,三大神教各居一個角,內外陣法一起發動,聲勢頓時大漲,一道七彩光芒在鬼氣之中如同車輪般旋轉起來,一道道鬼氣被攪碎撲滅,化為無形,修士們精神振奮,勝利就在眼前!

    五大門派齊聲唱和,五行之力如水流轉,一絲絲的力量注入陣中,漸漸成了汪洋之勢,勢不可擋!三才陣法中,三大神教各自控制本名法器,一道道鋒利的光芒,無情的斬殺著靠近的冤魂,這樣一個正邪聯手大陣,運轉中緩慢前進,漸漸靠近了那口枯魂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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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3:36 編輯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四章 枯魂鼎

    三道光芒射出五行陣法,原本細如髮絲的毫光,離了五行陣法之後,迎風而長,陡然濱的巨大無比,每一道都有幾十米長。

    粗大的光芒凌空落下,「轟轟轟!」三聲巨響,地面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光芒劈落之處,幾百口枯井在爆炸之中毀於一旦,只留下三個巨大的深坑。幾三才陣法也是相輔相成的,三道法器,原本就是極品,在三大神教頭面人物手中,更是能夠發揮出十二成的威力,再加上三才陣法的相互配合,違例足足提升了一半!

    這一擊之下,五行陣法方圓一百米以內,再也沒有那些令人生厭的枯井了,只餘下空氣中,那些鬼哭狼嚎的鬼氣冤魂。

    五大門派的人一看,三大神教已經動手了,他們豈能示弱?雖然是雙方聯手對敵,可是畢竟正邪有別,三大神教這一擊,不光是為了消滅那些枯井,也是為了向正派的人示威,展示一下實力。

    盧邊看看其他四人,大家空前的默契和團結,經歷了剛才的聯縱事宜,這五人不自覺地以盧邊為首了。盧邊又看看玄性,他知道這個老傢伙很狂傲,就怕他不聽指揮。

    可是玄性雖然狂傲,一旦遇到了這種關乎「尊嚴」的事情,立即將其他的因素統統放下。毫不猶豫地抬了抬手,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決定出手了。

    盧邊露出一絲微笑,五行陣法在大家一起推動之下,緩緩地發動了。陣中,一點五色螢光在朦朧中出現,五人齊聲喝了一聲法訣,每人各自推出一掌,這一掌好像推動著沉重的石門,每人出掌,都是極為緩慢。

    五人掌心之中。透出一道光芒,每人的顏色不同,佔據土行方位的長老,射出的是一道黃光,佔據火行方位的長老,射出的是一道紅光,佔據金行方位的長老,射出的是一道白色光芒。水行地是黑色。木行的是綠色。

    五道光芒從五個方位,穿過三大神教的人身側,投進五行陣法中心的那一點五彩螢光之中。得到了五道光芒的鼎力相助,那一點螢光,飛速的旋轉了起來,五道光芒推動螢光,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已經讓人目眩,只能看到一團朦朧的光球。再也分不清出。哪種是哪種色彩地光芒了。

    五大門派的長老各自放出了那一道純粹的五行之力,也頗耗功力,收了功法之後。各自運氣調息一陣。而五行大陣已經發動,再也不必他們操縱了。

    大陣中心的那一點螢光,連番轉動之下,已經變得如同水缸一般大小,純粹的五行之力,在旋轉之中融合到一起,各種力量不斷的牽扯,已經到了相剋爆發的邊緣了!

    水缸大小的一團光芒,三大神教的人距離這團光芒最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那一絲絲地五行原力,直往他們地毛孔裡鑽——可想而知,這附近力量渾厚到了什麼程度!

    五大門派這一舉動,毫無疑問受到了預期的效果,三大神教的人心中駭然,料不到五大門派看似空虛地背後,竟然還有這樣駭人的實力看來幾千年的積澱,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趕超的。

    陣中那一團巨大的光芒,旋轉之中竟然隱隱作聲。終於在五種色彩的光芒完全融合到一起的時候,「彭」的一聲悶響,光球陡然膨脹,迅即迅速錄爆開,一道直徑十米的白色光芒沖天而起,空中那些漂浮的冤魂鬼影,在這樣地恐怖力量之下,不堪一擊,光芒一道,輕輕一觸,就化作飛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濃重的五行原力,好像錢塘巨浪一樣,排空而出,那一道光柱在短暫穩定之後,再一次爆發,光柱的範圍不斷擴大,勢如破竹的席捲了百米方圓,從天空、到地面,所有的怨氣、戾氣、鬼氣一掃而空,甚至穿透了天空的混沌,竟然有一絲星光透了進來!

    地面上,是一層細密的沙子,剛剛被三大神教的法器轟出來地三個大坑,已經消失不見了,都被那一道光柱掃平了,地面好像學校的操場一樣平整。

    遠處的寧宗臣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汪大林忍不住說道:「前輩也看出來了,這些人雖然聯合對敵,心中的芥蒂始終難以放下。如此聲勢浩大,不過是對付了枯魂鼎外部的收魂井,對於九牙鬼屍王來說,頂多也只能算是傷及皮毛——他們卻功力大耗,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其實九牙鬼屍王此刻,只怕躲在枯魂鼎內,已經笑得抱著肚皮了!」

    寧宗臣無奈的說道:「你說得不錯,雖然我們都能看出來,卻也無力改變現狀。最多也只能等到議會他們後力不繼的時候,幫他們一把。」

    花瓣抿著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汪大林看看她,說道:「你想說什麼?」花瓣不吭聲,寧宗臣看著戰場,花瓣看了看師傅,小聲對汪大林說道:「等一會你勸住師傅,讓他暫且不要出手幫助那些人。」

    汪大林一愣:「為什麼,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花瓣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傅心底仁慈,一看到他們危難,一定會忍不住出手。這些人都是老頑固,一定不會吸取教訓的,師傅這樣的情況下,救了他們,只會讓他們增加一層對師傅的感激,不會吸取什麼教訓的,所以要讓他們吃些苦頭……」

    汪大林明白了點了點頭,看了看前面的寧宗臣,他知道寧宗臣肯定聽見花瓣的話了,而花瓣也很清楚,以寧宗臣的功力,就算是她趴在自己耳朵邊上說話,前面的寧師傅也會聽得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這麼做,不外乎是「暗諫」師傅,直說的話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罷了。

    花瓣說得有道理,相信寧宗臣自己也會判斷的,就不用汪大林再多嘴了。不過他又忍不住多看了花瓣一眼,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縝密的思維,不能不令人好奇。

    汪大林又想起來上一次她和蕭然的對話,那一番豪門和足球俱樂部的相似性的言論。心中又忍不住猜測起她的身份來。

    戰場上,挾剛才雷霆一擊巨大威勢,五行大陣當中裹著三才陣法,車輪一般的滾向枯魂鼎。枯魂鼎遠遠地矗立在五行大陣之外兩百米的距離,躲過了剛才的兩次攻擊。五行大陣現在是一個整體,五人一起推進,內部的三才陣法目睹了剛才五行大陣一擊的威力,心中慼慼。不敢再有什麼不安分的舉動,乖乖的跟著五行大陣逼向枯魂鼎。

    枯魂鼎縱橫交錯的兩根門字形木柱依舊不緊不慢地轉動著,將周圍原本被打散的那些鬼氣,一一重新聚攏起來。

    這個細節,並沒有被五行大陣中的人發現,五大門派的人,被剛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以為九牙鬼屍王和十方野鬼陣結合起來,也不過爾爾。那纏繞著一道道飄帶一樣的黑氣的枯魂鼎,在他們雷霆萬鈞的攻勢之下。也必將和剛才的那些枯井一樣。化作一地的細沙。

    五行大陣推進地速度不慢,沒過多久已經到了枯魂鼎外圍幾十米地距離,這個距離攻擊最有效果。盧邊對三才陣內的三大神教眾人說道:

    「各位。咱們一同發動陣法,疊加兩個陣法的攻擊力量,爭取一擊消滅這個妖孽!」

    三才陣中,有人高聲回應:「請盧老指揮!」盧邊也不客氣,一點頭道:「既然如此,盧某就放肆了!各位,聽我號令,陣法一起發動,起!」他一聲令下,三才陣法和五行大陣。一起亮了起來,五行大陣依舊是以中心為依托,眩目地五彩光芒,匯成一顆光球,在三才陣中心,飛快的旋轉起來。

    三才陣中的三大神教眾人,也一起發動陣法,上中下三層重疊的光芒,按照天地人的等級排布。一層層的疊落在五行光球上。

    原本飛速旋轉的五行光球,疊加了三才陣法的力量之後,宛如被切了三刀,由一個光球變成了三個,三個光球各自旋轉,最終變成了三個相互環繞的光球!

    三才陣中,三大神教的人齊聲喝道:「天地歸混沌,三才終合一!」連唱三遍,那三顆相互環繞地光球,速度越來越快,相互之間越靠越近,陡然相互一碰,三顆光球化為一顆,不見變大,反而一縮,又小了一圈,只有鴿卵大小了。顏色也不再是白色,而是一種混沌的灰色。

    五行大陣和三才陣中眾人齊聲喝道:「去!」

    鴿卵大小光球,越出五行大陣,直奔枯魂鼎飛去。這一記攻擊,顯然是全力發出,光球射出,陣中的眾人累的氣喘吁吁,接連兩次全力攻擊,已經耗費了他們大半的真元。原本推動這樣的陣法運轉,就不是一件省力的事情,真正省力的陣法,是依靠一些法器旗門之類的佈置地陣法,那些陣法,可以依靠不振的法器吸收天地靈氣,而這樣倉促的,由眾人組成的陣法,卻是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來推動的,實在是很費力氣的。

    那混沌光球飛來,不聞絲毫的破空之聲,好似一般的子彈一般,不過它的威力,卻絕不是易般的子彈、甚至絕不是一般的導彈可以比擬的今五大門派、三大神教的人合力一擊,威力可想而知!

    枯魂鼎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轉動著,只是兩根門字形的柱子上,那些已經乾枯縮小的骷髏漸漸的放出了黑光。這些黑光飄上了天空,在那一片混沌的天空中,形成了一團黑色的烏雲,烏雲壓低,竟然下起雨來!

    「嘩嘩啦啦……」黑雨從天而降,那些雨點只落在枯魂鼎周圍的地面上,黑色的雨水好像是毒藥,落在地面上,竟然並不如水一般的流淌,而是積在一起,越來越多,變成了一根極為粗大的水柱!

    黑色的水柱之中,枯魂鼎隱約可見,那一對門字形的木柱,依舊不緊不慢的轉動著。黑色的雨水之中,一張張猙獰的面孔,發出聲聲慘吼:「啊!啊——」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混沌光球就好像一滴雨水落進了湖面,在黑色的水柱上,濺起了一片水花。足足有幾秒鐘,沒有一點反應。隨即、黑色的水柱之中,泛起了漣漪,一道道波紋散開,緊接著水柱中間,好像被人生了一把火,整個水柱都沸騰了——一根豎在空中的黑色水柱,完全沸騰是什麼情景?壯觀!

    只見那根直徑足有百米地黑色水柱。買一個部位都在向外冒著滾滾的氣泡,汩汩的聲音好像炒豆一樣響起,水柱全身開花!

    遠處的汪大林看的目瞪口呆,修真界的確還有太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他沒有見識過——不過他沒有見識過,庚戍和花瓣也沒有見識過,甚至於五行大陣中地那些人,都沒有見識過。唯一能夠保持鎮定的,唯有千年老怪物寧宗臣了。

    「我的天……」汪大林不禁一聲驚歎,寧宗臣說道:「勝負只在一瞬間。五大門派加上三大神教。全力一擊,就算是九牙鬼屍王加上十方野鬼陣,也不好接下。只是這頭九牙鬼屍王似乎智力很高,恐怕不會這麼容易落敗,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靠近點去看看,免得一會兒來不及出手。」

    汪大林等人眼前一花,寧宗臣已經不見了。花瓣奇道:「師傅呢?」汪大林仔細搜索了一番,還是沒有發現,他搖搖頭,苦笑道:

    「要是我們也能夠發現,只怕五大門派和九牙鬼屍王早就發現了……」

    天空中的黑雨還在嘩嘩啦啦下著。不斷的有黑色的雨水被蒸發,也不斷的有新的雨水補充進來。混沌光球在黑雨之中穿來穿去,如同水中的魚兒一般。

    雨水的沸騰越來越劇烈,五大門派和三大神教地人歡欣鼓舞,眼看攻破防禦在即。在黑雨之中地混沌光球,陡然射出強烈的光芒,光芒好像火焰,出現的一剎那,周圍地黑色雨水瞬間被蒸發。水柱內部,出現了一個直徑十餘米的真空部分,因為這一部分真空,整個水柱塌陷了……

    「嘩……」高達幾百米的水柱瞬間垮了下來,黑色的雨水山洪暴發一般,流的到處都是。混沌光球一閃,直奔枯魂鼎。

    枯魂鼎如人一般的抖動全身,兩根門字形的木柱上,那些骷髏頭抖落,滿地的骷髏頭骨碌碌的滾動起來,聚集在一起,越壘越高,排成了一堵牆,擋在枯魂鼎前面。

    混沌光球撞在了這一堵骷髏牆上,整個骷髏牆中,射出了萬道光芒,一瞬間就摧毀了這最後一道防禦!

    然而,那些骷髏雖然碎了,可是它們之中的鬼氣,卻並沒有散去,反而匯聚在一起,將混沌光球緊緊地包裹起來。一層層、一道道地鬼氣,如同布帛捆牛,雖然一道布帛,根本不能阻擋一頭狂奔的公牛,可是數量多了,總會對奔牛有所限制。

    鬼氣道道,終於減緩了混沌光球的速度,枯魂鼎之中,陡然間伸出一隻巨大的鬼手。那鬼手的五根手指,鋒利如刀,一爪抓向半空中已經減慢了速度的混沌光球。鬼手如電,混沌光球入手就狠狠一握,這一握,頓時一股絕大的力量反撲而來,混沌光球一聲巨響爆炸了!

    「砰!」鬼氣和鬼手一起被炸得漫天飛舞,爆炸的威力掃過了枯魂鼎,兩根門字形的木柱首當其衝,一層層地木屑從木柱上剝落,露出了裡面黑色的鐵芯,緊接著那被層層加持的鐵芯,也像麵條一樣的軟了下去,最終化成一灘鐵水。

    枯魂鼎巨大的井口被抹平了,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在不斷的冒著黑氣……

    爆炸的威力極其巨大,整個十方野鬼陣,在爆炸之中化為烏有,周圍那一口口枯井,還有那無盡的混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晴朗的夜空,星光點點……

    五行大陣再一次移動起來,五大門派的人歡欣鼓舞,終於消滅了這個九牙鬼屍王——枯魂鼎內,只剩下一絲殘存的鬼氣,想來藏身其中的九牙鬼屍王,已經奄奄一息了吧?寧宗臣躲在不遠處,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看看四周的環境,再看看枯魂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可是又始終不能把握得很清悲汪大林和花瓣他們躲在後面,混沌光球聲勢驚人的爆炸,並沒有上到他們,這都是寧宗臣留下的這件法器保護的功勞。」結束了吧?」汪大林說道。不經意之間,一道淡淡的影子從一旁的石壁下掠過,汪大林眉頭一皺:這影子怎麼有些像領自己來的那個九牙鬼屍王?難道他並沒有被消滅?

    汪大林一陣心喜:哈哈,就算他沒有被消滅,在這樣的攻擊下,肯定也被重創了,跟上去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揀!
ALA525 發表於 2009-5-29 19:0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3:37 編輯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五章 雙鬼尸王

     汪大林悄悄溜出金色天幕,花瓣在後面喊了一聲,他沒有理會,想到可能撈到的好處,他已經急不可耐。只是絲毫沒有想到,可能面臨的危險。

    汪大林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遠遠的跟著,追蹤著那一絲熟悉的氣息。說來也奇怪,自從命運之矛上面,傳來了那一絲力量之後,汪大林的靈覺超凡的敏銳,甚至比起寧宗臣,也毫不遜色。

    前面的九牙鬼屍王,絲毫沒有覺察。而讓汪大林奇怪的是,九牙鬼屍王並不是朝著枯魂鼎去的,而是往山谷的後半部分鑽進去。他一陣納悶,旋即自己想明白了:枯魂鼎已經破損了,不能再藏身。

    寧宗臣還在思索,究竟哪裡有不對的地方。想來想去,突然想到了剛才枯井的數目上,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仔細數過,因此只能估計一個大概的數字,看那些枯井的排布結構,應該是在一萬以上。

    一個不祥的預感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如果真是那個數字,那麼這個山谷中,就潛伏著一個巨大的危險!眼看那些五大門派和三大神教的人,已經要到了毀壞枯魂鼎旁邊,寧宗臣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飛快的衝了出來:「不可!」

    他這聲大喝,來的還是稍顯晚了一些,玄性已經抖手打出一枚青色稜梭,「嗚」的一聲投進枯魂鼎中。破損的枯魂鼎之中,隨著那一道青光注入,好像被充電的燈泡一樣慢慢亮了起來。

    寧宗臣飛快而來,大聲喝道:「快走、快走!」盧邊認識他,一看到這德高望重的神絕派掌門人,頓時肅然起敬,躬身一禮,十分客氣的問候:「是寧前輩啊!」寧宗臣急忙說道:「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一邊說著。一邊打出半隻銅缽,銅缽將眾人一股腦的裝了進去,不由分說的直奔谷外飛去。

    寧宗臣則飛快返回,伸手一招,金色天幕捲成一團,他帶著金色天幕和銅缽之中的人,飛速射向谷外——他並不知道汪大林已經不安分的跑了出去。

    就在他即將離開山谷地時候,萬道黑光沖天而起。一萬一千六百六十四到顆陰雷一起引爆,剎那之間整個山谷被填平了,兩側山峰轟然倒下,全部砸在了山谷之中!

    一時間煙塵四起,巨石崩飛,聲勢驚天,人神戰慄!這一番山崩地裂,足足持續了半分鐘,在銅缽之中的五大門派之人,驚的面無血色。

    深知這一次是被高人相救。否則必死無疑!

    寧宗臣落下雲頭,吐出一口鮮血!剛才那樣巨大的威勢,他也難以抵擋。還要保護眾人,不免受了些傷。

    放下銅缽,盧邊帶著眾人一同下拜:「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五大門派、三大神教磨齒難忘!」寧宗臣擺擺手道:「也是我一開始沒有看出來,這九牙鬼屍王十分狡詐,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懂得這種失傳萬年的上古鴻蒙時代的絕天雷神陣,用在十方野鬼陣之中,陣中套陣,將本是絕陽絕剛德天雷,換成了陰雷。不但威力不減,而且十分隱蔽……」

    一團金光滾落,金色天幕打開,花瓣滿臉焦急急奔出來:「師傅,汪大林還在谷中!」「你說什麼?」寧宗臣大驚:「他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的嗎,怎麼會還在山谷中?」花瓣轉頭看到已經是一片碎石荒灘地山谷,眼睛一紅,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寧宗臣心中大愧,他真的以為花瓣喜歡汪大林呢。現在看到花瓣落淚,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自己救了這麼多人,卻獨獨漏了自己徒弟的心上人,這個師傅,心中能好受嗎?

    本來還指望著汪大林在自己走後照顧花瓣呢,現在倒好,自己還沒走,汪大林已經先死了。

    花瓣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哭,只是那一刻,心中有一種必然哭泣的憂傷,她沒有刻意制止自己這種哭泣的慾望。要是說她喜歡汪大林,似乎有些勉強,不過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感情罷了。至於什麼樣的感情,這就很難說了。人本來就很複雜,何況又是人類社會中最複雜的感情呢?

    山崩地裂的時候,汪大林剛剛跟著前面的九牙鬼屍王鑽進山谷後面的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家在兩座山崖之間,十分窄小。如果不是前面有人引領,在這樣地黑夜,汪大林一定看不到地。

    小道還沒有走到盡頭,地面一陣顫抖,聲聲巨響傳來。汪大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一聲驚呼:「不好!」連忙朝前竄了出去。

    小道並不長,但是前面連接的面不是出口,而是一個山洞的入口!

    汪大林猛一加速,「彭」地一頭撞在山洞洞口——原來這個山洞並不高,剛好能夠容納一個人彎著身子進去。

    「嘩啦……」汪大林的腦袋很硬,撞的山洞口一大塊石頭崩落,畢竟他已經能和巴特魯心頻同步,身體的強韌性,如同鋼鐵一般。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他一回頭,就看到兩側的山崖正在飛快的擠到一起!眼看著他就要被夾在山縫中。

    汪大林荒不擇路,顧不得山洞之中有什麼危險,一低頭鑽了進去。

    他剛剛進洞,就聽到背後「咚」的一聲悶響,山洞也晃了一下,轉頭看去,自己的一片衣角,都被擠在了山洞外面!

    好險!汪大林暗叫僥倖,他雖然不怕被岩石擠住,可是岩石後面,可能是整座山的重量!除了西遊記裡地孫猴子之外,壓在誰的身上都不會輕鬆。

    山洞內漆黑一片,不過汪大林修煉過黑暗法術,能夠在黑暗中視物,摸索著朝前走。他知道前面很有可能遭遇九牙鬼屍王,現在後路被斷,想跑也不可能了,因此格外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幾乎是貼在石壁上,慢慢向前摸過去。

    走不多遠,那股熟悉的氣息在一次出現。顯然九牙鬼屍王就在裡面。汪大林越發的小心,生怕驚動了前面的凶神。沒過一會,另外一股氣息進入了他的靈覺範圍內,汪大林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他之所以奇怪,是因為前面的兩股氣息,竟然是出奇地相似顯然都是九牙鬼屍王地氣息——竟然有兩個九牙鬼屍王!汪大林愣在那裡,皺著眉頭:怎麼會這樣,難道還有人煉製了一頭九牙鬼屍王?

    反正已經跟到了這裡。他也豁出去了,只能向前。

    繼續跟蹤。

    又走了大約幾分鐘,前面的兩個氣息都停了下來,山洞內很狹窄,聲音順著山洞,從前面穿了過來,雖然已經很細微了,但這也難不到汪大林。他側耳一聽,其中一人說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麼!」他說我們,顯然不止一個人。汪大林連忙用心查探了一下。果然,除了一個九牙鬼屍王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和他一起。

    另外一個九牙鬼屍王發出了一聲冷笑:「報仇。」「報仇?哼哼。我們兩人的仇人遍天下,你是哪一個?」「我是白袍堂的羅驚雷!」

    「是你!」兩人一陣驚呼:「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哼哼哼……」羅驚雷一陣陰笑:「我是死了,可是我又活過來了!」

    「啊!」兩人驚呼:「九鬼牙——你竟然將自己煉成了九牙鬼屍王!」羅驚雷恨恨道:「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能復活?你到我喜歡這不人不鬼的身份嗎!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們二位所賜啊,大恩大德,羅驚雷這輩子,也不敢忘記!」

    他前半段語氣陰毒,到了後半段,變得平淡起來。但是比起前半段,反而更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顯然這份仇恨已經深入骨髓、深入靈魂,他下定了決心,要讓這兩個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你也不要太狂妄,你雖然是九牙鬼屍王,我們也有九牙鬼屍王,再加上我們兩個老頭子,你必敗無疑!」「哈哈哈……」羅驚雷縱聲大笑:「你們的鬼屍王現在只剩下不到三成得力量了吧?酒瓶你們兩個廢物。還想和我鬥?」

    「實話告訴你們吧,是我故意把各大門派地人引到這裡來的,你們在這裡修煉『萬鬼十字樁』以為沒有人知道?」兩個老人聞言大怒:

    「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你將他們引來此地,就是想借眾人之力,重創我們,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錯。我對你們是知根知底,那些傢伙肯定殺不死你們,最多就是兩敗俱傷。」羅驚雷淡淡說道。」可是三大神教之中,還有你們白袍堂的人,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兄弟?」羅驚雷不屑的說道:「哼,那些人一直和我不對路,死了更好,免得將來我親自動手。」

    「好狠毒的小輩……」他們話還沒有說完,羅驚雷已經不耐煩道:

    「好了,一切經過你們都知道了,死也瞑目了吧,我該送你們上路了……」「無知小輩,去死吧!」兩人突然爆喝,羅驚雷一聲驚呼,汪大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跟著聽見羅驚雷一聲陰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一枚『焚心雷』?我特意準備了三層護心甲,哈哈哈……今天神仙也難救你了!」

    幾聲悶響,整個山洞一陣搖晃。山洞深處,接連傳來了陣陣叱喝之聲,激鬥正酣!汪大林暗呼倒霉,沒想到還有一個完好無損的九牙鬼屍王,自己本來是來揀便宜的,現在看來,這便宜是沒得揀,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那完好無損的鬼屍王消滅了仇敵之後,遲早會發現自己的。他盤算著,要不要衝進去幫助形勢不利地一方。可是轉念一想,不管誰最後獲勝了,都不會放過自己。他又難以決斷,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羅驚雷一陣怒吼聲:「五鬼裂屍,爆爆爆!」「彭彭彭……」接連五聲巨響,整個山洞被震地瑟瑟亂顫,兩聲慘吼,羅驚雷淡淡說道:「這樣就死了,真是便宜了你們了!」

    「啊……」突的聲音突然有些慌亂:「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焚心雷,是屍影陰雷!天哪……」他突然幾聲怒吼,緊接著「轟轟」兩聲,好像用掌拍在山洞上。然後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汪大林感覺到,那兩股九牙鬼屍王的氣息,已經細若游絲了。他心頭一喜:難道兩敗俱傷了?他飛快溜進前面地山洞中看個究竟,只見地上兩灘濃血,兩個老者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想來陣這地上的濃血便是他們了。

    洞底,兩個人盤腿坐在一起,其中一個人雙手插進了另外一人的身體裡面。而那人自己,身上鮮血淋淋,脊柱自脖子到尾椎,一共十三個深深的血洞,還在不停地流著鮮血!從這人的服飾上看,正是將各大門派引來的羅驚雷,而另外那個,想必就是最初的九牙鬼屍王了。

    羅驚雷本想吸收了這個九牙鬼屍王的力量,自己一躍成為是牙鬼屍王。可是沒料到兩個老人竟然修煉地是比焚心雷更為惡毒的屍影陰雷這種陰雷平時潛伏在身體內,沒什麼傷害。可是一旦施術者死去。

    變成屍體,屍影就會起作用,短時間內從在體內爆炸。炸斷被施術人全身上下的主要經脈。

    羅驚雷沒料到他們還有這一手,雖然自己報仇了,可是卻也賠上了自己地性命。汪大林進來的時候,羅驚雷還沒有死,他費力的轉動脖子,看著汪大林,聲音沙啞:「幫、幫、我……」

    汪大林心中不忍,聽了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這人雖然性情乖僻,也是因為本身的遭遇所造成了。何況現在他這番慘狀。任誰見了,都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

    「我怎麼幫你?」汪大林問道。羅驚雷看看那個九牙鬼屍王:「吸收、他的力量……」羅驚雷讓汪大林去吸收九牙鬼屍王地力量,因為他是在吸收九牙鬼屍王的力量的時候,屍影陰雷突然發作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正在全力吸收九牙鬼屍王地力量,憑他自身地實力,尚可壓制住屍影陰雷的力量。

    因此只要汪大林吸收了九牙鬼屍王的力量,他還有一線生存地希望。

    汪大林按照羅驚雷所說的功法,盤膝坐下。雙掌刺破九牙鬼屍王背山的肌膚,運功吸收九牙鬼屍王的力量——他其實心裡有些為難,不知道這九牙鬼屍王是什麼古怪力量,吸收進自己的身體內,對自己是否有害。可是已經答應了羅驚雷,再看看他慘不忍睹的樣子,汪大林覺得自己不能反悔。

    不料剛一運功,九牙鬼屍王的力量,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湧進了汪大林的身體內,並且如魚得水,沒有一絲不適應感覺!汪大林大奇,仔細察看一下,突然明白了,原來九牙鬼屍王的力量,和黑暗力量竟然是同源地,而且似乎比黑暗力量更加純粹!

    這一發現讓汪大林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古以來東西方仙界和神界決不溝通,按道理說,雙方的力量性質決不會相同,可是為什麼東方的「妖孽」力量,和西方黑暗的力量,竟然出自同源?這是巧合,還是背後另有玄機?

    汪大林想到了命運之矛,先知老者隱諱的言辭,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力量已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湧進來,汪大林開始有些擔心,他畢竟是獸修,不是黑暗世界的人,可不想弄得自己一身黑暗氣息他想阻止九牙鬼屍王的力量流進自己的身體地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作為,完全是徒勞的。

    此時他體內九牙鬼屍王和黑暗力量,已經遠比他自身獸修的力量強大的多,體內體外力量的連接,宛如一座橋樑,汪大林的力量,相對於這座橋樑來說,太弱小了,根本沒有辦法打破這座橋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九牙鬼屍王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流進自己的體內!

    羅驚雷的壓力減小了很多,剛剛他強行壓制了屍影陰雷,本來除了脊椎這一路之外,還有其他的經脈,也會被陰雷炸斷。汪大林吸走了九牙鬼屍王的力量,他的壓力減小,立即騰出手來消除這些陰雷。

    以他的力量,這些陰雷雖然難纏,卻也不是「不治之症」幾個小時之後,他已經把所有的陰雷都清除乾淨了,只是受損的經脈,一時半會沒那麼容易癒合。

    九牙鬼屍王不是一般的修士,他們的恢復力極為強大,一般的修士如果經脈被炸成這樣子,造就一命嗚呼了,羅驚雷卻還能自我修復。

    他睜開眼,只見汪大林緊閉著雙目,皮膚下面一道黑光流轉,再看看那個九牙鬼屍王,身上的皮膚已經乾枯敢裂了——他的力量幾乎都被汪大林吸收了。羅驚雷心中一陣惋惜:原本自己可以達到十牙鬼屍王的境界,那樣的話,就真的天下無敵了。現在,一切為人作嫁,被這小子撿了便宜,他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邪念……
ccc1971 發表於 2018-8-24 23:34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六章 別念

九牙鬼屍王的力量十分強橫,甚至連五大門派的長老,都不能望其項背。雖然已經被羅驚雷損耗了一些,但是剩下至少還有八成的力量。

這些力量瘋狂的湧進汪大林的身體,汪大林被巴特魯強製鍛煉的強橫龍騎士身體,在這個時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的靜脈和肌肉強的驚人,早已經被著瘋狂的力量衝斷經脈,成了一個廢人了。

而此時,巨大的力量和汪大林本身的力量急劇的衝突起來。九牙鬼屍王的力量,是狂暴的,而恰恰煉獸雙書,又是最能煉化狂躁的力量野獸都能夠馴服,何況是沒有意識的力量?

汪大林急速運轉自己的功法,巨大的力量迅速的從狂暴的野獅變成了溫馴的小狗。他的紫府之中,繭龍一點一點地吸收了黑暗力量,不知不覺之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汪大林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他全部的經曆,都用在了煉化九牙鬼屍王的力量上。意識已經完全沉入紫府之中。

羅驚雷目露凶光,不時地掃過汪大林。心中一陣掙紮。正因為他是魔道,更講究義氣:汪大林剛剛有恩於他,他現在要對汪大林下手,心中的確有些鬥爭。雖然他變成九牙鬼屍王之後,性情乖僻,不過他本性畢竟不是惡人。

羅驚雷心中鬥爭不已,一方麵是魔道第一人的誘惑,一方麵是千斤情誼的重擔,他實在是難以抉擇。就在這個時候,汪大林身上,陡然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一聲深遠的龍音響徹整個山洞,金光之中,汪大林身上騰起一條金龍,在他頭頂上一陣盤旋之後。隨著收斂的金光,縮回了汪大林的身體——羅驚雷大驚:這難道是傳說之中的金龍護體?

羅驚雷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神龍在修真界,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被神龍僻佑地人,毫無疑問將來都會成為仙界的一方霸主。羅驚雷的一塊心病,便是自己現在九牙鬼屍王不人不鬼的身份。想要飛升,基本無望。

可是這個“金龍護體”的人一出現,一切都變了:此人有神龍庇佑,將來必定能在仙界得勢,仙界奇珍異寶繁多,找上幾件給自己脫胎換骨,自己不就能夠飛升了嗎?

羅驚雷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剛才沒有貿然行動,否則殺了這個金龍護體之人,自己就真的永遠也不能飛升了——機會就在眼前,還好自己沒有一時糊塗。看來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

羅驚雷心中明悟之後。立即盤腿坐好。在汪大林的身邊,為他護法。汪大林渾然不知自己剛剛在死亡線上溜達了一趟,他現在正在高興呢:他的繭龍在煉化了大半九牙鬼屍王地力量之後。終於破繭而出,達到了“嬰龍”的級別了——這一刻,他也真正成為一個強大的獸修。

羅驚雷剛剛看到的,就是他的嬰龍,隻不過放於體外,更能唬人罷了。至於是不是金龍護體,那就隻有獸修的祖師爺才知道了。

巴特魯跟著他,一樣力量大增。毛球的形態也發生了變化。這一切,汪大林並不知曉。他還在忙著將剩下的九牙鬼屍王的力量煉化呢。

嬰龍一出世,就得到了大量的力量補充。好像嬰兒地第一口奶,嬰龍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力量,刹那之間九牙鬼屍王沒有被煉化的力量,統統被它吸收了進去,嬰龍似乎還不滿足,連帶著汪大林修煉的那些力量,也一並被它吸收了進去,甚至連那一絲來自命運之矛地力量都沒有放過!

汪大林此刻的身體內,除了嬰龍之外。空空如也,刹那之間他有了一絲奇怪的感悟,那種感覺很奇特,竟然是飄飄欲仙的感覺!他頓時奇怪:難道我要飛升了?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嬰龍之中力量重新流了出來,反哺了汪大林枯涸的身體,而這些反哺回來的力量,竟然麽有屬性!沒有屬性,就意味著有無數的屬性,隨便可以改造成某一種屬性。這樣的力量,是最本源的力量。

汪大林還沒有來得及驚奇,察覺到自己體內,又有些不對勁了,他仔細一看,隻見嬰龍的頭頂,高懸著一支長矛,他一愣,仔細一看,原來那長矛,隻是一個影子,其實隻有中間一段,前後都是虛影——竟然是命運之矛!

他一陣奇怪:命運之矛不是一直在自己地儲物空間裏麵嗎,怎麽會自己跑到我的身體裏來?

今天,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讓汪大林驚奇了,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汪大林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了。

睜開眼睛,兩道電芒閃爍,一旁的羅驚雷心中一陣可喜:這人剛進來的時候,力量弱小,吸收了九牙鬼屍王的力量之後,竟然一躍達到了這樣的級別,若是自己吸收了,定能煉成十牙鬼屍王。

他心中不免一陣可惜,不過轉年想想,所謂有得有失,自己若是方才真的動手了,不但一輩子內疚,而且永世隻能留在人間了,再也沒有上窺天道的機會。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不管他是正道還是魔道,修行地目的隻有一個,縱橫天下固然無比誘人,可是天上的情形呢?

汪大林長身而起,羅驚雷連忙站起來,躬身一禮道:“多謝兄弟救命之恩,白袍十三堂羅驚雷,磨齒難忘!”汪大林驚訝:“你是白袍十三堂的人?”“不錯,羅驚雷乃是十三堂七堂堂主。”

汪大林更是驚訝:“呀,你的官倒是不小!”羅驚雷一笑:“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呼?”汪大林一想,咱也不能落了顏麵,他拍拍胸口道:“我是龍魂X市負責人,我叫汪大林。”羅驚雷恭維道:“兄弟真是年輕有為啊,前幾天打敗薑行的人,就是你吧?”

汪大林擊敗薑行的事情,整個修真界已經傳開了。薑行年少輕狂,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這個天珠繼承人的笑話。這一次,被一個“殘次品”打敗了,不知道笑翻了多少肚皮。這消息風傳起來,沒幾天,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

聽到羅驚雷這麽一說,汪大林不禁一愣:“這事情,你也知道?”

他當時打敗了薑行,隻覺得很爽,薑行一口一個“殘次品”說得他心裏很“苦悶”這苦悶最終發泄在了薑行自己的身上,報了一箭之仇,汪大林隻覺得很爽——僅此而已,他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在修真界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首先一個天珠繼承人被殘次品打敗,其次一個野路子打倒了科班出身的倥侗派傑出弟子。光是這兩點,已經足夠遐想了。

羅驚雷有意和他結交,因此恭維道:“兄弟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在修真界,也是大大的有名。那薑行平時甚是傲氣。的確也有些本事,這一次背你教訓了,真是大快人心哪。”汪大林被他一捧。難免有些暈乎乎地,嗬嗬的一個勁傻笑。

羅驚雷說道:“兄弟,這些事情不如咱們出去再說,你我現在被困在這裏,要想出去,隻能挖通這座山了。”汪大林不僅吐了吐舌頭:

“挖穿這座山?”這樣浩大的工程量,讓他很是有些氣餒。羅驚雷淡淡一笑,伸手按在石壁上:“你我用氣機探測一下,看看哪裏的石壁最深……”

汪大林拍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麽把這一招給忘了呢。”他伸手按在石壁上,無屬性力量綿綿而出。也不知道一直深入了多遠,終於力量一鬆,看來是透出去了。汪大林估計了一下距離,這個方向上,至少有幾百米的石壁。他搖了搖頭,換了一個位置。

羅驚雷看他輕鬆無比,心中喟歎:以自己的力量,這樣的試探,還很費力。他卻輕而易舉,看來吸收了九牙鬼屍王地力量之後,他的修為,已經在我之上了。心中不免又覺得有些可惜。

要知道,真元在越密的介質之中,傳播起來越困難。岩石質密,不必在空氣之中,傳送起來很費力的。汪大林那麽輕鬆,羅驚雷和自己兩相比較,孰高孰低,自然一目了然。

此時,汪大林的公寓內,眾人低著頭,沉默不語。寧宗臣看著眾人悲戚神情,心中自責不已。他沉聲說道:“唉,都怪我,沒有看清楚就……”他不住的搖頭,左涯勉強安慰他:“前輩,您也不用自責,這件事情,誰也怪不得沒,隻能……”他也說不下去了,大家的眼睛都有些泛紅。

就在這時,一陣鑰匙響,緊接著是一聲擰門的聲音,眾人大驚,然後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你們這幫無情無義的家夥,把我一個人丟在哪裏不管了,竟然自己回來了!”一身邋遢地汪大林站在門口,露出一個微笑,開玩笑地說道。

“汪大林!你還沒死!”眾人一起大叫,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汪大林嘿嘿一笑:“你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樣的人,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掉?”他雖然這麽說,不過這一次的經曆,回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能活著回來,真要感謝上蒼保估。

汪大林地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正是羅驚雷。寧宗臣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一陣疑惑:“這位是?”汪大林連忙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的大哥羅驚雷。”羅驚雷和他倆人,一起挖山出來,一路上兩人合作,也算是親密無間。再加上羅驚雷什麽事情也不瞞著他,十分坦**,就連自己是九牙鬼屍王的身份,都跟汪大林說了——當然,他不說名汪大林也知道。

汪大林覺得這個人不錯,於是兩人脫困之後,索性結拜成了兄弟。

將這些經過和寧宗臣一說,寧宗臣雖然覺得羅驚雷的身份有些不妥,可是也沒有多說什麽。羅驚雷和他們聊了一會,起身告辭,要趕回白跑十三堂去。汪大林苦留不住,隻得將他送走。

九牙鬼屍王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X市。因為他們來這裏,都是有兩個目的,其實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目的:命運之矛。

這件神器到現在還沒有著落,本以為消滅了

九牙鬼屍王,就能夠找到命運之矛。可是九牙鬼屍王死了,命運之矛還是沒有下落。寧宗臣特意問汪大林:“九牙鬼屍王死去地時候,身上真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汪大林搖搖頭——他心說,我可沒騙你,命運之矛雖然有一半在我這裏,可是你沒有問命運之矛的下落,隻是問九牙鬼屍王,他死地時候。的確身上什麽也沒有。

寧宗臣愁眉不展,汪大林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也受到了什麽“暗示”因此對這個命運之矛的事情,十分上心。

薩琳娜又打來電話:“大林,房子選好了嗎?”一想到結婚的事情,汪大林的腦袋,就比巴特魯的還大。這個誤會是不能解釋地,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汪大林握著電話,隻好含含糊糊的說道:“親愛地。我正在找呢。你也知道。現在找一幢合心的房子,有多不容易,地段好的價錢高。價錢好的沒有升值潛力……”

薩琳娜打斷他:“我們家旁邊還有幾樁別墅沒有賣出去,不如就在那裏買吧。”汪大林眼睛骨碌一轉:“可是和你爸爸住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就沒覺得有些乏味?”薩琳娜想了想:“也是,和他住在一起,他整天管著我們,這可不好。”汪大林暗笑一聲,得計!

“對了,你是不是該來上班了,林雯已經康複了,可是天天坐在這裏等著某人呢……”薩琳娜幽幽的說道。汪大林一聽。一股醋意撲“耳”而來,他那裏還敢去?”哈哈,我的副總編,雜誌社的事情,就交給你。我最近很忙為了我們的未來,我要豁出吃奶的力氣打拚呢,別著急,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吧嗒”掛上了電話,汪大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由得又是一陣黯然:林雯已經康複了?時間過地可真快呀……

庚戍來和汪大林辭行:“九牙鬼屍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要撤走了。”汪大林道:“還有命運之矛沒有解決呢。”庚戍搖搖頭:

“這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九牙鬼屍王會威脅到普通百姓,可是命運之矛不會。那是修士們之間的事情了,我們隻要督促他們,不要傷及無辜,剩下地事情,你自己能夠解決,所以我就被調走了。”

汪大林老大不爽,好不容易當了幾天的“老大”這麽快自己又成了光杆司令了。庚戍安慰他:“你別著急,我們的地位很快就會提高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感受到的。”汪大林揉了揉鼻子:“猴年馬月了……”幾天之後,薩琳娜又給他打來電話,汪大林硬著頭皮接了,可是這一次薩琳娜卻不是和他談結婚的事情。”大林。”薩琳娜的語氣有些奇怪:“林雯今天一早,給我遞了一份辭呈……”

汪大林一愣:“什麽,她要辭職?”薩琳娜說道:“不錯。”“為什麽?”“我也不知道,辭職信裏免沒有說。”薩琳娜頓了一下問道:

“我應該怎麽辦?”汪大林心裏歎了一口氣:“她現在在公司嗎?”

“不在。”

“謝謝你。”汪大林由衷說道。薩琳娜完全可以不通知他,就批準林雯的辭呈。而且大部分女人都會這麽做——消除自己潛在的情敵。

可是薩琳娜沒有這麽做,她尊重汪大林,所以才會特意通知他。

汪大林掛上了電話,想了一會,自己開車出去了。茶館依舊,陳舊的戲台和茶碗,一個女孩子正在辛勤地擦拭著粗木桌子。”林雯。”汪大林站在門口,一如當年他總是來找林瑩時的模樣。物是、人是,什麽“非”了呢?汪大林說不清楚,隻覺得現在站在這裏的自己,和以前站在這裏的自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了。

林雯挽著袖子,手裏拿著一塊抹布門看到他來了,高興的一笑,還是那樣很熱情的招呼他:“來,進來坐。”隻是這招呼,好像和一般招呼顧客,沒有什麽區別。

汪大林走過來,隨便坐下問道:“你想辭職?”林雯點點頭,也不避諱:“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想讓我接手茶館。我也不想一直給別人打工。”汪大林沉默一陣:“你,不是因為我吧?”林雯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劫難之後的林雯,臉上多了一種恬淡,似乎看透了一切的恬淡。汪大林下定了決心,終於說道:“林雯,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在一起生活!”

林雯淡淡看著他,眼神讓汪大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好像被針戳了地氣球一樣,一絲絲的漏走了。汪大林低下頭的時候,林雯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隻是這溫柔之中,摻雜著那麽多的迷離,當她再次堅強起來的時候,終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不起,不行的。如果小田沒有死,或者我們還會不清不白。可是他不在了,我反倒不能接受你了。不管是誰的安排,我不能這樣沒有尊嚴,哪怕你會對我很好……”
ccc1971 發表於 2018-8-24 23:35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九十七章 人性

林雯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汪大林的生活中消失了,就好像她當初悄悄地進來一樣。汪大林坐在酒吧靠近窗口的座位上,手中握著一杯加了檸檬和鹽的龍舌蘭。

這種喝法,叫做“苦澀人生”願意加多少分量的鹽,隨你自己的便。酸甜苦辣鹹,人生不過如此。他苦笑著望著樓下,二十層的酒吧,足以俯瞰很多人的人生。

星光燦爛、燈光更燦爛。他已經喝了不少——在街邊烤肉攤上大灌啤酒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如今坐在高檔酒吧,一杯酒資,足以支付當年一頓酒錢,可是派遣鬱悶的效果,似乎還不如當年。

有的時候就是這麽諷刺,得到了很多之後,失去的卻是最簡單的快樂。汪大林現在的苦悶,其實很複雜,隻不過是被林雯的事情,完全勾出來了。

當午夜到來,醉眼迷離的汪大林,還在酒吧裏不肯離去。柔和的音樂,他的座位旁,昏暗的燈光中,不時地走過一名名少女,搭訕的、要價的,汪大林統統拒絕。

他又一次低頭,看著下麵的馬路,城市沒有夜晚,下麵依舊車水馬龍,隻是人行道上,少了些行人罷了。稀稀拉拉的人行道,一個老人站在一顆綠化樹下麵,汪大林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老人——盡管他現在眼神迷散,盡管他在二十層的高樓上。

因為,那個老人,正是命運之矛的那位老人。

汪大林一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還是瞬間做出了判斷,匆匆結賬之後,連忙下樓去了。樓下,那棵樹旁邊,已經沒有人了,汪大林體內。湧起一股感覺,他知道,那是命運之矛的感應。順著那一道感應,汪大林追隨而去。

他不知道老人來找他做什麽,不過隻是追隨了一條街道,他就明白了:因為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撥人,都在老人的後麵尾隨。

這些人汪大林都熟悉:他們是五大門派和三大神教的人。汪大林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老人已經被發現了。

命運之矛最終沒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修士們都是跳出三界之外的人,命運之矛似乎不能控製他們。老人逐漸離開了市區,周圍逐漸荒涼,已經進山了。汪大林感覺到,周圍地氣息越來越多,他越來越感覺到了不妙。

“他有危險!”汪大林心中想到:“我要幫助他!”意思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他的左側,汪大林一愣:竟然是黑暗氣息,極位惡魔特特希姆。”原來他也來了,隻是一直隱蔽得很好。我沒有覺察到。”西方世界的人。來到東方,自然十分低調,何況在X市。到處都是東方的修士。

汪大林此刻的功力,已經十分高絕,他所欠缺的,是攻擊和防禦的手段、法寶。他現在想保護老人,也是有資格地。

特特希姆一靠近,他很快就感覺出來了。而他隱藏了自身的氣息,特特希姆應該並未察覺。極位惡魔要命運之矛作為聘禮,教廷也要命運之矛,他們的開價都很高,可是汪大林現在。不想要任何人的錢。隻希望能夠將命運之矛老者保護周全。以汪大林的性格來說,實在很難解釋他現在的決定,隻能說汪大林對老人的尊重,讓他甘願放棄這一切。

特特希姆身邊,還有其他幾人,應該都是他的部下。汪大林感覺了一下,最強大的人就是極位惡魔特特希姆。他無聲無息的靠了過去,特特希姆一邊掩飾著自己地身份,一邊對部下說道:“一會小心一點。這些東方人十分強大,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地計劃就全完了。”

“計劃?”汪大林很自然的想到了“陰謀”不管怎麽說,他們畢竟是黑暗生物。汪大林不放心,索性跟在他們後麵。相對於前麵的那些修士來說,特特希姆這些人跟地很遠,和那些修士們之間,都有幾公裏的距離,更何況前麵的老人了。

由於最近山區剛剛發生了一起“山崩”事故,這裏來的人更少了,所以夜晚基本上沒人,前麵的修士們已經停了下來,汪大林很遠就看到,老人站在一座山峰之巔,那些修士們零零散散的,在山腰上守候著。

“老人家,命運之矛可是在你手中?”眾人之中,走出來一人。這人汪大林認識,正是昆侖派的玄性老雜毛。

老人沒有說話,伸手在懷裏摸了摸,取出一截已經生了鏽的矛尖,反問道:“你問的可是這東西?”玄性等人一看,一起往上湧:“正是!”老人嗬嗬一笑:“這不是什麽命運之矛。隻不過是半截斷棍罷了,上界的人不好下來搶奪,卻要你們來送死……”

他說著說著,竟然隨手一丟,那半截矛尖,落到了山後,墜進泥土裏消失不見。眾人瘋狂湧向後山,想要找到命運之矛。然而奇怪地事情發生了,任憑他們怎麽衝,始終不能達到後山,他們轉來轉去,卻總是在老人的身前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陣法!大家當心!”有人大聲喊道,玄性第一個暴起,怒吼著架著一溜劍光衝向老人:“老不死的,快撤了這陣法,否則這許多人一擁而上,死無葬身之地!”老人嗬嗬一笑:“老朽就靠這陣法芶全性命,若是撤了陣法,你們能饒了我?”

玄性用心被揭穿,惱怒之極,大聲喝道:“諸位!一切都是這老家夥在搞鬼,隻要我等殺了他,命運之矛唾手可得!”這哪裏用得著他說?五大門派和三大神教的人已經一擁而上。這一次匯集的人,比前幾天九牙鬼屍王的時候要多得多——九牙鬼屍王的力量,大家有目共睹,大都會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會有人來送死。可是今天不同了,說不準自己運氣好,不是說神器都是有德者得之,萬一神器看上自己了呢?

因此今晚的人格外得多,隻要是來到了X市地修士們,都來摻和一腳。一時間上百人一齊湧上山頂,老人依舊不慌不忙。笑嗬嗬的說道:“天下英雄,不若如此。以眾欺寡乃是拿手好戲……”

玄性大怒:“老不死的休要妄想,我等對你這邪魔歪道,決不會姑息,人人得而誅之!”“再不濟,用言語激之,用了共同利益,就能一擁而上。借口不外乎除魔衛道、替天行道之類的,哈哈哈……”老人一陣大笑,字字擊中要害,直說得玄性老臉通紅,一言不發。

老人身前,好像又一堵看不見的牆,任憑他們怎麽衝擊,始終擠不上山頂。老人淡淡說道:“人性如此、人性如此。爾等修煉百年,卻始終脫不去這層人性,飛升無望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不經意地。朝汪大林這邊看了一眼。汪大林頓時一愣,他分明覺得,老人看到了自己。而且這句話好像就是對自己說的!

“人性!”汪大林咀嚼著這個詞,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難道飛升的關鍵,竟然在此!力量,隻不過是工具,飛升的關鍵在於修心——幾乎每個門派都會這樣和教授弟子。可是真的說到這樣的地步,一針見血的,大約隻有老人一個了。

“哦,原來是人性!”汪大林淡然笑了,這樣渴望的追求,不正是人性地一部分嗎?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看了看那些奮力向上衝的人,直到他們永遠也衝不上去,因為他們正在激烈的展示著他們的人性,而老人如此洞察人性,他們又怎能鬥得過老人?

汪大林放心的笑了,這會在觀看起來,真有些作壁上觀的感覺,完全不是那種心中掛念,所以很緊張的情形了。他突然有自我解嘲的笑了:哦,人性啊,這也是人性啊!

人性不是什麽玄而又玄的東西,這短短的時間內,人性就完全地體現了出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旦利益衝突,所謂地原則,也是可以逾越的。就是汪大林自己,也逃不脫這個人性的圈子。

老人笑吟吟地看著下麵前仆後繼的修士們,突然抬頭望了望天空:

“你們可知道,為什麽他們需要命運之矛?”下麵的人稍微冷靜了一下,玄性跳出來:“仙人們的行動無比高深,我們又怎麽能猜到?”老人淡淡說道:“有什麽猜不到的,你們是人,他們是仙人。人有人性,仙有仙性。仙人們在意的,不是人所在意的,他們隻不過比你們高了一層的需求。”

“他們更看重名。”老人說道:“這柄斷矛,若是但輪力量,它並不比仙界的那些仙器強什麽,隻是它卻隱藏著一個秘密,一旦這個秘密被解開,那麽不但仙界,就連神界和魔界,也要一起亂了,嗬嗬嗬……”老人的笑聲裏,別有含意。

“少廢話,你若是再不閃開,修怪我們不客氣了!”玄性根本聽不進去,他大聲叱喝,要老人閃開,他後麵,早已經有等地不耐煩地修士,放出自己的飛劍,直奔老人而去。

一個人動手,其他人也跟著出手了。刹那之間幾十道光芒流星一般射向老人,老人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憐憫,輕輕搖了搖頭。那些劍先,氣勢洶洶,卻都在老人身前,無奈的被擋了下來。

幾十道劍光,如同幾十條靈蛇,在老人身前,這些狡詐詭異的靈蛇,卻都乖乖的低下了頭。汪大林卻看到,沒有危險的老人眼中,露出了一絲無奈。汪大林暗叫不好,身形一閃躥了出去。

他這一下,全力而為,沒有在可以隱藏自己的行藏。特特希姆一幹人,自然察覺了,頓時嚇了一跳,竟然有一個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而他們毫不知曉。如果這個人對他們有什麽不利的舉動,他們完全沒有防備,豈不是任人宰割?

特特希妖看看幾名屬下,他們都駭得冷汗直冒,咋看看前麵那幾十道靈蛇一般飛劍,還有那如同天神一般地老者,特特希姆一陣泄氣,搖搖頭揮揮手:“撤退吧……”

汪大林衝到了山峰腳下,果然那些飛劍好像突然之間又活了,老人抬頭看看天空,慘然一笑,幾十柄飛劍刹那之間穿過了他的身體,老人如同一片枯葉一般落了下去……

汪大林身形一閃,在半空中接住老人,那些修士們沒了阻礙,一窩蜂的湧向後山。汪大林抱著老人。泣不成聲:“老人家!老人家!你、你怎麽樣?”老人目光清澈,看透了一切,安詳的說道:“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命運就好像一條大河,就算你知道河水流向何方,你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麽能夠阻止?”

“命運之矛不是什麽神器,它是一件魔器。能夠讓你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去。這不是魔器是什麽?”“可是您如此強大,為什麽不能逆天改命!”汪大林不甘心的說道。老人搖搖頭:“逆天改命……”他伸手指了指天空中的星辰,北天的星座,正排成了一個奇怪地圖案。”你能改得了天上星辰?你的力量越大,你的命運也越難以掌握,怎麽去改?逆天改命,不過是個理論存在罷了……”

老人看著他說道:“我唯一做成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命運之矛一分為二,它對你沒有什麽危害,那些人找到了那一半。也沒什麽用處。不枉我來這下世走一遭了……”他的話音闔然而止,汪大林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輕輕幫老人閉上了雙眼。

山峰後,一百多名修士吵吵鬧鬧,汪大林抱著老人默默離開了。他找了一個山高風清的地方,將老人葬了。那一堆小土包,每人會想到,下麵埋著一個增經能夠看透命運的人。不管是什麽樣地人,死後也不過是一懷黃土。

汪大林站在墳前,突然一道黃色的光芒從他頭頂“嗖”的一聲飛了過去,緊接著後麵“唰唰唰……”接連不斷的劃過一溜溜的劍光,修士們踏著飛劍急追:“斷竹道人。將神器留下來!”

汪大林笑了,果然得到命運之矛的人,不能輕鬆離開。他本來不想追上去,可是想想艾維兒和孟屠龍,還是苦笑一下,對著那懷土說道:

“老人家,您看吧,這就是人性,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還不得不這樣做呀……”

他身形一晃,追風而去。他麽有飛劍,可是以他現在“嬰龍”的級別,禦氣飛行的速度,絲毫不比那些修士們架著飛劍慢。

沒過多久,他就已經追上了前麵的修士。不少人一邊追一邊大罵,更有人不斷放出法器,攻擊前麵的斷竹道人。斷竹道人原本修為並不高深,得到了命運之矛,力量突然大增,竟然從眾人地包圍之中逃了出來!

眾人都明白他之所以突然強大,完全是因為命運之矛,如果讓他繼續和命運之矛“溝通”得到了神器地承認,隻怕會變得更厲害。因此一個比一個著急,拚命追趕,還不斷的偷襲,什麽名門大派的麵子,全然不顧了,隻要能夠搶到命運之矛就好了。

汪大林看出斷竹老人地速度很快,後麵這些人想要追上,隻怕不易。他並不著急出手,現在這裏人太多,出手攔下斷竹道人,還要對付這些人的圍攻,更加麻煩。再追一陣子,功力深厚的人能夠堅持,一般的人就堅持不了了,到那個時候在出手,省事多了。顯然這群人裏麵也有人在打著同樣的主意,雖然不斷有法器騷擾前麵的斷竹道人,卻始終不能把他攔下來,隻是不斷的騷擾,讓他不能安心得和神器交流。

追了半夜,已經隻剩下十餘人了,其他的人都在半路上掉隊了。他們已經出了X市的範圍,玄性道人第一個忍不住了,衝上去抖手法出一道天雷,粗大的雷光如怒劍一般從天而降,惡狠狠地攔在了斷竹道人麵前,斷竹道人身形靈活,繞了一個彎兒,躲開了雷光,可是卻躲不開後麵玄性道人的飛劍,一道赤紅色的光芒掃來,玄性畢竟是第一大派的長老,功力和名不見經傳的斷竹道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盡管斷竹道人已經吸收了一些神器的力量,但和功力紮實的玄性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劍光在雷光的掩護下,掃過斷竹道人地胳膊,一截胳膊立即和斷竹道人的身體分離,斷竹道人遭此重創,慘喝一聲翻身落下飛劍,一片鮮血染紅了一片地麵!

“斷竹!我勸你交出神器,免得白白送了性命!”玄性浮在半空中,赤紅色的飛劍在他的身前盤旋,遙遙籠罩著地上的斷竹道人。

斷竹道人冷冷一笑:“哼!要我交出神器,休想!玄性你這個偽君子,你真是天下第一無恥之人,平日裏看起來道貌岸然,一旦關鍵時刻,翻臉比翻書還快,什麽卑鄙下流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玄性冷冷看著他:“說完了嗎?反正你已經要死了。我就成全你,有什麽話統統說出來吧。”他一邊說,一邊操縱著飛劍,慢慢下落。

斷竹道人破口大罵:“虛偽!可恥!昆侖萬年基業、乾坤清譽,眼看就要會在你們手中……”他的話音嘎然而止,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瞬間掃過了他的身體,斷竹道人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怎麽也想不通,玄性道人就是再無恥,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出爾反爾,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出手偷襲!
ccc1971 發表於 2018-8-24 23:36
第九十八章 霧霞爭鐸

玄性道人絲毫不受斷竹道人臨死之前眼神的影響,出手連貫。右手控劍,“幹淨利落”的襲殺斷竹道人之後,左手淩空一探,五指微曲,輕輕一扣,一點光芒從斷竹道人的是身上飛了出來,玄性道人一把握住,滿意的笑了笑:正是命運之矛。

眨眼之間命運之矛已經易主,五大門派內部,形勢頓時緊張起來。

每一位五大門派的長老,都在心裏想:要不要出手。一旦出手勢必撕破臉皮,為了命運之矛,付出五大門派分裂的代價,是不是值得。

可是如果不出手,任憑玄性道人這樣不光彩的搶到命運之矛,心中怎麽就是那麽的不自在!

玄性道人命運之矛到手,他的兩名弟子立即圍在他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眼神之中盡是戒備之色,看向其他四大門派,和看向三大神教眾人的眼神沒,並沒有什麽區別。顯然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了敵人,至少也是“有威脅的人”

玄性道人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有可能是犯了眾怒,此地不易久留。他的手往懷裏一探,命運之矛不見了。收好了這件寶貝,他拱手向四麵的各大門派眾人說道:“各位,玄性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話音一落,他的腳下升起一道紅色劍光,正是剛才瞬間擊殺斷竹道人的那柄飛劍。赤色飛劍剛剛升空,憑空射來一點星芒,星芒速度之快,竟然令玄性道人,也反映不及。星芒一閃,“叮”的一聲敲在赤色飛劍的劍脊上,小小的一點星芒,力量竟然大的出奇,赤色飛劍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道暗紅色的裂痕出現。



玄性道人不料會有這樣的變故。一個立身不穩,從飛劍上跌了下來。幸好他功力深厚,半空中一個翻身,禦氣淩空,穩穩的落了下來。

他剛落地,兩道劍光“咻咻”兩聲,緊跟著落在他地身邊,正是他的兩個徒弟。玄性道人大怒。怒目猙獰,厲聲喝道:“是哪一位同道,出手好不光明正大!”“哈哈哈……”玄性道人話音未落,一陣放肆的大笑聲狂妄的打斷了他的話,緊跟著一陣冷嘲熱諷:“好笑好笑,真是好笑!剛剛還偷襲出手,殺人奪寶的正道敗類玄性,竟然指責別人不夠光明正大——哈哈,這不是婊子罵人賣身的嗎?哈哈哈……”

汪大林在後麵聽的心中暗爽:大哥這話正是大快我心!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自己剛剛結拜地兄弟羅驚雷。羅驚雷這話。極其惡毒。

直說得玄性道人的一張臉,如同豬肝一般的顏色!

玄性道人正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身邊的兩個徒弟。已經暴跳如雷,飛劍盤旋,寒光四射,大吼道:“何方狂徒,竟敢大放厥詞,以為昆侖派無人嗎!”“有種的站出來!”

羅驚雷不緊不慢的走出來:“你家爺爺我就喜歡這樣說話,你有什麽意見?”汪大林肚子裏暗笑,這兩個狂妄的小子,遇到了大哥,算他們倒黴了。



“好小子!”“找死!”兩名弟子不等玄性道人下令。架起兩道劍,光,直奔羅驚雷而去。兩人看到羅驚雷乃是從三大神教陣營中走出來的,因此不用多加考慮,直接動手,正邪勢不兩立,出手準沒錯。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如意算盤確實打錯了,不斷錯了,而且錯地十分厲害!兩人剛一出手。玄性道人攔阻不及:“慢!”劍氣長虹,奔襲敵身,刹那之間穿胸而過,兩名弟子大喜,哈哈大笑道:“狂徒不過爾爾,看你還敢大放厥詞……”

“當心!”玄性道人一聲大吼,已經有了裂痕地飛劍趕忙救援,祭出十二分功力,挽起一片絢爛的紅霞罩向正站在自己徒弟身後的羅驚雷。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兩柄飛劍穿過地,隻是羅驚雷的虛影,兩人笑聲未絕,麵前的虛影慢慢散去,兩人大驚,背後一道寒氣升起,兩人一齊大喝,兩道劍光從兩人肋下穿過,直奔身後的強敵!

羅驚雷是什麽人,豈能在意他們區區兩柄飛劍?他手持一枚奇特的鐵棍,這鐵棍四棱方正,上麵印繪著一道道如同牡丹花一般的花紋,隨手兩棍,“當當”兩聲敲在兩兵氣勢洶洶的飛劍上,毫無光澤的鐵棍,平常一如街邊廢鐵,卻有著驚人的力量,兩人的飛劍和鐵棍一觸,隻聽見“喀喀”兩聲,飛劍中心碎裂,崩碎成一片片地鐵片,羅驚雷一聲大吼,空氣陡然以他為中心,向內一陷,緊接著突然朝四麵射去,而兩人飛劍的碎片,也跟著一起,變成了一枚枚鋒利的暗器,“嗖嗖嗖……”

幾十枚碎片挾著駭人的力量,射進了兩人的身體,兩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就被射成了蜂窩,一命嗚呼!身後玄性道人的飛劍激射而來,羅驚雷反手一棍,鐵棍從肋下反穿而過,棍頭準確的點在飛劍劍劍上,好像長眼睛一般。”叮”一聲輕響,赤色飛劍一陣顫抖,玄性道人愛徒被殺,心中仇恨滔天,猛吼一聲,驟然加力,飛劍竟然毫不退縮,緊緊地逼住羅驚雷的鐵棍,兩件兵器相持不下!

汪大林在暗處,心中大罵玄性道人卑鄙無恥:他是正麵對敵,而自己的大哥羅驚雷缺是背身應對,顯然吃虧地多。這玄性道人,偷襲殺人在先、厚顏無恥對敵在後,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地偽君子,令人厭惡的小人!

他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出手幫羅驚雷一把,戰場上的形勢卻陡然變化,羅驚雷一串豪放的長笑聲:“哈哈哈……玄性,你除了背後偷襲之外,還有什麽別的伎倆嗎?恐怕就連卑鄙的手段,你也顯得匱乏吧?”

他說著說著,身體竟然莫名其妙的扭動起來,脖子轉動了一百八十度,胳膊和雙腿也是一陣詭異的扭動——原本背身的他,竟然變成了正麵對敵!

“啊!”玄性道人和其他的人,都被這不可思議的功法驚呆了,羅驚雷再接再厲,一聲大吼:“呔!”另外一隻手上。閃爍一片黑色斃」芒,猛地一掌推在持棍的那一隻手上,雙手的力量相疊加,一道明顯力量波動,如同後浪推前浪一樣堆疊著一起湧上赤色飛劍。



力量地波動,震顫著赤色飛劍,原本已受損的赤色飛劍,發出了一陣如同哀鳴一般的“錚錚錚……”之聲。眼看著裂痕的顏色逐漸加深,玄性道人知道,在這樣僵持下去,吃虧的是自己。他收縮功力,想要將飛劍撤回來。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剛剛是他纏住了羅驚雷,可是現在,卻是羅驚雷纏住了他。他剛剛朝後收縮了自己的力量,羅驚雷那一浪高過一浪地力量,如同潮水一般的侵襲過來,迅速逼上了他的赤色飛劍。赤色飛劍的劍尖。已經從赤紅色變成了暗紅色!

“哈哈哈!”羅驚雷縱聲大笑,腦後長發飄**,猛然再一發力。長發被身體周圍激**的力量一迫,一起朝腦後飄去!又是一浪力量潮水勢如破竹撲上赤色飛劍,玄性道人進退兩難,懊惱不已!

汪大林看到羅驚雷大展神威,心中歡喜。更何況羅驚雷教訓的是他一直很不喜歡的玄性道人。他暗中鼓掌:“好,揍這家夥的屁股!”汪大林做勢踹出一腳,在一旁隱藏著,想找個機會,衝上去痛打一番落水狗。

“破、破、破!”羅驚雷一連三聲大喝,身體上湧出三團黑色先」芒。每一團光芒之中,都會有一團巨大的力量球穿過鐵棍轟在玄性道人的赤色飛劍上,一連三顆黑色地力量球,硬生生地把玄性道人的力量從劍尖上,逼退到了劍身中央。

玄性道人臉色慘白,一聲悶哼,臉上泛起一片紅潮,嘴唇一陣蠕動,硬生生的把一口濁血吞了回去。

他這些小動作。怎麽能瞞得過對麵地羅驚雷?羅驚雷哈哈大笑:

“玄性老雜毛,你可知道硬咽下這口血,你可是傷上加傷!”玄性道人正在努力平息自己體內翻湧的氣血,兀自強硬道:“誰說……”他話還沒有說完,羅驚雷露出了一個狡猾的微笑,突然一聲冷喝:“嘿!”他的雙臂上,各自亮起一團黑色光芒,速度如電眨眼之間合二為一,衝上了赤色飛劍。

“嘭”一聲悶響,玄性道人原本體內氣血翻湧,傷勢未複。強自說話的時候,又被羅驚雷偷襲一記,這一下傷上加傷,他再也堅持不住,渾身一顫,一口黑血噴得滿天都是!

羅驚雷哈哈大笑:“無恥小人,讓你也嚐嚐被偷襲的滋味!”

“乒!”赤色飛劍終於經受不住兩人這般強大的力量,碎成了滿天的鐵屑!羅驚雷故技重施,怒吼一聲周圍空氣再一次塌陷,赤色飛劍鋒利的鐵屑,都被他吸了過去。

“嘯!”氣流狂飆,劍屑四射,玄性道人已經支撐不住,身形遲緩,眼看躲不開這一劫了,一旁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輕輕一拉,帶玄性道人離開險地——正是盧邊。



盧邊歎了一口氣:“羅少俠,何必趕盡殺絕呢?”羅驚雷冷冷說道:“此人殘殺斷竹道人的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說這句話!”他言詞犀利,盧邊無言以對,隻好苦笑一下說道:“羅少俠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便又如此成就,實在讓我們這幫老家夥汗顏哪。玄性道人縱然有什麽不對,他也是昆侖派地人,自然有昆侖家法管教。少俠已殺其徒,就放過師傅吧。”

他暗中點出玄性乃是昆侖長老的身份,提醒羅驚雷,和昆侖結仇,對他們白袍十三堂,也是不利的。

羅驚雷聰明絕頂,自然明白盧邊的意思,隻是口上不肯認輸,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三大神教之中,走出一名老者,老者麵如枯槁,聲音晦澀:“隻要他交出命運之矛,我們就可以放過他。”

盧邊看見那人,微微一怔:“原來是九月舍二月堂左堂主枯老人。”九月舍二月堂分為左右兩名堂主,左堂主枯老人,右堂主敗老人,都是魔道之中的頂尖人物,盧邊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休……想!”玄性咬著牙、牙裏含著血,惡狠狠的說道。枯老人看看羅驚雷,還有身後天人教的長老厲寧,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麽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這個時刻,正邪雙方很自然的放棄了相互之間地成見,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五大門派其他四大門派的人上前一步,將玄性道人護在身後,三大神教雖然人數上處於劣勢,可是有羅驚雷和枯老人坐鎮,實力上絲毫不遜。因此毫不示弱,一起上前,怒目以對。

盧邊站出來,微微一拱手:“久聞枯老人煉神大法,縱橫天下,罕逢敵手,今日盧邊自大討教一下!”枯老人淡淡說道:“當年的爐邊老人,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什麽自大,大家相互討教吧!”盧邊衣衫輕擺,身後升起一片彩霞。仔細看去。那彩霞原來是一枚枚各色地短刀,細密的排布在一起,竟如同晚霞一般絢爛。

枯老人嗬嗬一笑:“一出手就是你的成名法器,天霞陣刀,還真是看得起我老頭子。”盧邊淡淡一笑:“枯老人取笑了,若是和你動手,還不提七十二分小心,那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枯老人神色一緊,地麵上灰塵層層揚起,飄**的灰塵好像水波一般翻湧波動,枯老人和盧邊如同站在煙波浩淼的雲海中一般——隻是這雲彩,乃是灰色的。

翻湧的灰塵慢慢上升,絢爛地雲霞傾瀉而下,兩者一觸。沒有一絲聲響,整個地麵卻微微晃動了一下!隻是試探,就有如此威勢,兩人力量之強,可見一斑!

簡單的試探之後,兩人對對手的力量,都有所了解,不由得更加謹慎起來,兩人之間。看似平靜,塵霧與刀霞糾纏盤旋,如夢如幻,美麗無比。可是其中的凶險,卻絕非外人所能體會。

兩人正在僵持,其他人也戰成一團。盡管五大門派人數占優,可是羅驚雷一隻鐵棍,縱橫左右,幾乎無敵,必須有兩三個人聯手,才能擋住他,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玄性道人坐在一塊岩石上,看著戰局,心中忐忑不安。原本五大門派實力占優,可是偏偏自己現在不能上陣。如果自己沒有受傷,定能擊敗三大神教!想到此,他更加對羅驚雷懷恨在心。

一邊對羅驚雷咬牙切齒,一邊擔心,如果五大門派輸了,羅驚雷絕不會放過自己,別說命運之矛不報,就算是小命也難保。玄性道人心中不斷的盤算:如果現在逃走的話,能走多遠且不說,昆侖派以後在修真界就真的聲名掃地——他不關心昆侖派的聲名,可是如果因為自己,昆侖派聲名掃地,隻怕昆侖派也不會放過自己。

何況現在逃走,隨便遇上個什麽人,自己就不是對手,還不如繼續留在這裏,至少五大門派還有五成勝算,如果贏了,還有人保護自己回昆侖。

他眼珠一陣亂轉,瞄著戰場,心中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如果……

他看看戰場,沒人注意自己,他悄悄地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這是一枚白玉雕成的蠶一樣的東西,他看了看戰場,選中了三人之中,最弱地一環,天人教地厲寧。

玄性道人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玉蠶的頭上,玉蠶竟然猛地一抖,活了過來!玄性道人輕輕一抖手,玉蠶悄無聲息地射了出去,飛出十幾米,玉蠶的身形變得透明,消失不見了!不多時,戰的正酣的厲寧突然身體一緊,猛然如同僵屍一般直挺挺的蹦上半空,狠狠地摔了下來。”嘭”的一聲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冰肌玉骨!想不到堂堂五大門派,竟然還有人煉著苗僵邪蠱!”

厲寧掙紮著爬起來,滿臉痛苦,黃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從額頭上落下來!

玄性道人在後麵得意洋洋的笑了——他若是不動手,汪大林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上,還真沒注意到他,他這一動手,汪大林馬上就像起來了,朝他那邊瞄了一眼:原來這小子身邊一個保護地人都沒有,哈哈,這便宜不檢,我汪大林就是傻瓜!

“誰!誰幹的!”五大門派的人頗感丟臉,原本和厲寧動手的青城派長老久絕道人,收了法器退了下來,大聲質問。如果找不出來是誰幹的,他和厲寧交手,無疑他的嫌疑是最大了。

“到底是誰!”久絕道人鐵青著臉,大聲問道。冰肌玉骨乃是苗僵邪蠱之中,最惡毒威力最大的一種,修真界一向鄙視苗僵,認為那是蠻荒之地,都是邪魔歪道,五大門派中竟然有人使用這樣邪派的暗器偷襲,實在是讓五大門派丟盡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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