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消失的記憶
第001章:夢境與現實
黎明。
雖然依舊能看見掛在天際的星辰,但是逐漸泛白的天色卻慢慢地掩去了滿天的星光。
一抹薄霧瀰漫的樹林中間,隱匿在其中只露出一個屋頂、帶著典型蘇格蘭風格的別墅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讓人感覺有些——沉淪。
不知名的小鳥在指頭婉轉嘀唱,預示著第一縷朝陽的到來。
「鐺……鐺……」
緊鄰愛爾蘭海岸線,人口不足三萬人的無名小鎮,溫頓教堂上的已經有百年歷史的大笨鐘一如往常地敲響了六下……
略顯昏暗的別墅中死寂一般沉靜,從窗簾上微微投射進來的光線才讓我們勉強看清,雜亂無章的臥室、一床幾年沒洗過的被子和幾件衣服,都透露出主人的邋遢,霉點斑斑的牆壁上貼著幾十張照片,細看之下幾乎遍及了世界上很多的城市,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傢俱,顯得空空蕩蕩……
緊挨著臥室的是一個面積不足五平米的衛生間,帶著裂紋的浴池中裝滿了一種白色的液體,最外面一層已經凝固起來,就好像是一層白蠟一般,最令人驚訝的還是這「 白蠟」之下竟然仰躺著一個人,臉上也被「白蠟」覆蓋,彷彿雕塑一般紋絲不動,無論是誰都會將他當成是一個「死人」……
當大笨鐘準點報時結束的那一刻,覆蓋在「死人」臉上的「白蠟」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縫,在「白蠟」紛紛掉落之後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死人」不住顫抖的雙唇。一聲悶在喉嚨間的呻吟聲,「死人」大力地從浴池中跳起身,「白蠟」紛紛掉落露出一具刀削般健碩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那張臉卻顯得很模糊,唯一能讓人看清的就是那雙深若寒潭的黑瞳……
抬起微微泛白手輕撫自己有著六塊完美腹肌的腹部,男子原本無情的眼眸也不禁帶上一絲笑意,緩緩開口說出一段字正腔圓的中文:「三寸長的刀傷、三個槍傷,一個晚上就能好,刀疤都沒留下,這藥還真好用,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嗎?」說到這那雙黑瞳中的笑意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懼……
「沒有了……」彷彿幽靈一般,帶著濃厚美國腔的聲音在男人身邊突然響起,只有聲音看不見人影。
「幽靈人肖恩……」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男人下意識驚叫起來,手上反應卻絲毫不慢,撫在腹上手已經一個擺拳打向自己面前的空氣中,雙腿在池中一蹬就要跳出來。
「晚了……」還是那個聲音,冰冷的讓人膽顫。
話音還未落,男人跳躍的動作就不得不停止下來,因為他的腹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把銀色的刀柄,刀刃已經深深地沒入腹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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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南仁一聲驚叫從床上蹦起來,虛汗佈滿全身,胸口不斷起伏著,腹部一陣莫名的絞痛,拉開被單撫摸這腹部卻只看到六塊漂亮的腹肌。看不清臉、會說中文的男人,能隱形、叫肖恩的美國人,還有那把銀色的匕首,這一切出現在自己的夢裡,夢中那個被匕首刺進腹部的人就好像是自己,甚至都能感覺到匕首帶來的寒意,以及攪動匕首時那種傳到靈魂身處的「疼」,當那種「疼」抽乾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之後,自己彷彿能感覺到死亡的臨近,如果沒有在最後一刻被驚醒的話,可以相信自己說不定會就此死去……
「碰……」
從這張門板搭建起來的簡易小床那頭忽然抬出一條毛茸茸的大腿,臭烘烘的大腳丫子踹在南仁的胸口,已經被這噩夢抽乾了全身力氣的南仁無力地倒在床上,發出一聲轟響。那頭傳來一陣不滿的聲音。
「咋咋呼呼地幹嘛呢?擾人春夢可是很大的罪過,在美國少爺我就能到法院告你,不傾家蕩產就不算完!哎……不知道上輩子欠你什麼,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不報答我也別給我找罪受啊,難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半夜才回來?這年頭泡妞很費精力的,國家的素質教育越來越厲害了,十八歲的在校小妹妹都精得跟猴似的……」
這個嘮嘮叨叨沒個完的男人叫王峰,二十五歲的東北老男人,外號柱子,求學在這南方城市,畢業的時候發下「宏願」,不混出個人樣來決不回老家,雖然志氣很高、能力不錯,可沒什麼背景、又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他在這中國的「商業中心」、世界性的大都市、最美麗的海濱城市「天南」混得並不好,到現在也僅僅只是一家小外貿公司的普通職員,每個月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住著這相當於棚戶區的鄉下出租屋裡,是個嘴臭但心很善良的漢子。半個月前一次例行的「泡妞」途中,準備從一條小路不花錢地偷偷溜進海濱浴場觀賞令男人「心潮澎湃」的比基尼美女、尋找一番「艷遇」的時候發現了倒在路邊的南仁,一陣瞎鼓搗之後竟然真的將南仁弄醒,幻想中的回報沒能如願得到卻發現南仁失憶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住哪、甚至連最基本的證件都沒有,剩下的只有南仁茫然的眼神。
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南仁,王峰那骨子裡「東北漢子」的仗義讓他幾乎想也不想地接納了南仁,熱心地給南仁取了現在這個的名字,而南仁也在最初的茫然彷徨之後漸漸在王峰的開導下接受了現實,特別是他的那種「樂觀」的生活態度感染了南仁,在心裡已經暗暗將他當成了一生的兄弟,用王峰的話來說,那就是睡一張炕的哥們,確實怪噁心的……
「剛剛做了個噩夢,沒事……」南仁喘著粗氣低聲說道,手不禁放在了腹部,輕緩地撫摸著剛剛絞疼的地方,讓他心稍稍定了下來。
「夢到什麼了?」剛剛還「神遊物外」、抗議南仁打攪他美好睡眠的王峰突然來了興趣,穿著個大褲衩跳起來拍了南仁一下,煞有其事地說道:「奧地利那個什麼精神病學家跟精神分析學派的創始人弗絡伊德就說過,夢就是受抑制的潛意識上升為意識的東西,說不定咱們就能順籐摸瓜找到你身份的線索,不是有些偵探小說就靠這些夢境破案嗎?根據福爾摩斯定律,這個靠譜……」
「呃……你還懂這些?」南仁詫異地望了王峰一眼,也撐起勻稱的身體靠在牆上笑問道,實在不是南仁對這傢伙缺乏信任,只是這認識的半個月裡,除了聽他吹噓所謂的泡妞記錄外就只剩下抱怨天南人是多麼現實與這個社會的不公了,讓一個社會的進步青年沒有展示自己的舞臺,這實在是很大的罪過。
王峰一副「天生我才」的臭屁樣,說出一個讓南仁直翻白眼的理由:「社會在進步,泡妞也得跟上時代才行,張口就來一段名人名錄那才顯得自己有內涵,把妞忽悠得暈乎乎的,那才有那麼點機會,在下不才,對這方面還是有那麼點心得……」
「雖然是失憶,可我常識還在,別拿我當傻子,一看就知道外強中乾……」南仁直接給了王峰白眼,心裡狠狠鄙視這傢伙,如果剛認識他或許還真給他騙了,日子一長就不難發現這小子完全是個「理論多過實踐」的傢伙,前兩天還在大罵被女人耍了一頓呢。
「你小子到底說不說?」被南仁說的有點窘迫的王峰「兇神惡煞」地瞪視著南仁,大有「你再提我醜事就性命相搏」的架勢,南仁也聰明地不再繼續那個話題,緩緩將自己做的「噩夢」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滿足了好奇心的王峰大失所望,咧開嘴罵道:「媽的,還以為能找到點線索呢,看來是沒戲了,美國大片看多了吧?還隱形人呢……」
「是這樣嗎?」南仁心裡默默念道,雖然也不認為這個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可這對一個急於想知道自己來歷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失望,南仁點點頭對王峰笑了笑,示意自己明白,也理解王峰大罵是急於幫自己找到「過去」,並不是想著快點將自己趕走。
床頭的腦中「叮鈴鈴」的叫起來,被兩個傢伙開始起床,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將那唯一的一套能頂的上自己一個月工資的西裝穿上後,王峰齜著牙笑著,走到床邊將神情恍惚的南仁拉了起來,「昨天不是說要找工作嘛,今天帶你去瞧瞧,哥們這先贊助你一身行頭……」
王峰說著從床底下摸出一套西裝笑著扔給南仁。接過衣服後看著嶄新的西裝,看看面料估計怎麼也得一千多,南仁心裡一陣感動,心裡立時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昨天王峰聽到自己說要找工作給他特意買的,而且肯定是從那些不多的生活費裡面摳出來的,現在這個社會能在關鍵時刻伸出手拉人一把就算是心眼好了,更別說還收留他,甚至為他考慮以後的生活了,簡直就是世間獨一份了。
「柱子,這份情我記下了……」就算南仁是個大老爺們,這眼眶也不禁有些微紅,這話不光是從嘴裡說出來,更是從心裡喊出來的。
「行了你,別跟個娘們似的……」
王峰皺了皺眉,好似不爽南仁這幅感恩的架勢,嘀咕幾句就走開忙活起來,南仁咧開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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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千歲